宇元通信他们家都有什么样的相机啊?

联想小新潮7000-13相机摄像头打不开怎么办呀!新机子急急急!!


点一下电池的那个图标把摄像头点亮


联想官网找驱动、按F8没用,电池那里也没有摄像头,都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谁能说说联想小新潮7000-13,摄像头打不开怎么解决啊,我的笔记本买了三年了,那个功能一直不能用,以后再也不买联想机子了,真恶心


我叫刘宇,是一名全职作家,出过书进过作协,但是近几年的数据越来越差,每年奖金都在不断缩水,30岁了,存款也只有那可怜兮兮的一丁点,首付可能都困难。我看着桌子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记账本,上面清一色的赤字,开始怀疑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干这一行。昼伏夜出的生活也让我感到疲乏无力,我想过放弃...

直到那天,我的编辑妮姐来到我家,告诉我来了一大活。我本以为她只是想安慰即将失业的我,没想到她真的拿出两本合同,我使劲擦亮惺忪的睡眼,瞪大了眼睛想看清上面的文字,

【剧情将使用于电影拍摄。】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妮姐,她温柔地拍拍我的肩:“小宇,我们要翻身了。”

直到将妮姐送出小区,我才敢相信这个事实。我头一回点了馋涎已久但贵得离谱的海鲜刺生,给我的好朋友林墨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来我家吃大餐,顺便带上尘封已久的高中毕业册。

林墨和我住得并不远,左不过半个小时,他提着一大堆东西来到我家。

眼前这个小刺猬头好像刚洗过澡,整个人散发一股清新的柠檬味,他有一双好看的猫猫眼,笑起来会带动嘴角,温柔且温暖。在我的记忆中,好像从我刚认识他开始,一直没变过,随心放纵。

很多人说他疯,我倒是羡慕他的性格。也有很多人说我拘谨、放不开,谁也没想到我们两个性格迥异的人能一起玩那么久。这让我想到他当年学摄影时在我耳边嚷嚷的光学互补,两种色光混合能产生白色感觉,也许我们就是一对互补色,看似冲突不配,实则更像两块形状迥异却可以完美地叠合的拼图。

我掩饰地很好,林墨并没有发现我的思绪早就飞出去了,他被桌上华丽多样的刺身吸引住了,大喇喇地将手中的袋子塞到我怀里,蹲在桌子旁夸张地张望满桌美食,转头又埋进冰箱里寻找目标,还不忘喃喃道:“怎么突然吃这么好。”

我本想催促他赶紧出来吃,不然菜都要凉了,但是又想起我们吃的是刺身,在我组织语言时,他拿着两罐啤酒走了出来,递给我一瓶,“噗呲”一声,拉环被取了下来,泡沫争先恐后地溢出来,林墨慌张地吸溜满出来的啤酒,我笑着将纸巾推给他:“急什么,刺身又不会跑。”

他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像仓鼠屯食一样嘴里塞得满满的,他边吃边抬眼看我:“你是不是中彩票了啊?你什么时候买的彩票?中了多少钱?”

“没有中彩票,只是接到了一个大活,”我抿了一口啤酒,酸辣的口感在口腔中肆意蔓延,我由不得蹙着眉继续说,“可能会被拍成电影。”

“真的假的!”林墨激动得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迅速站起来,瞪大着眼睛看向我。

我笑着点点头,把桌下刚签的合同递给他,他迫不及待地翻看,连咬了一半的三文鱼都晾在了碟子上。他翻到最后,恍然大悟般:“怪不得你让我带高中毕业册,原来要写青春故事啊!”说着又补上一刀,“但是,你高中又没有恋爱经历,怎么写?”

我夹了一块肥美的希鲮鱼,粘上芥末放进口中,鲜辣的芥末入口有些呛鼻,但回味又衬得刺身更加浓郁鲜甜,我将味道一并吞下才缓缓开口:“暗恋也是恋。”

书册尽管保存得再好,随着时间流逝仍然会泛黄。

我翻开林墨带来的毕业册,第一页就是我们理科一班。指腹划过每一个笑容灿烂的脸颊,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原本以为怀念这个词还很远,原来藏在每一张照片里。

手指停在最后一排最中间的高个子男生上,一头黑色短碎发,眉眼干净清澈,笑容美好灿烂,一只手勾着旁边大笑的男生肩膀,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比耶,差点要碰到天空了吧。我站在他的正前方,虽然被前面的女生挡住了不少,但还是看得见紧攥上衣下摆的双手和羞涩的笑颜。

