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最近让我帮他查,谁知道深圳名片网怎么最方便?

太写实了。。。。。太精彩了。。。。好东东大家分享。。。。              不开网吧,不知网吧老板社会地位是那么的下贱;不开黑网吧,不知猫鼠一家亲是怎么回事!网吧虽小,却反映出了中国的大问题,网吧只是互联网的接入平台,但从上到下对网吧都如临大敌一般紧张兮兮的。整得黑白网吧老板如同过街老鼠一样,人人自危,黑白网吧老板自从踏足网吧以后,从来就没有听过“和谐”的音符凑响,   听到的都是震耳欲聋的“罚罚声”。既然黑白网吧问题这么严重,却又不肯去研究产生问题的根源何在,总是拿网吧来替人受罪。上世纪末,曾有媒体发布过职业排名,那时的网吧还不成气候,网吧老板连排名资格都没有,排最后一名的职业是“妓女”。经过10来年的发展,如果要重新发布职业排名的话,网吧老板肯定会排在“妓女”后面,成为最没人看得起的职业。       我来自九头鸟的故乡——湖北,我曾是一个热血青年,17岁时就从军报效祖国,在部队扛枪4年,尽了一个中国公民应尽的义务。我在尽公民义务的同时,也曾立下远大理想,退伍后一定要南下遍地黄金的深圳,一定要在深圳创出一番事业来光宗耀祖。可是,在深圳打拚近十年时间后,残酷的现实却使我沦落到要违反生态法则,闯入黑道玩猫鼠一家亲开黑网吧做鼠小弟为生的境地。说实话,开黑网吧做鼠小弟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想开家合法的网吧,合理合法的赚钱,但没有谁给我机会,反而被那些穿着制服的灰猫、蓝猫们威逼利诱下走向了黑道,开起了黑网吧,吃尽了苦头。       我为什么开黑网吧?这是一个很愚蠢也很无奈的问题,就像问“妓女”为何要做“鸡”一样。每个“妓女”身后都有一段血泪史,每个开黑网吧的老板都有一段苦难史!在深圳生活着成千上万被称为鼠小弟的黑网吧老板,我是其中的一位,这些人是被社会诬为专赚未成年人钱,毒害未成年人的黑心人部落。真的是这样吗?当然不是的,黑网吧老板的心要比那些穿着制服的灰猫、蓝猫们的心要红得多。那就让我讲讲如何在深圳闯黑道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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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朋友游说,辞职创业     我上世纪1998年来到深圳,至2005年11月在深圳打拚已有7年时间,一直在制衣行业工作,从小作坊的学徒工一直做到品牌服装生产厂的指导工。虽说是指导工了,但指导工的工资加上长时间的加班工资也就是2000多点,深圳并不是像当年想象的一样工资很高,遍   地都是黄金。说工资高的是那些公务员,深圳的房价之所以高就是那些公务员炒起来的,哪个公务员不是狡兔三窟,一套自己住几套在出租?对于深圳的原住民来说,他们的土地就是黄金,一寸土地要贵过一寸黄金,这样就可以想像出深圳原住民的家底了。而对于像我们这些称谓已从打工仔转称外来人员的人来说,却没有多大的实质性变化。制衣行业的劳动时间长,工资低是有目共睹的,要在制衣行业打工出人头地,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于是我萌发了自己创业的冲动。       当时,对网吧的了解可以说一无所知,只知道从上到下对网吧管得很严,要办一张牌照并非易事,少说也要几十万元。中国人就是有这样的好奇心,你在大街上一站,抬头往上不停地看,不一会肯定就会带来一大群抬头往上看热闹的人,至于看的是什么东西,大家都会说不清楚。网吧牌照也是如此,网吧是不是在赚钱可以先不考虑,想开网吧的人都是这么样认定的,既然牌照这么难办,那么说明开网吧肯定是很赚钱的,不用顾虑那么多。       2005年11月份,一个星期天的晚上,难得公司不加班,我也有了短暂的空闲时间。一个很要好叫李刚的朋友打电话给我,说要我和几位老家的朋友一起出去吃顿饭,叙叙旧。我们当时一共来了5、6个人,我们边喝边聊。李刚就坐在我旁边,他拿了一杯酒向我敬过来说:“来,我们先干一杯,然后再说正事。”我就开玩笑的回了一句:“那今天是有事了才叫我出来喝酒?没事的时候就不会想到我了吧?”李刚马上话题一转说:“今天来找你还确实有事让你帮帮忙,听说你有个亲戚在这边当个什么官吧?现在深圳的网吧牌照放开了,听说网吧很好赚,我们也想开个网吧,但也要有关系才办得到牌,不是你想办就能办的。你去找那亲戚,他肯定识得的人多,关系比我们广,给我们想想办法。只要能办到牌照,到时候你也不用在那制衣厂做什么破指导工的了,出来一起当网吧老板算了。”其实,我哪有什么亲戚在这边当官啊,只是有个同村姓王的老乡在一个大公司里做老总,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在一起打打牌啊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当什么官,也不是我的什么亲戚。听李刚这么一说,我立即纠正说:“我可没有亲戚在这里当官啊,你们说的那人只不过是一个多年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有什么事情找他帮忙,只要是他能力范围的,他还是肯帮忙的,我哪天抽空去找他问问看。”李刚听我这么一说,怕我只是说说而已,把他们的事不会放在心上。然后又跟我谈了一些条件,说如果事成之后,有两种选择让我任选其一。只要拿到牌照,第一,可以不用我在网吧投一分钱,到时候得10%的干股,如果觉得这样不好的话也可以选第二种,就是拿到牌照直接给我2万元的好处费。       经李刚这样一说,我的创业之心真的冲动起来了,还真把他说的话分析了一下,并做出了合伙开网吧的选择。我说:“那这样吧,我现在就把制衣厂的工作辞了,专门来做这个事,不然的话,制衣厂天天都要加班,我也没时间来跑这事。”心想这事要是真能做成的话,以后就可以坐享其成了。于是,第二天早上,我就给公司递交了准备好的辞职书。       辞职书是这样写的:       尊敬的公司领导:本人因工作非常劳累,感到身心疲惫,压力太大。为了不影响公司的生产,本人请求辞职,请领导批准。       辞职人安茂鲜 公司经理接过我的辞职书看了一下,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说:“做得好好的,怎么要辞职呢,你们组的车位对你反应还不错呢。”我心里当然知道,我组里的员工也不想我走,可我为了自已想要有更好的发展,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我跟经理进一步解释说:“我是真的感觉太累了,我不想再做下去了,希望您能理解。”以身心疲惫、压力太大这样的原因来请求辞职的可能是最不是理由的理由了,不管是不是理由都好,想走的人你要强留也是成问题的。经理没有立即批准我的辞职请求,只是说:“你既然一定要走,那也只能等到春节放假时再走。只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你现在就走的话,公司一下子也招不到合适的人选,你看呢?”经理用商量的口吻跟我说。见经理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有为难他,答应了他的要求,同意做到春节放假时再走人。但是为了趁热打铁,去找人办网吧牌照的事,我还是跟经理请了一天病假,说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经理准了我一天假。     
  中午,我吃过午饭,就去那个当老总的王总家里,因为这事当面说比较好一点,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来到王总家,很不凑巧,王总不在,只有他母亲在家里。王总的母亲跟我家住一个村子,当然也就非常熟悉。我一边坐着等王总回来,一边跟王总的母亲拉拉家常。坐了不到半个小时,王总从外面回来了。我连忙起身   打招呼说:“王总,您回来了,您可真是大忙人。”王总也很客气的说:“茂鲜啊,你可真是稀客哦,今天怎么有空到我家来玩啊?”见王总这么一说,我就开门见山地说:“王总,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在深圳也没其他有能耐有面子的熟人,就只有您这么一位,现在有个事情想请您帮帮忙。听说深圳网吧的牌照放开了,但没有熟人没有关系还是很难办到的。我想在这附近开个网吧,您的关系广些,麻烦您帮我看能不能找熟人办个牌照?”这时,王总的母亲也在一旁说:“是啊,我们是一个村子里出来,乡里乡亲的,他又没其他亲戚在这边,你能帮人家就尽量多帮助点,他一个人想在外面做点生意也不容易。”王总说:“你放心,我会把你的事当作兄弟的事来办的,现在网吧的牌照是放开了,可每个区还是有指标的,的确不是一件容易办的事。我在工商系统有个铁哥们,我先打个电话问问看。”王总说着就拿出手机走进了他的房间打电话去了。过了不到十分钟,王总从房间出来,跟我说:“我刚才问了工商的那哥们,是一个所长来的,名叫胡来,你就叫他胡所长吧,我跟他说好了,你自已去找他,就说是我朋友,是我让你去找他的就行了。我不参与这事,至于他帮你办成后要收多少钱,是你们之间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也许是王总母亲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我这趟总算没有白跑,让我感到好像曙光就在眼前。     从王总家里出来,我就直接去了工商所,找到胡来所长的办公室。走进办公室,我就自我介绍了一番:“您好,您就是胡来所长吧,我是王布亭介绍来的,我姓安,安全的安,名叫茂鲜,是王总的朋友,您就叫我小安好了。”胡所长也很客气地说:“你好,请坐请坐,王总跟我说过你的事了,我跟王总是铁哥们,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你把这事办好。我的名字虽然叫胡来,但我办事并不胡来,名字不是很好听,那是父母取的,我也没有办法,以后就不要称名,叫我胡所长或老胡也行。”虽说胡所长是答应了能帮忙办好,但具体要多少钱也没说,我怕他日后狮子大开口,就想先问清楚价钱再说,我也好回去跟李刚有个交待。       我问胡所长:“您虽然跟王总是朋友,但我帮这个忙,我还是要感谢您的,您说如果全部办好的话,要多少费用?我好回去有个准备。”胡所长没想到我一下子就进入了正题,就解释了一番:“这个情况是这样的,现在网吧的牌照政府是放开了,可是想开网吧的人数远远超过牌照发放的数量,真是僧多粥少哦,网吧牌照成了稀缺资源,每天都有人打电话来求我办网吧牌照。很多人不知网吧牌照的发放涉及到很多个部门,像公安、文化、消防、网监、工商、税务、电信等等,每个部门都得去找关系,而且每个区还有规定的指标,要是没有关系的话,花钱都办不到。”听胡所长这么说,觉得办网吧牌照还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单胡所长说的关卡就有6、7个之多。以前听说网吧的牌照不好办,就是因为每个部门都是一个关卡,都要去打通,没有关系的老百姓就被这些关卡卡在网吧门外了。胡所长最后说:“反正我跟王总也是这么多年的老交情,我也跟你直说了,牌照办下来行价要40万左右,看在王总的面上,你的就算30万行了。说实话,这个30万也不是我要的,我也要去各个部门找关系才能办事,这个30万呢,你也不用一口气全拿出来,先付10万订金,剩下的20万等文化立项批复下来后再一次性付清。