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粤厨家由莱找.富.婆.包.养87年.米72.qq1003804924.1003804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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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式 文档名称 用户评分 浏览量 下载量  回复第65楼(作者:@不盲动 于
01:47)  毫无预兆,何况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竟然以万元相赠。我和阿强都先愣了一下,继而惊喜。  “谢谢大……  ==========  早日看到这些话就好了,真的很贴切,很真实的赌徒内心参照!  
  我总结出:大多数赌徒的赌博生涯中,输与赢之间往往有一个分水岭,这个位置大概是他身家的一半左右。  一个人刚开始赌的时候,兴致很高,没有任何害怕心理,这时候往往很容易赢钱。就算输了一部分,他也可以加大赌本,在后面分几次把钱赢回来。  但如果他继续输,一旦超过一半身家,这时候的赌徒,如果不收手的话,那基本没得救,剩余一半很快就会输完。  因为这时他的生活已经完全被打乱,而且心态扭曲。下注的时候他会患得患失,输钱的时候会害怕;而且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更多赌本了,只能越赌越小,每次赌的时间越来越长,寄希望于老天给他一个好运气。  只可惜久赌必输,这是游戏的数学公式已经设定好的。所以最终他不但没救回前面那一半身家,还输完了后面那一半。  ……………这段话入木三分,太真实了!  
  文笔不错,精彩。祝楼主早日走出低谷
  我准备到澳门赌场工作呢,楼主建议我做什么岗位呢?  
  回复第10楼(作者:@不盲动 于
00:40)  在过去的三个月,我已经在澳门连赢了十场,赢港币四百万左右,折人民币三百万多一点。  我在澳门的……  ==========  我不知道你说的澳门的赌博是怎样,但是我知道赌博的危害是残酷的,所以很多的家教里都有严禁赌博。对赌博的人一贯是避之不及。  另外你说期货与赌博一样,说明你还没有了解期货。你做进出口能游刃有余,为啥就不能掌握期货的相关知识,掌握期货的运行规律?  
  m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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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3:00  回复第10楼(作者:@不盲动 于
00:40)   在过去的三个月,我已经在澳门连赢了十场,赢港币四百万左右,折人民币三百万多一点。   我在澳门的……   ==========   我不知道你说的澳门的赌博是怎样,但是我知道赌博的危害是残酷的,所以很多的家教里都有严禁赌博。对赌博的人一贯是避之不及。   另外你说期货与赌博一样,说明你还没有了解期货。你做进出口能游刃有余,为啥就不能掌握期货的相关知识,掌握期货的运行规律?   —————————————————  赌的人做什么投资都是用赌徒的思维,期货确有赌的因素  
  坐等更新  
  從頭再來  
  ?  
  虽然很像小说但写的真的很真实 那种压抑绝望脑子一片空白的感觉跟我陪老公在澳门赌钱时感觉一样。时间待久了绝对会得精神病的。一旦沉迷了就跟中邪一样。看得我心很揪  
  只是留个记号
  ※ 日 惨烈的战役  下午两点多,我来到了澳门。这次我把带过澳门的90万港币全部还给了华姐,这样,我就只欠她170万港币。  上周,华姐曾在电话里劝过我:是否该停一段时间?不要这么执着去追数。她说,一场大输之后,心里急于翻本,很多客人就是这样走入悲惨的结局。  她的话没错,但我有我的考虑。  我自认是一个聪明人,处理事情的时候,总是能抓住要点,看透事情的真相。  这半年来在澳门赌了十七场,赢了十六场,只输了一场。虽然一场输了450万港币,但总体还赢150万左右。从数据上来分析,正如阿强所说:我也算一个百家乐高手,只要能实现自我控制,赢点小钱不难。  赌博害人,这是肯定的。因为在过去每一场赌局,当我输钱在苦苦挣扎的时候,我早就确凿地认同了这种说法。  但赌博带给我无比的快乐和刺激,这是世间其它娱乐都不能比的。在赌场,我可以纵情纵欲,抛开一切世俗的束缚;更不要说赢钱带来的成就感和满足感。现在要我不赌?很难,根本做不到。  所以要有策略,有定力,既会赌,又害不及身,特别是尽量把赌和我的生活事业分隔开。  长远来看,赌最终只能当做我的一个娱乐爱好,赢点小钱可以,不可能成为生财工具;我要成为亿万富翁,还是得靠经营赌厅和公司生意。这点我心里很清楚。  因为赌场太强大,这么多场拼下来,我累得筋疲力尽,耗费了上千小时的时间,承担数百万的高风险,总投注额超过3亿港币,体质下降,没时间在家陪老婆,公司内部变得松散-付出这么大代价也不过是赢了150万。这已经验证了:个人在赌场单打独斗,就如荆轲去刺秦王,成功率极低;偶尔也有几个荆轲成功了,但更多的时候,是秦王用他的庞大军队杀死了无数个荆轲。  但我不愿意中止正在进行的补天计划,因为我不认为自己从澳门赢了150万,我认为自己目前是输290万。已入袋的钱,早就是属于自己的私有财产,再拿出来谁不肉疼?  只有完成补天计划,我才能完美实现从赌场脱身之计,到时,我又可以用轻松娱乐的心态,赢赢小钱,带着家人朋友在澳门享受人生。  言归正传。上一场虽然在凯旋门输了50万,但我还是决定再过来打一次,毕竟我在这个场还是赢多输少。在心理上我仍是处于强势地位。  进入凯旋门一楼的大厅,我们从扶手电梯上二楼,手机上显示出一条新短信:  “嗨!最近好吗?准备哪天过澳门玩?”这个手机号没有在通讯录里保存,但我知道是番禺妹发来的。  那次的艳遇在我心里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我根本没有储存她的手机号码,一来是她并不漂亮对我吸引力不大,二则目前的生活状态让我感到很幸福,我要小心守护它不被外来因素破坏。  所以我想了一想,没有回复她的短信。其实看到她的短信,我心里还是漾起一种温暖并带点绮念的感觉。因为那天如果没有她陪我上床,我想我可能赢不回来。也许此刻她心里所想的也是如此吧。  澳门是一个很现实的地方,在这里欲望表现得很直接。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手上拿着百来万的筹码,如果他想找艳遇的话,估计每天都不会落空??—这就是澳门。  我们还是选择了那家社团堂主开的赌厅,华姐在账房买了50万的筹码,这次她和路仔一起陪我赌。  实话说,我恨不得能马上还清华姐的债务,因为如今在赌桌上,华姐和路仔他们看我的眼光不一样了。
  以前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赌神。这不是他们在我面前的恭维,华姐和她的朋友们,她的其他客人,包括她店面的伙计们都知道有一个叫海洋的深圳客人,不但能次次赢钱走,而且不管输多少都能在最后一天反败为胜。华姐还邀请我做“枪手”帮一个亿万富姐打过一局,那局用100万的本钱小试身手,打了两小时赢了120万,事后富姐分给我们30万。华姐总是对店面伙计们说:“海洋是我们最好的客户。”路仔也对我说过:“全公司的人都服了你,不管去哪个赌场都能搬钱走。”  而他们愈是肯定我的赌技,我对自己的信心也是愈强,赌博很奇怪,你信心愈强的时候,总是能拿到好牌,而且牌路就会顺着你的思路走。以往我在凯旋门,不知开出多少个12、15、甚至20几口的长路。  但自从那场大输之后,“赌神”的神话破灭,而且上一场也输了50万(在外面倒赢回来的结局他们并不知道)。现在华姐他们对我投注的判断总是很担心,特别是每一把超过5万的投注,华姐总是会比较紧张。  “这口下这么大?要不要再看一下?”她总会在一旁好意地提醒。  他们没有信心,我在筹码的拉锯战中也逐渐没有了信心。我发现:长庄长闲、单跳、大眼仔长红、小路长蓝…这些我喜欢的长路再也没有了!总是扯不出来,最长不过六七个。  参差不齐的牌路,就是我所用的套路打法的克星,我的筹码很快跌到只有20万。  “不行!你这阵子运气很差,不能赌!”华姐从我身边站起来摇摇头,她已认定我会输完,于是退到一旁的沙发上喝茶。  这个赌厅客人很多,赌桌上时不时有其他赌客来来去去,也让我很烦躁。  我站起来,把最后10万筹码押在庄的横线上,这是选择不看牌的意思。  看牌的是一个只押了5000的一对客家夫妇,马脸的男人负责开牌。他拿到牌之后,转头对我傻笑,喊:“精神啊!老板!”  但是我突然感到很失望,因为我从他的眼里看不到杀气。  “两个四边!”他嚷到:“吹一个就OK了!”,她老婆把头凑过去,对着扑克牌猛吹气,吹啊!吹啊!  结果没吹掉,是两个10,我们需要补一张牌。  “又是四边!”他又扭头望我,犹如讨好般地对我笑了一下。但我还是很失望,因为他的眼中只有惊喜和紧张,仍是没有杀气。  果然又是10,我们输了。路仔恨恨地嘟嚷了一句:“黑鬼!三个四边都吹不掉!”  看来,凯旋门赌场与我缘分已尽。  晚上七点,在四季酒店洗完澡,侍应刚好把套餐送入房间。  我坐在落地窗边,望着楼下两个泛出蓝色波纹的小泳池,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这里是天堂,可口的异国饮食、顶级的环境,高贵的享受。我本应当是带着小萱和我的家人们过来与我一同分享的,我也完全有能力做到,但现在每次来澳门,我只是在封闭的赌厅房间里孤军奋战,为了几个数字把美好的生活抛在一边。  对几十万的输赢我也已经麻木了,刚输了50万,我却好像感觉不到紧张,只是有一点懊恼而已。找华姐签码-输完-找阿强签码-赢回,这几乎已成为一种定律,熬夜追数的过程让我心里很疲惫,赢钱好像越来越难,我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就赢几十万走人?以前我总是能做到。  华姐又来电话,劝诫我不要去外面签码,她现在对我的赌技已基本失去信心。
