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师有3个优秀体育老师的学生,一天老师拿出4顶帽子(1顶红帽...

第一课 妈妈 老师_百度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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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课 妈妈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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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安庆,在大别山腹地的红山小学,刘佩语、万鑫是班上仅有的两名二年级学生,也是全校仅剩的两名学生,肖老师是她们唯一的老师。据肖老师介绍,红山原来是一个村,后来与其它村合并,小学也随之改为教学点,学生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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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典]75道逻辑思惟题-------会作10道智商就是正常,会作30道就不是凡人,会作60道就是高智商罕见人才了!【认为,逻辑智商测试,人应思惟死无定期,思惟北征,凡人修仙传,狗智商排名,智商测试,高智商电影,凡人修仙传单机版,哈士奇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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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秒自动关闭窗口一个箱子里放了若干顶帽子.除3顶外其余都是红的.除4顶外其余都是蓝的.除4顶外其余都是黄的.除4顶外其余都是白的.箱子里一共有多少顶帽子? 题目和参考答案——精英家教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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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箱子里放了若干顶帽子,除3顶外其余都是红的,除4顶外其余都是蓝的,除4顶外其余都是黄的,除4顶外其余都是白的,箱子里一共有多少顶帽子?
由于即蓝+黄+白=3顶,红+黄+白=4顶,红+蓝+白=4顶,红+蓝+黄=4顶.则3+4+4+4=蓝+黄+白+红+黄+白+红+蓝+白红+蓝+黄+=3(红+蓝+白+黄)=15顶,所以红+蓝+白+黄=15÷3=5顶.即箱子里一共有15顶帽子.
练习册系列答案
科目:小学数学
来源:不详
题型:填空题
有三只袋子,有一只放着苹果,另外两只袋子放着梨,外面都贴着1张纸,分别写着:袋子A:梨放在袋子B里;袋子B:梨放在这只袋子里;袋子C:梨放在袋子A里.已知放苹果的这只袋子上写的内容一定是对的,另外两只袋子上写的内容,至少有一只是错的.那么放着苹果的是袋子______.
科目:小学数学
来源:不详
题型:解答题
甲、乙两个城市分别募集到20吨和12吨救灾物资,准备送往四川省A、B两个受灾比较严重的地区.据了解,A地区需要22吨这样的物资,B地区需要10吨这样的物资,将这些物资运送到A、B两地区的费用分别如下,问如何调运才能使运费最少?总运费是多少元? 出发站到站甲城市乙城市A地区20元/吨28元/吨B地区24元/吨40元/吨
科目:小学数学
来源:不详
题型:解答题
如图是一个10×10的方格图,甲、乙两人轮流走棋子.现在A点有一枚棋子,每次必须向下或向右走1步或2步(走2步可以拐弯),最终将棋子走到B点者获胜.怎样走才能必胜?
科目:小学数学
来源:不详
题型:填空题
8个人每人同时得到一条消息.而且任意两人所得消息不同,他们两两用电话相互告诉对方自己所知的全部消息,每次电话恰好用3分钟.为使每人都知道所有消息,至少需______分钟.
科目:小学数学
来源:不详
题型:解答题
老师发现,他的办公室外有人帮他清扫,他问在场的四位同学.甲:不是我打扫的.乙:是丁打扫的.丙:是乙打扫的.丁:乙说的是假话.经了解,老师发现他们四人中,只有一人说的是真话,其余三人说的是假话.问谁说的是真话,是谁帮助老师打扫办公室?
科目:小学数学
来源:不详
题型:填空题
某学校气象小组在一段时间里观察天气,共写出四个数据:(1)上午和下午共下雨7次;(2)有5天下午未下雨;(3)有6天上午未下雨;(4)下午下雨的那几天,上午都未下雨.这段时间共有______天,其中全天未下雨的有______天.
科目:小学数学
来源:不详
题型:解答题
星期五下午李明、张叶、赵双同时来到学校阅览室.要使三个人的等候时间总和最少,应该怎样安排他们借书、还书的顺序?
科目:小学数学
来源:不详
题型:解答题
甲、乙、丙三人中,有一人在其他两人不在的时候,把教室打扫得干净干净.老师问他们是谁做的好事.甲说:“是丙做的.”乙说:“不是我做的.”丙说:“也不是我做的.”如果他们三人中只有一个人说的是实话,那么教室是谁打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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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输入姓名
请输入手机号    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老潘吃惊的一下睁大了眼睛看我,我穿过了人群,一个姑娘笑着向我伸出一只手    ,我灵巧的从姑娘的手臂下面钻了过去,我推开那扇门,里面是一个个小隔间,亮晃晃的舞台上有人在表演,    萨克斯吹出悠扬的旋律。  我四处寻找着,在每个隔间门口探头缩脑,有人不无敌意的欠起身来,还有人在低声的骂起来,我直视那个方    向---想必目露凶光,咒骂声嘎然而止---我看到的只是模糊的人影,这时一个美少女待者走到我身边,问道:    “先生,需要帮助么?”。她身边一个保安人员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没什么”,我答道,源于诱惑,止于想像,我知道,不可能再找到她了,今天不行,你不可能一天触两次电    ,类似的经验比比皆是,太阳如果碰到地球,机会只有一次,就是这样,我返身回到迪厅里。  那个把长长的黑发舞的像风车一样的姑娘正在打电话,我不知道在迪厅里这种超分贝的BGM下她能否意识到自己    在说什么。  我看到她的脸上似有泪痕,够了,一切都是幻觉,太吵了,实在太吵了。  是幻觉,不要再想,别再提了,OK OK ,是幻觉,我不再提了,好了汤姆,是我看错了,你得安静一下。  看来你是喜欢她的,那是多好的一个姑娘啊。你傻了眼,你本来会改变她的命运,以及你的,有些东西一生只    有一次,你太懦弱了,你本来不需要来北京的。  放电影吧,接着放电影。  “得了,麦克斯,好好开你的车吧,你连给一个姑娘打电话的勇气都没有,还他妈的跟我说什么社会”  “我,我只是不知如何表达”  行了行了,那时吉米.福克斯还不是奥斯卡影帝,他只是汤姆克鲁斯的配角。  我堵住耳朵,耳朵本身在尖叫,不知过了多久音乐停止,DJ不知去向,一大群意犹未尽的舞者依然站在舞池里    ,不知所措的四处张望着,有些人仍在不由自主的扭动着身体。  时间已过清晨五点,工作人员开始清场,我听到扫地的声音。人群沿着破旧狭窄的楼梯‘呼噜呼噜’的走出了    那个院子。  我和老潘来到公交车站时,看到高胜已经站在那里。  “太XXXX吵了, 我先出来了,站了半个钟头了,冻死我了。”  三个人大口呼吸着黎明前最黑暗的空气,来到公交车站。  “我们跑一下吧”,我提议,三个人跑了两站地,后来老潘跑不动了,上气不接下气的骂这骂那,不过身上总    算热乎起来,肌肉也不那么僵硬了。在三环边的一条小街里找了一家刚开门的早点店,吃烧饼豆浆。  “我说,我们到这儿干个XXX啊,天都亮了,不是说看升旗么”,高胜抱怨道,他总说这种脏话。  没人理他,他接着眉飞色舞又不无痛心的说起姑娘和他搭讪的事儿,而且他没反应过来,糊里糊涂还请对方喝    了一杯,所幸对方手下留情,花了不到一百块,可他已近于弹尽粮绝,幸好没出什么大乱子。  “这你可不如汤姆啦,人家可是坐怀不乱”,老潘说。  “不是那么回事”我说。  “可不,你后来去干嘛?找那姑娘?伙计,有便宜你不占,又主动找人家?”  “不是,是,好像见过”  “我觉得每个姑娘都和我前世有缘哩,再说你也没答理人家,又屁颠颠跟过去找,伙计,我真不知道你有这毛    病”  “她什么样呢”  “漂亮样呗,嗯,嘴唇像涂了蜜一样,还能什么样?还有别的。。嗯,这么说,前世缘,嗯 ,嗯 ,都他妈的    逢场作戏,你现在还惦记?熟悉?你是想哪个女人想疯了吧,老兄,梦中情人?你希望她在这种地方,你不太    够意思吧”  “她怎么会在这儿,根本不可能”  “这娘们儿穿得挺齐全的,也不一定是鸡,反正这里什么人都有,不过她确实看上你了,啊,兄弟,你有时像    个有钱人,你看起来总是那么悠闲,可是兄弟,再这样悠闲下去我们都要饿死了”   “你当时跟我喊什么呢?”  “说我让你请她喝一杯来着,嗯?真是养眼啊,摄人心魄,真的,我来付钱都行,我想再看看她那双玉腿,我    的天。。喔喔”   “XXX全都一个样”高胜说。  “说得也是”,老潘突然又把自己整个推翻了,他真累了。  “你们能确定,那些姑娘全都是干那个的么?”,我问道。  “不一定,那是迪厅,又不是XX,门口保安也不能问每个姑娘是不是zz再放人家进来”  “也有良家少妇吧”  “应该有,让你碰上了?”  “人家看上我了,想跟我喝一杯,天长地久直到永远”  “我日”。  从迪厅回来我就一病不起。我发烧,打喷嚏,我吃了感冒药,晕晕沉沉,睡不着,又睁不开眼睛,耳朵仍然尖    叫个不停。有时候我拿过那盒BEYOND的磁带看,我根本找不到放音装置,我只有MP3,磁带这东西是上个世纪的    古董,我干嘛要买这东西?  这么着过了两天,耳鸣停止,烧也退了。  国庆节期间,我又去了两次那个迪厅,我买了一幅耳塞戴上,可不起什么作用,心总被震的一颤一颤的。我找    遍了大大小小的角落,有时我跑到一个比较显眼的地方,我觉得自己的耳根发烧,但我坚持着一动不动的站在    那里,希望发现什么的同时也能被什么发现。  我碰到上次给我薄荷烟的姑娘。  “我在找人”,我大声对她喊,我什么也听不见,后来她就消失了,她那样的姑娘,合她口味的客户也不难找    。  其中一个大概骂我是神经病,我通过她的嘴型感觉的,于是我向她点头。  还有个姑娘向我竖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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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流    大约一星期之后,我去一家名头响亮的物流公司面试。  “去物流公司,为什么呢?”高胜问。  “两个原因,一是不知道第三方物流倒底是怎么回事。第二呢,对方要我去面试,这还不够么?”  “什么职位?”  “仓库保管员”。  “你疯了?”  “太吵了,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我去了书店,转来转去,买了三本简.奥斯汀的小说,简.奥斯汀一共写过几本小说?没准儿我全看过。  然后我去那家物流公司报道,然后坐公司的车来到库房。  物流公司的库房位于南六环以外的一个遥远的地方,荒凉的像是世界边缘。  ‘专业对口’也确实名不虚传,冰窑一样的库房里面堆满了装在板条箱里的爱立信的基站设备,华为的交换机    ,中兴的电源系统,各种进口的定向天线全向天线,还有巨型车轮一般的一轴一轴的光缆电缆,电池组,钢绞    线,杂七杂八的施工设备和配件。  所以说我还是在搞‘IT’业。  我住在库房边一个用水泥盖成的小屋里,小屋有二十平米,分里外两间,外面的小间作为厨房,有洗水池,有    电炉子电饭锅和一套餐具,一张双人床,一个桌子,一台电视,能收到模模糊糊的两个北京频道的节目,却没    有声音。此外有一个电暖气,桌子下的一个抽屉里扔着一个带小液晶屏的电子游戏机,沾满灰尘,电池仓的后    盖不冀而飞。  我不愿做饭,一日三餐都到附近一个村子里的小饭馆里去吃。有一次买了几节电池装入游戏机,居然还可以玩    俄罗斯方块和推箱子。  配送的人员一般每周来两次,过了一个月,我才搞清楚他们是两个施工队,负责北京郊县的移动基站扩容工程    的配送,每次取货,我都要将出库货品一一登记在册,大到发射机柜进口天线,小到膨胀螺栓十几米电缆,然    后和取货单细细比对,待取货者离开后还要认真填写几本针对贵重货物的专业日志,货物型号编码配件数量全    都丝毫不差,不能一丝马虎,说来也够麻烦,不过一周仅有两次,而且按公司规定,取货者必须提前一小时通    知库管,其余的时间,倒是多的不好打发。  每天早上我六点钟起床,绕着村子跑一大圈,然后去吃早饭,村外有一条马路,不知通向那里。马路两边绿树    成荫,路旁边是大片大片的收割后的田地,偶尔有小孩子在田里跑来跑去,我有时坐在路边,呼吸着清清爽爽    的空气,看天上的浮云,一呆就是半天,十月的阳光十分友好,时间几乎在原地踏步,等到我再抬起头,暮霭    已经降临。        村子  村东头有个大院,是村委会所在地,大院里有几件公共健身器材,个小篮球场---就是一块稍微平坦的地上有一    个破旧的篮球架子而已,那院子总是空空荡荡的。  我在一个小卖部里买了一个二十块钱的塑胶蓝球,每天早上跑完步就在那练一会儿投篮,后来我有了几个球友    ,都是六七岁的村儿里的小孩儿,我常常和他们比赛---就是站在原地,看谁投的准。  “哥,咱们分成两组,打比赛吧”,一个小家伙建议说。  “那不行,就我一个大人,怎么分,对你们不公平嘛”,我否决,毕竟球是我的,小孩儿们也不好说什么,于    是每次都是一个人投三次再换下一个,看谁投的准。  我于是成为三分球冠军。  提比赛建议的叫牛三儿,好像从来不擦鼻涕,他简直是一个自来熟,有一天死活叫我去他们家,让我去看一张    他搞到的叫《英雄本色》的盘。  “特棒,特火爆,打死一堆人,去看吧,哥”,他兴高彩烈的说。  “你带我回家,你妈非揍你不可”,我说,再说我也没心思去看一堆九十年代扑愣愣乱飞的鸽子。  “嗯,也是,我妈不认识你”,他想了想说。  牛三儿的投篮技术进步很快,不到一个月,他的准确率就超过了我。小孩儿们吵吵吵闹闹的要打比赛,搞的我    很烦。  “哥,你就会一个人玩儿,不会打比赛吧”,牛三儿吸溜着鼻涕问我。  月底公司派来两个人来此盘库,里外巡视过一次,从早上忙到下午,似乎对我的工作也很满意。库存盘点完毕    ,我请两个人到小饭馆吃饭。  “在这儿不无聊?”,一个胖子问。  
“没有啊,没事的时候,还和村儿里的人玩篮球”。  “哥们,你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比如失恋什么的?”,一个叫陆涛的家伙问我,陆涛一表人才,鼻梁像欧洲    人一样高挑。  “怎么会?这工作挺好啊”,我讨厌有针对性的问题。  “问题是,除了我们刚来公司时看到的一个老头,后来招的库管的没呆在这儿超过三个月的,这地方,要是失    恋了什么的,倒是个疗伤静养的好地方”。  胖子也连连点头。  “是啊,哥们儿,我们一见面就觉得你不简单,干这么个工作有点奇怪,你虽然话不多,可绝非池中之物,不    会久居人下啊”,这家伙怕是看多了国产文学名著。  “久居人下?我就一个人嘛,在这儿挺好啊,我本来就喜欢安静,又不忙,再说,工作不好找,也算是碰上了    ,能干多久不敢说,不过现在没什么不知足的”。  “嗯,可是收入有限啊,不想趁着年轻多挣钱?”  “想做的事儿很多,不过我一无背景二无资历,想和做恐怕是两回事,是吧,就目前的情况,我倒是十分满意    。”  “时间不等人啊,老兄”  “可也只能一天一天的过”。  结账时陆涛抢着付了钱,“等回城里时请我喝酒吧,有空我也来陪你呆几天”,他半开玩笑的说。两个人跳上    面包车,黄涛启动车子,向我挥手,不一会儿面包车消失在村口。  第二个月,我开始在村里买菜买米买油,自己做饭吃,天气转冷了,我在床上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偶尔打开    电暧气,晚上有时打开不出声的电视,如果有字幕就看一回---感觉很奇妙,不过节目都很无聊,就把电视关了    ,看简.奥斯汀的小说,三本小说几乎各看了三遍,守着堆满高科技大功率通讯设备的库房,体味着十九世纪未    英国乡村气息---真是那么生活的?平淡中细腻有趣,却又免不了乏味和势利,这么读着,倒让心越发安静下来    ---那是读过之后不会有任何负担,与现实生活无甚瓜葛的故事,不管是中国的现实还是英国的现实---至少表    面上。  每当有车‘呼呼’的经过,地面的落叶就被风吹的东飘西窜的,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树叶们蹦跳几下,飘    进荒芜的田野。路旁的树枝都变秃了,我在没有路灯的村间小路上走来走去,徘徊不止,总到很晚才回去睡觉    。  有时在晚饭时间,我走到空荡荡的村委大院里,站在院中间的空地上,扶着篮球架子,仰望夜空,一下子想起    很多事,夜空并不干净,无云的夜晚才是看星星的最好时机。  有时我想说话了,才发现并无交谈的对象,我突然很怀念那本牛津词典,如果有它,不至于有这种感觉。打个    电话吧,给谁打呢,同学是一个也不想联系,老潘高胜都为我找这么份工作嗤之以鼻。  我就在被窝里玩游戏机,俄罗斯方格玩腻了,就玩推箱子,推箱子有二十级,我花了一星期才玩通关。还有一    个赛车的游戏,倒是无始无终,可不过是俄罗斯方块的一乏味的变种而已,我玩了几次就懒得再玩了。  星期日,我走几里路到公交车站,坐车去一个叫马驹桥的镇子里转悠,把镇中心的小店大楼转个遍,觉得所有    北方小城镇全都一个样儿,跟我家那儿一点儿区别都没有,我什么也没买,然后在镇中心一个乱哄哄的市场里    吃了刀削面,天擦黑时再坐公交车回去。  晚上月光足的时候,我也跑到篮球场去投篮。我的运动量越来越大,我很少吃那些药了,睡眠好了不少。  
