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林瑞榜马星野子女叫啥名字?

马星野,我县十大历史文化名人之一,民国时期著名新闻理论家、报人,被后人誉为“新闻界苦行僧”“新闻界斗士”“中国新闻界的孔子”,等等。他最早到外国最古老的新闻学院——美国密苏里新闻学院学新闻,确实如鲁迅所说的“拿来主义”,引进从来没有的新闻教学模式和先进的新闻事业管理理念,培养出大批的新闻记者和新闻编辑,为战时的中国立下了不朽的功勋。他是传统的,又是现代的,值得今人永远的怀念和深入的研究。

马星野(1909—1991),原名允伟,入学读书时名马伟,字之奇。出生于万全镇湖岭陈岙村的一个书香门第,幼承庭训,颖悟绝伦,家人对他寄以厚望,所以取名“伟”。祖父马莲屏,皓首穷经,因家后山流下来的泉水汇成一井,清冽甘甜,附近罕有其匹,被誉为“第一泉边第一儒”。祖父育有五子,长子少屏,名毓骐,有神童之誉,后留学日本,在早稻田大学攻读历史,归国后任教浙江省立第十中学(即今温州中学),不久接着刘绍宽任该中学校长。长子如父,在家时,由他来教弟弟们。他们都刻苦好学,每天天还没亮即起床读书,以点完菜油灯里的一条灯芯为准,这是他们家的传统,马星野撰有《青灯有味似儿时》,回忆自己少年时青灯伴他读书的难忘岁月。他父亲敏中(名毓驎),排行第四,和第五季洪(名毓骧),后来都成为刘绍宽的高第弟子,有“马氏五常”之目,刘氏有诗道:“马氏多才贤,相逢眉皆白。兄弟各称难,此自关世泽。”

祖父在他呱呱坠地之初,就在门上写了“马人忠孝”四个大字,用来策励他。古人在“忠”和“孝”这两方面是息息相关,这个忠字以后就伴随了他的一生,成为他一生为人做事的标准,无论是从政,还是办报,都是忠于国家,忠于民族,忠于读者,在风雨如晦的年代里,以言报国,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他三四岁时,祖父就整天抱他在怀中,与他同床而眠,教他背诵唐诗、古文。他说自己少年时对诗歌的爱好胜过古文,尤其爱好杜甫诗,后来在海外求学时,发回国内报刊上发表的文章,所用的“星野”笔名即出自杜的《旅夜书怀》五律。

到了入学年龄,马伟随父母从陈岙迁居到县城西门担水巷原工具厂处(据他外甥周超群先生说,他们家后来又搬到了北门桑果园街吉祥院附近),与再向西点的刘绍宽家刘宅和荫泽巷的马翀中(毓骅)、蔡墨笑他们夫妇家都很近,他也在马、蔡办的扶风学塾里读过书。父亲敏中经常参加刘绍宽他们老人的戊社诗钟活动,有时就在他家举行。戊社坚持十来年后停止了,他父亲和其他年轻的本地人又成立了星社,老师刘绍宽也参加。马伟在县小读书,也和同学阮汝楠、王建之、蔡孟平等人成立了辛社,也经常诗词唱酬。有次他们请王建之父亲、拔贡王鼎铭出了一个诗钟题为“雨、春”嵌第七字,每人做七副对子,马伟有一对为“留得残荷听夜雨;聊将旧酒醉新春”,被评为第一,得到了王父的激赏,当时只有十一岁,可见他少年捷才的表现。十四岁考入了温州省立十中(即今温州中学),有幸遇到了一生中引以为骄傲的国文老师朱自清,在春草池畔一年半时间的传道解惑里,给予了他很多的启示。有次朱氏看了他的作文,在后面写了李商隐《宋玉》“何事荆台十万家,惟教宋玉擅才华”诗句,对他的才华给予了无比的赞赏。他后来所写的新闻报导和回忆散文,清丽浏亮,“窃攀屈宋宜方驾”,如朱氏“不薄今人爱古人,清词丽句必为邻”(杜诗),有乃师风格。在中学里,他也常主编校刊壁报,对新闻工作渐有偏好。

