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正常人的心跳生活,

探访艾滋病感染者:
“我渴望过正常人的生活”
  ◤小东(右)正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图片由志愿者提供)
本报记者 李晓闻  身形瘦削,脸色腊黄,胡子拉碴,眼神空洞……记者眼前的小东(化名)明明只有30岁,看上去却像个年近半百的小老头。记者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艾滋病,这个80后小伙应该已经成家立业,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和一群可以谈天说地的朋友。>>得知染病,刹那间感觉天塌了  28日上午,在台东,记者看到了夹在人群中踉踉跄跄走过来的小东。染黄的长发胡乱扎在脑后,一件单薄的运动衣,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双黑布鞋,双眼大而无神,说话时面无表情,声音细弱无力。  提及染病原因,小东毫不避讳地告诉记者,是由于不当的性接触。小东是哈尔滨人,几年前来到青岛一家健身会所做洗浴技师。偶尔,他们也会为客人提供“特殊服务”。小东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艾滋病病毒是来自哪位客人,但他永远无法抹去对这位客人的怨恨。  在小东曾经工作的地方,时不时会有一些宣传“防艾”的志愿者们上门,来动员这些工作人员定期检查身体,并为他们发放安全套。5年前的一天,就是在这些志愿者的劝说下,小东来到了一家医院。“检查结果一出来,我感觉天都塌了。”小东说,他接受不了自己染病的事实,刹那间,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一个正在被病毒慢慢吞噬的躯壳。>>一个月不到,体重降了70斤  小东一米八多的身高,曾经体重200多斤,是个典型的东北大男孩。得知自己染病后,小东一度痛苦难捱,茶饭不思,也没有心情再去工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个壮实的男孩瘦到只剩130斤,记者眼前的小东显得异常虚弱,一阵风吹来,都有摇摇欲坠的感觉。  小东说,自己去医院检查之前,就感觉身体不对劲了。一直身体不错的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隔几天就感冒一次,一感冒就发烧。不感冒的日子,小东也觉得浑身没劲,每天早上都睡不醒、起不来。不过,“艾滋病”这三个字,是他从来都不曾想过的。  小东曾经有一个十分相爱的女朋友。得知自己染上艾滋后,小东不敢告诉女友,却几次找借口拉着女友去医院检查身体。确定女友身体没事之后,小东什么都不多说,只是平静地提出了分手,还主动疏离了自己所有的朋友。  “本来朋友挺多的。不过,后来慢慢地,我就不愿意跟他们接触了。”染病后的小东,从此孤身一人,住在群租房里,远离了友情、爱情,包括亲情。偶尔,也会有朋友来看看他,给他带点吃的喝的。而对于这些朋友的好意,小东却一直在刻意回避。>>离家5年,从不敢回家  从小东发现自己染病时至今,已经整整5年了。5年里,小东每隔两三天,给父母打个电话,却从来都不敢回去。父母一直不知道小东的身体状况,小东也从来都不打算告诉父母,他说,如果哪天身体撑不住了,就静静地离去好了,自己还有几年活头,没有必要让父母担心。  “我精神状态稍好些的时候,才会往家里打电话。这样爸妈也听不出来有什么不对。”提到父母,小东的声音有些颤抖,“也想家,想爸妈。但是一个人待久了,就习惯了。”  不止父母,小东所有认识的人,几乎都不知道他染病的事。小东早已辞去工作,平时生活就靠几个朋友的接济,东借点西凑点,交完每月300元钱的房租后,勉强度日。不过小东坚持说,他的这些朋友、还有与他一起合租房子的室友,其实都不知道他是艾滋病感染者,这些人都以为他只是身体不好。真正了解小东病情的,只有市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还有一些志愿者。如果不是这些人经常开导小东、陪他聊天、打电话叮嘱他按时吃药,小东自己也不确定,如今他是不是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聊天。  而染病之前的小东,是个很开朗、很阳光的男孩,至少活得健康快乐,根本不像现在这样颓废、萎靡、自闭,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门,直到今天,他仍然会偶尔想不开,不愿吃药,甚至有轻生的念头。  