  忘了说一声,原贴为《一个人行乞--连载》,传不上去了,此贴为续    皇上CEO  有一次牛三儿在街上碰到我,又让我去他家。  “去呗,哥,请你看盘”,大概那是他用来打招呼的客套话。  “不好好学习,整天看盘还有个完啊?你这孩子。你看我没,就是整天看盘,才找不到好工作,整天在街上瞎    转悠”。  “我也想整天这样在街上瞎转悠”。  我摇头,请他去村委会一起看星星,给他讲自然课。  “看星星还不如看飞机呢,你看,满天的飞机”,牛三指着几个呼呼悠悠的红点说。  “那玩艺有什么可看的,起起落落,飞不远”  平均每分钟至少有十架大飞机在一小块空域里晃悠,十分繁忙的航线,还好不像地面那么堵车。  “怎么这么多飞机啊,哥,它们都去哪?”  “世界各地呗---地球上的”  “不怕碰一块啊”  “你这孩子,它们都有转向灯和刹车嘛”  “干嘛非得坐飞机啊”  “高啊,快啊”。  牛三儿说这附近有一个皇宫,一到节庆的日子就放焰火,我不信,有一个星期日,牛三儿弄来一量自行车,我    骑车带着他去看那个‘皇宫’。  皇宫不过是位于物流中心那些横平竖直的街道中的一座仿古建筑,说仿古也不太确切,不过是建筑周围做了些    仿古的雕梁画栋,建筑颇具规模,四面有四个门,朱红的大门前面还有牌楼,牌楼上书‘驰普城’三字,不知    何意。  牛三儿说有一天他亲眼看见一大堆人吹吹打打的从那城里走出来,穿得全都是清朝的衣服,那些人抬着一个八    抬大轿,轿子上人穿得和皇帝一模一样。  两个人绕着这座城池转了一圈,也没看出所以然,我窥见一个大厅里好像有‘驰普城全体员工庆功大会’的红    色横幅。  “那轿子上坐的大概是他们的CEO”,我说。  “CEO是什么意思”  “就是特牛逼,想咋着就咋着的人,坐八抬大轿有什么希奇的”。  到了十二月中旬,库房已经空荡荡的了,估计今年的配送工作已经结束了。电暧气有点力不从心了,只能温暖    一小团空气,我给公司打了一个电话,前台小姐接的,以标准的温柔问我找谁。  我愣了一下,找谁呢,我竟然忘了主管领导叫什么。  “啊。。是这样,我是那个南六环的库房的。。就是那个基站配货仓库的管理员,这里有一个电暖气,嗯,好    像功率不够,现在天越来越冷了,所以。。”  “等一下给你接办公室”,小姑娘不耐烦的打断我,‘吧吧’按分机号。  “喂。。喂?南六环,哦,你是那儿的库管,知道了,哦,稍等一下”,我听见‘咯登咯登’按订书器的声音    ,“喂,啊,是这样啊,那个库房年底就封了,明年开春才有配送任务,关于你怎么安排,还不太清楚,取暖    问题你可以自己先解决一下,费用问题跟你们部门主管说一下,只要他签字后到我们这报销就可以,你看好不    好?”  “喂,负责移动公司物流配送的项目经理怎么称呼来着?”  。。。。。    “喂,你的情况我跟老总说了,你这样的人才在公司一定有用武之地,嗯?这么年轻老在仓库那儿呆着也不合    适嘛,再坚持几天没问题吧,啊?那就好,那就好,过几天我带人去盘点,封库,公司有宿舍,会给你安排床    位,嗯?好吧,就这样,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OK?,好”,项目经理在百忙之中挂掉了电话。  几天总是可以坚持的,即便作为一种锻炼,但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十二月下旬,自来水没了,大概被冻住了    ,早上醒来,我用手摸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像摸冰柜中的尸体,人脸为什么这么不怕冻呢,我看着自己呼出的    团团白气,觉得有几分滑稽。  公司好歹来人了,我又见到了陆涛。这才知道,那个项目经理已经调到了温暖的南方。  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我想起点事,我拿起篮球,跑到村子里,到牛三儿他们家附近,喊他的名子。  牛三儿还真在家,他跑了出来。  “没上学去?”我问。  牛三儿没言语。  “听着,学可以逃,书不能不读”  我把篮球仍给了他。  “把你鼻子好好擦擦,嗯?”我回头跟他说。  “哥你走了?”  “嗯”。  我听到那孩子好像在哭,不过没回头。  “恭喜你离开前银子村,你在这儿还不到三个月呢”,陆涛在车上跟我说。  “是啊,没打破记录”。  面包车开到一个叫窑洼湖的地方,下了四环,进了一个叫‘唐新村’的城中村。  “到家啦,带你去宿舍”,陆涛停下车说。  公司宿舍是一个大院,里面盖了三排平房,公用卫生间洗浴间一应俱全,陆涛帮我提着行李,带他进了一间屋    子,屋里三张上下铺的组合床,活像大学公寓,空调吹着干巴巴的热风,“床位绰绰有余,加上你,这屋现在    有三个人”。  陆涛在床底下放了盆水,说是调节湿度。  我放下铺盖,又算安了家。    
      老张  有个叫张义的家伙就捅了个大篓子,那天活倒是干得挺顺,提前完工,大家都不想再吃村民特别为我们做的清    汤清水的农家饭,就把车开到了一个小镇子里,在一个小饭馆里点了几个有点油水的菜,喝一块钱一杯的白酒    ,张义这小子平时干活十分卖力,也会使巧劲儿,所以配货送站我一直带着他,他平时一顿饭喝一个口杯,可    那次一下灌了三个,果然就酒后乱性,丢人现眼去了,他说去上厕所,却溜进了后橱,几个人后来都喝的有点    昏,谁也没注意到。  事实情况是怎样,谁也不清楚,反正一个挺白净的小姑娘说老张‘欺负’她,吓的直哭。据说一个做菜的大师    傅过来劝阻,被老张一把就推倒在地---他可是搬运工啊,于是厨房的几个人放下手中活计,围起来把老张一阵    爆擂,老张醉得站不稳,当然没有还手之机,头破血流,后来他说是一个孙子用空啤酒瓶子打的。  随行的司机也是个愣头青,平时不言不语的,这次不知怎的说话还挺冲,粗着脖子给老张帮了几句腔,结果也    挨了几下,脸都肿了。  小饭馆乱了套,老板要报警,我求爷爷告奶奶的赔了半天不是,司机和老张也低头认错,总算是私了了,给了    老板两百块钱,又给了那小姑娘一百块算做精神抚慰金,酒菜钱另算。  照理这些钱是应该让老张掏的,可谁都知道他一个子儿也拿不出。最后那笔钱作为‘工伤治疗费用’的名义填    在报销单上,至于财务室的那个孙子会不会刨根问底,也暂时顾不了了。  去县医院又花了一百多,老张的脑袋缠了两圈白布,倒清醒了不少,他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没做,就是想跟那    小姑娘说说话,碰都没碰一下,别人瞎掺和,才闹了起来,后来又承认,捏了人家姑娘的手一下。  “以后注意点吧,反正这下子我就没法雇你了”,我懒得再听他解释。  老张四十来岁了,吃喝嫖赌抽这五毒,掐头去尾,他把中间三样占齐。  不对不对,不吃人能活么?他不抽鸦片,可别人的烟他也偶尔蹭一支来抽的。好吧,老张是五毒俱全。  同村儿的一个人说,他家的房子都盖了三年了,也没盖起来,墙垒到一人高时,没钱了,就那么一直半半拉拉    的在那堆着,村儿里人都当笑话儿看。  他自己也承认老婆可能有个相好的,不过他睁一只眼儿闭一只眼儿,说有人替他陪着老婆睡也不错,说他一看    老婆就吃不下饭,‘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有个光屁股的儿子,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农闲时出来干几个月零活,他肯卖力气,钱多少能攒一些的,可惜一进腊月,天天喝的跟醉猫一样,他看到麻    将桌牌桌就迈不动步,有多少输多少,那点钱三天五晌就折腾光了。  最让老张迈不动步的就是城里那些香扑扑的姑娘,他累死累活一天,顶多赚一百块钱,可是‘有些钱就是省不    下’,他每星期要找一次小姐,感觉好的还介绍给同乡,下次带着人家一块去,让人家先给他把钱垫上,据说    现在还欠着人家嫖资,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死猪不怕开水烫,他照样每天谈笑风生,精力充沛。  有一天在路上他还眉飞色舞跟同伴吹嘘,说昨天一连干了‘三炮’,姑娘有多俊,皮肤有多嫩,这个那个的。  我不禁问他:“你今天还行么?今天可全是重活”。  “ 甭担心啊经理,一会儿看我的吧”。  果然,一整天他都生龙活虎的。不过到了晚上,他一倒到床上就打起了呼噜,大家就此又说笑一番,说那些姑    娘都是按次收费的,他不可能一连干三次,而且他找的都是路边的五十块一次的野鸡,一般都是脸上往下掉白    碴,皮肤像砂纸,‘下面’松得像棉花套子一样的货色。  
那往往是一天中最为轻松的时刻,每听到一个荤段子,说可笑也确实可笑,轻松之余,我心里就悲伤的不    行,不是为那些民工悲伤,也不是为我自己,亦非为那些卖身的姑娘或大婶,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伙计,我    就这德行,我不知道我为何悲伤,不知道郁抑症是什么狗屎,那只是个名词而已,而我讨厌所有标签。  大家说老张最大的梦想就是睡一个处女,因为当初洞房之时发现老婆不是处女,老张就常常感到抬不起头---那    又何苦告诉别人呢?总之那几乎成他一个心结,已经活了快半辈子,居然没见过货真价实的处女。  后来一起干活的一个人给他介绍了一个‘极品’,说是县中学的一个初二学生在找‘买家’,老张拿着五百块    钱就去了。老张说那姑娘面相算不上好,但腿很长,而且‘睡一次能顶一年’,有人问怎么个顶法呢,他说像    滑溜溜的西红柿。  “紧啊,那个紧,就像,就像瓶子塞,你们知道不,打吊针那种软瓶塞,嘭嘭!有吸劲儿,能撮进去又弹出来    ,嘭!那样,唉唉”,他手脚并用的比划着。‘睡一次能顶十年’,他又强调着,‘咕噜’一声咽下一团口水    。  可是那女孩并不是处女,女孩告诉老张,他来晚了,有人先来了一步。所以只收了老张一百,后来老张跟女孩    聊天,才知道女孩儿家里穷的叮儿当响,当爹的在城里打工时摔摊了,现在躺家里连屎尿都不能自理,不知真    假,但说的老张心寒,最后还是把五百块钱都给了那姑娘,女孩儿太瘦了,老张让女孩多吃点儿好的。  老张对那姑娘念念不忘,又说那五百块太亏了,不知道他是想那姑娘还是想那五百块钱。老张情思难断,平时    大家说段子,老张说到那女生就像小男孩一样激动,后来还去那个中学找她,结果说那姑娘没毕业就缀学去城    里打工了。  这么着,老张的处女情结还是没能解开。  “韩经理,你好好干吧,你这人前途无量啊,一看就有学问,一定能当大老板,嗯,哼,他妈的,我见过不少    工头,我看就你跟我们干活最多,你是好人啊,啊,给你找这么多麻烦,我心里不好受”,临走时他说。  
