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得勇敢穿越之寻爱千年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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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爱勇士纪念徽章怎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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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寻人启事“寻爱”的女生是真的相信爱情
  19岁的小林是衡阳师范学院的大一女生。她偶然在食堂门口邂逅了自己的男神,纠结了一个星期之后,她在食堂门口贴出了一份寻人启事。(11月8日潇洒晨报)
  因为想到“时光短暂,青春易逝”,因为想要像《致青春》中的郑微,“为了爱情勇往直前”,大一女生勇敢的贴出寻爱启示,这份勇气令人感动。
  看厌了娱乐圈里一对对曾经的“金童玉女”劳燕分飞,上演一幕幕你方离罢我来离的悲情戏,叫人惊呼“再也不相信爱情”。而现实生活更为残酷,民政部统计,2012年依法办理离婚手续的有310.4万对,离婚率已经连续7年递增,势头超过结婚率。
  爱情如此脆弱,却有大一女生为了食堂门口的刹那邂逅一见钟情,并为之勇敢寻爱,让我们看到这个女生是真的相信爱情。
  可能有人会说,这样的一见钟情不太现实,贴寻人启事也过于草率。爱情需要理性对待,毕竟之后要面对的可能是长久的婚姻,伴侣的选择要慎之又慎。要考虑到对方的脾气性格是不是和自己合拍;要考虑到对方的家庭是否跟自己门当户对;甚至还要考虑到对方是否有车有房有存款,是不是可以为自己将来的生活提供稳定的保障。但是,这样多的顾虑不是寻找爱情,而是在找一张优质的“长期饭票”。
  其实爱情就是于万人中的刹那邂逅,于电石火光间的怦然心动,这份感觉纯粹而炽热,勇敢而执着。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节目在今年新增了女嘉宾爆灯规则,主持人孟非不只一次善意提醒:台上十几分钟不可能有深入的了解,如果遇到喜欢的人,就勇敢的爆灯吧!而台上的每一次爆灯都会获得现场观众热烈的掌声,女嘉宾牵手的机率也极高,男嘉宾几乎一致的回应是:“你的勇敢让我感动。”
  不必害怕追求爱情的勇敢,因为爱情的终点并不一定就是婚姻,正像寻爱女生在启示中说的“即使做不了恋人,做朋友也好”。而婚姻的起点排除“坐在宝马车里哭泣”的功利主义,一定是源于砰然心动的爱情。当一见钟情的感觉来了,就勇敢的去追吧。
  不管那个男生最终会不会看到、会不会回应,对于这个勇敢寻爱的女生,至少不会留下遗憾。做为旁观者,也请呵护这一颗相信爱情的心,为她祝福。(长江网 王勇强)
编辑:张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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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爱千里_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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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娜?泰勒《寻爱千里》(相守篇)
  Brazen Ecstasy 珍娜?泰勒 Janelle Taylor
  薛文 译
  男主角:灰鹰
  女主角:莎丽
  其他人物:白箭,奔狼,莉亚,明箭,亮光
  故事地点:美洲
  时代背景:近代
  情节分类:恩爱夫妻,历经磨难,误会冰逝
  情欲指数:★★☆☆☆
  推荐指数:★★★★☆
  扫描人员:琪琪二世
  校对人员:咪咪宝宝
  时光荏苒,历经重重波折后,他们终于结为连理,并且有了一个活泼聪颖的儿子。
  然而,在那种族冲突日炽的时代,若再加上恶意的挑拨和攻击,即使再坚定的感情,所受到的试炼也算得上严苛了。
  偏偏,这无奈的场面,在他们身上竟再度重演.......
  又是初春时节,欧拉拉部落亦将回到水草丰美的草原,开始今年的狩猎活动,捕捉野牛;除了供应这一年的生活所需,同时为冬储做准备。
  莎丽公主已征得灰鹰的同意,今年可以跟着他去猎捕野牛,而他们四岁大的儿子明箭,则请朋友暂时代为照顾。
  在他们大都准备就绪,即将启程之际,积存已久的种族冲突,却在此时爆发了――白人掳走了明箭,且击伤莎丽、将她推人初融的冰河中。
  目睹这件惨剧发生的温莉亚,在心中兴奋的高歌:「啊!灰鹰终于属于我了!」
  温莉亚是白箭去年掳获的白人,他将她送给酋长奔狼当奴隶,伺候奔狼的生活起居。但是,和莎丽同样绿眸褐发,且长相酷似的莉亚,对于自己在欧拉拉族人心中低贱的地位,与莎丽的尊贵相比之后,感到忿恨难平。
  于是,她用尽心机讨好明箭、伺候奔狼、攻击莎丽,并且诱惑灰鹰。
  莎麓随着湍急的河水漂流,在千钧一发中被黑足部落的勇熊救起,但醒来后,她却只记得六年前的人事物,连心爱的丈夫灰鹰都不认得了。失去记忆后的莎麓如何面对满盈忧意的丈夫、渴望母爱的儿子,以及企盼她归来的族人?又该如何判断莉亚的友谊、和灰鹰的忠诚?