  “以前你次次赢钱,而且每次输了都能追回,造成你太轻敌的心态。现在一场大输之后你又不甘心,越打越乱。赌场没这么好赢的!你信我啦!如果赌场钱好赢,我们澳门人个个都不用做嘢(干活)啦!”  她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现在我正如在一部已发动的战车里,我设好了自动驾驶,坐在车头挥着大刀厮杀。  我打电话给阿强,他在电话里说:  “你过来金沙城吧,有些事我和你聊一下。”  到了金沙城赌厅,阿强正在角落的吧台和几个公关开会,见我来,他简单吩咐几句散了会。  “有人来过厅里打听你的事情。”他说。  “哦?找谁打听?你们怎么说的?”我知道一定是南海贵派人过来打听我在赌厅的输赢。  “我的人当然不会说什么,我也交代过他们了。”阿强说。  “你在外面欠了很多钱吗?”他接着问。  “有一点,但关系是不错的。”我把华姐的事情简单解释了一下。  “如果他们知道你这里,派人过来阻拦,不让你赌,你怎么办?”他问。  “绝对不会!我没有赖他们账,他们也不会跟我翻脸。”我斩钉截铁地说。  “你自己要把握好,澳门这个地方人心很复杂,最好不要发生冲突。当然,各有各的实力,如果他们过来抢筹码的话,我们集团也不会让他们得手。”他又问:“那光明他们知道吗?”  “还不知道,我不想影响到公司运作,我很快就会把事情解决掉。”我说。  “你自己看着办,赢了要学会收手。”阿强说完后,向账房交代好给我签码的事,又匆匆前往另一个赌厅。  看来澳门这个地方太小,一举一动都容易被人得知。不要找他人签码,这是南海贵他们与我的口头约定,可他们提供的50万赌本太少!南海贵的做法总是私底下用黑?道那一套,让我很不愉快-虽然大家见面和和气气,他也从没打过电话给我。我不想自己的行为再被这笔债务牵制,今晚听闻南海贵的举动后,我更是想尽快消除这笔赌债。  我从账房签了50万筹码出来,选了一张安静的赌台开始分析牌路。  华姐和南海贵知道我今晚还会赌,这是肯定的。他们担心我在外面输得太多以至于还不清剩余债务,所以过来赌厅想了解一下底细;至于他们会不会派人现在过来干扰?正如我向阿强解释的,我想不会。因为现在双方关系远不至于翻脸,不翻脸的话,他们过来只是让大家更尴尬而已。  由于已经输了50万,要加快赢回的话就需要扩大底注。我把固定套路的起注定为5万。  在前面章节曾经介绍过,我这种1/2赢注加码的进攻式套路,并不惧怕连输,但要求每局必须有连赢的机会。一天下来只要抓住一段好路能够连赢七八口,那台面筹码就会翻番,无论输多少都可以一次赢回;如果能抓到机会连赢九口,那不但能翻本,还能超额完成任务。  比如100万的本钱,采用5万的起注,连赢七口就是--000-300000,这样七口下来就赢了87万;  而连输七口,则是--0(不够赌台最低注则上下买),这样输七口也只是输10万而已;  但这个套路最害怕是碰到输一口赢一口的情况,特别是输第一口5万,却赢第二口2.5万甚至1.2万,这样踩反节奏的话,筹码会下跌的很快-要知道百家乐开一把牌只需要三十秒。
  今天的牌路就是拉锯战,很难连赢三口以上,又总是赢小输大,所以打到晚上十二点,台面筹码只是40万左右,输了10万。  手机响了,是华姐的朋友珍小姐打来的。我不想让她听到赌厅的声音,于是把手机拿到洗手间,关上门接听。  “阿海,你现在哪里?”她问。其实我在哪里她应该知道。  “在休息。”我说。这种回复让大家都有台阶可下。  “不要赌了,你最近赌运不好!”她说,“我和华姐都不愿意看到你输完,你还有自己的生意,老婆又是大肚子,如果你输完了,你的老婆孩子将来怎么办?”  “我知道,我明天早上会走的。”我说。我知道她们也是出于好意,华姐是真的担心我控制不住输完,至于在外面签码倒是其次,所以电话里大家都没有把事情点破。  应付完电话,我的牌运却并没有好转,筹码在不知不觉消耗战中只剩下了20万。  已经凌晨三点了,我开始感到疲惫。由于这两周熬夜次数太多,几乎每隔两天就在赌场熬一个通宵,所以最近我精神很容易感到疲劳,现在看屏幕都有点模糊不清。  我决定晒冷,不管输赢,这把过后就回房休息。  我把20万押在闲上,往往疲劳时候做出的选择都是错的。  这把输了。  加上下午的50万,今天又输了100万。  不过我没心思去想这些,我心里虽然很憋屈很恼怒,但是我想尽快回房睡觉。为什么我现在战斗力这么弱?为什么我用意念拿不到好牌?为什么我凌晨三点就支持不住了?  金沙城中心和四季酒店仅隔着一条马路,但这百来米的距离对我来却太遥远,因为我实在太累!不想再耗费一丁点体力。于是我打了一辆的士,转了个圈回到四季酒店。  要睡觉要睡觉,输100万不要紧,只要睡醒了就一定能赢。电梯升往十二楼,我一出电梯门就开始解皮带扣,房门一开我就把长裤甩在地上,接着我全身脱个精光,把窗帘关得密不透光,躺在床上便睡!  和上次大鹏在房间时一样,我越是急着想睡,越睡不着!明明眼皮已经睁不开,明明头已经抬不起,但我就是无法入睡,躺下后身体似乎舒服开了些,脑子里却越来越混沌。  找点酒!酒精辅助入睡!我又像上次一样爬起来翻开小冰箱,还好里面有一罐啤酒,我打开易拉罐咕嘟嘟一口气把它喝完。  这下可以睡着了吧?强迫自己合上眼皮十分钟,还是没用!全身都已经因疲惫而放松,但心脏却跳动得很快,向左侧躺的时候,甚至能感到心脏撞击床垫的“咚咚”声。  是不是因为没有洗澡?我又爬起来去浴室,我把沐浴水量开到最大,太着急了,我打开沐浴液瓶盖的手竟然在发抖!赶快赶快,用热水冲掉最后一点精力,让我睡觉!  我胡乱用浴巾抹干了头,没有用电吹风,因为我要节省时间,长夜还剩一点点尾巴,我要在天亮之前尽快入睡。  我又在床上躺了很久,我也不知道有多久,因为我一直闭着眼睛,假装自己能睡得着。我不断地调整姿势要放松自己,换了几次枕头让脑袋更舒服,但是没用。  草你妈的赌场!给我灌了什么毒?我终于忍无可忍,把枕头扔到一边把被子掀翻在地。不睡就不睡!这样假寐下去只会让自己神经衰弱!  我决定下去继续赌钱。现在很明显是心理原因让我睡不着,如果能赢回十几二十万,估计心里踏实了就好睡一些;而且继续消耗一些精力体力也对睡眠有利,不管怎样都好过在床上做一个假死人!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早晨六点了,我穿好衣服,来到一楼的四季赌场。  赌厅里有一家名表店可以刷卡,但他们给出的汇率杀人不眨眼:外面大概是8.10,他们要收8.22。我虽然处于半梦半醒之中,但还是有本能的成本意识,不愿意被人家这样狂宰。于是只用信用卡刷了20万港币,我的目标只是赢点钱睡觉,并不想这个时候搏命。  我没有进贵宾厅,而是拿了现金码在赌场大厅打。大厅台多,也许能撞上一两条好路。但我的身体和我是敌对状态,我在房间上床时它不愿意睡着,现在我要下场厮杀时它却睏得不行,开牌的手在发抖,视力连屏幕都看不清-我要走到屏幕跟前看清路单后才敢下注。  看清也没用,因为大部分投注都是输的:我买庄的时候牌就会开闲;我买闲的时候牌就会开庄;我9点的话就会打和。  我已经没精力去分析牌路了,于是跟着别人押。有个三十岁左右东北口音的小平头肥仔看起来挺旺,他买了一口庄,于是我也押了两万庄上去。  开牌,闲赢。  他又买了一口闲,于是我也押了一万闲上去。  开牌,庄赢。  东北肥仔瞄了我一眼,不肯下注,我也没下注。过了一会,他单独买了一口闲,赢了。这把我没押,有两个女赌客跟着他押也赢了。  他又买了一口庄,那两个女人跟着他押庄,这把我也跟上一万的庄。  “兄弟,你要不要悠着点?”他冲着我说,但声音比较和气。  我摇摇头,挥手示意荷官派牌。  “等一等!”东北肥仔对正准备派牌的荷官说。接着他伸手把筹码从庄移到闲上,那两女人也跟着他改为买闲。  我虽在迷糊中,但也知道他显然是把我当成指路明灯了。无所谓!你们这些小肚鸡肠的傻逼,等大爷我旺起来把你们打得遍地找牙!  开牌,闲7点,庄6点,闲赢。  我起身离开的时候,听到他小声对两个女赌客说:“我一看他跟着买庄,就知道不对劲,赶快挪下来买闲,这哥们一口没中过…”  我回到十二楼房间,仅仅一小时,我又输了20万。现在我真的不敢赌了,这是我打百家乐以来第一次输到不敢赌。我知道凭现在这个状态,再赌肯定是个死字。  现在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心情乱糟糟的,但我不想再逼自己入睡了,顺其自然吧,也许心平气和下来就真能睡着。于是我打开电视,看莲花台的好莱坞影片。  早上八点,小萱打电话来了,这是她坐地铁上班的时间。  “老公,昨晚战果如何?”小萱语气很温柔,其实她知道我正在输钱,因为如果赢钱的话,无论半夜三四点我都会汇报战绩让她开心。  “输了几万,昨晚运气不好。”我又谎报军情。  “你慢慢来啦,要不就别打了,你最近在澳门呆的时间太长啦!”小萱有点小抱怨。  “没事,今天是要陪一个客户,我明天才能回来。”我估计今天是回不去了,所以这样说。  “那好吧,晚上我让我姐过来陪我。你要定时给我短信!”小萱挂了电话。  今天是周三,早上九点之后会有几个业务电话,所以我也不能再赖在床上了,干脆干点正事把自己累一累,把正事办好又能减少心事,争取中午时间再睡。于是我让服务生送了一套早餐上来,又强打起精神,用平常的语气打了两个电话给深圳的季军和广州的大鹏,交代他们装货和付款的事情。