1926年,马伟考取厦门大学,1927年又考入南京国民党中央党务学校(1930年改组为中央政治学校),在南京很有文名。1928年11月,回家,他与同学蔡孟平去拜访耆宿刘绍宽,刘在日记中说他将往清华学校肄业,评他“此君气宇甚佳”。他当时气宇轩昂,风流倜傥,可谓“春风得意马蹄急”。12月,他与一胡氏女结婚,刘氏在日记中说:“之奇今日结婚,午与宴。”1929年春,到北平清华大学半工半读了半年,清华大学校长罗家伦非常赏识他,安排他任校长室秘书,同时编清华校刊。是年夏,回南京任《党军日报》主编,还未满二十岁,共做了三年时间,这是他从事新闻行业的牛刀初试。1931年1月1日元旦,刘氏在日记中又记载道:“午后往县政府将看演剧,以人拥挤,遂回。至昆山下,见马伟妻胡秀英嬲伟狂哭,旁观甚众。询为马伟悔婚事,秀英急欲投河,赖众拦阻。”不久,在刘绍宽等地方绅士的调解下,他们离了婚。

1931年,马伟考取了中央政治学校的公费留学。因为他办过报,政校当局也认为新闻学很重要,于是选择了去美国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深造,成为中国政府派遣出去学新闻的第一人。此新闻学院创办于1908年,是世界上第一所新闻学院,创办人为威廉博士,马星野后来被誉为“中国的威廉博士”。也就是在这求学期间,他把自己发表文章用的“星野”笔名作为自己的正式名字用。刘绍宽有《马颐钧示以送侄之奇赴美国诗,闻马少坪亦有作》诗:“马氏多材几白眉,竹林唱和有新诗。当前兰玉真堪喜,彼美榛苓况可思。时局已成皮画虎,异邦应许颔探骊。病痱足炙盭长沙痛,倘觅奇方任国医。”当时政局动荡,内忧外患,蒿目时艰,刘氏希望他从海外探骊得珠,寻来奇方妙药,成为一个“国医”,好来救救“重病”中的国家。后来刘氏在《和马敏中生日述怀次韵》诗中又说:“有子羡龙文,鞭影善驱策。负笈出重洋,远泛海天碧。”龙文是古代一种千里马的名称,它只要一看见主人鞭子的影子,就会奔跑驰骋。

密苏里新闻学院将新闻教学和新闻实践非常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一切注重实际。新闻学院大楼就是密苏里人报馆,除新闻学原理、新闻史、广告学等新闻理论课外,其他如采访学、编辑学、社论研究等,全是在报馆里一边教,一边做。留学四年,“此时所学益专,所涉益广,所诣益深,毕生志业之所趣,于斯大定”。1983年,他到华盛顿、纽约视察中央日报社各单位,顺路拜访了母校,“以留鸿爪”,写下了《密苏里大学感怀十首》诗,其一《过先师威廉校长纪念室》:“采采丹枫恻恻心,威廉师骨已成尘。依稀五十年前事,只见双狮不见人。”其四《旧图书馆》:“故馆犹藏万卷书,青灯照读夜窗虚。徘徊觅遍少年迹,头白重来一老儒。”情真意切,清新动人。一年后,他接受密苏里新闻学院颁授“杰出新闻事业终身服务最高荣誉奖章”,其分量与美国新闻普利策奖一样。

1934年5月回国,7月到黄埔军校见蒋介石校长。校长问他要做什么,他说办报,校长就说:“一个人办报不成,现在优秀的新闻记者很少,应先训练一些好的青年记者。”蒋校长的一席话成为他一生的又一个转捩点,从此他以培养国家新闻人材为己任,也成为他创办国民党中央政治学校新闻系的契机。创办新闻系的这个理念与创办黄埔军校一样,政校的新闻系似乎成为新闻记者的“黄埔军校”,为当时中国培养了不少有职业道德,有理想抱负的新闻人材。

1935年,政校新闻系成立,马星野任系主任,独当一面,才二十七岁。他的弟子耿修业回忆当时上课情景说:“马老师的温州话,很不易懂。初上他的课,听他的话,就像读艰深的古文,很是闷气。”大概他也有点像当年同乡陈介石在京师大学堂那样,因为上课没有人听得懂,只好在黑板上写板书。他引进了密苏里新闻学教育模式,注重实践。他的新闻课程设计不同一般,认为从事新闻工作的人员需要其他社会科学、人文科学和语文学科的综合素养,于是当时新闻课程的分配比例为社会科学占百分之五十,语文学科占百分之二十五,新闻专业科目占百分之二十五,新闻的只占四分之一,注重通识教育。同年他还创作了新闻系系歌,把新闻工作提高到中国传统“三不朽”的高度,其中道:“新闻记者责任重,立德立言更立功。”