  第一章
  南达柯塔 黑山 一七八二年
  莎丽拉开帐篷门帘,希望呼吸一些新鲜、沁骨的空气。一道冰冷的寒风不耐的拉扯着她梳理齐整的发辫与身上的鹿皮装,她微翘的鼻子与柔嫩的双颊亦立即感受到凛冽山风所带来的阴寒湿意。虽然置身草原气候多年,每到冬天,她晒黑的皮肤仍顽固的回复原先的白晰,似乎提醒欧拉拉和其他部落的人她毕竟是半个白人。
  不过身为黑足部落酋长黑云的混血女儿,又为传奇性苏族勇士与未来欧拉拉部落酋长灰鹰的妻子,使她自然为印第安社会所接纳与尊敬。她本人则早已放弃拥有一身金色皮肤的希望了,因为她那双碧绿色的眸子不啻一再向众人宣布她拥有白人血统的事实。
  幸亏定居欧拉拉部落五年来,多数部落的人均已视她为印第安人,只有一些敌对部落的人仍以她的白人血统为攻击资料。其实她已屡次证明她拥有一颗印第安人的心,实质上已是百分之百的印第安人了。也许有一天所有印第安人均能真正接纳她,承认她不愧为骁勇战士灰鹰的妻子吧!
  大体而言,过去这五年是段和平的岁月。她早已不再将自己视为艾蕾莎――一个贸然侵入堂堂勇士灰鹰领域,历经万难,终于赢得他的心的纯真英国女孩。那段迭经拒绝与痛苦的日子早已过去,如今在他们心目中与帐篷中所有的只是真情与挚爱。其实就是这坚贞的爱情克服了他俩间所有歧见,令她今生今世都将满足于莎丽的空虚名分与充实生命。
  莎丽打量着营区上方低沉的乌云,判断来春前仍将有一场大雪,其后才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他们每年冬天均在黑山山麓扎营,一则倚仗他们视为圣山的黑山抵挡严酷的北风,一则依赖附近草原喂养牲畜,熬过漫漫冬季,直待草原上再度恢复青绿时,他们才回到野牛出没的夏季营区,回复多彩多姿的渔猎生活。
  莎丽的视线移向西方依旧白雪皑皑的山头。除了始终青翠的常青植物外,许多树木都光秃秃的在寒风中颤抖,似乎默默乞求着大自然之母为它们披上温暖的绿裳。河神显然已经听到它们的祈求,因为河流两旁虽然还沉浮着冰块,河道中央却已奔流着黑山山脉的融雪。不久后,大地即将恢复生机,生命亦将奏起强烈兴奋的乐章。
  莎丽放下门帘,重新绑上系带,以阻拦屡屡窜向帐篷内的瑟瑟寒风。她静静走到帐篷中央,跪视着牛皮毯上依然熟睡的可爱男孩。那牛皮毯是她和丈夫合作的成绩,由她丈夫大瞻捕捉野牛,再由她熟练的鞣制成保暖舒适的皮毯。她心中不禁涌现出喜悦舆骄傲。自从一七七五年到西部以来,她学习了许多,也获得了许多。她有一个威武雄壮、令女人垂涎、男人艳羡的丈夫,又有一个活泼健康、孕育于爱心的儿子,她夫复何求?她自诩系以勇气和生命向横逆挑战,才赢得这些原本属于禁忌的一切,因此她绝不让任何人或任何力量危及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她喜爱的轻抚着明箭乌黑光泽的头发,浸淫于母爱的满足与骄傲。明箭拥有一身令她欣羡的古铜色皮肤,还有一双有如黑玉般的眼眸,经常闪烁着男孩淘气的光泽舆一种来自于传承的骄傲光芒。只是他目前只有四岁,因此还不了解传承对他的重要内涵舆意义。
  命运之神对莎丽和艾蕾莎毕竟是慈悲的,因为k技巧的将她们的生命融合为一。虽然身为白人,她却和誓为死敌的印第安勇士灰鹰一见钟情,而且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在不久的某一天,她心爱的丈夫将继承奔狼,成为欧拉拉部落的酋长;而在遥远的另一天,他们的儿子亦将成为赫赫有名的苏族酋长。这些事实经常令莎丽感到敬畏与兴奋,毕竟,有多少女人能享有这莫大的荣耀与喜悦呢?
  但在喜悦的同时,她亦经常感到畏惧。她每天都祈祷她儿子的继承权不致遭到挑衅――因为明箭的血脉中毕竟带有她的白人血统。那种拒绝与屈辱势必粉碎他们母子的心,而明箭的父亲,她的爱侣,亦将为其荣誉奋战至死。幸而迄今以来明箭的继承权并未遭到任何质疑,尤其幸运的,是明箭的外貌丝毫没有白人的迹象,而完全是他父亲灰鹰的翻版。
  莎丽的心思游移到此刻正举行的部落会议。部落会议系由部落中的勇士所组成,今天的议题是筹画雪季后迁徙回草原的重大事宜。她已迫不及待想回到夏季营区,享受阳光的滋润了。她闭上眼睛便可见到微风中翻飞的草浪,亦可嗅到大地苏醒的清香。她渴望优闲的在河岸散步,忙碌的在林间采集药草,更渴望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尽情zuoai。尽管野地的生活方式是艰苦的,他们的日子却是安宁的。
  莎丽想到这裹,不禁忧虑的蹙起眉头。她无法忘记三天前一群奇南部落勇士来访时所带来令人忧心的消息。在皮尔军团遭到摧毁后,印第安人虽然享有两年太平,但更多白人垦殖者舆军队一批批由四周蜂拥而来,而且两族间的敌意亦舆日俱增。若非严寒的冬季作梗,这种危险的情势可能早已爆发,死亡的阴影亦将早已弥漫。为什么和平是那么不可能的事呢?她不禁自问。人类为什么要那么贪婪、那么邪恶呢?生命是如此珍贵与短暂,为什么要浪费在血腥的战争中呢?她多么希望她能活在白人进犯这片净土前的年代啊!
