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林匹斯星传山在哪?

我看完始终不能平静,但是好像又有点说不上来的味道。首先这个主角是否真的违背了知识产权法?而他的所作所为又是不是正确的?在线观看在这里:
第一次被邀,谢。 总的来说,这不算太好的纪录片,但讲了一个值得尊重的人。这其实是一个关于普罗米修斯的故事,幸好这故事发生在美国,而我也总想,这对我们有何启示。序一他是伊阿帕托斯的儿子,他教会人们观察日月升降,让马匹养成上套拉车的习惯,调和药剂,发明风帆,他把一切技能教给了人类。渐渐的,火种成了唯一的,人们必须祈求神灵才能得到的馈赠。但机智的伊阿帕托斯的儿子,靠近太阳车,用一根大茴香枝往那闪光的火焰里划过,他带着这个火种降到大地上,从此人类的木堆里燃烧起熊熊的烈火。宙斯感到了钻心的疼痛,既然人类学会用火,你就无法再将其夺走,那时的人类还没有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他们也有永恒的生命。或许火正是劳苦的人类通向奥林匹斯山那最后的距离。 他恼凶成怒,将伊阿帕托斯的儿子吊在高加索山的峭壁,他派出一只鹰啄食这个罪人的肝脏,而那肝脏被吃去多少就又重新长出多少。这种痛苦永无止境,唯有天地间的江河波涛、太阳大地能为他的苦难作证…序二:1986年,Aaron Swartz出生。 1986年,Aaron Swartz出生。  3岁,会识字、玩电脑。  12岁,自己在房间里建了个类似维基百科的网站 13岁,参与构建RSS 15岁,参与构建CC知识共享  17岁,入读斯坦福大学 18岁,辍学并与人创立Reddit网站 19岁,卖掉Reddit,成为百万富翁 21岁,下载并公开270多万份美国联邦法院文件,受 FBI 调查 23岁,在哈佛大学任研究员。 24岁,通过 MIT下载大量JSTOR公司的学术期刊文章,遭国家安全局钓鱼执法,面临严重刑事指控。 24岁,参与领导反对《禁止网络盗版法》(著名的 SOPA 法案)并取胜。 26岁,自杀身亡(2013年)正文:许多美国的纪录片都不遵循第三只眼的理论,而转向了探索型的结构,所以它们未必公正客观,但确实会给观众很爽的感觉,比如迈克尔摩尔的所有片子(《科伦拜保龄》《华氏911》etc)。《互联网之子》可能也属于此类,但是客观公正和面面俱到是两个概念,我想影片本身没有过多选取Aaron 的对立面——美国政府、议员、反黑客组织的回击,一是受时间所限,二是其初衷或许也仅是展现 Aaron 及周围的人的主观状态,是所谓有政治性,但没有政治倾向。所以对于要争辩事实究竟如何的读者,在此先打个预防针。纪录片的开头引用了美国哲学家梭罗在1849年的《Civil Disobedience》中的一段话: “世有不公之法,我们是要安于循守,还是且改且守,待其功成,或是即刻起而破之?” 这大致隐喻了全片的主题,总结了 Aaron 的一生理想,可惜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他的最终抉择。正文2:在普罗米修斯的故事里,他说:“只要认识到必然的不可抗拒的威力,就必定会忍受命中注定的一切。”因此他没有选择向宙斯妥协,任凭秃鹫啄食自己,也不对其解释神的预言。盗火者普罗米修斯的故事,和上帝摧毁巴别塔的故事,有什么差别? 旧世神的儿子,和互联网之子的故事,又有什么差别吗?你把文章开头那段故事里的宙斯换成美国政府,把伊阿帕托斯之子换成 Aaron,把人类换成我们的网民再读一遍试试,保证毫无违和感:Aaron 12,13岁开始作为主力参与构建 RSS 和 CC规范,RSS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现在各种新闻类集合网站、推送 app 的基础,CC 是Creative Common 的简写,你可以把它理解成知识共享的具体规范。