我知道他心里没什么可难受的,他一分钱没掏就把麻烦给结了,现在就是施工队要他,他也不敢再呆在这    儿,怕我以后找他的后账,反正搬运工到哪儿都是干活,去搬家公司更轻松。  我想跟他说点大道理什么,但想了半天,觉得自己也狗屁不是,没资格教育别人。  “你还有小孩儿,别嫖了,多费钱,再说你知道哪个干净哪个脏啊?啊?留点钱给你儿子不好么?”,我后来    拍了下他的肩膀说。  “我那小子啊。。。”,他嘿嘿笑着说,就没了下文。  老张头上缠着纱布,穿着那身他好像从来没有换过的仿军用迷彩服跟大家告辞。  我再也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再嫖,有没有戒赌,家里的房子有没有盖起来,或是有一天他找到了一个    像花菇嘟一样喷喷香的真正处女,了结了心愿。也不知道那个瘫痪在床的民工怎么样了。  老张走了很久,大家还是喜欢把他作为一个话题时时提起,搬运工终究是临时工,来来去去,终于再也没有一    个认识老张的人,于是老张作为话题也彻底消失了。  后来另一个施工队出事儿,在一个乡下的路口撞了车,三个大男人不知当时在干什么,居然一个也没注意到窗    外。  那种单排小货车是一排半的座,也就是车楼子里除了两个座位后面还有一小块地方让一个躺下休息---我这辈子    再也不想窝在那种地方睡觉了,我又没练过瑜伽。据说三个人当时两个在前一个在后,哥儿仨一个也没跑了,    两个当场被撞得不成个儿,一个在当地县医院坚持了两个钟头。  毕竟是被火车撞了。  那个司机我认识,打过几次招呼,他们那一刻在干什么呢,那么全神惯注的,全忘了车下的铁轨,窗外的火车    ?  大概又是在聊女人讲黄段子吧。  希望他们在天堂或是什么地方也照样那么开开心心的,喝着小酒,聊着女人。  一群纯朴的让人无奈的家伙,他们中有不少恶棍,有不少是我的兄弟,他们话糙理不糙,他们的下流也比一些    城里人单纯,说起女人头头是道,喝酒不要命,活得心满意足,我羡慕他们。  有时我会坐在山顶想女人,那些山和我家乡的山稍有不同,我也不能和那些民工兄弟谈女人,还是受不了他们    那种语气。我想到我的初恋,她再也没爬过山吧?她返回平原了,她在做什么,相夫教子?  公司跟北京移动的合作暂时告一段落,时间照常流逝,老板又换了一个秘书,比原来那个更洋气,腰更细,英    文更地道。我又在山西、大同沿线跑了几趟长途,根本没进过市区,只是从一条国道到另一条国道。2006年的    盛夏,骄阳似火,白晃晃的日光烤着我那颗冰冷的心。我被调回到GPS部门,继续跟地球同步轨道上那二十几颗    卫星打交道。  我常常在想有无特意去看一趟海的必要。  
    荒漠甘泉    老潘不知什么时候回了老家,他给我打长途电话,说自己遇到了贵人,人生将发生重大转折,荣华富贵只日可    待。我听了半信半疑,老潘说到时要我助他一臂之力,我同意,为兄弟两肋插刀---要是没有老婆的话,将来两    个人精诚合作共创未来。  晚上,宿舍的大院里热热闹闹,我一般吃过饭就坐床上看书,有时候我跑到隔壁去,隔壁一个老头住着一个单    间,老头孤身一人,床头放着女儿的照片,满屋全都是和基督教有关的书,我把《荒漠甘泉》细细读完,文字    段段感人,读罢却又满心茫然,恐怕只有得了神眷顾的人才能真正把那些文字溶入心里。  陆涛有时作为一个无神论者跑到老头的房间与之辩论,大呼小叫,一会搬出马克思列宁,一会抬出中国的古圣    先哲,常常把老头搞得脸红脖子粗,大声叫骂着把他轰出门去。可是我知道,陆涛并非是一个无神论者,跟我    一样。  “基督也好,佛爷也好,有总比没有强,不过看这些神经兮兮的信徒确实可笑”,那就是他的看法,他对那辩    论乐此不疲。他有本带注释的《道德经》,我读了几遍,有点相见恨晚似的,可再读起来又觉得不免从空到空    ,好像我到头来也不过读了一本无字天书,又好像是本五千万字的超长篇,超越了一个人的生命,不如我平时    的‘发呆休闲法’更有意思。  陆涛说老头儿在村儿里有一个相好的。老头儿确实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每到周未,老头儿就打扮得整整齐    齐,去与之相会。据说他是老板的同乡,早年跟着老板一起打拼来着,现在颇为轻闲。“老头年轻时风流着呢    ”,陆涛没头没脑的说。  老头有一大堆光盘,包括各种宗教故事,讲座,史料,我看了几张,觉得索然无味,那些名头十足的教授们,    说真诚倒也真诚,可如果不能打动别人,就成了笑柄,我有时自己都惭愧,为什么不信呢?为什么我不能被感    动呢?老头床头放着女儿的照片,那是除了十字架以外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有不信的理由么?说不好,就是没法相信。  我明知道信了我会活得更舒服些。  我是有神论者,可我的上帝不在教室里,不在教会的人的嘴里,上帝有他自己的教堂,上帝的教堂就是这个世    界。  “我会努力”,我对老头儿说,我是认真的,在那公司时我一直在读和基督教相关的书,那老头儿对我不赖,    我知道有信仰不是坏事,他一直劝我受洗,我总说再等等。      野营拉练    七月,公司组织员工去天津蓟县的一个山区进行了一次‘野营拉练’,在一座军营里进行了类似团队意识训练    之类的玩艺儿,搞得人心烦意乱。  在回程的大巴车上,领队要各个部门出一个代表来演节目,在嗡嗡作响颠簸不止的车上演什么狗屁节目,最后    一个公关部的家伙居然用劣质麦克风一首接一首的唱起了卡拉OK,我一下就想到了地铁车厢里爬来爬去乞讨的    那些身残志坚的歌手。      柱子  周六我和她见面,女孩儿高高瘦瘦,面色苍白,嘴唇像刀削的一样的薄,我陪她去了雍和宫人才市场,转了一    上午,一无所获,我在门口的报摊买了两份人才招聘的报纸。  “报歉,帮不上什么忙,回去看报纸打打电话,也许会有收获”。  女孩面无表情。  “这个......我回头问问公司,看目前招不招人,嗯......你会用平面做图软件么?”  女孩摇摇头。  我请她到快餐厅吃汉堡。汉堡吃了半个就丢在一旁,她说没食欲,我拿过来几口吞下。  “对了,你叫什么呢”我问。  “叫我柱子吧”。  我差点把可乐喷到她脸上。   “这种汉堡我一次能吃三个,还叫巨无霸,真无耻”,我说完,又没了话题。  两个人在餐厅坐了一会儿,看着外面来来去去的行人。   “哥,我想好了”,柱子突然说话。  “想好什么?”  “我就做那个”  我无言以对。  “哥”  “什么?叫我汤姆好了”  “你包我吧”  “当真?”  “开玩笑”  “那还差不多,我没钱,我的工资月月光”  “我又不是要抢你的钱”。   “我帮不上什么,感觉很糟”  “对不起”她说。  我摇头,抱歉的是我,不过就算我有万贯家财又能帮几个人?  她真得非得干那个才不会饿死?恐怕不是,我好几次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我总是这样。  我送她走到公交车站,她却拦了一辆出租车,拉着我钻了进去。  “去哪啊?”,我问。  “我家,跟我回去”  
“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那是一个位于左安庄附近的一个安静的小区里的一居室,她说芳芳临走前交了三个月的房租。  “芳姐走了没多久,她跟的那男人我见过,岁数是大点,但人还不错”。  “你现在找到地方了?”我问。  “芳姐介绍我过来做的,后来她看我不想做,就让我联系你,我现在只是坐台,陪酒,唱歌,让他们亲啊摸的    ,还没有出台过,当酒提也赚钱,可老有客人点我出台,老板有点烦了,我也害怕,再这么下去,我就没的做    了”  然后她就不声不响的脱衣服,就是那样。  柱子的身体非常瘦削,我一本正经的爱抚,她努力配合着,但动作有点僵硬,接吻时还睁着眼睛。  她的下体干涩无比,我试了两次,做罢,因为疼痛她的脸有点扭曲。  “第一次?”我问。  她苦笑着摇头。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像牛一声喘着粗气。  “你和很多女人睡过?”她问。  “也没有几个”  “那怪什么,我也不算什么特殊的,你不用着急”  “不做也可以,不是非做不可啊”  “可我想和你做啊”  我抚摸柱子的脚,可那不是带有第二性征的器官,只是处于身体最底层的受苦受累的脚丫子,她的脚瘦骨嶙峋    的,只是一双难看的脚,不是别的什么。  我一路摸上去,再试,还是不行,她因为疼痛,反射似的用手去推我。  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最终还是作罢。  她去洗澡,她让我和她一起洗,我脱光了站在她旁边,感觉自己像一扇猪肉,她把我也拉到喷头下,我又勃起    了,她用手笨拙的帮我解决。  
“真恶心”,她说。  
“那岂不要天天恶心?”  
清晨,我感觉到细细的手指在拨弄我的下体,那玩艺已经愣头愣脑的翘了起来。  “再试一次吧,没准行了”,她说,把我的手引至自己身下。  我用手指探触许久,稍稍有了一点湿润。  再次抵入,她痛的叫起来,我无可奈何又停下来。  “你干嘛停?”  “你说呢”  “你别管我,用力进去就得了”  “真不是处女?”  “骗你干嘛”  言罢,她坐起身,轻轻把我那玩艺上的乳胶套褪了下来。  “这样试试吧”  “那哪行,不安全”  她愣了一下,突然说:“哥,我没病,保证没病,要是我有病,你杀我的头!”,她还用手轻轻一挥,作了一    个‘嚓’的砍头的手势。  那个手势像一个蓝色的电弧,极为刺眼,灼伤了我的什么,长久的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我对这个回答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沉默良久,两腿间那玩艺儿打起蔫来了。  “什么啊,我是说你,这样你可能怀孕,傻瓜”  “不会,我有办法,你不用管”  “吃药?吃药对身体没好处,好吧,不过求你一件事”  “什么?”  “别叫我哥”  后来情欲一类的东西几乎消耗贻尽了,两个人似乎都在努力的完成一种仪式,就好像两位圣徒在努力的恳求一    位狂臊而残忍的天神来接收活生生的祭品。  整个过程都让我费解,最终,我在这姑娘的体内一泄而出,而之后两人都没有动,我感到下体无比酸痛而非快    感,而那酸痛似乎有一大部分是由女孩儿的身体传导过来的。  类似的空虚感袭来,但从来没有像这次让我感到失落和绝望。  我射在她体内,女人对那种喷薄而出的欲望到底是什么感觉,我不是女人,永远不可能知道了,我心里一团乱    麻。她紧闭双眼,不起身,也不告别,她不是处女,她没有流血。  她也没有受伤,是这样吧?  第二天晚上回到宿舍时,陆涛不怀好意的笑着看我。  “昨天约会去了?玩的够爽的吧?”  “那当然”。  晚上我们听国际台调频的BG音乐秀,就是BEAT GENERATION,舞曲时代。  为何起这名子?BG秀?亏这些DJ想得出,没准其中有能直接与天堂里的玉皇大帝心心相印的家伙。  阳物肿痛了好几天,一周后,痛感才彻底消失。  她何苦做那个‘嚓’的砍头的手势?吓了我一大跳,那代表什么?那不只是一种保证。那是个充满像征意义的    手势。  那无疑是含有暴力成分的,那是周边世界强加在她身上的,又或是她即将强加于周边世界的暴力?  
