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西游辽宁一区万科五龙山公园的人MMM我 等级高点的 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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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五彩路&人生传记&第二部火红的年代
1974年初中毕业照
1974年乌溪桥唐田三中学校前初中同学毕业留影
&              五彩路
&&&---我的人生传记&
&火红的年代
日月如梭,时间倒流,回首四十七年前,在一九六六年的春天,天蒙蒙亮,屋后茶山上公社的高音喇叭,就开始播放《东方红》歌曲了,七岁的我,听到父母的起床讲话声,一睁眼看了一下和我同铺熟睡的弟弟,赶紧穿衣起床,父亲挑着尿桶往菜地浇菜,母亲进厨房烧火煮饭,我的任务是扫地,将家中高低不平的泥巴地住房和堂屋打扫干净后,进厨房准备嗽口洗脸,母亲正忙着用柴火撩米煮饭,对我说:“水缸没有水了,你先扯半缸水吧!”我只好弯下腰,打开水井盖,拿起木桶丢下水井,用棕绳抖动几下后,用双手将水桶提上来,将水倒进麻石水缸,扯了十多桶水还不够大半水缸,身体开始发热出汗,赶紧将水桶倒挂在水缸边上,拿起竹水筒,抓把擦牙灰嗽口、洗脸,弟弟已经起床,父亲从菜地回来,全家围着桌子刚吃完饭,坳上同学周正龙就在马路上喊:“徐跃飞走啦,上学去啦!”我赶紧背起母亲缝制的青色棉布书包,和他一起从马路往前走,过从五龙山源头流往秦龙河的五龙河上的太平桥,经堤边稻田间一条一米宽的人行道,往河边上一座简便石桥过秦龙河,这座便桥只有一米高,河中两个石头桥墩,用三块长条麻石板搭在桥墩上,一遇上下大雨河水稍涨,就无法通行,还好秦龙河不远处有两座桥,上有龙王坝,下有马嘶桥,只要多走一公里路就可到河对面,东岸生产队唐田小学学校,学校原是解放前就建在靠山边,前有二口鱼塘的一所宗氏祠堂,进门一座砖石门楼,入内一个很宽大的操场,一排四个教室,左面一个由四根石柱和木柱支撑一方无墙的大厅,它是下雨时体育课的场地,从大厅内进去还有一栋单间五年级教室,共五个年级,那时的小学只读五年,从外面排起一至五年级,每年都会换一教室,五个教室都坐过后,小学也就毕业了。整个学校包括校长杨杏云才六个老师,每一学期都有一至二次少先队员宣誓活动,我是班长,在一年级第一学期就和班里其它班干部加入了少先队,带上了红领巾,成了少先队的中队长。除郭东云、沈老师和校长外,其它老师都是民办老师,那时学校的学生都要参加大队和公社的各种节日庆祝表演活动,李小平是年轻最活跃的老师,经常在学校放学后组织各班学生排练歌舞小品节目,我和班里李文辉、徐玲辉和其它班同学参加的演出队,曾经到公社和其它大队学校去表演过。放学后长期是和好朋友周正龙一起回家,我比他高,每天在过河后,在我们生产队的长满绿油油的草籽田里好玩打上一架,可每次都是被他拦腰抱住,使我双脚不能落地,被他放倒在草籽田,只要倒地就停手绝不打第二架,我大多数时间没有打赢过他,可又不服气,只好天天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打上一架,然后有说有笑回家。夏天有时和黄新强、冯德明站在三米高的太平桥上往河里跳水、游泳玩上半小时才回家。真是:大时康泰与体建,少年积习磨练来。
每天放学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给祖母厨房水缸担满水,然后拿着语文书边看边读去放一个小时牛。如果祖母炒了好吃的菜,必定要叫我端上饭碗到她厨房吃菜,晚上就在祖母睡房里一张小桌上,点上一盏煤油灯做作业,那时煤油都要凭票供用,不够用的话,就只能天黑后上床睡觉。祖母就在房间里用纺车纺棉纱,身边凳上摆着一竹篾手筛,筛子里垫着一张纸,纸上堆满了卷好的雪白棉花条,右手摇着纺纱车,左手拿着棉花条从低到高飞舞着,只听见纺车转动轻轻的“咪咪”声,手中的棉花条由长变短,棉花纤维经旋转,逐渐纺成了细细的棉纱,绕在纺纱车前面铁芯上的竹壳叶上,一晚上最多能纺两个棉纱球。那时的农村人们没有娱乐活动,晚上九时前都已经关上大门睡觉了,黑灯豁火,鸡犬无声,只闻田间鱼塘、房前屋后一片蟋鸣蛙噪之声。
夏天,骄阳似火,将路上沙子烤得滚热,从学校回家吃完午饭,我赶紧头顶烈日,打着赤脚抄近路走田埂到河边,趟过只有尺把深河水的地方返回学校,戴上值日袖章,检查全校同学是否在教室睡午觉,各班是否有人迟到,讲话及做小动作,影响全班午睡。下午所有同学都在利用课间休息赶紧将算术、语文作业做完,今天公社广播已经通知;晚上公社广场上有县里文工团来演《白毛女》,最近省里、市里的剧团都到公社来演过京剧《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红色娘子军》,这些大剧团的装备大提琴、萨克斯等乐器都是我们这些农村孩子从来未曾见过的,感觉挺新奇的,有戏看那是天大的喜事,全公社附近大队的男女老少和我们学校的师生,吃完晚饭就会背着板凳从四面八方来看戏,公社就在我家前面马路上去二百米杉树坡,建有一栋两层土砖瓦房,进大门,往两边中间是过道,过道两边一共有十四间办公室,楼上是住房和招待房,右面是一大厨房和餐厅。楼前有一大广场,靠左边是山坡,就势在山坡边挖成一个平台,竖上六根木柱,用蓝布围住三方,前面挂上绒幕,就是很好的舞台,平时用来开大会、放电影、演戏,我们唐田街上的人近水楼台先得月,晚饭刚吃完就将板凳摆在舞台前最好的位置,台下不远处摆着一小型汽油发电机用作舞台照明。全家人坐在两张板凳上看戏,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人未带凳就爬到广场边的树杈上看,小孩子看不到就骑在父亲的脖子上,当看到杨白劳和喜儿受到地主黄世仁欺压和迫害,杨白劳被地主爪牙活活打死,喜儿被抓走,受到黄世仁污辱,被迫逃进深山变成白毛女,在大风雪之夜躲藏在山神庙偷食供果时,有人高喊:“打倒黄世仁!”群情愤怒高呼“打倒黄世仁!”此起彼伏,激动人心。九点多戏演完,大家打着手电、燃起火把、点着马灯扶老携幼、成群结队,意犹未尽而散。
八月初,唐田公社乌溪桥中学成立红卫兵组织,全公社的各个小学都派出代表参加成立大会,我们学校每班的班长和校长是代表,一大清早我们五个同学在杨杏元老师的带领下,来到有四公里远,天心大队清朝就建有的将军庙,该庙座北朝南,建在三面环山之中,前有一口大鱼塘,庙前有一大操场,麻石圆拱大门,两边各有两间教室,入内有一大长厅,厅内有一舞台,这就是礼堂,两边各有一个大天井,厅内是用石柱和圆木柱结构,内有数间教室和房间,这里是最早期乡政府和公社成立之初的办公地。一九六四年公社搬迁到我们队上杉树坡后,就成了公社现在的乌溪桥中学。舞台上早就挂好了大红横幅,《唐田公社乌溪桥中学红卫兵成立大会》舞台边上贴有成立大会事项:由中学校长主持大会,中学师生分坐两边,我和十多所被邀请的中、小学师生代表坐在礼堂中间,会议开始,大家起立,齐唱《东方红》和《国际歌》校长作红卫兵成立大会讲话,公社书记参加成立大会并讲话表示祝贺,授红卫兵红旗和红卫兵红袖章,中学的师生随即将红卫兵红袖章佩戴在手臂上。我们向伟大领袖毛主席宣誓:永远忠于党,永远忠于毛主席。誓死捍卫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彻底批判一切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和修正主义反动路线,坚决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保证无产阶级铁打的江山永不变色!
无产阶级革命造反精神万岁!
无产阶级专政万岁!
誓死保卫党中央!誓死保卫毛主席!