  她由经验得知,白人是绝对不会停止其西进策略的,印第安人亦绝对不会轻易退让他们世居的土地。奇南勇士这回前来,便是警告他们,黑山北侧亨利军团渐增的威胁舆敌意,以及靠近密苏里河与欧拉拉夏季营区,密德军团正不断膨胀的情势。上帝!她多么希望历史不致重演啊!她担心的不是她或儿子的性命舆安全。苏族是个勇敢强大的印第安民族,她丈夫又是骁勇善战的勇士,有他们的保卫与守护,她何惧之有?但是一个勇士每次离开营区。面对企图夺取其土地与生命的强敌时,便随时可能受到死神的召唤。她已过惯安宁和平的日子,她唯恐白人势力的增长就像恶疾的不断蔓延,总有一天会将她所珍视的一切摧毁殆尽。
  身为白人,她并非完全赞同印第安人对白人垦殖者所采的一些赶尽杀绝的做法,因为那些人当中有许多都是好人。许多白人到这裹来是抱着善意的,为了寻找一个新的开始,以实现他们的希望和梦想。他们有的误以为印第安人对他们的到来与瓜分土地不会在意;有的是没有其他地方可去;有的则是被其母国逐出他们的家园。在贫穷与其他宗教与政治等因素驱使下,许多白人均兴匆匆来到这片所谓的希望之地。但是对印第安人影响最大的,则是新近击败英国、获得独立的美国。他们虎视眈眈的觊觎着他们所谓的西部,无时无刻不想将其纳入版图。
  对于她母国的遭到挫败,莎丽并未觉得困扰,但是对她目前所归属的民族的威胁,却令她忧心忡忡。「求求祢,上帝,不要让他们记得我是白人。」她衷心祷祝。「再让我有几年缓冲的时间,届时他们就不会在乎我的肤色了。」但是那一天终究会到来吗?她不免惘然。莎丽在睡垫上躺下来,合上眼睛,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身体。不久后,灰鹰手脚轻悄的返回帐篷,静静跪坐在一旁,不愿打搅她。但是当他的男性气息飘人莎丽的意识时,莎丽立即睁开眼睛,望入他黝黑的瞳眸。
  灰鹰朝她一笑,灼热的目光贪婪的欣赏她绝美的五官,热情的锁住她的目光。莎丽眉眼与嘴角绽出一抹诱惑的笑意,含情脉脉的请他趁儿子睡醒前和她躺一躺。虽然已结婚五年,他们却从未厌倦相互碰触与占有对方,每回缱绻也都是那么独特的令他俩迷醉。自从他俩结识以来,这已成为他俩关系中最珍贵的一部分了。
  灰鹰伸展颀长的身躯,在莎丽身旁躺下,然后撑着手肘继续缓缓审视他的妻子。虽然已是二十五岁年华,莎丽却仍是他三十寒暑中所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她的陪伴与爱情甚至比大神赐给他的空气、大地之母赐给他的食物更能赋予他生命力。她就像空气、就像水、就像生命本身,是他幸福与完满最重要的一部分。他常纳闷以往没有莎丽的日子他是如何度过的?如果失去莎丽,他将何以生存?
  他轻声笑起来,使得那双绿色的美眸闪现出一抹询问的光泽。世上没有任何力量或任何人得以击溃他,或由他身边偷走莎丽的。如果必要的话,他甚至敢于向死神挑战,由死神手中夺回莎丽。莎丽是他的。他俩的血液将藉由他们的子孙而融合,而长存。只要万物存在一天,他们的血脉便将承袭到永远。
  不过他们目前只有一个儿子承继他们的血脉。他还需要更多子嗣,因为勇士的生命是每一天都在死神面前徘徊的。他需要更多强壮的儿子和他并肩而战,驱逐那些威胁他们世界的白人。他暧昧的朝妻子咧嘴一笑。孕育子嗣只有一种办法,而那办法是他永远乐此不疲的。他爱极的抚摸着莎丽柔若凝脂的面颊,莎丽的眼眸中亦燃灼着和他体内同样爱恋的火花。他坐起身,徐徐为彼此褪尽衣物,然后体恤的顺手将另一床皮毯盖在两人身上。虽然结婚已久,莎丽却始终无法完全摒除其天性中的一抹矜持与羞怯。
  灰鹰瞄了一眼他们熟睡的儿子,然后在莎丽耳畔轻喃:「我们的儿子在睡觉,小东西。你不必担心火花飞溅到他睡的皮毯上,也不必担心他的小脑袋纳闷我们在干什么。」他轻啮着莎丽的耳朵,并发出咯咯笑声。
  莎丽差点吃吃笑起来。「干嘛?你打算再教我什么新技巧吗?」她调笑着啃了一下灰鹰的下巴,含笑瞅着他诱人的黑眸。「我教过你什么?绿眸?」灰鹰佯装不懂的问道。
  「教我怎么样爱你比爱生命还深,」莎丽声音低哑的充满感情,一手描绘着灰鹰面宠上骄傲的线条。「教我知道你身体的每一部分……教我只为了你和儿子生存……教我如何随我高兴大胆抚摸你……」她挑逗的说着,一手亦顺着灰鹰的肩膀舆手臂往下抚去。她可以感觉灰鹰的阳刚之美,仿佛艺术家精心雕琢的生命体,每一级际悄敲醇崾低昝馈5被矣ピ谒陌路⒊鋈惹榈牡鸵魃保宰约旱募记梢喔佑行判摹K说吹牡袜骸附涛以趺囱≡媚恪⒔幽赡恪液冒悖矣ァV灰一褂幸豢谄冢仪脖沧泳椭皇粲谀阋桓鋈恕!
