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活的有意义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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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健:因为没死 就想活得更有意思
作者:易立竞
  “一场大病让我感觉到生命短暂,珍贵。人这一辈子,机遇也就那么几个。我对自己的要求是弄一个得成一个。因为我的身体状况,不能拍太多的戏,所以成功率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
  采访时,李雪健刚从云南回来,去杨善洲的家乡为电影《杨善洲》做宣传,当地政府送给主创中的党员每人一枚党徽,他一直戴在胸前。
  影片公映时,恰逢《变形金刚3》同步上映,后者是排队到半夜买不到票,前者是放映厅前门可罗雀,“我没想到会这么惨!从情感上不太接受。我们是主旋律的片子,美国大片不一样是在宣传他们的主旋律英雄主义吗?我们花钱去看他们的主旋律,却漠视自己国家的主旋律。”
  李雪健自嘲是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因为我从小受的教育是这样的。忘记过去就是对历史的背叛。杨善洲这样的人需要宣扬。现在媒体总把娱乐放在首位,我觉得过了,惟一了,绝对了。导致好些年轻人梦想着天上掉馅饼,不愿辛勤劳动,希望一夜成名。我觉得人就要实事求是,别玩假的、虚的。你要生活在一个真实的基础上。”
  王光美拒绝和他握手
  李雪健深入人心的角色都是正面人物,比如宋大成、焦裕禄等,但他其实是演反面人物起家的林彪,这是他演艺生涯中的第一个主角。
  话剧《九?一三事件》是为配合当时“粉碎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公审而排的,最早希望找一个更成熟的男演员演林彪。“四人帮”刚垮台,文化复兴,演员都很忙,团里就让李雪健帮忙走位,演B角,导演这边也忙着找合适的人选。“机会难得,一定要好好走。特努力,到了着魔的状态。”李雪健回忆。
  导演带着他到毛家湾、人民大会堂去采访,体验生活。“不够瘦,饿。每天早上5点不到,就穿着戏服在院子里学林彪走路,听他的声音,贴了一屋子他的照片,让自己每时每刻都和他生活在一起。”这么折腾了小半年,导演一看,不用再找别人了,就他了。
  李雪健凭此剧获得戏剧最高奖“梅花奖”。
  当时法新社记者弗朗西斯?德隆从北京发出报道称:扮演林彪的演员同这位前国防部长非常像,他刻画的林彪是一个病态的偏执狂,他用假嗓子念着晦涩、威严的台词,引起观众轰动。
  当时的空政长黄河说:“这小子化妆后搁天安门上能把人吓死。”
  因为演得太像,王光美上台接见演员时,情绪扭转不过来,拒绝和他握手。
  我就是那条被摔烂的鱼,生不如死
  李雪健把自己的人生分为3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12岁以前,在山东的生活。
  第二个阶段是跟着父母到贵州搞三线建设,他因为山东话好进了业余宣传队。1977年,到了北京,进了空军话剧团,从此成为专业演员。
  “从2000年生病,一直到现在,是我人生的第三个阶段。”
  拍摄电视剧《中国轨道》时,李雪健查出患了鼻咽癌。这部剧的拍摄是他张罗发起的。“差点没栽在我手里。拍了一小半,发现病了。当时征求我的意见,我说必须得把它拍完了,不拍完,那是耻辱。如果这个戏因为我停了,对我会是个打击,没准儿这病还会加重呢。”李雪健夫人的表哥导演田壮壮去西安把剧组拉回北京拍摄。他上午去医院,下午去剧组。原定20集的内容,缩减成14集。
  戏拍完后,李雪健老老实实住进了医院,开始接受放射治疗。放疗的副作用极大,他的脖子开始溃烂。当时正值冬天,春节临近,医生决定停两周,让他到南方休养,恢复一下体力。田壮壮知道后,陪着他们一家三口去了海南。