  手机响了,是谷局打来的电话。  谷局是我一个亲表叔的好友,年龄45岁,比我大7岁,是广东北部一个大城市的外贸局副局长。上回陪表叔参加他们的同乡会,我和谷局一见如故,三人在酒店房间几乎聊了通宵。谷局对我才干很欣赏,有意帮我牵线做他们地区的外贸进出口业务。  “海洋,我到了深圳,现在盐田,市里组织了一个和盐田港的交流学习活动,你明早有没有时间?”谷局问。  “有时间!我现在在澳门,不过明早八点多能回到深圳。”和谷局这个见面很重要,因为我有一套设想要和他谈谈,有他支持对我们公司的发展非常有利,我的手机记事本上早就设置好了这月与他见面的提醒。如果今晚赢回来,明天一早七点我可以从拱北出关,让阿强派一台保姆车送我回深圳,九点来钟应该可以到盐田。  “那好,明天早上九点多你过来盐田,我们一起喝个早茶,时间比较紧,中午我还有个会。”谷局说。  “好,那明天见!”我和谷局约定。  这“明天见”的前提,是我今晚必须赢回,哪怕又要熬一个通宵。  我很清楚,如果又输一百多万,谁也拽不动我离开澳门,哪怕是我自己。补天计划进行至今,绝不能半途而废,更不能以完败收场。为了这场战争,我几乎已经倾尽了我身体内的智慧和力量,如果败了,恐怕整个人的自信都会被摧毁掉。  现在关键问题是睡觉,只要能睡一觉,哪怕两小时三小时,我相信睡醒后我一定能赢回来。上次大输之后我已经上网查过,我这种状况是属于过度疲劳失眠症,原因应该是赌场氧气加神经紧张所致。所以上午十一点不到,我又点了一份午餐上来,吃饭最易让人放松,而且吃饱了容易入睡。我还点了一罐德国啤酒。中午12点后电话少,又是我最犯睏的时候,我要抓住这个机会。  这次的全麦啤酒终于有点效果,我在床上躺了两小时,直到酒店前台打来的退房电话把我叫起。似乎是睡着了几十分钟,但我也不能肯定,因为睡眠不深的话,实在分不清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的。但至少可以欺骗自己一下:我对不听话的身体说,还好,睡了一觉。  不管怎样,我已离开赌场休息了六七个小时,我应该抓紧时间开始战斗了。  我打电话给阿强,要再签50万的筹码。  阿强刚刚睡醒,他犹豫了一下,问:“如果又输了,你怎么办?”  我回避问题,反问他:“你认为我一定会输吗?几十万慢慢打我赢不回来吗?”  “那好吧!”磨叽了几句后,他终于说:“不过前提是:如果输了,你一定要离开澳门,我会送你去码头看着你走。”  我离开四季酒店,到了金沙城赌厅后,从账房取出50万的筹码,又让公关在金沙城楼上的假日酒店帮我重新开了一个房。  现在已经过了犯睏想睡的阶段,就是疲惫-大脑疲累身体也疲惫。所以我坐在赌桌旁,下注很慢,而且不停地要可乐和冰冻果汁来提神。我很少投注也从不看牌,只会跟着旺家偶尔下个几千一万,我想只要采用最保守的策略,熬一整天下来,肯定能碰上一两条好路。  这样磨到晚上八点多,只是在洗码而已,台面筹码并没有增加多少,也只是50几万。小萱发了两次短信过来询问情况,我用“输赢不大,在陪客户”的借口敷衍了过去。
  你好!一口气看到现在,感觉楼主就是我本人的一个翻版,不同之处在于我好在有老妈帮我把持财政,这两年前前后后从赢几百万到到输一千多万,现在的状况是外债一百万左右,在广州还有几套房产,物流生意每月尚有几万收入,(老妈管财务)所有亲戚朋友已经借不到一块钱。我特别想知道楼主的近况!还有你女儿的死是怎么回事,老婆现在好吗?我女儿刚过两岁,我都根本没脸见她  
  顶  
  @不盲动 220楼
21:50:30  手机响了,是谷局打来的电话。  谷局是我一个亲表叔的好友,年龄45岁,比我大7岁,是广东北部一个大城市的外贸局副局长。上回陪表叔参加他们的同乡会,我和谷局一见如故,三人在酒店房间几乎聊了通宵。谷局对我才干很欣赏,有意帮我牵线做他们地区的外贸进出口业务。  “海洋,我到了深圳,现在盐田,市里组织了一个和盐田港的交流学习活动,你明早有没有时间?”谷局问。  “有时间!我现在在澳门,不过明早八点多......  -----------------------------  希望楼主能东山再起。
  @aidou楼
09:25:50  @百脉
04:03:00  回复第10楼(作者:
00:40)  在过去的三个月,我已经在澳门连赢了十场,赢港币四百万左右,折人民币三百万多一点。  我在澳门的……  ==========  我不知道你说的澳门的赌博是怎样,但是我知道赌博的危害是残酷的,所以很多的家教里都有严禁赌博。对赌博的人一贯是避之不及。  另外你说期货与赌博一样,说明你还没有了解期货。你做进出口......  -----------------------------  呵呵,以赌视之无所不赌。  股票、期货都是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出现的特殊的经济表现形式,我们不了解就戴着有色眼镜来看,那永远也不会掌握新的知识。照此说来,风投岂不更是赌;你就是开店、创业,岂不也是在赌?做好前期市场调查,分析好可能的运行趋势,掌握处于市场运行周期的什么阶段,这也算是赌的话,那也就明白为啥在市场这个赌场上,有的人能成功,有的人一败涂地了。
  赌博害人啊
  纸牌屋都要出二季了,楼主怎么还不跟新呢?急
  kk  
  kk  
  楼主还没更新啊。
  华姐有句话说的好啊,赌场钱好赚的话,那澳门人都不干活了。  
  有更新没有啊  
  楼主写得好长,坐等慢慢看~
  楼主,在哪里可以付费看到全文,我实在是等不及了。请发邮件至。谢谢!
  @没有样子的样子 227楼
19:37:22  纸牌屋都要出二季了,楼主怎么还不跟新呢?急  -----------------------------  马上
  @广州双面人 221楼
21:51:25  你好!一口气看到现在,感觉楼主就是我本人的一个翻版,不同之处在于我好在有老妈帮我把持财政,这两年前前后后从赢几百万到到输一千多万,现在的状况是外债一百万左右,在广州还有几套房产,物流生意每月尚有几万收入,(老妈管财务)所有亲戚朋友已经借不到一块钱。我特别想知道楼主的近况!还有你女儿的死是怎么回事,老婆现在好吗?我女儿刚过两岁,我都根本没脸见她  -----------------------------  你好朋友,可以加我的群:。这里都是因赌而落难的兄弟们,故事是真是假,不妨一起聊聊
  时间越来越不够用,已经防守了一整天,趁现在比较有精神,我必须要开始采用进攻打法。于是我向公关要了几杯冰水,拿进单间的洗手间洗脸,进攻之前,要让精神处于最冷静最清醒的状态。  我在洗手间里祷告,未出世的雨辰每次都能给我很大的助力,女儿就是我的天使精灵,无论赌场有多少妖魔鬼怪,她的圣洁定能将它们一扫而空。  现在目标要赢回120万,所以我调高了起始注码,采用8万起注。因为睡眠不足,我还不敢采用上次和小陈夫妇一起那种过三关的晒冷打法,因此还是用既定的连攻带守套路。  疲劳之师永远攻不下一座城池,我的兵力在进攻当中不断损耗,晚上十一点,50万筹码已经消耗殆尽!  厅里的靓仔美女公关们知道我是阿强的好友,都对我比较关注。在他们的注目下,输完最后一个筹码,我迅速离开赌厅,怏怏地回到假日酒店房间。  又整整输了170万!局面很糟,几乎就是上月的翻版。怎么办?刚进房间,阿强的电话已经追了过来:  “说了叫你不要打,你不听!现在又输完了吧?出不出关?”  我说,太晚了,睡醒觉明天一早再走。  “那你睡吧,千万不要去外面赌,明天我送你走。”阿强说了和华姐一样的话之后撂了电话。  我很累,但不可能睡的着。郁闷懊悔紧张惊惧不甘心愤怒各种杂七杂八的垃圾充满了我的大脑,满满的,连一点思考的缝隙都没有给我留下。但我只知道有一件事必须去做:我一定要赢回来。  小萱在床上给我打来电话:  “老公,雨辰老在动,好像很烦躁。”  “你还没睡?安心睡觉就没事了,我也没打了,在房间。”我安慰她。  “你不能老呆在澳门,我好担心…你明天一定要回来。”她说。  现在只能动用我的信用卡额度,昨晚在四季赌场刷了20万,现在还可以刷出80万。我决定去旧金沙。和上周一样,旧金沙是个新开发的风水宝地,一定可以让局势起死回生。  为了避免阿强和华姐来电,我把手机关了机。虽然生意人的手机从来不关机,这个时间关机有充分的理由,因为已经半夜十二点,我可以用睡觉加充电来搪塞过去。  这次没有回那间和番禺妹艳遇的赌厅,因为那间小厅没有人,我现在状态不好,没信心独自战斗。我来到三楼的广东会,这间开放式的赌厅比较大,人气也很旺。  买好80万筹码后,我马上让公关帮我开了一个房间,我心里清楚输赢在于睡眠,我随时都有上房睡觉的需要。  我尽力抑制住自己心急的情绪,因为现在着急没有用,战斗状态又这么糟糕,再急着投注会死得更快。所以我决定换一种套路打法,先慢慢来,看能不能跟着其他赌客把运气带旺。  我决定采用的是最简单的直缆倍投法,就是1-2-4-8这样下注。我的起注筹码是5000,如果输了第二注就1万,再输就2万…赢的话就一直下5000。这样打法要跟着旺家下注,只要不会连续输五口以上,筹码就会慢慢增加。  这是每一个初入赌场的人都会采用的投注法,我现在实在是太累了,再动一下脑筋都很困难。我也不想下大注再去打乱自己的方寸-本来就已经够乱了,80万台面有很大翻身机会,只要筹码能慢慢赢一点回来,我的战力就会逐渐恢复。