1941年,中国新闻学会成立,马星野是创始人,大家推荐他起草了《中国新闻记者信条》。他参照了密苏里新闻学院院长威廉博士1914年的《记者信条》八则等,吸取我国传统文化的精华,结合当时国情,撰写了十二条,从各个方面对新闻记者提出了要求和规范,这是马星野为中国新闻事业作出的伟大贡献之一。他第一次提出了三民主义新闻思想,记者要以民族、民权、民生至上。报纸是政府和人民之间的桥梁,下达上通,与国家前途、民生情况息息相关。他在《释中国新闻记者信条》一文的开头说:“我们新闻记者,无间昼夜,不分寒暑地工作,目标决不在为自己谋什么利益。新闻记者既不为利,也不为名,而是纯纯粹粹替读者听众服务……最大多数读者的最高幸福,便是我们终生努力的目标。”他还撰有《给青年记者——新闻采访应守什么原则》,对“新速实简”四字作了具体的阐述。

1945年11月,马星野接任《中央日报》社社长,书生办报,开始有人怀疑他是否能胜任。他对报社进行了重大的改革,就是实行股份制,进行企业化的经营管理,不再依靠津贴,实现了自负盈亏,取得了成功。耿修业说:“马星野先生时代的《中央日报》,在南京时赚钱,在台北也赚钱。办党报而能有大量盈余,星野师是第一人。”他不是靠歪门邪道来赚钱,而是坚持新闻职业道德。他采取了报纸杂志化等措施,增加了报纸的可读性、趣味性。1949年,报社迁到了台北。至1952年辞去社长一职,他共主政了七年时间,在这七年里,《中央日报》进入了一个鼎盛的时期,发行量从原来只有一万份,增加到七万份。

1964年,出任中央通讯社社长,1972年卸作。1973年,中央通讯社改股份制,马星野被选为第一任董事长,后来多年连任董事长。1985年,首次中风,仍惦记着社内的工作,同年在中央社退休,一丝不苟做好交接工作,先后又因病请辞中国新闻学会理事长、国大代表。1990年,突患脑干中风,在经六七年病魔缠身之后,翌年逝世,一颗极其明亮的大星从天上陨落了。在身无实职的时候,他有次对自己的好友、后期中央日报社长楚崧秋吐露了无奈的心声:“如果我不是从事新闻实务,而以教育终身,可能我的贡献会比今天多一点。如果我有能力,又有机会自己办报,可能我对社会大众有更多一点交代。”

杜甫《旅夜书怀》诗道:“细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他是以文章著名,官应老病而休,老骥伏枥,这首诗的后半部分大概也很切合他晚年的心境。他晚年夜深睡不着时,为了消磨长夜,就默诵杜甫五古、五律等诗,就像胡适晚年临睡前都要背诵杜诗《秋兴八首》,“闻道长安似奕棋,百年世事不胜悲”,杜甫是“漂泊西南天地间”,他们是“漂泊东南天海间”。

2015年,女儿马大安夫妇回乡  张昌业 摄


平阳西郭,现代语境中的“城乡接合部”。曾经,她是平阳“文献之邦”重要后方——名流云集、人文荟萃。当“平阳西郭”频频闪现在发黄的册页上时,你可能会问,她究竟是一块什么样的空间?曾经活跃着一群什么样的人物?发生了哪些在平阳文史上都值得一书的往事?

古时,平阳县城西门称“登瀛门”,与东门“挹仙门”遥相呼应。出西门,即白石里与雅山里,这一带即是俗称中的“平阳西郭”之所在。登瀛门以西,沿锦屏山下,一直穿过如今九凰山隧道北出口前的104国道,进入对面村落,这么一片地方,即平阳西郭的大致范围。

走在今天的西直街上,两旁店铺鳞次栉比,应接不暇。但新旧程度不一、高度参差不齐的房子,已无声表示,这是一片还残存旧日痕迹的街区。西直街改造工程即将启动,不知道它的将来,是怎样一番模样。