版权这个发明在知识传播中显然是特别重要的,尤其是对于某些知识产权意识薄弱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的国家。不过,版权本身其实也渐渐成为一种累赘,尤其是在因特网的维度上,固有的规范势必会和新世界的自媒体及传播产生冲突,哪些东西可以传播,哪些东西的哪些部分可以被修改,哪些部分需要严格署名,用作商业用途,这是个大话题,不过一个15岁的少年被选为这个规范的议员,实在也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吧。我不太清楚 Instagram 有没有这个系统,不过你去看一下现在 Flickr 的页面,每张图右边几乎都有 CC 的选项,这些事其实根本已经在融入我们的生活,至少是西方以及那些没有独特屏蔽功能的国家中了。——普罗米修斯教会人们各种生活便利的技能。美国政府公有权力膨胀,哪怕是对待自己的国民的时候。纪录片中提到一个例子,美国法院行政办公室有一个叫 PACER 的政府服务,简单归纳,就是,联邦法庭记录的文件本属于公众,但现在是“你要查阅法律,竟然还要付钱”,Pacer从中盈利,对每一页文件的观看要收取10美分的费用。注意,是每一页。以至于在美国获取法律材料,每年可以带来1.2亿美元的生意。民间于是就有很多人士抗议 PACER 的收费,比如建立一个网站,让人们可以上传已经购买的法院文件,供人免费浏览。 Aaron 就在2008年,开发了一套程序,帮助他们从数据库中下载了2000万页的 PACER 文档。最终这个行为引起了 FBI 长达两个月的调查,不仅给他的心理造成了不小的恐慌(毕竟也就是个孩子),或许也预示并开启了Aaron之后的悲惨结局。——宙斯不愿将“火”这一核心技术分享给人类。普罗米修斯用公牛的把戏愚弄了宙斯。宙斯大发雷霆,准备报复这个刺头。Aaron Swartz从青少年时期起,就不懈地反抗网络审查,呼吁资源共享和信息交换自由。他在博客里写过,“我总是深入思考,同时希望别人也能这么做、我为理想(观念)而工作。我是个完美主义者。我不会浪费时间在那些不会有影响的事情上。我讨厌人们不把我当回事。我从自身经历中学习,我想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事实上在一开始,Aaron 就有一个“开放图书馆”的观念,他认为固体的图书馆遮蔽了知识的传播,因特网理应成为连接书籍,读者,作者,纸张与思想的最好载体,他简直可以说是痛恨一家巨型的机构独吞所有书籍的做法。换句话说,他是要把公共存取(Public Access)转化成公共领域(Public Domain)。他创建的新闻集合Reddit也好,参与制定的 CC 规范也罢,创建渐进式改变运动委员会(The Progressive Change Campaign Committee),求进会(Demand Progress),身为主力推翻 SOPA 法案(这真是世界民主史上一个了不得的事),都是出自这个道理。不过真正压倒Aaron的稻草还是著名的 JSTOR 案件。 美国大学每年会向那些出版学术期刊、论文的机构(比如 ISI,Jstor)支付许可费用,许可费用极高,以至于Aaron 认为世界上其他国家或机构是没有办法读到的。而且其中许多已被税款支付,或获得了政府补贴,但要阅览它们,读者却还得再次付钱。(作为哲学系毕业的我感同身受,不过还好,貌似天朝的盗版能力在学术上也是强到极致的)他心心念念的是,第三世界的研究学者没有美国这么完善的文献库或资金(我想说,关于资金,您是真过虑了。不过貌似国内许多大学宁愿花钱造一幢新大楼,也不愿支付巨额许可费吧)这太不公平,“他们被我们全部的科学遗产拒之门外,这种遗产应该是属于普通大众,属于每个人的,而不是那些资产数十亿美元的出版公司”。他竟然产生了一种责任感。 这一理想,直接导致了他此后的所有悲剧。Aaron 闯入麻省理工大学的地下室,用自己开发的Python 脚本,进入 JSTOR 的学术期刊网站,夜以继日,下载论文。