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同一带有旧的成都旧家具市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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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干货:香港这个小黑不一般,一堂课为你理清中国家具激荡三十年。| 退藏
—黑国强(小黑)—典亚艺博 联席主席及总监香港黑氏古玩业的第二代掌舵人其父黑洪禄先生(老黑),为香港著名中国明清古典家具收藏家及古玩商,经营古典家具超过半个世纪前 言10月2日至5日,亚洲最顶尖的艺术品博览会“典亚艺博”又将如期与我们见面了。说起它的联席主席和总监黑国强先生,大家一定不会陌生,“老黑”和“小黑”的故事早已传为佳话。日,黑国强先生在“以美济心”(公众号:weiminggumei)艺术与收藏课程第一期第六次课上,讲解《中国家具的收藏》。因其独特的成长背景和环境,所述角度不再笼统,而是有着鲜明的个人化视角,这使得该课程不仅有趣,而且有料。现根据“以美济心”课程视频全文整理如下。中国家具的收藏讲解/黑国强 &编辑整理/退藏01/进入中国家具之路我不是专家,我更喜欢自己的身份就是一个行家,我1986年入的行。1949年解放之前,我的父亲黑洪禄就跟着一个做所谓古董工艺品买卖的亲戚,像一个学徒一样去了香港。小时候他跟着这个亲戚在北京也跑过一些古董的事情,古董这个行业在他眼中就是一生的事情。这也是今天我能站在这里的一个原因,是我的一个运气,因为我有这么一个父亲。黑国强我们家是回民。以前北京的古董业,跟诸如上海、南京、广东的有点不一样,很多后来经营古董的人,多从一些小买卖或工匠做起。回民当时都比较穷,从学徒起步,从事牙雕、玉雕等,很多人后来都去了香港,建立起了自己的古董事业。我父亲入行已经66年,我小时候家里全是古董。最初他涉猎的品种很多,不光是家具。修家具、修瓷器、修陶器,他都学过,算是一个学徒的制度。1986年我入行也是从这个身份开始,我不用洗衣服、做饭,但还是要打扫。所谓学徒,当师傅的其实不会像上课一样面对面跟你讲一遍这件东西如何,那件东西怎么样,这是什么材料,那该怎么修理,都要自己去观察。观察很重要,观察多了感觉就会出来,这比只看文字和记录要重要得多。何况家具本身也没什么记录留下可供我们参考。十七/十八世纪 黄花梨独板面翘头案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我学古董鉴定以家具为主,但我小时候并不喜欢,吃饭是古董红木家具,睡觉是草花梨家具,书桌是酸枝家具,在家里跑来跑去老是踢到这些非常硬的家具,很痛。我父亲并没有强迫我进入这个行业。到我十几岁,念了理科,和其他父母一样,他们认为当医生、律师或是建筑师是比较妥当的,但我成绩很不好,中学一毕业就念不下去了,我就跟父亲说:“我还是留下来帮你吧。”有点不情不愿的。在家里我最小,哥哥跟姐姐都出国了,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路也是出国留学,结果可能是上天的安排,我走了现在这条路。黑国强(右一)与黑洪禄(右二)、安思远(左二)及安思远的助手(左一)在大都会博物馆前合照,1988年我父亲和安思远是老朋友,1949年,安思远第一次到香港就邂逅了我父亲,并通过我父亲在香港买了第一件东西,一件瓷器,缘分和友谊就这么开始了。1986年入行,我就已经有机会跟安思远跑美国,他来香港我们就一起转上环的荷李活道。当时古董家具的中心还不在荷里活道,而是尖沙咀。因为有码头和火车站,尖沙咀汇集了大部分从国内去的同行,北京、天津、上海、南京的,他们被称作“外江佬”。当时分帮分派比较清楚,荷里活道集中了广东和福建的行家。清十八世纪 紫檀镶大理石罗汉床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跟我父亲学习古董是第一个重大的改变,第二个就是1999年。子承父业是中国的一个传统,但我的压力其实非常大,很辛苦,到现在很多行家也说:“哎呀,你儿子很聪明,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将来接班!”而我更希望他先选择自己想做什么,因为古董在一个很简单的供求状态之下已经越来越难做,越来越难收藏。1999年我建立了自己的品牌“研木得益”。我比较喜欢直接,对堂、号、轩等并不感冒。“研木得益”就很直接,我得到的东西都是从木头上来的,所以做了这个品牌。第一年创办自己的公司,第二年我就去纽约参加了一个博览会,现在博览会的经验,起步就是2000年。其实1989年我跟安思远跑美国的时候,他参加过博览会,我就帮他摆过档,看人家怎么宣传、公关、推广、经营、做marketing,那时候我就大开眼界,知晓古董不是单单一买一卖那么简单,而是可以做得很精彩。