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广州华夏风手机卡,想换手机卡了,看看我用什么样的合适

在广州的那些日子[三]
这是真心话,如果是我碰到了这种情况,说不定我早把自己给卖了,反正也就是躺下,张腿,闭眼这么简单的事,难得蓉蓉在这种污浊的地方,还洁身自爱了这么长时间。
  蓉蓉把脸贴在我的背后,说:“真的吗,那你有空会来看我吗?”
  我转过身,抱住蓉蓉说:“一定会的。”
  蓉蓉破涕为笑说:“真的?骗人是小狗!”
  看着她灿烂的笑脸,我突然想起那一晚,我答应带人一样大的HELLO KITTY来看她时,她也是这副开心的神情,我心里突地一酸。
  这时候,“差差”冲了过来,关心地看看它的主人,又嘶牙咧嘴地看看我,它以为我在欺负它的主人。
  蓉蓉抱起小狗,笑靥颊生地说:“你这个大拆拆不来看我的时候,我就让这个小差差来陪我。来,差差,和哥哥握握手。”
  “差差”朝我很不屑地汪了两声,自顾跳下去,冲到外面撒尿去了,这狗也没见它吃啥喝啥,咋肾就这么不好,这么尿频尿急,一定是和老莫一样,晚上经常出去鬼混。
  我怀着满腹的心事,回到了广州。
  半夜,心情不好的我,把老莫硬拖出来吃烧烤。
  席间,告诉了他蓉蓉的事。
  老莫同情之余,更扼腕长叹说那天为什么要敲我的门,不然就成就了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我笑着虚踢了他一脚,说:“我已成就了你和小苹果这对狗男女的露水鸳鸯,那天你差点没把我吓出终生不举来。
  老莫朝我竖了竖中指说:“NND,你是没有开始就被吓,那天我和谌枫正在嘿咻的时候,被你一吓,我当场降半旗,到现在死活升不上去。”
  我大笑说:“原来莫兄的小弟弟是不支持热插拔的,长见识了!”
  第二天下午下班后,小毕上来接云水下班吃饭,在位置上没找到她,就到我位置上和我聊天。
  我拉小毕到楼梯口抽烟,我问与云水进展如何。
  小毕腼腆地笑着说,:“昨天晚上吃完饭,我和云水去二沙岛散步,我已经牵了云水的手,云水也没有反对。她还说我写的信写得非常好,她很喜欢。”
  我得意地点了点头,嗐吹牛道:“曹雪芹写《红楼梦》,说字字都是自己的辛酸泪,我老拆写情书,字字都是小妞流出感动的泪和时刻准备献身的心。境界比老曹高多了。”
  小毕笑着摇摇头说:“献身就算了!”
  我笑着拍拍小毕肩膀说:“下次再帮你写封更感人的情书,这封是牵云水的手,下封一定让你能一亲香泽!”
  正在说笑间,从楼下的楼梯口,转出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云水。云水笑着和我们打招呼,从表情来看,根本判断不出她是否听到我们刚才的话。
但小毕约她一起吃饭的时候,云水以身体不是很舒服婉拒了,小毕要送她回家,她也拒绝了。
  小毕心情低落地问我怎么办。我安慰他,云水肯定是听见了刚才我们的说话,待会去向她解释一下。
  小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如果她不听解释怎么办。
  我笑着安抚他,说山人自有妙计。话虽如此,我心里也是直犯嘀咕,在想小毕要如何向云水解释。
  这时候,月儿从外面回来了,看我们俩个愁眉苦脸,问是怎么啦。
  我把情况告诉她,月儿摇摇头,笑着看着我说:“老拆,你可真能折腾啊。”
  我说:“我这不也是为了,能把小毕的真心放在云水手上吗?”
  月儿拿着杯子到休息室倒水,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一对妙目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悄悄在我手臂上重重地拧了一下,在我耳边说:“为什么就没见你把你的真心放我手上。”
  我痛得嘶牙裂嘴的,笑着说:“我的真心已住在你心里了啊,你还要把心吐出来放在手上吗,这样很不卫生的。”
  月儿出来后,跑到小毕面前,说:“我能帮你哄回云水,但是你要给我看那封信。”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小毕,他已经迅速打开电脑,三下两下把信调出来给月儿看了,看来只要能哄回云水,小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愿意去了。
  我只好边装作喝水,边暗暗观察月儿的表情。
  月儿坐了下来,很认真地看了两遍那封信,还不时笑笑地撇撇嘴。她看完后点点头说:“写得真好。小毕,我帮你哄回云水!”
  小毕大喜,连问月儿怎么办。
  “我和云水在家闲聊的时候,可以听出她很喜欢你,她说你很认真也很执着,虽然没有老拆的三寸烂舌,但是你让人有种很踏实的感觉。”说着,月儿挑着眉头瞟了我一眼,我乐呵呵地看着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待会我回家,看看云水是不是在家,如果在家,你就上来,和她面对面地解释,云水是个很聪明也很简单的女孩。你只要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她就行了,有首歌不是叫《真爱无敌》,真爱就会无敌嘛,用你的真心的太平洋去浇灭她伤心的火山。”月儿笑着对小毕说。
  走到楼下取车的时候,小毕走在前面,我笑着在月儿耳边耳语说:“用你的真心的太平洋去浇灭她伤心的火山,太煽情了,你太有才了。”
  月儿笑笑地说:“还不是和你在一起久了,学坏了。”
  然后她在我耳边恶恨恨地说:“这封信写得这么动情,是不是心里的真实感受啊。”
  我无辜状地摇摇头,说:“完全只是换位思考而已。”
  月儿扁了扁嘴,抓起我的手,在上面轻轻咬了一下,我习惯性地大声叫了一声,把小毕吓了一跳,问我怎么回事。
  我笑着说:“没事没事,这里的湿气重,母蚊子长得比较凶悍,咬人这么痛。”
  月儿咯咯直笑,追着要咬我。
  到了月儿她们住的地方,月儿先上去看看云水在不在。
  “云水在家,在房间发呆呢,快上来。”月儿发短信让小毕上来。
  小毕提着云水爱吃的比萨饼和一束鲜花(鲜花是我的主意,比萨是月儿的主意),咚咚地上楼去了。
  我在车上边吃比萨,边打开手提电脑,接上无线上了QQ,月儿也上了QQ,现在直播他们的情况。刚好这时候,老莫也在QQ上,一听有这事,立即强烈要求接他进来,有时候男人三八起来,一点也不比女人差。
  我们在QQ上开了一个讨论组,把他也接了进来。
  “各位观众,各位听众,这里是CCTV,对话节目之太平洋与火山的对话现场 ,热烈欢迎我们的现场嘉宾,他就是著名的生理学家,主攻女性生理卫生,莫成都,老莫同志,现在有请前方记者月儿实时报道最新情况。”我在QQ上说。
  “各位好,我是战地前方记者月儿,现在实况报道最新情况,现在的情况看来很糟糕,云水和小毕客厅,小毕在让云水吃比萨,云水说不饿,两人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月儿打字速度极快,瞬间就在QQ上说了一大堆话。
  看来女孩子的爱叽叽喳喳是天赋异秉,不管用嘴还是手都能做得这么出色。
  “请生理学专家老莫同学从生理学的专业角度来评论一下。”我说。
  老莫马上回道:“从生理学角度来看,他们不说话的原因是饿了,没有力气说了。”
  刚说完就被我和月儿就砸了过一堆的臭鸡蛋过去。
  “小毕开始说话了,我在房间听不清楚,好象是小毕在道歉。云水还是不说话,但手上拿着张纸巾,难道是要擦眼泪,到底小毕说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请各位嘉宾进行分析。”啪啪地月儿在QQ迅速打出这些字。
  “从生理学角度来说,饥饿会产生绝望感,从生命的繁殖的需要来看,绝望又会让女人的荷尔蒙增加,**增强,根据我多年的临床经验,很快云水会拉小毕进房。”老莫在QQ那头慢悠悠地打出几行字。
  我乐得比萨都喷了出来,马上在QQ上回答道:“马上和屠宰场联系,现在有哪只母猪要被送去屠宰了,我们的生理专家老莫有兴趣陪伴她渡过最后的绝望时光。”
  月儿在QQ上哈哈大笑,分别给了我们一个大棒棰。
  “各位观众,可爱的云水哭了,从这个角度来看,哭得好象比较厉害。事件的男主角小毕在干什么呢?哦,小毕,在深情地递纸巾,那为什么小毕也在擦自己的脸呢?难道小毕也哭了?”QQ上迅速浮出月儿的最新报道。
  “口水,一定是口水,小毕一定也知道接下来要换到床上去安慰云水了!这种好事怎么就从来没有轮到过我呢?”老莫忿忿不平地说。
  “哦,看清楚了,小毕是在擦汗,天气太热。”月儿解释道,“采访一下现场嘉宾,阅女无数、摧花无数人称情圣的老拆,如果你是小毕,你现在会怎么做?”
“呃,全国的观众听众大家好,我从专业技术的层面上来分析,云水如果不喜欢不小毕,她就不会哭,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爱之处。既然哭了,小毕就有希望了。这时候,小毕应该顺势而为,先拉住云水的手,安慰她,下一阶段目标抱住她,亲吻她……”我回答说。
  “终极目标是在云水意乱情迷的时候,把她抱上床,乘着天气热,气氛浓烈,一鼓作气。”老莫接着我的话头说。
  我笑着接:“把生米煮成了熟饭端上桌,把鸭子煮熟了放在冰箱。”
  老莫在QQ竖起大拇指,并发了个流口水的图标,我则发了个握手的标志给老莫。
  月儿在那头又传来信息:“各位看官,两位嘉宾已完全沉醉在自己的YY中了,恨不得上去换了小毕同学,为了全国少年儿童的健康成长,我们把镜头切换到现场。咦,云水刚从卫生间回来,已经洗净了脸上的泪水,现在和小毕是有说有笑地在看电视了。”
  “小毕抱着云水吗?”老莫不甘心地问。
  “不是,两人并排一起坐,但决非老莫同志所YY的抱着,至于是不是牵着手,从我的角度看不到,所以无法判断,请问老拆同学还有什么意见要发表的。”
  “呃,整组动作完成不错,基本达到了我们赛前给小毕制定的目标。有点小小瑕疵,就是让云水去洗眼泪这组动作。”我一本正经地评点道:“女人为你流的眼泪,是天使的泪水,是等着你带着含情脉脉的眼神,温柔地用唇慢慢亲干的,而不是这么无情趣被自来水冲走的。”
  “这就好象你在床上努力嘿咻,她在你身体底下突然看着头发,很吃惊地说,老公,我的头发有分叉了耶,太无趣,太让人抓狂。”老莫补充说。
  “就像女人要进入高潮的一瞬间,男人却嘎然而止一样,太失望,太失败!”我笑着补充,“不过鉴于小毕同学一个新人有此出色表现,已经很出乎我们的意料了!”
  月儿在QQ那头咯咯真笑说:“这都哪跟哪啊,天啦,更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小毕真的搂住云水了!”