“小宇小宇,你看这本相册,完整地收藏了高一到高三的照片!”林墨的声音扯回了我的思绪,我接过他递给我的相册,他顺势坐在了我的右边,帮我一页一页翻开。

但大多数拍的是风景和张嘉元,那个活泼开朗的男孩,用现在的话来说,他像是有那个社交nb症,也是我们记忆里不可缺少的明艳色彩。

“诶你看,这是高二那年的运动会拍的大合照!”林墨指着右上角的照片,我把它从封尘袋里拿出来放在手掌上。照片中,林墨穿着明黄色的短裤搭配白色的校服上衣,中间勾着6号号码牌,泛红的脸上飞出笑意,被张嘉元驮在肩上,天蓝色的运动短袖就要和天空融为一体了。张嘉元张着嘴巴大笑,两只手紧紧地扶住林墨的小腿,我看着也忍不住上扬嘴角。

但是,在看到自己的瞬间,笑容瞬间凝固了。我站在最右边的角落,手里拿着一瓶开着盖的饮料,我没有看镜头,我侧着脸抬头望着他。别人可能看不清,但是局中的我,心里明镜似的,那个眼神甜蜜又依赖,像是小孩看着心水的玩具。任何一个人看清了我的眼神都不会怀疑,我喜欢他。

我突然好难过,控制不住粗喘着气,我想让埋在心里那根棍子别再搅了,打包压在心底最底下的那层记忆被生硬地拉扯出来,我捂着犯麻的心脏,泪水不由得我控制一连串摔下来。林墨好像在意料之外又像在意料之中,他扯了几张纸巾塞在我手里,随后站起身拍拍桌上其余的相册,这一系列动作他都没有看我:“我下午有客单,走了!”没有多余的话语,他拎着垃圾走出门,留下我自己。

他很懂我,我也很懂他,这就是我们能相处这么久的原因。我终于可以放声大哭,可以埋在散发着复古味道的相册里,任由那些回忆自由穿梭。我没有错过每一张照片,我在每张照片中甚至于角落里,寻找我和他的身影。一共362张照片,我数得真真的。15年,362张照片,应该也算蛮多的。

我擦去眼角的泪痕,下楼走了三条街,买了一瓶哈密瓜味的波子汽水,我坐在公园的秋千上,夕阳像是一杯泼洒的葡萄酒,把整个黄昏浸在微微的醉意里。我喝着波子汽水轻轻摇荡着秋千,我听见旁边堆沙子的小男孩和他对面的小女孩说,

“你看,那个哥哥还在喝波子汽水诶,像小朋友一样。”

“哥哥是他妈妈的小朋友,也是他对象的小朋友。”

“就是你和我这样的呀。”

我听了不禁笑出了声,不久他们牵着手提着玩具离开了,我看着一高一矮的背影,笑容又僵着一半,我现在看着肯定很滑稽。我低下头将汽水瓶倒过来,透明的波子顺着内壁滚动发出闷闷的响声,又堵在瓶口的位置。我拿着空的汽水瓶,踩着太阳的影子回了家。

说起我的高中时代,好像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我能想起的,是在某个吃完晚饭的傍晚,广播站播着依然范特西和霍元甲,天空是奇妙的粉紫色,和那个,总是笑容灿烂的高个子男孩。

当时也不曾想到,这个少年竟是我平凡世界的曙光。

我和他的相遇是夸张荒谬主义的偶像剧。

06年的秋天,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忆犹新。开学的那天早上我一个人边吃着肉包边走在通向一中的路,心里还在感慨着初中生活结束的迅速,担心能不能和高中同学和睦相处,规划着未来三年的路径。一辆自行车猝不及防地撞向我,我正面朝下直直地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啊啊啊啊对不起,你没事吧。”清澈的少年音在耳后响起,一只有力的手搀着我站起来,我心疼地看向已经变成肉饼的肉包,和校服前面清晰的褐色印子,委屈得不行,这还是刚买的新校服。

他当时明显慌了神,抓耳挠腮地不知道怎么办,最后他把他的外套扣在了我的头上,说:“那个...要迟到的,对不起弄脏了你的外套,你先穿我的!放学你去1班找我,我帮你洗你的脏外套!”

我把那件飘散着淡淡的柑橘香的校服外套从我头上取下来,我才发现我根本没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也没有问他的名字。我只能先边跑边换下外套,我只知道他的个子一定很高,袖子完全没过了我的指尖,下摆盖到了大腿中部,我邋里邋遢地到达了班级,大家都在和自己身边的新同学交谈,我走到角落的位置,选择了唯二空闲的椅子坐下。

我想起刚刚那个男孩也是1班的,我做贼似的观察着班上每个不熟悉的面孔,排除穿了外套的,只剩下三四个符合的目标。正当我推理得正起劲时,我们的班主任踩着中年男子必备凉拖走了进来,头部反光得锃亮,看起来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同学们好,欢迎大家来到一中1班,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涂...”班主任话还没说完,门口一声铿锵有力的“报告”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包括我。

黑棕微卷的头发好像没来得及打理,额前的头发微微盖住了一点眼睛,俏皮地笑着向班主任敬礼,班主任也是好脾气,摆摆手便让他进来坐。我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男孩。我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我的面前,窗外的暖阳像是给这个男孩打上聚光灯,我仰起头看他满含笑意地向我走来,指着我旁边的空座位问我:“同学,这儿没人吧?”