  这种打法很慢,连输三口后,就必须换台,寻找另外一个旺家,依靠第四口或者第五口赢回来。我一直没有信心自己开牌,因为思绪乱的时候没有意念力,每次一看牌就会被荷官秒杀,这已经验证了很多次。还好这个新场地似乎比较友善,还没有出现连输五口的情况。  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小时,手上筹码有90来万,我终于感到支持不住,需要回房休息。  回到房间,我把双层窗帘蒙死,关了房间所有的灯,整个房间已完全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睁眼和闭眼没有任何区别-这样我不用强迫自己闭眼了。  躺在床上,赌客的吆喝声还是隐约会在耳中响起,筹码也时不时在眼前晃动,我的心,只能用憔悴二字来形容。  我也不知躺了有多久,并没有睡着。从前天到现在,从四季酒店到假日酒店再到金沙酒店,我换了三个房间,只是在三张不同的床上干躺着,但是从没有真正睡过一觉!  这个身体已经完全失控了,它不听我的话,我是想让它休息,但它偏要折磨自己。我感到体内的肝脏功能正越来越脆弱,两只小腿的骨髓正在被消耗并有点隐隐地疼痛,仿佛有根管子在抽我的骨髓。我瘦了,刚才脱裤子时已经发现皮带松了一圈。  我不知时间是几点,于是打开手机。小小荧光屏的光亮也晃得我眼睛刺痛,上午十点了!我吓了一跳!糟糕!我误了今天和谷局的会面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是不是该马上给谷局去个电话解释?犹豫了几分钟,还是做罢。现在赶回深圳已来不及(何况我也不肯走),虽然可以找个喝醉酒的籍口做台阶,但如果通了电话,他重新约见面时间怎么办?难道我能输160万回深圳吗?所以我一狠心,不给他打电话了!明天再找个借口赔罪吧。  手机来显示了两条短信,一条是小萱的:“老公,开机打给我。”一条是我三姐的:“速回电!”  我先打电话给小萱。  “老婆,我刚睡醒。”我说。  “老公,你是不是输了很多?早上你手机关机,我担心死了。”我能感觉到小萱悬着的一颗心安定了下来。  “嗯…输了十万,肖总(客人)还没走,我今天不一定能回来。”我说。  “老公,你能不能最近不过澳门了?你知道吗,我很担心!你不在晚上我和雨辰都睡不好。”她说。  “嗯,忙完这两周,我就呆在深圳陪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我说。  和小萱通完话后,我又打电话给广州的三姐。  “三姐,你找我?”我问。  “海洋,你在哪里?”三姐的语气很严肃。  “我在澳门。”我说。  “海洋,你是不是又在赌钱?你不能这样赌!”三姐语气有点激动。  “不是,我们这个投资了赌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过来陪客户的。”我说。近来赌厅总是被我拿来当作幌子。  “昨晚妈妈给我托梦了,说家里要出事。”三姐说。  提起前年病死的妈妈,我的鼻子有些发酸,但三姐这样说让我很吃惊。我想坏了,这几天赌得痛不欲生,已经惊动我妈了!我问:“妈妈怎么说的?”  “妈妈在梦里穿的破破烂烂,她哭着对我说家里会出事,要我多看着你!我今早一醒来就找你,你不要呆在澳门了,赶紧回来!”三姐语气又着急又生气。  “好,我这边处理好事情,明早就回去。”我说。
  “我周六过去你那!”三姐说完这句就盖了电话。  通完这轮电话,睡意暂时消退了一些,但我的心情十分沉重。现在已经放了谷局的飞机,惹起小萱和姐姐的担心,还惊动了我死去的妈妈!输了这么多钱,连妈妈在地底下都伤心了!我还有没有能力补救?如果现在停止,我又会退回到上月输450万那样的最糟局面,补天计划辛苦获得的成果就全没了!而且后续的债务怎么还?  我数了数桌上的筹码,有91万。不行,我还是要坚持住,绝不能中途放弃,今天要把钱赢回来!  为了避免干扰,我把手机调整到离线状态,又下到三楼的赌厅。这次我直接采用5万起注的套路,要尽快把筹码打起来!  我拿牌的手在发抖,虽然我想控制住它,但手不听使唤。每个人都能看出我没有睡过觉,荷官看我的眼神中带着鄙夷与可怜;赌客不愿意与我同台,我坐下开两把牌后,他们就会走开去别的台。  我的两个眼皮很累就快睁不开,只能开牌时勉强打开,开完牌再闭上数秒休息。我不停地喝热咖啡冻果汁冻可乐,但没有用,它们能刺激我清醒一会,时效却不超过数秒。  每把牌的结果都如凶猛的恶兽,对家总是7、8、9点,我要不直接被秒杀,要不就得艰难博牌才能抵抗,我始终押不到能开牌即赢的那方。  台面只剩50万了,我押了一口7万下去,又输了!  我必须停手!身与心都已经到了疲劳极限,再赌下去,还没等到筹码输完,我想我一定会猝死在赌场!我胡乱收起台面的筹码,昏昏沉沉地回到了酒店房间。  我走进淋浴室打开头顶上的大淋浴头,用烫热的水洗澡。热水仍不能令我得到放松。越输越多,极度疲惫却又失眠!这种痛苦真折磨的一个人想死!  我躺在床上,无气亦无力。房里没有一丝光线,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可黑暗却并不接纳我。我身上已经没有任何能量了,肌肉在一点点消耗;肝脏胰脏开始排出毒素在全身流动;骨髓也在一点一点流失。  这不是妈妈生前的病状吗?我猛然想起了妈妈,想起她做了换肾手术后,又中风感染的最后两年。整整两年她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总是半夜痛苦地在房间和客厅间踱来踱去。为此我家几乎换了二十个保姆,有的保姆只干了两日就坚决要辞工;甚至有段时期我和姐姐不得已同时聘请了两个保姆—一个白班一个夜班来照顾她。  如今我终于体验到母亲生前的痛苦,而我昔日总还嫌弃她不肯听话入睡,嫌弃她总半夜将我吵醒。我这才知道母亲两年睡不着觉是何等滋味!她是如何挣扎着承受煎熬?她是如何绝望地等待死亡?她是怎样坚强的一个母亲!想起这个我的泪水止不住从眼眶奔流。我轻声喊着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妈妈,对不起!我越来越大声,最后终于忍不住嗷嚎大哭。我为儿子体验到母亲生前承受的痛苦难过,为自己的不孝难过,又为自己输钱后无能为力难过万分!  我不知自己哭了有多久,母亲过世后我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但哭着哭着我终于睡着了,这一次,我是真正的睡着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醒来后眼角还留有已干的泪痕。看看手表,已经是25日凌晨一点,就是说,从22日过来到现在,我已经在澳门呆了三天三夜。  我洗干净脸上的泪迹,又搽了些酒店的护肤霜,镜子里的我又显得神采奕奕。这次的睡眠很充分,我感觉体内各个器官已恢复了正常,身体又重新获得力量了。  是妈妈帮了我。我跪在地上给天上的母亲磕了一个头,十指相握祷告:感激妈妈的帮助!我今晚赢回来,回去一定好好照顾家里,不能再让她担心。
  下到三楼赌厅,肚子感到饥饿,我简单要了一份牛腩汤河粉,一边吃一边构思着翻本的策略。  现在筹码只剩下43万,但身体就像刚刚充了电一样,精神饱满,信心很足。趁现在的状态,我应当采取积极进攻的策略。  积极进攻,可以选择两种方式:一是加大起始注,这样速度快但风险较高;二是保持原注,但增加投注的频率,减少飞牌。  因为已经没有后续的赌本,我决定采用第二套策略:保持使用2万的起始注,但减少飞牌,一旦看到符合心水的牌路就坚决投注。  只要赌桌上我的押注比别人大,我就会选择自己看牌。每一把牌我都开得很慢,因为感到自己现在的意念力很强,似乎可以把手中的扑克牌变出来。第一轮战斗,用了两局时间,我顺利把筹码打到80万。  接着我把起始注调整到4万,加大进攻力度。又用了两局时间,筹码已经打到160万。  接着把起始注调整到8万,继续进攻。但这次没有成功,中途一度遇到几次险情,幸好在第二局挽回,台面筹码没有增长多少,只有163万。  我离开赌桌,退到后面的沙发中场休息。现在要冷静分析一下自己的处境:这次总成本是250万,台面有163万,洗码加起来有超过5万码粮,大概还输82万左右。  时间已经到了是早上八点半,我决定换场,回到金沙城。  这个选择很明智,是我冷静考虑过的,必须这么做。因为阿强从昨天下午开始肯定一直在找我,新的一个工作日就开始了,我的手机要在9点之前开机,而且我要在大鹏光明他们得知以前,把阿强签给我的100万还上,避免这次失踪事件影响扩大。妓女或者桑拿妹,因为她身上没有妩媚的风尘气息,看起来只是很普通的带点傻气的工厂打工妹。  旧金沙楼下有直接通往金沙城的赌场大巴,因此我没有乘的士,直接上了即将启动的大巴。  澳门就是一个欲望之都,这里没有道德的约束,也没有亲友在一旁监管。