接下来发生的事,我觉得很中国:美国特勤局发现了这件事,他们没有没收正在下载的电脑和硬盘,也没有终止它们,却在地下室安装了探头,静静等着 Aaron 出现在镜头里,连同视频,以及这段时间内自动下载的所有论文,成为起诉的重要证据。(好聪明的警察哦)然后就是飙车追捕扑倒在地之类的传统美国警匪剧的戏码。——普罗米修斯用茴香枝盗取了火种,宙斯感到了钻心的疼痛。人通往神的最终牢门被击碎了。我不知道在 Aaron 取保候审、等待判决的整个过程中,业界大佬都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反正 MIT貌似是声名狼藉,背弃了自己的所有原则。人们普遍认为对Aaron Swartz的量刑有过重的嫌疑,13项罪行,入狱35年,罚金100万美元。甚至在Jstor撤销对Aaron的控诉后,美国政府仍坚持重罚。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准备将其用于商业目的,不过或许这种理想主义者才是真正令政府畏惧的,他们已经受够了一个阿桑奇,不想再要一个知识领域的罗宾汉。最明显的是,小布什在911后签署了《爱国者法案》,以此成立的电子犯罪特遣队Electronic Crimes Task Forces 接手了这个案件。Aaron 此时已彻头彻尾成为了一个恐怖分子。政府决定痛下杀手的竟然是一个下载了无数学术文献的,或违反了版权法的哈佛大学研究员,很有趣。你可以这么想,他作为一名研究员,本来就可以无偿下载使用学术论文,他做的事情实际上是开发了一个软件,以超过人类点击鼠标的速度,每秒重复一百次,不断下载,到底损害的是谁的,什么样的利益?没有那么开放的,人类都是自私的,你简直可以想象,在你的行业中,有时候问别人要一个客户的联系方式,都会面临众多“你要的是谁的?给你他的手机 ok 吗?”的问题,然后坑此坑次在硕大的 excel 里删删减减,生怕自己的资源被人看了去。如果说斯诺登分享军事隐私,抹黑打乱了美国的政治节奏,多少可以有所指摘;那么对于Aaron的“知识救济分享理论”,我想即使是美国政府在这一点上,也实在会羞于解释,顾左右而言他吧。Aaron面临的是认罪、入狱、保释,重新生活。(如果他承认犯下重罪,35年的判决会变成3个月入狱以及1年的居家监禁)或者,不认罪,抗辩,和国家机器做斗争。Aaron Swartz选择了后者,而他亲爱的女友选择了认罪、爆料,或许正是这样的长期心力憔悴、金钱也无止尽流失的诉讼中,他最终选择了死亡。——宙斯恼羞成怒,派出了火神赫准斯托斯。火神怜悯普罗米修斯,为其求情,可是雅典娜(向普罗米修斯示爱不成)与宙斯,坚持己见,将这个异己者,旧世神的后裔,伊阿帕托斯的儿子吊在高加索山的峭壁。宙斯承诺,只要普罗米修斯说出预言,就可以饶恕他。但我们都清楚他的抉择。最终,一只鹰被派遣啄食这个罪人的肝脏,而那肝脏被吃去多少就又重新长出多少,永无止境。天才的归途这个时候,或许你不看这个纪录片,都已经知道了 Aaron 的一生,但究竟我会在他的生命中看到什么呢?或者说,对于身在中国的我,有何启示?首先,Aaron有罪否?这件事观众完全可以选择跟随导演,或者自行判断选择立场。说实话,导演也没能清楚呈现 Aaron 最后几年的生存状态。正如我之前说的,我并不准备对此下我的判断。我认为,版权与利益,分享与继承,这些概念的边界是在不断扩展的,我当然不认为 Aaron 所做的一切是绝对正确的,我始终相信,对于历史来说,有一种东西叫“旧世界将死未死,新世界将到未到”,Aaron 正处在这个历史的裂缝中,他为了自己的“互联网分享”信念,采取了所能采取的一切方式,成为殉道者,这是他的独特价值。终其一生,Aaron Swartz都在履行他深信不疑的道德原则:信息共享,言论自由。他其实就是一个纯真到极点的理想主义者,他的所有衡量竟然都出于“道德感”,他写过一篇《开放获取游击队宣言》(Guerilla Open Access Manifesto):“信息就是力量,有些人只想将其占为己有。