  灰鹰饥渴万状地吻住她,尽情品尝她的温软与甜蜜。他在莎丽的脸庞上绵密的洒遍了亲吻,继而又探索她丰挺的乳峰,吮吸着她诱人的蓓蕾。莎丽忘形的转动着头部,体内亦仿佛燃灼着野火,恣意蔓延……
  当灰鹰的嘴唇重新回到莎丽的唇瓣时,一只大手亦顺着她凹凸有致的胴体,爱抚至她最隐密的部位。莎丽的身子本能抵着他的大手蠕动着,忙碌的小手亦以同样的方式抚揉着灰鹰最敏感的部位……
  当熊熊烈火几乎吞噬他俩时,灰鹰才缓缓将自己埋人莎丽体内。这时,他俩所追求的不再是温柔舆浪漫,而是近乎野蛮的需索与攫取。他们相互迎合,携手攀爬于感官世界的圣山,直待抵达山颠,他俩才为一波波狂喜的感觉所征服,相偕翱翔于仙境……
  良久后,灰鹰才移开自己沉重的身体,并顺势将莎丽拥人臂弯。在他们每次相爱时,无论时间多么匆忙,灰鹰从不仓卒离去,总拥抱着莎丽,和她共享zuoai后的宁静舆温馨。莎丽对灰鹰的体贴并非毫无所觉;而每当这时,她胸臆中总充盈着对灰鹰满溢的爱。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莎丽柔声问着,并拨开脸际恼人的发丝,凝睇着灰鹰柔和的黑眸。
  灰鹰轻抚一下她的粉颊,自信的低语:「我知道,小东西。世界上绝没有任何两个身体和心灵比我们更相配的了。大神真是无所不知,因为他为我挑选的女人是唯一能带给我这么多喜悦和快乐的女人。我有时觉得k给我太多了,不是我的战功和奉献所应该得到的。」
  「其实我才觉得好幸运、好荣幸,能赢得你的爱。即使今天我还是你的白人俘虏,我也会好开心、好满足。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没有认识你,我的生命会有多么荒芜。」
  「是大神指点你来到我生命中的,小东西,是他呼唤你越过千山万水来到我的天地的。如果不是k的圣明,我俩几年前就会被邪恶的力量拆散了。」莎丽别开视线,两眼迷蒙的瞪着灰鹰宽阔的胸部。
  灰鹰了然莎丽又记起昔日那段与命运、舆爱情对抗的艰困岁月。「我们过去经历了太多痛苦和分离了,莎丽,但是以后绝对不会了。我们不是过了五年幸福快乐的日子吗?」他柔声安抚道。
  莎丽抬眼望着他,声音紧绷的回答:「我烦心的不是过去,灰鹰。我有时候好害怕我们太快乐、太相爱了,我担心有什么人或什么事会出于嫉妒或仇恨而残忍的拆散我们。我每次一听到有新的白人涌到这裹,以及他们对我们的仇恨,心裹都会发抖。他们知道只要杀死灰鹰,他们就已经胜了一半了。所以你每次一离开营区,我都提心吊胆,直到你回来我才能安心。还有我们每次相爱时,我都担心那会是最后一次。哦!灰鹰,没有你我真的不能活下去。」她将自己多日来的忧愁与烦恼一起倾吐出来。
  灰鹰紧拥着她,像对一个亟需安慰的孩子般摇晃着她。「一定是那些奇南部落的人乱讲话,才让你胡思乱想的。」他评论道。「我不应该把他们穷担心的话告诉你的。其实那些白人从来没有打败过我,以后也不会。大神会保佑我的生命和荣耀,k绝不会让我的敌人杀害我。k把我们部落的人、我们苏族兄弟和我们的领土都交在我手中,k会在战场上庇护我的。你难道怀疑我的勇气和信心吗?」他知道莎丽相信他,莎丽只是和其他女人一样,对她所爱的人过分操心而已。
  「如果这世界上有任何无法征服的人,那一定非你莫属,爱。不过大神在召唤谁的时候,谁就必须随k而去。难道你们勇士知道k什么时候会召唤到你吗?」灰鹰哈哈大笑,并自信满满的回答:「大神还要好久好久才会召唤到灰鹰的名字呢!要到我们的儿子年纪够大,足以取代我的地位时才轮得到我。我会留在这裹领导和保护我们部族的人,没有人会把你从我身边偷走,也没有任何武器可以把我从你身边夺走的。」
  「但是那些你和大神控制不到的力量呢?比如那些涌进我们土地的大批白人?你看不出其中有好有坏吗?」莎丽理论道。
  「我不是每次都征服了邪恶的力量,而且每次都变得更坚强、更机伶吗?即使势力强大的白人军团都抵不住我的力量,无法从我身边把你夺走的。我每次都面对危险、击溃危险,直到明箭继承我的那一天为止,情况都不会改变。」灰鹰的心意与口气并没有任何随意夸口或狂妄自大之意。的确,没有任何勇士可以和灰鹰挑战而获胜的,灰鹰也一向处于胜利的一方。但是如今情势不同,即使再强大的人也无法抗拒敌人的联手进犯舆执意摧毁啊!那些白人绝对无法漠视或接纳灰鹰的力量,他们会一再进逼,甚至致他于死。因为他就像一株无法动摇的橡木,挺立在其他印第安人之前,激发其奋勇的精神舆斗志。除非消灭他,否则那些白人是无法征服印第安人的。
  如果灰鹰是一个普通勇士就好了……不!如果灰鹰只是个普通勇士,便不足以攫获她的心和生命了。莎丽粲然一笑。「你说得对,我的丈夫,我生活在灰鹰本人的羽翼之下,何需害怕?也许有一天我会变得像你这么勇敢,不过在那一天以前,你的勇气必须足够供应我们两个人才行。」莎丽戏谑着,两眼飞舞着爱意与促狭的神情。
  「你也和我一样勇敢,莎丽,你好多次都证明了你的勇气和机智。我选择你是正确的,因为你就像初生的小鹿一样温柔,像狐狸一样狡猾,像大熊一样勇敢,像海獭一样好玩,像浣熊一样捣蛋,像……」