这事你还得抓紧,要不然到时候指标没有了,就是有钱都办不到了。”听胡所长说得有理,我连声道谢,并说:“我这就回去抓紧时间准备去,过几天再来找您。”厂里辞职没有批准,我答应厂里还要继续做到春节放假时,一天的假期只能是探听一点消息,不能办什么事,一天过去了我还得困在厂里不能出去活动。我就把李刚约出来,把在胡所长那里了解到的跟他详细的谈了一次。我说,如果能满足胡所长的条件,这事基本上是可以办成的,可胡所长说要先交10万元钱订金,然后才给办,这就难于接受了。李刚也说:“拿到牌照给30万,这价格是可以接受,但先交10万元钱作订金,到时候拿不到牌照,这10万元钱再想一分不少的要回来就有点难度哦。这就像肉包子打狗,想从狗嘴里拿回肉包子那是没有可能的。要不你再去跟他这样说,我们可以给他32万,但要把牌照办好了再给钱。这样就比较安全一点,要是一两千元的话,到时候拿不回来也就算了,10万元可不是少数了。”想想李刚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我就当着李刚的面给胡所长打了个电话,把李刚的意思说了一遍,胡所长立马就不高兴,并说:“这样是不行的,这牌照涉及到多个部门,不是我一人能办成的,我也要托别人办事,那些人也要先收一部份钱才肯办事,你总不能叫我给你们垫出来吧?你如果想办的话,就快交10万元订金,如果不想办的话,就算了,我胡来办事是明码实价的,从不会胡来的,我这里还多的是人求我办呢。你也真是的,把钱看得太重了,人家托我办事,一出手就是几十万也没有你这样说的,不就是10万元嘛,要不是王总托办,我还不想帮你办呢。我办事的信誉一向以来都是牙齿当金使,竟被你贬得不值10万元了,你这人也太不懂行情了,真是的!”李刚见胡所长订金一分也不肯降下来,怕真的把这事办成了肉包子打狗的事,就太冒险了。最后考虑到,反正也快过年了,我还在厂里困着没时间出来办事,就干脆回老家过完年后,再来重新计议此大事。就这样,办网吧牌照之事就暂时搁下来了。       很快到了农历的腊月二十三,厂里也放假了。我办好了离职手续,从工厂彻底解放了出来。准备好了回家的东西,我坐上了返乡的列车。列车在飞奔,我的思绪也跟着飞奔的列车在飞扬。人还没回到家,就想着过完年再到深圳来是继续打工好,还是开网吧好?回原来的厂是不行了,我已经办了辞职手续,就不能再去吃回头草;开网吧,难度之大已经摆在那里。过完年,再去找胡所长,不知人家还肯不肯帮忙呢,虽说要出30万元的血汗钱,网吧牌照热得烫手可是不争的事实,你不办,有大把的人争着办呢。30万对于我们老家来说,一家人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挣不到这个数,但这些公务员利用公权过过手就赚到了,社会就是这样的不公平,人比人真的要气死人啊!       回到家里,见到阔别半年的老婆和二岁多的女儿,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我老婆在一所小学当教师,7月份放暑假时带着女儿来深圳玩了一个多月,女儿还清楚记得在深圳住的日子。我把辞职的事跟老婆说了,并跟她说准备和别人合伙开一个网吧,不用自己拿钱出来投资,只是通过我的人际关系办个网吧牌照就可以得到干股。老婆听后,也鼓励我说,不要老是在厂里打工,俗话说工字不出头,还是自己创业好,虽然艰辛,但是,有负出肯定会有收获的时候,我和女儿都支持你。我老婆是公办小学的教师,工作生活都比较稳定和有规律,我却一年到头漂泊在外面打工,就像没有根的浮萍随波漂流一样,没有一点安全稳定的感觉,时常会感到不安和烦躁。总想什么时候能赚点钱,然后回到老婆和孩子的身边,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每当结束一天长时间高强度的劳动后,回到宿舍躺在暂时属于自己80×200CM的小天地里,我就会想到家、老婆、孩子、父母,男人的眼泪就会止不住的流出来!     
         二、场地难寻,打退堂鼓     春节期间能跟老婆、孩子、父母在一起尽享天伦之乐是特别开心的事,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特别快过,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半个月,南下深圳开网吧的事又在脑海浮现。过了正月十五,一些返深继续打工或做生意的乡亲们,又踏上了南下的列车。我也告别老婆、孩子子、父母,   于正月十八日返回深圳。       春节前我已经把制衣厂的工作辞了,自断退路,就是想一心一意办开网吧的事,早日实现自己的理想。我已经成了专职的跑腿先生,成天都是奔波在开网吧的路上。正月二十以外,该来深圳发展的乡亲都基本来了,李刚是和几个朋友一起来到深圳的,他也是专门为开网吧之事而来。       开网吧是我和李刚唯一要办的事。我又去工商所,找到胡来所长,并向他解释说,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他,是因为春节前资金没有准备到位,过年的时候回老家准备钱去了。我已经把原来的工作辞掉,现在开始就是专门筹备网吧这事。胡来所长说,那好啊,办网吧的步骤是这样的,你首先要找个适合开网吧的场地,把场地材料交给我看看,然后把材料往文化局报,如果场地合格,立项批复也可能要两个多月时间,要耐心等待。       在找场地以前,总觉得深圳这么多的高楼大厦,找一个开网吧的场地哪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第一天找场地的时候,我的眼睛仿佛像千里眼一样,眼观六路,出租、转让的字样隔老远就能看到;耳朵就像顺风耳一样,耳听八方,哪怕是蚂蚁在议论有房子或商铺出租、转让的信息都能听到,那积极性和热情就别提有多高了。一天天过去了,一周周过去了,开网吧这么大的场地,却还是像在大海捞针一样。这样的结果,无疑就像在被网吧牌照热得发胀的脑袋上浇上了一桶冰冷的水,给了我一个透心凉。说网吧牌照难办已经意料到,万万没想到的是找一个开网吧的场地,竟然比找一个媳妇还难!       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再难我也要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我就不信皇天会负我这个有心人。有一天,我和李刚去到一个还没去过的地方找场地,两双四目就像雷达一样扫描着街面的信息,忽然,又发现有一铺面要出租的信息。就走过去瞧了瞧,觉得面积足够了,而且周围人气也还挺旺的,应该是开网吧的理想位置。每年都听说多少适学儿童的家长为一个争学位想尽千方百计,甚至隔几天去排队争学位,这从侧面说明深圳的学校是很缺乏的。当你要找开网吧的场地要避开学校时,就会觉得这个学校多如牛毛,到处都是,想躲都躲不掉。       当我们觉得这个地方适合开网吧时,又特别去周围转转,看有没有学校,离学校够不够200米。刚走到铺面的后面不远就发现一所小学,而且铺面离学校明显不够200米,这个学校就像一条拦路虎一样,没有吓得我半死,也使我毛骨悚然,刚刚燃起的激情一下子就去了一大半。找场地的艰难,使我们幻想能否侥幸地避过这个险关。于是,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打电话给胡来所长,要他亲自来看一下场地是否合格。不料,胡来所长爽快地答应,并要我在原地等他,他即刻就来看场地。不到半个小时,胡来所长带着另外一个人就到了,胡来所长介绍说,另一位也是他的铁哥们,名叫包办,专门负责特种行业,我们的网吧牌照就是找他负责办的。我们问胡来所长,刚才用步量法丈量了一下,觉得这里离学校不到150米哦,如果到时候通不过怎么办?胡来所长的回答让我感到安慰,并觉得胡来真的不会胡来,他说,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死规定在活人手里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变通的,这个问题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你们去找房东,他们能提供房产证,去办个租赁合同就行了,其他的事情由我们来办。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还没出过钱叫鬼推磨,不知鬼推磨的行情是怎样,也不知出多少钱,能叫多大的鬼来推磨。在我的眼里30万元已经是天文数字了,要是在内地肯定能叫市长一级的大鬼来推磨了,在深圳一个所长大的鬼就值30万元。在内地给市长30万元的话,你想开条网吧街都可能办得到,在深圳30万元连办一个网吧   牌照都存在着许多陷阱呢。好像深圳的钱就不是人民币一样,没有体现出人民币的价值。在这些大鬼、小鬼面前,钱就是一切,有了钱就可以把中央政府的条例,地方政府的规定变成自己手中的魔方变来变去,令人看得眼花嘹乱,无所适从。     从胡来所长的办事方式来看,还真有点胡来的味道,但他是在为我急之所急,他的胡来我看起来好像是在助人为乐,为人民服务,让我感觉到他是位难得的、认真负责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所长呢!既然胡所长有这么大把握,我们只有赶紧按他的意思去办。等胡所长他们走了以后,李刚跟我说:“我看这事很悬呢,我听说离学校不够200米的地方不管谁都开不了网吧,就是规定出来以前,已在离学校不足200米开办的网吧都要进行搬迁,我们还是不要着急的好,先问清楚再说。”还是李刚心细,没有全听胡所长的话。我们接着用电话联系到了业主,业主一听我们说要开网吧的就乐了,他说,怎么尽是些开网吧的来麻烦我呢?实话告诉你们吧,想租这个地方开网吧的最少有五十人以上了,最后都是因为旁边有个学校说拿不到牌,才不敢租下来,不然的话哪里还轮得到你们租啊,你们要租的话要先考虑清楚哦,到时不要说我没提醒你们。业主能这样善意的提醒人,看来业主还是一个很实在不是见利忘义的人,要比那些见钱眼开的大鬼小鬼们好上千万倍。听业主这样说,李刚也说有个朋友就是这样吃过大亏。他说,一个朋友在关外找了一个场地,投了50几万进去,都装修好了,就等申请到牌照后开始营业,没想到旁边有一所小学,不要说牌照,连立项都不给。这个朋友也是找关系办的,那关系人当时是拍着胸脯说,百分之百可以拿到牌照的,可等到后来同一时期开的网吧已经开始营业了,朋友的连立项批复都没见到。朋友觉得上当了,就去找关系人要回8万元首期款,关系人却说这钱拿去请客都快花光了。结果给关系人的8万元首期款一分钱都没要回来,还搭进去装修费30几万,害得我朋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听李刚说完朋友的遭遇,我心里不得不担心起来。为了慎重起见,我安茂鲜不敢去冒这个险,我们放弃了租这场地开网吧的念头,转而另找别的地方。一次不小心的决定,不合格的场地就会成为冒险开网吧的陷阱,在开网吧的路上到底还有多少陷阱,我心里没有底。我只好找来网吧条例和深圳市的规定细细阅读,越往下读就觉得陷阱越多,条例和深圳市的规定很严格,场地的面积要300平方米以上,要在三楼以下,还不能在小区里面,必须离学校200米以上,第一关就是要有房产证等等,这些规定就像一张张锋利的刀,从刀下走过的人,纵使还能生还也少不了脱一层皮。       时间一晃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网吧场地的事情还是没有一点眉目,我的心里也开始着急了。这么长时间,不但没有收入,吃的用的住的行的都要花钱,钞票就像流水一样不停,如果在厂里上班,一个月还有一两千元的工资收入,现在什么都要开销,再这样拖下去真不是办法,能有什么办法使我尽快脱离困境呢?        