群情激动,就像沸腾的大海,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地融入这片红色的海洋。“毛主席万岁!”的口号声响彻天空。随后红卫兵代表慷慨激昂的讲话:向伟大领袖毛主席表忠心,号召全体红卫兵战士向封、资、修开火,就是向封建主义、资本主义、修正主义作斗争,誓死捍卫毛主席,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打倒帝、修、反,遵照毛主席的教导:“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豪言壮语,将大会推向高潮。十二时大家齐唱《大海航行靠舵手》,同学们心情还沉浸在意气风发、踌躇满志中,大会已经胜利结束。
不久,我们唐田小学也召开了红小兵成立大会,从此红色菱形黄字《红小兵》臂章代替了少先队红领巾,每个人都多了一本朔料封面的红宝书《毛主席语录》,音乐课上大家都在唱《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红军不怕远征难》等毛主席语录和毛主席诗词歌,每家每户在堂屋正中,都挂有下面题有《三忠于》的毛主席像,大队和生产队经常组织大家集中学习毛主席语录和“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老三篇。公社广播里经常播放:“‘老三篇’不但战士要学,干部也要学,‘老三篇’最容易读,真正做到就不容易了。要把‘老三篇’作为座右铭来学。哪一级都要学,学了就要用,搞好思想革命化。”到处是手拿红宝书,胸佩毛主席像章,口唱语录歌骤然兴起,在公共场所到处可见“红海洋”、“语录匾”、“忠字墙”。我们学校也开始了“早请示,晚汇报”,在到校后和放学前,站在毛主席像前,开始诵读毛主席语录和献忠心活动,在节日还要跳“忠字舞”。
红卫兵小将们敢想敢干,将房屋外面墙壁上用白石灰水刷上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将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打倒帝、修、反!打倒封建迷信思想!砸烂一个“旧世界”,建立一个“新世界”。等标语到处可见,一时间,“破四旧,立四新,”势不可遏。原来的唐田庙,现在的唐田供销社屋顶上二龙戏珠也被砸掉,屋内大木梁上的彩绘也被涂上石灰水。山边小小土地庙也被砸烂推倒。山坡中用麻石雕刻成各种图案、砌成围栏的古坟都被生产队派人掀掉用来修桥铺路。太平桥稻田中小山丘上一座用麻石穤米封棺的古坟,两边是二个盛开紫色棱角花的鱼塘,因年代久远,其子孙后代早已离开本地不知所踪,生产队移山开田,将黄泥土填在低洼田,使整个茏中的唯一小山包变成了一马平川的稻田,挖出的整个棺木被尺多厚的穤米石灰包裹,坚硬无比,最后用炸药将它炸开,红褐色棺木如新,掀开棺盖,里面的十余层的各色簇新的丝绸被,摆满了太平桥坝基,不久艳丽的丝绸变色风化而烂,其随棺赔葬的金、银、珠、玉被胆大不信邪的村民们偷偷拿走,宛如熟睡的尸体被浇上柴油烧化,骨植被丢弃在河里,棺材板用来做关水坝挡水,大人们都说那里原来每到夜晚十二点,坟上就有一盏像点着的灯在闪亮,是古代一个有钱的、或者是当官的埋在这块荷花风水宝地。这时的人民群众封建迷信思想破除得最彻底,历史遗留下的丧葬迷信风俗被彻底扫除,节约和简化了繁琐的陋规习俗,化悲痛为力量,真正做到了如毛主席所说:“人死了开个追悼会,寄托我们的哀思。”
世界真奇妙,流传千百年的中国古代民间医学秘技,比今天的医术和医药技术水平不知要高多少,现在一个小小的皮肤病不知要花多少钱、吃多少药,十天半月才能治好,那时农村不用任何药物就可治痊,我小的时侯身上经常长一些小粒粒,很痒,用手抓越抓越多,隔不久就会起水泡,俗称蜘蛛蛋,我父亲带我去找我们那一带农村很有名气的李娭毑,李娭毑只用手在这些小粒粒上抓一把将它按在墙壁上,点燃灯芯草在五个手指前的墙壁上点五下,回家睡一觉,小粒粒的水泡就开始消散,早晨起床不痒好了。还有腰上长有皮带宽像蛇样的红白点,它会慢慢从后腰往前合拢,俗称“蛇缠身”,据说当蛇型合拢人就无命,李奶奶只要将这条蛇画在墙壁上,用灯芯草烧几下,两天就好了。吃鱼不小心,鱼刺卡喉,非常难受,你告诉她或者搭个信去后,马上就不痛了,也没有异物感,好了。你说神不神奇,可红卫兵说她是搞封建迷信活动,抓她批斗,从此她就不敢给别人治病了。
长沙市里各大学和中学的红卫兵组织,开始陆续高举红旗,戴着红袖章,腰扎皮带,背着背包、挎着黄色军用包、军用水壶,唱着毛主席语录和诗词《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红军不怕远征难》等歌曲,开始了步行到祖国的首都北京去,接受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检阅的新长征。每天下午放学我们都能见到唱着嘹亮的歌声,迈着整齐步伐的红卫兵到我们大队部住宿,大队部的木楼上挂着煤油马灯,木板上垫满了稻草,上面住女同学,下面大厅铺上稻草住着男同学,红卫兵的联络员拿着介绍信到公社开一个证明,原后到粮站去买米,农家买菜,自己煮大锅饭、大锅菜,其它人到各家各户进行宣传,贴上一些“造反有理!”等宣传标语,发放小纸片上面印刷最高指示:“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不能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行动。”“为人民服务。”“要斗私批修。”“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国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全世界人民要有勇气,敢于战斗,不怕困难,前赴后继,那么,全世界就一定是人民的。一切魔鬼通通都会被消灭。”等毛主席语录,有时还发放毛主席像章,我们红小兵也作点接待工作,同他们介绍一下本地情况,给他们指指路,借稻草等等杂事,时不时向他们多要几张最高指示或者一个毛主席像章。晚上他们在公社舞台上进行文艺宣传演出:大部分节目是唱歌跳舞,还有最流行最常见的《千万不要忘记阶级苦》的话剧,讲述的是发生在四川的大地主刘文彩私设水牢,收租时大秤进,放租时小秤出,欺男霸女,强占别人田地和房产,打死和害死无数的农民兄弟,残酷压榨农民的悲惨故事,真是闻者心酸、看者流泪。如果不将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摧毁资产阶级司令部,就难保革命胜利的成果,国家就会演变成修正主义,广大的人民群众生活就会倒退到从前黑暗的旧社会,这种演讲宣传和鼓动,人民群众当然不愿意回到上无片瓦的解放前,它成了激发广大群众革命斗志的催化剂,红卫兵的大串联,真正变成了红军长征时的战斗队、宣传队、播种机,是它点燃了全国农村文化大革命的星星之火。从此波澜壮阔的文化大革命,席卷了中国的每一寸土地。
那时农村每个大队都设有民兵营,每个年满十四岁的社员都是民兵,大队干部中民兵营长位居第三,大队书记是教导员,大队长是副教导员,各个生产队成立民兵排,每人由生产队发一枝梭标,就是红缨枪。那时台湾蒋介石国民党对大陆经常派遣一些特务来收集情报和搞破坏,用空气球携带反动传单和假币、食品、玩具从天空中漂到内地后暴炸撒落,这时所有民兵听到公社广播通知后,随手拿起门后的梭标,到大队部参加统一布置,搜路搜山,据通知说:有人捡到食品吃后被毒死、捡到玩具玩时被炸死,发现反动传单和违禁品一定要上缴公社处理。全公社只有我们大队一个武装基干民兵排配有步枪,这是因为方便公社武装部随时集中武装民兵,抓捕和看守地、富、反、坏、佑份子,对他们进行抄家搜查,检查他们是否藏有“变天账”。农村的文化大革命开展,主要是忆苦思甜,反对封建迷信思想,狠抓阶级斗争,所畏“阶级斗争一抓就灵。”就是公社经常将地、富、反、坏、佑份子抓起来,组织全体人民群众集中召开批判斗争大会,这些人通称为五类分子,在台上经常受到一些人的拳打脚踢,揪头发,不给水喝、不给饭吃等刑罚。其子女通称为“狗崽子”,稍有不服从,也是同样下场,那时农村的人谁也不敢干那些偷鸡摸狗之事,一经发现就会游街示众,那时公社农机厂的两台拖拉机拖车上放着喇叭,经常站着颈上挂着纸板,脑袋上戴着高帽子,上面写着地主ⅩⅩⅩ、反革命分子ⅩⅩⅩ到各个大队整天游行批斗,这些人有的六十多岁,早以疲惫不堪,加之饥饿,唇焦舌燥,晚上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家,看着他们实在可怜,可谁都不敢说出同情话,惹事生非,站到阶级敌人立场那边去。我们公社就有“五类分子”在批斗当天晚上,因无法忍受心灵和身体上的痛苦折磨,跑到家里房屋后山上,在一棵小松树上、上吊而亡。