  半个月后,李雪健回北京,接受更大剂量的治疗。
  “那是什么感觉呢?就像你去饭店吃饭要了条鱼,服务员把一条活鱼拿到你面前,你觉得可以,他就"啪"把鱼狠狠摔在地上,那鱼可能没死,但内脏肯定被摔烂了,我就是被摔烂了的那条鱼,生不如死。”他曾想过放弃。
  有一天田壮壮给他打电话,他哭得说不出话来。田壮壮让他把电话挂掉,马上给他写了封信,传真给他。
  李雪健说,他永远忘不了那封信。
  信里写道:“我们都知道你很痛苦,这是我们健康人理解不了的痛苦,可以想象很难。可再难有我们创业的时候难吗?创业的那个阶段,那个过程那么长,不比你现在难得多吗?那个时候都过来了,现在你怎么就过不去了?你缺少了人起码的精气神儿。你是个男人,没有精气神儿哪行啊?我们还等着和你合作再演几部好戏,你也能再创造几个好的人物给观众们,你必须要有精气神儿。没有过不去的……”
  做放疗的时候,他全身的毛发掉得只剩下一根眉毛,过了一段时间,连这根眉毛也没了。“我儿子那时才13岁,我们没告诉他怎么了,但他看到我的样子,还有家里的气氛,隐隐约约觉得父亲那边出事了。他属免,身边有一个常戴着的小兔子的玩意儿,他就写了一封信给我,把那个小兔子送给我,希望它保佑我平安。”儿子的信连同田壮壮的信,都被他珍藏着,“那是我人生中最珍贵的东西。”
  李雪健说,自己并没有像有些人那样,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后,就不怕死了。“我现在依然怕死。因为没死,就想活得更有意思。”
  我当时想拍一个中国版的《教父》
  人物周刊:听说《艺术人生》节目找过你几次,都被你拒绝了?
  李雪健:“艺术人生”这4个字,在我心里很重。我的想法是,没有一批代表作,不到60岁,不能谈人生。人生60耳顺。耳顺,你夸我骂我,我才能承受。不到这个年龄,可能承受不了。毕竟节目播出后都会有评论。去年空政文工团成立60周年,把我、濮存昕、王学圻,我们几个老空政话剧团的同志叫去做了期节目,把我这个规矩给破了。既然规矩破了,就做吧,别欠人家的账了。
  人物周刊:你自己最在意的作品是哪部?
  李雪健:我最看重、最在意的是处女作电视剧《一代天骄》,我演了一个飞行员学员。那是第一次上电视,傻不啦叽还不太懂呢。但我属于人来疯,机器一照,灯光一打,特来劲。
  我有一个老师,在我20啷当岁跑龙套的时候对我说,只要让你演主角,不管这个角色多难演,你都要接。因为做演员不光要有天赋、要勤奋,还要有机遇,这三者缺一不可。对一个年轻演员来说,做主角的机会并不多,给你就要抓住。
  人物周刊: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你在第5代导演田壮壮、张艺谋、陈凯歌、李少红的作品里都曾出演过男主角。现在,他们作品的男主角已经换成了更年轻的演员,比如在张艺谋的《山楂树之恋》里,你的镜头就不多,这会让你有失落感吗?
  李雪健:慢慢退到边上,这是很自然的事,我们都是那么走过来的。只不过如果碰上主演这种机会,会更加珍惜。
  人物周刊:你说过,在接演电视剧《上海滩》时是有野心的,什么样的野心?
  李雪健:我很欣赏美国电影《教父》,它写了一个时代的变迁。《上海滩》其实也写了一个时代。拍完《荆轲刺秦王》之后,凯歌本来要做上海滩三巨头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让我和王志文做过准备。我们买了很多有关上海滩的书来看,曾经有过一种拍摄的欲望,后头这个电影没有成。正好电视剧《上海滩》重拍,我就想拍一个中国式的《教父》。导演是高希希,我们聊过,基本上要和港台版有区别。最早有那个想法,后期没成。
  那年春节我去海南疗养,从海南到上海的时候,已经拍了一阵子。不是我们最初设想的状态,这个时候,我不认可完全可以撤,但是我不愿意因为我而影响别人。后期全部制作完后,给了制片方,结果他们瞒着高希希又剪了一版,就成了你们看到的那样子……后期的宣传我拒绝参加。
  人物周刊:你有过只为钱去拍的戏吗?