世界上所有的科学和文化遗产,已在书籍和期刊上发布了数个世纪,正渐渐被少数私有公司数字化并上锁……但是分享绝非不道德,它是一种道德使命,只有那些利欲熏心者才会拒绝让朋友复制一份。遵从不公正的法律不会带来公正,步入光明的时候到了。在公民不服从的伟大传统下,宣告我们对这种私人盗窃公共文化的反抗。”是不是和80年代的我们的前辈感觉很像?坦率的说,我一直不是太崇拜乔布斯或者扎克伯格,却很崇拜互联网的发明人Tim Berners-Lee,他明明可以以此成为世界首富,却将万维网的技术无偿向世界开放,以至于从来没做过什么富翁。说到底,我骨子里也有这种决绝的野兽一般的儒性。Tim在这个纪录片里也出现了,并且是作为 Aaron 的忘年交以及精神导师,那 Aaron 会做出这样的抉择,也就不难理解了。但Aaron忽视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就是他触及了实际的利益,他每次发动的运动,有的成功,有的失败,但都有数以十亿美元的经济利益被牵动着。而他对此从来选取的是视而不见,虽然他成立的组织叫渐进式运动,可是他却一丁点都没有渐进的心。他就如同一个目空一切的,手捧圣经的游击队长,要在根本上一枪定胜负,因为坚信自己的理想是世界的正义,大势所向。他的这种决绝是值得尊重的勇士,但采取的方式却有种士三百的莽性。实际上,他没有战胜 JSTOR,却赢了 SOPA(我始终认定这是一个世界民主进程史上的一个奇迹),当中的含义也耐人寻味,你们可以好像想想。这对我们的改良也好,抉择也罢,也是个重要的参考,毕竟我们的民主,恐怕不及人家的百分之一,人家也就玩成那样,我们有什么急的出来的呢?美国当然不是一个完美的国家,它的所有结构性问题在最近几十年中,应该有一种井喷式的爆发,不过我还是真的尊重美国社会,有数不清的丑恶和强权,可正义的声音仍然不绝于耳,并且可以被听到。让我们来看一下 Aaron 所处的实际环境,2011年《时代周刊》的封面人物叫 Protester,那个时间段里,我们能数出多少抗议者?仅就美国,维基解密,不署名运动,占领华尔街……他在那种历史环境下,不被牵连,反而有点不可思议了。我觉得这个世界配不上他。他不爱利,一生所想是利用互联网技术改造整个社会的不合理。说到底,就是个青年的,天才版的互联网的格瓦拉,一个政治家和社会活动家。而且他的视野更开阔,我从来没有听到他说什么“美国人”“犹太人”,而永远是在谈及人类。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对人的悲悯,以及对社会控制的,你说偏激也好,天生也好,一种发自肺腑的敌对。他代替了可能是超前了几十年的自由思想,为了分享的共同主义,背上了十字架。 萨义德说过,“知识分子的重大责任在于明确地把危机普遍化,从更宽广的人类范围来理解特定的种族或民族所蒙受的苦难。”Aaron 12岁时在房间里编写了一个叫 INFO 的网站,允许人们对词条做注解,对此,老师们的意见是“这想法太愚蠢了,你不能让随便一个人就编写百科全书。不然要教授干嘛?”这大概就叫,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然后发生的一切都不奇怪了。我不知道在片尾的那么多互联网、民主政治界的大佬的泪水代表着什么。但我却感受到了那其中的力量。正是这种不甘的力量,把美国这个“民族”捶打得如铁似钢。还是老话,挺羡慕的。后记:离开学校之后,我的整个世界都宽敞明亮了许多,世间万象呈现,恶之花伴着大麻,妓女们和着小曲,游荡在荆棘丛林之中。我的理想像把斧头,它一次次砸向拦路的巨石,变得朽钝;妓女们别着腰间的钱袋,蛇般的舌头柔化了我的心;恶之花迷蒙我的双眼,麻醉了伤口,我回头望向刚进丛林的年轻人,看到地上那些不够强壮的骷髅,那一刹觉得自己好像生活的挺好。