      为人师表  老潘帮我在学校里面找了一间单身宿舍,还带我去了‘招生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一个女老师,打过招呼,她    就是另一个‘招生’指导老师。  我跟她打招呼。  “你好,我叫陈淑宇”,女老师抬头说了一句,她戴着大眼镜,个子小小,看起来很灵活,也就二十多岁,笑    起来很严肃。  “你好,希望以后合作愉快”,我话未说完,女老师已经扭过脸去,不答理我们了。  “妈的,学校那帮人,不喜欢咱们,你要帮我看着点,尤其是这个小老师,我们得留神”,两人走出楼道时,    老潘愤愤的说。  
“还有,那帮孩子除了会自己擦屁股,什么也不懂,你得二十四小时盯着他们,别出什么事”,老潘说。  
有两个人每天在学校花坛边支起一个桌子,桌子边上一个大牌子,上书“成考高级进修班学员接待处”,    那两个人都是从家乡跟老潘来打天下的‘心腹’,他们说的话我一个字儿也听不懂。我每次一看到那个狗屁不    通的牌子,就觉得身处于某个荒谬的舞台之上,有点后悔,又有点好奇。  
孩子们陆陆续续来了,都是家长亲自护送,坐骑有宝马有凌志有保时捷,还有一辆粗声大气的‘悍马’,    让人叹为观止。   每到一个家长,我就和对方攀谈几句,对方问及实质性问题,我就将其领至‘接待处’。然后跑到办公室,接    接电话上上网,在BBS上发无聊的贴子看无聊的网文,陈老师怪怪的,不怎么说话,但我不觉得她讨厌我,我觉    得即使是合作七天,也有必要打破僵局,这对老潘以后开展工作大概也有好处。  “啊,您在这儿工作多久了?”,我清了清嗓子,问。  “这儿?一个多月”,陈老师头也不抬的说,又没了下文。  我想她是指在这个办公室一个多月,后来知道她在这学校呆好几年了。  晚上我回到学生公寓里,到有学生入住的房间挨个问询了一遍,每屋三个人,一共不到二十个学生,孩子们单    纯的很,有的能说会道,有的一语不发。有一个房间里乌烟瘴气的,三个男孩全都抽烟,里面一个长头发的家    伙死活拉我坐下来抽烟,‘长毛’唇下穿孔带钉的,一出口就都是老气横秋的黑话,表面的世故遮不住稚气。  一支烟下来,气氛活跃起来,我忍不住告诉他们我也参加过成人高考,还说起考试做弊的事儿,突然才想到自    己现在身为人师了。  孩子们听了却很兴奋。  “老师,我们真能上名牌?我们上名牌,太阳得从西边出来吧,我爸说了,我从小就是废物,长大了是大废物    ”,长毛吹着烟圈说,哈哈大笑。  “上什么鸟学,非逼我来,上了我也跟不上,我说老师,这是真的么?我觉得不对劲,凭什么我就上名牌?”  “嘘,嘘”,另一个孩竖起一支手指说“钱都花了,你们问那么多干嘛,你敢告诉我你家花了多少钱么?我家    掏了这个数”,说着他打了个手势,“这老师是这大学里的,他又没收咱们钱,他哪知道,是吧老师”。  我只好点头。  “我确实只是负责接待你们,我不负责上课,钱的事更是不太清楚,不过你们都不是小孩儿了,不管父母给你    们做了什么安排,你们心里有什么想法,你们都要记住:应该努力学习,要对自己负责,至于现在,即来之则    安之,怎么样?”  几个孩子频频点头,对我肃然起敬。  我看那帮孩子个个都有心理问题,几个女生全都沉默寡言,显然十分自卑,有个漂亮的小女孩儿躺在床上小声    哭泣,问了几句,对方不理睬我,女生宿舍不宜久留,我只好让同屋的女生注意照看她一下,回到自己的房间    里。  楼道里像医院一样整洁,单身宿舍里有一架组合床,下层是电脑桌和几个充分利用空间的储物箱,上层是床铺    ,比公司宿舍里那种双层铁架子床要现代的多,我去学校的浴池洗过澡,躺在的软软的床上,望着窗外操场上    几个晃动的人影,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  早晨,我在操场上跑了三圈,然后去办公室,小陈老师已经在那里了,好像她就住在那里似的。        小陈老师  “那些孩子还好吧”,她总算开了口。  “还好,不过有个女生情绪不太稳定,嗯,如果你有时间,跟她聊聊,希望别出事”  “下了班去看看,我本来是成教院负责暑期英语培训的,一下子被调到这里帮忙,手头还有些事没做完”  “在这学校工作很久了吧”  “五年了,不过不是正式员工,算是外聘的吧”,她停了一下,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你也是外聘的?”她问。  “我?我也不太清楚”  窗外是八月末燥热的天空,操场上两群学生正在上体育课,我又回到了曾经容纳自己的那个大学时代,有那么    一会儿,他徒劳的想从操场上的人群中想找到几个熟悉的人影,然而马上意识到自己是在不同的时间里,逝去    的永远无法挽留了。  我的意识在过去和现在跳来跳去的。过去驱赶着现在,以同样的速度飞快的逝去。  “你看什么呢”,小陈老师问。  “没什么,没想到又跑到大学里工作,好像回到了从前”  “你跟潘总他们不是一起的吧?听口音也不像”,她问道。  “我?我算是过来给他帮忙,接接电话,带学生去宿舍安排床位,照顾好他们的生活,开学典礼时找人把过程    拍下来,我答应他的就是这些,我这是请假来帮他的忙,他是我的朋友,以前的同事。”  她想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你看起来跟他们可不一样”。  “可能我和他不一样,但好歹也是朋友,我现在做的就是他安排我能做的事情,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接接学生,和他们聊聊天照顾一下生活,不会犯法吧?”  “那也是,不过送你几句话好么?”  “当然,有话请直说”  “你这人有些书卷气,倒是适合在学校工作,可是,人有时会在错误的时间做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那样的结    果不会太好。”  “这招生办班有问题?”  “我不清楚,我只是一个小职员,这世上什么都可以买卖,可学校是块净土,那几个人不太正常,太招摇太嚣    张了,不管他到底有什么背景,钻教育的空子都是缺德的,那些孩子是无辜的”,她的表情很严肃。  我点头称是。  “都是挺好的孩子”  “你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她问。  “我恐怕还不属于那个核心圈子,如果你知道不妨直言”  “真是个怪人啊,为朋友两肋插刀?”  “哪有,算是盛情难却吧,事先我都跟他说明了,就是过来帮几天忙,分文不取”  她低头又忙着敲键盘,不再理我。  是啊,老潘的想法大多数我都不理解。可是,他身上充满活力,另外,他从不强迫我,他从没要求我必须认同    他的观点,他的目标很明确:挣大钱,让他那个高素质女友回到他身边,让他的家人和亲戚高看他一眼,相信    他不是个废物,他除了自己谁也不关心,他在寻找自己的定义,这一点和我一样。  是的,老潘是个混蛋,可是,和我见过的许多人相比,他足够真诚。我非常需要一个总是趾高气扬冲劲儿十足    的家伙做伴儿,又是能坐下来随便说点什么的朋友---而他又从不对我的生活说三到四,和他在一起我很放松,    或者因为我们都是失败者,他不明白我在想些什么,可他一直尊重我,在他眼里我并非是不值一文的废物,做    朋友就该这样,不是么?  晚上,小陈老师跟我一块去宿舍,去安抚了一下那个女生。  老潘要请她吃饭,她拒绝了,我和老潘去食堂吃。  “那小老师没找什么麻烦吧”,他问。  “没有啊,人挺好的,大概是对你们有点意见,你们能不能低调一点,不是本来就不能放到台面上的事么?”  “你不明白,那些宣传手段是给学生的家长看的,嗯,增加可信度---本来就是真的,可是做什么都需要广告,    学校里有些人还在怀疑我们,说白了,看我们赚钱他们眼红了,嗯?因为他们上面没有关系,看那个小老师,    她其实是被派过来监视我们的,妈的,本来我想带学生的老师由我自己安排的,学校死活不同意,你要小心,    嗯,我看你们的关系还比较融洽嘛,那就好,你还是有亲和力的”  “你为什么不到学校来住呢,那个‘贵人’,你到底了解多少?你不会被人当枪使了吧”  “我是这样的人么?兄弟,你我的智商加在一起可以征服全北京,你知道我为了打通关系送了多少钱?妈的,    可那个家伙还是不相信我,疑神疑鬼的,所以我不能整天呆在学校,我不想被他们控制,嗯?兄弟,我们要牢    牢把握控制权,你呢,不牵扯核心机密也好,瞧,风险我都担着,等我成功了,我们共享荣华富贵。嗯,小心    一点也好,兄弟,你这人懂得保护自己,这很好,我们都得保护自己。”  不管怎样,这世界上,老潘叫我‘兄弟’的次数是最多的,我很感动,作朋友还能图什么呢?    
      小陈老师  学生一共招了三十多个人,眼看九月初的‘开学典礼’要到了,老潘开始急头败脸的给各地‘代理人’打电话    ,内容以训斥和埋怨为主。  “皇帝不急太监急,到底是我上学还是他们上学,啊?开学典礼一过,停止招生,给我一百万我也不要!”,    说罢啪的挂上电话,老潘每次都这样挂电话,我忍不住对他另眼相看,觉得几个月不见,他确实升级了。  
“我说老潘,钱你都收上了?”  “哪呀,全在老总手里,等事毕我和他再分成,本来说来八十多个学生,现在只来了三十几个,现在老总很不    满,大部分代理人还在观望,妈的,昨天老总臭骂我一顿,说我办事不利,现在有很多事要处理,唉,你又不    能帮我,过两天就开学典礼了,片子一定要拍好,啊?”  “什么时候能见老总的庐山真面目呢”  “开学典礼他会飞过来,五星级套房都预订了”  我找到一张名片,给一个电影制片厂的摄像师打了电话,以前我去他们那儿讲解过后期制作软件,谈好了价钱    。  “发财了?居然在这个学校搞招生,不简单啊”。  “哪呀,就是帮朋友一个忙”。  开学典礼前一天,小陈老师心神不宁的。  没准她是嫉妒老潘要发大财。  我依旧在几个论坛上转来转去,我常常读到似曾相识的文章,只是署名不同。  小陈老师抬起头,费解的看着我。  “你在看什么?”  “啊,网上的文章,写的不错”  “你可真行”  “嗯。。,怎么了?现在没什么事呀”  “你真要给他们拍什么宣传片?”  “是啊,我已经答应了,摄像、灯光全来,一帮子人呢,全程拍摄,不是我出钱,我就起个中介的作用”  “你自己干什么你都不清楚,不觉得自己很傻?”  “这个。。,碍于情面,你不知道,我来北京好几年了,我这人。。朋友不多,总之,做朋友是不容易的,做    朋友并不是有了便宜就去占,他现在需要帮忙,我就来了,就这么简单。”  “是你想的太简单了”,陈老师说,看了一眼窗外。  “那。。。还是有问题?听你这口气。。”  “你没什么朋友,愿不愿暂时当我是朋友?”,她打断我说道。  “愿意冒一下险”,我说,她难得的笑了一下。  “好啦,拍个片子也不至于违法吧,你拍就是,没事的,你和那帮孩子一样,是无辜的”。  她说得我有点紧张,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无辜的”  “嗯?”  “啊,我想起一句电影台词”  “喜欢史蒂芬.金?”  “喜欢丽塔.海华丝”  她不再出声,电脑放着一首英文歌。  ‘我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很多做过的事我都后悔,但我还在努力改进,我从来不想故意去伤害你,所以离开前    我必须告诉你,我要你知道,我发现了一个原因,去改变所有的错,一个从头再来的可能,那原因就是你。。    。’,  我忍不住小声哼唱了几句。是Hoobastank的The Reason,当然,我唱歌总是那么难听。  “喜欢这首歌?”,她问。  “喜欢”  “看你好像刚失恋似的”      开学典礼  开学典礼开始了,那个大大的礼堂里稀稀拉拉坐了了不到一百人,老潘要我招呼大家向前坐,他那几个老乡也    前后忙活着。家长纷纷报怨,说不是一百多人的班儿么,怎么来这么几个,老潘坐在主席台上,‘喂?喂?咳    !咳!’的试麦克风,还有几个校方领导不动声色的坐在那儿,一个不知从哪请来的教育专家,坐在那儿都颤    颤巍巍的,老得都看不出五官了,几个人几乎是把他抬上主席台的。  我觉得气氛怪异,又说不上怪在哪儿,几个保安忙前忙后的还在帮助布置会场器材,预约的摄像人员灯光人员    也就位了。我看到一个方面大耳满脸横肉的家伙踱着步子上了台,说话口音和老潘一样。  “那就是老总,他非常低调,你猜他抽什么烟?四块钱一包的白沙,手机用3210,一直是平民本色”,老潘指    着他说,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我有点懵了,款爷们有这么低调的么?就算是搞教育的高官,这也简朴的出格了,我觉得大势不妙。  老潘是怎么了,热情是过剩了一点,可那么个不傻不呆的汉子,什么东西把他视力2.0的眼睛给蒙住了?  钱呗。  我的手机响了,是小陈老师。  “老潘在你身边?”  “他刚上主席台了,正那儿抻桌布呢,大会马上开始”  “你听我说,主席台嘉宾可能没几个,老潘可能拉你去台上充数,要真那样,你死活也不要上去,记住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  “出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你要是愿意摄像机把你从头到尾拍下来,你就上去出出风头,嗯?”  “那是挺恶心的,我不想扮演领导,我听你的,不上去”。  不一会儿,老潘果然要我去充数。  “下面就一个人不留?万一家长们闹个意见什么的呢,我还是在下面盯一下吧”  “有道理,你就四处走走,在会场里应付突发事件,嗯,你想的周到”  “我说老潘,你非得上去么,老总不是来了,有他讲话还不够?咱俩一块巡场得了”  “开玩笑?他都来了,我能不上么,红花儿还得绿叶衬呢,他最近对我工作不太满意啊,我得表现一下哩,摄    像机位什么的没问题吧?是高清摄像机?”  “广播级的演播室专业高清摄像机”  “那就好,你盯着,我上去了啊”,说着带他那两个老乡上了主席台。  大会胜利开幕,老潘先讲话,他手里拿着一张纸,也许场合太隆重了,他居然要拿着稿子讲话。  “领导们!老师们!家长们!同学们!大家好!为什么今天我们会聚在一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为了孩子    们的未来!  同时,我也很遗憾,不是为我,为我们学校,而是为那些未能及时报道的同学们!他们不知道他们错过了怎样    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很难过,他们的家长还在观望,还在怀疑,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学校?大家抬头    看看!如果还有哪位家长心存疑问,那我只能遗憾的说,你在拿自己孩子的前途开玩笑!经过多方协调,本着    对所有孩子负责的精神,我们把开学前报到时限延长五天,到九月五日,最后五天!我不再多说,下面,请我    荣幸的向大家介绍我的上级领导,让他来给大家讲讲本次招生的特殊意义。”  唏唏啦啦响了几下掌声,我拍的太用力了,‘啪啪’的声音在大礼堂回荡,人们纷纷看我,几个学生冲我笑,    这几天我跟他们比较熟了,我喜欢这些孩子,跟孩子我总是有话说,我可以说是跟他们打成一片了,我觉得跟    他们在一起,我们能相互疗伤。  那位老总开始讲话。  “嗯。。我一直都很忙,唉,百事缠身啊。。下了飞机直接奔到这里。不过呢,今天来到这个会场,我还是很    高兴的,啊,这个,中国的形势呢,我不用多说了,一片大好,尤其是自从教育体制改革之后,这个,啊,有    越来越多的孩子进入了大学校园,全民素质都在稳步提高,啊?有些话呢,涉及高层的机密,我是不方便说的    ,这个我明白,啊,家长们心里也清楚,领导的话你都不信,你还要信什么?嗯?要相信党,更要扎根于群众    ,嗯?要想群众之所想,要急群众之所急,这个具体实务呢,都由小潘来做了,我对他的工作还是满意的,啊    ,对于家长,我只有一句话要说,把孩子交给我,你们要放心,嗯,小孩子贪玩儿一些,就不能上学了么?这    不公平嘛,嗯?现在我给你们机会,你们要不要?嗯?有些人让我很失望,很痛心啊。。。”  说罢‘啪’的一拍桌子,做痛心疾首状,接着死牙赖口的讲下去。  我一下断定这前教育部高官是个冒牌货。  有些家长开始骂了起来:  “别扯鸡巴蛋!老子掏了多少钱不心疼,孩子到底能不能上学?用不用考试?你给个准话儿,说点有用的!”    有个五大三粗的家长破口喃喃的叫到,马上有几个家长声援他,人不是凭白无故就有钱的,这些家长里没有白    痴,也没一个是吃素的。  我觉得那带头发难的家长没准儿是开‘悍马’来送孩子的。  那身为前某部委高官的老总的威严一下子就蒸发了,堆着一脸假笑,接着哼哼哈哈的白话着。  台下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在吹口哨,我定睛观瞧,是那个‘长毛’。  这场景在那帮桀骜不驯的男孩儿看来,比上什么名牌鸟大学要有趣多了。  我看到小陈老师和其他四五个人走进会场,不慌不忙的在后排坐下,我觉得她今天看着比往日漂亮,好像认真    打扮过。  我的手机又响了。  “喂?”  “你还有什么任务?”是小陈老师。  “我,维持会场秩序,给摄影师打个下手什么的”  “别四处乱看,你从边上过来,坐我身边”,她好像是捏着嗓子说,这时台上台下已经一锅粥了。  我坐到她身边,看到她另一侧有两个神色严峻的中年人,怎么看都不像家长。  “他也是协助我们工作的”,小陈指指我跟说,那两个人像泥塑的一样,不声不响,也不答理我。  这时主席台上的正在讲话的是一个校方副院长,一个著名教授,我记得是老潘陪了好几吨的笑脸才把他请来的    ,教授一开始讲话,语气就怪怪的,仿佛台上的众人,台下的家长都是他孙子,而那些孩子都是烂泥扶不上墙    的混账王八羔子。  而且这教授的话越来越重,声音越来越高。  一大屋的人全都给他说傻了,好像宇宙开始倒转一样,那教授突然话锋一转,呼的站起来,指着老潘和那‘贵    人’大佬的鼻子,大声臭骂起来,什么‘江湖骗子’,‘跳梁小丑’全从嘴里出来了。  老潘和‘贵人’大佬都反应不过来,彻底哑火。我觉得那学者每指一下他们,他们就缩小一圈。  摄像师见怪不怪,摄像机照常运转,时不时来个特写,把一切照单全收,大概以为本来就是来拍反腐唱廉的电    视剧,我后悔没跟他们详细的说清这次拍摄的意义。  我生平从未见过如此荒诞的场景,一时呆在那里,想笑---无疑是不应该笑的,台上身处困境的是我的老朋友,    自己的处境也岌岌可危,可怎么也忍不住,我觉得自己面部在扭曲,再过一分钟自己就会被什么憋死了,必须    哈哈大笑,必须,我痛苦的感觉到自己的交感神经要失去控制了,我不由自主在椅子上动了几下,有什么东西    想冲到台上去劝解一下,去救我的朋友,但那东西不是我自己,我自己只想放声大笑。  突然感觉手上被人狠狠柠了一把,我抬头看时,小陈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对边上那两个说:‘我们还是去看看    外面的那些家长,劝劝他们”,有个人微微点了一下头,还是看也不看我。  小郑老师说完拉起我就往外走。  “外面的家长干嘛不进来?”,我边走边问。  还有为什么拧我呢,这句没出口。  一抬头看她铁青的脸色,我知道出事了。  “少废话”快走到门口时,她边走边说。  门口同样站着几个莫名其妙的人,小郑对他们点了一下头,指着我说:“他是我们学校的人”,然后两个人走    到礼堂外。  门口外面有二十几个家长在吵吵闹闹,有个大概是校方负责人在向家长们解释着什么,再外面是几十名保安列    队站在台阶下---好像全校保安来大礼堂外面开会一样。  再外面,是七八辆警车。    
    逃跑  “从现在起你闭住嘴,有人问你,就说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你本来就是,不要说认识老潘,现在礼堂内外都是    警察。”小陈神情紧张的小声说。  我这才明白,礼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便衣。  我的腿居然发了抖,我没尿裤子,可我真的发了一会儿抖,我真是个怂人。  我觉得身上像刚洗过澡没擦干,全湿透了。  “我现在怎么办呢?”我问小陈。  “呆会跟我上教务处,作个证人,跟民警说一下情况”  “那还不是要去拘留所?”  “就是作证,写点东西,傻瓜,人家还当你是良民,做目击证人的大大良民”  “我不想去,目击证人那么多,还找我干嘛,我还要上班呢,我不去”,我哀求她。  “我不想做什么证,不想写什么材料,你放了我吧”,我急的抓住她的胳膊,我是真着急了。  小陈老师的脸一会白一会红的。  “那你现在就走?这么跑了?”她问。  “我还有一些衣服什么的在宿舍呢,嗯,还有手机充电器,那个得拿上”,我想了想说,那个充电器是新买的    ,扔了太可惜。  “我看你真就是混球儿一个”,小陈叹气说到。  我们两个人去了宿舍,我收拾衣物,这时,我看到那个爱哭的女学生站在门外,怔怔的看着我们。  我马上就知道自己回来拿东西是多混球儿的一件事儿。  “老师,出事了吧,他们是骗子,我上不了大学,我一开始就知道”,她喃喃的说,眼睛还是肿得像桃一样,    她好像一直在哭,七天七夜。  我不禁停下手,小陈也愣在那儿。  