  李雪健:哪部戏都有这个因素,因为我靠这个吃饭,这是我的职业。我每次在剧组吃盒饭都觉得非常幸福,为什么?证明我又在挣钱了。挣钱也是我的责任,我也不愿意假模假式说是为了追求事业,可以不在意钱。我也希望我的家庭生活一天比一天好,只不过分轻重。
  人物周刊:你最怕听到什么样的评价?
  李雪健:演的什么烂片子。我害怕听到这个。
  靠一部戏吃一辈子的人,我瞧不起
  人物周刊:你和港台导演合作特别少。
  李雪健:是很少。我接戏的标准就是我得感兴趣,起码要符合我的价值观:不能纯娱乐、纯胡来;不管是娱乐,还是教育里头,都要有艺术追求。比如很多穿帮的镜头,衣服、发型不讲究,听起来是小事,天长日久观众对你这个职业会很蔑视,会不拿正眼瞧你。老人们说演员这个职业是心灵的工程师,很神圣的,我不能让观众把演员的职业看得乱七八糟,这是我不乐意的。
  人物周刊:你不乐意,可能也阻止不了,这个时代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李雪健:我管不了别人,只能从我自己做起。这是一份搞艺术的工作,我们不能自己毁自己,要懂得自己是干什么的。
  人物周刊:现在不少演员并不甘于只当演员,而是想当明星。
  李雪健:有这种想法的人,可能就想着干两年我就不干了,改行了呗。如果想做一个真正的演员,还是要体验生活。如果你接什么戏都不去体验生活,上来就弄,也可能会被你赶上一个戏,成功了,但不可能每部戏都让你赶上。靠一部戏吃一辈子的人,我瞧不起。
  人物周刊:你尝试过演喜剧吗?
  李雪健:1984年我曾演过一部话剧《WM我们》,风格有点像《武林外传》,有戏则长,无戏则短,快进快出。我年轻时有过稀里糊涂的阶段,我说自己曾经有一段堕落了,《焦裕禄》之后有一段,《荆轲刺秦王》之后有一段。找的人多,碍于面子,合不合适我都答应,觉得人家看得起我,有点把握不住,忘乎所以了。
  人物周刊:堕落,好重的词。
  李雪健:真的真的。不挑戏了,没有高的追求,对自己不严格。最典型的一个戏就是《尚方宝剑》,对我来说,这个人物特别失败。那个时候还抽烟、喝酒、打麻将,真的堕落了。拍《水浒传》那会儿玩麻将玩得厉害,5块钱的,玩一宿,打不好也得几百块钱呢。那个时候为什么打麻将?你要不玩麻将,年轻人晚上就喝酒去了,喝点酒有时候爱打架,一打架你脸挂彩了,没法拍戏了就。
  人物周刊:周围有人提醒你吗?
  李雪健:我爱人意识到了,说了但是我不听。后头是老天爷帮我,让我得了场病。
  人物周刊:你这么看自己的这场病?
  李雪健:看似一个坏事,对于我来说是坏事变好事。生病以后,酒也戒了,烟也戒了,麻将也不能打了,一场大病让我感觉到生命短暂,珍贵。人这一辈子,机遇也就那么几个。我对自己的要求是弄一个得成一个,因为我的身体状况,不能拍太多的戏,所以成功率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有些东西今天可能不会轰轰烈烈,或者被边缘化,过些时日回头再看,有些东西还是很有价值的。比如像《我这一辈子》、《英雄儿女》,你现在看起来,那真是高水平。比如石辉被抓进监狱,拿老虎钳夹他那场戏,你明知道是假的,但是他那种表演让你叫绝。比如话剧《茶馆》,我觉得它是文物,不可复制,这样的戏,你可以重拍,但是你绝对超越不了。因为那一代演员,他的经历你是没法儿重复的。比如说卓别林,它的东西,咱们现在看是一种娱乐,但是他让你笑着哭。
  成功我不爱用这样的词儿
  人物周刊:你认为自己的代表作是哪些?