往西门走,过一座尚无明确名称的石桥,就是白石里了。这一带是出县城进入平阳西郭的必经之路。街上曾有一条以“登瀛”命名的巷子,又名孔夫子堂巷,据说以前有孔氏家庙,这些已荡然无存了。附近还有白石巷,巷中有宋林景熙故居遗址。还有白石井、白石亭。

相比于县治之内的繁华喧嚣,西郭显得颇为寂寥,但“积淀”相当深厚;若提及平阳厚重的乡土文化,西郭现象估计很难被忽略,但“旧痕”几近消逝……

西郭有二“里”,即“白石里”与“雅山里”,属平阳一都最前面的两个“里”。“里”是古代的一种行政区域的用词,类似于现在的行政村。

在白石里,我们寻寻觅觅,总算在俞宅巷里见到了一座老宅还遗有一门台。门楣上还依稀可辨有一个“庐”字的痕迹。在这座老宅里,写满了诸如“全民皆兵无坚不摧人民战争威力无穷”等语句。据说这是一位俞姓人家的大宅,原平阳中学校长俞爽眉就住此,但如今居住的多为外来人员。

由白石街经雅山桥,才算是进入雅山里。如今通往雅山里的路,汽车也可行驶直达。“雅山桥”也只是一个发黄的地名,存在于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记忆里。

在西直街西段一处早已找不到河痕迹的“雅山桥头”故址,转弯拐入一条小巷,即昆雅南路。在路边一块石碑上,我们见到了《水雅路碑志》,从简单的碑文上可知,城西旧有大道经此以达雅山各处。

白石里、雅山里南依锦屏山、马鞍山。“昆山(即九凰山)雄丽峻拔,为县城表镇。”昆山往东为锦屏山,因形似画屏而称锦屏山。锦屏山之西为马鞍山,有一峰特别高耸,像被勒回的马首,其旁起中伏,如马背负鞍,于是叫马鞍山。据称山上有清代总兵官蔡朝佑镌刻的字。刘绍宽《厚庄日记》记载:民国4年(十二月)廿五午后,他同周喟等几位友人前往西门外看马鞍山题名,有“康熙癸丑冬月,三山蔡朝佐志”,其“马鞍山”三字,用双钩横书之。

雅山里有两大寺院,一是白莲堂,一是太平归元寺。

白莲堂如今也称“白顺寺”,据说是顺孝堂与以往的白莲堂合并而称之。在“白顺寺”前方,有一口古井,旁边围墙上写着“白莲古井”。方志上称,锦屏山四时苍翠,下有白莲井,其泉甘美,即便在大旱的日子,也经得起“日汲数千家而不竭”的考验。而今,白莲古井因水源阻截已废弃。

古井围墙外的一部分校舍,据说是白莲堂的故址所在。原系明朝鲍忠谏辉别业,改作白莲堂,也称永寿寺,故民国时鲍氏后裔鲍铭书对此寺情有独钟,平阳先贤王理孚曾为其“重修西郊白莲寺观斗楼落成”作诗曰:“曲径通幽古寺新,高楼迢递接宫闉。白莲劫外开诗社,红蓼山中结道邻。香火因缘天有斗,风流照耀海之滨。漫言剑气腾千尺,文字光芒射北辰。”(原注:离该寺里许山中,有红蓼庵。)刘绍宽等人组织的戊社诗钟活动经常在此举行。

而新建的太平归元寺,已全无当年的痕迹了。《温州文献丛书·瓯海轶闻》中有相关太平归元寺的些许记录:“其规模雄杰巨丽,环邑之境,唐末以来列刹未能或过之。元后至元中,邑长者吴君良佐之所创也。”这座寺院从至元乙卯(1339)秋动土到至正乙酉(1345)春竣工。当地老人告诉我们,称此寺“有九进”。这个说法朴素地印证此寺在民间的影响。

在寺院竣工的这一年秋天,迎来了逆川禅师主持寺院事宜,后来又增加一千二百亩田地为寺院恒产,当朝皇帝还敕赐匾额,下玺书护持。吴良佐还被皇帝赐号“正心德大圜悟居士”。可见这件事在当年的影响相当深广。

在这座“新生”的寺院里已很难找到当年的遗存,连寺额也没有见到。但在墙体外电表盒外表上,见到了手写的“归元寺”三个不注意就被忽略的字。曾有苏渊雷等几位先贤为此寺撰写的楹联,据说也已不知去向了。