  “耶,小毕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他的梦中情人的芳心了!”我高兴地叫道,只是高兴里似乎有一丝丝的惆怅。
  “耶,小毕要生火做饭,煮鸭子了哦!”老莫也叫道。
  “好,现场直播结束,我要关上门,让他们好好地享受两人世界了,最后一个问题是问两位YY大师的,就着老拆的话,你们梦中情人又是怎么样的呢?”
  “我的梦中情人啊,是那种每天等你回家,并留纸条告诉你,‘老公,饭在桌上,我在床上!’的女人,谢谢。”我回答说。
  “我的梦中情人啊,是那种每天在床上告诉你,老公,你好棒,我还要的女人,谢谢。”老莫接着说。
  说完,我和老莫心照不宣地同时关了对话框,留下哭笑不得的月儿在那边
  我在QQ上问老莫,谌枫还有没有找他,老莫说有,但只是发短信,反正手机上也是显示是我的短信。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他小心一点,我的直觉告诉我,上次凌听并没有完全相信我们的话,只是因为她爱老莫,才原谅了他。
  老莫在那头点头称是,然后告诉我明天他要去惠州出差,要早点睡了。
  我和月儿又聊了几句,并给小毕发了个短信,然后回家去了。
  第二天,我一到公司,就给小毕打电话,问他昨天晚上是如何力挽狂澜的。小毕说,他就只是按月儿的方法,告诉云水他的真实感受,告诉云水他对她的感情。
  然后,云水告诉他,她在乎的只是他的感情,并不在乎其他的东西。她要的是小毕真正的对她好,而不是情书写得多好。一个人的感情有多真,并不是说出来的,也不是写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挂上电话,我在桌前**了一会,想着云水说的话,想起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如果不打算骗女人一生一世。就不要轻易骗她。突然觉得心里有点莫名的烦燥。
  这时候,健哥又出现在我背后,但这次没有对我下重手,只是轻轻地点了点我的肩,让我进会议室,这让我很是诧异,我感觉到是出了什么事了。
  果然,一进会议室,健哥就告诉我,公司已经基本决定,韩总调离华南,去负责香港和亚太的业务,而且果然是郑总接手华南。韩总让健哥先在华南继续干,有机会再调他去香港。
  郑总还没来华南正式接手,就已经在北京放出风来,要对华南的中层管理进行一个大调整。首当其冲的,不用说,就是我们这个部门。因为我们这个部门既是业务量最大最重要的部门,关健的是健哥是韩总的嫡系。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酣睡,调整看来是必然的了。
  健哥说:“老拆,这两年我对你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说:“健哥,别的都不用说,直说你要我怎么帮你?”
  健哥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兄弟,会展中心这个项目,是事关我们这个部门下半年能不能完成任务的关键……”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接过来说:“如果他要调整你,我们就以这个项目为武器,以退为进,是吗?”
  健哥咧开大嘴笑着说:“真是聪明!”
  健哥在这个项目上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这两年,他对我确实不薄,做人得知恩图报,特别这种需要雪中送炭的时候。
  我答应健哥说:“没问题!”
  健哥得到我的支持后,顿时乐得像过年似的,硬是中午要请我吃饭,好好地聊一聊。
  健哥走了后,我静了静心,边把我的几个重要的资料拷到我的手机的闪卡上(这是我的习惯了,主要是方便携带,以防急需时用),边在MSN上让小毕晚上约老黄下棋。
  这是关键时期,成败往往在一念之间,所以要盯得特别紧。
  期间,我给老莫打了个电话,想向他要一个资料,响了半天,结果是凌听接的。原来,老莫今天出差出得急,手机给拉在家里了。
  晚上,我和小毕按计划去下棋,小毕人逢喜事精神爽,晚上取得了全胜的战绩。
  间歇中,老黄也告诉我,我们的方案做得相当不错,他们下周会开讨论会,初步以我们和北顶的方案为蓝本进行规划和讨论。不过,他个人更倾向我们的方案,同时他也告诉我,这件事他说了也不全算,要半数以上专家认可才行。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狂喜,庆幸我们的专家工作已经做在前面了。
  在我和老黄的棋在进入到收官的时候,我突然接到老莫的电话,气喘吁吁地问我在哪。我说在东湖棋社下棋。
  老莫说,出事了,凌听失踪了!要我在那等他,他马上过来。
我顿时无心下棋,匆匆和老黄结束了战斗,就和小毕一起在楼下等老莫,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
  没多久,老莫就赶来了,开到身边的时候,我看到他的MINI的左前灯被撞了一个大洞。老莫摇摇晃晃下了车,还没张口就一股浓烈的酒味。
  我皱皱眉头,和小毕一起把老莫扶到了一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小毕急急地问老莫怎么回事。
  从老莫有点颠三倒四的描述里,我基本还原了当晚发生的事。
  老莫从惠州回到广州,和客户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当他喝得醉熏熏的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凌听没开灯坐在客厅里,吓了一跳。
  老莫问凌听怎么啦,凌听没有理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机,老莫立即有种不好的预感,讪笑着拿起手机,一瞄上面没有一个未接电话和短信,心里就暗暗叫不好,这说明凌听看过短信和接听过里面的电话。
  老莫在心里从如来佛到阿拉真主到上帝到玉皇大帝,能想到的神仙都念了一遍,希望里面千万不要有谌枫的电话和短信。
  当他打开电话记录的时候,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半,但当他打开短信记录的时候,石头当地一声就砸在他脑袋上了。
  标注着我的名字下,有三条很是肉麻的信息。老莫顿时傻了,想要说些什么解释的话,偏偏喝多了的脑袋特别不好使,越着急,越是一片空白。
  老莫感觉到凌听伤心的眼光正穿过他的身体,射向他的心里,看得他的身体里面外面一片寒冷。
  这时候,凌听轻轻地把她的手机和老莫的手机放在了一起,老莫定睛一看,凌听手机里正是上次谌枫半夜给他的短信,两者的号码分明是一样的,原来凌听并没有相信老莫和我编的故事,还悄悄地把短信转发到她自己手机上,她只是爱老莫,所以再给他一个机会。
  老莫知道这次瞒不过去了,就开始编故事说,这个女的他并不喜欢,只是她一直缠着他。
  “后来呢,凌听相信没?”老莫说到这,小毕忍不住问。
  “当然没有,相信老莫还会落魄成这样。”我摇摇头答道。
  “听听当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冷冷地看着我,看着我说谎,看着我编故事,说到后来,我自己都编不下去了。”老莫红着眼睛说。
  “后来呢?”小毕真是个好听众,时不时会问个为什么来挑逗说故事的人说下去。
  “后来…后来,我喝多了嘛,看她不说话,只是这么冷淡地看着我,心里也有气,酒劲一上来,我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我说,我就是在外面玩玩而已,那又怎么样,你以前不也是在外面玩,还把自己卖给那个香港人……”老莫悲伤地回忆。
  听到这,我仰天长叹,这句话简直就是东南亚的那场海啸,它足以摧毁凌听的心,把它撕得粉碎!
  我摇摇头愤怒地戳着老莫的头连声骂道:“老莫啊,你真是五行欠“扁”,你说这种话,简直是要杀了凌听啊!当初她那不也是走投无路吗!如果我是你老爸,我就不会把你这小畜生生出来!”
  小毕也义愤添膺,想骂老莫,但一时也想到什么好词来骂,就接着我的话说:“如果,如果,我是你爷爷,我连你爸都不会生出来,老莫,你这次真的是太伤凌听的心了!”
  老莫用手抱住头,流着眼泪低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对不起凌听……”
  我接着问:“后来呢,凌听怎么失踪的。”
  老莫低着头说:“凌听当时还是没有说话,但眼泪哗哗地往下流,然后冲进了房间。我说完就后悔了,想进去哄哄她,又不知道怎么说,所以就到阳台去抽烟了。后来,我听到大门有关门声,一开始,我还没有多留意,心想她只是一时生气,待会等她气消,我再去哄回她。”
  “然后,你再打她手机就关机了,再也找不到她了?”我问。
  老莫点了点头说:“何止手机关机,我打了所有我所认识她的同学朋友的电话,没有人见到过她。”
  我马上拿出电话打通月儿电话,我还没有出声,月儿在那边就先说话了:“老拆,我正要找你呢,老莫是不是在你那。”
  我说是。
  月儿说:“刚才老莫也打电话问过我们了,我也已经问过广州所有的同学了,没有人见到过凌听,云水现在正在通过凌听的表妹在打她其他在广州亲戚的电话。”
  我说:“让云水问得巧妙一点,别让她家里人着急了。”
  月儿说:“我已交代过云水怎么说了,你放心。你让老莫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凌听可能会去的。”
  我让老莫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是凌听可能去的,比如他们第一次约会,第一次亲吻什么的的地方。
  老莫想了想说会不会是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点了点头,让他和小毕马上上我的车,我们直奔奥林匹克体育中心旁边的野味馆,那是算是老莫第一次和凌听见面的地方,也算是我和月儿、云水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但那边没有找到凌听,我们又去了老莫和凌听第一次亲吻的CATWALK,还是没有找到。老莫说会不会是他们第一次**的地方。
  我也不管有没有可能,又杀向嘉逸国际大酒店,酒店服务员看我们气势汹汹的样子,不让我们查有没有凌听这个客人。我也懒得和她们纠缠,问老莫记不记得当初他们在哪间房,老莫这时候脑袋已经很清醒了,说是1320,因为当时,他曾借过这个房号对凌听说,“一生爱你”。
  我们立即冲上13楼,来到1320房,我按响了门铃,我从猫眼里看到,房间里是有灯光的,我心里在想,如果有人到猫眼来看,但又不开门,那就很可能凌听在里面。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个人在猫眼看我们,我紧张地在心里说,不要开门不要开门!没想到事与愿违,门马上就开,从半开的门里挤出一个看似有二百斤的大肥婆,历声地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我边离开,边顺口说:“我们是卖减肥药的!”
  肥婆不屑地边关门边骂骂咧咧:“神经病,我又不肥!”
  我们又去了几个老莫和凌听经常去的地方,但都没有找到。
  我和老莫、小毕在二沙岛靠江边的石墩上,坐了下来,老莫神色悽然,呆呆地看着江水。
  这时候,月儿的电话进来了:“老拆,我们没有找到听听,你们呢?”
  我摇摇头说:“我们找遍了可能的所有地方,但都没有找到凌听。“
  月儿又问:“老莫现在怎么样?”
  我看了看坐在那难过的老莫,叹了口气说:“老莫很伤心,我想,就是肖邦也弹不出他现在的悲伤!”