记者眼前的小东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药了,精神状态十分令人担心。然而记者仍然能从小东的话语中听出些许的希望——他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只是一个艾滋病病毒携带者,还没有发病,他还可以活很多年。“正常人的生活”,是小东每天都渴望的。冷漠和歧视,比艾滋更可怕  不管是通过医务工作者,还是为艾滋病感染者群体服务的“防艾”志愿者,记者都难以打听到任何关于艾滋病感染者的情况。哪怕是记者提出可以不见面、不过问个人信息,采访要求依然被拒。志愿者们说,艾滋病感染者的情况都是严格保密的。  就连“防艾”志愿者内部的QQ群,有艾滋病感染者想要加入其中,都要经过好几道“关卡”,反复接受群主的提问。互相认识的志愿者们,也从不问对方真实姓名。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些志愿者中有相当一部分本身就是艾滋病感染者或患者。  艾滋病感染者这个特殊群体,仿佛是被隔离在了社会之外。也许你走在路上会无数次与之擦肩而过,却永远无法真正了解他们的真实生活。  然而,有一种情况可以例外。有一位“防艾”志愿者称,只要姜主任同意,他便可为记者联系被采访人。  在与小东聊天的过程中,记者也反复听到过“姜主任”三个字。听起来,这个“姜主任”似乎是小东最信任的人。  “姜主任”就是青岛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姜珍霞。姜珍霞说,获得艾滋病感染者的信任很简单,她到了感染者的家里,拿起人家的杯子就喝水,还能和他们同吃一个盘子里的菜。  一个简单的动作,足以让所有的艾滋病感染者把姜珍霞视为亲人。而就是这样简单的行为,绝大多数市民都无法做到。否则,这些艾滋病感染者和志愿者们也不必如此草木皆兵了。  其实,对这些感染者或者患者来说,也许有比健康更重要的,那就是来自社会最真挚的关爱和公众无歧视的心态。对话小东  记者:平时有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小东:基本没有。就看看书、看看报纸。我也不上网,上网头疼。  记者:看书、看报纸,然后呢?睡觉休息?  小东:嗯……对。  记者:过得有点空虚。  小东:挺空虚的。  记者:其实你可以过得更健康一些,从心理上、生活上。  小东:我心理上没事。生活上……现在主要是身体不行。  记者: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倒霉?  小东:我觉得自己挺倒霉的。但是比那些得了心脏病、脑出血的要好得多了。至少那些人一下子就过去了,我还能活这么长时间。  记者:是不是也很羡慕正常人的生活?  小东:正常人的生活,能不想吗?但这病不是你想好,就一下子能好的。  记者:你有女朋友吗?  小东:现在没有。得病之前有过。  记者:不想找一个吗?  小东:想啊。可是自己现在这个样,找女朋友,不是害人家吗。   记者: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  小东:没什么打算。就是吃药、治疗、休息,让病快点好起来。好不了至少也稳定一些。等病情稳定了,就找个好工作,正常人的工作,过正常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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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首例登记结婚变性人在宁订婚时称:
只想过常人生活
■今日首页记者&&殷文静
  全国首例登记结婚变性人章琳,即将于今年5月1日结婚的消息经媒体报道后,传遍了全国,受到各方人士的极大关注。昨天,章琳携准夫君杨启成先生来到南京,在某商贸中心举行了一场特别的订婚仪式。上午9点半钟,在南京某著名婚礼主持人的祝福辞和台下阵阵的掌声中,订婚仪式正式开始了。章琳穿着洁白的婚纱,手挽着杨启成,款款走进了由基泰房地产公司和蓝剑婚庆公司为他们准备的婚礼殿堂。在证婚人作证婚词之后,章琳和杨启成向在场的人展示了他们的结婚证书。  本报记者全程观摩了他们的订婚仪式,并分别对两位新人进行了采访。  新娘曾娶过老婆并有一个女儿  据订婚仪式主持人介绍,章琳原名章士林,今年38岁,四川成都双流县彭镇人。杨启成今年34岁,崇州市听江镇人。