紧挨归元寺,是一所叫“寺西庙”的建筑。门前立有一对石马。这是一对吕察使坟墓前搬迁至此的石马。至此,我们才算是见到了远去时代留在此地的一个深刻、厚重但也有些模糊的背影。

在由白石里与雅山里构成的平阳西郭,在各个历史时期,总有一些文化人前往此地居住,成为那个时代平阳的一种聚落现象。

宋末著名诗人林景熙先居西郭白石巷,后在马鞍山下找了一块地,建赵奥别业。后人苏椿(著有《马鞍山人诗草》)曾写有《雅山本赵地也,不知何时易以今名,偶读林霁山〈别业〉诗,慨作》诗:“赵奥当年岂赵家,霁山心事寄无涯。而今故址荒凉甚,那觅冬青一树花?”当年可是“开池纳在影,种竹引秋声”的一片园林大宅,最后成了“而今故址荒凉甚,哪觅冬青一树花”的败迹。在林景熙去世的百余年之后,曾官至广东按察使的吕洪(平阳白石里人)在其故址上进行重建,林氏“赵奥别业”于是嬗变成了吕洪按察使的豪宅。

吕洪格外崇拜林景熙,也关心家乡文献的传承。他将林景熙的诗文编成五卷本《霁山先生文集》进行雕版印行以广其传,此后还整理刊行了陈高、史伯璇等人文集。

吕洪百年之后的清中叶间,行将衰败的吕宅由金石篆刻家苏璠(平阳城西人)“接棒”。经之营之,曰“大雅山房”。据称这大雅山房得名,也是沿袭林景熙生前“大雅凋零尚此翁”一句。可见苏璠对林景熙的景仰之情。大雅山房占地面积多达十余亩,仿苏州园林风格建造,由永嘉人项维仁设计。

苏璠见吕洪刊行的五卷本《霁山先生文集》因岁久版已散失,于是便重镌其集。他有次在杭州听说歙人鲍廷博《知不足斋丛书》中收有《霁山集》,于是买舟前往抄书,以作底本,对新刻本加以校刊,再度刊行林景熙诗文。

昆雅南路一处房子前,还残余一些柱础、四五米长的石构件和三级石阶。据当地村民一些零碎、断裂的忆述,苏家花园很大,水井的大致位置、假山是什么样子,当地村民还能说出一二,甚至他们还说50年前还有一些残余。

周元龟、陈梦诗、林景熙、吕洪4人,在平阳文化史上有“雅山四贤”之称。

周家世居马鞍山下,“箕裘诗礼逾二百年”。周元龟少时天资聪明,落笔惊人,宋嘉熙二年中进士。开庆年间,有太学生六人叩阍,当轴者怒其攻己,将擢元龟入台,讽以己意。元龟正色曰:“台谏,天子之耳目,不可以市私恩;直士,国家之元气,不可以报私忿。祖宗三百年学校,公论所自出,奈何摧折之乎?”第二天便被弹劾革职。有诗赞道曰:“侍郎海岳姿,特立见古道。进退两不阿,邪佞迹如扫。风骨仰棱棱,疏表惜无考。岿然五百年,寂寂孤此老。”

陈梦诗,诗称:“宋有陈进士,姓氏列武科。云是雅山人,志乘谅无讹。安抚琼筦地,未知政如何。文献无所考,凭吊空薜萝。”(以上二诗见苏椿《雅山四贤》诗)

翻开当地地方史料,称西郭、白石里、雅山里人氏的,并不在少数。他们如一颗颗璀璨的星星,镶嵌在城西的历史里,形成厚实、独特的“西郭文化场”。

孔延,孔子四十九世孙。居西郭,以龟山之学教授乡里,学者称为“南鲁先生”;

应节严,宋淳祐四年武科进士,六年后转文,再中进士;

张思诚、章参(其父字子诚,由福建浦城徙居县西白石屏山下);

徐钦,字启寅,明成化间例贡,授江都簿署。岁饥力请赈济,民赖之。卒后归葬,士民哭奠;

黄云岫,恬淡寡营,以诗礼持躬,虽盛夏,必衣冠见客;

郑得标,号芝亭,晚徙西郭。清同治元年,粤匪寇温,得标以武童率团,勇随军攻,复瑞安马屿金谷山等处;