   三、灰猫胡来,引入黑道     一天中午,李刚又约我一起出去找场地。见到李刚时,李刚却说,他有个朋友是做黑网吧的,带我先去他那里看看。他说的朋友我也认识,姓周,以前开过公用电话亭,不知怎么开起了黑网吧。这个朋友的网吧开在一个流动人员较多的城中村,房子的面积不是很大,看起来也就四   十平米左右,靠墙的两边摆了两排电脑,加起来不到二十台,在上网的人也有十来个。我走进去时,只见周老板坐在最里面的一台电脑前,我也上前打了个招呼说:“周老板,生意蛮不错嘛,现在大白天的都快满座哦。”周老板客气的说:“哪里哪里,像你们才好啊,都准备搞正规的有牌网吧了,到时你们就是中央军了,我是游击队一个,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不好做啊。”李刚接过周老板的话说:“现在白天的生意都这么好,晚上肯定更好了,还说不好做,我们又不会来跟你抢饭吃,就是来学习点经验嘛。有牌网吧是不是好,我还很难说,牌照难办场地难找却是实实在在的,我们找场地都找了一个多月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场地,还不知怎么办才好呢。”我也试着问了一下周老板:“像你们这样做的话,要给别人交钱吧,要不然别人不来查你呀?”听到我问这话,周老板笑了笑说:“只要不是白痴,想都想得到啦,没人给你罩着的话,早就做不成啦。哪像你们工商有关系,要是我在工商有关系的话,说不定还不用交钱了呢。你们也不是外人,我就给你们讲讲我们的生存法则吧。我们头上戴着黑帽子,就像过街老鼠一样,随时都会发生危险,那些穿着官服的就像猫一样,随时准备捕食我们这些老鼠。我们这些老鼠想在猫的身边找食,就必须先找点猫爱吃的东西把它喂饱,我们才能吃些残羹剩饭裹裹腹。一来二去,本是天敌的猫鼠,也玩成了猫鼠一家亲。猫称老鼠为小弟,鼠称猫为大哥,平时也就大哥小弟的这样称呼着,关系看起来十分亲密。但要是鼠小弟稍有不敬或不周的地方,这猫大哥就会想尽千方百计来征服鼠小弟。鼠小弟要是时时刻刻对猫大哥有求必应,猫大哥也会在不伤自身的情况下保护一下鼠小弟,就像那些保安或烂仔来骚扰的情况下,他们会摆出大哥的威风吓一下。但鼠小弟树敌太多,有很多敌人是猫大哥没办法对付的。要是碰到猫大哥对付不了的敌人,在明处的猫大哥得到消息后就会通知鼠小弟,赶快钻进洞里,把洞门关紧不要出来。等敌人走了以后,再打开洞门找吃”。       周老板又说,“别看我现在好像若无其事,其实我的内心时刻都像满弓的箭一样,紧张得很。鼠小弟冒险是为了赚钱,猫大哥耍权术一样是为了钱,别说我们心黑,他们的心比我们更黑,我们完全是靠钱来摆平的啊。”周老板说得很激动,我们听得也很激动,但更觉得无奈。李刚又问周老板:“那你们这个钱是交给谁呢,是固定的一个月多少钱还是怎么样?”周老板说:“哪有那么好的事哦,钱的多少是根据电脑台数算的,一台电脑一个月交100块钱,就是交给管我们这个片区名叫鲍子丹的民警。”周老板说完,我“哇”了一声,又自言自语的说,一台机一个月交100元,如果辖区有10家黑网吧,平均每家黑网吧有30台电脑,一共就有300台电脑。那这个鲍子丹一个月在这方面的收入就是300×100=3万元,一年就是12×3万=36万。单网吧一年就可以收到36万,再加上其它行业的呢,这个鲍子丹岂不是好过当市长了?古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讥讽贪官,今有“三年小民警,黑金超百万”的现实。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啊!       听了周老板这么一说,李刚马上来劲了,跟我商量说:“如果我们还是找不到场地的话,干脆先开个黑的算的了。你看老周还没什么后台呢,就做得这么有声有色,我们还有胡来所长这个关系户,说不定做起来比老周更得心应手呢。”没想到,李刚找场地是假,来跟周老板取“黑经”是真。我说:“这样不好吧,本来我们找胡来所长是办牌的,现在又跟他说不要牌,要开黑网吧?胡所长可是穿着官服的人啊,他们的职责其中就包括扫除黑网吧的,你这样去说,不是撞在他的枪口上了?不要惹得他,不但不答应罩着你开黑网吧,就是你找到了合适的场地,也不帮你办牌照那就惨了。”李刚见我不大愿意的样子,又跟我解释说:“你刚才都听过老周讲的黑网吧生存法则了,胡所长是穿着官服,说不定他就像老周这里鲍子丹一样,是穿着官服的猫大哥,只要我们这些鼠小弟能满足猫大哥的欲望,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你就跟胡所长说,我们不是不办牌了,而是场地的确难找,再这样找下去,我们可能承受不了。我们想你先关照一下,在你的辖区内开个无牌网吧稳定一下。然后,我们一边做无牌的,一边找办牌照的场地,一旦找到场地我们就不开黑网吧了。再说,我们也按老周说的这样做,每个月都给胡所长上贡,就像老周一样玩猫鼠一家亲的游戏。你去试试看,要是胡所长不同意的话,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李刚说的也很有道理,如果一直找不到场地我们就会损失惨重,还不如学学老周开个黑网吧试试看。第二天早上,我就去到胡所长的办公室。见到胡所长,我也还是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向胡所长打招呼。只是胡所长明显没有了以前见到我时的热情,胡所长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样,场地找好了吗?你们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啊,这事就这么拖下去的话,可能不好办了哦。”我一听这话,本来想跟胡所长说开个无牌网吧的事都不知怎么开口了。而是顺着胡所长的话说:“是啊,我们也很着急,可这场地真的很难找,我每天从早到晚到处去找,腿都快跑断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场地,您看这事都这么久了,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要是等多半个月,我们还找不到场地的话,这事就不麻烦您了。”话说出口后,就像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感到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我想胡所长听到我说的话后,也许会很不高兴,我也不敢正面看他了,不知他当时的脸色是什么颜色的。我不管那么多了,准备起身走人。只听胡所长说:“小安啊,先不要走,我倒是有个建议,既然你们这事搞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落实下来,我看你去找个地方开个无牌的算了。”听到胡所长这句话,我好像就是快被洪水淹没的人抓到   了救命稻草一样高兴,但心里却是扑嗵扑嗵快速跳个不停。一怕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二怕胡所长说的是气话,更不敢想穿着官服的有这么多猫大哥吧?     为了表明自己是没有走过黑道的清白之人,我连忙对胡所长说:“那怎么行呢,现在打黑网吧打得这么严,我哪敢冒这个风险啊?再说了,您已经给了我们机会,是我们自己不争气,找不到场地而已。”话是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该多好啊,这不是正合我意么?要是再这样找场地找下去,会把人找疯的。胡所长见我在怀疑他所说的话,又跟我说:“要是你真的找不到合适的场地开有牌照的网吧,那先将就一下开个10来台电脑的小网吧干着。像我们辖区的一个平安小区就有好几家,他们的生意可好哩,收入也很不错,你可以去参观考察一下。这里都是我管辖的地方,到时候我再介绍一位派出所的片警童帆给你认识,你开业的时候请他出来,大家吃顿饭就没什么问题了。你先不要搞太多电脑,搞它个10来台电脑就好。”我欲说却不敢说的话,胡所长主动说出来了,还教我方法,没想到胡所长也是一位真正的猫大哥哦,难怪深圳的鼠小弟会有这么多,原来是有这么多的猫大哥在罩着呢。既然胡所长是真心的,我也不管这条道是不是黑了,就对胡所长说:“您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那到时候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哦。我就按您说的去办,在您的辖区内找个地方,先开个10来台电脑的无牌网吧,搞好了再打电话给您好吧?”胡所长微笑着说:“那行,就这样吧,你回去办好了再给我电话。”于是,我赶紧回去把天上掉陷饼一样的好事,跟李刚说了一遍。李刚听说胡所长只答应让我们做10来台电脑的网吧,并没有感到高兴,而是说:“既然胡所长只答应开10来台电脑的网吧,我看你自己就有能力做,还是你一个人做划算,10来台电脑要不了多少钱,如果你一个人不想做的话,再给我来做。”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不去制衣厂的话,我又没有其他特长,不做这个还能做什么呢?就对李刚说,那就我自已一个人做着试试看。从此我和李刚就分道扬镳了,我被残酷的现实逼上了开黑网吧的黑道,李刚再也没有找过我谈办网吧牌照的事了。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慌不择道,不管向左向右,是黑是白,走了几步算几步,直到路已到头,才会回过头来考虑所走之路是对还是错。我现在的处境似是这样,又好像比这样要好一点,在我徬徨的时候,胡来所长既像是指路明灯,又像是保架护航者,让我开足了马力冲向他所指之路。       按照胡来所长的指引,我在他的辖区内考察了好几家黑网吧,生意都还不错,更加坚定了我闯黑道的决心。做黑网吧的场地要求不像有牌网吧这样严格,既不用当街当市,也没有大小限制,更不用消防安全检查,全凭鼠小弟与猫大哥的交情如何而定。这样的场地找一个铺面也行,找一套住房也行。       为了能尽快找到场地,在自己找的同时,我又花了500元的中介费,叫中介帮我一起找。还是中介的门路多,不久中介就帮我找了一套二房一厅的房子,我看后还算中意,就签了合同,租下了这套二房一厅的房子。房子租下来后,又找了个熟人带我去华强北的电脑城转了一天,最后订购了12台组装的电脑,再加上一些配套的设备和桌椅,总共花了我4万多元。为开黑网吧我也算是豁出去了,4万多元当中,只有2万元是我这几年在工厂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另外2万多元,是家里人在老家银行给我贷的款,每个月利息就要200多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想开业以前应该去请示一下胡所长,等他允许了再开业,要不这个猫大哥一不高兴,给我这个鼠小弟弄个鸡飞蛋打的结果出来就不好了。本来胡所长说过,搞好后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就行的了,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觉得要当面请示为好。我先打了个电话,弄清楚胡所长在办公室后,就亲自去一趟胡所长的办公室。以前去他公室都只是谈事,没有进入实质性的事项,所以每次都是空着手去的。可这次就不一样了,这次是胡所长决定我能不能在他辖区内的黑道上混的时候,还是空手而去的话就说不过去了。我特意买了两条芙蓉王的香烟,为了掩人耳目,还用我的黑色手提包装好,才匆匆地往胡所长的办公室赶。虽然礼物不重,但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总觉得自己就像是电视动画剧《猫和老鼠》当中的老鼠,为了取悦猫大哥,不得不给它上贡。       胡所长见我提了个包,显得格外的热情,反而令我感到有点不自在。胡所长还主动给我递上一支烟,我连忙道谢说,不会抽烟。并趁机把我的手提包打开,拿出装着的两条芙蓉王香烟递给胡所长说:“胡所长,我是真的不会抽烟,您看我每次到您这来都没给您一支烟,您还给烟我抽,您太抬举我了,这次我给您带两条烟来,也不是什么好烟,您就收下吧。”不知胡所长是嫌少还是真的客气,他推却说:“不用不用,还这么浪费干嘛,我跟王总都是这么好的哥们了,你拿回去吧。”芙蓉王香烟对胡所长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好烟,可在我看来,却是我老家最好的香烟了,买两条芙蓉王的钱,给我爸买烟的话,他能抽上一年了。我虽然是第一次送礼,但也知道送出去的礼是不能收回的,除非对方看不起你或不想给你办事可以把礼收回。胡所长见我执意把烟放在了他办公桌的抽屉下面,也不再作声,就问我:“你的网吧搞好了吧,准备什么时候开业啊?”看来胡所长还真的善解人意呢,我还没说又是他先问起来了。我就如实回答说:“胡所长,什么都准备好了,现在就是来向你请示开业一事的,您是否能把那个派出所的童帆约出来大家一起吃顿饭,好让人家知道我这件事。要是等到别人查处以后再去找人家就被动了,您说呢?”胡所长笑了笑说:“小安啊,你还真有头脑哦,有发展前途。这样吧,你回去,明天就可以开业,吃饭的事,哪天我约好了他,再打你电话。要是没人投诉,你就先不用管,有人投诉了,我会告诉你怎么处理。”听到胡所长这么说,我对他的敬意油然而生,开好黑网吧的信心也增加了不少。我用感激的目光望着胡所长说:“真是太谢谢您了,我一定会记住您的情和义的!”4月5日,我的网吧就悄然开业了,从此我也就成了众多鼠小弟当中的一员,臣服于猫大哥的威严之下,看着猫大哥的脸色过日,真正在黑网吧之道上行走了!        