后来又过来两个学生,在那儿看我收拾破烂,也不说话,我真想一头撞开一条地缝。  我拎着大包和小陈还没出楼道,两个家长在后面喊我。  “喂!你别跑,你也是骗子,我们来学校就是你接待的!“  “这下我可救不了你了”小陈的脸一下子没了血色,我的手脚也麻了。  我跟他们解释了几句就放弃了,示死如归的站在那里,听两个家长劈头盖脸的数落。  刚才那个小姑娘一下子跑了过来。  “妈!爸!这是我们老师,学校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接待你他就是骗子了?你们闹够没有?还嫌脸丢的    不够?我恨你们!我不想来,你们非让我来,让我出丑,我的同学都知道我上名牌了,我以后怎么办?我恨你    们!”姑娘声嘶力竭的喊着,用力的推她的父母。  后来她站立不稳,一下瘫倒在地上,姑娘的母亲号啕大哭起来,没人再拦我了。我冲那乱作一团的一家人一个    劲弯腰点头,“我们工作失误,对不起,对不起”,我对其他几个围观的家长说着同样的话,失魂落魄的和小    陈走出楼,包的拉链不知道怎的给撑坏了,衣服散了一地,我顾不得收拾,只好一下全抱起来  “算你走运”,小陈说,但我已经理解不了她的话了,脑袋里像有一坨屎。  每经过一个警察我的心就颤一下,后来我还碰到了‘长毛’和几个男生。  “韩老师,我们给你添麻烦了”,他扶着我的肩膀说,他还给我一支烟,这小子。  “好好复习,明年再考啊”,那是我最后跟他说的话,我也不知道我是骗人还是被骗了,我也搞不清楚,我不    想戒烟了。  小陈老师把我带到学校外面,让我坐在路边马路牙子上。  “等我一下”,她转身又进了校园。  我猛然想到没准儿她去叫警察了,她没准儿反悔了,不放我了,‘啪’的一声铐上把我带走,然后她去教务处    领功受赏。  这么胡思乱想了半天,小陈老师就回来了,拿了一个新包,把我的几件衣服抖索了一下,叠好放进去。  “走吧”  “包以后还你”  “不还也行,你不是逃亡么?还敢回来?做个纪念吧”,小陈老师的脸红红的,一个劲叹气。  “替我向赵主任解释一下”,赵主任是小陈的上级,我见过他几面,人很和蔼,这场瓮中捉鳖没准是他策划的    。  “别管那么多了,大家都知道你是好人,还不行?”,小陈不以为然的说。  车来了,我跟她告别。  “汤姆,别再做这种傻事儿了,记住了?”  “知道了”。  “有空来找我玩吧”  “有空找你爬香山”,我撒谎道,我知道我再也不想和这学校扯上一点关系。   “再见”  “再见”,我本来还想问“老潘会怎么样”,但那太复杂了,没有出口。  我也许该对她说“幸亏有你这个朋友”,那也有点儿不靠谱,老潘可是由她协助给抓起来的。  反正就这样了,汤姆在名校的任职生涯结束了,狼狈不堪的离开了名校。      说法  
几周后,我在《今日说法》里,看到了老潘和那个大佬一干人等被跳上台的便衣给铐上的情景。  最可怜的是那个据说是德高望重的教育界前辈,老爷子刚被铐上,就犯了心脏病,只好先送到医院,后来经调    查老头儿与案情无直接关联,民警和言细语的批评教育了几句,也就作罢。据说老爷子本来在家安享天伦之乐    ,不知老潘他们怎么乎悠的,把老头诓来了,差点儿要了他老命。  电视画面异常的清晰,那可是《今日说法》,老潘终于成名了。  “北京某著名高校与警方内外配合,破获一起重大诈骗案,涉案金额近千万,几名主要嫌犯纷纷落网”, 2006    年的九月份,北京各大报纸及网络均以显要位置登载了一则消息。  还有一名主犯在逃,这家伙站在老潘和那大佬的后面,出钱不出力,风声一紧就跑个没影了,据说是开个正经    八摆的贸易公司,现在那公司他也不要了,人不知道在哪儿眯着,我公安干警们正全力通缉。  主要嫌犯,那是不是有次要嫌犯呢?我没有再回那个物流兼GPS导航公司,即便不出事儿,我也不知道我还会不    会回那个公司,我讨厌所有公司,我也不想再回宿舍拿东西,我在那儿的家当不过是一床被褥一套餐具,不要    也罢。  晚上我不知该去哪儿,我跑到长安街上游荡,随着游客们走来走去,我决定思考一些事情,但什么也想不明白    ,做不出任何决定。我从梅地亚中心走到国贸大夏,在长安街上走了一个多来回,我喜欢那些气派的建筑。后    来我决定在天安门广场看升旗,我很多年以前看过一次。  凌晨四点多时我在地下通道里坐了一会儿,结果睡着了,等我被一个武警推醒,天已经蒙蒙亮,我跑到广场上    ,那人山人海,但升旗仪式已经结束了,我只看到国旗班走回金水桥的背影。天再黑下来时,我又不知道该去    哪儿了,我不敢租房,我不敢给别人看我的身份证,我该怎么办,我困得要死。  我有了好主意:去昼夜营业的西式快餐厅睡觉,我可以边睡边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流浪者之家  我谁也不想见,也不敢去找工作,也不想回家。  对于当时的我,北京最有人情味的地方就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西式快餐厅。  我每晚在快餐厅里过夜,我很少吃那里面的食品,我总是在外面便宜的小餐馆里吃喝完了去这里休息、方便,    因为这里的洗手间很干净很整洁,然后我就趴在一个角落里睡觉,没人赶过我,而且常常有人微笑着‘欢迎’    和‘欢送’。  和地下通道、路边绿化带上的长椅、北京站或北京西站的候车大厅相比,那种快餐厅就是五星级宾馆。  那阵子我‘睡’过北京城里十几家这样的快餐厅(我不敢在一处‘定居’,一则招人烦,二则我怕被餐厅的人    发现我真是个无家可归的逃犯),我在快餐厅里洗脸刷牙,听音乐,看人来人往。  忍不住想说上几件我看到的怪事:    母女  在北京站对面的快餐厅里,总有一个女人拣食别人吃剩下的东西,甚至把手伸到垃圾筒里,去寻找那些装可乐    的塑料杯子。  如果她在一个餐盘里翻来翻去没发现任何食品,她就把那些垃圾给送到垃圾箱里,她常常这么做,就像个服务    生那样。有一次我还看见她拿着一块抹布,她清理完一桌上的垃圾后,还把桌子擦上一擦。  几年以后,我有一次坐凌晨四点的火车到北京站,等早班地铁,我又去了这家餐厅,她还在那儿,没想到这女    人居然有一个女儿,那小女儿被宠坏了,她总是等她妈妈去给她寻找‘食物’,她是吃快餐厅的食物长大的,    有一次我听到一个人在说她:“你总让你妈妈给你找,你自已不去找呀,有什么不好意思呢”,小丫头直摇头    ,后来她终于试着去四周转悠了,而且有了收获,她手里拿着什么跑过来,高兴的直唱歌。跟她说话的是个中    年男人,理着平头,四肢健全衣着整洁,大概是女孩儿的父亲。  女孩儿的母亲每次拿来食物都塞给女儿,然后远远的坐着,嘴里自言自语个没完。  09年春节离开北京前我又看到她们一次,这次小女孩儿身边有两个男人,时不时逗这女孩儿一下,那作母亲的    依然尽职尽则的寻找着食物,然后如数塞给女儿,然后依然远远的坐在一角,喃喃自语的看着女儿吃东西,两    个男人从未看过那女人一眼。      白胡子脏老头和两个十块钱  在劲松中街的那家快餐厅里,时间是下午三点左右,一个破衣烂衫的白胡子老头儿口若悬河的跟一个食客叨叨    着什么,不一会儿,食客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甩在桌子上。  那老头儿摆摆手,却把那十块钱装了起来,接着说个不停。  结果那食客又拿出十块钱,甩在他面前,老头儿又摆手,大概在说‘不是这个意思’什么的,隔着很远,我听    不清他的话。  老头儿把那十块钱拿起来递到食客面前,食客扭脸不理他,抱起肩膀闭目养神。  老头儿仍然滔滔不绝,拿着那十块钱晃来晃去的,又放到桌子上。  食客有点恼了,后来把那钱团成一团儿丢到地上,就起身离开了。  老头儿好像在思考什么,后来还是把钱拣了起来,然后他趴着睡了会儿觉。    一家三口  那是在搜秀影城对面的快餐厅里,早晨七点多,一个女人在跟一个中年男人说话,边上有个小男孩儿。  “老师为什么不理你?”女人问中年男人。  “嘿嘿,嘿嘿”这是中年人的回答。  女人转身问那小孩子:“他认真听讲了么?”  “听了,他都记不住”,小男孩心不在焉的说,看来很机灵,从相貌上看,他是那男人的儿子,绝对不会错。  “要认真听讲,要听同学的话,记住了?”女人把脸转向男人。  “记住了”  后来她带着两人离开,三个人站起来,那男人非常认真的把小孩子的衣服整了整,“别冻着,别冻着”,他是    那么说的。  他又拦住那女人,前后左右的看,然后把她的衣服的下摆拍了拍,“这儿脏了”,他说。  女人无奈的笑笑,平静的领着两个人走出快餐厅。她算不上漂亮,也绝对不年轻了,她面色白晰,眼角有些细    小的皱纹,但眼睛很有神,她的声音非常好听,轻声细语的京片子,她我觉得她的衣服是世界上最干净的衣服    。    两个女生和一个男生  “你的那个能当千斤顶使么?一下就给你压断啦,哈哈”,一个女生说。  “那得该伸的时候伸该缩的时候缩,你能控制的了?”另一个女生问。  “那当然,收放自如嘛”,男生说。  后来我知道话题是那男生的下体。  这三个打扮入时的年轻人至少有一个钟头都在谈这个话题,我仅摘选这无伤大雅的几  句。  怪有意思的。    为KFC大哭的男孩儿  中午,人很多,我龟缩到一个角落,看到一个吃饱喝足的胖男孩儿在餐厅里大哭,居然还砸东西,把饮料杯包    装盒什么的全丢到地上,哭个没完,三个家长围着他劝也不成,餐厅经理好言安慰他半天,他居然破口就骂,    后来到底被几个家长给抬出了餐厅。  原来他要吃肯德基,结果吃完了才发现这是麦当劳餐厅。  是家长的错,他们不该撒谎,或是他们不该那么粗心。    能变魔术的男人  东单王府井书店边儿那个快餐厅。那是后半夜,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妙龄女郎说话。  “你放心,他再找麻烦,我就让他消失,完全从北京消失,别担心,合理又合法,我告诉你,我就有这本事,    北京这块儿咱说了算”,男的对女的说。  后来男的去点什么餐,结果没有他要的东西。  “这服务生真不会来事儿,这餐厅服务质量不行,你知道,我胃有毛病,吃不了冷的东西,那服务生不会说话    ,没有就没有呗,可他语气不对,哪有那么说话的?嗯?”然后他接着给那女的解释他如何让某人消失。  我和他们隔着两个桌子,从头到尾也没听出他的具体计划。    厕所里的进食者  这是离现在的央视‘大裤衩儿’挺近的一个快餐厅,那天下着雨,挺冷,有一次我去洗手间,发现门关着,里    面有咀嚼食物的声音,我就离开了。  后来看到一个老人走出来,他穿着看不出颜色的旧棉衣,背着一个好像比洗手间小不了多少的大包---他怎么进    去的呢?  我觉得那老头儿有六十多了,居然还知道快餐厅的规矩,我真想告诉他,找个角落吃自带的东西,服务生一般    不会打扰你的。