章琳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就感觉自己和别的男孩子不同,安静、内向、害羞,而且特别羡慕穿裙子、留长头发的女孩子,对于男人的装扮,感到非常厌恶。在章琳24岁的时,媒人将邻村的一位漂亮的姑娘介绍给他。尽管章琳对此毫无兴趣,但还是在家人的一再要求下,非常不情愿地结婚了。婚后,章琳一直不习惯夫妻生活,甚至和老婆在一起都很别扭。不久,他们的女儿出世了,章琳不得不承担起作丈夫和作父亲的责任。但痛苦的是夫妻生活根本无法维持。最终在女儿12岁时,章琳因不能忍受性别错位的痛苦,觉得自己没办法做一个男人,而与妻子到法院离了婚。  离婚后,章琳自己在镇上开了一家小理发店,一年多前,杨启成来店里做学徒,两人一见钟情,由此开始了他们不同寻常的爱情。此事在当地引起了轰动。在杨启成的支持下,章琳下定决定去做变性手术。去年8月,章琳花了2万多元,通过变性、隆胸、除胡须、割喉结等一系列的手术,终于实现了做女人的梦想。  今年3月,章琳经公安部门批准,更改了身份证上的性别,领到了女性身份证。之后,经过民政部门的批准,章琳和杨启成领取了结婚证书,成为全国首例成功变性后登记结婚的第一人。  变性后的章琳心理上得到了满足。然而,章琳依然无法摆脱现实中的痛苦生活。章琳所在双流彭镇的街坊邻里,对她的变性很不能理解,“过什么样的日子,她可以选择,但是有没有必要非要变性?我们还是无法理解。如果让我们和她同时上厕所,或是在浴室洗澡,我接受不了,我周围的人也接受不了。”  章琳在彭镇拥有一家小小的理发店。理一个头3元钱是镇里的惯例,一般一天能挣到10多元钱。章琳开这个小理发店已有三年的时间,3年挣的钱加上以前的积蓄,1万多块钱全都用在了变性的第一期手术上,这让她拥有了一个女孩身。为此,章琳负了一身的债。章琳经常憋在自己10平方米的理发店里,吃住都很少出门,上厕所也不和乡邻们一起。每次洗澡,章琳都要从镇里坐车到县上的表姐家。变性后,章琳的兄弟姐妹6人几乎都不支持她。惟一给她安慰的就是她的表姐。章琳的表姐说:“有时候,章琳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她洗澡我也见过。我不觉得她是个‘男人’,有时候感觉她就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不排斥她,相反,真想给她多一点帮助。”  章琳即将于5月1日结婚的消息经报道后,引起了全国、甚至海外媒体的兴趣,章琳准备邀请全国的变性兄弟姐妹们共赴婚礼,吃喜糖、喝喜酒,摆摆变性的“私人龙门阵”。今年4月份,南京知名主持人山佳专程赴成都看望了章琳夫妇,并给他们留下4000元钱盖新房。章琳夫妇当即决定由山佳为他们做婚礼的司仪。  为此次章琳南京之行提供赞助的是基泰房地产开发(南京)有限公司和蓝剑婚庆公司。基泰房地产公司的负责人张总表示,人出生时无法选择自己的性别,但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虽然他们不提倡易性,但对变性人表示理解和尊重。变性人能够结婚,能够得到越来越多人的认可,这恰恰是人类社会文明与进步的表现。张总代表公司向两位新人祝贺他们新婚愉快、百年好合。  经过一番隆重的仪式后,作为准新娘的章琳和准新郎杨启成向来宾分发了喜糖,随后入席当众接受了本报记者的采访。  章琳:女儿仍然称呼我为爸爸  记者:在今天的这场订婚仪式上,作为一个准新娘,你有什么感想呢?  章琳:我终于实现了30多年的梦想。我梦想着有一天能够披上洁白的婚纱,与心爱的男人手牵手踏上红地毯,现在终于实现了,我非常高兴,同时要感谢南京市民的关心和理解。  记者:回忆一下,当初杨启成是怎样向你求婚的?  章琳:今年3月份的一天,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杨启成俯在我耳边的第一句话就是:“亲爱的,让我们结婚吧!”就这样,我同意了。当时,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我一直希望有个男人能够爱我。  记者:为什么会选择在南京办这场订婚仪式呢?  章琳:因为杨启成先生在南京呆了9年,对南京有着深厚的感情,他说南京人很热情,所以我便跟随杨启成来到南京举行这场订婚仪式。  记者:你希望或是想像中,正式的婚礼应该怎样?  章琳:……(想了一会儿),我们的婚礼在老家成都举行,当天应该会有很多人参加吧,而且我还邀请了全国的变性兄弟姐妹来参加婚礼,到时候会非常热闹,希望南京的市民也有机会来观礼。  