         四、网吧开业,坚难苦守     在制衣行业干了这么多年,没有什么机会接触电脑,我对电脑不说是一窍不通,也可以说是个门外汉。不管是黑白网吧,都是跟电脑打交道,自己不懂电脑就得找一个懂电脑的人来做网管,要不这生意是没办法做的,找网管成了我的第一大事。       恰好我有一亲戚,认识   一位曾经在东莞开过黑网吧的鼠小弟老乡,介绍来给我做网管,名叫何新仁。一个东莞的鼠小弟要沦落到深圳来做鼠小弟的网管,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说明曾经是鼠小弟横行整个东莞的状况已经在改变,东莞的鼠小弟们在东莞市政府发放网吧牌照彻底清理黑网吧的高压下,连猫大哥们也没办法保护了,只好各奔西东,有一部分也走到深圳来开了,这对于东莞的猫大哥们来说是巨大的损失,但对政府来说是赢得了民心。       网管何新仁比我早闯黑道,“黑经”比较丰富是我的老师,但年纪比我小,我假假的也是一个黑老板,我就一直都叫他小何,他也没什么介意。这小何在开业前后,帮我做了许多工作,要不我的网吧也不能赶在4月5日这天开张。说是开张却不能开门迎客,没有恭贺的牌匾,也没有贺喜的花篮,就像当年的地下工作者一样,只能偷偷地干。这也是胡来所长预先交待过的,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要关着门,如果有人敲门要进来,还要先用猫眼猫一下,看看来的是什么人,不是穿制服的就开门,穿制服的你就不要出声,更不要开门就行了,等他们走了以后,你再继续营业。       因为我的网吧设在二楼,就像是家属住房一样,不能打广告也不能做灯箱,要让网友知道你这里是一个网吧,吸引他们到这里上网消费是一件很头痛的事。没有一点经验的我对此一筹莫展,曾经是鼠小弟的小何拿出了他的招数来帮我解困。小何先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网友,混进小区里的其他网吧去玩,然后撬他们的墙脚。撬墙脚的做法是,避开网吧老板的注意,尽可能多的通知在网吧玩的网友,44栋204号房新开一家网吧,全新电脑,高档配置,网速更快,5日开业,开业的当天和第二天完全免费,欢迎大家光临。听到这样的招呼,那些网友都会会心的点点头,表示收到。       如果是其他行业说免费,肯定会有人告诫那些想去享受免费的人说,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别信他们胡说,去了你就会知道上当是怎么回事。但在网吧行业,不管是黑是白,新开张的时候,都会先免费几天,甚至十几天让网友体验一下,做做宣传推广,吸引他们回头。对于这些策略,我是一窍不通,都是小何给我出的主意,我都依足小何的意思去做。虽然只有十二台电脑,可第一天也只有小何通知过的几个人来光顾,显得空空如也。第二天就不同了,第一天来过的那几个网友就成了义务宣传员,或带人过来,或介绍人过来,十二台电脑明显不够用,还有好几个人在等位呢。       不要钱的东西,大家都会抱着不玩白不玩的心态尝试,一旦要收费了就会谨慎有加。到了第三天,也就是4月7号,我在墙上贴了一个收费价目表,不再提供免费上网了。收费情况是这样,临时的一个小时收费3元,办会员的一小时收费2元,这个片区黑网吧的市场价都是这样,我也没有自降价格扰乱市场,引起同行们的不满。免费的第二天,24小时电脑没有空闲过。        
         一说要收费,到了中午十二点还没一个人进来。我就跟小何说:“你说说,今天怎么就没人来了呢?”小何就安慰我说:“刚开始是这样的,做一段时间以后就会好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耐心一点。”直到下午三点多钟,终于进来了俩个客人。我想,这俩个可是贵客来的,是我们的第一笔生意,有了他们俩个,肯定会带来4个、8   个,然后12台电脑都不再会空停下来。这俩个贵客开了两台机玩了不到3个小时,我们收了他们一共13元。尽管只有13元,但也是我网吧开业后收到的第一笔真金白银啊,我希望随着时间的增长,13后面的0也不断增长。可是这俩个贵客走后,我和小何俩人一直守到第二天凌晨一点多钟,都不见一个客人进来。我手里拿着这13元,心想,现实怎么会跟想象相差这么远呢,真有点心灰意冷感觉。     在以后的几天时间里,来的客人是多了一点,每天的营业额也从来没有超过100元,我每天的房租费、水电费、还有日常生活开支加起来最少也要200多元,这样开下去,不说赚钱,每天还要贴100多元,贴不了多久就只有关门了。早知如此,我哪会贷款来干这样的赔本买卖呢。怎么听别人说开黑网吧是只赚不赔,可到了我这儿怎么变成只赔不赚了呢?       我细细思量,真有点恨胡所长了,如果不是他挖个坑让我跳进去,我哪会投这几万元来做这个事呢?要是这几万元真的赔进去了,又回到制衣厂去打工来还账的话,不吃不喝也得两年多啊。要是还不了账,老婆、孩子还指望我什么呢?越往下想,我的心就越慌,连跳楼的心都有了。为了把损失减少到最低程度,我开始打退堂鼓,决定收山了。我最先想到的是李刚,因为他当初就说过,如果胡所长答应让我们做黑网吧,我不做的话,他就一个人来做。我充满着希望,打通李刚的电话说,我的网吧已经开始营业了,但家里却说给我找了一份很好的工作,要让我立即回去上班,你要是想做的话,我按原价转给你,保证不赚你一分钱。我还想,只要李刚肯要,哪怕亏几千元钱给他我也认了,总好过这几万元全部亏进去。       可这个当时口口声声要开黑网吧的李刚,不知他是知道了我的经营情况,还是真的已经在做其他的了。还没听我说完就婉拒,他说已经在广州开了一家招待所,没精力来做网吧了。黑网吧不像有牌照的网吧,只要你说转让,很容易就可以出手,而且还能卖个高价,黑网吧就像个烫手山芋谁敢接手呢?我只好放弃了转手的打算,又想到了卖给我电脑的那个何老板。当然不是想要他来接手我的网吧,只是想把我买来的这些电脑让他折价回收。于是,我亲自去华强北找到何老板当面说了一下我的想法。何老板当即就拒绝了,他说,卖出去的东西哪有退回来的道理呀,这又不是紧俏商品,一出门就得降价不少,再说了你都用了一个多星期了,我再拿回来卖谁还要啊?除非你当废品给我回收了。何老板虽没有答应我要他回收的要求,但他还是安慰我说,要慢慢来,做生意是不能急的,时间久了生意就会好的,尤其是开网吧,哪家网吧不是要守很长一段时间的?时间长了,知道的人多了生意自然就会好起来。事到如今,也只好听何老板的,死马当作活马医,老老实实的守下去了。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又过了一个星期,来上网的人真的多了起来。每天上午的时候,就开始有人敲门来上网了,一听到敲门声,我就仿佛听到了数钞票的声音,心里就乐开了花。一到下午就没有空机,晚上更是暴满,出现等位的情况。看到日渐火爆的生意,我这升斗小民也很容易满足,觉得能这样做下去也就别无他求了,成就感也因此油然而生。要是这样干他一年半载,我就可把网吧扩大几倍,再干他三年五年的,不说在深圳买套房,最起码也可以接老婆小孩到深圳来一起过日子。如果不在深圳过日子,最坏的打算也就是把网吧处理掉,然后拿着钱回到老家做做小买卖,结束牵肠挂肚的牛郎织女式的生活。就在我暗自庆幸没有把网吧转让出去,曙光就在前面的时候,一片片黑压压的乌云接二连三的遮住了刚刚露出的曙光,猫大哥们现出了他们的本来面目。     