我安慰老莫,凌听应该是找了个地方暂时躲起来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老莫点了点头,他自言自语安慰自己说,凌听很独立也很坚强的,这次肯定只是躲了起来,明天心情好一点了,应该会回来。
  我和月儿她们找了个电话,要她们先睡,明天再看情况再说。折腾了一晚上,我们肚子也饿了,我提议我们先去吃烧烤。老莫也回到棋社开上了他的MINI。
  很快到胖子烧烤那,我们下了车,叫了一堆的吃的,当然少不了烤鲫鱼,我们边吃烧烤,边喝酒。
  老莫把手机放在桌上,时不时瞄两眼,就盼凌听会打电话进来,但电话始终没有响过。
  酒入愁肠,愁更愁,他的话不禁也多了起来。
  “老拆,你说我们这种男人,是不是命中注定要独老终生啊。”老莫一口气喝了一杯,抹了抹嘴说。
  我也喝了一大口冰啤酒,笑着说:“你命犯天煞孤星啊,还独老终生。不过我们做孽太多,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老拆,其实我们男人,也不是天生的花心,你说这满园春色的,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有机会摘两朵看看,但放在家里的始终会是自己最喜欢的那朵。就像女人去逛街一样的,看到喜欢的她们的衣服,她们也会永不知足地去买啊。”老莫说完咬了一口鸡翅膀,又夹了一块鱼肉吃。
  “我看过一段话,说是感情对于男人像在空荡房间里挂画,一个房间可以挂很多幅,而且总是想多挂几幅;而对于女人就像聆听音乐,一次只能容纳一首旋律。”小毕小喝了一口啤酒接上说。
  老莫抹了抹嘴上的汁,说:“那有什么区别呢?一次只听一首而已,但一辈子可能听了无数首啊,也是阅人无数,那和男人有什么区别。”
  我点头说:“美国现在的婚誓就把原来的‘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换成了‘我们的爱能走多久我就有多忠诚、我能爱你直到我们分手、我愿意直到我不愿意为止’。”
  老莫大为认同地不停点头,说:“看看,这比什么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真实多了!”
  我举杯和小毕老莫碰了一下说:“莫兄说得对,正所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至今!”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说了出来,哈哈大笑,这是我们在大学的时候经常开玩笑说的话。
  放下酒杯,我拍小毕的肩膀说:“小毕,你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好男人,好好珍惜云水,花开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老莫又大口喝了一杯酒说:“小毕现在是很爱云水,我也很爱凌听啊,老拆也很爱月儿啊,但是小毕,你能保证十年后,二十年后,两口子边**说讨论今天的芹菜涨了三毛钱的时候,还那么爱云水吗?”
  小毕喝了口酒,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没想这么远啊。”
  老莫不屑地撇了撇嘴说:“现在云水正貌美如花的时候,你会这么爱她,到时候她的胸肌变成了肚肌,现在凹凸有致的葫芦身材,也变成了水桶了,一张如鲜花的脸也变成了菜花了,你还会这么爱她吗?”
  我和小毕哈哈大笑,小毕说:“应该还会吧,我喜欢云水,并不只是喜欢她的模样。”
  老莫受点刺激,又喝了点酒,反应居然还是很快:“看看,不只是,那说明连小毕这种好男人也是在乎女人的外貌的。”
  我笑着和小毕碰了一杯,说:“人家小毕只是把外貌做为喜欢的一部份,哪像你这个畜生把外貌当做全部啊。”
  老莫大叫道“什么啊,如果凌听长得丑一点……”
  我和小毕紧逼着问:“如果长得丑一点,比如说像那个扫地阿姨,你也会爱她吗?”
  老莫想了想,一哆嗦说:“嘿嘿,还是现在这样挺好!”
  “切!”我和小毕不屑地嘘他,朝他比了比中指。
  老莫不服气地把战火烧到我这,说:“老拆,你别幸灾乐祸的,和小毕一样的问题,十年,二十年后,如果你还和月儿在一起,你还会爱月儿吗?”
  我想了想,喝了一口酒说:“真不知道,如果现在就说我会爱月儿或爱谁一辈子,那是扯蛋的。将来的事,谁敢保证,我只能保证现在我爱她。”
  “爱到你不爱她的那一天?畜生啊,说了和没说一样!”老莫乘机损我。
  “我们都不是科幻作家,将来的事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我看我们父母辈,一生相扶到老,除了他们没赶上现在这种可以自由离婚,离婚没这么多舆论压力的年代外,更多的是他们之间的爱情已经转化成亲情了吧。当爱情转成血浓于水的亲情后,才能相携至老吧。”我笑着虚踢了老莫一脚说。
  不知不觉我们喝了十几瓶啤酒,天已经微亮了,小毕自己打车回水荫路,我和老莫开车回家。
  我看到老莫的车前灯的窟窿,这时候才想起问老莫怎么回事,老莫,嘿嘿一声说,昨晚心里急,又喝了酒,开得太快了,在广州大道和一辆公交KISS了,不过他没敢下车,立马跑路了。
  这时候,老莫的电话响了两声,我们俩顿时两眼放光,这个时间点上还有电话,十有**是凌听的。
  老莫手忙脚乱地掏电话,边掏边说:“你看你看,女人嘛,像鸽子,生会气就好了,飞多远始终还是会飞回家的!”
  电话响了两声就停了,老莫看了一下号码,没见过的号码,老莫拨了回去,边拨边说:“一定是手机没电了,用别人的。”
  老莫接通电话后,还没开口出声,但脸色唰地黑了下来,狠狠地挂了电话,破口大骂:“他NND,死卖‘六和彩’特码的,大清早的赶着去投胎啊!!
回到家没多久,刚刚入睡的我就被电话吵醒了,手机放在桌上,我艰难地抬起眼皮,愤怒地瞄了一眼手机,又昏睡着了过去。
  但打电话的人很是执着,不停地打进来,我只好闭着眼睛,滚下床来,爬到桌子前,伸手摸到手机,睁眼一看,是健哥,唉,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闭上眼睛连滚带爬地回到床上,像只狗一样,趴在床上,接通电话,侧着头,把手机压在耳朵下。
  这时候电话那头传来健哥万分着急的声音:“老拆啊,你终于接电话了,都把我快急出病来了!”
  我心里在想,你这么早给我电话,本来就有病,我如梦游地回答他说:“健哥,我昨晚有事,凌晨才睡的,什么事呢?”
  “你快到公司来,昨天郑总突然提前来广州,刚才通知我10点钟和他面谈,一般这种工作会谈,都会提早一两天通知你,这么突然地要谈话,可能凶多吉少,你早点来公司,我聊完什么情况要和你商量一下对策。”健哥急急忙忙地说。
  “好,我待会就到公司来。”我闭着眼睛说。
  我又眯了一会,挣扎地起了床。床很多时候和女人一样,你在舒服地在它怀里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当你要起床离开它的时候,你才发现能在它怀里再躺一会原来是多么幸福的事。
  我先去冲了个澡,这时候我才开始想这场的人事更换,正如健哥所说的,这么突然的召见,确实有点蹊跷。
  不过我这个人天生对政治不感兴趣,对于这种斗争向来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能躲则躲。这次答应帮健哥的忙,老莫已经很不以为然了,说只是打份工,谁是老板不都一样,你这么帮健哥,很可能会引火烧身。
  可我还是坚持想帮健哥,只因为这几年他对我不错,知恩要图报,也许会惹祸上身,但也顾不了这许多。反正我也就是一介销售,惹得我急了,大不了拍屁股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我到公司,健哥刚进去,我打开电脑,顺手把几个重要的数据拷备到我的手机卡上。我的数据刚拷完,健哥就怒气冲冲地出来了。
  他重重地把笔记本往桌上一砸,大声地骂道:“MD,什么鸟人!”
  我走过去问他怎么啦?健哥怒道:“MD,要调我去综合管理部去管后勤!”
  我问:“你不是说要用会展中心的项目来顶他吗?”
  健哥坐了下来,揉了揉太阳穴,说:“我说了啊,但他竟然说,他觉得这个项目做得不够好,说早就想找个人来接手这个项目!”
  我无语,看来新来的老板换人的决心很坚决。如此一来健哥的小日子就不会太好过了,如果新老板要大力洗牌,我也一定是首要清理的目标之一。
  不过,我还真无所谓,清理我,我正好找个理由休息一段时间。我对好工作的定义,第一位是干得开心,第二位才是收入。
  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公司打来的,我一接,是郑总的助理小源,说是明天下午5:00钟,郑总要找我聊,特别交代要我准备好会展中心的书面材料,郑总要看。
  放下电话,我和健哥琢磨这件事,郑总要看会展中心的材料,是卸磨杀驴前的工作准备,还是只是看看材料,了解情况。
  健哥让我往大里讲,但一些关键的人的情况,尽量屏蔽,这样进可攻退可守。
  我和老莫打了几次电话,问凌听情况,老莫也很早去上班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告诉没有任何音讯。
  快下班的时候,我又给老莫打了个电话,问有没有新进展,他说已经在回家路上,太困而且无心工作,想回家去等凌听。
  随后我打了个电话给月儿,约她一起吃饭,她今天一天都在外面。电话那头月儿却犹犹豫豫地说有事,我顺口问她什么事,她吞吞吐吐的不肯说,说待会给我电话。
  挂上电话,我心里在奇怪月儿那到底有什么事,今天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会考,一堆的疑问一堆的未知。
  我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直觉告诉我这事和凌听有关。
  当月儿再打电话来的时候,果然她告诉凌听已经从老莫那搬出来了,在她们家暂住,刚才凌听在旁边,她不方便说。
  我释然,问:“那她昨晚去哪了呢?”
  月儿说:“她在公司,应该是哭了一晚,眼睛肿得吓人。”
  我点了点头,当时我们也想到过,只是觉得,公司可能有人在,实在不是个发泄委屈的地方,就只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就没去了。
  这时候,老莫的电话也进来了,我先挂了月儿的电话,接通了老莫的电话。
  “老拆,听听她今天回来过了,把她的衣服都带走了,怎么办啊?!”老莫在电话那边急坏了。
  我告诉他凌听在月儿她们家借住,老莫一听,立即要挂了电话,冲到月儿她们家去,我让他稍安勿燥,这时候知道凌听是安全的,就可以从长计议了。
  半个小时后,我和小毕就出现在老莫家了,我看到家里非常干净和整洁,老莫说凌听临走前,还打扫了房子。
  我们三个人雷厉火行地开起了“华港会议”(因为老莫住在华港小区),经过二个小时的激烈讨论,抽了二包半的烟,喝了三分一桶的矿泉水,吃了八包半的方便面(有半包是他们之前吃留下的),会议得出以下结议:
  一、 老莫这次的犯的错误非常严重,不但把我们党内重要的成员凌听逼得离家出走了,也间接影响到月儿和云水对我们的信任,严重地捣乱了党组织的内部团结和同志间的信任。
  二、 老莫还泄露了把危险的电话记在熟人名下这个重要的秘密,让我们的地下工作者处于暴露的危险中,也让我们的地下工作陷入极难开展工作的地步。
  三、 凌听同志擅自离家出走,有点无组织无纪律,但鉴于事出有因,就不追究其个人责任,只在党内三人小组会上内部小范围地通报批评。
  四、 基于以上所述,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责成老莫同志这个月请我和小毕吃一顿大,(至少一千元以上)两顿小餐(不少于八百元),外加“18”唱K一场(承担场费和小费)。
  我一边宣布结议,老莫一边听一连连点头,我讲完对他的处罚后,还张大嘴流着哈拉子,在听下文,等了半天,却没听到下文,问我说:“完了啊?”
  我点了点头说:“宣布完了啊!”
  老莫急了:“不地道啊,还没说怎么帮我找回媳妇呢!”