一九六七年,如茶如火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之火越烧越旺,公共场所到处贴满了大字报,墙壁上纵横交错的标语,都变成了针对各级政府的主要领导人:打倒中国的赫鲁晓夫!打倒判徒、内奸、工贼刘少奇!打倒邓小平!打倒陶铸!打倒陆定一!还有长沙县委书记赵阳成也在打倒之列,区委、公社、大队干部都是批判对象,各级政府被改组为革命委员会。长沙县福临区天华大队曾经是国家主席刘少奇和王光美农村社会调查蹲点的地方,当地的书记彭梅秀是解放后成立的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和大队的带头人,曾被评为省里劳动模范和“全国三八红旗手”,刘主席根据调查,结合当时全国社会生产力落后,粮食产量低等情况,准备在天华大队试行“三自一包,分田到户”政策,可彭梅秀坚持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三面红旗”,走人民公社集体化道路,坚决抵制刘少奇主席的“三自一包,分田到户”方案,当时彭梅秀已怀孕,由于那时的医疗和交通条件很差,彭梅秀因难产而死亡有几年,现在成了刘少奇压迫彭梅秀至死和反对毛主席总路线,人民公社,大跃进“三面红旗”的罪证,天华大队也成了文化大革命中批刘、邓、陶,反对资产阶级当权派,修正主义路线的先进典型而闻名全国。
一天晚上,在我们学校召开的唐田大队干部批斗会上,我父亲徐瑞山和其他大队干部站在台上,被新屋生产队一个王姓中年人揪住头发挨斗时的情景,现在还沥沥在目,台下的我提心吊胆,心情难受,好在家庭出生贫农,没有外地红卫兵参加,本地乡亲父老没有过极行为,父亲和其他大队干部都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从此父亲至死都是平头浅发。
这时的社会秩序相当乱,“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造反有理!”“文攻武卫”的实践,拉开了全国武斗的序幕。工厂已经停产闹革命,这个工厂工人成立“工联”组织,那个厂组成“湘江风雷”、“红旗”和“井岗山兵团”等各种造反派组织,每个造反派人员都配有手枪、步枪和机关枪,有的工厂自制枪枝弹药,城里时有各派别相互武斗,常有市民被枪弹或流弹打死,工厂的领导大部份都被造反派打倒了,跑到乡下亲戚家躲藏起来,所以我们门前马路上经常有城里开出来的解放牌汽车,车箱上贴着“打倒修正主义!造反有理!”的横幅,车上站满全付武装的造反派,在汽车驾驶室顶上架着机关枪,车门两边踏板上站着手拿手枪的大汉,呼啸而过。不时还有汽车停在供销社马路前,俩个人把机枪架在唐田供销社前面,原来四棵大桐子树被挖掉,现新建了两个二十吨密封的水泥氨水池上,对面山头上有四个人架着两挺机关枪,从公社到大队部的马路上都有武装人员守着,街上每家每户门前站着两个端枪的人,那架式确实挺吓人。我祖母婶婶最担心这些人是来抓我四叔徐自强的,四叔是广福公社的党委书记,几次都没有被他们找到,这次他就躲在家中的楼上,并将上楼的木梯子扯到楼上,在下面就找不到上楼的地方,这些人不知道干什么,折腾了一下午,见天黑就撤走了。
不久,我四叔不知道是在那里被造反派找到了,在广福公社的批斗会上被造反派皮鞋踢、枪托打,当场被打断两条肋骨,痛晕过去,好在台下大都是当地善良的村民,后被亲戚和朋友救走,藏在一个身材魁梧在长沙有名气又懂工夫,能诊治骨折伤科的姓伍的朋友家,这件事对我们全家,特别是祖母和婶婶打击最大,我父亲和婶婶偷偷去看过几次,送些米和零花钱。半年后四叔才康复,从此后他也从朋友处学会了一些看病治伤的技巧。
一九六七年六月十七日,当我国在西部新疆罗布泊上空成功地将第一颗氢弹爆炸的喜讯,由公社广播站将氢弹爆炸产生的巨大火球和威力,传播到每家每户时,举国上下都沉浸在喜庆的海洋,我们学校全体师生和各大队生产队的群众一起,手挚语录倾家而出,红旗飘扬,锣鼓掀天,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公社的广场,随后举行盛大的游行庆祝活动,上万兴高采烈、欢欣鼓舞的群众沿公路组成几公里长的声势浩大的庆祝游行队伍,手中挥舞毛主席语录,“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倒美帝国主义!”“打倒修正主义!”口号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向安沙区政府进发,时近傍晚,人们口干舌燥,声音沙哑,饥肠辘辘,游行活动才结束。
九月中旬,我最小的弟弟老四徐跃文出生,那时由于我们全家人口多,经济条件差,加之母亲在怀孕时营养不良,造成老四刚出生就体弱多病,家人都怀疑能否将他养活,好在公社卫生院这时已经搬到郑乾泰大队部,要经常请中医给他看病吃药,半年后身体才恢复正常。一家六口人住在一间房子里,二张大床,我和老二跃林、老三跃先睡一铺,每天晚上在床上,三兄弟你一拳我一脚闹腾半天,在父母呵斥下才肯老实睡觉,父母亲带着老四。如果舅妈、姨妈来啦,父亲就和我们四个人挤一床。那时我们生产队只有我家和我四叔家住房最少,都是六口人一间住房。
一九六八年,伟大领袖毛主席发动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基本上已经取得了伟大的胜利,打倒了以“刘少奇为首的资产阶级司令部”,可国内国民生产总值严重倒退,由于停课停产闹革命,工业产品和生活物资严重溃泛,人民群众的基本生活都受到了影响。所有日常生活物资的供用都受到严格控制,鸡、蛋、鱼、肉、粮、油、煤和煤油、火柴、肥皂、白糖、布匹等都要按家庭人口定量凭票证购买,商店都看不到牙膏,这时毛主席和党中央要求和号召学生停止串连,学校复课、工厂开工,开展“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的活动,将文化大革命继续深入落实到“抓革命,促生产”的工作中去。
我们小学的红小兵因为年龄小,从来就没有放假停学,学校一切都按正常进度教学上课。我们长沙县北山区牌楼公社牌楼生产队靠近大山边,那时是长沙地区农业学大寨的先进典型,我们大队组织全大队十四个生产队的队长去参观,三年级的我作为学校唯一学生代表和我父亲带领的参观团,沿着五龙河堤而上,当快到新桥镇时,小河穿过一大片平坦的稻田,在河岸田边上有一块很大的浑然天成的石头,石头离地面不到一米的地方有一个小洞,小洞全年四季不管天气是否干旱都会淌出涓涓细流,滋润着附近的稻田,该石如美女仰卧在阳光底下裸露的“私处”,被当地人俗称为“美女晒羞石”。走了十多公里来到大山脚下,十多户土砖瓦房散落在背风的山坡上,墙壁上写有“农业学大寨!”“愚公移山!”“学习大寨精神,走大寨道路!”“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敢叫日月换新天!”的牌楼生产队,在生产队晒谷坪上队长作了详细介绍:他们怎样用毛泽东思想武装头脑,以大寨为榜样,坚持和发扬毛主席的最高指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怎样在满是石头的大山上,仅靠双手和铁肩,战天斗地,改变穷山恶水的先进事迹。随后在他的带领下,沿着山边稻田间蜿蜒的小路,来到大山的半山腰,只见沿山势走向,用石头垒砌的层层梯田,田里的水被阳光照耀反射,就像随手将一块打碎的镜子撒在绿色山腰,有大有小、有方有圆、形态各异,小的就如大寨虎头山上的一付蓑衣和斗笠能盖住的袖珍田,这是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中,牌楼人民仍然坚持伟大领袖毛主席“抓革命,促生产”指示,用勤劳智慧的双手,绘出了一幅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美好壮丽的山水画。成了全省农业学大寨的光辉榜样。