我摇摇头,他便把书包往椅背一靠坐了下来,开始稀里哗啦地捣鼓他的东西。我装作不在意,看着讲台上手舞足蹈的班主任,其实余光一直在瞥看他。他从书包里掏出一瓶当时很少见的波子汽水,用手肘碰了碰我的手肘,然后递给我:“嗨,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周柯宇,南柯一梦的柯,宇宙的宇。”

南柯一梦,一场华丽梦幻的美梦。

说实在的,一开始,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周柯宇,甚至还有一点讨厌他。不只是因为初见时他的莽撞,和我的狼狈,更多的是,我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只是一个相貌平平、身材平平、学习平平的普通人。他不一样,他天生就该是活在闪光灯下的人,才刚入学不久,每当下课,他的抽屉里总会多出几封粉色封面的信,虽然他从来不看。他的朋友很多,下课时总众星捧月般围着他转。

我不喜欢过于吵闹的氛围,我就借着打水的理由,享受这十分钟的独处时间。

我和林墨的缘分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林墨是个性格外向的人,才开学不久他已经和班上大多数的同学,甚至还有别的班的同学打成一片了。当然,这时是除了我的。

有一次下课,我照常远离周柯宇和人群,走到我们那一层的尽头去打水,刚好看见林墨趴在2班的窗阶上,探着脑袋往里挤。当时教学楼的窗户年久失修,光开窗就得废老鼻子劲,林墨光荣地卡在了那个缝隙里。

我原本只是路过,但他的惨叫声确实惨绝人寰,和里面的笑声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看2班的那个男生着急得把窗户往旁边拉却无果,我就放下水杯去帮忙,我想当时张嘉元——就是那个2班的男生,已经差不多把生锈的部分磨开了,我只是轻轻一推,窗户发出刺耳的滋啦声,林墨的头被拯救了出来。

自那以后,说起有关力气的游戏,他逢人就说:“其实刘宇的力气很大的。”

我和林墨熟络得飞快,一下课他就跑到我前桌,和我八卦哪个班又出了一对情侣、哪个老师又出了什么搞笑的事情,有的时候聊得太过火热,总是会忘记打水,下一节课就会渴着嗓子熬45分钟,再下课,林墨再来,再上课,有时候一整天下来,嗓音和公鸭似的。

这种日子也就过了几天吧,我发现平常围绕在我们座位附近的人,还有那个罪魁祸首周柯宇都不见了,我没放在心上,正好耳不闻为静。但是上课时,我发现我的水壶不见了,原本以为是林墨闹我,后来周柯宇坐回座位上,将我的装满水的水壶放在我桌上,装作若无其事的翻找上课用的书。

我只以为他是一时兴起,顺便帮我打水,但是这一顺便就顺便了三年,后面我甚至理直气壮地对他说:“我要热一点的水!”

周柯宇一直都很温柔,我知道的,他不会拒绝别人、不会反驳别人、不会给别人难堪。我也会想我是不是对他来说不一样,他对我是主动的。

后来,我们的关系开始有了转变,我抛下已有的成见,试着重新认识他,我发现他真的很不一样。

年轻气盛的男孩子聚在一起还能聊什么,左不过是游戏和女孩。当年很流行梦幻西游,男生们倒数着这个月武神坛还有多久开放,撺掇着周柯宇和他们一起逃课去网吧,炫耀道隔壁班花也和他们一起去。

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翻书的声响差点盖过了他们说话的声音。我余光瞥见周柯宇看了我一眼,他只是笑了笑说了句学习敷衍了过去。

真正让我们关系开始做向上曲线的事大概是军训吧。

当时的我可以说是骨瘦如柴,最重大概也就九十斤,比大多数女生都要轻。食堂的饭菜实在是难以下咽,我简单扒拉了几口,回到12人间的宿舍呼呼大睡,直到刺耳尖锐的哨声响起,匆匆整理好厚重的迷彩服,跑到军训基地的操场上。

烈阳不知疲惫地灼烧着大地,仿佛置身于火炉里,整个人被热的虚脱。教官交代我们一动也不准动,等他开会回来再给我们休息。我闭着眼睛在心里默数着还有几分钟才能休息,呼吸开始加快,我好像能感受到脉搏细细地跳动,整个人开始躁动不安,烦躁的情绪充斥着我,倒数的数字也开始数不下去,只觉得好像要被蒸熟了。