  李雪健:我所追求的代表作是我的风格,是我创作的路子。每个演员都有他的自身条件,我不是偶像型,不可能像高仓健,也不可能像阿兰?德龙,他那张脸百看不厌,他演什么角色观众都爱看,我不具备这种东西。所以我就要不停地给观众新的变化,我在角色的选择上,就要跨度大一点。我追求让观众忘掉我,记住角色。
  人物周刊:你做到了吗?
  李雪健:我不爱把话说到极致,成功我不爱用这样的词儿,我在玩儿命地往这个路子上走,我在努力。
  人物周刊:你玩儿过命?
  李雪健:林彪玩儿命了,焦裕禄玩儿命了,胖,减肥,一个月减它个二十来斤,每天就喝一碗白菜汤。
  人物周刊:那是年轻人的争强好胜,还是真的对艺术的追求?
  李雪健:年轻好胜?有这种因素。我愿意跟自己较劲,我的好强没在面上,心里咬着劲。因为同时还有一个同名电视剧在拍,那个男主角外形特别像焦裕禄,个子高高的,焦裕禄的爱人徐阿姨很认可他,不太认可我,我就想撤了,因为选我之前还有候选人。导演王冀邢坚决不换。后来他说,他觉得我的眼睛里头能够传达出一种忧郁的感觉,他认准了我。但是提了两点,“一是减肥,二要自信”。导演还找了仨人陪我打麻将,不让我睡觉,熬出那种憔悴感。俩礼拜,一天睡两个钟头,到两小时就有人来把我叫醒了。
  这样折腾下来,身体那个时候真是有点弱,免疫力降低。
  人物周刊:你2000年的病跟那段生活有关系吗?
  李雪健:没关系。这部电影的成功让我觉得那段时间受的苦都值了。后来徐阿姨去现场看见我说,这孩子现在太瘦了,不能让他弄出病了。他们告诉我说,徐阿姨心疼你了,我差点没流泪。
  人物周刊:你说一直在试着演各种角色,肯定也有你不能演的。
  李雪健:我不能演的多了,形象在这呢,比如说年龄跨度特别大的我就不能演。其实我才57岁,不到60,照理说,这个年龄的演员演个三十来岁、40岁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我的形象上镜头显老,再往年轻里演,就有点装,我不希望有表演痕迹,所以呢,类似这种角色再好我也不愿意演。还有一种太商业化的东西,我不是特别接受。
  我发誓再也不拍广告了
  人物周刊:你主演的《荆轲刺秦王》当年饱受质疑。
  李雪健:我演过两个受过很大争议的角色,一个是这部电影里的秦王政,一个是电视剧《水浒》里的宋江。当时争议说宋大哥把那帮兄弟都带沟里去了。其实我们是尊重原著拍的,这个人物有历史局限性,你不能脱离那个年代。听说我的山东老乡看完以后把电视都砸了,说“李雪健别回来,回来把他揍死”。
  人物周刊:这些质疑让你对自己产生怀疑了吗?