  我和小毕看老莫急,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给老莫分析起目前形势来:凌听离家前还打扫家,说明她是不舍的,对老莫还是有爱的;同时她选择到月儿家借住,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和月儿,云水关系好,受伤的时候也希望能得到好朋友的安慰,另外一种就是给老莫一个台阶下,让老莫能找到她,去向她道歉,求她回去。
  老莫听了连连点头,说:“老拆分析得太精彩了,果然是久病成医!尤其是最后一个可能性,我认为完全符合事实!”
  我笑着朝他虚踢一脚说:“什么叫久病成医,我这完全是有为青年自学成材!”
  最后,我们讨论出一个“拯救媳妇凌听”的计划,失足青年老莫也重拾信心,投入挽回媳妇的宏伟革命中。
第二天下午五点,我准时到了郑总的办公室。
  郑总个不高,有点胖,戴幅金丝眼镜,和健哥有点类似,让我生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感慨。
  郑总和我整整聊了一个小时,这让我很意外,因为健哥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聊天中,郑总先有意无意说,近来很多同事对田行健的工作有点意见,认为他最近状态不好,工作有点掉链子,想听听我的看法。
  我知道,这时候,郑总是在要我表一个态度,如果我这时候旗帜鲜明地站在健哥的对面,我将到得很多东西。
  但我还是照实说了我对健哥的评价,他的价值不在于自己能打多少单,而是能团结这个团队,能争取资源来支援我们的工作,尤其是这个会展中心的项目,如果不是他引进枪手公司,我们到现在都在原地踏步,所以他是一个不错的老板。
  郑总听完没有多说话,只是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我,我也不畏惧地看着他。
  半晌,郑总喝了一口茶,间息,我似乎感觉他在叹气。随后他详细地了会展中心的情况,我一一如实回答了,健哥曾经交待过我,说一半留一半,但我还是全盘说出了,因为我觉得都是一个公司的,又不是竞争对手,而且还是老板在问,没什么好隐瞒的。
  只是,后来的事实证明,健哥说的是对了,我这种没有政治心眼的人,在政治大海里,一小勺子浪就可以把我打沉到海底。
  我出门的时候,郑总一脸笑容地说:“好好干,小伙子!”
  回到位置上,我和健哥讨论了一下这件事,以我的政治觉悟,我实在揣摩不出郑总的真实意图,但有一点我很清楚的是,我说了健哥的好话,后面一定有祸事上身,不过我也打定主意了,宁可惹祸上身,也不做违背我良心的事。
  健哥听了后,沉呤了半响,告``诉我,如果郑总以后再问我此类问题,一定不要再说他的好话了,要狠批他,这样至少能保护住我,反正他的结局已经基本上确定了,就等韩总在香港那边安排妥当,看看能不能把他调过去了。
  我摇了摇头说,这不全是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因为我不想说些违背良心的话。
  健哥感激地用力拍拍我的肩。
  那厢,“拯救媳妇凌听“的计划很不顺利。老莫头一回去带着一大捧鲜花上去的,凌听在月儿房间里,就根本不开门,老莫黯然退回;第二回,老莫故意喝了些酒,在她门口又哭又闹,结果效果更差,凌听话都没说一句,只让云水和月儿请老莫走人。
  出师不利,我们三人小组又聚在一起开会,研究对策,最后得出的二次会议决议:
  一、 首先严肃批评凌听同学,虽然你长得美若天仙,但美女也得讲道理嘛。老莫都这么诚恳了,得给人一个改正机会吧。当然,鉴于凌听同学,年纪尚小,对敌我矛盾的尺度把握得不是很到位,所以会议决定本着治病救人的方针,继续派老莫去挽救凌听同学。
  二、 老莫之前的方法犯了“左倾冒险主义”,有勇无谋,充分体现了老莫同志安于现状,导致业务水平直线下降,在此对老莫提出…(说到这,我瞥见老莫手握水果刀,对我直翻着白眼,连忙改口)口头批评。
  最后我总结道,这种阵地进攻不见效,我们要出绝招才行。他们俩忙问什么是绝招。我从嘴里蹦出三个字:“苦肉计!“
  当天晚上,老莫被我们灌了三瓶的热水,喝得他浑身冒热气,像新鲜出炉的烤猪,然后我们立即把他送到了华侨医院。
  进了医院,值班护士一看老莫满脸通红,两眼冒气,立即先给他量体温。
  乘护士不注意,小毕把体温计插到我们带来的热水里,一放进去,就发现温度计噌地往上窜,我连忙拿出来偷偷一看,吓了一跳,42度还往上涨,这个度数基本上不用医了,直接送火化得了。
  我赶忙用力把体温计的水银甩下来,让小毕去卫生间把水温调低,手放进去有点儿烫就行,这说明比体温高一点。然后再放体温计进去,这次做得很完美,刚刚好39.8度,高烧!
  老莫顺理成章地被安排进住院,护士让我们扶老莫进四楼的病房,老莫装死说走不动,要我背,护士也劝说我们,这个病号看来比较严重,最好背他上去。
  我在他耳边说:“小样,上瘾了是吧!”
  老莫无耻地说:“我这个月要请你们吃大餐,你们不能不劳而获啊!”
  我直起身和小毕说:“小毕,我们走吧,这个病人病得不行了,直接送去入土为安吧,阿弥佗佛,安息吧,施主。”
  小毕会意,也起身说:“走罗!”
  老莫朝我们比了比中指,说:“唉,现在的年轻人啊,没有我们当年的热心肠和正义感了哦,求人不如求已,对了,那个那个好心的护士妹妹,能不能扶我一下!”
  那个戴眼镜的笑得很甜的小护士,热心地伸手扶起了他,老莫乐呵呵地对小护士说:“靓女,你真是人美,心更美啊!哪像这两个人面兽心!”
  我和小毕摇摇头,真是交友不慎,都是些什么人嘛。
  老莫住进病房后,我立即按约定给月儿打电话,月儿故意在凌听面前接。
  我乐呵呵地听着月儿在那边说:“什么?老莫急病住院了,在哪,华侨医院内科病房405,嗯知道了。老莫现在情况怎么样啊,啊,40度高烧,上吐下泄的,人已极度虚弱,嗯嗯,我们就过来。”
  挂电话前,我乘着月儿不能回驳我,在电话里胡说八道:“月儿眉眉,来,让哥哥我亲亲你红润的小嘴,妹妹的小嘴红得像猴屁股;让哥哥摸摸你白白的小胳膊,妹妹的小胳膊白得像日光灯;让哥哥搂搂你细细的小蛮腰……”
  月儿在电话那边强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跟我说:“好的,嗯,老拆,我知道了,你们先好好照顾老莫,我们这就过来。”
  随后她发了个短信过来:“不想活了啊!臭老拆!”
  我回短信问她:“凌听肯来吗?”
  过了一会她回道:“我们打车在路上了,嘴里说不想来,但看得出来她心里比谁都急!”
  老莫这时候还在借着护士妹妹问情况,在和她调笑。
  我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老婆马上到!”
  老莫一听,立即倒在床上翻白眼,做半昏迷状,把小护士吓了一大跳,我笑着让她别着急,说这在医学叫“生殖神经间歇性亢奋综合症”,很平常的毛病。
  小护士眼镜后的眼睛睁得贼大,问:“真的,这是什么病啊,书本上没有讲过啊。”
  我认真点点头说:“民间俗称‘花痴’!”
她们很快就赶到,405这是个小病房,只有三个病床位,这时候只有老莫一个人往在最里面的床位,我靠在门口的墙上观察着凌听的表情。
  凌听站在门口,没有马上进去,而是远远地看着老莫在床上的样子,眼里噙满了眼水,眼神里已经没有任何怨恨,只有心疼和难受。
  我突然有点后悔导演这出戏,突然怀疑自己这件事是不是做对了。
  就算这次我撮合回老莫和凌听,但谁能保证这种事不再发生,如果再发生,那岂不是将凌听的心反复地绞剪,然后置于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们这种浪子,是不是本来就不配拥有爱情。
  月儿看到我正看着凌听发呆,走到我身边,用右手的食指轻轻戳了一下我的肚子,轻声问:“怎么啦?”
  这时候,老莫做努力状睁开眼睛,好似无意中看到凌听,眼睛噌地一亮,我心里暗暗佩服,老莫如果去演戏,估计只有朝伟,德华,秋生他们还有得一拼,其他人基本要歇菜。
  老莫艰难状地朝凌听招招手,嘴里用微弱的声音呼唤着凌听的名字,凌听慢慢地走向前去,大滴大滴的泪水滚滚而落。
  我招招手让小毕,云水,月儿他们一起出去。
  临出去前,我回头看看凌听抽泣的背影,轻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凌听还是为老莫,抑或是为了自己,然后轻轻掩上了门。
  我们人在门外,却都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良久,凌听走出了门外,脸上尤有泪痕,但看得出已经是云开见月了。她来叫护士换吊针的药水,也让我们先回去,她自已来照顾老莫就行了。
  女人心,海底针,能挽回凌听的心,老莫挨几针真是值,换了我挨几刀都愿意。
  既然他们已和好,我们也各自就做鸟兽散了,小毕和云水说是散散步,我和月儿就先走了。
  我们很默契地来到了白云山,停好车,牵着手来到了“蹦猪跳”。我们已经来过这地方无数次,这沿途的花花草草,我们都已很熟悉。
  我们相拥着看着远处的薄雾飘眇的中信大厦,周围的灯光,像浮在晚归的星星,在云端行走 。
  许久,月儿转过脸说:“老拆,小听和老莫又能在一起了,真替他们开心。不过我很好奇你这大脑袋里怎么这么多歪点子啊。”
  我笑笑地道:“因为头大啊,所以有点空闲的地方来储藏点歪门斜道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月儿眨着大眼睛欲言又止,我笑着说:“想说什么呢?是想问老莫以后还会不会重蹈覆辙,还是想问我会不会步老莫的后尘。”
  月儿微笑说:“前一个问题,我不关心,后一个问题,我不想问。”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佛说五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修得共枕眠,我还是希望他们俩能一直好下去。”
  我从身后双手环过她的小蛮腰,笑着说:“那你上辈子是不是欠我很多赌债啊,所以这辈子来赌债肉偿。”
  月儿咯咯直笑,用右手打了一下我的左手,说:“什么和什么嘛,谁和你肉偿啊。对了,老拆,如果有下辈子,你希望做什么啊?”
  我毫不犹豫地说:“做只猪,有人管吃,自己管睡!”
  月儿大笑道:“猪的下场很悲惨的啊。”
  我正色地说:“猪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我一定坚持到体重重于泰山的时候,才同意他们杀我。”
  月儿转过身来,双手捏着我脸,笑盈盈地看着我说:“让我看看你这只体重重于泰山的野猪精长得什么样!”
  我笑着说:“人模猪样呗!那你呢,下辈子希望做什么?”
  月儿如水的大眼睛凝望着我良久,轻轻地说:“我希望做你的女儿,做一个会被你疼爱一辈子,你永远无法背叛的女人。”
  我凝视着月儿,紧紧地把她拥入怀。
  良久,月儿在我怀里说:“老拆,有件事想问你。”
  我笑笑说:“什么事呢,你有了,是我的?”