我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在我有意识前,我听见林墨大声唤我的名字,我张了张嘴,但是我的嗓子好像被封印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然后被移到一个温暖的怀里。

我醒来后,闻见刺鼻的消毒水味,身上的迷彩外套被脱下来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额头上贴着一块冰凉的冰贴。医生见我起来,拿着体温计给我量体温,又给我倒了一杯水。

“你中暑了,还好你们班同学及时给你送了过来。”

我捧着那杯温水,没说话。

回到宿舍后,大家都涌上来关心我,我笑着回应他们,左顾右看却没看见周柯宇。

“周柯宇呢?”我小声问林墨。

“哦他被教官留在操场加训了。”

“啊?”我不解地看向他。

“他送你去医务室回来后,教官也刚好回来,他跟教官解释了一遍他送你去医务室,但是可能态度不太好,教官就罚他加训。”

直到睡前他终于回来了,宿舍里呼噜声呓语声四起,我蹑手蹑脚跑到他床位旁,他的T恤已经被汗浸湿了,满头大汗地坐在床边。我递给他一块毛巾,他笑嘻嘻地接过去。

“对不起...”我坐在他的面前,内心的愧疚涌然而上。

“啊?”他用毛巾摩挲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又恍然大悟般,“哦~没事啊,就跑了几圈,你别看我没啥肌肉,我可爱健身了。”

我沉着头没有说话,他见状蹲在我在面前,捧着我的脑袋让我看着他,即使宿舍关着灯,我仍能看见他眸子里我的倒影。他盯了我好一会,久到我感觉脸颊烧得很不自在,他才开口:“你以后要多吃点饭知道吗?你太轻了。”

我糯糯地点点头,他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脑袋,拿着毛巾跑去浴室。

心里的好感曲线以火箭般的速度上升,那天晚上,外面的蟋蟀窸窸窣窣地鸣叫,风吹得叶子哗啦作响,门外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宿舍里心口怦怦直跳,我紧捂住心脏,害怕人偷听了去。

军训以后,我开始融入了周柯宇的小圈子,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不变的是,上课铃声响起时摆在桌前的满满的水壶,还有每周一杯的波子汽水。

我以前从来没有喝过波子汽水,他便每周回学校时给我带上一瓶,有时候是葡萄味的,有时候是柠檬味的,但是我最喜欢哈密瓜味。后来我发现,某一周开始,他便只带哈密瓜味的,我问他:“好像这几周你带的都是哈密瓜味诶。”

他歪着脑袋,回忆着什么:“有吗?顺手拿的。”

林墨为了更方便和我聊天,搬到了我的前桌,他扭过头,无语俩字写在了脸上:“已经连续一个月了,虽然我也很喜欢哈密瓜味,但是喝多了会腻诶!”

我急忙为哈密瓜味正名:“哪会!哈密瓜味排第一,怎么喝都不会腻。”

不知道哪个字点中了周柯宇的笑穴,我正色让他别笑了,他一下子挺直腰背,对我敬了个礼:“说得对!哈密瓜味赛高。”

那时起,我的桌肚总是多出一些哈密瓜味的零食,泡泡糖、碎冰冰,我没有问他,我知道一定是他。

周五放学后,我在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他吃着香蕉慢悠悠地走进我宿舍:“你们宿舍好干净啊,我想搬过来。”

我想起他们宿舍满地的臭袜子和臭鞋子,边叠衣服边笑道:“可别,一会我们宿舍也成那样子了。”

我是个典型的处女座,爱干净的完美主义者,他准备一屁股坐在我床上时想了起来,停在了半空中,我看着他滑稽的样子笑出了声:“没事,你坐吧,我下周来还要洗的。”

他听后没有坐下去,反而坐在地上帮我叠衣服:“诶,这周日下午我们和隔壁班的约好了打球赛,你要不要来看?”

我吃惊地抬起头望着他,他急忙补充道:“林墨说他也来。”

若说刚刚心里是波涛汹涌,现在便像平静的泉水,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一些不满:“看我心情,”我没敢看他的表情,又轻声说了一句,“有空就来。”

他揉搓了两下我的头发,被我瞪了一眼,他便笑嘻嘻地走出了我的宿舍。

我顺了顺被他揉乱的头发,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那天,我和林墨早早地到了学校,他买了两瓶水递给我一瓶,我举着我的水杯:“不用了墨墨,我带水了。”

他轻敲了一下我的额头:“你好笨啊,看球赛怎么能不送水呢?”

我说:“这不是小女生干的事吗,再说了,我给谁送啊。”

“谁说只有女生能送水。”他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周柯宇啊。”

像是被翻开了日记本,我慌张地想要合上它:“我...我为什么非要给他送啊!”