这时政府机关也在逐步恢复正常运作,农村以各个生产队为主,开始小规模修整山塘,将小田改造为大田,渐渐出现了一些好的气象和局面。我们学校一到农忙;插田、“双抢”、收割晚稻季节都会放假,我也和父亲一起参加生产队出工,五点钟起床,天灰蒙蒙一片,路还看不清楚,摸索着放在门后边的扁担箢箕和昨晚就准备好的一扎稻草,赶到秧苗田,还有比我们更早的周满嗲和周牛伢子已经扯了一小堆秧了,赶紧扎起裤脚,父子俩下田扯秧,右手扯一把秧苗移给左手,当左手握满了一大把秧苗时,用右手抓住秧苗尖,在水里快速上下抖动,只听“哗、哗
”水响,用手一摔根部的泥和水就没有了,再用稻草将秧苗扎紧,就是一只秧了。这时整个队上的人都已陆续来到秧田,天已大亮,腿上痒痒的,一看上面叮着一只吸满了鲜血的蚂蟥,一声惊呼,赶紧用手将它拍打下来,这时大家都开始察看检查大腿,“啪、啪”声不断,大多数人都被蚂蟥叮咬,两个多小时过去,一大丘绿油油的秧苗已经被一扫而光,变成了数十个被扎好的秧堆,衣服和裤子上全都是湿淋淋的泥水,大家开始互相监督清点战果,将数量报给生产队记工员登记工分,把秧装入箢箕,担上公路旁放下,回家吃早饭,半小时后,又开始了一天的劳动,插秧。全队分成几个小组,每组都有十多人,每丘田按亩数大小计,每亩田定额为多少工分,组长根据各人插秧的速度和劳动能力而定出工分,最高为十分工,我那时只有四分工,早出晚归,整天低头弯腰插田,腰背疼痛,手指肿胀很辛苦,但一天可以挣上两天的工分。如果下雨,头戴一顶竹篾斗笠,身披一件蓑衣。最辛苦莫过于七月的“双抢”季节,烈日当空,酷暑难耐,要抢扮成熟的早稻,还要抢插晚稻秧苗。脚下是烫人的水田,头上是炽热的骄阳,用镰刀收割时,稻叶将手臂皮肤划剌成一条条痕印,红红的、痒痒的,俩个站在打稻机上打稻子的人,用脚把打稻机踩得“轰隆”地响,催促着三个传递稻穗的人,在田间来回跑着,每个人全身汗水湿透,就像掉进了水中一样,收工后青壮劳力将田埂上各自装满箩筐的稻谷,一担担挑到队上晒谷场过磅,以便队上按收割的稻谷重量而计算工分。确如俗语:“脸朝农田,背朝天,一身汗水,一身泥。”有过之,无不及。这个季节,每个人都会掉几斤肉,人人都晒成了非洲黑人,脱了几层皮。
一九六九年,伟大领袖毛主席一声号令:“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说服城里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来一个动员。各地农村的同志应当欢迎他们去。”长沙市里的高中毕业生,这些红卫兵战士,有的曾经在大串联中,接受过毛主席的检阅,响应领袖的“一切可以到农村中去工作的这样的知识分子,应当高兴地到那里去,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号召,满怀激情,意气风发地来到农村。我们大队是湖南省农业厅的干部子弟。大约有八十多人,分配在两个知青点,新屋和花树台两个生产队。每个点各建有两栋红砖平房和杂屋厨房,男、女各住一栋,各配有两名带队干部,和贫下中农一起同劳动,看着这些城里的大哥、大姐们挑着半箢箕肥料,拱着背、弯着腰,满头大汗,一脸痛苦像,还不如我们这些小朋友有劲,能干。觉得毛主席他老人家真英明,让他们这些“五谷不分”,“不知盘中餐,粒粒该辛苦”的知青到农村这个社会主义大溶炉来锻炼,着实有必要。
面对当时政治形势的现状,知青们积极调整自己的思想和情绪,主动与当地村民建立友好的关系,争取早日获得推荐上大学和招工进城的机会,所以我们很多人都成了知青的朋友,被他们邀请到知青点做客,他们将在城里拿来的食品招待大家,我就和一个姓蔡的知青很好,第一次在他那里吃过从城里带来,用炒熟的面粉放上白糖,冲上开水后很香的炒面糊,用大脸盒装满了酿造的甜酒,谁来了就装上一碗吃。看着他们的生活用品和生活条件,比我们农村要强上百倍。体验了农村的艰苦生活和辛勤劳动后,给他们今后在工作、生活、学习人生旅途上,增添了力量的源泉。半年后知青们开始了陆续回城,数年后留下几栋空房。
这一年我们唐田大队在我家马路对面靠鱼塘的菜地上,建起了一间集体打米厂,一台用柴油机带动的打米机,由部队复员懂得柴油机修理的冯迪志打米,杨雪云负责开票,从此才结束了使用几千年的碾子、对冲、推子使稻谷脱壳的年代。他们俩人最喜欢逗我玩,杨雪云姐姐经常给我些半截子园珠笔芯做作业。全班同学那时能使用园珠笔做作业的真是很少。
一九七0年,国际形势很复杂,出现了反华排华的苗头,毛主席根据当时的情形,号召全国人民:“深挖洞,广积粮。”作好“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的准备。我国工、农、商、学、兵都在积极行动,无论城市、农村,单位、集体、家庭都在挖掘防空洞,我利用星期天和放学后的时间,一个人就在房屋后山边挖了有一人高,一米多宽,三米多深的一个防空洞。生产队在对面山坡边上也将一个小山脊挖穿,形成了一条隧道,如遇打仗炸弹袭击时,用来保护生产队集体的耕牛。每家每户都挖好自家人的藏身洞,我家下屋黄建家里就挖了十多米还转了两个弯的防空洞。邻近龙塘大队一个生产队将一座黄泥山都挖空了,成了全县“深挖洞,广积粮”的先进集体,我们学校组织我们全体学生去参观,从学校沿秦龙河堤上游过六塘寺三公里远,过一垅稻田,右边是一条蜿蜒的山脉,靠山坡鱼塘边散落着一户户的农家土砖瓦房,在每家房后山墈上都有一个掩蔽的地道入口,远望山上长满了翠绿的南竹和松树,但山腹中却藏有多层地道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山上还设有多处通风和了望孔,就象进入了电影《地道战》中的地道,这是他们全生产队民兵用了半年多时间,创造的一个全民皆兵“备战备荒,准备打仗。”的典范。后来这些家庭防空洞,都成了堆放杂物和稻草灰的好地方。
我们学校因为是五十多年的老砖木结构的房子,年久失修,有的教室墙壁出现了开裂,这时大队准备部分重建,所需的土砖在三公里远的坳上生产队,学校决定三年级以上学生全部参加土砖的搬运工作,每口砖约有三十多斤,一百多名同学有的用扁担箢箕、土车子组成了浩浩荡荡的运输队,我是第一次使用土车子,脚步不稳、双手稍微用力不均就会翻车,每车拉四口土砖,一天下来,双肩被车扁担压得红肿,双手被车把子磨起了血泡,全身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二十口土砖六车超额四口完成任务。
一九七一年六月份,我们学校组织了四年级以上的同学,自带干粮举着红旗,沿公路步行二十多公里,中午时分到达福临区开慧公社板仓,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亲密战友杨开慧烈士陵园瞻仰参观。开慧陵园座落在松柏和翠竹环绕的小山上,从公路边沿石级而上,两边是长着象宝塔样的松柏,来到一个绿树环绕的开阔广场,广场上耸立着一块大理石碑,上面镌刻着毛主席亲笔草书诗词:
    蝶恋花
&&&&&&&&&&答李淑一
我失骄杨君失柳
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
&&&&&&&&问讯吴刚何所有,
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
    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
    忽报人间曾伏虎,
    泪飞顿作倾盆雨。