所以无论男男女女,在这里都不会掩饰自己对钱的贪婪;至于性,在这里可作为赌的调味品,又可作为谋求赌资的交易手段。  我身边就坐着这么一位年轻的女孩。她一上车我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因为车子很空,只有十来个乘客,但她选择了坐在我的身边。  我稍微望了望她,二十三四岁左右,胸不大,长得也不漂亮,脸上还有少少的雀斑。但她肯定不是  我打开手机,首先收到的果然是阿强发来的短信:  “海洋,打了几次电话给你,你一直关机。我的心里很难过。我知道你自认为自己很聪明,觉得能战胜赌场。但是我在澳门这几年,见过很多比你更聪明的,比你更有魄力的,他们都败在赌场里,一个个都输到倾家荡产。你做生意的能力大家都很信服,但你从来不听兄弟们的劝,为什么有人总会好了伤疤忘了疼,难道又要让上次的悲剧重演?开机后希望接到你的电话。”  看了这个短信,我顾不得阿强正在睡觉了,立刻拨打他手机。  “海洋,你总算开机了,怎么样?”他睡意朦胧地问。  “我在金沙赢回来了,现在去把账房的100万还了,你放心吧,中午我就回深圳。”和阿强没必要解释关机失踪的理由,也不用说谎。因为他是行家,赌徒的心态和行为他比我更熟悉,所以我只告诉他结果。  “好,你自己看着点,下午一定要走。”他打了个哈欠,语气中还是听得出放松的心情。  身边的打工妹在摆弄着手机里的照片,但我知道她其实一直在竖着耳朵偷听我的电话。
  她穿的是一条连衣的短裙,坐下来后裙子往上缩,已经露出了半条白白的大腿,这条大腿在车行进摇晃中与我的大腿越贴越近。车子九十度转弯的时候,我的大腿和她的大腿已经完全贴紧了,隔着休闲牛仔裤我都能感觉到这女孩肉体的冰凉和滑腻。  “赢了很多吧?好厉害哦!”她开始跟我搭腔,听口音是南方人。  “一般了。”我淡淡的回应,实在是没太大兴趣。  “我第一次来澳门,拍了好多照片,想传进空间里面,不知道选哪张好。”她摆弄手机的照片给我看,表情也做出乖顺和无知卖萌的样子。她的脸已经几乎贴在我的脸上,不过没有香水味,青春女孩身上散发出的体香还是让我很舒服。  或是过来澳门输完钱,想兼职做一次援交赚个两三千,拿了钱还是会继续赌;或是不想在珠海工厂打工,过来澳门找机会下海做小姐;总之不会是冲着帅哥玩一夜情的。我已对她做出了基本的分析判断。  “大哥你是在贵宾厅玩吧?”她问。  “嗯。”我答。  “我还没去过贵宾厅哦,不知道里面怎么样,大哥一会跟你去看看,好不好?”她又把脸转过来,也许以前她通过网上做过援〤交,但这次可能真的是她初次尝试现场,因为她眼睛想放电,但却不够风〤骚,还是吸引不了我。  “好,下车再说。”我口里并没有拒绝。  其实我心里并不厌恶她,而是对她充满了同情。因为她的焦急与渴望已让我断定了她不是妓女。妓女的口袋其实并不缺钱,只把男人当成猎物,不会像她这般无助忐忑。特别是在澳门街上,妓女的打扮甚至比白领更高尚入时。我不知她输了多少,也可能她家里确实等钱用。所以她正在努力地争取一个获得钱的机会,她想用这笔钱去赌场翻本。当然,她并非艳治美女,也不擅长与陌生男人搭讪,更没到掌握男人心理的熟女火候,这在澳门很难卖出高价。所以她或许会担心:即便事成,到底能拿到多少?一千、两千、还是一万?但不管多少,至少对她来说有个翻本的希望吧。那个赌徒不是靠这个希望在澳门活着呢?几个小时前,我不也是如此吗?  但我不打算给她钱,现在还不是施舍的时候。包里的钱我赢回得太艰辛,何况还没有回本。如果我不尊重这些钱,过一会上了赌桌它们也不会尊重我。  到了金沙城,她跟着我走入酒店大厅。我对她说:“你先在这等等好吗?我去楼上看看朋友在不在,如果方便的话,我再下来找你。”  她听了这话很失望。但金沙城本来就是她的目的地,我走开之后,她依然可以按原来的计划进行,或是找她的朋友,或是继续搭讪陌生人。我并没有破坏什么,我想。  还了账房100万,我手里还有63万。要用这个63万赢回82万,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有时候赌博似乎是一种心理游戏。输钱的时候,情绪低落,你想用100万去赢50万会感觉很难;但由输转赢的时候,士气高涨,这时用50万去赢100万也不在话下。我现在正是这个状态,在积极的反攻途中,根本不担心兵力不足。  仅仅打了一局牌,63万筹码已经变成了125万。  第二局出现了一个很好的牌路,前面几栋庄都是5个以上,庄只要下来就没有少于3个的。  我不想心慈手软,三天三夜没睡觉的怨愤现在有机会一次清还。于是我果断把30万押在庄上。  赢了!荷官抽水1.5万,我赢回28.5万。台面总数153.5万,这次的总成本已经回来了。  有妈妈和雨辰帮我,我并不惧怕。又一条连庄下来了,我想也不想又推了30万上去。  赢了!台面182万,赢了32万,如果算上码粮,这次已经有40万左右的赢利。  我绷紧了三天三夜的脑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该结束这场惨烈的战役了。
  终于更新了,F5都快按坏了楼主。
  楼主,期待你快点更新!另一方面我又很好奇你现在的状态,在根本看不到未来的前提下怎么会有这么淡定的闲情去写这本回忆录呢,难道期望靠它出版回生?  
  @三大爺
09:43:00  從頭再來   —————————————————  s  
  真经典,有时美女会助兴,提升我们的信心,征服世界的信心
  @求一个华丽的转身
23:32:00  华姐有句话说的好啊,赌场钱好赚的话,那澳门人都不干活了。   —————————————————  很同意  
  希望楼主从头再来。  
  很精彩,楼主快更!
  楼主,,帖子很精彩,速度更新啊~~
  @要尼玛的用户名
11:16:00  楼主说在这贴免费的章节,那是不是这里看不到后面收费的章节了?楼主不能这样啊,我看了一通宵,旁边没有漂亮的女公关,没有免费的饮料宵夜,比你在赌台上大战一个通宵还辛苦啊,这里可不能太监了啊!   —————————————————  快点啊。  
  赌博是魔鬼啊,楼主完全魔鬼被奴役了,而我,也迷恋上了楼主的魔鬼文字!  快更啊!!!!!!!!!!!!!!!!!!!!!!!!
  回复第237楼(作者:@不盲动 于
23:05)  时间越来越不够用,已经防守了一整天,趁现在比较有精神,我必须要开始采用进攻打法。于是我向公关要了……  ==========  
  能不能收到楼主的回复啊?我虽然没楼主输得多但也是大几百万血汗钱输没了!因为网赌试过两万多赢到一百二十多万,如今不再去澳门了,不知用了多少个几万,几千甚至几百本金在网上打百家乐,因为输得太多,偶尔赢几十万根本就没感觉,最后还是清袋结束!到现在已经对打百家乐有种恐惧  
  @syfeicool
15:48:00  很精彩,楼主快更!  —————————————————  
  在看,心理也是随着楼主的输赢时紧时松。我想我是决不会去碰这个的!  
  怎么这么慢了呢?  
  楼主估计要出书了,或者在收费网站连载,应该是不更了,下面是猫扑的地址,比天涯写的多一些,但也没写完。/whbm//8lSF8gI2ca5ce9FS.shtml
  @吃口热乎的 259楼
17:08:51  楼主估计要出书了,或者在收费网站连载,应该是不更了,下面是猫扑的地址,比天涯写的多一些,但也没写完。/whbm//8lSF8gI2ca5ce9FS.shtml  -----------------------------  是的,这个帖子也是我发的。
  @广州双面人 254楼
01:10:12  能不能收到楼主的回复啊?我虽然没楼主输得多但也是大几百万血汗钱输没了!因为网赌试过两万多赢到一百二十多万,如今不再去澳门了,不知用了多少个几万,几千甚至几百本金在网上打百家乐,因为输得太多,偶尔赢几十万根本就没感觉,最后还是清袋结束!到现在已经对打百家乐有种恐惧  -----------------------------  网赌根本就是骗,赢的都是小概率事件,你赢钱是因为在庄家在杀更大的猪,所以朋友,不要去触碰这潭水。先不说网赌是否公平公正,单说方便这一点,你随时随地都可以赌一下,长期来说,必输。
  @风物长宜放 257楼
13:22:36  怎么这么慢了呢?  -----------------------------  马上更新
  @花非花梦非梦楼
10:30:15  在看,心理也是随着楼主的输赢时紧时松。我想我是决不会去碰这个的!  -----------------------------  曾经的我也没有想过会沦落到这般, 不碰最好,祝福你朋友
  留名!
  赌啊!  
  楼主,不更了吗?看到你赢了我都心情起伏了,想你要是那会儿收手了该多好啊。
  @没有样子的样子
19:16:00  楼主,不更了吗?看到你赢了我都心情起伏了,想你要是那会儿收手了该多好啊。  —————————————————  
  怎么不更了?  
  留个脚印,写的蛮好看  
  @打不死的的小强强
09:29:00  留个脚印,写的蛮好看   —————————————————  等待更新  
  期待更新
  火钳刘明
  好  
  还没有更新奥  
  看完惊呆,人比人气死人呐,我一辈子挣的小钱钱还不够人家一晚上爽的,被屌丝了。  想想楼主还算不错,撑了N久才散尽家财,自制力薄弱的我如到了澳门花花世界,很快就会被榨干。就像电影中的魔戒,贪欲上来就失去了理智,人性的弱点成了毁灭的导火索。
  祝双节快乐!  