  月儿故意板着脸,抓过我的右手,轻轻地咬了一口,一点也不痛,但我照旧大叫了起来,惊得旁边树丛里一对情侣探出头来扫了两眼,发现没有什么异常状况,又缩回头去,然后树丛里后面又继续传来有规律的唏唏索索的异响。
  月儿红着脸看了一眼树丛里,又白了我一眼,笑着说:“我又没和你…,哪来的…,是我上次我和你说过的,我在新加坡的舅舅让我去新加坡帮他打理生意同时继续读书,他们帮我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就等我过去,我妈妈也催着我过去。老拆,你说我去还是不去呢?”
  我一怔,上次月儿说过后,我虽然有一点点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个问题一点也不比老妈和老婆落水,先救哪个的问题容易回答。
  从内心深处,我当然不愿意月儿去,但是这样做,又分明很自私,她怎么向舅舅那边交代。
  我想起很早之前看过一部日本的电视剧《东京爱情故事》,女主角问男主角,愿不愿意让她去美国工作,男主角虽然非常不愿意她离开自己身边,但是又不想阻碍她的发展,违心地说让她去美国。女孩以为他不爱他,最后黯然神伤地离开了他身边,两人的爱擦肩由此而过。
  有时候,爱是很容易被错过的。
  所以,我还是如实告诉月儿我的想法:“月儿,我不想你离开我,但我知道这样太自私,因为,你舅舅也需要你。”
  月儿点了点头,突然踮起脚尖在我的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后在我耳边说:“知道我为什么踮起脚尖亲你吗?”
  我摇摇头。
  她调皮地笑说:“这让我感觉离幸福近一点!”
公司的人事风暴终于到来。
  当天上午华南区总经理室会中,郑总正式宣布几个重要人事调整,健哥果不其然被调整至综合部当副主任,职位变低不说,还是和业务没什么关系后系统部门。
  在一个销售公司,从业务前端无缘由地被调换到后系统,从职业前途上基本上意味着被抛弃了。
  接替健哥,新上任的是郑总从北京带过来的叫张宇哲的人。
  我们部门的所有人,当天下午被招集到会议室,由郑总亲自宣布了此事。在场有三个人穿得很正式,有两个当然是郑总和张宇哲,但令我意外的是,健哥也穿得很正式,打扮的精精神神的,虽然会上没有他说话的份,但他终始微笑着坐到了会结束。
  这让我开始有点佩服健哥了,这副职业涵养真不是我辈能做到的。
  张宇哲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叫到会议室,详细地咨询会展中心的情况,我注意到除了他,还有一个华南区在别的部门的同事,叫刘良。
  刘良是是主机部门的小头目,也在负责会展中心的项目,只不过我是负责网络,他负责软件,但是他那边的进展不利,他没有打开黄主任这道关口,还曾请我帮忙搭桥。我也曾尝试过帮忙,但黄主任对他们的方案不满意,所以至今也没有太大进展。
  今天他居然也在场,让我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妥,之前就听说刘良这个人是北京派到南区的,和北京的一些高层关系很好,但此人不太会搞人际关系,和南区部门的人的关系一直处不好,本意派他来是准备提拔他的,但内部反对意见太大,所以就被耽搁下来了。
  张宇哲从在会议桌的那头,刘良坐他的左手边,我进来,张宇哲示意我在桌的这头末坐下,这分明是审判所用的位置,让我很是诧异,心里暗暗有来气。
  张宇哲先开口说话:“梁猜啊,这位是刘良刘总,你们应该都认识的了,就不一一介绍了,刘总现在已调到我们部门来,他工作时间长,经验丰富,责任心强,是我们公司的老员工了,所以公司任命他为我们部门的副总监,专门负责大客户部这块的工作,同时会展中心这个项目,现在开始由他来主负责,之前你做了一些重要的工作,很不错,但是,推进的力度和关键环节还有一些问题,刘总会统一筹划下一步的工作,你要好好地配合他。”
  一听完我的头轰的一声大了,血噌地往脸上涌,这分明是快到胜利的时候来抢果实的,卸磨才杀驴,这磨还没卸就开始要打驴的主意了!
  我强忍着怒火,点了点头说:“我一定会好好配合刘总工作!”
  张宇哲满意地点了点头,向刘良示意了一下,那边刘良开始打开笔记本,咳了一声清了一下喉嗓,说:“小梁啊,你把会展中心的情况详细汇报一下吧!”
  从会议室出来,我一声不吭,在会议室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装着神情轻松地回到位置上,坐在位置上,我想着刚才的谈话,脑子很乱,不由得一个劲的猛喝水。
  这时候,月儿走到我身边,向我要一个公司的居间协议的模版,我上下找不到U盘,想起手机的FLASH卡上有,我就把卡拔下来给了月儿。
  月儿低下头轻声问我怎么啦,原来虽然我装着若无其事,但冰雪聪明的她从我的表情细节发现了我的不开心。
  我笑着摇了摇了头,月儿给了我一个明媚的笑脸,轻轻地地握了一下我的手,然后回到了位置上。
  这时候,MSN上传来月儿的信息,上面有一个大笑脸:“老拆,怎么啦?”
  我打了一个撕牙裂嘴的笑脸:“没事,刘良来负责会展中心的事了,正在让我做汇报和交接呢!”
  月儿很吃惊地说:“怎么会这样呢?这不是抢别人的果实吗?”
  我说:“TNND,开荒种树不见得有人帮手,快开花结果了,就有人撒尿圈地、爬树摘果了!”
  月儿发了一个唇印过来:“不要生气,老拆,你以前不是一直都鼓励我,所有的困难都会过去,现在的挫折是只是一段插曲,主题曲由一定会响起的,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这是我在月儿碰到挫折的时候,经常用来安慰她的话,没想到这丫头用回来安慰我了,我的心顿时觉得暧洋洋的。
  这时候,张宇哲和刘良谈笑风生地出了会议室,刘良进到了我的桌边,轻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说健哥的是大力金刚掌,那这位刘兄则是化骨绵掌,化得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让我有点怀念健哥的那只圆手的大力金刚掌了。
  刘良说:“小梁,会展这个项目还要你多配合了!”
  配合?我无奈地看着刘良那张因为春风得意而笑得像朵花的脸,心里有一股气憋在胸口,闷得慌。
  张宇哲从位置的那头也叫唤着我:“小梁,你去约一下黄主任和采总,我和刘良也见见他们,沟通沟通更进一步的细节。”
  晚上,我约了老莫,小毕他们一块在天河南二路的“新泰来”吃黄鳝饭,月儿、凌听和云水有事,没有来。
  以为老莫会春光明媚,风**人地出现,没想到他却像秋天之茄般垂头丧气。
  我和小毕很奇怪地看着他,我问道:“莫兄,不是媳妇找回来了吗?”
  老莫端起一杯珠江纯生一饮而尽,抹抹嘴说:“唉,别提了,媳妇回来了,自由和财政大权没有了!凌听和我约法三章,上交薪水,周末时间铁定属于她,出差和陪客户接受不定时查岗。”
  我乐了起来,说:“你属于待罪之身,现在是保释时期,没有人民群众的监督,怕你走上不归路啊。”
  老莫从我前面抽出一支“三五”,我替他点着。他皱着眉头猛吸了一口,说:“惨啊,老拆,你说这个男人嘛,生活的乐趣,不就在于喝点小酒,泡个小妞吗?”
  小毕夹起一块这个店里的招牌菜“老娘肥叉”滋滋有味地边吃边说:“老莫你就别谦虚了,是泡堆小妞吧。”
  我笑着说:“小毕的眼睛虽小,聚光啊,看得很真切!”
  老莫伸筷拨开冰块,夹出一块生鳝片,在芥末上蘸了蘸,放进嘴里,闭着眼睛嚼着,舒服地张嘴享受着一股气从嘴冲上眼睛的快感,然后擦擦眼角被芥末引出的泪丝,说:“对了,老拆,下午在MSN 上,听你说会展中心的事,现在什么情况?”
  我叹了一口气,郁闷地喝了一大杯的啤酒,摇摇头说:“能怎么样,换了个人负责这个项目,我配合!”
  老莫为我倒满酒,和我碰了一杯,大声愤慨地说:“TNND,这不是**吗?老拆,你也不能就这样张开腿,让他们上啊,好歹也要反抗一下啊!保不住贞操,也好歹让他们不爽啊!”
  小毕也认同地附合:“对啊,老拆,你让采韵和黄主任他们帮你一下吧!”
  这时候电话响了,我一看是采韵,接了起来,却听见采韵在电话那头带点痛楚的声音:“小拆,你现在在哪呢?”
我大吃一惊,忙问采韵怎么啦?
  电话那头采韵告诉我,刚才她在沙面网球场打网球,左脚崴了一下,本来以为没事,没想到打球的同伴走了后,她想去开车,却发现左脚根本就着不了地了。
  采韵的声音里透着痛楚,看来伤的不轻,我说我这就去接她。
  我把车锁匙扔给了小毕,让他帮我开回去。然后我立即打车出去了沙面网球场,这时候路上的车辆很多,我用了一个小时时间才赶到那。
  沙面网球场,毗邻白天鹅宾馆和外国领事馆区,有很多网球高手和老外在这里打球。
  我到球场门口,老远我就看到采韵一袭白色的网球服,坐在一旁的休息凳子上,表情痛苦地轻轻地揉着受伤的地方。
  抬头看见我,采韵露出了笑容。
  我心疼地弯下腰,轻轻地帮她除下鞋,褪下袜子,看到雪白的脚裸上已肿得厉害,我轻轻按了一下,采韵立时痛得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叫了出声来。
  我在大学是校排球队的,经常碰到一些运动受伤,所以知道这是踝部韧带拉伤的现象,应该马上敷冰,但网球场上哪来的冰,我站起身看了一下,有主意了。
  这时候,采韵站起了身,用右手搭住我的左肩膀,想尝试慢慢走出去,但这次伤得有点厉害,走了两步就因为太疼痛而停了下来,汗滴大颗大颗地从她的脸上滴下来。
  我从地上提起她的网球包,斜背在身后,然后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左手扶住她的背,右手轻轻穿过她的双膝,把她横抱了起来,大踏步走向球场大门。
  我以后采韵会拒绝,但即使拒绝我也要把她抱上车,因为这种韧带拉伤非常疼痛,如果马上继续受力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但意外的是,采韵只是温顺地将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我心里不由地暗爽,原来再坚强的女人也是需要我这样一双孔武有力的手臂的。
  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有两个女人,一个是骄傲的妻子,一个是吃惊的丈母娘;看来,一个成功的女人后面需要两只手,一只手把她变成男人,另一只手把她变回女人。
  把采韵变成男人那只手的活太累,就算了,但把她变回女人那只手看来非我莫属了。
  我面不改色,气不喘,昂首挺胸把采韵抱到了她的的那辆“陆虎”的副驾驶位上,并把位置拉到最后,这样采韵的脚就可以平平地放着,不会因碰到东西而疼痛,我把驾位放到45度角度,让采韵躺得舒服点。
  然后我冲到最近的一家士多店,到了店里,我双手扶腿,大喘了几口气,抱着采韵走了这么长路,还真有点累,只是刚才为了显示我的孔武有力,没好意思在采韵面前大喘气。
  我从冰柜里抓了一堆的雪条,买了单后,把雪条棒一根一根地拔出,然后弄碎雪条,分开两个袋子来装,做成了两个冰袋。
  我回到车里,把冰袋轻轻环贴在采韵的脚裸上。贴好后,我站起了身,看到采韵网球短裙下两条腿,肤光胜雪,笔直而修长。刚才只顾了着急了,也没好好近距离地欣赏一下,蚀本生意不能做,我不由地吞了两口口水,让眼睛饱吃了几口冰琪琳。
  采韵一直温柔地看着我帮她敷冰袋,这时候笑着问我:“在看什么呢?”