张南英,曾迁至平阳西郭居住,并纂修乾隆《平阳县志》20卷。

据不完全统计,在民国时期,这一片土地上聚居的名流,后来基本成为平阳文化界乃至在全国各界、都有不菲影响人物——刘绍宽(一生二度执掌温州府中学堂)、谢侠逊(棋王)、苏昧朔、苏步青、马翊中、马星野、游侠、张鹏翼(著名书法家)、蔡英(以画花鸟著称,时人称清末民初永嘉四大画家之一)等……

自宋元历经明清,直至民国,在平阳西郭这块地域上,相继有文人墨客及社会贤达在此落脚,他们或生于斯长于斯,或成为此地过客,“平阳西郭”与众多文化人相联系,这不得不让我们对此予以审视。

陈高笔下的雅山寺:“野寺春逾静,禅房晚更幽。山花将雨落,松影共云流。悟法知生幻,观身是梦游。池莲如吐白,止酒亦何愁。”勾勒出雅山一带一个春天的傍晚山雨将来、风拂松树、影随云动的山居图。

林景熙在《鞍山斋记》中这样描写西郭一带的景色:“春时杖履西郊,见云雾吞吐,花木纷披,宛然紫茸翠毛之饰,晃眩吾目。”

这种佳境,也算是文人雅士心中的圣地。而对于林景熙、周元龟等一些硬骨头的“遗民”而言,改朝换代让他们身陷无奈,但隐居此地,应该说是无奈之中的上策。况且这是一块适宜修身养性、春风弦诵的宝地。即便在历经人间宿命之后,即便西郭“风情”全然消逝,但还是引得后人频频瞻仰——

从刘绍宽《厚庄日记》可以看到:民国4年四月十四,他偕友人同至雅山,看吕洪墓碑。两天后,与友人再度到雅山看苏、吕、鲍三处故址。他在日记中称,吕洪为明御史,其故居即宋林霁山别业,苏石缘大雅山房亦因其地,傍有鲍氏,有二十四窗舫斋,今皆一片荒地而已。民国27年五月初十,刘又一次在午后至雅山参观苏氏、吕氏园宅旧址。

1972年冬,苏渊雷探访西郭,“游甸垟山寺、大雅山房旧址,不得”,他写了一首诗:“名园萧寺不堪寻,锦幄屏风翠满襟。日暖欣逢三喜鹊,霜轻难点赤枫林。缘溪路转冈峦现,平奥场开竹树森。极目城闉浮暮霭,始知身已入山深。”

孔家第42世孙孔桧(孔子后裔一支),为目前所知最早迁至平阳西门外白石巷内的家族。据说当年为避乱,于后唐同光二年徙居此地,并建家庙。这就是西门外白石巷也叫孔夫子堂巷的缘由。孔子后裔南迁,开始了中原礼教在西郭乃至浙南的传播,续上了洙泗弦歌。

此后,又有南宋武状元项桂发后裔及族人寓居、肇基于白石(见《瀛桥项氏宗谱·人物录》)。

清时,苏家从南港观美迁此。《厚庄日记》民国21年(四月)初九写道:“此前于孔若云处购得苏廷锡楷书等件,审其图章,系雅山人,而苏谱无其名。”后经过考证得知,廷锡系清康熙间秀才,世居观美溪边。其母清晨出外洗菜,为虎衔去,只剩一股……廷锡伤其母之死于虎,决意迁居雅山。

民国8年二月初五,“西门外白石街旧节孝祠址改建宋元四先生祠,祀宋林霁山景熙、郑朴翁、元史文玑伯璿、陈子上高四先生。是日入祠,叶知事邀与祭……又祭新节孝祠于大岩上,即昆山之麓。四先生祠缘起见闰七月初二日下(《厚庄日记》语)”。

由于敬重文化、敬仰先贤,西郭更让此后文人雅士向往。仅以民国年间那一些名流在此生活为例,我们不难想像,这拨人又会带来多少同好来此游玩交流,舞文弄墨,吟诗酬唱。据说,当年尚幼的张鹏翼就因邻里关系而深受圈内文化气息熏陶,为他日后成长打下了良好底子。著名诗人王建之曾有《岱豪同志属题泉上楼,率成七律一首呈政》诗,曰:“清溪曲曲向东流,环碧山庄记昔游。沙井泉甘人事异,雁声风远海天秋。万家灯火鱼龙夜,壮岁功名百尺头。白石结邻知有意,为君更上一层楼。”“白石结邻”,此诗不是更好地传达出个中的信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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