  马克下,希望楼主早日东山再起  
  看到这里,为你老婆捏了一把汗!钱财身外之物,珍惜  
  @布玫瑰飞
18:40:00  还没有更新奥   —————————————————  
  @忧郁老猫 277楼
22:38:02  祝双节快乐!  -----------------------------  谢谢朋友,你也一样。双节快乐
  @最爱喝普洱 280楼
10:47:22  看到这里,为你老婆捏了一把汗!钱财身外之物,珍惜  -----------------------------  书很长,有40万字左右。后边会写到我有多惨,怎样从一个有上千万资产转变成一个负债两千多万的人。赌真的会磨灭人的性格,所有的坚强,自尊,沾染赌博之后变的一文不值
  来得快去得也快,平凡做人  
  开始更新~  写到这里,我迟迟无法继续写下去。回忆并没有中断,只是再往下就不得不写到我们的女儿,我好几次坐在电脑旁却无法在键盘上敲下一个字。  活到三十九岁,终于看到人生是一场蝴蝶效应,你在一个时点做的某一件事,会在另一个时点掀起巨大的波澜。无小事,亦无大事,它们总在互相关联,没有什么事件是独立的。正如写这本书,它的力量很微小,似乎根本不能改变什么。但我其实是希望它在不久的某一日,它能触发拯救的力量,能在我似乎已死寂的人生中掀起另一场波澜。  从这里,我的人生要开始新的一卷了。我将要踏入死亡的荫谷,我的回忆,随着键盘的敲打开始坠入无边的黑暗。  我终于明白了补天计划的缺陷。坐在办公室,望着上午从澳门带回来的现金,我只有轻松和侥幸,却完全没有喜悦。  很明显:每次我过了澳门,我的世界就开始摇晃,我的老婆、家人、股东、公司下属、现在还牵涉到了像谷局这样的朋友客户了,每一个人都因我而担心不安;但我只要回到深圳,就好像定海神针归位一样,世界又归于平静。  去澳门,已经不只是赌博这么简单。以前我总把赌钱当成一个独立的事件,简直把去澳门当成一个兼职工作。但这几次痛苦的赢钱经历,让我意识到计划好像不受控制。补天计划的每一次战役,都几乎投入了我生活的全部,岂止是体力时间和本钱。  缺陷的核心就是:我定下每场赢50万的目标,这个目标要在既定的一两天时间内,用200万的本钱,不受外界干扰(或者说不干扰外界)的情况下完成。这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  为什么?很简单,我不能做到每场包赢50万,面对赌场没有人能做得到;我也无法不与外界联络,所以每次输钱我都会心烦意乱。用200万去赢50万,看似简单,实则这个数字已经牵动了我的天平。而且只要是赢4场输1场,我不但前功尽弃,还会造成更恶略的局面,那就是赌本更少,债务更紧,人际关系更脆弱。这样补天计划就会越来越艰难。  值得欣慰的是,几次死里逃生,总算赢回了200万,距离目标还有250万。但这几次确实已经耗竭了我的体力,再熬夜我已经伤不起了。我要认真思考,是否该缓和一下:将每次的赢钱目标降低;跟华姐商量一下延长还债的期限;此外公司的业务要招聘人手,澳门赌厅也需要招一个专人过去帮手,我要让局面更加稳固一些。  我在日志本上草草做了一个计划,就叫季军过来一起商量。大鹏平日都呆在广州,不在公司里。  “公司要招多一个人手,做业务的,以后几千一万的小单有人手去跟,不能再拒接订单了。”我对季军说。我们这种小公司不会去人才市场公开招聘,一般都通过亲友介绍进人。  季军说,倒正好有一个亲戚帮他侄子打听过,那男孩本科毕业不久,广东人。  “刚毕业没关系,只要人听话好调教就行。”我让季军通知他下周过来面试一下。  至于长驻澳门赌厅的人手,和季军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缓一个月再说。目前赌厅并不签码放债,客人过去开户订房,其实并非一定要有人做陪,赌厅的公关会帮忙照应。  “珠海的徐总说,我们发过去的对账单跟他们财务的不符,要我们过去重新对一遍账,下月他们可以给我们结500多万。”季军说。  有钱收是好事。徐总是我私人关系很好的大客户,与他们的一年的往来至少有数十笔。于是我对季军说:“你跟财务一起过去吧,出入不大就以他们的为准。”  “这几次过澳门战果如何?”季军问。所谓物以类聚,季军虽然只去过两次澳门,但也好赌,平日大部分空余时间都在外面打麻将,有时也买买地下六合彩,这几年下来他也输不少钱。  “还行,就快把上次输的赢回来了。”我说。  下午时间尚早,我便来到华侨城的威尼斯酒店游泳。这个季节泡在室外的冷水池很舒服,水有点冰凉,风吹过的时候池面细波荡漾,这是我最爱威尼斯的原因。不过80多万港币的现金锁在更衣室,始终让我心里有点不安,于是游了半小时就沐浴更衣,躺在沙滩椅上等小萱坐地铁下班。
  我推开房门的一条缝隙,看见年轻的护士小姐正用听诊器在小萱肚子上扫描,听诊器不停的移动位置,游动在小萱隆起的大肚子上侧、左侧、右侧。  我看见她摘下听诊器站了起来,出门往主任医师室走去。很快科室里的女医生走出来,跟着护士一起进入了B超室。  我的心里开始有点不详的预感,一种恐慌从颈部升起涌入大脑,BB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雨辰啊,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老天保佑!  我看见护士把床头的隔帘收起,小萱从床上下来,护士和女医生一起走回主任科室。  我扶着小萱,问:“医生怎么说?”  “不知道,没说,她们去拿结果了。”小萱轻声说。  我看见护士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的诊断单。她说:  “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准备?什么准备?我脑袋里一片空白。  但我看见那张A4纸大小的诊断单,最下面一行分明写着:  ……  “宫内死亡。”  。  小萱捂着嘴哭出声来,她抓紧我的手臂说:“不会的,你让她们再复查一次吧?”她的声音是多么绝望啊!  “已经确诊了。你们上五楼准备做手术吧!”  我的心被铁锤重重的击打了一下。我这两天一直在排除这种恐惧,它不时像鬼魅一样窥探我。每次它隐隐一来就会被我喝斥回去,因为它太荒谬,天底下没有一个爸爸会容它出现在脑里。但它还是来了。  我把女儿赌死了。  小萱一直依在我的胸口低声呜咽,她的脸色灰暗得可怕,没有了孕妇的红润光泽,就像灯光在她脸上熄灭了一样。这个为我付出了这么多的女人,昨天她还沉浸在幸福的期待中,此刻却从天堂落入了地狱。  我不知她的家人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她们就住在附近。小萱已经被扶入了住院病房。二姐晓莹哽咽着说:“别太伤心了,你们还年轻,过两年再要一个。”  但她们不知道我真正的痛苦。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我的女儿被我赌死了。  我找到一个无人的走廊,无力地蹲坐在地,我靠在墙壁上哭出声来。我知道我罪无可恕。  上天啊,重新来一次吧!  半夜,我的女儿终于无声地出世了。  产房的护士大姐找到我,问:“要看吗?”  我点点头。她带我走到一间杂物室,把手上用白布包成一团的小小肉体放在地上,打开白布。  我看见我的女儿了,她闭着眼睛,表情很痛苦,嘴巴张得好大,她的脐带已经扭结成麻花状。  “肯定是在肚子里不停打转,把脐带扭死了,供不上血和营养。你看看,都扭了十几圈了。”护士长说。  我想象那三天三夜我在澳门辗转反侧的时候,我的女儿也在她妈妈肚子里烦躁着急地翻滚。  我不忍多看。护士长找了一个小小的纸箱,把雨辰包好放入里面。  这个黑夜好长。我趴在小萱的床边,握着她的手,我们整夜都没有说一句话,不知该说什么好,说话又有什么用?我们只是在静静地留泪。
  早上,护士长说殡仪馆的车已经到了,要我过去签字办手续。  殡仪馆上来的工作人员的是一个中年的男人,他要把雨辰带走。  我问他:“BB的尸体拉回去是怎么处理的?”  他说:“这种情况的我们拉回去都是统一处理。”  我问:“是当医疗垃圾处理吗?”我不放心。这是一个妖魔横行的世界。我从网上已经看到太多贩卖器官,做解剖实验,甚至被当成补品出卖的传闻。我不敢想象雨辰离开这里后还会发生什么事。  他说:“我们会成批一起火化。”  我问:“我想自己带过去殡仪馆火化,可以吗?”  他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回答说:“可以,但不能放你车上,要坐我们的车去。”  我把装着雨辰尸体的纸箱抱进病房,对小萱说:“雨辰要走了,你摸摸这个纸箱吧。”  小萱一下就哭出声来,她说:“让我看看行吗?”  我说:“别看了,看了会受不了。”  我抱着怀里小小的纸箱坐在车头,这会让我心里好受一些。其实悲伤并没有减少,但悲伤能减轻我心里的罪恶感。我心里真正的感受要甚于悲伤,却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小萱。  面包车经过小萱家小区的时候,我看到交通协管员正在对着我停在路边的车拍照,开违停罚单。我在这个地段停了两年,以前从没有被拍过。  我觉得这个世界很可笑。  火化场的仵工推过来一张不锈钢的焚化床,我把装着女儿身体的小小纸盒放了上去。她太弱小了!看上去焚化床上什么也没有。正如她的生命,被这个强壮的世界碾碎如一粒尘埃。  “完事了。”仵工走出来对我说。  没有骨灰。婴儿的骨骼太软,焚化不会留下骨灰。本来我想把女儿的骨灰和我妈妈一起合葬,这个愿望也破灭了。  轻风吹过,一片树叶缓缓飘下,正好落在我的小臂上。  也许女儿的灵魂就在我身旁,这是她飘走之前给我的暗示吗?  我坐在焚化室门口的一棵老榕树下面,泪眼模糊。他们都不知情,这个世上所有人都会同情我,安慰我。但我却只能躲着,独自品味我的自责与悲伤。  知情的只有我妈妈,她的托梦已经给了我严厉的警告。但她在梦里的哭求又有什么用?能把一个输钱的赌徒拽回家吗?  也许雨辰就是我妈妈,我想。一个做母亲的养育了儿子三十几年,她死后想投胎做我的女儿,这样轮到我来养育她几十年。这不是天伦吗?这不是因果循环吗?而我连这种承诺做不到。  魔鬼一定有。我以前总是不信一切,不信神也不信鬼,以为凡事都靠自己。看了一些佛经典故,就以为我就是佛,佛就是我,魔鬼只是心魔。现在我可以确定了:我不是佛,也不是魔鬼。因为如果我是他们,至少我不会让我的女儿死。魔鬼确实存在这世上,它另有其人。  我在赌场拼杀的时候,妈妈和雨辰就在暗里和魔鬼的喽啰们对抗,一老一少的妇孺,又怎么能抵挡这些恶鬼张牙舞爪的围攻?我却在不停的祈祷她们的支援,在不停的耗尽她们最后一点力气。  等到她们已筋疲力尽的时候,妈妈不得不托梦给三姐,哭求着让我走,我却鬼迷心窍不肯走。那赢回的200万,就是雨辰用一条命与魔鬼交换的代价!