         五、小虫施计,敲我竹杠     开业还不到20天,到了中午上网的人也特别多起来,经常有几个人在等位。一天中午,我一边招呼着客人,一边吃着中午饭。外面又有人敲门了,我起身去开门迎客,当我把门打开的时候就后悔了。以前每次开门的时候都会用猫眼猫一眼的,偏偏这次没猫一眼,就出了事。开门进   来的并不是顾客,而是穿制服的刀客,这三个人的胸前挂着一个胸章,我睁大眼睛仔细的看了一下,见胸章上写着“深圳市出租屋管理”字样。看到这样的胸章,我还以为他们是来收房租的,扑嗵扑嗵跳得飞快的心脏,稍为慢了一些。并对他们说:三位大哥,我的房租是交给房东的,不用你们来收。他们并没有理会我,其中一个拿着相机的人大声问我:“你们这里谁是老板啊?”我说:“我就是。”他问:“开了多久了啊?”听他们这样问,我就觉得他们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当然是少说一点为好。就说:“我们是这个星期刚刚开的。”拿相机的打开相机照了几张相,好像是要做什么证据用的。然后拿出一叠整改通知书,填好一张后,让我签字画押。整个过程一直没有说他们是干什么的,现在要干什么,搞得我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们要干什么。签字画押以后他们才说:“你知道吗?你现在是无照经营,是非法的,要想做生意,就要去办营业执照,现在给你一个星期时间进行整改,下次发现还是无照经营,就要没收你的设备了。”我靠,胡所长说的这么多部门当中,可是没有“出租屋管理”这个部门啊,不会短短的时间内又新增加了一个管理部门吧?还好,他们当时没把我的顾客全部赶走,更没把我的电脑都拿走,只是让我虚惊一场。       等那三个穿制服的出租屋管理人员一出门,我就躲进房间给胡所长打电话,刚才的紧张情绪还没有舒缓过来,我用紧张急促的语调对胡所长说:“胡所长,您看我的网吧都开了十多天了,一直想请您出来吃顿饭,您却说有空了再来。刚才有几个穿制服的人过来检查了,还发了一份整改通知书,又在我这里照了相,会不会出什么事啊?这个地盘的无照经营不是你们管的吗,怎么还会出现另一路人马呢?”胡所长说:“我的地盘当然是我管了,那些人是哪个部门的,你搞清楚没有?”我说:他们的胸章上写着“深圳市出租屋管理”。胡所长听后说:“哦,没什么,可能是租赁办的,你没把我说出来吧?”我也不会笨到没谱,虽然你胡所长没交待过我,我也知道这些猫鼠一家亲的游戏是不能公开的。我说:“您放心,我哪会把您说出来呢,您帮了我的忙,我感谢还来不及,哪能出卖您啊?”胡所长这才放心说:“没说出来就好,这样吧,我明天中午打你电话,我把管你们的片警童帆约出来吃个饭吧。”我连忙答应:“好的好的,那就谢谢您了,明天等您的电话。”第二天中午,我还没起床,手机就响了,一看是胡所长打来的,我赶紧接听。只听胡所长说:“小安啊,我已经约好了,半小时后,你到富贵海鲜酒楼等我们吧。”我赶紧起床,洗涮了一下,本来坐公交车去时间都有富余,可这是第一次请胡所长吃饭,生怕万一路上塞车耽误了时间,让他们久等被责怪就不好办了。保险起见,我打的去富贵海鲜酒楼,情愿自己等人,也不能让他们来等自己,求人办事,就要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       不到10分钟,我就到了富贵海鲜酒楼。我先去要了一间包房,并吩咐服务员到时带胡所长进来,我一个人先坐在包房里等着胡所长他们大驾光临。不一会,胡所长他们就来了,陪同胡所长的是一位身材比较高瘦的中年男人。胡所长一进来就跟我说:“小安啊,这是派出所的郎欣郎队长,你就叫他郎队吧。今天郎队是特意抽空来的,以后什么事情多跟郎队联系,你们那个片区的童帆都要听他的呢。”郎欣也自我介绍了一番:“我是派出所的,你以后叫我郎哥也行,叫郎队也行,来日方长,我们打交道的时候多着呢。听说安老板在平安小区开了个网吧是吗,以后可要多操心哦。”我不过也就是开了一个十二台电脑的小黑网吧,现在他们还把我当成老板来看了,这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心里真拿不准。我马上说:“千万别这样说,我哪是什么老板啊,还不如一个打工仔呢,以后还得靠两位多多关照,您叫我小安就行了。”既然郎欣是主客,胡所长也就反客为主请郎欣点菜和酒水。席间,郎欣问我那天被查的情况,我如实的跟他说了。胡所长在一旁说:“郎队啊,还是你去跟他们说说,免得他们哪天又去捣乱了。”郎欣笑着说道:“奶奶的,他们算个鸟?不,在我眼里,他们连鸟都不是,就是小虫一条。我在这,哪里轮得到他们放肆?他们只不过是管管出租屋的,根本就没资格管这个,我给他们面子就跟他们说一下,要不给他们面子我就不说,我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不知郎欣是因公还是因私跟他们结了冤,说起来话好像一定要把他们整趴下认输为止。我也不管郎欣是不是在演戏,总之他说出来的话让我感到痛快。       郎欣痛骂完毕,让我记下他的手机号码,他也记下了我的手机号码,还说以后要时刻保持联系,手机24小时都要开着。还特别交待,如果下次再有人去检查的话,不要当着检查人员的面给他打电话,要跑到一边去打。看来这些老江湖,还没办事就已经想好了退路,目的就是不要给谁抓到把柄,被人投诉或举报,让黑幕曝光。酒足饭饱之后,胡所长叫服务员过来买单,郎欣也假惺惺地很快掏出钱包争着买单样子,我赶紧把服务员拉到身旁说,我来买,哪能让客人买单呢?这是我闯入黑道的第一次猫鼠聚会,一共花了420元。结完账出到酒楼门口的时候,胡所长对我说:“小安啊,以后你就多跟郎队联系,有什么事情直接打他电话就行了,他会帮你做好的。”我连忙道谢说:“胡所长,真是谢谢您了,您这么忙还抽空给我办这事,以后有机会我再请您出来喝酒吧。”      
         六、群猫戏鼠,猫笑鼠哭     饭吃过了,酒喝过了,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总以为有胡来和郎欣在上面罩着,应该可以过上太平日子了。可是没出5天,郎欣就打电话跟我说:“小安啊,明天上午,上面要来人检查哦,你必须把全部电脑搬到别处去躲一下,检查的人会进到房间看的,房间里要搬得空空   的,记住了,明天10点之前一定要搬完,等检查完毕后,你再搬进去继续营业”。听完电话后,我简直懵了,你以为是几件衣服,说要搬走拿个箱子一装就全带走了啊?这可是10几台电脑主机和显示器,还有10几张桌椅,我一下子去哪里搞那么大地方来存放啊?       不管怎么说,郎欣能预先通知我,也可以说是没白喝我的酒,白吃我的饭。如果你不按通知搬迁,到时真的被全部没收了,也怪不得他了。无奈之下,我只好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敲开了邻居的房门。邻居是一对二十多岁的小俩口,女主人来我网吧上过几次网,虽然不是太熟悉,但见了面了还是认识。我进去邻居的客厅看了一下,还比较宽敞,就跟女主人说:“你好,我是隔壁开网吧的,你去过我那里上过网,应该认识我吧。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好吗?”也许只有草根阶层的人才知道草根的苦处,对于有人求上门来,女主人很客气的说:“去你那里玩过几次了,当然认识你啦,有什么事情你说吧。”我说:“是这样的,我这个网吧是没有牌照的黑网吧,有人通知我明天要来检查,让我把电脑都搬走,否则会被没收,我没办法找到存放的地方,您能不能借个地方给我放一下,就一天,过了明天我就搬回去,我会给你租金的。”没想到女主人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而且还说都是邻居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嘛,这点小事还给什么钱啊,到时上网的时候优惠一下不就行了?女主人的热情豪爽,使我感受到了人情薄如纸的深圳,还有真情存在,我的眼泪虽没流出来,但是在眼眶里打转。我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把电脑和桌椅都搬到了邻居家里,把邻居的客厅占了一大半,网吧里只留了一张办公桌和睡觉的床。       第二天上午,我和网管小何都还没起床,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了。我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用猫眼猫一下外面敲门的是什么人。通过猫眼清晰的看到门外5、6个穿着制服的人在用力的拍打着我的防盗门。我屏住呼吸,就当没有听见,任由他们拍打,反正我的电脑都不在,相信你也不敢撬我的门,要是敢撬我的门,没有发现电脑我就去告你们,必须给予赔偿。拍了大概5分钟,他们可能觉得里面确实没人,就全部走开了。这种情形让我想到了鬼子进村的故事,外面的几个就是当年的鬼子,气焰嚣张地捱家捱户搜查八路,里面的我们就是当年的八路,由于势单力薄躲在乡亲家里不能出声。看见他们走了以后,我心里那个后悔啊就别说了,我当初干嘛要把电脑和桌椅都搬到邻居家里去折腾得半死呢?我就是不搬,他们来了,我不开门,他们不是照样走了吗,真的是白忙活了。唉!       郎欣还算负责,到了晚上7点的时候,又打电话问我,检查的来过了没有?我说,上午就来了,我把电脑都搬走了,里面什么也没有。郎欣就说:“没事了,你晚上就搬回去吧。”然后又问我:“等会8点钟你有空没有?我把你们片区的童帆和特行组的几个哥们一起叫出来聚一下,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就到梦中人俱乐部,你去买一下单,行吗?”这哪里是在问我啊,我要是不去能行吗?        
