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照片拍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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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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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起,“私摄影”一词在中国似乎已然成为了一个贬义词。私摄影是什么?是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裸体就是私摄影?或者表现情绪就是私摄影?日前,在上海瑞象馆展览“我与我”的现场,展览策划人林叶和视觉文化研究者、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顾铮针对摄影的“私之向度”进行了探讨。

江演媚、陈文俊摄影作品。

林叶:为什么要讲私摄影?2006年,顾铮老师将“私摄影”这个概念介绍到中国,第一次让我们对于私摄影有了一定的概念。到今天,已经有十年了。

有意思的是,我们感觉到在国内很难找到创作私摄影的代表性人物。反过来,有很多摄影家,当我们讲到他们的作品是私摄影的时候,他们都很害怕,甚至拒绝承认自己的作品是私摄影。突然有一天,我发现了另一种情况,就是“私摄影”这个词成为了一句骂人话。当我们看到一些看不懂的照片,特别个人情绪化的照片,或者有裸体的照片,就全都归在私摄影概念里面。

那么,私摄影到底是什么?是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裸体就是私摄影呢?或者表现情绪就是私摄影呢?

这个可能有一些纰漏或者是理解上的误差,国内普遍讲到私摄影的时候,首先会谈到南·戈尔丁、荒木经惟。这两位摄影家的作品有一个突出的吸引元素就是身体,而事实上,如果仔细观察他们的一些代表作,比如荒木经惟的《感伤之旅》,就会发现性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并不是最重要的元素,更多的是整个作品里面如何去阐述他们和社会之间的关系。

南·戈尔丁的作品,确定的是自我和社会的关系。作为一个同性恋者,或者是性少数、社会边缘人物,她该如何确立自己?她用影像来确立自己在社会上的位置,她在展示社会生活某一面的时候,也在向社会证明自己生活的合理性。如果在这个范畴内去理解,我觉得性的这部分内容并不是主要的。

荒木经惟的作品也是,他拍摄妻子的《感伤之旅》、《感伤之旅·冬之旅》,将跟他妻子有关的这部分作品连在一块去考察,也会发现,性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与感情。

如果认为有身体的出现或者性的成分出现就等于私摄影,我认为是错误的。

我们在讲到摄影的时候,有很多人特别强调社会性的问题。问题是,是不是社会性就大于个人性呢?个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能否简单地理解为二元论式的相互对立呢?

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个人的位置摆在什么地方,这是不是探讨社会性的根本前提呢?从这个角度来看,私摄影要探讨的问题正好是将个人与社会相结合的一个非常关键的点。摄影家把照相机对准了自己的生活,来考察确定和这个世界的关系,来确定生活范围在哪里。

顾铮:我在2003年写过一本《自我的迷宫——艺术家的我》,这本书打通了美术与摄影。比如像自画像,这种表现样式显然是要把挖掘自己内心的一种可能性作为重要的任务。这里面介绍到摄影的克劳德·康恩(Claude Cahun)。这两个(组)人无论是自画像还是自拍摄影,(给人)最大的感受就是都是从生命困惑开始的,通过艺术表现来进行的一种进一步的探索。

现在必须承认克劳德·康恩不只是一个人,不对,她们是一对女同性恋的伴侣,还有一位伴侣[编注:马塞尔·摩尔(Marcel Moore)]经常被忽略。

克劳德·康恩被别人更多提到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用自拍的方式,只是她一个人出现。这里面有一个重要的出发点,就是性别角色认同上的,是一种困惑。克劳德·康恩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她本来不是这个名字,她爸爸妈妈起的也是一个女人的名字,生理性别也算一个女人,但是她在自拍摄影里把头发剃得很短,一种中性的,偏向男性的。同性恋在当时法国天主教强势的社会里面,毕竟还不是一个特别可以公开演说的事情。这种挣扎,这种身份认同上的、性别取向上的无法和社会达成一致的前提之下人的一种困惑,怎么样通过自我表现的方式来进行一种确认。

她在1945年就去世了。克劳德·康恩去世以后,照片被拍卖。你们都考虑一下,你们包括我在内,死后拍卖东西的时候,哪些东西可以被人家拍卖,哪些东西趁早毁了,也是一个“私”的问题,“私”的问题其实很严重。

那个时候,约翰·伯格也去参加这个拍卖,他是视觉文化理论里多牛的人,但也是清贫的知识分子,12美元的东西,约翰·伯格拍不下来。理论上讲知识分子就应该清贫,哪有豪掷千金的知识分子?