  李雪健:没有。我当时想有关注有争论这是好事。一部戏,不同的人看了会有不同的感受。对于宋江的争论,我反而觉得观众越恨,我的创作还越对。他就是应该招人恨的一个人物投降派嘛。一部戏出来就怕没人搭理,最大的蔑视就是无言。
  人物周刊:《荆轲刺秦王》对你的质疑主要集中在秦王政的形象上,大家心目中的秦王不是这个样子。
  李雪健:他们心目中的秦王要有一种霸气,要有他们心目中帝王的样子,我打破了他们这种想象。其实历史上记载的秦王身高不满五尺,有豺狼之声,还是个鸡胸。这原本是我想走出国门的一部戏,因为国外不买《焦裕禄》、《渴望》这种电视剧。这部戏和政治不沾边了吧?基本上属于商业片。
  人物周刊:你是想以此获得国际上的认可?
  李雪健:也不说认可,就是有机会走出国门。我向来认为我们的表演、我们的文化艺术不比国外差。
  人物周刊:那是你当时的野心?
  李雪健:野心!结果一棒子闷回来了。后来再也没有这种可笑的想法了。
  人物周刊:可笑的想法?
  李雪健:我觉得我那时挺可笑的。这是艺术创作,干嘛想要靠这个走出国门?你东西好,不走出国门又怎么样。
  人物周刊:现在回看那个角色,你觉得满意吗?
  李雪健:我还是挺怀念的。当时有质疑的时候,我也在反思。拍着拍着,就很投入,就把自个当主角了。这个主角应该是赵女巩俐,因为我在国外不值钱,在国外谁认识我呀?国外还是认巩俐。但是拍着拍着,我有了创作的冲动,就忘了。
  人物周刊:这会影响到作品?
  李雪健:影响了一些。后期制作中,有一些让观众信服的细节拿掉了,因为投资人要考虑片子的市场我们这些角色都是为了“赵女”这个角色服务的。一些过程拿掉后,我这个人物就有点跳,就不是很合理。
  人物周刊:你后来跟陈凯歌就此沟通过吗?
  李雪健:后头没有细致讨论过,彼此心照不宣吧。不是狂妄,现在再拿出这个片子来看,我觉得比现在很多商业大片要好得多。
  在名和利之间,我更在意名
  人物周刊:你最近一次去电影院看的什么电影?
  李雪健:《阿凡达》。
  人物周刊:这应该是你不喜欢的片子?
  李雪健:我看它怎么个火法儿,到底为什么火。《变形金刚3》我本来也要去看,想去看看它为什么票房能够一天过亿?最后没买到票。
  人物周刊:你几乎不接广告?
  李雪健:我曾经拍过含片的广告,后头大伙儿跟我开玩笑说,你这个病就是做那个广告做的。他们都以为我得的是喉癌,其实我是鼻咽癌。可心里还是有点忌讳。
  那个广告里有一句台词是:“没有声音,再好的戏也出不来。”病好后,我在电视剧《搭错车》里演了一个哑父,一句台词没有。宣传的时候,大家不谈这部戏的内容,都在说,李雪健在颠覆他广告里的那句话:没有声音,再好的戏也出不来。现在他一句台词没有。他们的兴趣点在那儿。这个对我也是个冲击,我自己了自己一耳光,不管是有意无意,我伤了自己的自尊。我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再丢人现眼了。我发誓再也不拍广告了。
  人物周刊:你会不会活得太较真儿了?
  李雪健:我觉得这样才轻松。
  人物周刊:或者是你太爱惜自己的羽毛了?
  李雪健:在名和利之间,我更在意名。因为我一个农村孩子能够走到今天,说不容易真不容易,我非常珍惜,这是多少人帮我,而且是付出了代价才走到的,名在我心里头很重。
  人物周刊:你曾说过痛恨自己的性格,哪方面呢?
  李雪健:不潇洒,也不善于用语言表达。有时会出现一些不实事求是的说法,我不会去用语言解释。比如有人说我是吃政治饭起家的,因为演过林彪、焦裕禄,而且都获奖了嘛。我不去解释,也不去争论,我用下头的戏告诉你,我是靠我的实力、不是靠吃政治饭走到现在的。我痛恨我当时怎么不潇洒地跟他面对面坐下来谈,我瞧不起我这点出息。
  人物周刊:你没有英雄情结吗?