我看见顺着荆棘、踩踏着他人尸体的前辈们疾跑如风,看见他们身边挂着美酒金币,我终于做出一个决定:收起斧头,踩向前方正试图站起来的勇士……其他1: 天才的女友我本来还写了不少关于两任 Aaron 女友的事情,喔,其实很有说头,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吧。一来,我没有什么立场,二来,也确实没有什么太值得说的事情。只是在传统思维中都是那种爱惹事的,不太平的女人吧。但这只是表象,最终在第一个女友面对 FBI 的质询时的投降。我相信她在纪录片中所表现出的那种悔恨与痛苦,也确实没有太多的应该指责她的基点。但那句“take it”所留下的伤口,或许真的太深。让我一个观者也无所适从。不过身为一个局外的观众,我还是不由感慨,历史淘去千沙万浪,剩下的不过都是一声叹息吧。删了,也就不说了,有兴趣的自己看看这纪录片吧。后来:天才的后人1. Aaron的朋友和合作者,哈佛大学法学院教授Laurence Lessig,在他去世后,发起了竞选筹款改革(Mayday Pac),目标是在2016年的竞选中将五位不支持竞选筹款改革的国会议员请出国会。他成功地在2014年6月底之前募捐到了一千七百万美元。 Lessig说,他曾在一次 Ted talk后与当年仅15岁的Aaron 有过一次谈话。Aaron问他:“您刚才讲到网络审查和管制的这些弊病,那您有没有什么实际的方案来解决这些问题呢?”Lessig有点尴尬地说:“没有。我是个学者,我只负责做研究,解决问题不关我的事儿。”Aaron接着问:“您是个学者,所以解决问题不关你的事儿。那,您作为一个公民,又该如何呢?” Mayday Pac或许是Lessig 对天堂的 Aaron 的最好回答吧。2.有个男孩叫 Jack Andraka,来自巴尔的摩,14岁,阅读了 Aaron 自杀前推广的JSTOR 的免费学术论文,想出了一种提早检测胰腺癌的方法(一般胰腺癌被查出的时候就是你死的时候。)以此,他成功去了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做研究。Jack说,“我之所以上了新闻,是因为我们的实验成功了,而这就是为什么 Aaron 做的事有那么重要……这个宇宙中的真理不是只有那些政策制定者曾经弄清楚过的,比如应该限速多少,它还包括那些能让你的孩子,不会因胰腺癌而死的研究。如果没有访问阅读权,那个能解决你的问题的人,可能就永远找不到答案。”
# 如果亚伦·斯沃茨出生在中国——互联网之子观后笔记我在斯沃茨的经历中看见了我,但即使除去所努力的年限还没到斯沃茨的26年 之外,我所做的事情完全还成不是和斯是一个数量级的。就像我所宣称的我从来 不相信天赋一样——我见识过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人才,他们的才能在于有方法的 持之以恒的努力加上对所追求事物的热情,天赋只是弱者给自己的借口,强者给 弱者的谎言——我不觉得如果把我放在斯的位置上,我所完成的会更差。我敬佩斯 在其所在领域内的努力,也希望自己以后有机会能够参与到这么一些让世界变得 更好的运动中来,但在观看这部纪录片时我会不由自主地对比我和斯的境遇,然 后把这个对比放在中国的大背景中,那么,开始吧。在所有的一切之前,致敬,亚伦·斯沃茨。本文从一个90后所在的大多数普通家庭的情况来对比“斯如果出生在中国”这一 假想,如果这个中国家庭是高级知识分子、名牌大学教授又或者是经济实力雄 厚的有文化的人士,那么这些对比也未必成立,也没有意义的。因为绝大多数的 中国家庭不是这种情况。广义上来讲也是斯奋斗的领域——中国普通家庭并没有对 有质量的知识的获取途经,所以他们只能依靠高考这一条路。斯3岁开始接触电脑,我也是类似的年纪,可能是4岁。就像影片里斯的兄弟所 讲,他们都喜欢电脑,但是只有斯真正进入了这个领域。我是大学才真正开始成 为一个计算机玩家,在此之前我都是一个电脑玩家。斯没有传记存在,我暂时也 没有时间去调查斯的背景,但从一个电脑的玩家进入一个计算机的玩家,大概要 迈过两条坎:学会如何在互联网上搜索信息。