  我抬起头,老实地回答说:“春光灿烂,我的眼睛在这里踏青呢。”
  采韵嫣然一笑,说:“小朋友,踏完青没有,如果结束了,可不可以送姐姐回家呢?”
  回到采韵住的小区后,我停好了车,把她抱回到家。
  采韵的全身软若无骨,她打球没有戴BRA,而是戴着运动型束胸,我的搂住她的背的右手,不时地穿越过界线,碰到她柔软的胸,这一路抱得我猿心意马,如走云端。
  到了她家后,我轻轻地放她到沙发上,采韵顺手拿过桌上的纸巾轻轻地帮我擦了擦汗,我笑着接过她手上的纸,自己胡乱擦了几下。
  不能再让她帮我擦下去了,再下去估计擦出的估计就是火花,而不是汗了。
  我取出路上买的云南白药,蹲下要帮采韵按摩治疗和喷药,采韵笑着说全身是汗,怕薰晕我了,要先去洗澡。然后她用单只脚像只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着去浴室洗澡。
  不过她胸前的两只小兔子,更是跳得我鼻血欲爆,我不得不把头仰起45度,以防万一。
  洗完澡后,采韵着了一件宽大的T恤和一条运动短裤跳了出来,稍一俯身,胸前的春色便一览无余,虽然戴了BRA,但还是可以若隐若现地看到里面如雪的肌肤,起伏的峰峦。
  这一看之下,搞得本是热血青年的我,更是热血沸腾。
  想当年大学里入党也没有经受过这么大的考验。
  当时如果入党的时候也有这么大的考验,我是十足十是入不了党,即使侥幸混进党内,估计也会立即被清退。
  不过,采韵穿得这么省布,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乘人之危固然是畜生,但扮矜持好象也不是什么好鸟。
  唉,人一有梦想就容易胡思乱想。
  我一边满无边际地嗐想,一边给采韵喷药和按摩,采韵笑着说:“小猜,我没有想到你一个大男人,心思这么细腻,动作这么温柔。”
  我微笑回答道:“那也要看对谁,如果是老莫,我直接把他那只脚也打崴了,然后叫辆白车(救护车,广州人的习惯叫法)直接来拉走他。”
  采韵以前也见过老莫两次,知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笑着说:“你不会的,你这个人如果活在古代,一定是个侠骨柔情的江湖侠客。”
  我哈哈大笑道:“那我一定喝尽天下美酒,泡尽天下美女,然后再生一堆的儿子,把下一代的美女也泡回梁家来。”
  采韵笑靥夹生,边乐边摇头,道:“女人多的地方,麻烦也多,估计你最终的结局不是被吵死就是被烦死。”
  我本身想接着话头说,我会选择在床上累死,想想有点唐突佳人,就又把话生生咽了下去。
  我们闲聊了一会,采韵忽然想起什么,告诉我从内线来的消息来看,在黄主任的推荐下和帮我们的专家的支持下,我们的技术参数和解决方案,大部份被确认要被写成招标书里的指标,在10月10号左右就会完成招标书并发标,公告20天,10月底或11月初,就会招标。
  采韵本以为我会很高兴,但却从我的脸上找不到什么高兴的表情。
  她奇怪地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笑着摇摇头说没事。
  采韵不信,说我的表情告诉她有事,我只好把目前的情况简单地和她说了。
  采韵听了后,顿时非常生气,说:“这不是卸磨杀驴吗!小猜,请告诉你那两个老板,如果这个项目不是你来完成,我就想办法把你们的品牌给废了!”
  我劝阻了采韵说:“我虽然不是主负责了,但我还在参预这个项目,而且这个项目发展到今天的地步,我们花了很多心血,就像自己的小孩子一样了,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被废了,我的难受一定会大于高兴的。”
  其实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我没有说,那就是如果放弃了,答应给采韵公司的钱也就无法兑现了。我不想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影响到采韵的利益,毕竟她花了这么大的心血,动用了这么多的关系来帮我们。
  采韵的妙目凝视着我几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帮采韵按摩完,我就告辞回家了。临走前,采韵忽然想起什么事,问我:“小猜,明天能帮我一个忙吗?”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公司,准备把手头上的一些紧急的事情处理掉。
  十点左右,我看见张宇哲和刘良有说有笑地走进公司,张宇哲嘴里还咬着一根牙签,看来他们是刚才喝完早茶回来。
  刘良经过我的位置,恍若无睹地走了过去,但又好象突然想起什么事地,隔着几个位置,大声地叫我:“对了,小梁啊,让你安排张总会见黄主任和采总的事怎么样了啊?”
  我头也懒得抬,没好气地回答道:“采总凤体欠安,这几天没空,黄主任是约不出来的,你之前就知道的。”
  我的冷漠态度让刘良十分尴尬,在那头大声喝道:“小梁啊,你这态度不对啊,你平时不是老说和黄主任,采总关系有多好多好,怎么连张总要见他们,你都约不出来呢!看来,不是你不尽力,就是和他们的关系还很需要加强啊!”
  我把坐椅转了个圈,翘着二郎腿,斜着眼,一句话不说地盯着刘良,把他看得心里直发毛。
  月儿这时候已经回到公司,她看不过眼刘良对我的无端挑衅,站了起身为我辩解说:“刘总,这个项目要不是老拆一点一点把关系做起来,我们可能连围都入不了,更别说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如果说他的客户关系没做好,我就不知道谁能做得好了!”
  刘良知道这是实情,就嘿嘿地笑了几声,自己为自己打圆场,说:“哦,小黎说的很对,说得很对,看来小梁的桃花很旺啊,有这么多女人来帮你,对女人真是老少通吃啊,采总这种成熟女人,小黎这种小姑娘都甘折服在你的五指山里啊!”
  我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气,听到他侮辱月儿和采韵,黑着脸,噌地站了起来,一把推开椅子,大步走到刘良面前,用右手拽住他胸前的衣服,像拎只小鸡一样把身材瘦小的他拎了起来,他吓得顿时脸色唰地惨白,结结巴巴地说:“老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何必动武呢。”
  我瞪眼沉声地说:“你TMD的把你的鸟嘴给我放干净一点!你再胡说八道,老子废了你!”
  这时候同事都围了过来劝架,张宇哲也过来打圆场了,说:“小梁,放下刘良,这样成什么体统,有说好好说嘛!”
  我沉着脸把刘良往地上一放,他倒退了几步,才站稳,脸上已经“花容失色”,想找几句话来自我解嘲,却因为害怕,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回到位置收拾好电脑包,头也不回的推门扬长而去。
  我下到公司楼下,看着头顶炎炎的毒日,只觉得有一股闷气在胸中冲荡,真想对天大吼几声!
  这时候,我听到后面月儿的声音在叫我,我转头一眼,月儿也跟了下来。
  我和月儿来到公司负二层的车库,上了车,月儿把我的右手贴在她的左边的小脸上,她的脸蛋润滑而柔软。
  月儿笑嘻嘻着说:“老拆,别跟这些小人生气,您老不是老教育我们,不要生气,气坏了身体没人替吗。”
  我说:“说我什么我都不在乎,反正我是烂命一条,但我不许他侮辱你们!”
  月儿似乎对你们这个词轻锁了一下眉,但马上舒展开眉头,巧笑嫣嫣地看着我说:“刘良也没有说错啊,我是甘心被你压在你的五指山里啊,不是不能走,只是不愿离开。”
  我感激地看着月儿,伸出左手,拂开她脸上的碎发,看着她明亮如一泓清水的眼睛,轻轻地捧过她的脸,在她的眼睛上,唇上落下我的唇印,月儿闭着眼睛,温柔回应着我的亲吻。
  这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像发疯一样地响了起来,我无奈地抬起头,斜眼看着电话,看是谁打来的,是一个客户打来的。
  月儿抿着嘴,笑着让我先接电话。我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然后接起了电话。
  我在接电话,月儿在随手翻着我放在车上的报纸,后来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她又拿出了笔,在报纸上写着什么。
  我刚接完电话,月儿的电话又响起了,接完电话,月儿伸出双手抱住我的腰,把脸贴着我的怀里,舒服地闭着眼睛说:“老拆,我喜欢你的胸膛,像港湾一样,很宽很安全。”
  我坏笑地在她耳边轻轻说:“古人云,礼尚往来,我的胸让你依靠,你的是不是让我……”
  月儿挣扎着起身,大眼睛狠狠地瞪着我,但眼里却是嗔意,没有怒意,她抓起我的右手轻轻地咬了一下,不痛,我照例大叫了起来,这时候有保安经过车边,隐约听到里面有叫声,不由地多瞧了两眼,还好我的车是直着停的,而且膜贴得很黑,他的小眼睛没有看到什么。
  我和月儿对笑着吐了吐舌头。
  月儿在我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说:“我要上去了,有两个着急的报价要给客户,你去哪呢?”
  我告诉她我下午要去采韵那有事,月儿没说什么,只是要我小心开车,然后恋恋不舍地上楼去了。
  我正要开车,忽然瞥见月儿刚才无聊的时候写的字,好奇地拿过来看。
  原来她看的一个楼盘的广告,上面写着一句很温馨的广告词:“The home is where the heart is”(心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月儿在下面接着写了一句: “The heart is where you are”(你在哪里,我的心就在哪)。还在“you”下面画了一头猪,头上写着“老拆”。
  我微笑地看了良久,小心地撕下这页广告,折叠好放在我的笔记本里。
  随后我到了采韵家,采韵的脚比昨天更疼了,这是正常现象,我出轻轻地帮她揉了一会。我不想采韵还到下面去吃饭,就到厨房去转悠,说是要做菜给采韵吃,这让她很是惊讶。
  可是她冰箱里的东西大部分是做西餐用的,对于西餐这玩艺,吃,还行,做,我就歇菜了。
  最后我发现我能做的只有番茄和鸡蛋了,于是我施展尽浑身技艺,做了三道菜,最后我自己很是满意地端上桌,采韵坐在餐桌边,右手撑着脸,很是好奇地看我做了什么菜。
  我先是左手扶背,右手扶腰,弯腰行礼说:“这是梁大厨师为尊贵的采韵小姐做的三道名菜,分别是‘渔歌晚唱’、‘日出江花’、‘几度夕阳红’!”
  采韵大感兴趣,笑呤呤地一拱手道:“梁大厨师请!”