  李雪健:太有了,骨子里的,我也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主儿。过去拔过,将来还会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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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宪,因喜欢数字六,又称老六。他是《读库》的主编,京城文化圈饭局达人,因主演高群书的电影《神探亨特张》,在上海电影节差点获得影帝。他说——
不谈意义,但要活得有意思
陈文,传记作家,1960年3月出生在广东省雷州半岛,18岁当兵离开故乡,现闲居广州,以写作谋生。著有《吃饭长大》 、《最丑的那个人》、《白纸黑字》 、《命运真相》等私人传记。
陈 文 老六最近有点火,也有点烦。火的是上个月主演的电影《神探亨特张》在全国院线上映,因原生态本色表演,好评如潮。烦的是同样在上个月,《读库》仓库在7月21日的北京水灾中被淹了,损失惨重,非常闹心。我发短信给他,说要采访他,他半天都不理我。我又给他的一个朋友发短息,说想采访他,可能朋友说了我的好话。第二天下午,他回了短信,说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他,问什么,他都答。 用手机打了半天,不是他听不懂我的广东普通话,就是我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他的声音比较低沉,加上信号不好,有些话听不清,后来又改用打他北京家里的座机。东问西问,总算整理出一篇访谈录。 1 演《神探亨特张》:因为我长得像好人 陈文:高群书凭什么选你演《神探亨特张》的主角? 老六:在高群书认识的朋友里,只有我长得像好人,其他人都长得像坏蛋,你看王小山。 陈文:《神探亨特张》全部使用非职业演员,非职业演员有哪些好处? 老六:就说我吧,纯自然、绿色、无污染,也不会漫天要片酬。看了太多中国电影,也看了太多烂表演,自然就知道怎样去演了。演这部电影,全是圈子里的朋友,一群智商很高的人,经常聚在一起喝酒,高谈阔论,这次被高群书集合在一起,就成了一部电影。这些人可以做成很多事,下一次可能是一本书或一台话剧。 陈文:你演便衣警察张惠领,和他本人交流过吗?他抓了无数扒手,怎样识别小偷? 老六:有交流过,但不谈这方面。这部电影不是教观众如何识别小偷,它是记录北京这座城市在这个时代的声音和质感。这部电影保持了城市活生生、油腻腻的感觉。 陈文:觉得自己演得像便衣警察吗? 老六:熟悉我的人说,你怎么演得像个编辑?但有观众问高群书,你去哪里找到这个人,演得那么像警察。我在一个派出所拍片时,上厕所,有个警察见我面生,看了半天后问,你就是演老张的演员?像与不像,每个人都有自己说法。 陈文:高群书没给你拍过一个特写镜头? 老六:他嫌我长得不够帅。不过没关系,我是靠脑袋吃饭,不靠脸蛋,反正不会再演电影了,记得与牟森拍对手戏时,拍完了,我突然想起他还欠我一篇稿子,就说:“你还欠我一篇稿子”。牟森一脸困惑,好像没有这句台词?拍戏时我都想编辑的事,我还是编我的书好了。 2 《读库》:我是作者“孩子”的好保姆 陈文:《读库》从创办之初,你就非常重视视野之外的呈现,能做到吗? 老六:从创办《读库》开始,我就想为读者办一本像书的书,不遗余力、不计成本、不留遗憾去办好。但在编辑的过程中,也有作者、读者为我提供各种各样的选题,视野慢慢开阔了,有了对比,也有了选择,反过来,是读者成全了《读库》,《读库》成全了我。 陈文:你以一个人之力,编辑《读库》,创出了品牌,是怎样做到的? 老六:编辑部也好、出版社也好,都是一群人,如果出了一本好书,大家都抢功,如果书卖不动,大家都在推责任。编辑怨美编没有设计好,美编怨发行没有发行好,发行怨编辑没有选对题材。