         这俱乐部的名字很特别竟叫“梦中人”,想必里面的小姐个个都是如花似玉,来过这里消费的客人纵使不能得到她们,也要她们成为梦中的情人吧。说来惭愧,已过而立之年的我,还真的从来没去过这种地方,但知道这种地方消费很高,不是一般的人能消费得起,能去消费的人,不是公款消费,就是求人办事请人家去玩的。我赶紧翻   箱倒柜,只凑到2000元,真怕结帐时超出2000元这个数,那就出洋相,甚至还会惹恼郎欣他们坏了以后的大事。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郎欣指定的梦中人俱乐部,我给郎欣打了个电话,他让我在梦中人俱乐部门口等他。十分钟左右,就见郎欣开着一辆崭新的黑色本田车到了,从他的代步工具可以看出,郎欣的家产非同一般,靠他的一份工资肯定不能活得这么潇洒。郎欣把车停好下得车来,他身上穿的脚上着的肩上挎的,都逃不过我这个制衣行业老行尊的眼睛,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从脖子到脚全是金利来,再加上金利来皮包,真是男人世界出来的,这副身家非一般工薪族可以消费得起。在电梯里,郎欣对我说:“小安啊,今天把我这些哥们都介绍给你认识,以后对你会有很大好处。等一会买单你就只买房费、酒水费、小食费行了,小费不用你给,让他们自己去搞定。”到这样的地方消费,我可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什么房费、小费的我是从来没有接触过,不知道怎么给。就对朗欣说:“郎队,什么事情您说了算,您就当我是您的亲弟弟,到时候花多少钱,您带着我去买单就行了,不要跟我客气。”话是这样说,我心里想的却是:“郎欣啊,我求求你,千万不能大手大脚哦,超出我的支付能力的话,大家都不好受了。”电梯上到四楼,郎欣说,到了。一出电梯,就是俱乐部的大厅,震耳欲聋的音乐让我感到难受。迎宾小姐领着我们进了一个门牌号码为“888”的房间,对于这个门牌号码我感到纳闷,难道他们这里有888间房不行?我向郎欣提出疑问:郎队,为什么四楼的房间号码前面不是4字打头,而是8字开头,这个房间还是三个8呢?郎欣一听,大笑说:“小安啊,说明你太缺少社交了,没来过这样的地方玩过吧?梦中人俱乐部就算这个房间的号码最好,还有什么999,666的,我都不要,我就要888的。因为深圳做生意的人最喜欢8字,这个8字与发财的发是谐音,888就是发发发了。你现在不也是在开网吧做生意吗,不也是想着发发发吗?所以我就给你订一个发发发的房间,也希望你做生意能发发发,你发了我们哥们也好多来几次啊。”我回答说:“那是,那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我一跳,一个房号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讲究,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房间的音响比大厅的还响,已经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受罪,但房间里的人却是在陶醉着,要不是为了与他们打成片,得到他们的关照,我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受罪。房间里已经有5、6个人在,郎欣把那些人一一介绍给我,这是春队长,这是沙组长……这几个人当中,除了春队长和沙组长看起来有40出头的样子,其他四个人也就30岁左右。看着他们在吞云吐雾,看着他们对着唛克风嚎叫,怎么也不能把他们跟穿制服的人联系在一起,如果不是穿着光鲜一点,就跟在地盘上上班的农民工没什么两样。像这样密不透风,烟雾燎绕的环境,空气的污浊程度肯定要比我网吧里的空气还要差。郎欣把人都介绍完了,就是没有看到主角——童帆。心想,郎欣不是说要请我们片区的童帆吗,怎么今天没见他介绍呢?我就试着问郎欣:“郎队,这几个人当中哪个是我们片区的童帆呢?”郎欣听我问到这事,随口回答了一句:“哦,小童今天有别的事在身没空过来,等哪天他有空再约他出来吧。”直接管我的人都没来,其他人却来了一大帮,我今天不是要花冤枉钱了吗?心里虽然是100个不愿意,可也只能装在心里,不能说出来。就像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介绍完毕,我一个人坐在靠角落的沙发上,一边吃着小食,一边忍受着令我烦躁的“踢死狗”音乐。不一会,进来一位穿着黑色西装很职业化的年轻女子,看起来还不到二十五岁。她走到郎欣面前,对着他耳朵说了些什么,然后又走到我旁边,坐下来跟我说:“老板,你好,请问老板贵姓啊?”听到小姐这样说,我受宠若惊:“你好,我免贵姓安。”小姐又甜甜的说:“你好,安老板,我是这个俱乐部的营业经理,我姓随,叫妮彩,”说着又递了一张名片过来给我。然后问:“安老板,今天请这些兄弟过来玩得开心点哦,要不先找几个小妹过来喝喝酒?”看来是郎欣跟这个随妮彩说是我做东,她就直接来向我套近乎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这里有什么规矩,生怕讲多错多坏了大事,就对随妮彩说:“随经理,你还是去问问郎队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了算。”随妮彩见我这样推辞,也只好作罢。又去问郎欣:“先叫几个小妹进来吧。”不大一会儿,随妮彩就带着7、8个身材高挑、浓妆艳抹的小姐进来站在房间中央排成一排,这些小姐站在那里,使我联想到了装在鸡笼里待卖的鸡,虽然人鸡不同,但都是等着消费者的挑选。       如果按制服颜色来分猫的话,胡所长可以划为灰猫一类,郎欣他们就是蓝猫一类,其他的是黑猫一类。对于我们这些鼠小弟来说,他们是猫,对于那些小姐来说,他们就是一条条凶狠的狼。在小姐面前,狼就会露出本来面目。郎欣说:“来来来,春队长和沙组长先点两个。”领头狼发话,群狼听命。春队长和沙组长也毫不客气,把我认为是最漂亮的两个小姐占为己有了。没被相中的小姐退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儿,随妮彩又领着一批小姐进来站成一排,四个小狼也相中了各自中意的小姐,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不知为何,郎欣这个老狼却没有要小姐,并对我说:“小安,你也叫一个靓女陪你唱唱歌吧。”我是第一次到这种场合,心里还真是有点紧张,我说:“我不用了,您自已叫一个吧。”我心里在盘算着带的钱够不够用呢,虽然说小费不用我给,可房费、酒水、小食也不会便宜。        
         郎欣见我执意不肯叫,就说:“那我跟你一起唱唱歌好了。”又对随妮彩说:“那就这样吧,就叫这6个,不用再叫了,等会你来陪安老板喝几杯酒。”听郎欣的口气,好像这里不是别人的地方,而是他的一样,可以肯定他跟随妮彩的关系非同一般。我坐在一边,只顾吃着茶几上果盘里的小食,在这里除了会吃点东西以外,我还真的什   么都不会。沙组长在这边玩着色盅,春队长在那边用心地唱着卡拉OK。或许春队长是60年代的人,对时髦的流行歌曲不怎么感冒,一唱就是《夫妻双双把家还》,只见他左手搂着貌似天仙的小姐,右手拿着唛克风,一人一句对唱起来。小姐唱得还真是那么回事,功底不浅,真有点专业的味道。可春队长就不敢恭维了,两眼紧盯着电视屏幕上的歌词,还跟不上节奏,一跑调就找不回来了。虽然春队长唱得不怎么样,但感情非常投入。唱完了一首《夫妻双双把家还》,春队长还意犹未尽,又点一首独唱的《爱拼才会赢》,这首比前面那首唱得好多了。     两首歌曲完毕,春队长就放下麦克风,看啤酒也喝的差不多没有了,就跟郎欣说:“要不我们再来两支红酒吧。”郎欣马上叫来服务小姐要了两支红酒,另外再加了两个果盘。服务小姐提着两支红酒和几支易拉罐雪碧进来了,她把红酒和雪碧倒在一起调配了一下,又分别倒在了十几个透明的高脚玻璃杯里,我们每人拿了一杯。还是郎欣提醒我说:“小安,你跟春队长他们干一杯吧,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我听了郎欣的话,连忙拿着酒杯走到春队长面前说:“春队长,我敬您一杯,你尽兴地玩。”春队长也很客气的说:“谢谢安老板请客啊,今天让你破费了。”我说:“哪里哪里,你给我面子是我的光荣,我还要谢谢你才对啊。”我是很少喝酒的,只是偶尔跟朋友在一起喝点啤酒,谁知道今天喝完啤酒还要喝红酒,一杯红酒下去就感觉有点头晕了。为了保持头脑清醒,不至于被灌得醉烂如泥,结帐时出洋相,我去了一下洗手间,把手指塞进喉咙里抠了一下,吃到肚里的东西,喝进肚里的酒,就哗的一声吐出来,人也清醒了许多。等我从洗手间出来,房间的灯光已经暗了下来,唱K的也不唱了,换成了“踢死狗”音乐,所有人都像吃了摇头丸似的在扭腰晃头。我是一个地道的舞盲,只好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看着他们表演。狼性在黑暗之中更能显现出来,群狼们不时伸出狼爪在小姐胸前身下乱摸一通,面对伸出的狼爪,小姐们有的无所谓,有的不情愿,但都是无可奈何。也许沙组长有特别的魅力,能让小姐毫无顾忌地尽兴。只见沙组长抱着小姐亲了一大口,然后又把手放在小姐的屁股上身上摸来摸去。可能是沙组长的抚摸功夫到家,不一会,那小姐竟把上衣脱了下来,露出黑色的文胸,文胸托着一对令人神魂颠到、血压骤涨的双乳。沙组长见状,把脸贴在小姐脸上,双手抱住小姐的腰,胸贴在小姐的双乳上摩来擦去,双手也不时像搓面粉一样在双乳上搓来搓去。不知沙组长的感觉如何,我倒是看得热血沸腾了。       我下意识的挪了一下位置,以免其他人挡住我的视线。这种风景真是难得一见啊,如果是在哪个电影院去看草台班子的表演,说不定会被猫大哥抓起来,说我在看淫秽表演,罚他个几百几千的。我今天可是出钱请猫大哥表演给我看哦,安全问题是万无一失的,也算是一种享受,自己出钱不敢享受,也只能用阿Q精神来安慰自己了。       有一个猫大哥可能是累了,上了洗手间。陪他的小姐,见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好像很孤独,就跟我搭讪说:“靓仔,怎么不叫个美女陪你玩呢,一个人多寂寞啊。”在这种场合,小姐们称男的不是老板就是靓仔,可以搏得男人欢心,给多点小费。听这个小姐这样称呼我,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就跟她说:“我又不会喝酒,也不会蹦的,只会吃点东西,叫个美女陪我做什么呢,陪我吃东西吗?”小姐听我这样说便跟我聊了起来:“你还真的很幽默哦,只要是人都会吃东西啦,来这里玩的哪有什么都不会的啊。”我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理论,来这里玩就一定要什么都会吗?说不定她在怀疑我是故意装的呢。我又跟她解释说:“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是真的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所以要先学着,以后再来的话才有经验嘛。”小姐一听我说这话就乐了:“看来你还真是第一次来这里哦,怪不得没见过你呢,他们可是经常来,差不多每个星期都来几次呢。”我说:“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有人请,不用自己出钱,当然可以经常来啦,我要是经常来可消费不起哦。”小姐附和着说:“那是那是,他们这些人啊,只要是有求于他们的人都会被叫来这里买单的,我和他们都很熟了,经常打电话就直呼他们流氓。”