  莎丽趁其思考之际,迅速补充一句:「像那些聪明的雄鹿一样恼人?因为它们居然胜过了你?」
  「哪一头雄鹿能逃得过我的箭锋的?」灰鹰玩笑道。
  「你上个月不是说你连一只雄鹿都猎不到吗?」莎丽玩笑的提醒道。
  「那是因为春天把它们唤到森林裹去了,我们很快就可以跟着它们去打野牛了。在你二十六岁生日以前,我们就可以在靠近大河的地方搭建夏季营区了。」
  莎丽立即兴奋起来。「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届时还有好多事需要做的,我的小妻子。你会忙得没有精力跟我在草地上打滚。」灰鹰暧昧道。
  「我才不会那么累呢!你是不是在替你自己找借口?」莎丽大笑的驳斥着,用一只手指描绘着灰鹰的嘴唇。
  「借口?我不懂这个字。」灰鹰规避道。
  「你懂,你不懂的英文字我都教过你了。你还记不记得『挑逗』这个字?」灰鹰好奇的瞅着她,咯咯的笑道,「那个字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干嘛?」他问着,眼神闪烁着一抹阴谋。
  「哼!如果到时候你累得想找『借口』搪塞我的话,我就可以教你那个字的真正意思了。」莎丽爱娇的警告。
  「你这样威胁我,我非得假装疲倦,找个『借口』不可了。」灰鹰通知她。「怎么样?如果我表现不佳,你准备『挑逗』我吗?」
  「我会先警告你。」莎丽吃吃发笑。
  「你现在在警告我吗?」灰鹰加入她的游戏。
  「对!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我伟大的苏族勇士。不过我想到一个更有趣……」莎丽的声音被上前仆倒在他们之间的小小人影打断了。
  「我们的儿子要分享我们的注意力了,老婆。」
  他们三人互相搔痒后笑成一堆,直到明箭开始嚷饿,一家人才回复正常的起居生活。
  在奇南人造访两个星期后,他们一行再度出现在欧拉拉部落的冬季营区,研商亨利军团附近的最新情势与来春所可能带来的危险。莎丽见到他们笔直迈向奔狼营帐的身影,心情立即紧张起来。他们为什么这么快又来了?他们这回又带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奔狼步出营帐亲自迎接那些神情森然的奇南部落勇士。这是难得暖和的一天,几只大胆的小鸟正引吭高歌,似乎正引诱大自然之母及早将春日带到。几抹绿意亦出现在白雪逐渐融化的地面,挣扎着寻求大地对它的注意。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时刻,那股阴暗的力量何以坚持来袭,而破坏大地的美丽和宁静呢?为什么和平一定要附带这么沉重的代价?
  奔狼邀请那些勇士进入自己营帐,然后招呼僵立一侧的莎丽前来,吩咐她把温莉亚找来招呼贵客。莎丽对她一向敬爱的公公报以微笑,并颔首表示同意。但是当奔狼钻入帐篷后,莎丽不禁攒蹙起眉宇。
  温莉亚是奔狼的白人女奴,亦是灰鹰的生死之交白箭赠予奔狼的礼物。但不知为什么,莎丽每提到她或和她一起工作时,心中总酝酿着一股奇特的不安感觉。其实莉亚是个聪明勤快、安静乖巧的女孩子,对于每一指令都态度恭敬、手脚伶俐。她是在前一夏季被白箭所俘,不过由于白箭直接将其赠予奔狼,因此她并未遭到任何虐待。莉亚知道自己的好运,也力求表现以维护其伺候酋长的崇高地位与安全保障。
  不过当莉亚抵达营区的第一天,莎丽便察觉其对灰鹰的兴趣,似乎对灰鹰已拥有自己的营帐与女人颇觉失望与沮丧。当时莉亚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因此除了莉亚本人而外,并没有人察觉莎丽与莉亚俩的相像。她们都有一双绿眸,只是绿的深浅不同,但头发的色泽则完全相同。她们身高体重也差不多,只是生育的因素使得莎丽胸部比较丰盈。此外,若非太阳炙晒的关系,莎丽的皮肤也会和莉亚一样白晰。其实如果穿着同样的衣服,在乍看之除,莉亚简直就是莎丽的翻版。不过如果仔细观看,她俩便有很大的差别了。莎丽比莉亚美丽、温暖而有活力,尤其从她内心所发出的光泽与神韵,更是工于心计的莉亚所望尘莫及的。
  正当莎丽的脑海里浮现出莉亚的影像时,她突然洞悉一个事实。欧拉拉部落的人,尤其奔狼、灰鹰和明箭,都对她俩的相像有下意识的反应!他们都漫不经心、轻易的接纳了莉亚!莉亚显然也明白这一点,而且正伺机运用!难怪莉亚那么驯服的接纳了被俘的命运,而且对明箭那么友善,对奔狼那么甜蜜,甚至对灰鹰亦维持着淡淡的关系。莉亚正逐渐潜入他们之间,窃取他们的信任与友谊!不过她处心积虑是准备日后逃亡呢?还是成为部落的一分子?莎丽总觉得莉亚似乎存心篡夺她的地位。
  莎丽觉得一阵寒意袭人,身子亦瑟瑟发抖。那寒意并非来自沁寒的空气,而系来自某种莫名的警觉。莉亚敏锐的脑袋裹究竟在盘算着什么邪恶的歪主意?