林墨把水塞给我,拉着我就往操场走:“那你送给别人也成。”

我像个麻袋被林墨一路拖到篮球场,坐在一群疯狂尖叫欢呼的女生旁边,林墨也不甘示弱,我只觉得他的尖叫威胁到了我的生命安全,此生不愿再听到他的墨式长鸣。

我无奈地捂着耳朵,场上的周柯宇好像看到我了,他大大咧咧地用袖子擦了擦挂在下巴的汗水,朝我挥了挥手。一旁的女生简直要疯了,她们讨论着刚刚周柯宇是在朝她们谁挥手,林墨用肩膀碰了碰我,我沉下头手指不停地扣水瓶上的塑料纸,心脏沉沉的闷响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得见,

一整场比赛我根本专心不下来,我不记得我们班进了多少球,隔壁班上了多少人,我只记得那天阳光正好,他投完篮站在篮筐底下,我坐在一旁的石阶上,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阳光穿过樟树落在我们之间,我们目光交汇。他穿过人群,拿走我手中的矿泉水,喉结有节奏地上下滚动,汗滴顺着脸颊落在地上,我呆呆地仰头看着他。

直到现在,我依然无法用文字形容当时的感觉。我把新华字典翻遍了,仍找不到能够和他完美契合的词语,他是在花丛中尽情绽放的向日葵,是羽翼华丽叫声婉转的玄鸟,是奶油蛋糕上的草莓。

但这一切也是我不敢触碰的。

后来林墨和我说,折磨我的,是我那不该有的期待。

是啊,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只觉得我的平凡生活中多了一些盼头,我期待他在我作业本上写下数学公式,在草稿本画小猪图案,在每一本课本的封面写下我的名字,我不舍得擦,也不舍得丢,我像个疯子收藏了所有关于他的字迹。

分班前的周末,我和周柯宇还有林墨张嘉元和往常一样,在学校附近的麦当劳里买上一杯可乐一包薯条,写着夸张得堆成小山的试卷。

他跟我讲着像天文般的数学题,我趴在桌子上,注意力却在和他相触手肘衣袖上,埋在手肘里的脸偷偷泛着笑容,手肘舍不得收回来。他用笔轻轻敲我的额头:“干什么呢?集中注意力。”

“好难。”我装作很痛的样子捂住额头和他抱怨道。

林墨突然问我:“诶对了小宇,你是不是要报文科啊?”

“啊应该是。”我点点头。

“你要报文科吗?”周柯宇转笔的手停了下来,紧蹙着眉,又问了我一遍。

“嗯...数学太难了,我爸妈也希望我报文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一丝愧疚感,低着头不敢看他。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周柯宇一直没有说话,气氛变得异常诡异,还有无法忽视的林墨和张嘉元两人八卦的目光。

回到家里,我对着那张选科的纸张迟迟没有下笔。

周日的晚上我来到学校,桌上立着一瓶哈密瓜味的波子汽水,一旁的座位却空无一人,我问林墨:“周柯宇呢?”

“他好像被叫到老涂办公室了。”林墨叼着一根棒棒糖,又补充,“对了你记得把分科表交给老涂。”

我匆匆放下书包就赶去办公室,叩门的手还未落下就听见了老涂数落周柯宇的声音,我轻轻敲了敲门,声音戛然而止,我走进去看了一眼周柯宇,他呆呆地拿着试卷站在办公桌前,一脸被摧残了的样子,想必是数学试卷上又画了老涂的秃头照片忘记擦掉了吧。

“小宇还是选理科啊!好!努力学!”老涂接过我的分科表,拍了拍我的肩膀,周柯宇反而显得更吃惊,眼珠子瞪得老大,嘴巴微微张开。我抿了抿嘴唇憋住笑,转头离开了办公室。

晚自习开始前,他终于回到了班上,一坐到座位上像是被点了笑穴不停地抽动着肩膀,我轻拍了他一下:“干嘛呢?”

“你画的秃头小头像又忘记擦掉了?”

我被他传染了,笑声透过齿缝漏了出来,林墨一脸嫌弃地对他同桌摇摇头,拉着椅子往前挪像要远离我们似的。

高二那年,是我最开心的一年。虽然是吊车尾进入的理科一班,但幸运地是还和周柯宇、林墨一起,还有张嘉元。

林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张嘉元建立了友谊之上的革命关系,那天在操场,我和林墨坐在樟树底下躲太阳,他拿出相机一直对着篮球场按快门,我调笑他:“你怎么老拍人张嘉元啊。”

他顿时慌了神:“谁说我拍张嘉元了啊!你就不准我拍周柯宇了吗!”