简单理解计算机是如何工作的,比如冯诺依曼模型。这两点结合在一起是如何找到高质量的相关信息,而这一条,如果斯出生在中国, 其能够获取的信息的质量不止会下降一个等级,待我慢慢道来。## 在普通家长的认知中电脑和网络是一个奢侈品加玩具首先90后出生的孩子一般情况下在比较小的时候都不会有一台电脑,这一点我 不在此列。而即使家里有一台电脑,为了让孩子好好学习不沉迷游戏,家长一般 情况下也不会让孩子上网——我在此列。相信许多同辈们都有这样的经历。而这些判断已经是家长已经被信息时代遗弃的表现——他们根本不知道互联网是现 在社会上最大的阶层资源间的multiplier(恕想不到翻译)。作为没有什么资源 的普通民众,这就是你四两拨千斤的武功心法。这又要谈到阶级了,我们从高考说起。高考简单来看是人才选拔,但高考的背后 是中国稀缺的资源造成的一种畸形的用于留出上下阶层流通通道而保持社会稳定 的资源分配方式(想象有多少家庭唯一的希望就是孩子上一个好大学):高考以 残废绝大多数考生的学习兴趣为代价生产出这个社会运转需要的少部分人才,这 部分人才对上层统治阶级有相当的使用价值并可能被吸收成为其阶层的一员。如果没有互联网,高考就只是唯一的通道了。但互联网使得知识,这一原本仅仅 能够通过正规教育来传播的稀缺资源变得能够以极低的成本大规模传播,于是互 联网成为了一个人改变自己最大的multiplier。在网上你可以获得所有你需要的 知识,前提一旦你被引领入门。而家长们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扇门存在。在他们 看来电脑和互联网只会让孩子对游戏、网络游戏上瘾。是的,游戏是能够让人上 瘾的东西,根据神经学的理论,老鼠只能能够在大脑获得足够的刺激,它能够忽 略进食直到死去。而游戏能够给予了人们这种刺激,这种在极短的时间内出现的 虚拟的刺激还不能让人类演化出相应的天然分辨真假手段——因为他们本质是一样 的。但究其本因,还是家长们不能给孩子们展示这门后的东西,让他们看见计算 机和互联网神奇的世界,这个世界会远远超过游戏的吸引力。即使是我的大学的 一位信息科学院的教授也做不到——因为他也不明白,只是传统地做研究,并不是 一个黑客。所以,对于下层阶级的孩子们来说,一开始,他们便失去了如此宝贵的财富。那么,为什么家长们不能呢?## 中国缺乏好的教科书和网络环境现在有了知乎、豆瓣这些比较有质量的中文网站来获取一些有质量的信息。在这 些网站没有存在之前,中文的网络环境可谓是一塌糊涂——绝大多数只是一些只会 占沙发、点赞、灌水的用户。你如何期待他们创造出一个良好的网络环境?在一 开始的时候我只是以为这是中国的网络环境差,但是慢慢我才意识到这其实是中 国的整个国家的公民素质有待提升。同样的问题存在在中国的教材上,包括大学教材。有个叫童哲的巴黎高师学物理 的孩子建立了一个叫万门大学的互联网大学,旨在教大 学 代 数?!这个世界 疯了吧,大学里的教授是干什么吃的?然而事实是,整个中国的大学教授基本没有什么人有心思在教学上,因为这根本 和他们评职称没有关系。教材的写作多数情况下也是和出版社基于利益的合作, 且许多情况下是挂着教授的名字让教授的学生来写。在出版界也多是如此——我接 触的技术书籍以市场投机的心理出版为多,内容一塌糊涂,浪费纸张。当然,也 有好的著作,不会被我一棒子打死。比如《数学之美》、《程序员的自我修养》 等等,都是倾注心力有情怀的好书。因此,中国的资料质量很差。我相信即使是约翰纳什来看中国大学的线性代数课 本也会失去对数学的兴趣的。真正的学习需要直接去英文的环境里学习。这里面水比较深,举几个现在想到的 例子:在网络环境上google group上一个严肃的有良好氛围的讨论平台,Quora的 答案水平在很大程度上是超越知乎的,而绝大多数的MOOC课程都是英文的。所以,我问这门一个简单的问题:有多少家长能够教孩子真正的英语?另外说一 句,不要依靠学校的英语教育,只要不是全国范围内都称得上最好的学校,其他 的学校的老师都不能算是会英语,包括大学。