  莎丽走向溪边,见到莉亚正跪在溪边洗涤衣服,一双手亦被冰寒的溪水泡得红肿龟裂。莎丽默默打量着她,心中再度为一股同样的怪异感觉所侵袭。她以前曾有过一次这种感觉,那便是当她发现玛迪的欺骗,让众人误信她是混血的印第安公主的时候。她虽迫于情势不得不接纳她的新身分,但是她仍衷心感激只有灰鹰和白箭知道她的秘密,知道她其实并非黑云和其白人妻子珍妮所生的女儿。她已经四年多没有去想这件事了,她很惶惑莉亚竟挑起她那段危险的回忆。难道莉亚和她的相像会带来什么恶运吗?
  莉亚的招呼声将莎丽由沉思中拉回现实。莎丽以俐落的语气转述了奔狼的命令,然后转身准备离去。莉亚站起身,贸然唤道:「莎丽。」
  莎丽停下脚步,面对她。「什么事?」
  「你为什么这么轻视我?莎丽?身上也有白人血液啊!难道这对你没有什么意义吗?」莉亚的语气鲁莽,对莎丽有股难掩的妒意。
  莎丽对她的大胆无礼颇为震惊,因此一时哑口无言的瞪了她半晌。「我身上虽然有白人血液,但是我的心却是属于印第安人的,我的爱和忠诚也属于欧拉拉部落。」她清晰解释道。「我并不轻视你。你的表现驯服有礼,对奔狼酋长也照顾得很周到,他现在正等着你去服侍他的朋友。」她三言两语的企图打发那粗鲁的女孩。
  「你虽然说你并不恨我,但是你的眼睛却不是这么表达的。」莉亚挑衅道。
  「你是个俘虏,我是个印第安人,又是下任酋长的妻子,你怎么可以用这么傲慢的态度质询我?」莎丽的绿眸有如两泓绿潭,表情亦紧绷的掩饰着内心的混乱舆愤怒。这女孩何敢冒着失去一切的危险,以言词攻击一个印第安公主?
  「也许我的族人是你的敌人,但我并不是。我也不是没有感情与理智的动物。我希望做的朋友。」莉亚镇定的提议道。她的声音和笑容虽然甜蜜,但眼神中却带着一抹难言的冷冽。
  「友谊是相互的、特殊的,是要靠双方面的努力嬴来的。我并不了解你,也不了解你的一些做法。我觉得你这么心甘情愿的做别人的奴隶是不正常的。但是我并不恨你。对我来说,皮肤的颜色并不能决定我的感情。」
  「我有什么不好了解的?我只是选择了安全,宁愿和平的顺从,而不愿做无谓的反抗,为我自己招来虐待而已。我既然永远无法回到我族人那裹,那我希望能成为这部落的一分子。我不希望永远做个低贱的奴隶!」莉亚毫不掩饰其语气与眼神的凶猛。
  「一个白人奴隶是不可能变成一个印第安人的。你不要作这种愚蠢的梦了。快去吧!否则奔狼不高兴的话,你的安全和和平就泡汤了。」
  「你就希望看我受到处罚,或被送走,对不对?为什么?就因为我长得像你,你怕我引诱你丈夫,等奔狼死了以后,你丈夫会把我带到他帐篷吗?」莉亚无意间说出她朝思暮想的事。
  莎丽倒抽一口气,瞠视着她。「奔狼还有好多年可以活,莉亚。而且我从来没有兴趣处罚任何白人俘虏,甚至像你这么令人厌恶的俘虏。你对我和我丈夫并不构成任何威胁,因为没有任何力量或任何女人可以阻拦我们夫妻的情感。就算我今天死了,灰鹰也不会对多看一眼的。你是白人,而他宁愿死也不会去碰一个白人。自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对任何白人女子有过任何兴趣。如果你敢勾引他,很可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你如果敢把这些话告诉他,他一定会以为你被嫉妒冲昏了头。你莫非想亲手把我宰掉?」莉亚嘲讽道。
  「我是不打算把一个白人奴隶的蠢话告诉我丈夫。他是个勇士,又负有重责大任,我不希望用这种琐事烦他。但是如果敢公然勾引他。那么我也不需要动手杀你,我丈夫便会亲手杀了你。如果奔狼知道你对他儿子痴心妄想,他也会立即把你卖掉的。你记住我的话,莉亚,爱上灰鹰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那天帮我从手上拔掉一根刺猬的刺?」莉亚存心动摇莎丽的自信。
  「有。他还告诉我他帮你涂了药膏。」莎丽补充说着,以证明她和灰鹰间并未藏有什么秘密。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是很慢很慢拔出来的,后来还一直握着我的手?」莉亚迅速反问。
  「刺猬的刺上有个倒钩,如果不小心取出来的话,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伤害,甚至有生命危险;有些刺上还有毒,因此必须小心观察一阵子,看看伤口附近有没有变蓝。」莎丽冷冷说着,消除莉亚言词间的暧昧意味。
  「那么他碰触我时微微发抖,是因为他放心我没有大碍?」莉亚执意其荒谬的辩论。
  「如果当时确实有人发抖,那么发抖的可能是你,而不是他。你的欲望使你盲目得看不到现实。醒醒吧!莉亚,否则你的欲望只会遭来人尽可夫的后果。」莎丽警告道。「还有,如果你再说这种话,我会告诉奔狼你在玩什么游戏的。去做事吧!」
  莎丽最后几句话虽然是镇定的说出,但是莉亚由其严厉的口吻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太多了。如果她无法透过虚伪的友谊打击莎丽,那她非另觅办法摧毁其信心不可。她已逐渐赢得酋长那老鬼与明箭那小鬼的信赖,灰鹰则需要更多时间与更多心机。她首先必须进行一些破坏工作,击溃莎丽的信心,摧毁其在众人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尤其是她丈夫。她必须发觉莎丽的弱点,然后利用其弱点攻击她。总之,她必须想办法让她们的角色掉换过来!她必须在各方面表现得更吸引入,包括相貌、仪态、智慧、温柔与勇气:她也必须想办法混入灰鹰帐篷。一旦置身灰鹰身侧,她便有办法在各方面取代莎丽,甚至置莎丽于死地!莎丽拥有一切她冀望的东西,她终将夺取一切!