当猫大哥们都被小姐称为流氓时,扫黄也只能是越扫越黄,流氓们是以黄为乐,以黄为生的,所以有猫大哥们在,黄是没办法扫的。为了不让他们觉得我乏味,我随便点了一首歌唱起来。一曲完毕,郎欣从舞池中间走到我旁边跟我说:“小安,你现在去服务台买六包芙蓉王的烟进来好吧?”一听郎欣这样说,我就知道他是想让我给他们每人买一包烟,我当然也不能把郎欣忘记了,就多买一包吧。我走到服务台,问吧台小姐要7包芙蓉王烟。吧台小姐问我是付现金还是加在房费中一起结账?我想搞清楚这烟究竟要多少钱,就说现在付现金吧。当我听到吧台小姐说每包58元,7包烟一共406元时大吃一惊,心想怎么会比外面的贵这么多呢,我在外面买一包才23元呢,在这买一包比外面买两包还要多呢。我就跟吧台小姐说,我等会再来买。我是为了节省点钱啊,这几包烟我去外面买的话,要省200多元呢。我赶紧跑到楼下,在路边找了个便利店买了7包芙蓉王烟后回到了包房。郎欣问我:“怎么去了这么久呢?”我说:“这里每条道都差不多的,而且绕来绕去,回来时候找不着房了,找了好久才找到,所以久了点,”我哪敢说是跑到楼下买烟去了。郎欣说:“你到这些地方太少了,以后慢慢就习惯了,跟我们在一起,很多事情都要学,不要什么都不会啊。”我不是来得太少,是根本就没来过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来了就要花冤枉钱,我还是宁愿不习惯的好。       时间到了凌晨一点多钟,是散场的时候了。郎欣出去了一下,把随妮彩叫了进来带我去吧台买单。郎欣的面子还真大,给我打了八折,共1680元,还问我要不要发票。我的天啊,好在没这里买烟,要不我带的2000元还真是不够用了,真是谢天谢地!随妮彩还以为我是什么大公司,问我:“你要发票拿回去报销吗?”我说:“不用了。”买完单后,回到包房,郎欣问我:“一共花了多少钱?”我说,不到1700元。郎欣说说:“还不是很多嘛,小费你没给吧?”1700元在他们眼里肯定不算多,但在我身上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以前在工厂打工的时候,一个月还攒不到1000元呢,这一晚就花掉了我当时两个月的工资了。我说:“我今天一共就带了2000元来了,还差点不够呢。我没来这种地方消费过,您先说小费不用我付,我就没给小费哦。”郎欣笑了笑说:“她们还敢跟我们这些人要小费,还想不想在这地盘上混了,我要你点一个小姐,你还不点,现在后悔了吧。”原来郎欣不让我给小费是他们本身就是免小费的,我还以为他们自已给了钱呢。难怪小姐打电话敢直呼他们流氓呢,他们不就跟流氓一样,甚至比流氓还流氓。真正的流氓对你行不轨时,你的反抗会引起人民共鸣,齐心协力抓流氓治罪。这些流氓对你行不轨时,你不能反抗,还得笑脸相陪。       看着如猫似狼的郎欣,我开玩笑的说道:“早知道这样,我就叫一个好了,免费的不玩白不玩嘛,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我可不会放过了。”有几个猫哥,可能觉得还不够尽兴,带着小姐走了。郎欣跟他们一一道别以后,说要用他的本田车送我回网吧,因为太晚没有公交车了,我只好让他送我回来。       车开到停车场门口被保安拦住了,说要收5元钱的停车费。郎欣看了保安一眼说:“你新来的吧,不认识我吗?我是派出所的。”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证件给他看,保安见郎欣这架势,也没敢接过去看,还连声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郎欣真是牛,什么都是可以免费。        
   七、群猫刚走,地头蛇来     在梦中人俱乐部的那一晚,让我真正感受到了鼠小弟的悲哀,同时也让我认识到做鸡小妹(小姐)的艰辛,更让我看到了猫大哥们的狰狞面目。猫大哥们大腿上坐着鸡小妹,手中玩着鼠小弟,心里还想着更多的……。越来越好的生意让我暂时淡忘了猫大哥们的狰狞面目,看着无论   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有人在等位的生意,我的心里乐开了花。但有几个办了会员卡的网友却表示了他们的不满,他们说,来十次就有九次要等,还开什么网吧嘛,给我们把会员卡退了算了。我只好跟人家解释说,暂时资金不够,过段时间我就会增加电脑不会让你再等位的。每天都有进来的网友因为没有位而另寻他处,我恨不得马上就去买几十台电脑来满足网友的上网需要。眼看5·1长假要到了,到时上网的人会更多,我豁出去了,找一个亲戚借了1万多元,增加了8台电脑,加上原先的12台,现在一共就是20台了。有了20台电脑,暂时缓解了每天都要排队等位的状况,但有时候到了晚上还是会出现等位的时候。此时我就会想,反正有灰猫、蓝猫大哥们在上面罩着,应该不会有人来查了,照这样下去,要不了一年就可以回本,心里真是美滋滋的。       我高兴得太早了,5月1日劳动节那天,大家都放假了,生意特别好。我想5·1长假,那些猫大哥们也应该休息了吧,就放松了警惕,没把门关上,只是虚掩着,留出一条缝。下午5时多,外面推门进来两个人,我一看,真把我吓出一身冷汗,竟然是上次来发整改通知的其中两个人。这次他们可没有客气了,他们一进来就把所有的网友全部叫起来,要他们统统出去。我当然不敢阻拦,看着一个个还没有付款的网友走出去了,我也只能一言不发,看看这两个出租屋管理人员会有什么动作。这些家伙还真守信用的,说过一个星期还会来查,刚好今天就是一个星期,真的就来查了,只是我被火爆的生意冲昏了头脑,忘记了时间,同时也想着猫哥郎欣已经教训他们了,就没怎么办这事放在心上。       网吧里只剩下我和两个管理员,其中的矮仔管理员开始发话了:“你的胆子也真够大的啊,上次来检查的时候还只有12台电脑,一个星期不到就做大了,你根本就没把我们说的当回事是吧?”我原以为郎欣跟他们打过招呼了,谁知他却说我没把他们当回事,证明是郎欣不把他们看在眼里,只好解释说:“我不是没把你们当回事,我也正准备换地方不在这里做了。”那个高个子像条竹竿一样的管理员接着说:“听说你在工商所有熟人罩着是吧?不管你有没有人罩着,你属无照经营,是“清无风暴”的重中之重,市、区两级政府正在抓典型呢。我们虽然没有执法权,但我们是有监督权的,这个片区的工商所不管你,我们可以投诉他们执法不力、行政不作为,到时候我们把材料往市里一报,我看有谁敢来保你?”我靠,没想到矮仔和竹竿对法律了解得这么透,对政策也领会得很到位,知道自已没有执法权,却拿监督权来将我一军。他们不将我一军,要黑吃黑的话,我也很难反抗,竟然还把我在工商所有人罩着的底牌也给亮出来了,分明是在向我示威:如果你不把我们当回事,我们就把你一锅端。     
         我不可能向矮仔和竹竿曝露胡来所长这个后台,便对他们说:“我一个外地来的打工仔,一直在工厂流水线上班,连去趟厕所都要汇报,除了同事以外,其他的工友都不多识一个,哪会有什么人来罩着我啊?就是我想去认识人家,人家也不愿意认识我啊!”矮仔见我没有依仗后台跟他们作对,而且很听话、很配合,又接着说:“在这   个片区开黑网吧的也不只你一家,想做的话也要先打个招呼嘛。”听矮仔这样一说,就知道他话里有话,他们这次不是来检查,而是来敲竹杠的。我就对他们说:“我以前真的是在工厂打工,刚入这条道,不知道做这行有些什么规矩,要是两位大哥能帮帮我出出主意,我以后就照你们说的去做,这样行吗?”矮仔和竹竿见目的已经达到,也没多说什么,竹竿顺势从他的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到我手上。我接过名片一看,名片上的名字并不是矮仔和竹竿的,而是平安社区支部书记佘登科。竹竿又说:“这名片是我们社区佘书记的,你抽空去找我们的佘书记聊聊,你可要抓紧哦,不要等到我们下次再来的时候,还说没有给你机会。我们现在给你指了道,具体怎么走还要靠自己哦。矮仔要我把手机号码告诉他,并记在了笔记本上,说要经常保持联系。     矮仔和竹竿走的时候还客气地说:“真不好意思啊,今天打扰你了。”TNN的,把我的生意搞黄了,还假惺惺的来道歉,这一搅和就令我收赚了几百元。矮仔和竹竿敢这样大胆敲竹杠,肯定是佘登科佘书记给他们撑腰,要不给他们吃豹子胆,也不敢这样做。看来佘登科是条地头蛇来的,要比过江龙还难对付。我想,现在是5·1长假,这个佘登科肯定不会有这么积极,长假还在干革命工作,要想找他也必须到8日上班时才能找到。       可那个矮仔皇帝不急太监急,第二天中午就打了我的电话。我接通电话,还没等我开口,对方就说:“你好,安老板吗?”还挺礼貌的哦。因为我的熟人不多,打电话从来没人拿老板来称呼我,真搞不清这位是哪路神仙呢。就问:“请问你是哪位?”那边自报家门了:“我是出租屋管理处的,我姓晓,拂晓的晓,单名叫崇,崇高的崇。”如果他不解释,我还以为叫小虫呢。真是:“大蛇登科小虫闹,平安社区一团糟!蛇虫一窝阴谋多,算计小鼠实难跑!”矮仔说:“昨天下午去过你网吧的,这么快就忘了吗?”我连忙说:“没有没有,哪会忘记呢,只是我想今天才2号,佘书记不是还在放假吗?”矮仔又说:“今天是2号没错,我是想告诉你一下,到时候怎样去佘书记那里,提供个方便给你。这样吧,你现在到楼下来,我就在你楼下等你。”我挂了电话就跑到楼下,看见矮仔已经等在那里,我就说:“晓崇大哥,上去座座吧?”矮仔见我要他上楼,就说:“不用上去了,我们在外面聊聊吧。”我们在附近的草地上坐了下来,矮仔说:“安老板,昨天下午真的不好意思啊。”我说:“没事,这是你们的工作职责啊。”矮仔说:“昨天给你名片的那个是小苟,是专门给佘书记跑腿的,我呢是专门负责管理你们这里的五栋房子,以后大家熟了什么都好说,但佘书记那里你准备怎么去呢?”我知道,矮仔又是在拿佘登科来敲我竹杠,就对他说:“晓崇大哥,我有几个老乡也是开黑网吧的,听他们说是每个月按电脑台数给上面交钱,一台电脑20元。”我不知这里的市场行情是怎么样,就拿老乡周老板说过的每月每台100元做参考,再除以5就等于20元。如果按周老板的价格实说,单地头蛇这里就要交2000元,其他的猫哥现在还没说,以后肯定也要交的,这样交下去我怎么受得了?       “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每个月给佘书书记500元,怎么样?”矮仔一听我说要给佘书记送钱,马上就表示反对:“佘书记大小也算个官员,他怎么会收你的钱呢?要是换了其他人可能敢收,佘书记绝对不会收你的钱的,为了你这么一点小钱,被人举报他受贿就得不偿失了。”既然佘登科不肯收钱,那就只能送礼。我问矮仔:“那你说,我买点什么东西去呢?”矮仔还真会擦鞋,连佘登科爱收什么礼都知道,说明他已经做过不少。他说:“佘书记这个人爱抽烟,你就买两条烟送给他,再加盒茶叶更好。”这矮仔还真鬼,这两条烟加一盒茶叶稍好点不也要500多,甚至更多吗,尽管超出了我的预算,也不敢说个不字,只好对矮仔说:“等佘书记一上班,我就他送过去”。        