  只是为什么会选上我?魔鬼不是只寻找十恶不赦的同类吗?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好人。截至今日,我还没有害过任何人,也从未想过去害人。是的,我贪心,想走捷径去澳门赌钱。但我并没有拿别人的钱去赌,欠了华姐的钱也只是一个数字,我并没有挪用公款偿还。而且我一直在努力维持经营自己的公司,在尽自己能力照顾身边人;我的客户们也都信赖我喜欢我;我的股东同学们从公司得到分红;我的亲友们每月从我们公司获得利息;甚至签码给我的阿强和债主华姐也一样从我这里赚钱受益;我没做什么坏事,我只是想赢赌场的钱,买一套大房子,把女儿培养成奥运短跑冠军,如此而已。  还有更多人和我一样去澳门赌博,那些榨取民脂动辄过亿的贪官,那些不可一世的富豪,那些收保护费的黑社会大佬,那些害别人家破人亡的大耳窿,那些诱人去赌的赌厅老板呢?为什么不选这些人?为什么偏偏不放过我?  我错了!我以为输赢只在赌桌上解决,没想到魔鬼戏弄了我,它毫无信用也不讲规则,它嗅着我的恐惧而来,它直击我的致命要害。  我知道妈妈和雨辰的在天之灵都会恨我了,我永远失去了两个亲人。  我站起身,沿着殡仪馆的台阶向路边走去。来的时候我还抱着雨辰的尸体,如今走却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但我走不动,又坐在台阶上大哭了一场。  老天,我恨你!  魔鬼,我恨你!  题外话:今天要特地表扬一下大哥烧卖同学,昨晚他半夜上来,二话不说就投了8票。这让我知道以前红楼梦是怎么写出来的了。同样为粉丝,可能会很着急地问:我也注册了会员号,但是没票啊?想投没得投!不要紧,没票也可以发帖子啊,发点评不用票的。西厢记就是这么写出来的。  再次表扬大哥烧卖同学。
  我在酒店的房间里睡不着,但是一坐上船,我就倚在座位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小时。  去澳门,睡眠成为最大的一个问题。我知道自己已经患了病,强迫症或焦虑症或别的心理疾病,所以只要赌几小时后,床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个摆设。我只有熬完通宵后,在回蛇口的船上才能勉强小寐一会。慢慢的已不仅是输钱后睡不着,就算当天在赌场赢了十几二十万我也睡不着。以至于我经常躺在酒店的床上想:天,到底要赢多少钱我才能睡得着?100万?200万?  然而我却没有机会去验证这个入睡数字,因为一个多月来,我几乎场场败北,越输越多。  命运,开始像一只倾斜的风筝,在空中不停地打转,我想尽办法拉扯它却无济于事,它还是转着圈子往下坠。  钱,就像一把握不住的流沙,我要用力把它留住,它却从手掌里流失得更快。  整个六月和七月,我在孤独、愤恨与惶恐中又输掉了几百万。  找阿强签码100万,连续两场先输后赢,加起来不过是赢了十几万走人;第三场则连本带利把110多万全部输光;  有天中午打电话给广州的智深,以私人名义借了30万人民币,凑足40万港币过去澳门,结果4小时不到就输光。回来后跟小萱谎称公司急用,取了她的私房钱还给智深;  七月初从三个赌场结算出的70万码粮,又在金沙的广东会输光。  接着又以公司应急的借口打电话给易军汇来30万人民币,刷卡取出后打到60万港币,又两局输完。  从公司账户取回的50万人民币现金,熬夜通宵赢至85万港币,结果在一个小时内输光。  什么补天计划、攻防策略、资源配比,这些我以前制定的赌博方略已经全部被摒弃,只要手上有几十万我就会去澳门,每一场都是狂躁的乱战!  我就像那燕国的太子丹,易水河边乱发凌厉,怨已乌头白,怒已马生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军在攻陷我的国。  其实我仍然可以在任何时候停手。我可以在输200万,输400万,甚至输800万的时候选择Stop!,向赌场向魔鬼认输。因为此时停手,我还是有机会力挽狂澜,至少保住我的公司和家庭,失去的钱可以慢慢赚回来。  但是我怎么肯停呢?我已将自己禁锢在一个后悔自责的紧箍咒里。害死女儿这沉重的负罪感一直像条毒蛇盘踞在我心底,如果再输掉了大部分身家,我有何脸面去跟小萱解释,有何脸面去见我的家人朋友?恐怕连我那份为人的自信都会崩塌!  我越是隐瞒就越输,因为我筹不齐赌本,安排不好时间,输一点我不走,赢不够我也不走,自己和自己为难。  熬夜太多,白天我在办公室总是很疲惫。我现在已经拒绝了一切新客户,不管是朋友介绍还是自己打电话上门的,只要不是主动找上公司来谈,我都不愿意去见,因为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老客户我也懒得拜访了,以前总会去他们办公室转一转喝几杯茶,如今则是全部推给季军他们。  谷局长期挂在QQ上,但我不敢发信息给他。自从那次爽约之后,我一直无颜向他解释,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即使跟他解释了,我也不愿意驱车几百公里过去找他,这太浪费我的宝贵时间。原先构想的合作计划需要投资几百万,现在当然无从谈起,所以找他也没有意义。现在我的活动范围只限定于三处:家-公司-澳门。  小萱一直不知情,我得瞒着她直到我赢回为止。她总以为我只是在伤痛中没有复原,因此精神状态不好,因为我在家里几乎每次吃完晚饭后就倒头睡。我现在是两个极端:在澳门永远睡不着,在家里就只想睡觉。除此之外,世间的一切都与我不相干。  已经两个月没有还过钱给华姐了。一开始华姐打来的电话是安慰,渐渐的她开始催促。她在海关里有朋友,可以查出我过境澳门的记录,去了多少次,那天进那天出都清清楚楚。所以她了解到我频繁自己带钱去赌之后,短信的语气也越来越尖锐。有次我在金沙房间里接了她电话,内地手机漫游到澳门后,接通后的“嘟嘟-嘟嘟”声和国内的“嘟-嘟-嘟”不同,所以一打通手机就知道人在澳门。她很生气地问我“几时还钱?贵哥催了很多次!”,我敷衍了几句就把手机关了机。华姐是个好人,我并不想得罪她,只是我正竭力拼杀的时候实在不想有任何干扰。  你也知道,人在学会生存之后,会有一种力量随身。力量和力气不同,力气是藏于体内的,容易控制。创造力体力先天技巧后天技能都是属于力气;力量则是分布在你的周边,属于你的世界里游动状态的一种物质,是混沌的。当你脑子里构筑出一个想法,力量就会从你的体内、你的身边、从远方把能量调配给你,不相识的人会支持你,甚至连天气都会帮忙,让你心想事成。  我的力量正在迅速的流失,从雨辰死后那天就开始了。它像冰雪一样消融,我不知它去了哪里该怎样找回来。这使我感觉到很虚弱,就像看着血不停地从伤口涌出,却包扎不住。  成捆成捆的千元港币,只要换成筹码放在桌上,它们就会诡异地消失。  七月底,我望着电脑里EXCEL表格登记的赌博账目,那个“-”的合计数让我心惊。  从4月21日到现在,我已经输了805万港币。  好孤独。从雨辰的秘密开始,现在我向他们隐瞒的东西越来越多。该向谁倾诉?只能憋屈在心里。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就拿笔狂草在一张白纸上,然后用打火机把它烧成灰烬。  斗下去会必输吗?宇宙的法则是什么?虽没有公义,至少该存在一个天平吧!造物之神,请加一块砝码给我吧!梦想已渐行渐远了,我只想保护好现实。风雪肆虐,这块薄薄的玻璃已经出现了放射状的裂纹。守住它!我的家庭经不起第二次冲击。  燕国危矣,我不是太子丹。
  顶楼主,人外有七情,内有六欲。一样你今日承受的一切会给你不同的力量。  
  长叹一声,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困境,天不灭人人自灭。只望楼主逆境涅槃,浴火重生。同是天涯人,共勉吧。
  能征服自己的才是英雄   
  支持楼主!  我和楼主有相似的经历,而且我亏得比例比楼主还多、还惨,我是在期货市场里亏掉的!  当时我的年收入只有3万,我在期货市场里却亏了100万,是30多年不吃不喝的收入啊,所以我亏得比例比楼主还多,只不过我现在彻底翻身了。  我是靠5万元慢慢翻身的,目前在天涯有100万期货实盘的裸单,每天都在更新。  我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人的一生有些钱是命中注定要失去的,但你收获了经验和教训,这就是学费,虽然学费非常昂贵,还是值得的。  看到楼主也曾做过期货,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有时间欢迎到我的帖子里看看,相信你也有收获的。  #1
  楼主怎么会把女儿的死亡归于自己的赌?这个太唯心,有根据吗  
  此处只能说任何时候幡然悔悟都没有错,如果有机会,慢慢来,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也并非大恶之人,相信你定能走上一条光明大道,给过去一个交代,给未来一盏明灯。愿上天赐福与你。