我笑他不敢表白,他却笑回我,我想也是,我也不敢。

令我没想到的是,林墨是胆子大的,那天晚自习结束,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他鬼鬼祟祟地拉着我去到男厕所,跟我讲了他的荒谬计划,他打算今天就和张嘉元摊牌。

我确实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跨出这一步,我问他:“你和张嘉元到什么地步了?”

我想,他们平常热烈直接的话语的确是坦荡地表明了两人的心意,两个人之间冒着粉红泡泡的暧昧氛围不止他们本人,连旁观者也瞧得一清二楚。

所以,林墨才会有百分百的把握和信心去表达自己感情吧。

我会因为收到他的信息而感到愉悦和甜蜜,但是我们之间的相处却和普通同学没有区别,我们不会像张嘉元一样脱口而出“宝贝”,也不会像林墨一样从大老远助跑过去拥抱,可能平淡和内敛会和我们更贴切。

晚风轻拂,星星耀眼,路灯忽明忽暗却没有打断操场上散步人群的兴致,林墨和张嘉元在前面走,我和周柯宇跟在他们身后。

一旁慢跑的同学不小心撞到了我,周柯宇一把拉住我,与我换了个位置,我走在他在左边,心头的小鹿直撞。我的目光顺着他的背影滑到他靠近我的那只手,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手指微微颤抖,在快要抓到的一瞬间,周柯宇突然回头把我吓得一激灵。

他微微张嘴想说点什么,林墨便向我奔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心情激动溢于言表:“我们在一起了!我们在一起了!”

丢下周柯宇和张嘉元,他拉着我回到宿舍,开始娓娓道来他的心路历程。

我问他:“那你最后是怎么表白的?”

他说:“我问他走几步才能当他男朋友?一步登天行不行?他说行。”

我望着他提到张嘉元时闪闪发亮的眸子,我在想,我看向周柯宇时也是这个眼神吗?

是的,我很肯定,是这个眼神。

林墨的镜头记录下了我的暗恋心事,暗戳戳地将我的心意袒露出来,但只有林墨和我知道。

在他的镜头里,我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周柯宇,有他在的地方,大多情况下也有我。林墨说我眼里的甜蜜气息俨然蔓延出屏幕之外了,我不知道,我也不想他知道。

我觉得他喜欢我,但是不是我的那种喜欢,是一种对好友的共情和友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在某种意义上说,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敢迈开这个步子,我不想以后后悔地说“早知道我就忍住不止想和你做朋友的心了”。

班级里的运动员都去准备了,多亏了林墨大肆宣传“刘宇的力气其实很大的”,我被老涂派去拿我们订的运动饮料,我是没想到一箱饮料有那么重。我气喘吁吁地搬了一半的路途,后背已经湿透了,堪比上场赛跑的运动员。

我瘫软趴在纸箱上,被太阳晒过的牛皮纸有一股好闻的味道,我放弃般闭着眼睛休息。我感受到一片黑暗压住了我的视线,我睁开眼,周柯宇逆着光站在我面前,周身仿佛镀着一层光圈:“你怎么在这睡觉呢?”

我无奈地指了指那箱饮料,他二话不说,将搭在肩上的衣服塞到我怀里,搬起饮料领着我往操场走。我紧紧跟着他,躲在他的身子形成的阴影里,看了看手中的外套,我做贼似的将脸埋进他的外套里,感受那股好闻的柑橘味,又迅速抬起头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一会4×100米,记得来看。”

“好!我在终点等你们!”

“等我就行了,不用等林墨和张嘉元。”

他回眸对我笑,我真的很想对他说:周柯宇你的眼睛有魔法。他的瞳孔是深咖色的,笑的时候像一团温柔的火焰,浅浅的笑窝要把人也给漩进去了。我轻拍了拍他的背让他赶紧去准备,我只是怕被他看出来开始泛红的耳尖。

我跟着大部队走到了跑道旁,心惊胆战地看着周柯宇超越一个又一个人,最终冲向终点线,我兴奋地冲过去,想要张开双臂给他一个拥抱,但怀中的饮料跟着我的动作掉在了地上,我只好回头拾起。等我拾完,周柯宇已经站在我的面前了。

他叉着腰喘着粗气,对我挑了挑眉:“怎么样,你兄弟厉害吧。”

像是有缺口的气球还未充完气就爆炸了,我尽量地挤出一个笑容,将饮料递给他:“还行。林墨和张嘉元呢,我也给他们拿了。”

那天晚上放学,我们四个坐在路边摊,我听着他们训练时的趣事却插不进嘴,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我埋头用筷子折磨那无辜的韭菜。一串烤肠进入了我的视线,我看向周柯宇,他贼兮兮地在我耳边悄声说:“快吃,这是最后一根。”

我看着对面还在打情骂俏没注意到周柯宇小动作的臭情侣,狠狠咬了一口,最后还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开始声讨我和周柯宇,我们不甘示弱,