02/中国家具的市场变迁▼1中国家具的收藏特点古董家具在整个中国古董收藏项目中是比较冷门的一个。几十年前,在我父亲活跃的那个年代,它尚不能自成体系,而要附属于其他的收藏门类。很多时候,在瓷器、玉器藏家家里看到的家具,都是用来摆放自己的藏品,家具还谈不上收藏,多宝格、画桌、椅子等其实很少。但它有一个特点,功能性、实用性、美观性兼具,比较符合现在的收藏品味。比如很多年轻的高端消费者,为了追求生活的品位,会买设计家具Design&furniture,在每年的米兰国际家具展里面,很多设计的启发都源自中国家具。十七/十八世纪 黄花梨方角立柜一对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家具的涵概面很广,大江南北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农村都有属于自己的家具。品种丰富,椅、凳、床、桌、案、架、小件都跟家具有关,以及附带的诸如地毯。虽然国内鲜见好的老地毯,但在国外,家具、地毯、画、瓷器都是整体性陈列,单一的家具收藏家并不多。古董家具这么多年升值的幅度相对平稳,涨幅最大的一个时期是在2000年后,国内市场起飞的时候才出现,最厉害的应该是在年,国际市场金融海啸之后发生。对我而言,这种潜力不断地增加,我的一切都从经营中国家具而来,特别是博览会,如果没有这种经验,没有这种做买卖、投资产生的利润,很多计划都无法实现。清十八世纪 黄花梨棋桌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另外一个特点是门槛可以很低,起步很容易。这里说的是柴木家具,过去几十年它的升值幅度很低,跟紫黄家具比,差距越来越大,十年的升值幅度不到20%。相反,同期的紫黄家具我们不用百分比,而是用增加了多少个0来谈论。2中国家具收藏史中几个重要的转折点▼西方主导时期1清乾隆晚期通商口岸陆续开放,开始出现一般称作“中国贸易”(China Trade)的制品出口至西方。除最著名之出口瓷器外,出口家具亦属其中。我在英国看到很多黄花梨家具,英语叫Padauk,据一些欧美的行家称,Padauk来自印度,原料来自印度北部森林,但这些家具我认为多由当时广东师匠所制,经船舶贸易出口至当地。用推理的方法,Padauk的说法却也貌似合理,因为中印相连,原料经过山区进入中国,这与之前十年、八年大量紫檀从印度进入中国的路线如出一辙,当时也许就有另外一种黄花梨存在,只是产地不一样。到了广东,因为是通商口岸,大量广作家具的师傅就生产一些洋家具运到欧美。AN ENGLISH WALNUT BACHELOR'S CHEST78.5 cm 75.5 cm 37 cm成交价: 8,125 USD (含买家佣金)我在去年春拍的安思远专场买了一件黄花梨,他们叫“BACHELOR'S CHEST”,就是以前的船长在船上用的小家具。因为没人争,所以捡了漏,8500美元就买回来了,黄花梨满彻,典型的白铜,很漂亮的一件东西。抽屉很小,料却很厚,用了一公分的黄花梨,单单按这个分量去算就已经是淘到宝了。这种机会少之又少,大家都在抢一套四把椅子,可能就没有力气去抢这些洋家具。十七/十八世纪 黄花梨镶大理石官帽椅一对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出口的还有一些大漆家具,但是大漆有一个问题,保存情况很差,留下来的很少。黄紫红做的洋家具,因为中国市场的关系,所以找得比较多,几年下来也升了值。▼2鸦片战争时期洋人大量来到中国,大幅度地使用中国家具,黄花梨、紫檀、红木都大量地出现,比如我父亲家里用的一套沙发就是红木所制,中国款式,雕的是草龙跟仿战国时的玉璧那种图案,广作,上世纪50年代于香港购买,制做年代应是民国初年。清十八世纪 紫檀镶大理石南官帽椅一对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3清末光绪至民国时期文物、古董、藏品大量地流到国外。家具以买卖为主,特别是在北京有很多美国的外交人员、军事人员和商人,他们不在琉璃厂,而在鲁班馆,就是后来的北京硬木家具厂,大量地买中国家具,甚至是改制家具、定制家具运到国外。当年还有老的黄花梨料去做这种家具,我家里现在也有这种所谓的仿古家具,现在也成了古董家具。明末 黄花梨平头案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4解放之后因为解放的关系,这种风气转移到了香港,香港的家具业得以在短时间内蓬勃发展。香港有一条“广东道”,现在是购物街,以前都是卖古董家具的,有十几家,因为在尖沙咀,很多外国人就去那里买家具。还有新家具的生产,我父亲也做过新家具的生产,最发达的时期应该是上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大量的草花梨,小部分的黄花梨、紫檀跟红木,都是在香港生产运到国外,几十年下来这些也成了老东西,因为工艺和材料都是老的。