山上有杨开慧烈士和父辈的石墓,翠绿的山坡中一栋较大的土木结构的典型农村民居,就是烈士生前生活的故居,前有一口鱼塘,在前边建有一座纪念馆,内有毛主席在湖南长沙城里和杨开慧共同生活学习的用具、杨开慧和毛岸英、毛岸青、毛岸龙的合照,还有毛主席早期领导和开展革命工作时所写的著作,有专职讲解员:介绍了杨开慧烈士在长沙和板仓领导农民运动和开展地下工作时,被国民党反动派抓捕,坚强不屈被国民党反对派在长沙杀害的的光辉英勇事迹。参观后我们就在不远处的开慧小学扎营,四个教室,男女各住两个教室,将课桌并拢,和衣服在桌子上睡一晚,清早起,大家用双手捧着冷水洗把脸,吃上两个包子,罐上一壶井水,又浩浩荡荡往回走,有的女同学双脚打了水泡,痛得实在走不动,就花上四毛钱坐上板仓汽车站开往长沙的客车,到唐田庙车站下车,回途我们还顺道到了离公路边不远的,反对刘少奇“三自一包,分田到户”的天华大队彭梅秀的故居看了一下,我们男同学有说有笑,一路聊聊打打,个个精神抖擞,谁都不服输要赶回家吃中饭。
小学五年,王建其同学的双手倒立绕操场一周和翻空心跟头,是我们学校同学最羡慕的,大家都希望他能进县杂技团参加表演,可这个愿望一直未能实现。我的成绩基本上是班里保持得最好的,每学期都被评为“五好学生”,曾经被评为学校唯一荣获区里的《五好学生》,但有时测试考粗心大意,有几次成绩被女同学徐玲辉、李文辉、唐启群、杨玉容超过,我的自尊心很强,惭愧得大哭。我偏爱各种文学作品和书籍,只要见到谁有本书,就想看看书中的内容。四年级的时候,见到五年级杨佗同学有一本字帖,书中有很多没有见过的:象形字、楷书、繁体等字型,爱不释手,借了好多天,只好把部分贴描下来。
&& &我家上屋郑大伟家,他伯父郑大嗲原来在解放前是做生意开店当老板的,孤身一人,他经常坐在大门口看书,我就总是找他借书,有不认识的字就问他,《三国》、《水浒》、《搜神记》、《红楼梦》、《西游记》、《小五义》、《七剑下天山》这些书都是描写古代侠客、飞檐走壁、神仙鬼怪的奇异故事,它剌激了我的好奇欲。也让我粗略了解了中国古代的灿烂历史文化,还有《红旗谱》、《郭亮》、《野火青春斗古城》、《红日》、《平原枪声》、《雷锋的故事》、《欧阳海之歌》,等农民运动、工人运动、现代革命战争,战斗英雄故事和英雄人物的光辉事迹等书籍,使我认识到中国革命的胜利,是中国共产党人抛头颅、洒热血用生命换来的,它激励了我从小求知欲望,长大要做一个对国家、对人民有用的人。对知识的渴望,就象春蚕啃叶,每当手中有了一本书,恨不得一口气就要将它读完,每天晚上都是在父母的催促下才睡觉,从此我养成了一种看书爱书的习惯。
这一年,四叔徐自强已调到我们唐田公社当书记,全公社各生产队都进行大的改组合并,唐田大队十六个生产队合并为六个生产队,我们池墈上和马嘶桥、坳上三个生产队合并为唐田生产队,扩大后的生产队田地面积,沿公路和河边全长有四公里远,人口也增加了近三倍。
九月十三日,林彪因暗杀毛主席,篡党夺权的阴谋暴露,乘飞机叛逃在蒙古温都尔汗摔死的消息,于十月初由上至下、由党内到党外,层层逐步传达,到农村是中旬在公社礼堂连续召开两天大会,组织大家认真学习中央文件后才知道,大家目瞪口呆,十多年来一贯以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亲密战友,副统帅自居的“伟人”,却干起反党、反人民、反毛主席的滔天罪行,真是死有余辜。
&&&&金秋十月,满婶在对面石子岒经过半年的辛苦和劳累,在山坡中打土开出了一块地基,已经将一栋三间土砖瓦房建成,一家四口成了第一个搬离原大家族所住的一间土墙房老屋,所留下的一间房也就解决了六叔一家四口人一间住房拥挤的问题。
一九七二年,小学毕业后,我们全班大部分同学被分配在唐田公社二中关山中学读初中,关山中学离家有六公里左右,沿九曲十八湾的秦龙河堤而下四公里后,往左是层峦叠嶂的山脉,沿两条山脉中有一条峡谷山冲,有一条一米宽的蜿蜓山石小路,穿过几户民居后,从山埂上沿山斜坡而下进入一个三面环山的村落,这就是关山嘴,关山中学,房屋大门前有一个大操场兼作篮球场,操场边和屋四周都是樟柏环绕,绿树成荫,前面一口大鱼塘,红日映照,微风吹拂,垂柳飘丝。圆拱麻石大门,两边各有一间教室和住房,中间是一大厅,两边各有一麻石砌的天井,用石柱和园木柱支撑,四周各有两间教室相连,左边有一大敞厅用做厨房,一个大铁锅上放着木蒸茏,用来给同学们蒸自带的午饭。学校后面有一院落,种有桔子、柚子、桃子树,靠山边建了一排男女厕所。全校初二两个班,我们初一只有一个(10)班,另有小学五个年级各一个班,此屋原属解放前的一个大地主。
&& &从此每天清晨起床,吃上母亲为我煮的早饭,用一个喝茶带盖的搪瓷缸,装上大半缸饭,在上面放上酸菜炒辣椒或者炒豆角、茄子、黄瓜、青菜,很少能带上一个煎蛋。早晨上学有时要走一两公里路,才能碰到同学,到校首先是将所带的饭菜从书包中拿出放进大蒸笼,那时初中一期的学费才四块多钱,一学期蒸饭才八角钱,家庭人口多较困难的还可减免二块五角钱。晚上放学后每十天要在学校大堂里出一期班里的黑板报,这是我这个班长和学习委员冯志强的任务,每次要用彩色粉笔将画报上的一个图案描绘在黑板报的正中间,一个小时才能写好黑板报,俩人只能同一小截路,我回家天已经黑了,开学不久,我就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我们十班的班主任马爱华老师,和谒可亲,是我进入中学时代认为最好的老师。班里有一个沈东林的同学,家庭条件很困难,他的学习成绩很差,马老师经常用表扬鼓励帮助的方法想让他把学习成绩提高到前几名,并要把他树立成班上的先进典型,要我不要产生什么思想负担,认真做好学习上关心帮助工作,我也知道这是她在试用新的教育方法。可是不管怎样该同学资质和基础太差,还是辜负了马老师一片苦心。
&& &初一我就是学校蓝球队的队员,我们经常在喜好穿一身黄军装昂首挺胸的女体育老师李老师带领下到附近高仓、杨子冲中学打篮球比赛。沈老师是喜爱文娱活动,经常组织我们排练一些话剧,参加公社和区里的节日庆典会演,我们排练节目的同学有时不回家,就睡在学校教室课桌上,学校免费提供我们几个排练节目的同学和老师一起用餐,这比我们自带的饭菜好多了,可这样的机会最多一学期才有一至两天。
&& &第二学期,学校组织全校学生自带锄头、扁担箢箕劳动工具,在学校左边三百米远的山上,开挖操场,历时两个月,三百多学生冒着酷暑,将一座小山头削平,在这次劳动中我就出了一个到现在都难以起齿的糗事:那时我们个子大有力气的同学,用两齿锄将黄泥土挖下,让同学们用箢箕挑到山边,由于挖土的人少,总是挖不赢,所以有一天我很想解大便时,赶紧冲下山回学校厕所,当走到厕所门口,这时实在控制不住,将大便屙在裤子里了,这时在厕所抖掉大便,赶紧跑到学校前面鱼塘,站在齐腰深的水里,脱掉裤子洗干净后,将湿淋淋的裤子穿上,回到山上继续参加劳动,好再大家全身都是汗水,看不出我有什么异样,没有当场出丑。
一九七三年六月三十日,大学招生统考最后一天,辽宁兴城县初中毕业生,到农村插队的知青张铁生,在考试卷背面写下《给尊敬的领导的一封信》后,成了交白卷反潮流的英雄,电影《决裂》中的故事就是以他的事迹为原形,塑造了一个反对学习不问政治,批判“唯知识”走白专道路的英雄。教学秩序受到白卷英雄张铁生、黄帅的影响,整个中学阶段每个学期每门课程都没有教完过,语文、数学最多是教完三分之二,物理、化学、英语及其它课本上完二分之一,学校每星期都有一天在劳动,名为勤工俭学,每个班都有在山上开荒种红薯、玉谷、用收获的杂粮来养猪,将学农副业的收入来对特别困难的同学进行学费减免。
初二刚开学,我父亲找关系将我转到离家稍近的公社唯一初、高中在一起的唐田三中乌溪桥中学,该中学有初中四个班每年级两个班,高中六个班每年级三个班。全校有五百多学生,我被分在初二(11)班,该校真是奇怪,大多数都是男老师,可能是学校老师有重女轻男的思想,十个班都是女同学当班长和团支部书记,我们班由于班干部早已经配齐,老师对我又不熟悉,这一学期我在班上无官一身轻,但我的学习成绩是班上最好的,每天中午来回用上八十分钟跑回家吃饭。大热天,有两公里马路上的沥青晒熔啦,赤脚踩上去又沾又炀,满脚板都是黑色的沥青,走上小路,将脚上的沥青擦在泥土上,后来父亲知道后,用一块钱买了一双象草鞋样的用汽车橡胶内胎皮剪的,边上用橡胶带穿上的凉鞋,这在当时同学中已经算不错的待遇了。学校的体育老师汤楚建是我二中班主任马老师的爱人,又是学校副校长,为人严肃,喜欢高声批评人,不善言笑,同学们都很怕他背后称为汤阎王,有一次学校举行运动会,在长跑比赛中有一位同学突然猝死,他被老师和同学批斗得很厉害。从此,他就很少开口,默默无闻。