那天江边的潮风,无人的马路,最后一根烤肠和爸妈拿着鸡毛掸子的样子,仍记忆犹新。

高二的尾巴,每天成堆的试卷压得我差点喘不过气,老师也每天在耳边念叨:“你们就要进入高三啦,要面临高考啦。”

但少年的喜欢会变成满满的动力,即使身心俱疲,仍会因为和他短暂的聊天而暗自欢喜。

青春期的少女也是如此,有的胆子大的会大摇大摆地走进我们班,站在周柯宇的面前要他给个答复。每当这时,我会装作听不见,埋头在试卷海里,心里像被笼罩着一层藕灰色的薄纱,我想捂住耳朵,我害怕听见周柯宇哪次会说“好”。但是四周八卦的目光实在无法忽视,最后的结局总是以林墨和张嘉元救场而结束。

但是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我们原本的和谐氛围,她叫刘妤,和我的名字很像,但性格和我却截然相反。

微卷的栗色中长发随意地披在两肩,水汪汪的大眼睛会说话似的,笑起来还会带动两个小酒窝,是第一眼就很舒服的类型。她很开朗,刚转学过来就和班上的同学打成一片,她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说“你叫刘宇,我叫刘妤,我们很有缘分诶”,我很喜欢她,

她不是喜欢周柯宇的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四个人的队伍好像多出了一个女生。下课,会围在我们座位附近,放学,会和我们一起去食堂,晚自习结束,会和我们一起走操场。

我感觉很不舒服,不是因为她的性格或者行为,只是因为她和周柯宇靠得太近了。刘妤数学很好,她下课的时候会围在周柯宇身边和他讨论难解的数学题,我试过介入参与,但是我插不进嘴,甚至听不懂他们说的数学公式。

后来者居上,我不喜欢这句话,我甚至还不算是前者。我选择逃避,下课铃声一响,我会以放学冲去食堂的速度拉着林墨和张嘉元跑出教室。

林墨问过我:“如果刘妤和周柯宇表白了怎么办?”

我摇摇头,思绪被这个假设搅得一团乱,无力、无奈,我仰头看向班级的位置,想起他们交流时周柯宇的笑颜,他们更像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反而像个外来者,我说:“那就祝福他们呗。”

暑假前最后一个晚自习,老涂破天荒地给我们播放了一部电影,电影的名字、剧情、结果,我通通不记得了,我趴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旁已经进入梦乡的周柯宇。他的刘海有点长了,我轻轻拨开遮住眼睛的部分,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好在没被我吵醒。

这时班级里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哀嚎声此起彼伏,我看向周柯宇,他只是轻蹙眉头并没有醒来。我趴在手臂上盯着他的脸庞,周围叽叽喳喳的声响好像突然消失了,我的世界剩下一片宁静和他。

天空早已是漂亮的墨蓝色,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庞上,他像银河的星系,我只觉得心跳猛然加快,忍不住向他靠近,周柯宇的脸慢慢放大直至我的鼻尖差点触碰到他。我实在害怕他猛地睁开眼,我喃喃给自己打气道“没事的刘宇,就轻轻碰一下。”“刘妤胆子大,你也得胆子大。”在我距离他的嘴唇还有不到两厘米时,教室突然又恢复了光明。我猛地直立起身,书桌嘭的抖了抖,周柯宇慌张地坐起来,迷糊着睡眼问我怎么,脸怎么这么红。

我像拨浪鼓似的疯狂摇头,用手扇风告诉他热的。

也许是老天惩罚我不够诚实,不敢直面内心,直到毕业之前,我们仍然维持着这gaisi的兄弟情。

高考完那天,林墨和张嘉元组织同学们明天一起去唱K,当然也邀请了刘妤。

林墨那天一大早就来了我家,带着一行李箱的衣服让我打扮打扮。我看着里面五颜六色的T恤和短裤,心里一万个不安,最后林墨选了一件粉红花纹的衬衫交给我。

林墨拉着我站到镜子前,边整理着我的领口边说:“我们来排练一下。”

“你跟周柯宇的表白啊!”