明末 黄花梨条桌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解放之后,像我父亲这样,从北京、天津、上海去到香港的行家,大量的家具和资金都跟了过去,一些北方的习惯用语、技术也同步到了香港。最初那些老师傅不知道什么是黄花梨,只知道“香花梨”,因为很简单、很直接,香的;红木叫酸枝,因为它是酸的,很直接、很简单。黄花梨是带到南方去的北方用语,继而传到国外;紫檀,一直都叫紫檀,当时没有分大叶跟小叶,更没有非洲紫檀。逆转:从西方回到东方▼1第一波明式家具收藏热潮第一波明式家具收藏热潮,应该是上世纪30至70年代。中国家具作为实用器被引进到美国,出现了大量改制,如将圈椅锯腿改成沙发。迫于无奈,我父亲也做过,如应客户需求,将八仙桌改矮,成为咖啡桌,也就是我们所谓的炕桌。架子床因为不能两边同时上下床,所以只留下一个床架,围屏都不要了。市场需求产生的家具改制问题,到现在仍存在,值得注意。清十八世纪 黄花梨四面平长方桌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我们面对的一个难题是如何恢复这些家具的初始状态,但很遗憾,没有足够的文献跟记录支撑我们将其恢复到100%的原状态。于是我们就用推理的方法:家具当时就是产品,做一件产品总有其原因、方法,那么它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用这种材料、规格、图案、雕刻?可以往前推一下。安思远著《中国家具:明清硬木家具范例》这一时期,研究著作、图录等,几乎只有西方作品,如艾克、凯特、安思远等。安思远书中的部分论点,虽然现在看有点过时,但依然是一家之言。更早的艾克,1944年出版了《中国花梨家具图考》,散页装帧,现在市场上这部书可能要十几万,当时在北平印了好像还不到一百套。清十八世纪 黄花梨十字海棠纹方角立柜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同时期美国人乔治·盖特出版了《中国古典家具》,明式的例子很少,大部分是清末民初的家具,很多家具就卖给了美国商人威廉·泽曼兄弟的公司。现在这一批家具流散于美国不同的博物馆中,当时安思远就跟他们买过一批,再转售给博物馆。▼21985年,《明式家具珍赏》出版至1985年,王世襄著《明式家具珍赏》出版,使大陆的古董家具更大量地流入市场,形成一个延续至90年代末的黄金时代,惟仍以欧美、香港、台湾市场为主导。当时跑货,北京、上海、西安到西北,城市到农村,有一个现象我记忆犹新:去北京琉璃厂看东西,当时就看到一个农民拿着《明式家具珍赏》,跟一些店铺说自己家里好像有一模一样的东西。清十八世纪 黄花梨四面平长方桌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这部书的出版当然是好事,但80年代中国市场还没形成购买力,大量硬木家具流到西方,就是因为这部书。数量之巨,比我父亲过去几十年经营加起来的数量还要多得多。80年代就是这样一个“美好”的年代,大量硬木家具在香港出现,价格很低。80年代中后期,一对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也就五六万港币。现在,同类的椅子,拍场价格可高达数百万美金。身为一个中国人,我不知道是否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很矛盾,压力很大。清十八世纪 黄花梨乌木六方扶手背椅一对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80年代是我集中长眼的时期,特别是在家具、木器方面。大陆尤其是农村跑多了,就慢慢形成了一个网络系统,出现了大量中间人,即“铲地皮”,当时疯狂地铲,到现在几乎已经铲光了,剩下的都在一些高端的行家和藏家手里。铲地皮的过程,见了太多东西,完整的不完整的,改过的没改过的,什么材料都有,都很出乎你的意料,我现在的知识主要就是因为那段时间看过很多东西,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有感情。清十八世纪 黄花梨独板面翘头案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当时我帮安思远跑博览会,他不纯粹用家具谋利,比如很多家具其实是他自己用的,很多投资性质的家具以前就卖掉了。他替不同的藏家建立收藏系统,例如美国的洛克菲勒,为香港的洪氏他写过《洪氏所藏木器百图》,等等。现在,这些个人收藏都在陆陆续续回到市场,值得我们关注。▼3“911”之后的大逆转1999年,我作为参展商参加纽约的艺术博览会,成本很高,第一次就花了100多万,一个6到10平米的摊位,就只摆几件家具。我父亲其实是反对的,当时我是年轻的二代,两代人的看法存在分歧,但关键是看你敢不敢迈出这一步。我不敢跟父亲说运费是多少,一百多万不是小数字,我心想死就死吧,不成功便成仁。结果成功了,遇见一个很重要的客户,往后十年我的家具事业就没出现太大的问题。