我一个人的编辑部、有绝对的权力,选什么样的稿、怎样设计、怎样发行,一个人说了算。当然,我不是拍拍脑袋就决定了,而是有原则、有标准。比如我的选稿标准是:有趣、有料、有种。有了标准,就必须坚持。而出版社,谁官大谁说了算,可能在执行中出现走样。还有一些人,天天创新,把自己搞得什么都不像。 陈文:我有好多出版界的朋友,老是叹气,说而今书不好做,你觉得坚守难吗? 老六:我不喜欢用“坚守”这个词,他觉得不好做,可以去做别的东西。我觉得编书很有趣,所以乐意去做,没有谁逼我。现在有人说纸质的书可以死去了,我不这样认为,那么多人都会做饭,也不见饭店都倒闭。 陈文:说起稿件,好多杂志社都在用高稿酬吸引好稿,作者凭什么把好稿投给你? 老六:我觉得我像个保姆,作者把他的“孩子”寄托在我这里,他可以放心,我把他这个“孩子”教育一番、打扮一番,他觉得合适,甚至让他有惊喜。我对待来稿,有一种诚恳的态度,一种专业规范的处理方式。 陈文:《读库》的读者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老李:这个我没有太多了解,他们是读者,可能也是作者,荐稿人,都混在一起了。我尽量不打扰他们,不利用他们。他们花钱买书,养活《读库》,我把书编好就行了,大家都不用说感谢。 3 老六是什么样的人? 陈文:你大学毕业后在《河北日报》工作,经常坐医院的救护车去买书? 老六: 当时没有那么多私家车,刚好我有一个朋友是医院的,我们几个喜欢读书的人,就经常要他开医院的救护车出来,到图书批发市场去买书,像现在的团购,还可以打折。那个时候,只要有车坐,警车都行,没有什么忌讳。尽管那时还年轻,但明白去买书不是去救人,都不敢开急救车灯。 陈文:你辞职创办《读库》,是受一个女孩离婚事件的启发? 老六:也不全是。当时我还在出版社工作,一个女孩对我说她非常不快乐,不快乐的原因是婚姻约束了她,她要离婚。她走后,我也列出我的不快乐,发现我的不快乐主要来自于体制的约束,后来我就干掉了我的不快乐。不过这个女孩后来又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孩子,当了母亲。约束她的应该不是婚姻,是婚姻中的那个男人。 陈文:《读库》每两个月出一册,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累吗? 老六:中国人做事喜欢先表个态,夸夸其谈,大谈人生的意义。但到干活时,干活的人就少了一半,一些人还不好好干,不按专业精神来干。我从出版社出来了,不好好干,就会饿死。刚开始时,就我一个人,没有人好指挥。我不喜欢谈人生的意义,但要活着有意思。不过现在有团队了,专职兼职的都有,已经不那么累了。 陈文:你经常设饭局,宴请朋友,但他们说你又疯又贱,有这事? 老六:他们嫌我点的菜不好吃,说几样菜吃了一年,后来不让我点了。说我疯可能是我喝酒喝高了,流露出真性情,说些荤话荤段子。说我贱是因为求人办事,总是低三下四,我这是诚恳的人生态度。 陈文:电子书风起云涌,《读库》有没有动心? 老六:今天,每个人花在电子阅读的时间已经超过了纸质阅读,这个时候我再强调对纸质多么有感情已经于事无补了。电子书确实是未来的方向,但我现在看到的电子书,给我第一眼的感觉是,那不是我想要的样子。现在《读库》实体书还有一口气可喘,我会利用这个机会来寻找一个好的电子书的方向。电子书和传统出版业之间,不应该是敌对关系,互相鄙视,迟早会变成一家。 张立宪小档案 1969年生于河北赵县,中国人民大学毕业。著名出版人,作家。曾任《河北日报》编辑,现代出版社副总编辑。出版有个人著作《记忆碎片》,新版名字为《闪开,让我们歌唱八十年代》。现任《读库》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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