记者:从一个男人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目前又准备结婚,很多人对你此举议论纷纷,你对此怎么看,有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章琳:心理上我已经得到了十分的满足。为了让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我已经忍受了精神和肉体上的巨大折磨,我现在只想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全国和我有过同样经历的兄弟姐妹们还有很多,我能够理解他们,相信他们也能理解我。现在我已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就要结婚了,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能祝福我们,同时也接受我们的祝福。  记者:有没有做好过新生活的准备?  章琳:我相信应该会更加幸福。  记者:你与前妻离婚后,女儿跟着谁?你和前妻的关系现在有什么变化吗?  章琳:女儿跟着她妈妈,但女儿仍然称呼我为爸爸。现在和前妻就像姐妹俩,杨启成也把我女儿当作亲生的,我们每个月也给她们生活费和教育费。  记者:现在家里的财政大权掌握在谁手里?  章琳:(腼腆地笑了笑),他把钱都交给我管。  新郎:与其他女人没分别  一直在章琳身旁的杨启成,不时的摆着各种姿势来迎合摄影师的拍摄,显得十分开心和活跃。对记者的提问,他也表现得十分诚恳。  记者:在今天的订婚仪式上,你想说些什么呢?杨启成:我永远不会忘记今天,也不会忘记南京这么多热心的市民。我还想对章琳说“我爱你”。  记者:你觉得今天的章琳美不美?  杨:太美了。  记者:那你有什么表示,用什么方式来表达你对章琳的爱?  杨:(从座位上站起来,搂着章琳来了个一分钟热吻)……(对着麦克风,大声说)章琳,我永远爱你。  记者:章琳从一个男人变成一个女人,你的内心有什么转变?你比较喜欢现在的章琳还是过去的章琳呢?  杨:我内心根本没什么两样,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的她,我都喜欢,没有比较。  记者:你和章琳什么时候认识的,之后你把她当男人还是女人相处的呢?  杨:我们是在去年2月份认识的,之后我们一直很谈得来,我把章琳当朋友相处。  记者:什么时候开始把章琳当女人看待的呢?  杨:去年9月,做完变性手术以后,我觉得她是一个女人,与其他女人毫无分别。  记者:在章琳变性前,你们有没有亲密的举动?  杨:你是指什么?  记者:比如说接吻、拥抱,甚至更进一层的关系?  杨:(笑了笑)没想过。  记者:结婚后,有没有想过与章琳的夫妻生活会是怎样?  杨:(一脸茫然)什么是夫妻生活?我不懂。  记者:有没有想过,你和章琳结婚,面临着将来没有孩子的结果?家里的人怎么看?  杨:我不喜欢小孩,有没有小孩没关系。我家里人都没什么想法,都很支持我。但是,章琳的家人就一直反对。  记者:你不喜欢小孩是因为章琳的原因,还是你自己的本来想法?  杨:我刚才说了,是我不喜欢小孩。  记者:你有没有试图改善过与章琳家里人的这种关系?  杨:有过,我曾上门跟她家里人交谈,但他们对这种事始终接受不了。我希望结婚后,可以慢慢有所改善。  记者:你觉得娶了章琳以后,对你以后的生活会有什么影响?  杨:没太大影响。即使别人在背后议论,我也毫无顾虑。  记者:你与章琳的婚姻引起了全国各界的关注,你现在也是一位新闻人物,对此你有何想法?有没有想过,通过媒体炒作后,自己可以一举成名?  杨:(摇了摇头)从来没想过。  记者:你以前在南京做什么生意?是不是今后准备在南京发展呢?  杨:以前在南京做了9年的水产生意。我和章琳都觉得南京很好,南京人很好,希望以后有机会继续在南京做生意,比如开个理发店。  记者:你的年龄比章琳稍微小一点,你觉得你会去照顾她一辈子吗?  杨:会的,而且永远都会照顾她,爱她。  记者:最后,我衷心祝你们新婚愉快!  杨:谢谢!&&&&《江南时报》&(日&第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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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凤凰网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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