初二第二学期,学校看到了我的表现,又将我调到(12)班,当了一个副班长,我们班的班长是住在学校附近天心大队的年级之花黄辉,那时我们班就有了个别早恋的现象,团支部书记余新玲与学习委员姓吴的同学很要好,他们坐在前后排,有时在课堂上都表现得很亲密,成了班里的笑谈。我虽然那时在班上人缘很好,但只局限与男同学之间交往。全家六个人生活全靠我父亲,母亲每天为生产队出工敲钟,煮饭喂猪,弟弟放学后在家放牛,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我每天放学后,跑步回家,还可赶上生产队出一气工,那时我是六分工一天,能攒上一点五的工分,散工后,赶紧挑上尿桶,担上猪屎尿到菜地浇菜,要保障全家的青菜和喂猪的菜,有时摘些黄瓜、辣椒、东瓜、南瓜、茄子买给公社、粮站、商店的食堂,农闲时到山坡或山上去扯矮地茶、摘黄知知买给药店,用买菜和买中药的钱来卖些钢笔、墨水、作业本、圆规等学习用品,清早到商店排队去抢购上几支一角二分钱《丰收》牌的牙膏,有一次排到我就没有了,都没有卖出几支,我和黄新祥知道他们都开后门卖掉了,年轻气盛,当晚我和黄新祥就找来白纸,在我家用毛笔写了一张大字报贴在商店的大门上。那时商店的日杂门市部兼顾回收,一支牙膏皮和一个“鸡内金”都能买上二分钱,玻璃瓶和碎玻璃都能买上几分钱一斤。
当时学校的政治思想教育工作是根据全国政治形势变化而变化,经常是前年开展批林批孔运动,批孔子、孟子、周公的:“万般该下品,唯有读书高”,“书中自有黄金屋”,“读书当官论”和“白专道路”,今年又会批;“读书无用论”。学校墙壁《批判专栏》上,贴满了每个学生从作业本上撕下的各种写作体裁的学习心得。我当时写了一首有关学习的诗词七绝;在班上老师和同学讲评中认为是最精简、最好的一篇。
两年的初中学习毕业了,我们同学在乌溪桥中学学校大门口,拍摄了全班毕业照,我自已也在学校大门鱼塘前,大樟树下也照了一张全身黑白像片,离校前收到照片,刚拿到手,就被我们的班长黄辉,抢去了一张,全班同学约定从当晚开始,进行毕业大串联,在三中应届毕业生我们大队只有我一人,平时从来就没有时间和机会到其他同学家去玩,回家吃过晚饭,拿上父亲的手电筒,赶到学校门口找到住在学校边上的邹严山同学,开始了从天心大队由近而远的同学走访大串联,十多个要好的男女同学一起,每家坐上半个多小时;吃上一杯茶,吃点自家种的炒豆子、红署片和在商店买的小花片,又要开始走半公里路到下一家,这样一晚上走上五家陈四、郭建红、范稳雄、张宾军、直到天雷山下刘均祥家时就很晚了,这一天我们玩到十二点多,只有我们这些夜游神还在山边的路上,讨论明晚到那里聚集去谁家玩,整个农村一片寂静,人们早已进入熟睡的梦乡,离家较远的同学就在同学家住下,第二天再回家,只有我起码有六公里远,黄辉同学就要我去她家中住,她的哥哥也是我们学校的上一届毕业的同学,现在外面学木匠,今天不在家正好有空床,我感觉去女同学家住实在是不好意思,其他同学家住房紧张,都劝我不要回家,将就住一晚,没有办法听从大家的安排,来到黄辉家,她家在一座小山坡边,屋前是一口鱼塘,前面是一大片开阔地,全是肥沃的农田,典型的农家民居三间头两披刷,住房确实宽敞,她父母住一间,她和妹妹一间,哥哥一间,我还是第一次住在一个外人的家里,她对我很热情,打来洗脸水、洗脚水,安排我睡下,第二天清早,我正起床准备回家,她红着脸来了说:“我拿了你一张像片,现在还给你一张像片,回家再看,早饭已经做好,你一定要吃了早饭再走。”随后把用信纸包着的像片放进我口袋,跟着她来到厨房洗漱完后,她父母已将早餐做好放在四方餐桌上,煎了一碗鸡蛋,炒了一碗自家屋前鱼塘捞的小鱼仔,还有一些其它菜,这在没有准备有客人的情况下,是倾尽家藏最好的招待哪!俩位长辈和蔼可亲,热情好客,家中小妹长得漂亮,嘴很甜招人喜爱,这是我们农村中最为常见平凡的家庭,但是她的家人我认为是我们同学中最好的,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吃过早餐,辞别了黄辉的家人,赶紧跑步回家准备到生产队出工,在路上看了一下她给我的朴素秀丽面含微笑的照片和写的信,我突然也满脸发烧起来,原来她写到我们同学半年,我是班上最为突出的男同学,同为正、副班长,在班上从来没有为难过她,并全力支持她的工作,所以一直对我有好感,并希望今后高中还能在同一班,俩人互相学习,互相关心,能成为好朋友。这封信和照片我一直保存了十年,第二天晚上我们去白沙大队体育委员邹亮国、邹丽红等同学家中玩,我将收藏了几年自己小学的崭新丝绸红领巾,用金色锡纸剪下“友谊长存”四字粘在红领巾上,趁我和黄辉走在同学后面时悄悄地送给她。隔了几天同学们来到我家玩,这时我父亲在我家正房边靠马路搭起了一间住房,窗口靠马路,窗台上摆满了我父亲的毛泽东选集,政治思想读本和工具书籍,也有我的一些学习用品文学性书籍,窗下摆了一张书桌,房中开了一张双人床,门边放着一个双门衣柜,这就是我和二弟的睡房,全家六个人终于有两间住房三张床,几个同学在我的睡房里,有的坐在床上、有的坐在椅子上,黄辉随手取下几本书翻了几下说:“你家里还真有不少书”。大家闲聊了一会,玩了个把小时,吃了一些母亲在白天就准备好在商店买回的付食品,九点多钟送走了同学们。隔了两天在收拾窗台上的书籍时,发现黄辉夹在书中写给我的信;意思是收到了我的礼轻意重的礼物,心中永远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友谊。
七月上旬的一天上午,我正在生产队出工,中间休息回家,父母正在接待从长沙城里来我们公社招工的俩名同志,公社已将市商业局招收俩名培训厨师的指标交给我们大队,当时公社指定副社长唐国祥的大女儿唐伟娥为一名,另一人选由大队安排,招工的同志看到我回家,说:“这个小伙子不错,就是他啦!”父亲将我们俩人名单报往公社,公社领导说;“俩个招工指标都在唐田生产队不太好,还是安排一名到其它生产队吧。”父亲只好另外将指标安排给其它人,可参加体检时另一个人身体不合格,二十多天后,招工的同志又来到我家找我父亲,但他们又没有说有什么事情,我父亲有事外出,母亲泡上茶,要他们在家稍等,因为那时我们家经常有外地人员找我父亲来搞外调材料,家中堂屋里长期是有人坐等父亲办事的,所以母亲自已就忙着上菜地做事去啦,这俩位同志坐了一会儿就回公社去了,说:“本来是专程来招我到他们单位的,但我的家人不热情就算啦,还是另招他人吧。”十四岁的我就这样失去第一次参加工作的机会。
一九七四年下半年,我在乌溪桥中学升入了高中,同班同学中大部分是我在二中和三中原来的老同学,班长还是黄辉,但班上团支部书记是我在二中的搭档学习委员冯志强,我还是副班长,我的同桌任伟建的父亲是我们的副区长,我们俩人成了最要好的朋友,我介绍了他加入了共青团,我们的班有一个瘦高个戴眼镜的语文老师王令纪,上届同学讲他的语文课教得好,主要将各种历史的典故穿插在课文讲解中,可我一听到他开讲,就知道他所讲的都是我早就读过的课外古典名著中的故事,我时常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心态,经常在他的课堂中偷看借来的各种文学书籍,班主任数学老师童佩州,患有疼肛病,有时不能来教课,就让我们自习,王令纪老师就鼓动我们给他写大字报,那时学校墙壁上到处贴满了说他误人子弟装病,要求学校让他回家的大字报,二十多年后同学聚相,说起少年趣事,惭愧不已,愧对师尊,很想找到他,为自己当年鲁莽无知愚蠢的言行说声对不起,恳求他的原谅。
在此期间学校准备在下星期召开故事会演讲比赛,各班都在为选出出席本班演讲代表作出初赛,我找出一本一九六五年出版的《故事会》,选取其中的一篇名为“抢险”的故事,在全班比赛中,我根据故事发生的情节内容;用缓慢和急速;轻声和大声的语调将发生在一个夜晚的大暴雨,造成水库决堤,生产队长发现情况后,冒着生命危险挨家逐户地叫门通知全村人转移,而当他赶回家时,自家的房屋已被洪水冲毁,家人无一幸免时,全班同学都是满脸肃穆的神情,演讲完毕,老师和全班同学用热烈的掌声,最高的评价获得通过,老师和同学都说全校故事会演讲比赛第一名一定由我们班夺冠,非我莫属。