清十八世纪 黄花梨方凳一对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老外收家具是一件一件地收,细水长流,这跟国内的风气很不一样。前不久我去古玩城办春博,两年前这种所谓的小型博览会,卖的都是和田玉,现在全部都是珠子,什么珠子都有,就是这种风气跟国外不一样。国外是持续几百年形成的收藏市场,多少年来并无太大改变,甚至二战时期都有珍视这些藏品的氛围,不曾间断。由事件起,随西方市场经济下坡及中国大陆的起飞,整个中国古董家具市场在几年间出现大逆转至由西向东,到了2007、2008年,就几乎100%转到了大陆市场。清十八世纪 黄花梨角柜一对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从80年代起到90年代末,我们大部分的客户都是欧美的,90%又是美国人。待转至国内市场,没几年时间,大陆的藏家就完全代替了欧美的藏家。现在,市场上的家具藏家8成以上均来自大陆。西方市场的没落,一个表现是美国的年轻一代在不断地抛东西,有的进了博物馆,有的就回流到了大陆。美国、香港、大陆的很多拍卖,货源就是美国。03/中国家具收藏家的变化▼1市场的分布、转移1解放前进入20世纪,如我父亲所述,他少时(即解放前),北平所见的明式家具买家多为对中国文化有一定认知的欧美西方人,以学者、外交人员及商家为主,当时家具只是一种产品,价值不高,大量出口西方。日本也有,如山中商会便买了恭王府的东西,青铜器、玉器、瓷器、字画等,其中也包括家具,黄花梨的很少,以紫檀、红木和大漆嵌螺钿的家具为主。我在日本也买过嵌螺钿的家具,就是山中商会流出来的东西,但当时价值并不高,只是附属品。虽然如此,日本也很少出售,因为他们自己就在用这些家具。明末/清初 黄花梨圈椅一对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我父亲1969年出来做生意,从香港、新加坡、印度、伦敦、美国,再往回走一圈,所谓跑单帮的形式,在美国淘完宝,去英国卖了一批东西,主要是卖给行家,瓷器跟玉器。在新加坡卖的是一种烟壶,当时有一种用大嘴鸟的头骨做的烟壶,美国很多,没有禁运,随便做买卖。最后带回香港的就是一些翡翠、珐琅彩的烟壶等,他的视野就是这么形成的。▼250年代至70年代初到70年代初,我父亲才开始主攻家具。为什么呢?“我就不用再跑了,因为苏富比已经在香港开业了。”他说。1973年,他真的就不跑国外了,转而去内地找家具,从深圳罗湖桥走过去。那时还处在“文革”时期,但是已经有广州交易会,能买到东西。香港去了一批行家,有专买家具的,有专买文房的,有专买瓷器的,有专买字画的,当时给国家创造了不少外汇。香港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转运中心,此时仍以欧美外交人员及传统商家为主要买家。明末 黄花梨平头案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50-70年代,因为解放的关系,古玩交易重心转到了香港,真的是什么都有,当时在美国可以看到宋代神道石一对羊,我们甚至经营过一人高的神道石,现在已经不可能了。▼370年代末至90年代70年代末到90年代,西方欧美及港、台等地出现相对从事新兴产业(如科技、金融)的新一代中青年买家。90年代末,因为是克林顿印钞票的那个时期,大量从事科技跟金融的美国人,在收中国的古董,家具也不少。有一次博览会开幕,其中有位夫人来看了一遍,第二天因为下大雨她穿着雨衣又来了。先问价钱,第二句,最低多少?我减了10%,然后她说你明天早上来我公司取支票,我在想真的假的,一百万美金的东西诶。第二天我去了,真收到支票,当时在美国还比较容易开银行账户,我马上就跑到银行开了一个账户把支票入了进去,果真收到钱。她还说我不急,博览会结束之后你再把东西送给我。当时就是那么简单,不像现在,价格砍来砍去,很累。有一些国外的行家问我,怎么卖东西到中国大陆市场?我说你把你在店面的售价再加30%,让他们去砍,是很累,但是只让10%可行不通,起码有让对方对半砍的准备,而通常是减30%,对方就同意了。清十八/十九世纪 黄花梨长方桌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在行家市场上是这样,拍卖的游戏规则又不一样了。当时比较严格,就苏富比跟佳士得两家拍卖公司,拍完东西,一个月之内就得给钱,没有商量余地。现在一年、九个月、半年以后付钱的都有。当然我们需要这种市场,现在西方的行家也能理解,毕竟两地的文化不一样。当年这些四五十岁的买家,现在已经七八十岁了,他们以较具系统的方向收藏家具,包括以研究、著书、立册及展览等方式进行。他们很愿意在博物馆办展览,借也有,捐也有,跟不同的学术单位合作。特别是1996年纽约佳士得举办的美国加州中国古典家具博物馆专拍,好几件东西就破了当时的记录,并第一次公开出现超过一百万美金的中国家具。