  莉亚踱回酋长营帐,心中不断盘算着各种不同的计画。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她目前尚需倚赖奔狼的庇护,直到她得以掌握灰鹰为止;否则她一旦被其他人糟蹋,那个性感的勇士便可能永远不会要她了。幸亏那老鬼已经没有用了……,不过如果莎丽说的是真的,灰鹰果真那么高不可攀,那反正还有白箭……莎丽返回帐篷后,气恼的踱步良久。她庆幸灰鹰外出狩猎,明箭亦和亮光与她儿子在一起。那个小女巫竟敢向她表露追求灰鹰的意图!竟敢厚颜无耻的跟她讲那种话!如果她敢跟灰鹰透露半句的话,莉亚一定会送命的!就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不得不自己处理这件事。但是如果她保持沉默的话,莉亚一定会对灰鹰继续其邪恶的游戏。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她的凝思被那些奇南勇士匆促离去的马蹄声打断了。尽管方才才和莉亚争执过,她仍急切赶到奔狼帐篷探寻最新消息。她在帐篷外呼唤一声,然后膺命入内,径自坐在炉火旁的坐垫,以欧拉拉语和奔狼交谈。
  莉亚气恼自己还不懂欧拉拉语,因此只能来回忙碌,清理客人吃剩的东西。当她见到莎丽和奔狼亲切自然的态度时,她内心十分嫉羡,尤其莎丽对她丝毫不予理会的神情更使她懊恼。你等着瞧吧!亲爱的公主,我们看看谁厉害……
  莎丽焦急的倾听奔狼吐露的坏消息。据奇南部族探知,目前密苏里河沿岸设置了许多屯垦区,更糟糕的,是两座军团亦已营建完成,战备充足,显然准备在那片富饶的土地建立坚强的据点。由于奇南舆欧拉拉两个部落正好坐落于两个军团之间,因此此举已对两个部落形成莫大威胁。她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是有关白人的武器。迄今为止,他们尚未获得发射速度更快、瞄准度更高的新式长枪,而仍使用旧式燧发枪。不过据闻他们正努力操练,以增强战技,对付印第安人。
  奔狼显然也很忧虑遣件事情的发展。因为正当印第安人退居山区过冬时,白人却不断进行各项补给工作,大量储备武器、弹药与粮食。如今猎牛季节将至,白人会趁他们粮食不足、忙于狩猎之际展开攻击吗?当大部分勇士均外出捕猎之际,他们的营区和家小的安全会遭到威胁吗?
  他们的谈话为明箭冲入帐篷之举所打断。明箭熟悉的往爷爷身上一坐,开始询问爷爷各种问题;奔狼亦眉开眼笑的逗弄着孙子。对一个年仅四岁的儿童而言,明箭算是十分聪明、十分懂事的,这都归功于他父母与爷爷的耐心教导。当明箭的好奇心获得满足后,他又央求奔狼讲述他以前所经历的种种战功。明箭对于这些多彩多姿的故事似乎百听不厌,奔狼亦乐此不疲的一再讲述。
  当他讲到第三个故事时,莉亚上前拿了两个甜饼给明箭吃。她笑意盈盈的对明箭示好,知道明箭很喜欢吃她做的甜饼,也知道莎丽一定会不高兴,因为待会儿就是吃晚饭的时间了。但莎丽故意不理会莉亚有心挑拨之举,不愿揭露她俩先前不快之事。
  明箭对莉亚含笑致谢,显露出应有的教养,但是他狼吞虎咽的吃相却令人不敢恭维。莎丽决定待会儿再私下责备明箭,以免酋长觉得她小题大做,或让明箭觉得下不了台。她知道明箭还小,毕竟不懂得大人的阴谋。
  当明箭把第一个甜饼塞下肚后,莎丽含笑谴责道……「这裹又没有浣熊偷你的饼吃,你吃得那么急干嘛?不怕吐出来啊?我看这第二块饼给爷爷吃好了,省得你吃得难看死了。」
  明箭咯咯发笑。「才不要呢!」他将手放人妈妈手中,接受了她的责备。当他吃第二块饼时,果真恢复了应有的文雅,祖孙间的融洽亦未受到任何干扰。
  莉亚见到这种情形,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小计谋失败了。
  两天后,莉亚又使出第二次陷害莎丽之计。她无声无息的走到莎丽身后,将身上所扛的桃木舆脏衣服置在她两旁,然后站到奔狼身侧,佯装等待和他讲话。
  莎麓讲完话转身欲走,结果不慎被桃木绊倒在地。她惊呼一声,两手被地面刮破了。在不远处谈话的灰鹰立即赶上前搀扶她,并替她检查伤势。莉亚则趁乱跪在地上,对自己刻意造成的粗心行为频频道歉。
  「对不起,莎丽,你受伤了吗?」她匆匆问着,表情与声音均是关怀又后悔的样子。
  莎丽扶着丈夫站起身,瞄了一眼撕裂弄脏的衣服与血迹斑斑的双手,然后冷冷注视着莉亚。「我看奔狼应该把你送到女眷那裹训练一下。这种粗心行为很危险,而且应该可以避免的。如果是个年纪大的人,这样一摔会摔出毛病的。」她暗中警告莉亚,因为她们两人都知道那些女眷在训练当中,一定会让被训练的奴隶吃尽苦头的。
  「但是这是一次意外啊!莎丽!我绝对没有故意伤害你或任何人的意思。我只是急着去洗衣服,所以没有考虑到这么多。」莉亚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甚至逼出几滴泪水取信于旁观者。
  「意外是笨蛋和敌人才会干的事,不是一个白人俘虏可以任意使用的借口。你这种行为是不可原谅的。以后不可以再犯了。」
  莉亚泪流满面。「我不是一直很驯服、很恭敬吗?我不是很勤劳,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吗?我有没有害过任何人?你这样责备我是不公平的。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残忍。」她喃喃诉说,不知道灰鹰每个字都听入耳裹。她一直以为莎丽只教了灰鹰一些粗浅的英文,因为灰鹰从未对她表露出听得懂英语的神情。
  灰鹰敏锐的意识到莎丽和莉亚问暗潮汹涌,是他以前从未察觉的。这只是件粗心的意外,为何一向温柔善良的莎丽会反应这么强烈?为何对那明显后悔害怕的女奴不肯原谅?这不像是莎丽的为人啊!他由莎丽眼眸中的愠意与反感猜测那女奴一定干扰了莎丽什么,但是为什么呢?