  我乐呵呵地打开第一道菜“渔歌晚唱”,其实就是煮水蛋,上面飘几根短葱,短葱取意为渔船,水蛋取意为夕阳下之江水。
  第二道菜是“日出江花”,其实就是西红柿蛋汤,用的是“日出江花红胜火”的意景;
  第三道菜是“几度夕阳红”,其实也就是西红柿炒蛋,边上带着几根点缀的青菜,取的是“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之意。
  采韵樱唇含笑,边夹起一块“夕阳红”品尝,鼓掌道:“梁大师真是好文采!”
  我笑嘻嘻地自行坐了下来,先尝了一口“日出江花”,然后厚颜无耻地自己夸奖自己道:“食神也就这水平了。”
  采韵尝了一口“渔歌晚唱”,点点头笑着说:“食神哪有梁大师这么有文采,大师真是文武双全,小女子佩服得不行了。”
  吃完饭,闲聊了一会,大概3点多钟,我们按计划去了银河公墓看采韵的男朋友,今天是他的忌日。
  往年的这个时候,采韵都会去那看他,今年正不巧碰上脚崴着,所以让我陪她来。
  刚下了一场雷阵雨,驱走了夏日的闷热,雨后地面散发着泥土的新鲜的气息。
  我背着采韵来到了她男朋友的墓前,我没有抱着采韵上来,一来搂搂抱抱有惊扰安息之地之嫌;二来抱着采韵来看她男朋友,即使是已在黄土之下,我也觉得不妥。
  我把路上买的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放在他的墓碑前,我看到墓碑不是中国人传统的写法,墓碑中间写着“余子谦”,左边写着去世的时间是日,右边写着一排小字“你带走了我的世界” 。
  我扶着采韵慢慢坐下,然后走到不远的地方去抽烟了,因为我知道采韵肯定有话和她的“子谦”说。
  过了一会,采韵叫我,我背着她回到了车上,我问她是回家还是去哪?
  采韵想了想说,带她去个风景好点的地方兜兜风,她不想一个人这么早回家待着。
  这时候已经5点多钟,我驱车带采韵去了麓湖。
  夕阳下的麓湖,水面映着如火的天空,风掠过,湖面荡起阵阵金色的涟渏,宛如莫奈的印象派笔法下的美丽作品。
  我把车停在麓湖高尔夫门口的小桥边,和采韵看着窗外的美景。
  这时候,采韵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接了起来,接完后,她侧着头看着我说:“我刚收到会展项目的一个最新消息,但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我喝了一口冰红茶,点点头说:“会展中心的参数确定了是吧?好消息啊。”
  我知道采韵的担心,这个项目如果进展顺利,怕刘良他们会真的会卸磨杀驴。
  采韵点了点头,说:“是的,会展中心的参数已经做完,80%是用我们的参数。”
  顿了顿,她凝视着我,说“小猜,谢谢你。”
  我看着采韵星光如漆的眼睛,读出了她眼里的内容,摸了摸下巴笑着说:“何谢之有,我们都做自己该做的事。”
  采韵嫣然一笑,看着车窗斜照的阳光说:“小猜,这几年我见过很多很有成就的男人。你不算是最优秀的,但你是对朋友最真,是最有情有义的,虽然在生意场上,你这种性格很容易吃亏。就比如这次的事,一般的人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我出面用非常手法来帮他,但你没有,而且我知道最重要的原因,是你不想我白辛苦一场,哪怕你会因此遭受多大的损失。”
  我淡然一笑说:“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听过这首诗吗?金庸小说里,我最喜欢的是令狐冲,因为我也是个很随遇而安的人,也是个很简单的人,我只做让我自己觉得快乐的事。”
  “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采韵重复着这段电影《笑傲江湖》里的诗,点点头说:“痛快,可惜没酒,不然真想和你喝一杯。”
  我突然想起来在车厢里还放着半瓶博若莱,就下车去取了来,采韵见状像小孩子一样很是开心。
  但是没有酒杯怎么办,我眼睛转了转,有主意了,我到车厢里拿了两瓶矿泉水,把水倒了,各倒了一点红酒进去。
  采韵笑靥盈盈地用矿泉水瓶和我干了一干,美美地喝了一口,说:“葡萄美酒矿泉水瓶,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美酒了。”
  我也小喝了一口,看着阳光下明艳动人的她,笑着说:“斜阳,流水,佳人,美酒,夫复何求啊。”
  采韵含笑地回道:“斜阳,流水,美酒,聪明而浪漫的男人,夫复何求。”
  采韵又喝了一口酒问我:“你也喜欢《笑傲江湖》的令狐冲,我还以为现代的男人都喜欢韦小宝的左拥右抱呢?”
  我呵呵地笑道:“我也想啊,不过我爸妈生我的时候,模版没设计好,所以我老妈老是担心我的人生大计,我成年后每每为终生大事发愁的时候,我老妈总是这么安慰我,‘儿啊,谁说你娶不上媳妇的,我这就给你介绍咱村的村花,远房亲威,五服外,不算**’。”
  采韵乐得咯咯直笑,说:“你妈妈这么幽默啊,真是有其子,原有其母。”
  夕阳渐渐沉入都市的楼宇间,把归人的身影拉长在回家的路上,湖面上斜阳的余光像散步的女人,懒慵地慢慢地离开湖面。
  采韵出神地看着湖面的景色,说:“我在法国的时候,也经常和他去湖边看夕阳,他去世后,我还经常去湖边看夕阳,那时候我常在想,如果我要离开这个世界,我会穿上那件他帮我设计的白色裙子,在湖的中央像朵盛开的莲花一样,美丽地离开。”
  我看着采韵美丽而有点忧伤的脸,有点心疼这个知性的美丽女子,更是羡慕那个叫余子谦的男孩。
  这么多年了,他还牢牢地占据着采韵的心,哪怕将来,采韵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在内心最深处,还是会固执地留着他的位置,哪一天不小心打开尘封的记忆,依然会泪流满面。
  很多年来,我一直认为再灿烂的爱情也终将败给时间;我一直认为所有的爱情总是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时候,渐渐地被遗忘。
  但采韵改变了我的看法,原来世界上真有一种爱情可以穿越时空,可以穿越阴阳界线,把两个人的手永远地牵在一起。
  采韵和我又碰了一下矿泉水瓶,看着瓶里的红酒,两人相视一笑,只听过葡萄美酒夜光杯,葡萄美酒矿泉水瓶还真是头一遭。
  这时候华灯已初上,广州若隐若现在灯火的海洋里,别样的美丽,广州是属于夜晚的。
  我和采韵在二沙岛的“塞纳河”吃了一顿法国菜,然后送她回家,到她楼下,我很顺手就抱着上了楼,她也很自然地紧紧搂往了我。
  我们的脸离得很近,她的唇离我的唇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只是我一低头的距离,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听着她轻轻的鼻息,心里有点心猿意马。
  我抱着采韵走了一百多米回到了她家,却始终没能走过这十厘米,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采韵应该不会拒绝。
  也许是因为月儿,也许是内心深处我不愿成为余子谦的替代品。
  我回到家,刚洗了一个澡,老莫打了个电话进来,我接了起来。
  “喂,老拆借我点钱。”老莫在电话说。
  “没问题,要多少钱?”我很奇怪,老莫平时收入高过我。
  “二万吧,我的信用卡今天丢了,正在补办呢。”老莫说。
  “行,你把招商银行的卡号给我,我马上给你打。”我回答道。
  “国庆我要和听听回四川老家,我想买个金伯利 (Kimberley)钻戒给她向她求婚,不过我现在的财政大权全部上交了,我又不想向她拿,想给她个惊喜,所以先向你借了。”老莫解释道。
  “恭喜啊,你们快功德圆满了啊,你和凌听现在是如胶如漆吧。”我笑着说。
  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声叹气,“唉,从那件事后,她变得比FBI还敏感,女的电话,我在网上和女的聊天,哪怕她在十米之外,转眼她就能出现在我面前。”
  我哈哈大笑:“老莫你这叫自做孽不可活。”
  老莫接着说:“我们现在老是为一些小事吵架,昨天我在网上和一个女Q友聊天,就是打了几个吻和玫瑰的图标,被她看见了,又吵了一架,到现在还没有理我。”
  我点了点头,说:“所以想买钻戒给她,表明你的心意,也增强一下你们的感情。”
  老莫说:“是啊,现在的爱情多贵重啊,二万大元买美人一笑。”
  我笑着说:“值得的,钻石恒久长,一颗永流传嘛。”
  老莫在电话那叹了一声接道:“钻石恒久长,一颗就破产!”
  挂了电话后,我上了网,我和月儿说好了在网上聊天。
  月儿上线就关心地问我心情好点没有。
  我给她打了个笑脸:“没事了。不过刘良再胡说八道,我一定打他个满地打牙。”
  月儿在网络那头打了个笑脸过来:“咯咯,那到时我送他一副假牙!”
  月儿开心地告诉我,她已经说服妈妈和舅舅,迟两年再去新加坡。
  她调皮地说:“这两年好好地守住我哦,说不定哪天你伤了我的心,我就从会你手里溜走到新加坡去的。”
  我笑着说:“太没安全感了,我要加点保险才行!”
  她好奇地问:“什么保险啊?”
  我说:“比如这两年,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我勤劳点浇浇花,播播种,让你生个小小拆出来,万一你走路了,我也有找儿子的由头去新加坡找人。”
  月儿发了一个莫身冒烟生气的图标过来,说:“咯咯,想死啊,老拆!”
  我也告诉了她老莫的事。
  月儿告诉我,凌听也和她聊过这件事,凌听现在自己也觉得有点神精质,过得很累。
  月儿说:“我可以感觉凌听的那种心情,不放手千般心累,放手又万般不舍。可能恋爱如同喝酒一样,七分的时候最是幸福,过尤不及。”
  我停下了打字的手,看着屏幕,回味着这句话,良久,我回道:“那你现在爱我多少分了啊?”
  月儿回答道:“不告诉你,那你爱我有多少分了呢?”
  我发了个撕牙咧嘴的笑脸过去:“我爱你有14分。”
  月儿笑着说:“百分制的吗?”
  我笑着说:“两个七分,最幸福的两倍,幸福得昏死过去了,等待你这个公主来吻醒我!”
  月儿大笑说:“放心,我从不吻一只猪的。”
  我微笑地说回答:“如果这只猪恰恰叫老拆,又是恰恰是你爱的那头猪呢。”
  停了一会,月儿发来信息:“老拆,可是爱一个人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因为你带给我太多的快乐,我很怕一觉醒来,这些快乐就不属于我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爱情就像两个拉着橡皮筋的人,受伤的总是不愿意放手的那一个!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宁愿选择先放手,因为我不知道,当你先放手的时候,我会有怎么样一种的痛。”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月儿的文字,心里不觉地弥漫着幸福和感动,平时的流利的脑袋这时候突然变得很迟钝,良久才在屏幕上写下:“我是个浪子,能会给你带来快乐,但也可能给你更大的痛苦,没有想过放弃吗?”
  月儿很快就发回了信息:“想过,只是最后我发现,爱你很痛苦,但是不去爱你更痛苦!”