“谁...谁要表白啊!”我瞪大了眼睛,急忙推开他,不停地抚弄我的头发。

林墨正色地捏着我的肩膀,使我面向他:“刘宇,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再错过,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我是第一次见林墨严肃正色的样子,我叹了口气,开始演练要和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动作。我不敢想结果,但是想试试。

夜色降临,晚风很凉,KTV里满是炙热的情感,朝夕相处三年的同学们,现在喝多了两杯,三三两两抱头痛哭,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脸庞,不舍和难过油然而生,心头哽住了似的。

班长说:“我们要每年一聚。”

学委说:“不要忘了我们。”

副班说:“会一直记得的。”

我和林墨泣不成声,抱在一起痛哭,肩膀上突然沉甸甸的多了一层外套,我扭头看去,周柯宇的眼眶红红的还在故作坚强递给我纸巾,我张开双臂,第一次勇敢地拥抱了他。

我第一次感受到酒精的魅力,它给了我从未有过的胆量,我肆无忌惮地埋在他的肩膀上索取他独一无二的味道,和此刻只属于我的温暖。我紧攥着他背后的衣角,他轻轻拍打我的背,我多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别再走了。

“周柯宇。”音响处传来清亮的女声,我和他转头看去,刘妤拿着麦克风站在发亮的屏幕前,字字砸在了我的心上,她说:“周柯宇,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我不记得那天我到底是怎么回的家,我抱着马桶呕吐,口腔里满是酸苦胆汁的味道。我浑身直颤抖,眼珠毫无秩序地顺着脸颊流下来,我颤抖着抹去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心脏像被一把小刀残忍地一下一下划开,我踉跄地跑出厕所,把药箱里的药哗啦一声全倒出来翻找,颤抖的手控制不住力度,药瓶里的药洒在了地上,我捡起两颗伴着水咽下去,混着泪水的凉水落在地上,我哽咽着打通林墨的电话,我问他:“为什么我吃了止痛药还是会痛?”

那天我睡了好久,做了一个好长好长好长的梦。周柯宇告诉我他喜欢我,我告诉他我也喜欢他,然后我们拥抱在了一起,淡淡的柑橘味给了我莫大的安全感,我沉醉在他的甜蜜中。

宿醉后的反应总归是要迟钝一些,我愣了许久,才发应过来,一切都结束了,我漫长的一个人的暗恋故事。

我给林墨发了一条短信:

林墨,忘记一个人是先忘记他的样子,还是他的声音?

后来,我也谈过几段正经的恋爱,他们无不是成熟且优秀的人,但是牵手时,我的内心没有一丝触动,甚至平静地异常。再后来,就分手了。

工作以后,我便埋头到了各色的稿件中,不再尝试去找能得到满分的人。

林墨和我说,你总觉得别人不及格,是因为心里有那个得过满分的人吧。

我笑了笑反问他,那你呢,张嘉元是不是那个得过满分的人。

我不忍心给我故事里主角也安一个像我一样悲惨的结局,我想,至少他们要快乐。

那天,我一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夜市,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当时我的心脏停止跳动了,这一座小小的城市,不该是他吧。

我缓缓回过头,他就在那,和我隔了十米不到的距离,顿时回到了那年夏天的篮球场,我们目光交汇。手中的波子汽水戏剧般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眼泪疯狂在眼眶里打转,我想过无数次我们重新见面的画面,但是此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声音也发不出来,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向我走来。

他没怎么变,熟悉的是,清亮炙热的眼眸和跃然的心动。

“小宇,好久不见。”我们像重逢的陌生人,他对我伸出手。

“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我挤出一个笑容,尴尬地握住他的手。

“还不错,你呢...”他的话还没说完,背后跑来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一把抱住了他。

我沉下头,我不是没看见他无名指上闪着光芒的戒指,我不想承认,我不想梦醒。

“小六,这是爸爸的朋友,刘宇。”他蹲下身,温柔地抱住小女孩,我朝她摆了摆手便找了一个理由离开。

背后,传来了稚嫩的声音,“刘叔叔再见!”

心里的声音告诉他,别回头看了,刘宇。

我转过身,只觉得眼眶很酸,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周柯宇的轮廓愈来愈模糊,但还是闻到了熟悉的柑橘香味,我吸了一下鼻子,再次挂上那张完美笑脸的面具,“刘叔叔吗...真难听哦...”

我把我们的故事写成了一本书,里面倾注的是当年我对你毫无保留的爱意,一笔一划书写在课本和草稿纸里的你的名字,但是我恨语言太过匮乏和无力,没办法绘声绘色地描写我心目中的你,你也没法看清文字背后的心意。

或许有人会说,我在这段暗恋中输得一败涂地。

但我想,不是的。我曾经真挚地喜欢过他,即使现在回想起来,想起高中三年的点滴时光,他是我高中生活中不可多得的明艳色彩,是绚烂美好的烟花,是浪漫炽热的篝火,是明艳绚丽的彩虹。像一部开头离谱、过程温暖、结局…过于写实的青春电影。

我不觉得这部电影烂尾了,只是一个开放性的结局。所以我很想对他说,还是很高兴能在美好的年纪认识美好的你,即使你是韶华中擦肩而过的路人。

一部电影重复看一遍会有新的感悟,但不会有新的结局。

村上春树说:我希望你永远记得我,永远记得我这个人,我曾经在你身边。

我自私地想要你永远记得我,但是,我该忘记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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