服务生们要是说点什么你不理他们,他们就收声了,只要不是就餐高峰期没空座儿时,快餐厅    一般不会向外赶人,只要你别在里面杀人放火就行。  我偶尔也在某个角落里吃点零食什么的,有一次我坐在墙角吃一大包花生,一个小姑娘一边擦桌子一边苦笑,    她擦到我这桌子,就跟我说:“您可真厉害,还怕别人不知道您就餐”。  我那花生都是带壳的,剥壳的声音是大了点。  后来我就有点害怕,那小姑娘没准觉得我行迹可疑,把警察叫来,我后来再没去那家餐  厅。     喝醉的眼镜老师  这次还是劲松附近一家餐厅,后半夜两点多,进来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士,他穿着挺新的皮夹克,眼镜看来很    高级。  他拉门进来,见谁冲谁笑,那是非常可爱的微笑,我猜他是位中小学教员。  然后他跑到柜台前,给服务生一个一个相面,然后在餐厅里转来转去,东看看西看看,显然对餐厅环境很满意    。后来他居然也翻起别人留下的餐盘儿来,还嘿嘿笑个不停,不过他没什么收获,他一下让我想起北京站的那    个拣剩饭的女人。  他经过我时,他给我一个非常慈祥的笑,就好像我是他最得意的语文数学总拿双百的学生一样,我闻到一股浓    浓的酒气。  原来这大叔是喝高了,而且24小时西式快餐厅对他大概是个陌生的地方,他是借着酒劲儿来闯一闯,找点儿剌    激。  性质可能类似于外企高管嘴皮子劳累一天后去洗浴中心接受一条龙服务来放松一下。    四套房子的人和三个观众  后半夜三点钟,西直门附近的一家快餐厅,有三个人坐在一起谈判,一个是好象是房地产炒家,也不知怎么被    骗了,丢了四套房子,说是一千多万打了水漂,另外两个就给他解释个没完,意思是根本没有打水漂这回事儿    。  一千多万的东西何苦大半夜的在这种儿童乐园谈?我支起耳朵听着。  越听越糊涂,声音倒是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居然吸引来三个观众围着他们坐下。  老天,大半夜的,也有这么多凑热闹的。  结果到凌晨四点,那炒家突然大喝一声:  “老子不是吃素的!今天你们不给个交代,哪儿也别想去!”  那两个人也横了起来,话里话外是在这儿你也敢撒野?  “老子不信邪,老子已经报案了,老子撒野了,你们怎么样?牛逼?”  那两个想走,结果被三个观众团团围住。  两个人又满脸堆起了笑,那炒家手一挥,那两位被三位观众架出去了,大概到哪儿又接着谈去了。  原来不是观众。    后半夜开始降温的快餐厅以及一觉醒来居然感觉在床上  那次我发现北京站对面的快餐厅已经人满为患了,吃饭的人倒不多,简直成了候车室。我就跑到宽街附近的一    家,晚上不到十一点我就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打起了盹。后来一个大姐走了过来,边打扫卫生边对我说:“你    那么睡不冷啊?后半夜餐厅里比现在冷”  我穿的很少。  “没事儿”,我只好这么说。  “你不带着被子呢么?”,她指指我的大包,我一直拎着它,给别人一种我刚下火车的感觉。  可也不能躺下盖着被子呼呼大睡吧。虽说快到午夜了,客人不多。  她让我把被子叠成一条,然后把一小半坐在屁股下面,剩下的盖在腿上。  “这么坐着睡,不是舒服些?”  果然又舒服又温暖。  我醒来时有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我是在快餐厅里,我想伸懒腰来着,才意识到自己是坐着而不是躺着,当然腰    背都酸的不行,可我确实睡得很香,以为自己在床上。    美少女服务生  还是北京站对面那家餐厅。  我当时很久没说话了,我寂寞极了,孤单极了,我看到那个漂亮的小姑娘,一下子就被镇住了。  我从没有那样不要脸的看过一个人那么长时间,虽然我戴着一顶棒球帽,把帽檐压的低低的。  后来,她因为什么事儿就从柜台后走了出来,一直走到门边,她经过了我,笑着看了我一眼,我赶紧把头低下了。  我听到她和同事开玩笑,声音细细甜甜的。  这小姑娘就那么看了我一眼,而当时我已经很久没说话了,很久没有被人正眼看过了。我总是无耻又脆弱。  之前我暗恋的对象是TESCO欢乐谷店的一个收银员,我有时候白天在那儿的快餐厅发呆,有时去超市瞎转悠,吃    些免费品尝的食品----甚至能吃个半饱,然后我就在收银台那转悠一阵子,欣赏一下那个小姑娘,我觉得她顶    多二十岁,后来她跑到化妆品专柜去了,再后来我就见不到她了。  现在,我决定把暗恋对象换成这个穿黑T恤头戴小帽子的服务生,她大方又漂亮,我知道我是自作多情,可要是    连个暗恋的对象都没有,生活真的很难坚持下去。  我可真无耻,不过我还活着,总有默默喜欢一个人的权利吧?哪怕她就只是漂亮,我还是愿意用一个博士文凭    十台春晚的预算一百个海外账户一千个CFO职位外加三部贺岁片儿的参演机会来换这可爱的北京小妞儿的一个甜    笑。  我有那些东西么?我没有,所以我不敢再见她了,只是一遍遍的想着她当时的笑模样,天亮时我走出去,接着    四处流浪。  最关键是她不知道我是个危险的逃犯。    
    柱子  我告诉柱子说我犯了案子在逃。  她问会不会判死刑,我说没出人命,也没人受伤,跟她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听着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说那我可以上她那儿去避避风头,我说看看再说吧,不想连累别人。  我没告诉她我连固定的住所都没有,辗转于北京的二十四小时快餐厅之间。  我的手机总开着,我怕我错过派出所的质问或法庭传讯之类的东西,可没人给我打这样的电话。  这么着过了快一个月。我终于忍不住想租房了,我不想回家,虽然我太累了,太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回    家,我不知道,我知道的话就不写这些东西了。  我还是在自己比较熟悉的地方找房子,我在四环边上租了房,离那个物流公司不远,我跟房东撒谎说身份证丢    了正在初办,一个月后给他,居然就蒙混过关了----我以前怎么没想到撒这种谎呢?  我又买了一个塑料蓝球,每天去对面的美罗城边的一个免费蓝球场玩,到周末人一多,我就不去了,我喜欢一    个人玩儿。  现在要不要去人才市场呢,我不知道,等钱花光了,我要再不找工作,就只能饿死。  十月末,柱子说过生日,要我过去吃饭,我不喜欢聚会,她说就她一个人,我在超市买了个小礼物,跑到左家    庄那里去了。  那天我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这个家伙也不守时。  柱子烧菜的手艺不怎么样。  她有了一个‘宿主’。可还是常常去做‘公主’。  那男人图什么?他连柱子的生日都不知道。  柱子丰腴了不少,只是浓妆掩盖不住疲倦。她说她妹妹已经考上大学了。后来她又叫了一个小姐妹来,我觉得    那女孩儿的胸一定是假的,大得离谱。我又把自己在名校当老师的事儿说了一遍,她们乐不可支,笑的前仰后    合的。  我跟她们一起笑,我隐约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没犯什么大事儿,是当时的情况把我吓坏了,反正,快餐厅的服务    员们可都认识我了。  “现在是不是被网上通缉了?”,柱子轻描淡写的问。  “不知道,反正电线杆子上只有各种小广告,没见通缉令”。  “打电话给学校问问呗,用公用电话,人家要抓你早抓了”。  “可我没做什么啊”  “那你还怕什么,做贼心虚”  “我就是觉得对不起那些孩子,我不是无辜的”。  两个人谈起一位姐妹的遭遇,不禁稀嘘。  那是一个和她们相识的女孩儿,也是做这一行,已经攒了一大笔钱,就要洗手不干的时候,却被人杀了,两个    男人,先后和她发生了性关系,然后用一根尼龙绳要了她的命。她身上不过有几百块钱和一部手机而已,也许    那两个男人真正的目标是她的银行卡和密码。  我觉得好像这种事儿时时会发生似的,可这姑娘的巨额财产也不冀而飞,大概是用假身份证在银行开的户头,    不知道这笔钱的最终归宿。  聊来聊去,我不禁又黯然神伤。  柱子那朋友晚上还有‘预约’,吃过饭就告辞了。  我发现柱子真漂亮,多好的姑娘。  我喝了红酒喝白酒,喝完白酒喝啤酒,终于跑到洗手间翻江倒海的吐了起来,我每次呕吐都想把胆汁吐出来。    吐完之后刷牙,然后洗澡,等我出来,小客厅空无一人,电视的屏幕五光十色的闪着,一位大侠在雪地的篝火    边扶着为保护他而身受重伤的小师妹,说着情义绵绵的屁话。  我推开她的房门,昏暗中有一个人形躺在床上。  “开灯”,她说。  我打开灯,她躺在床上,看着我,一下把被子揿开。   “漂亮吧?”她问。  “不错”,我老实做答。  “这是我的专业,想干那个?”  我坐到她身边,她把手探到我身下,还用说,那玩艺儿硬邦邦的了。  她拉过被子又把自己盖上,坐起来,轻轻的抚摸我的脸。  “现在听我说”,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本姑娘现在没心情,带着你那小弟弟,给我滚出去”  我不明白,不过我还是走出去,带上了门,听到她神经质的狂笑。  我走到洗手间去自慰,然后回到客厅,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师妹已经在师兄的怀中气绝身亡,追兵赶到,    大侠用绝世轻功抱着师妹一飞冲天,逃出重围,屏幕定格,出字幕,我拿着遥控器,一个频道一个频道按下去    ,后来我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天空中那是戴着钻石的露西  早晨,我睁开眼发现电视机正在播早新闻,我关掉电视,拿起一份旧报纸看新闻版:  8月2日下午5时30分许,深圳市罗湖区文锦北路源兴居的一名中年男子从32楼天台跳下,砸中正在楼下空地上玩    耍的一对母女,3人同时死亡。据传跳楼者女友因其患病离去,导致其受到刺激跳楼自杀。不久前,广州大学城    广东药学院校区一名大四学生从7楼跳下,砸中楼下一名大二女生,该名大二女生送院后抢救无效死亡,跳楼男    生经抢救后已脱离生命危险。类似的事件去年年末还有一起,长平市一位男子从35楼跳下,砸死一名骑自行车    路过的老人。  都是些恐怖分子,我应当在那些家伙跳下之前用狙击步枪结果了他们---也算成全了他们。从高处砸人,太不厚    道了。  那张小报上全是耸人听闻的新闻旧事,比如一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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