第一次公开出现超过一百万美金的中国家具:黄花梨嵌大理石落地屏▼421世纪进入21世纪,开始出现以从事实业、后以金融地产为主导的中国大陆买家,铺天盖地的媒体报道和鉴宝类节目也出现了。初次看到央视《鉴宝》,我感觉很新奇,后来英国有人学了,但是学不来,他们仍旧以一种娱乐的方式在做,在中国却是遍地开花,泛滥到好像每一个老百姓家里都有一件“国宝”。清初 紫檀方凳一对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对我来说,国宝就是宫廷家具,我家里倒没有。做家具的这几十年我比较严格。宫廷家具很少有带年款的,即便有也不一定是宫廷家具,甚至宫廷用的也不一定就是“宫廷家具”。例如,光绪皇帝大婚时的那套红木家具就是在北京买的,而非造办处所做。唯一受认可的也许就是雍正时期留下来的大量记录,已故的朱家溍先生曾写过一本《故宫退食录》,其中就有大段与家具相关的记载,极具参考性。但是提到黄花梨的很少,这也意味着到乾隆前后黄花梨家具已经越来越少,马上就被紫檀给替代了。2思维、品味的变化▼1早期崇尚复杂收藏家是市场的一个风向标,市场上有什么需求,相应的藏品自然就会升值。早期西方买家感兴趣的,尚以相对较多雕饰的硬木制品或有中式山水、花鸟纹饰的大漆家具为主。这集中体现在出版的相关图录上,现在孔夫子旧书网上能买到的那些书,硬木家具收录得极少。而对此尤为热衷的,是法国人和英国人。早期的华人亦以繁琐雕刻及工艺的红木家具为尚,而未有单纯的家具藏家。这类清末民初的家具,桌、案、凳、屏风,尤以香港、广东市场为多。现在去香港上环,那些卖中药、海味的老铺子里,都会有一套这样的家具,异常繁琐的太师椅就是从广东流行开来。其实很不舒服,像是用来赶客的椅子。早期赶客的椅子是什么?就是玫瑰椅嘛。嘉德香港“1间房”专场为什么能出现成套的玫瑰椅?就因为是给客人坐的,主人不坐。我家里也有一套玫瑰椅,也是六张,看着就很不舒服。“一间房”中的玫瑰椅▼2渐趋简约风格尔后的西方藏家渐趋崇尚线条简约的家具,即统称明式家具的明末清初黄花梨家具,并开始著书立说做展览。当下我们依然崇尚简约的明式家具,它与现代家居最为配合,但我并不主张家里全是中式家具,而要混搭。很多早期有关家居设计的图书,特别是欧美的,就出现了很多混搭。如果是纯中式,我现在无法接受。家具一定要使用,用着舒服,看着也要舒服,这是收藏的要点。清初 黄花梨卷口背卷草纹玫瑰椅一对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安思远曾说,你不想与之生活的东西就别收,一心想着赚钱,就去当行家,想兼顾行家和藏家两种身份,需要时间。我也有不卖的东西,但我无法保证永远不卖,这些家具终归带不走、看不见。有这种将自己视为过客的心理,就不会有压力,就会变得享受和满足。同代的海内外华人收藏家以清代以后的紫檀红木之物为好,但多仅以作摆设为主、收藏为副,观念有所不同。香港好一点,出了几个收藏家,像叶承耀医生和洪氏,但年轻的还是较少,主要集中在大陆。90年代末的大陆藏家亦以繁琐雕刻家具为尚。2000年后,大陆藏家开始欣赏及收藏线条简约的明式黄花梨家具,特别是未经或小量修复的原皮壳的东西,与喜好传统或宫廷家具爱好者并驾齐驱。原皮壳对我来说其实是脏,但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他们认为保持原状更重要。当年我们铲地皮找到的就是这种家具,放在猪圈旁边,有的鸡笼门索性就是一块明代花板,诸如此类。清十八世纪 黄花梨方凳一对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那时候跟我父亲学,这些原皮壳的东西收过来,我会先洗。笔筒、盒子、家具,天天洗,洗了三年。这其实是熟悉材料的最好方法,质感很重要,收藏要用上五感,要看、要听、要摸。我看家具有一个习惯,看完面摸底,材料的厚薄,有没有碰撞、损坏的痕迹,底下有没有漆,是不是原装漆,通过摸能了解七成,再用手电一照就更清楚。以前手电并不是在拍场上用,因为拍场上的灯光已经很强了,而是在农村铲地皮,因为普遍只有一个小灯泡,没有公路也没有高铁,到那天都黑了,就需要用手电。初期收藏所谓原皮壳家具的人,他们觉得这样更保险,假货出现的概率较小,实际上这种造假更容易,火烧、墨水,乃至当切菜板留下的痕迹,现在都能做出来。我看过有人把一件木器直接扔到粪池里面,再捞上来,洗干净了,后期就用酸、碱咬。因为要知道怎么分辨,我经常做实验,虽然很少亲手修家具,但有问题我就做实验,找寻一些心得。十七/十八世纪 黄花梨笔筒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家具跟瓷器不一样,它有点儿像玉器,会吸人气。天天用,包浆就会出来。黄花梨,以前其实不分海黄还是越黄,我就不太相信老黄花梨家具的材料是海南的,越黄更合乎逻辑,因为越南交趾在明代就是进贡国,跟现在的所谓走私路线一致,先到广东、福建,再通过运河进入北京,很自然的事。黄花梨有一个特点,同样的体积,密度和硬度可以相差很远。我们看家具的时候就掂,凭感觉大概能知道这种材料硬不硬,密度高不高,油性足不足,质量好不好。