         5·1长假结束,8日那天我早早起来,准备好送给佘登科的两条芙蓉王香烟和一盒铁观音茶叶。上班时间刚过,我就打通了佘登科的电话,自我介绍了一下:“是佘书记吗?我是44栋开网吧的,现在想去您的办公室座座,不知方不方便?”佘登科说:“你半个小时左右过来吧,我要先出去开个会呢。”虽说佘登科离芝麻官都差十万八千   里,但一上班就是开会,说明中国的会议成灾情况还是很严重。曾经有这样一篇报道说,一个乡政府一年开了400多次会,除开节假日,这个乡政府平均是每天开会1.5次,好像生产力是靠开会开出来的,小康社会也是开开会就能实现的。     过了半小时,我依约来到佘登科的办公室,对佘登科说:“您好,佘书记,我是44栋开网吧的小安。”佘登科还很客气的说:“好,好,你座。现在什么生意都不好做啊,尤其我管的这个区,做什么的都多,难啊?”说着佘登科指着桌上厚厚的一叠材料说:“现在正准备一些材料上报呢,都是一些无照经营的六小场所。”我有意识的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材料,我靠,最上面的一张就是关于我网吧的材料,吓得我冷汗都快出来了。幸亏今天来了,要不他把材料往上一报,那些猫大哥们还能保得住我吗?我内心很紧张,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佘书记,我开了差不多一个月了,我也没来跟您打声招呼,请您原谅,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说着,我打开手提包,从包里拿出两条芙蓉王香烟和一盒铁观音茶叶放到佘登科的办公桌上。并说:“我也没给您买什么贵重东西,就这点小意思,还望笑纳。”佘登科半推半就的收下了烟和茶叶,又说:“我这个人做事是很讲原则的,只要你能把我当回事,我就交你这个朋友,现在这个社会要管的事有很多,哪能每事都管到呢,能挣只眼闭只眼的就算了,你说是吗?”听佘登科这样说,我感到很舒服,心想,只要你以后不来我网吧找事就谢天谢地了,哪还指望跟你这地头蛇做朋友啊。       更让我感到开心的就是,佘登科把那张关于我网吧的上报材料收起来,放在了他办公桌的抽屉里。看来矮仔这招还真管用,真的要谢谢矮仔了。这矮仔也真是一个急性人,心里刚想要谢谢他,我还没回到网吧,他的电话就追过来了。矮仔问:“安老板,你有没有去佘书记那里啊?去晚了怕他不在哦。”我说:“刚去了,现在还在回来的路上呢。”矮仔说:“那就好,我保证,他们以后都不会去你的网吧检查了。”我说:“那就谢谢你了,晓崇大哥。”我准备挂电话了,矮仔又问我:“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呢?”我不知矮仔又有什么馐主意,因为我只请了小何一个人做网管,我跟小何两个人轮流值班,小何上白天,我上夜晚通宵。就如实的跟矮仔说:“晓崇大哥,晚上我没空,有什么事呢?”矮仔说:“是这样的,我们出租屋管理处的几个兄弟认为,是我给你指路去佘书记那里的,以为你给了我什么好处呢,硬说要我请他们吃一顿饭。”这矮仔真够鬼的,明摆着要切我生猪肉,还说是他的几个兄弟逼他。我也不好推辞,只能答应说:“那你晚上请他们去吃顿饭吧,这钱由我来出,我是真的走不开,我就不陪你们去了。你现在就到我楼下来,我马上拿钱给你,晚上就麻烦你带兄弟们出去吃一顿。”我拿了500元用黄色信封装好,走到楼下交给矮仔说:“这里有500元,如果不够的话,你先帮我垫着,回来马上给你,麻烦你了啊。”相信这个鬼精灵一样的矮仔根本就没有请他的兄弟们,而是拿钱袋袋平安了。       ----------------------------------------------    
  我虽没看完,但是我觉得你写得很真实,这社会本来就是这样的,你想想黑道与白道的本质区别在哪里?  我觉得黑道白道都没有区别,都是要老百姓的钱,都只是一种政治势力,就象在野党与执政党的区别一样,说白了,势力之间有时是一种互为依存和相对的斗争而已,有时很难分清到底是白还是黑,尤其越往上面的大人物分析越是这个理.  全国各地到处都有红灯区,都有黑网吧,深圳关外更多,关外偏点的地方象红湾,三围,一般都会收保护费,就一个电话亭,别以为老板赚多少,其实交了保护费才有正常的运营环境,否则第二天玻璃就不知破多少块了,呆过的朋友都知道.为什么?一般人是不会有这种后台去做的,想想政府有权有势,会对付不了这些混混?其实仔细一想就明白了,黑白一家!  黑白一家!黑白一家!
  ?????不好看。。。!?还是都看过了。。。这么好的东东没人顶。。。。。。俺也辛苦了半天了。。。大家都说说怎么样啊。。。好的话俺继续贴。。。。。。
  应该说社会问题的最大出处。。就是因为**黑暗面的存在啊。。。    所以我觉得这篇东东写的真的很不错。。。。
  建议你少贴点,因为天涯的看客一般见正面的东东比较多,就好象你说哪个偶象只会摆酷,完全靠绯闻炒作一样,他们马上就会骂你,没办法,这些人生活阅历太少了,生活在不同的环境之下,是不可能明白的
  哦。。呵呵 。看来楼上的兄台也有过刻骨的记忆。。。。    现在好像最大的执法部门变成了媒体了!!!    哈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啊。。。。
  太多了,不想看,反正都是反映社会的黑暗,其实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么污
  继续。。贴完。。。    八、草根邻居,真情相助       该出来的都出来了,该应付的也应付了,我这鼠小弟只能勤力的赚钱,随时准备上贡   给猫大哥、地头蛇和小虫们。       生意越来越火爆,只有20台电脑,会员卡就办了300多个,再加上没有办会员卡的散客,少说都有上千人在我这里经常上网。从开始的打退堂鼓,到现在的轻车熟路,让我总结出了一条经验,在黑道里创业,首先要耐得寂寞,然后是要铺好关系网,就是俗话说的,钱不是一个人能赚完的,赚到钱后要有所贡献。按现在的形势,要是早开几年,不说发大财,那也是丰衣足食了。       事物总是按曲线发展的,快乐过后总是相伴忧愁,就像曲线到了波峰总会往波谷下跌。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我正做着美梦,流出来的口水把枕头都搞湿了,然而手机的铃声吵醒了我的美梦。在部队的时候,只要一听到紧急集合哨响,不管是天寒地冻,还是美梦伴随,一秒都不能担搁,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起床集合。虽然已经脱下军装多年,但军人的作风还是没有变,半夜生更的手机铃声就像是部队的紧急集合哨,铃声一响睡意全无,生怕哪个猫大哥说,来扫荡的队伍已经在门口等候。我一看是郎欣打来的,就更紧张了,忙说:“郎哥,这么晚了还有事吗?”郎欣说:“小安啊,近段时间不是很平安哦,你这里经常有人投诉,而且是投诉到上面去了,上面很恼火哦。决定后天,也就是星期一的上午由多个部门组成联合检查组要到你这里检查,我刚得到消息就即刻通知你了。你明天必须把电脑全部搬走,听到没有?”这是郎欣向我发出的危险报警信号,就像一条大棒敲到我的脑袋上,把我的脑袋都敲晕了。半个月前不是检查过一次了吗,怎么又来检查呢,这样查的话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跟郎欣说:“郎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上次我把电脑搬走了,检查的人只是敲了敲门,见里面没人开门,也没强行撬门进来呢。我是否可以星期一停业一天,把门反锁了出去玩,你说怎样?”郎欣见我跟他讨价还价,就不高兴了,他说:“你不要抱着这种侥幸心里,我可是通知你了,你不按我说的做,到时候出了事情你就别怪我没告诉你啊。”听郎欣说的这么坚决,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就说:“那好,我明天就找个地方搬吧,谢谢你的关照。”上次搬家躲避检查时只有十二台电脑,搬起来也简单,现在已经有20台,再加上桌椅,查不多多了一半,这叫我搬到哪里去啊?再说,要是我搬走了,检查的又只是敲几下门就走的话,这不是在折腾我吗?但这次郎欣说不要抱什么侥幸心理,万一他们真撬门进来不就死定了?还是宁可错搬一万,不可万一不搬被抓为上,还有一天多的时间做准备,我一定可以找到地方存放的。       星期天早上,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找地方存放电脑躲避检查。有了上次远亲不如近邻的经验,我首先想到的是那位好心邻居。我敲了几下邻居的门,见里面没人答应,可能是星期天的关系,邻居出去玩了。好心邻居不在家,我不敢等他们回家再搬,而是另想办法。我想,去哪里找都不现实,只有这些上网的网友才会理解,才会帮助我度过难关。真是老天有眼,我只问了几个网友,就有一个网友说,他租的是三房一厅的房子,现在正好有一间是空着的,还没有租出去,就在我的楼上。听到网友这样说,我真是谢天谢地更谢好心人。到下午我搬家的时候,还有好几个网友主动来帮忙搬迁,忙碌到晚上10点左右,我的房间里面又搬得空空如也,我很有信心通过明天的联合检查。通过这次搬迁,又一次使我感受到了草根一族的真情。       星期一上午9点多,我和小何都还没起床。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了,反正我的房子已经空空如也,不怕他们检查,连猫眼也不猫了,就直接开门迎接检查团。开门后,我傻眼了,来的并不是检查团,而是来上网的网友。网友看房子里什么都没有,连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敲错门了。我连忙解释说:“你们没敲错,你们是来上网的吧,我这里今天有人来检查,把电脑都搬走了,明天才能搬回来继续开。”网友疑惑地看着我说:“不会吧,昨天还来上网的哦,你们还真神呢,一个晚上不来,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要骗人哦,你要是不开了,就把我会员卡里的钱全退给我算了。”还真是不能怪网友多心,换了谁都会这样想,哪有这样做生意的啊,都不提前通知一声,说搬就搬了。我耐心的解释:“我们不会不开的,如果明天还不开,最迟也不会超过后天,我哪会骗你们这点钱呢,你们放心,我要是真的不开了,保证会把会员卡上的钱一分不少的退给你们。”网友听了我的解释,也没再说什么,就说,那下次再来吧。     
  网友走后,我继续睡我的觉,反正也难得一次睡懒觉,就算是补偿吧。刚躺下不到10分钟,外面又有人来敲门了。这次还真是检查团来了,一共有10来个人,有文化、公安、工商的人。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胡来所长也在其中,看见胡所长在,我也只能装着不认识他,当他没到。检查团走进房间,转了一圈,什么   也没发现。文化局的一个人就说:“你们这里不是网吧的吗?经常有人投诉呢,怎么现在又不是网吧了呢?”他们还真是有备而来,怪不得郎欣那天晚上打电话时,叫我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呢,要不然被他们查到的话,跳楼都有我的份了。我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我还怕你吗?听那人这么问我,我还不耐烦地说:“你在说什么?我才搬进来不到一个星期,哪有什么网吧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们没有发现什么,胡所长就发话了:“看来是情报搞错了,我们撤吧。”胡所长这话,还真是幽默,差点令我笑出声来。这胡所长还真会演戏,凭他的演技哪个下三滥的导演跟他合作,相信都会被他捧成张艺谋一样出名的导演。     搬来搬去的非常辛苦,总比被查抄没收强100倍,搬得再苦搬得再累也心甘,谁叫你闯入黑道呢,这是由不得你选择的。要想生存下去,只能按毛泽东的“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游击战术活学活用到黑网吧经营术上来。第二天,我的网吧又正常营业了。       经过此次搬迁,我多了一个心眼,要想出应对将来不断搬迁躲避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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