第二天下午,英语考试,由于我未复习,将试卷看了一片,认为自已此次考试肯定不能及格,明天星期六又是规定全校搞劳动的日子,教学质量越来越差,全家六口人全靠父亲一人的工分,母亲在家操持家务和喂猪,他们确实很辛苦,早就有心退学了。我最爱的课是数学、物理、语文,只要掌握公式推理和分析就行,成绩最好,化学原子方程式是要强记的,成绩中上,最讨厌的是完全要靠记忆背诵的英语,成绩偏中,我从来就没有哪门课不及格,这次将学生时代终身的耻辱,为一的一次白卷交了上去。趁考试课,写了一份退学申请,放学后,要最要好的同桌任伟建,在第二天早上将我的退学申请交给班主任童老师。此次毅然退学无第三人知情相当绝密,第二天我就在生产队出工,上午陈成若校长赶到家里找父亲说;学校师生对我退学一片哗然,老师感到可惜,要我下星期一回校读书。父亲才知道我不想读书啦,我坚决不去!父亲只好随着我。第一次辜负了刚建立起来的少年朦胧情感,但在读书期间没有任何正面交谈,心无杂念,班会上只有淡然会心一笑的黄辉同学,关于在高中阶段互相学习的诺言。
十五岁的我毫无留恋地结束了学生时代,离开了我从小就热爱的知识摇篮---学校,和父母一道承担起家庭责任,走进人生旅程第二站;融入广阔的农村社会,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添砖加瓦。
年底,征兵工作开始,我已报名参军,并参加了县医院的体检,全大队四人俩人体检合格,我榜上有名,可生产队上冯德明想去当兵,未如愿就去公社武装部告状,说我年龄不够十八岁,公社只好将名单刷掉,我去找住在公社的招待所的兰州空后征兵的张连长,他说他也希望我能去部队,已经找过公社领导,他们不同意,没有办法,过两年你就可以当兵了。十五岁时又一次失去了当一名光荣的人民解放军战士的机会。
一九七五年春节,我和姑表哥刘兴华、黄禾和上屋冯金生四人参加了由饮食店、供销社、粮站、食品站组成的联合治安巡逻小组,负责春节期间七天晚上专职为这四家单位防盗、防火的安全工作,由以上单位提供每人烤火煤五十斤、手电池一对、面条两斤、晚班费二十五元。每天晚上我们四人坐在我家烤火闲聊到十二点钟,就拿着手电、粉笔沿公路而上,依次在总长不到四百米的各个门店大门上写上几时几点到此巡查,那时的安全状况好,有时查上两次后就回家睡觉啦,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安全事故。这项工作直至我十八岁参加工作后才由别人接替。这时公社搬运队撤消,供销社化肥、农药、煤炭在路边卸车后,用箢箕挑进仓库和粮站稻谷转运装车都是我们队上这些人,我是有事必做,有钱必赚。每次半天时间都能赚到几角至一元多钱,比队上劳动一天价值八角钱要强得多。
&& &十六岁的我,由于劳动积极,工作扎实,在生产队已经获得了最高劳动报酬,十分工的待遇,开始学犁田时,由于手劲不均,稍将犁扶手往下压犁头就会漂出,用手抬高一点犁扶手又使犁头钻入泥土,不及时调整,牛就会扯断犁弓,我初学时就扯断了队上一张犁,不久就掌握了犁、耙、丈、滚农业劳动四大项,我还是队上唯一的植保员,晚上经常要看公社发的厚厚的农作物病虫害防治手册,每天要随时检查稻田里禾苗是否有病虫害,那时由于农药不足,队上用大蒜杆、辣椒树和辣廖子熬水用以杀灭稻飞虱、飞娥,我们生产队是省农业局的试点队,上面将最新的灭虫产品萤光灯发给我们用以灭虫,队上要求每户在指定稻田里,放上一个三角棍子支架,在架子下放上一条凳子,凳子上摆上一个装上水的木盆,由队里在盆内放上柴油,我每天傍晚组织几个人,将每盏装入四个电池的萤光灯挂到稻田的三角架上,百多盏萤光灯,远看就象天上的星星撒落在黑暗的田野上。清晨去关掉和收回萤光灯,只见满盆都是死掉的稻飞虱和飞娥,此法虽好,却对卷叶虫、钻心虫无效,且耗钱耗人耗力,一年之后再也没有采用此法。更换了其灭虫效果和工作效力,是手工喷雾器的几十培的最新最适用的背包式汽油喷雾机。使我初步认识了汽油机的构造是由气缸、活塞、活塞环、白金触点发电、火花塞放电点火的工作原理。
这一年公社党委书记孙石峰,组织全公社开展“开山植树,绿化荒山,造福子孙”的学大寨的群众运动,集结全公社的力量,将红旗插上公社大部分的山头,按统一标准沿山脚往上挖掘一米深、半米宽绕山壕沟,用来栽种杉树,大队将公社分配的几十座山绿化的任务,由大队组织专人用尺子量准,用白石灰粉划出标准线,各队按计件每米壕沟一分工,我一天大约挖掘二十米,自带茶水连续月余在山上冒着烈日高强度地劳动,站在山头远眺:数十座山上都是大部分头戴草帽,打着赤膊上阵的男人和少数穿着花衣的妇女们在挥汗扬锄,将呆板灰色的荒山,换上了“红色条纹衫”。在较远兴隆大队开荒时,队上就会杀猪煮饭,统一开餐。现在的唐田乡无论是107国道边,还是偏僻的山冲,到处都是满山横竖成行挺拔的杉树,水清山绿,成了绿色的宝库。
一九七六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一月八日,国家领导人、国务院总理周恩来病逝,当遗体送往八宝山火化时,北京市民不顾严寒,肃立在街头向总理的灵车作最后的道别,形成了十里长街走相送的历史壮观。“四·五”清明节,北京很多单位和群众自发上街举行纪念周总理为革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任劳任怨、殚精竭滤的掉念活动时,突然之间被镇压打成反革命活动,广大群众一片迷茫不解。七月六日,国家领导人、人大委员长温厚朴实,大智大勇的朱德总司令逝世。七月二十八日凌晨,唐山市发生强烈地震,整个市区被夷为平地,伤亡数十万人民群众,造成巨大的人员和经济财产损失。九月九日,当广播里播放着哀乐,播音员用悲伤低沉的声音播送着晴天霹雳的消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无产阶级革命家、杰出的共产主义者、党和国家人民军队的主要缔造者、党和人民的伟大领袖毛泽东不幸逝世时。举国上下都陷入一片悲痛欲绝之中,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学校、公社、大队、生产队甚至家庭都在行动起来,布置灵堂,黑、白布和白纸商店都已断货,连续数天人人胸前身佩白花、手扎青纱,双眼含泪,悲伤地在生产队、大队、公社用松柏、白布、青纱、花圈布置成庄严肃穆的各式灵堂进行吊唁活动,天气阴沉,人民群众泪如泉涌,泣不成声,天地同悲。十月十日,中华大地否极泰来,亿万人民普天同庆,在以华国锋、叶剑英、李先念为首的党中央领导下,王、张、江、姚“四人帮”的篡党夺权反党集团被彻底粉碎。从此完全终结了连续十年浩劫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创了一个盛势中华的新纪元。
同年十月,唐田人民公社在白沙大队五龙山下,搬迁出二个生产队和群众,开始修建五龙山水库,这是我们公社农业学大寨,迄今为止最大的水利工程;水库为人字形全长有三公里,建有主、负堤,周围被数十座山峰包围着,聚集全区二个公社的人力、财力,历时三月才完成。
从十月份起整个生产队大部分青壮劳力都已经上水库工地,队上只留有少部分老年人和中年妇女们维持队上农作物打农药除草的人员。上万人带上被盖用品衣服、饮具、粮油、蔬菜、扁担、箢箕和锄头等劳动工具,从四面八方,浩浩荡荡聚集在工地附近五公里内三、四个生产队几十座民宅安营扎寨,不管是堂屋、大厅、还是多年没养牛、没养猪的毛草房,只要打扫一下,铺上一层稻草就是一个不错的地铺,我和队上的人员住在离水库主堤有四公里远的药仓巷亲戚王菊希家,原来堆放杂物的旧房子里,在地上铺满稻草,将被子放上就是一个大通铺,能睡上十多人。整个大屋由几个生产队百多人驻扎在一起,屋内只有人走的通道,没有任何多余的地方。吃饭都是在室外席地而坐,每个生产队在屋外搭一棚子作厨房,每隔三天队上就派人将队上养猪场饲养的猪杀一头、在队上鱼塘打上一些鱼和大米、队上种的大蒜、罗卜、买些海带和其它蔬菜、凉茶送到工地,因为时间过长,最后队上养猪场喂的猪也杀完了,只好买私人家的猪来杀。