我父亲讲过一个小故事,他还在打工的时候,工厂有一个大画案,有工的,应该是清代的东西,当红木卖给一个老外,要锯腿改成一个大的咖啡桌。师傅已经在锯了,父亲背着风没有闻到酸味,而是一种香味,他就说停。原来那个画案是染黑的黄花梨,因为清末民初不好黄花梨,而好红木、紫檀。现在市场上看到的很多笔筒其实就是黄花梨染黑的,当时文物店一律都写“硬木”、“红木”,因为已经染黑了,他们没洗、没看,所以笔筒很便宜,60块钱就能买到一个直径很大的。现在怎么算呢?20公分以下一万,超过20公分的可能就要两万。安思远的专场拍卖有一个笔筒,是我父亲送的。那时候安思远在香港租了一个房子,就送给他当垃圾桶。35公分,买时候的价钱是6000,最后拍了24.5万美元。黑洪禄送给安思远的黄花梨笔筒近两三年,随着市场求过于供及眼光和知识的累积,大陆藏家开始转攻早年流至海外、已经整修及打磨的明清家具,形成一股回流之风。老家具,西方人是要使用的,摆在家里要好看,所以会弄得干干净净,也就是现在所谓“洗过澡的”。美国市场上还有很多美国人自己修坏的家具,有一年某大拍卖公司图录封面是一对大柜,其中一只改成了电视柜,另一只改成了酒柜,用螺丝把镜子钉在上面。在美国有很多这种家具,随意改,有的用牛皮胶粘,有的将披麻披灰的部分先铲掉,然后用黑漆刷底,有的将软屉改成硬屉,等等。其实这种修理方法是香港人发明的,后来传到了美国和欧洲。04/收藏与价值——软木、硬木的收藏趋势▼1中国家具收藏价值趋势图我喜欢用三角形去解释市场的情况。最底层量最大,供应最多,是每个农村都会有的柴木家具。当时我们什么都收,感觉很幸福,不用每一件都看,也会买到错或改的东西,但是因为代价很低也就无所谓。很多小板凳、小圈椅都是农村用的家具,我们一堆一堆地买,现在也不好卖,大家都在追求高端的东西,说得难听点,可能送也没人要。好一点的就是清中期乾隆以后、嘉道时期的一些软木家具,榆木最多,柏木也不少,苏州流行的柞榛木也划归这一类,稍微好一点的就是榉木,现在说的紫榆、红榆,其实就是榉木中比较好的,也比较少。中层,英语叫mediocre,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家具,现在也比较少了。明末清初的软木大漆家具,以山西地区为代表,还能保存下来,但是漆的状况普遍不好,因此面临的一个问题是修还是不修?不修不能用,修又不好修,特别是覆盖一些镶嵌工艺的,没法修。我只有一件算是保存得比较完整的,不能修也不能拆,但是还能用,就是脏。第二层现在比较流行,鸡翅、铁梨、红木、酸枝,都属于这一类。清中后期商品市场大量兴起,很多这种家具出现,带石头的太师椅,嵌螺钿的八仙桌,北京城里就有很多。我奶奶家里用的八仙桌、炕柜、炕桌都是这类家具,年份不会太长,清中晚期到民国,四合院到小平房时代,家里都有这种家具。最高端的就是大户人家使用的,为官、经商、有钱的,都使用黄花梨和紫檀。国家博物馆“大美木艺”展中的这件就是我们借出的,属于尖货。为什么?黄花梨直马蹄腿,屏风嵌理石,还能保持一种不用胶、随时拆装的状态。有一年在香港博览会为了展示它,我们做了一个立体的支架,将其拆散再支起来。另外一个特点是所嵌理石保存得非常好,很漂亮的山水画,现在仿古家具上的石头,都是用机器锯的,底和面都是平的,但这件的底和面并不平,厚度不一,是为了迁就山水的形状所做的一种打磨,就连镶嵌理石的木框边缘,都是依据石头的形状而做。这种做法很罕见,所以我父亲一直都不放手,只展不卖。2中国家具收藏价值趋势变化近十年,上述趋势发生了一些变化:尖端的部分不断地拉高拉长,越变越窄,供应少而价值愈来愈高,往往是翻几番,多一个0、两个0的差别,每年都在破纪录,以前可能十年才破一次,现在循环越来越短;最底部则不断向下挤及左右两旁拉,因收藏价值小而乏人问津,数量相对变多;第二、三层的因市场兴趣渐浓及供应减少,亦于近两三年持续慢慢往上;第四层的则无甚起落。朝着上述的三角形现象走,其增幅亦不会太慢,会逐步缓和但持续向上。家具继续是主流之一。毕竟家具是地面上的东西,供应有限,而与古时黄花梨、紫檀等名贵木材同等质量的新材亦几乎绝迹,作假不再容易,具备一定的收藏价值。清十八世纪 红木双圈卡子花方凳一对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出土的家具我也见过,但是很少,大部分都是辽金宋代类似楠木的家具,虽然保存状态很好,却是陪葬品、冥器,不是生前使用的家具,跟我们所谓的明清家具不一样。传说出土过一些明代的黄花梨家具,但实物我没见过。铁梨的我见过,因为铁梨比较能扛,埋在土里几十年可能也不会变,黄花梨就不行。大陆近年乘市场的兴起而往上飙,不过有点快、有点疯狂,而且尚未见底,这跟早年西方主导的成熟、理性但增长慢的情况不同。但随着知识经验的累积,一大批成熟而有能力分辨好坏真伪的收藏家会出现,对市场会起到正面的推动作用。05/家具收藏修复和整理概念的变化▼1黄花梨家具的保养我为什么那么推崇黄花梨?就是美,很简单,美,而且变化比紫檀更多。而怎么用,怎么处理,怎么保养,它的观感都会不一样。