第二天中午,助理给我打电话,通知我下午五点钟部门开紧急会议。
  我一天都在外面办事,四点半钟的时候,我赶回了公司。
  刚到公司大张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告诉我,今天上午刘良从不知哪个渠道的途径打听到了,会展中心已经确认用我们公司产品的参数的消息,得意洋洋地来向张宇哲汇报。刚才张宇哲把他招过去聊天,让他此个项目只对刘良负责,不再对我负责,并对他说我已做别的行业去了,不再负责这个项目去了。
  我顿时猜到了这次会议是什么内容,卸磨杀驴的故事终于真的开始上演了。
  参加会议的是全体的销售人员,月儿进来就找到我,并坐在我旁边。我双手抱胸,冷冷地在一旁看着他们的表演。
  会上张宇哲宣布把销售部门的业务分成两块,一块是大客户部由刘良负责,把包括会展中心在内的大项目都划到了他的部门;第二块是SMB市场(中小企业市场),由我负责。
  我们部门的业务百分之八十以上是产生于大客户,SMB市场刚开始做,只占很小的比例。拿掉我的大客户的业务,也就是否定了我之前的工作,如果认为我不行,直接开掉我就行了,为什么又给了个SMB市场的负责人给我?
  我的心里一片怒火,脑袋一团混乱。
  宣布完,张宇哲问大家有什么问题,我还没有说话,刘良先说话了。
  他说:“张总,我在公司是个老人了,但这个部门算是个新人,一下子承担起大客户的工作,感觉压力很大,但我一定不辜负公司对我的期望。当然,我还有个要求,不知道可行不可行,就是梁猜做大客户时间长,经验也比较丰富,我想能不能把梁猜调回大客户部,由他领导我,我领导他都可以,毕竟这么多年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张宇哲微笑地点了点头,说:“梁猜是个人才啊,所以我委矛他重任去开拓未来三年的我们增长的最重要的SMB市场,刘总不能满足你了哦。梁猜,你这里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俩这么一搭台唱戏,我顿时语结了,如果我这时候再提出反对,反而让人觉得是我胡闹了。我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公司政治,什么叫政治手腕。
  在业务上我自认为已经算是个刀山里来,剑海里去,一支梨花压海棠(周星星语)的高手了,但在公司政治里,我才发现我就是一个TNND的小学生,看着大人在表演,高山仰止,只有流眼泪和流口水的份。
  我还想说什么,正在酝酿的时候,张宇哲看在眼里,一脸和善,笑眯眯地说:“小梁肯定是要说会展中心的事吧,放心,公司是不会随便否定掉你的成绩的,现在虽然由刘总来全面负责,但是做下来后,会分一半数给你。”
  我站了起来,摇了摇头说:“这张单从枪手公司到用户牵涉到很多的关系,比较复杂和难处理,我还是申请由我一手做完这个项目。”
  刘良以为我在说他的能力不够,脸色变得很难看。
  张宇哲也一脸的不高兴地说:“小梁同志,你的能力不错,但这个行业也不是就你一个人能行,我们这个部门不需要有勇无谋的孤胆英雄,我们需要会团队合作的人!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不用再说了!”
  最后是二个部门的人员分配,包括月儿在内所有老销售或能力强的销售都被分到大客户部,而我带的是两个刚刚毕业的小年青。
  散会后,我窝了一肚子的火在楼梯间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这时候健哥刚好也出来抽烟,看到了我,我们不由地聊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自从健哥被调到了综合部,他就称病休息了几天,今天刚好到公司来转转。
  我们到了楼下几层去抽烟,因为楼上全是公司的人经过,人多耳杂。
  他听了我说的情况后,帮我分析情况。
  张宇哲把我挤出大客户,是为了让刘良能绝对把控业务,安排我做SMB市场的负责人,只不是乱棒打完我之后,给的一小颗安慰性的糖果,毕竟我在这个部门做这么长时间的业务,业绩也很好,得给我一个交待,也是为了安抚人心,让其他人看了不会心寒,这只是一种政治手腕。
  但他肯定不会让我把会展中心的项目做完,因为既然要扶刘良,就要让他有业绩,会展中心是最现成的,现在来看如不出意外,这个项目成功的可能性极高。如果我完成了这个标志性的项目,一来扶刘良没有业绩支撑,二来就没法顺利清除我了。
  健哥的一席话让我顿时毛塞顿开,果然是深谙公司政治斗争哲学的老手,虽然他的时运也不济。
  健哥很奇怪地问我,为什么不让采韵和老黄帮我说话。我告诉了他,老黄一般不会出面帮我的,我也不想为了我毁他的清誉。采韵,我不想因为我,让她白辛苦一场。
  健哥问我有没有告诉过采韵现在这个情况,我说简单说过。他很奇怪地问,采韵没有说什么吗?我摇摇头说,没有,我也不希望她有。
  健哥拍拍我的肩膀说,老拆,你的心真是好,你看着吧,采韵一定不会做视不管的,这是个很厉害的女强人。不知道为什么,健哥的大力金刚掌自从他离开部门后,内力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浑厚了,拍我的肩膀好象也没有这么痛了。
  回到位置,我还是越想越憋气,月儿很担心地为我倒了一杯水,轻轻地不为人注意地握了握我的手。
  我朝她笑了笑,反握了一下她的手,让她别担心。
  这时候,徐胖子经过我的位置,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告诉我,刚才他和张宇哲,刘良他们在郑总办公室聊天,刘良告诉郑总,之前我做的工作有问题,是他这一段力挽狂澜才使这个项目能够确保优势,张宇哲也顺势说,为了确保项目顺利进行,他已经让刘良全面负责此项目,而调我去开拓新市场。
  我听完后,简直是忍无可忍了,可以让别人来接我的工作,但他们不能这样随便否认过所做的工作和我的能力!这张单,是我和老黄一个棋子一个棋子下出来的,是我和采韵呕心沥血共同打出来的,真是欺人太甚!
  我很快打印了一份辞职申请,深吸一口气,走到张宇哲的办公室前面,他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刘良正在里面和他在说笑。
  我推开门,把辞职书放在他的桌面上,说:“张总,我辞职!”
  然后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去。
辞职的那几天,准确地说是休假的那几天了,因为张宇哲毕竟没准我辞职,只让我休假。
  我在空前的逍遥中却感觉心里空前的不踏实。
  那天我把辞职丢在张宇哲桌上,第二天一早他就打电话给我,给我说了一大通的大道理,我在电话里一声不吭。
  最后他好言好语地说是准我休假,10天、20天都可以,我自己定时间,休好了假,想明白了再来上班。
  随后我给健哥打了个电话,健哥告诉我,这时候,宇哲现在是不能让我离开的。
  因为我的业绩好,能力又是公司内公认的,他刚上任就把我给赶走了,“嫉贤逐贤”的恶名太重,不利于他今后开展工作,他也不好向上面交代。所以,他会让我休假,在公司里再做出百般挽留的姿态,放出一些不利我的风声。
  如果到时候,我还执意要走,而且如果会展中心项目成功了,他就可以全身而退地成就我离开,而大家也可能会认为是我自己的问题,而非他的问题。
  我顿时彻悟,我这种随遇而安的小人物,虽然早已经立志“只问江湖丰乳肥臀,不论政治刀起勺落” ,只是我这只小小独木舟,一旦被抛进这场政治斗争的风浪里,就毫无反抗力地‘香消玉殒’,由战士直接升级成烈士。
  唉,本来只想老老实实做个水煮蛋的我,现在被他们翻来覆去地煎成了荷包蛋。
  我通知了家里人和重要客户后,把手机转到了公司助理的座机上。白天睡觉,吃饭的时候去照顾采韵,晚上和月儿一起。
  这样的小日子,我过得还算消遥。
  只是手机一天闷声不出气,让一贯习惯电话此起彼伏的我,极为的不习惯,我时不时会习惯性掏出手机看看是不是关机了,或者是坏了,掏出来才想起,我转移了所有的电话,于是又会嘲笑自己是奴隶命。
  平常有电话的时候,埋怨电话像催命鬼,没电话的时候,却又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就像一对老夫妻,相处的时候埋怨对方太啰嗦,哪天对方不在身边了,却又觉得生命变得空荡了。
  休假的第二天,采韵就问了我事情进展,因为她发现我在她那下午居然没有一个电话,觉得非常奇怪。
  我淡淡地告诉她,我已经休假专职照顾她,项目已经交给了一个叫刘良的同事。
  采韵灵亮的眼睛看着我,笑着说:“太好了,我平白添了个全职男佣。”
  我笑着补充:“完全免费,童叟无歁,还倒贴买菜钱。”
  转眼就到了国庆节,采韵看我闲得快长毛了,让我国庆陪她去澳门玩,顺散散心。
  随后见着月儿后,我问她,国庆怎么安排?
  月儿告诉我国庆要回成都老家陪父母,这是她在外读书以来,一直的习惯,因为每年也就五一、国庆、春节这么几天有时间,她都会尽量地回去陪亲人。
  对于她的孝心,我很是赞许,让她安心回去陪家人。
  而我母亲国庆要去安徽看我嫂子和照顾刚出生的孙子,不在家。于是我决定国庆和采韵四处去走走散散心。
  月儿也让我好好地出去玩玩,说这段时间我的压力太大了,她很心疼我,怕我累出病来。
  国庆前一天,我和老黄又下了几局棋。休息的时候,老黄问我,为什么换了刘良来接手这个项目?
  我告诉老黄,公司人事有些变动,不影响项目进度的。
  老黄厚镜片后的小眼睛看着我说,刘良找过他好几次,只是他总觉得这个人不踏实。他还告诉我昨天他收到上面的口头通知,说是要对入选品牌需要重新进行审核,好象矛头是直指我们的品牌的,并要求暂时停止标书的制定和发布。
  我知道采韵开始发力了。只是我没想到,她一个外貌如此柔弱女子,一出手会是如此的雷霆万钧,直接摆出要废掉我们品牌的架势,这堪比西门吹血的出剑,一剑封喉。
  这是帮助我的最有效的方法,但也是最危险的方法,因为一旦控制不好,很可能我们的品牌真的会被清理出去。
  但至始至终,采韵没有和我谈过一个字,关于她要怎么做。当然我也没有问过她会怎么做,因为至始至终,我也没有要求过她做什么事。
  10月1日,万众欢庆的日子,我和月儿在白云山缠缅了一晚,月儿和我都是极为的不舍,这是我们在一起后,第一次的长时间的分开。
  我亲吻着月儿红朴的脸,笑着说:“看我们这么郎情妾意,恩恩爱爱的,不如就把2005年元旦我们的约定提前点时间,今晚我就把铺盖搬你们家去,也算是为祖国实现小康做点项献。”
  月儿抿嘴直乐,说:“当然不行,对你的考验还没有结束啊,不能让你这么早得逞。再说了,你能为我们伟大的祖国贡献什么啊?”
  我紧紧搂住月儿,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会和你,为了我们伟大的祖国,好好做‘事’,好好做‘人’啊。”
  月儿涨红了脸,拉起我的手轻轻地咬了一口,我则惯例大叫一声。惹得一个运动装的老大娘矫健地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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