天还是黑蒙蒙,大家已经陆续起床,点燃煤油灯洗漱完后,五点钟拿上劳动工具天麻麻亮就翻山越岭赶到工地,堤上和附近山上插满各个大队每个生产队的红旗,巨大的“农业学大寨”,“愚公移山!”“百年大计,质量第一!”“开山劈地,敢叫高山变平湖!”气壮山河的标语插在大堤两边的山上。山头上高音喇叭吹起了开工号,激亢的军号声唤醒了沉睡亿万年的群山,五龙山到处是红旗飘扬,歌声嘹亮,陆续汇聚的劳动大军形成了热血沸腾的海洋。计工员站在堤上登记着每个人担土的担数,堤上十几组抬石压土打夯的:“大家齐心协力阿!用点劲阿!抬高点阿!把土压紧阿!”等各种洪亮高亢的号子声盖过高音喇叭里的歌声。人们忘我劳动的火热激情,驱散了山区蒙胧的白雾,迎来了从远方山巅喷射而出的一缕金霞。八点钟队上三个送饭的将饭菜和茶水挑到工地,用盆子将菜装上放在地上,早就饥肠辘辘的我们,各人用碗在木桶里打出饭,十个人围在一起狼吞虎咽,不用十分钟大家已经吃完饭,喝上一碗水,稍事休息,马上又投入到沸腾的工地,遍地的人们从水库内几座山上用箢箕担着泥土汇成几十股洪流涌向大堤,循环往复的人群,宛如人海构成的输送带,将库内小山上的泥土渐渐转移至两山所筑的大坝上。中间休息号吹过后,就是水库山上的开山炸石的时间,指挥人员手中的红旗挥动,将劳动大军安排到山边避阳的地方休息,哨声过后,一阵“轰隆、轰隆”的炮声震耳欲聋,半山上的麻石在瞬间弥漫的烟雾下“咚咚”的滚滚而下,杂乱地撒落在山下的田地上。
夜晚工地用柴油发电机组发电,大功力灯泡将工地附近照得于同白昼,冬天夜晚寒气逼人,霜雾将头发染白,但人人都只穿着两件衣服忙碌着,紧张的高强度劳动,驱散了身上的寒冷,晚上是轮流分批加班至十点,每天劳动十七个小时才收工,回到住地吃上一碗面条,洗个澡倒头就睡。好在大家都年轻,每天都能吃上一餐红烧肉,骨头海带汤,伙食比家里要好得多,一觉醒来就能恢复体力。当晚上不加班时,就去不远的华姑妈家,已从水库里规定迁至八神滂生产队正在靠山边新建的新居,杰表哥一家人都在忙着收拾水库内打卦石老屋内拆除搬家。我和母亲就帮忙看守材料,在屋外搭的棚子里睡了一夜。所有亲戚都因为要参加修建水库,而没能为姑妈家建新房和搬家出上力帮上忙。
不久大堤长到十多米高,我们大队的人又分到了新的任务;在大堤内六百米远山脚下将炸下的麻石抬到大堤上砌护坡,麻石有大有小,最小的要两人才能抬动,大的要四个人抬,每块麻石上都标有多少工分,我是队上刘兴华、黄禾、徐四最有劲的几个人组成的一个组合,专挑大的、工分多的麻石,用两根大铁丝绕在麻石下、上面用一根较短的杉木做成牛,在杉木两端用大麻绳做两个绳圈,将竹杠穿进绳子,“一二三”喊过,大家弯腰齐起肩,步伐一至,这样不管上下坡还是平路,都不会造成杠子上的重量偏向一方,压伤某一个人,四个人抬起来每人分配的重量都是相同的,工分也是平分的。每次放下麻石后,都是跑步返回抢时间为下趟抬麻石作准备,每人心中都怀着“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其愿望是多出力,多赚工分,尽快建好水库,早日回家。工程进度在三十多个大队,近两百个生产队上万人的精神抖擞,你追我赶,热火朝天的劳动竞赛中,不断被刷新。每天工地上的广播,都在宣传工地指挥部对某某大队已经超额完成规定的土石方任务进行通报表扬。
严寒到来,清早山上松树上的绿色松针镀上了一层薄薄的玲珑剔透的水晶,凸起的冰凌将松散的泥土拱起有一寸高,鱼塘和水田里一夜间变成了大块大块的透明镜,口中的呼吸都成了白雾,戴上队上发的帆布手套,拿上工具,踏上结冰的山路,脚下是“格吱、格吱”的响声,稍不注意就会摔上一个大跟斗,只好用稻草捆在鞋子上行走,这样就安全多了,到了工地劳动一会儿后,当太阳升起,冰被融化,湿滑的泥土全粘在鞋子上,摔也摔不掉,只有不时停下劳动,用棍子将鞋底上厚厚的粘土刮掉。很多人在这个季节,手、耳、脚都生了冻疮,手背肿胀得如同包子,当气温升高,其痒难耐,手挠时用力过大,皮肤就会溃烂,要到来年开春后才会痊愈。这时工程以接近收尾阶段,工地上劳动大军也在逐渐减少,首先撤离的是其它公社的人员,随后是本公社年龄较大的人员,留下的全是青壮劳力,近百米高的大坝,抬运麻石和担土的任务是越来越辛苦和艰巨,时间长,上坡每迈一步肩上竹杠有如千斤压身,脚下时刻要注意安全,到坝顶放下麻石后,两腿都会打抖,速度明显缓慢,手起茧、脚打泡,双肩红肿疼痛,身体疲劳到极限,不久大坝护坡砌石修缮加固结束,整个工程在春节前胜利完成,终于实现了曾经苍山变为湖的梦想。来年是水库配套工程;灌溉渠道和抽水站的建设,灌溉渠道,大约一星期就完成几十公里主干道的建成,其分水渠由各大队生产队自行根据供水系统自行建造,其供水体系如蛛网遍布全公社,当天灾干旱时水库里供水能穗及全公社和其它公社,还有北山区部分大队和生产队。当我想起当年这两大工程劳动的情景时,就会心朝澎湃,热泪盈眶,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为自己文化知识水平有限,不能够对造福群众的工程,劳动场面进行详细全面的描述而遗憾。
三十六年后的今天,早已撤区建镇,唐田的山山水水与当年相比,翻天覆地,焕然一新,原公社办公地和俱乐部、商店、五金厂已然被多个崭新的工厂替代;唐田供销社二次拆建后,已重新恢复为唐田庙,但比不上从前老庙的规模、大方、宏伟;唐田大队与龙塘大队合并为唐田新村,已具小镇规模;抬头远眺是漫山遍野郁郁葱葱的树林,山林间鸟雀齐呜,兔獐频现;近看平整开阔的农田风吹稻熟千层浪,收割机纵横驰骋;河、塘、渠、坝水满鱼肥;公路村村相通,国道旁,村民新居林立;到处是一派清新的大自然田园风光。我衷心地希望今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饮水思源不要忘记:如今的美景图画;是当年公社党委孙石峰书记,高瞻远瞩组织实施的两大工程,为唐田全体村民奠定了今天的基础,是他为村民绘制了今天的美好篮图,山青水秀就是他为民服务的政绩丰碑。是全体参加工程的劳动者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用勤劳智慧的双手,创造和改变了穷山恶水的大自然,留下了给子孙后代取之不尽,用之不歇的宝贵财富。
现于今的五龙山水库,距离省城长沙市只有三十余公里,至今未被旅游开发,甚是可惜,高耸的五龙山下,湖光山色,数万顷清彻的水面,是野鸭、白鹭、鸳鸯嬉戏的乐园,库内无数的山峰构成很多弯曲的坡地;深水区和浅水区,鱼虾丰富,水库中央还有山峰构成的小岛。如果开辟一条围绕水库十余公里的山路,将路旁附近五十米山头或坡地种植上各种果树,全年大部分时节都有鲜花欣赏,水果品赏,那就成了鸟语花香,姹紫嫣红,水果飘香的有看、有吃、有玩的绿色山水观景长廊,有如给碧波荡漾的明珠系上一条五色彩带,将岛上建造观景亭,百鸟园,在水库南山脚下平缓较宽阔水面建成垂钓区,其它地方可建烧烤区、游泳场,有各种快艇迎接游客到小岛和主、负堤观光,在林间建成一土鸡场,就地取材兴建一些本地特色旅游产品项目,选择一个便于交通的地方建造一个旅游吃住接待中心。高山有好水,还可以选择在高山半山腰有泉水的地方建一环保绿色的纯净水厂,供游客们有偿参观饮用。又能免费提高和扩大知名度,其产品可直接畅销市区。必是游客们夏天避暑度假游山玩水,乐不思蜀,流连忘返的好去处。
一九七七年三月二十日,上午九时我正在郑乾泰前面田里挑肥劳动,突然听到生产队长徐绍红通知我马上到公社拿表,去安沙镇县医院参加体检,当我洗尽脚上泥巴,赶到五公里镇上医院里,大门口已经有人在接待参加体检的人,全区一共有七人参加体检。两天后招工的同志在公社干部的陪同下,找到我家说我体检时有一个问题,血压偏高,要我到公社医院重新将血压检查一次,当我再次到医院检查时,由于不知道是什么单位在招工,心情有些激动,血压还是偏高,最后找熟习的医生开了一张正常的检查单,交给单位来招工的江业前,江部长才将广东省梅田矿务局招工审批表交给我填写,我才知道自己被广东省一个煤矿招录。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朋友们,送来了笔记本、钢笔、最让我感动的是冯德明送给我一本描写农村土地革命斗争的新书《万山红遍》。
四月七日上午,我用扁担挑着一口放着衣服的旧木箱和用塑料布包裹的棉被,辞别了父母亲和祖母、伯伯、叔叔、婶婶、弟弟和亲朋好友、父老乡亲,在姑表哥刘署华陪同下,步行到区政府和其他同事会合后,乘客车到市里县政府招待所统一集中,四月八日乘火车告别了生我、养育了我、并曾为之奋斗过的可爱的家乡,从此开始了我人生又一个新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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