比如说同样的款式,紫檀跟黄花梨放个十年,天天擦,天天用,紫檀的包浆很容易出,没几个月就变黑、变亮,但是黄花梨天天用,天天都会变,大部分时间是变浅,很多在国外找到的黄花梨家具,浅得跟榆木、柏木没有区别,但它就是黄花梨。周边的环境很重要,比如说小平头案放在窗边,上边放一个花瓶或是佛像,晒不怕,水也不怕,就怕干,所以北京的气候很不合适收家具。还有北京修过的家具拿到香港也容易变,香港是比较中性的一个地方,潮不怕,潮我们用烫蜡保养即可,最好的方法是旧的棉衣,越破旧越好,天天擦,什么都不用放,很简单。我曾替一些藏家重新保养家具,他们平时用佣人保养,佣人用那些在超市买到的喷的东西,但那种东西很危险,有腐蚀性,长期这样保养老家具很难救回来。现在还有一种方法是用一些透明的树脂涂一层,因为快,但它把整个木材的纤维都封住了,颜色不会再改变,水也不怕,但以后也没法救回来了。2修复、整理概念的变化 & & & ▼1早期早期没有严谨的收藏及修复概念,纯以家具的使用作出发点,不太讲木材的分别,随意及不讲技巧的木工,因应尺寸及功能而随意拆装改制,做伤害性的表面处理,如随意刮磨、涂油、染色、油漆等,有时候黄花梨就跟白酸枝混搭在一起用。白酸枝是一种很有趣的木材,若整件家具都用白酸枝做的话,很容易当成黄花梨买卖。我就中过招,要是放在一起就比较容易分辨。我最早知道白酸枝这个词,还是广东的师傅跟我说的,它属于酸枝的一类,只是颜色比较白,跟其他酸枝一样,有一种纹路比较明显,像鸡翅木白色的“翅”那种纹路,而黄花梨很少有这种纹路。那怎么分辨呢?上手一掂,白酸枝不管怎么样都比黄花梨重很多。当时其实也算不上做假,到后期所谓修复或改制这些家具,已经没料了,在北京就出现很多用白酸枝来充黄花梨。单一的白酸枝家具,大件的其实很少,顶多是凳子跟椅子。清十八世纪 紫檀卷草纹长方几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2中早期中早期较多保留家具原本形态及功能,但仍多以一般家具视之,仍不讲究表面处理。初期我跟父亲学的时候,工厂有一个师傅,现在洗家具最好是用温水慢慢洗、慢慢擦,可能一把椅子要洗几天,但他一个小时就搞定了,用刮刀,所谓的自然风化的包浆马上就去掉了,虽说看起来不是100%新的,却是一种破坏性修复,现在你这一刮可能几十万就没了。早期这种东西就是用小刀刮,刮完还闻,这也成了分辨材料的的方法。▼3中期中期市场多了从内地偏远或农村发现的明清家具,因多年人为不当兼有破坏性的保养与使用,而变成脏乱的不佳状态,令人将正常久经正当使用的皮壳与脏乱破损混为一谈,却反而变成收藏的标准,致作假之风四起(因脏乱效果较易靠人为制造)。八九十年代,我跑农村看到很多所谓原皮壳,其实是非正常使用状态下产生的皮壳,跟我们每天使用长期累积下来的皮壳不一样。清洁是最讨厌的一个工作,但能收获很多。我修过一对大的顶箱柜,洗到里面的时候发现很脏,以为那一层就是灰、麻、漆,结果不是,越洗越黄,还有米、草、麦夹在里面,臭得不得了,原来我在洗鸡粪。但另一只却没事,实际上它们分属农村两兄弟,一个拿来养鸡,另一个没养,这成了做家具收藏很有意思的地方,留下很多想象空间,充斥很多民间故事。十七/十八世纪 黄花梨笔筒两件1980年代/1990年代初黑洪禄经手当切菜板的就更多了,我还能分得出它们是切什么用,切肉的、切菜的,还是和面用的。活面的破坏得最严重,因为要切,刀路频密。那肯定是农村公社饭堂用的家具,每个缝都是白面粉,长期下来就变成黑的、脏的东西。切肉和切菜就是长期沾水,面已经呈一种粉状,这种也是最难处理、最难救的。没有办法,当时很多人就用刮,但我们是慢慢洗,很累,但是很好玩。另外放在厨房用的,很多腿被烧了大部分,特别是画案、条案这种常见于农村的东西。这就是破坏性的皮壳,破坏性的包浆,与我们从审美眼光出发的观感完全两码事。▼4现在现在虽然对好皮壳的家具尚未有结论,因毕竟是较主观的看法,但随着更多的观察对比及早年流出家具的出现,相对多元、包容性及欣赏其原始设计及工艺的修复、整理概念渐成主流。真正原皮壳的东西我们千方百计要把它恢复成原来的状态,要花的工夫要多很多,成本也高很多,是一个潮流的转变,不同时代不同市场的人的口味的转变。06/中国家具收藏的细节差异——以两把椅子举例▼1两把椅子这么多年,朋友、客户都会问一个问题:我该收藏什么?或者问得再细一点,假如一生只能收藏一件家具,该选什么?左边这把椅子是我父亲的收藏,他坐过很长时间,一直不肯卖。因为问的人越来越多,他索性就搬走了,藏在仓库里面。很多人还在追问,“我能买吗?”我父亲就说,“你是第101位在等着的。”左边的椅子大约是1980年在北京东华门一处收购站找到的,右边是1989年卖到美国再回流的一件东西。两把椅子都是黄花梨,左边的年份要早一点,可追溯到明代,像山西或是山东出来的家具;右边的应该是清乾隆左右北京出来的家具,更纤细。我们都用烫蜡的方式处理过,但左边的颜色仍要深一些,这与使用的材料质量不同有关。看造型,两者很像,都有挓度,这与玫瑰椅不同,很多玫瑰椅都是直上直下的,特别是清中期的玫瑰椅。2设计两把椅子,左边是纯正官帽椅的搭脑造型,右边已经有点儿变化了,后面是平的,一是省地方,因为挨着墙摆不会挡着,二是省料,比前者会省一倍厚度的料。