所以,没有人在一开始给你引路。斯如果在中国长大,在20岁之前他都在准备高考。而相信以他的性格,他一定 是个差生。## 没有社区好了,即使假设我们学了英语,能够学习这些有质量的英文内容。我们仍然有一 个难以逾越的鸿沟。中国没有一个社区来让人参与。斯最初的成名战是参与RSS的设计和实现——一个家里的wiki并不是什么大事情, 会一些网络基本编程的人都能够完成,难点在于让他成为世界的wikipedia,所 以这里我并不把这视为斯的成名战,只能是练手的玩具。斯能够在14岁参与一个被世界上所有人的使用的工具的建设,其基本要素大概 如下:RSS不是一项复杂的技术,更多的是一项规范,所以斯能够贡献;美国有 很多这样的社区,他们需要大量的人,所以斯能够加入。而中国已经远远地落后在世界后边,而社区这种东西并没有在中国广泛形成,即 使是现在。并且社区由于和自组织相似这么一种组织,其是被打击、压制的对象。 所以,即使斯成为了一个学习了高等数学、矩阵代数、计算理论的少年天才,他 的归宿一般也就是去清华、北大好好上个学。在中国创业?还是Reddit这种充满争议的网站?想,都不要想。## 没有民主基础最后,谈一谈斯用互联网的力量来阻止法案的通过。这一段看得真的是激动人心 也唏嘘不已。这一伟大的创举的完成草率的分析大概也要这么一些条件:整个国家的公民已经适应民主并在民主体制下经过了长久的训练,这样他们 关心法案,知道只有斗争才有权利,所以会去投票。政府不会把投票的网站关掉。政府会考虑公民的集体上书。游行和公开发布演讲是被允许的。活动组织者不会随时失联。It is just not possible at all.from:
看了这个问题后,又完整看了整个片子。不直接回答题主的问题,简单谈一下我个人的感受吧。个人碎碎念,各位听听就罢了。Aron 无疑是一个天才,他关于开放信息的理想从“上帝立场”考量也是正确的。因为道理很简单,科研,如果用的是纳税人的钱,为什么最后的成果不能被我们纳税人自由地获取?但是实际情况是,大部分论文的获取都被出版商截断,必须支付高昂的费用才能阅读全文。君不见看到一篇领域相关新文献,但是因为不能下载全文pdf而到处索要的尴尬和无奈?为什么本身是正确的事,我们却不这样做呢?为了解释清楚这件事,也许我们需要稍微了解一下当代科研出版的一些运作机制。首先,科研成果的衡量主要是看发表学术论文的情况。而各种学术期刊则是学术论文公开发表的主要阵地。为什么学术论文非要发表在期刊呢?我想这里面肯定有历史上的原因,比如过去没有互联网,论文只能是通过期刊这些具有传播能力的媒介进行传播。然而随着互联网的发展,通过互联网“自发表“文章已经成为可能,比如arXiv等,都是论文发表途径的革新(关于自发表的讨论,可以看)。不过不管怎样,学术期刊仍然是当代学术论文发表的主流阵地。但是,创办、运营一个学术期刊,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资金从哪里来?别跟我说通过卖期刊赚钱,学术期刊的发行量远远低于流行杂志动辄上百万本的规模,因为学术期刊本身专业性极强、受众极小。你说什么?通过收取论文作者支付的版面费赚钱?很多开源期刊就是这么做的,比如Plos One,论文一旦被录用作者就要支付昂贵的版面费,而Plos One对读者来说却做到了完全免费。穷B博士生想发文章毕业交不起版面费怎么办?那好办,卖身吧!论文作者可以让渡版权给出版商,出版商进而有权决定其他人交多少money才能看这些论文。赚到的钱,一大部分则用来支撑旗下合作的期刊。大部分期刊都是通过这种方式运作的,大的出版商有比如Elsevier,Springer,JSTOR。我们可以看到,学术论文收费的本质是因为学术期刊本身的运营需要资金,而学术期刊的特殊性导致其很难通过市场赚钱。那么学术期刊运营的资金谁来出呢?我们可以参考某篇论文中的一段话的摘录:高等学校、政府,众多基金会、各种学会、协会、企事业、社会团体组织等,对学术出版、学术期刊在经济上实行了注资、政府财政拨款、税收减免、低息贷款、资金扶持、邮资优惠;在民间层面方面,各种基金会的资金支持,各种学会、协会、企事业、社会团体组织的积极运作;学术期刊自身通过广告、发行、学术会议、期刊论文出售、“版面费”(也叫“出版费”、“发表费”、“投稿费”或“注册费”),学术期刊出版者的出资等10多个方面,并且这些政策措施和办法汇集来的各种经费资金、基金的使用,达到非常规范的程度,形成了一个高效、持久、科学的学术期刊运行机制,保证了学术期刊出版业的健康、科学发展,从而保证了国家科学文化事业健康发展。