  @求一个华丽的转身 290楼
13:36:08  顶楼主,人外有七情,内有六欲。一样你今日承受的一切会给你不同的力量。  -----------------------------  谢谢你朋友。
  @扔在旅途 292楼
19:15:23  能征服自己的才是英雄  -----------------------------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能认清自己,当你开心,失落,兴奋,悲伤的时候,静下心去思考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你会发现自己的欲望不可估量,财富亦如此。
  ※ 日 老夫子  下午,我准备过去一趟香港。  最近心情焦虑又彷徨,对下一步该怎么走我比较苦恼。而且这几天手上已经没钱了,筹不到赌资去澳门。恰好昨天香港的老夫子来了个电话,说今晚是天王星赌船的周年庆典,邀请我一起过去参加。  香港的海域停泊着很多艘赌船,每天下午开始在维多利亚码头拉客,晚上船就驶到公海上开赌。  没上过赌船前,对赌船的印象都是来自于国外的电影电视。总以为赌船是豪华无比,在海上赌博既浪漫又刺激什么的。后来上了赌船后,觉得不过尔尔,论豪华没办法和澳门赌场的皇宫气派相比,论环境则像鱼档闹市,赌桌边上常常拥挤不堪,台子也少。  我第一次上香港赌船是几年前和小萱一起。那年全球热映电影《阿凡达》,我和小萱正在拍拖,处于每天都要想法子制造点浪漫出来的阶段。当时深圳还没有上映,但香港已经开映了。我们看到预告片后想先睹为快,于是周末就坐船去香港看电影。  到了香港后,先去维港码头转了转,看到传闻中的天王星赌船正在用过驳船上客,于是我们也兴致勃勃的上了船。
  买了筹码后,船上的船舱住宿是免费的,那晚在船上我认识了老夫子,交换了电话。不过当晚运气不太好,第一次在海上赌博摇摇晃晃会晕船,我俩都差点呕出来,于是输了两万港币后赶紧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中午回到维港码头,我们在尖沙咀找到一家电影院正在开映《阿凡达》,感觉香港的电影院规模小又比较破旧,和深圳新开的几大影城没法比。看完电影后,我们觉得不服气,于是又从柜员机上提出来两万港币,当晚回到天王星赌船,夺回昨晚输的两万后还倒赢了几千块收手。  不过今晚我去香港的目的不是冲着赌船的酒席,也不是为了上船赌钱。  此去的目的,一来我对港澳赌圈里鼎鼎大名的天王星赌船老板“超哥”比较好奇,想借此酒席机会,见一见传闻中的其人是何模样。  我更主要的想法是在大海中间安静一下。最近的心里很乱,很向往有一个能让我真正静心清理思绪的地方。以前我和季军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经常会包租一条两千吨的货船给蛇口附近的几个小岛送货,我们常常在海面上过夜。大海能让人心无旁骛,对此我有深刻的体验。夜晚赌船开入公海后,四楼五楼的甲板会向游客开放,这时候游客们都在船里赌钱,舱外的甲板上不会有任何人,我可以倚在船舷上吹一夜海风。进入夜晚后,大海神秘又令人畏惧,冰冷泛着黑色月光的海水有很大的震慑力。当然香港的赌船也发生过几次赌客跳海的事件,有几次是赌客输完跳海自杀的,还有一次是赌客欠了船上大耳窿的钱后跳海逃走-竟然逃生成功。但我没有寻死的想法,我只是需要把乱糟糟的脑袋用海水洗一下,最好格式化一遍。  这里出场的两个经典人物,有必要隆重介绍。  第一位是老夫子。你如果见了老夫子其人,一定会赞叹这个绰号就是为他量身定做。老夫子应该是六十几岁,也许有七十岁,但我不好意思过问。他头发花白戴着黑框眼镜,身体瘦的像一根豆芽菜,是漫画型的小人物。不过老夫子的心态非常年轻,讲话轻快,对别人的言语反应也很敏捷(这大概是香港人谈话的普遍特色),他还会有贼心无贼地跟年轻漂亮的女荷官讲一点黄色笑话,在赌船里人缘不错。  老夫子的职业就是在赌船上洗码。香港的赌船每天会接待很多内地游客,由于很多客人都是初上赌船,属于“无主”的散客,这就给本地的洗码仔留下了“搵食”的空间。每天都有上百个染着头发的香港仔或中年妇女在维多利亚港岸边兜客,手持“买泥码免食宿,免费公海游玩”之类广告。时代变迁,如今香港人赚钱要比澳门人困难得多,一些蛊惑仔和社团常在赌船上争抢生意,甚至还出现过洗码仔暴打游客的丑闻。不过老夫子在赌船上独来独往也与人无争,他年龄大了,熟客会对他比较放心,常给他带来生意,不必加入任何帮派。  论赌,老夫子是最资深的人士之一,因为他一辈子都在赌。从二十几岁开始,过澳门、打麻将、赌马、赌狗、六合彩、赌球、日本游戏机、网络赌博、洗码、做代理、直至现在长驻赌船。不管你和他聊任何一种赌博,他都能说出一些亲身经历和传闻逸事,还有一些内幕和骗局。  每晚九点半之后,香港的赌船都通过网络直播现场,让身在内地的赌客可以通过电话投注。这种电话投注和网赌不同,需要有人在现场用筹码投注和开牌。因此赌船上有很多这种投注代理,老夫子就是其中一个。每晚通过帮客户投注赚取一千两千的佣金,赌船上又有免费的食宿,老夫子的日子其实过的也蛮不错。  不过他自己也赌,没有客的时候,他经常会不小心把手头的钱输光。到了这个年纪,老夫子什么都已经看开了,不可能再妄想通过赌博发家致富;赌了一辈子,他还是不敢说自己懂什么技巧。只不过在死之前,赌博确确实实是唯一能让他开心的事情,还是一份能养活自己的职业,这就足够了。  我有次问老夫子,这辈子输了多少钱?他呵呵笑答:“不记得喽!也懒得去算。”一副看破沧海桑田的豁达模样。我猜想他年青时应该也有过风光的时候,说不定还是一个富家子弟或者公司老板。现在家人估计也懒得管他了,她们肯定也曾为他寻死觅活的痛苦过,如今尘埃落定,管也管得累了,也没什么可企盼了,于是任他漂泊在外做一个赌林里的周伯通吧。  不过归于平淡之前,又经历过多少次心酸与绝望呢?这一个完整的赌博人生,回忆时更多的是唏嘘。  第二位是天王星的老板超哥。他和老夫子是跷跷板的左右两头,因为老夫子可以代表天下赌徒,超哥则是赌场庄家的领军人物。  这位纵横省港澳黑白商三地三界的人物,年龄不过比我稍大几岁。他的集团产业不仅仅是天王星赌船和香港的上市公司,澳门各大赌场的数十家贵宾厅才是他的坚固大本营,天王集团是澳门最大的赌博集团之一。  应当说在赌博行业要打出一片江山并不容易。先不要说手腕和魄力,首先自我约束的定力一定要有。爱赌又不嗜赌,很多人都做不到。能做到的才能稳步经营赌业,否则钱会这头进那头出,迟早输到一屁股债。何鸿燊做到了,叶汉就做不到。很多贵宾厅老板,甚至大赌场老板都一样输到屁滚尿流;一些十几个结伙去做洗码生意的内地人,每年虽然入账不少,但都忍不住自己输光光。“度人破产,自己也光”。所以在澳门赚钱不难,只要不赌。超哥能做到,所以他也成功了;阿强的老板荣哥也能做到,所以他成为澳门赌坛的后起之秀,也是赌圈里的一号人物。  超哥虽然一直在港澳赌圈里是重量级大佬,不过真正让他名扬天下的,还是因为国内一家电巨头黄姓主席入狱事件。  据说黄氏在香港赌船和澳门豪赌输了八十亿人民币,每个赌徒心里都有秘密,实际是更多还是更少只有他自己知道。受黄氏入狱事件影响,国内政坛的几位部级厅级人物相继落马,这位超哥也涉嫌用地下钱庄协助黄氏转移赌资而被刑拘,好像还被开掉了国内政协委员的资格。不过媒体后续报道最少的是他,最快没事的也是他。你看,这不就已经出来举办宴会了吗?超哥在澳门的赌厅生意,甚至还因出名后更加兴旺。  澳门的赌厅生意,只有黑社会才能执之牛耳。没有社团背景,要开赌厅只能小打小闹,难以做到数十家连锁,几百亿现金规模。因为两个前提就注定只能是这个结果。  一是由于央企没有插手赌厅生意。澳门虽然回归了,但央企涉及面子问题和法律问题,并没有垄断澳门的赌厅生意。否则他们一出手,不要说区区黑社会喽啰,就是外星人派个舰队过来估计也搞不赢。因为只需要发改委出一纸通告:以后赌业只能由“中赌油”、“中赌化”两家公司经营,码粮点数每月按国际惯例上下浮动,那就天下大定了。  二是赌博在国内不合法,在澳门又合法,澳门又属于中国;有钱客人又全部来自内地,合法的澳门香港人又没钱。这个问题比较纠结,绕来绕去就涉及到一个赌债问题。如果客人输了几百万,赌厅过去追债,那客人说:“不给,要就打官司。”那怎么办?国内的官司一打起来没个了局,没等执行回来估计赌厅就关门了。所以赌债的背后就是暴力,是恐吓。在缅甸一类乱世地区就依赖武装军队,在其他地区就依赖黑社会。  我从蛇口码头坐船到了香港中环码头,只用了一个小时,和去澳门的时间一样。  从中环码头的人行天桥走下来,这里还有一个微型码头,供一些渔船和游艇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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