另外一个,弗里达·卡罗,有好多人熟悉她,甚至喜欢她。她是彻底的异性恋者,男女关系还是蛮混乱的,和伟大的革命者托洛斯基也搞了搞,和里维拉搞来搞去,一会儿离婚,一会儿复婚,和很多伟大的摄影家也都有好几腿。

但是,最重要的问题是,她的身体对她带来的根本上的痛苦,她是小儿麻痹症患者,后来因为车祸身体支离破碎,这种痛苦的生命现实在自画像里面非常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我们可以看到好多印象深刻的作品,脊柱断了、打石膏,等等。

最近有个日本摄影家叫石内都,受墨西哥政府的邀请去弗里达·卡罗的故居拍了一部作品集,这里面包括弗里达·卡罗绑住身体的石膏,这个身体是非常痛苦的,是完全支离破碎的身体。她是用什么支撑自己?她用自画像的方式不断地面对自己。

石内都摄影作品,弗里达·卡罗的遗物。

日本有一个女摄影家叫神藏美子。这个神藏美子,我见过她,她送给过我她的画册。她做了一本前夫(坪内祐三)和“今夫”(末井昭)两个人之间的故事、关系,用摄影的方法。前夫是文学家,“今夫”是一个不得了的大编剧家,给荒木经惟、森山大道办杂志。某种意义上荒木经惟能够肆无忌惮地拍和传播他自己这种风格的东西,没有末井昭是不太可能的。后来末井昭我也碰到过,就是一个糟老头子,神藏美子女士居然跟这个糟老头子好上了,不仅仅好上了,还把自己感情历程上的两段东西捏在一起。

神藏美子摄影集《日记》封面。

日本这个民族整个还是比较收敛的、羞涩的民族,但是好多人都会把摄影作为探索生活中的私性的手段,这到底是为什么?我觉得其实没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任何艺术元素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去探寻人性的幽深之处,这个幽深之处更多的是一种阴暗的东西。

回过头来看荒木经惟的作品,他的作品里拍出了对婚姻的怀疑、疑虑,也许他未必是自觉的,但是因为有了艺术家的敏锐和敏感,捕捉到了一种东西,阳子有好几张照片是愁眉苦脸的。

我们经常会发现这个问题,搞文本分析的人,不要过度解读,看到里面两张阳子愁眉苦脸的样子,就说发现了关于荒木经惟对婚姻的疑虑甚至是否定吗?也许不能这么说,但是至少有一条,好的艺术家从一出手,这个作品的感觉就不会承袭既有的,无论是关于艺术,还是关于生活。

林叶:我在想,我们在谈私摄影这个问题,一定要给私摄影定一个实质的概念吗?与其给私摄影做一个定义,不如去想想私摄影有什么作用。

从这个角度来看薇薇安·迈尔(Vivian Maier)。看她的纪录片会发现,她作为保姆,她照顾过的那些孩子其实对她没有很好的印象。再看她路上抓拍的照片,一些富人的照片,我们会发现很多是不怀好意的,很多照片的眼光是很恶毒的。再看她的自拍照,就会发现是很自恋的。凡是拍自己的照片都是很唯美、漂亮的。

私摄影的这种行为,拍自我的这样一种行为,是不是让她产生了一种坚强地在这个社会最底层的身份下勇敢地活下去的动力呢?她是不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扬自己呢,通过这种方式来判断“自己是谁”呢?为什么照片最终不公布呢?这种卡夫卡式的行为,是不是还是因为她很自卑呢?顾老师提到一个非常重要的点,就是“生命挣扎”,大多数私摄影是从生命困惑出发的。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从薇薇安·迈尔的照片中看出她身上的那份“生命挣扎”呢?

我觉得江演媚和陈文俊两位的作品里面,也有非常浓重的“生命挣扎”的色彩。我问过他们为什么自拍,他们说是因为自卑。他们其实对于婚姻也有一些看法,这也有点类似荒木经惟。

江演媚做的摄影书《我眼中的陈文俊》。

顾铮:我觉得私摄影和专业、业余其实没关系,最要紧的还是怎样去理解自己的生命,生命中最幽微的甚至是最黑暗的、最卑鄙的东西。卑鄙和高尚之间没有什么绝对的区分。最近到瑞士,国家组织参访专门收集色情艺术作品的收藏家。我觉得没问题,这些作品包括直接针对性器官的,但还是让我们发现,关于人、关于生命、关于生活,你是如何去看待的。实际上,收藏家也是一个创作家了,他收藏了一批什么样的东西,你一看,就会发现他其实带来一个对“私”的,或者对世界的、对生命的一种他的阐释。

林叶:我想确定一下所谓私摄影中私的概念,一直以来我们认为私摄影是关于隐私这个概念。回到日本来讲,日本以前有过“私小说”这个类型,私小说是在日常生活中经常看到的小说题材,是从自我出发的,是第一人称的视角的一种小说类型,因为“私”这个词在日语里面本来就是“我”的意思,可以说,私摄影是脱胎于私小说的一个概念。所以它的含义是非常宽泛的,不只局限于“隐私”这个范畴。事实上,绝大多数我们谈论的问题并不是“隐私”的范畴,而是如何探讨自我,探讨自我与世界的关系。

(本文来自澎湃新闻,更多原创资讯请下载“澎湃新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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