摘自尹玉吉. "西方国家学术期刊出版机制研究." 可以看到,其中一个办法,就是学术期刊出版者出资。学术期刊出版者是慈善组织吗?是政府组织吗?是你家亲戚吗?o(╯□╰)o 既然都不是,它凭什么就给你出资呢?因为它获得了期刊论文的版权,进而能够利用获得的版权为自己盈利。可以看出,政府拨款、税收减免、低息贷款、期刊出售、收取版面费等,本质上是一种非市场化的、或者小规模的盈利方式。而与大出版商合作,则马上可以让学术出版这个原本不挣钱的行当每年产生一定规模的产值。你以为这些动辄标价几十美金的学术论文赚的是一般老百姓的钱?它赚的是全世界高校的钱,而很多高校说实在的,来钱门路广,搞得起研究的,也不差这点儿钱。所以,学术论文收费,本身是服务于学术出版良好运作的目的的。通过这种市场化的运作方法,学术期刊能获得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出版商能赚得盆满钵满,论文作者发表学术论文不用花一分钱,学术论文消费者——也就是广大科研工作者,通过所在学术机构购买的权限,基本也能免费阅读到所需的论文。而需要出钱的各种学术机构,主要是大学,也不差这点儿钱。那么,谁受到伤害了呢?答案很简单:那些付不起数据库高额费用的大学,主要集中在第三世界的二三流大学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连数据库都买不起的这些第三世界的二三流大学,做研究的经费也更为匮乏。他们论文的产出能力,也必然很弱。其实这和国内大学的情况一样,中科院清华北大这些名牌大学,数据库丰富得很。而那些二本三本大学,什么?你说购买数据库?我们根本不做科研。所以从产出与收益平衡的角度看,这些无法获得期刊阅读权限的大学也不是很亏,因为他们本身也没对学术发表贡献多少力量。存在即合理,虽然合理的东西不一定合“法”(这个法指更大层次上的law)。你不能简单把责任归结为一方以祈求世界变为一个更好的寓所(a better place)。谁知道,最终变成的是不是地狱?就像你进入一个房子,看到房子的一根立柱很丑,你就把这根立柱连根拔掉么?而Aron的作为,无疑是个勇士,但我觉得,“莽士”这个词于其也许更为贴切。他是义士,因为他奋不顾身,无非是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他又是莽撞的,因为他急于让理想即刻成真,以为社会的改变,无非也只是几行代码。而也许是少年得志的原因,Aron生性又太为脆弱。我注意到片中多次出现的Aron在调查中不堪压力、恐惧、瑟瑟发抖之类的表述。Aron最后的自杀也是这一点的例证。如果Aron足够耐心,他完全可以创办实业,渐渐扩大自己影响力,扶植议员,进而在议会争取话语权,这个途径虽然漫长艰难,但更具有力量。如果Aron足够坚强,他也可以就这样一直呐喊,不断发表自己的观点,和政府死磕。让自由互联网的观念普及人心,永远做一个抗议者,呐喊者。而Aron,却选择了昙花一现。参考文献:尹玉吉. "西方国家学术期刊出版机制研究." 社会科学管理与评论 2 (2012): 23-37.
周游了世界的哲学逃兵 纪录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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