左边的出头是圆的,右边是平的;左边的没有联帮棍,右边的有;左边的鹅脖缩进,右边的一木连做。若说结构比较结实的,其实是左边的这把。为什么呢?想象人在摇、在动、在搬家具的时候,因为是一木连做,就很容易使椅盘边抹交接处松动。家具看起来好像都没什么区别,但不同的做法必有其因。比如左边的这把,不是为了好看,也不是为了简约,而是考虑到实用性,使用了二十多年,它没有重新进工厂做过保养,只是擦一擦,烫烫蜡。另一把回流之后还要拆了重修,就是因为它松动了。左边的椅子,后立柱跟腿足整体向后弯,坐起来更舒服,且靠背板的角度可以做得更大,对腰板的支持更直接;右边的呈S形,整个人会向前弯曲,我坐过很多次,很不舒服,且因为整体呈S形,就没法将靠背板的S形幅度做得很大。两把椅子后面都是刀牙板,是最简单的一种设计。左边的椅子,椅盘下三面没有券口,两侧的横枨更高,一是比较好看,看起来不闷,二是因为支撑点在中间,更结实;右边是典型的清早期到清中期的产物,三面有券口,后面是单独的刀牙板。前者能找到保持原状态的机会比较多,后者因为券口的牙板容易掉,就一定要修复,比较难保养。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从细节的变化,从高矮、宽窄、粗细的不同,可以看出设计观念的迥异,既要中看,更要中用。很重要的是整体的流畅感,是否一气呵成。3用料总有人问,你是收藏材料,还是收藏东西?左边的椅子两种优点都有,它不省料,靠背板顶部有17.5公分,右边的是14.5。不省料质量肯定要高,左边的应该是当时特别定做的,买它的人或者是拥有它的人有这样的要求。二者高度也不同,右边的1.2米,左边的1.2米不到,所以不一定是越高就越好,最重要的还是看比例,三维地去看。左边的靠背板底部比顶部更宽,达到了18.5公分,差一公分观感就很不同。这是古代工匠的巧思,当时做家具,设计、生产、开料、打磨,可能就是同一个人。右边的底部却比顶部窄,看起来很别扭,且这块靠背板当时还修坏了,右边缘是弯的。在拍场不能拿尺子去量,往往要靠自己的感觉,只能多看。很多人不会注意靠背板的厚度,左边的接近两公分,右边的只有一公分多一点,差了近乎一倍,很薄。如果同时去敲两把椅子的靠背板,左边的声音就很浑厚,很稳重,右边的则很脆。也正因为左边的靠背板宽,对腰部肌肉的支撑就更好,能长时间端坐。本身其靠背板的弯幅就很大,还做这么厚、这么宽,用料之奢可见一斑。椅柱也是如此,右边的两公分多一点,左边的要粗很多,接近三公分,至中间扶手处,变粗的幅度也更大。就是这几毫米,使整个比例的感觉都不一样了。至椅盘处,达到最粗,直至腿足。好的椅子,椅柱的粗细分布都是这样。4隐蔽处左边的椅子,椅盘前大边中间多了一条凹进去的线,虽然整把椅子看起来很厚重,却不笨,就是因为多了这个细节。很多椅子、凳子和带刀牙板的平头案其实都有这个细节。我看过的刀牙板平头案,清早期的大部分都是右边椅子的做法,能到明的就是左边这种。可能是设计观念的不同,两代的人的眼光有点儿不一样。这种观念延续到了下部,左边的椅子在脚踏和腿足内侧都起了一条线,它不是通过一般的视角能发现的,往往需要高低、不同角度地左看右看,才能找出这些细节。左边脚踏下的牙板造型与上面的一致,而右边的已经变得不太一样了。在很多隐蔽处古人都不马虎,特别是明代末期。我很少把家具定为明中期,并没有什么证据支持这个说法,最早有提过花梨这种材料的书还是《鲁班经》,很小的一段,《鲁班经》最早的版本就是嘉靖时代的,所以我认为大部分最好的明代黄花梨家具都是嘉靖以后才有的。再看椅盘底部。左边底部的漆、灰、麻还保持得不错,穿带是原装的,当时大部分用的是铁梨、榆木和楠木。右边是我们是整修后才变回原来的软屉,原先是硬板贴着草席,穿带也是我们修配的,用了铁梨木,漆是修的时候弄得干干净净后重新涂上去的。这些都是评估一件家具价值的因素,椅子的底,柜子的后面、里面跟底,等等。5总结不论新旧,一定是重质不重量、贵精不贵多,不怕买贵、最忌买错。一把好的椅子比一对普通的椅子要强很多,所以在我们重要的收藏里面,左边这把是头一号,不是一对、一套,就是一把。后来我们又找到一对,还是黄花梨的,全部原装、原皮壳,右边这只是其中一把。这不是紫檀,黑是因为几百年来没洗过,没擦过,天天用,汗、油、泥、盐分、体温就形成了一种皮壳跟包浆。这两把椅子很像,只是右边的靠背板更宽,有20公分,出头的部分有小孩的一个拳头那么大,更不省料,但其椅盘高度比左边的还要矮3公分,更适合现代家居环境。但这种高度在古代很少,是特殊历史时期的非主流之物。收藏市场发展速度很快,我们今天看到的所谓定价,可能明天就不一样了,多半是往上涨。顶级行家、顶级市场的那些藏品的价值反映的可能是两年后的市场,所以现在付出的也许稍微多一点点,但是再过两年或者五年,这个多一点点最后你的回报可能就是多一个0。十七/十八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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