  他轻轻扶住莎丽的手臂,建议帮她敷伤。莎丽的目光一触及他的脸庞便柔和了下来,并含笑点点头。灰鹰往莉亚瞄去,仍无法洞烛她神情间的虚伪。莉亚朝他哀伤的一笑,然后明智的垂下头。莎丽正忙着退开,因此未注意到这小小的一幕。
  莉亚警告自己不可露出胜利的微笑或对自己的奸计得逞快乐的高歌。她仍维持着驯服与忧伤的神情,让其他人认为她受了委屈,然后缓缓挑起重担继续工作。她知道她此举至少在灰鹰心中埋下困惑的种子了。
  灰鹰小心翼翼的为莎丽疗伤,直待敷好草药,才在莎丽身边坐下。
  「莎丽,」他沉吟的蹙着眉头,语气也显得很严肃。「你和那个女奴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他直截了当的问道。
  莎丽的视线由自己双手移至灰鹰英俊的脸孔。「麻烦?」她重复着,借机思忖一个合理的解释。
  灰鹰立即由她神情中意识到不对了。「告诉我你到底和一个女奴在进行什么秘密战争?」他柔声相询,并密切注视着莎丽的表情。
  莎丽衡量着这件事,不知该如何解释才不致显得自己的愚蠢或小心眼。她低估了莉亚,那女人实在很精于欺瞒之道。「不知道为什么,莉亚总让我觉得很不舒眼,我就是不相信她。我很怕她像狐狸一样狡猾,但是我又猜不出她会有什么意图。」她虽据实以答,但是并没有表达她的疑虑或转述莉亚的话。为什么?她也不确定。
  「她是不是违抗你的命令?」灰鹰见到莎丽摇头,又继续问道:「是不是除了今天的事以外,还有其他意外?」莎丽再度摇头。「她是不是违抗我父亲,或对他不尊敬?」莎丽又被迫摇摇头。「那我就不懂了。」灰鹰越感困惑。
  「我也不能解释,灰鹰,这只是一种感觉。你是个勇士,又是个猎人,你有时候难道不会有这种无法解释的奇特感觉,好像有什么事不对劲吗?你不会觉得耿耿于怀,始终放心不下吗?」莎丽技巧的暗示道。
  「不错。」灰鹰承认道。「但是我父亲需要莉亚服侍他,我怎么能因为你觉得不安就惩罚她呢?尤其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莎丽举起受伤的两手。「这难道不算错误吗?」
  「你要我为一件意外就处罚她?」灰鹰震惊的问道。「她已经受到教训,以后一定会小心了。」
  莎丽决定不再与他争执。「也许你说得对吧!也许我太了,也许我需要回复忙碌的生活吧!今年冬天好像特别长,我过得无聊死了。」她笑着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并企图转换话题。
  「也许我该帮你消耗一点过剩的精力!」灰鹰笑谑着,一双黑眸如绽射着火光的黑煤。
  「等我们吃完饭,明箭睡觉以后,我会提醒你这慷慨的建议。」莎丽玩笑的说着,然后伸手握住灰鹰两只大手。「你真的知道我有多爱你、多需要你吗?」她热情的低喃,心中感觉到一种奇特的需要,需要再一次获得保证。
  「我从你的眼睛裹就可以看出来了,小东西。也许我应该去把孩子接回来,早点吃饭。我已经等不及了。」灰鹰捧住莎丽的脸庞,重重吻住她。
  莎丽的手移至他胯下。「你说得对,爱,你是饿了。」她呢喃着,激起灰鹰一声呻吟。「你会不会对我厌倦?灰鹰?会不会希望另一个女人满足你的需求?」她突然问道,令灰鹰大吃一惊。
  灰鹰稍向后,审视着莎丽清澄的双眸。那瞳眸中乞求的神情增添了他的惊愕。「你为什么这么认真的问我这个问题?我并不需要其他女人。你是我呼吸的空气,我身体所需要的食物,我怎么会对你厌倦呢?你是我的爱、我的生命、我的心……」他嗄声宣誓。
  莎丽嫣然一笑,眼眸中闪烁着泪光。「女人都需要听这种话,爱,有时候光靠行动表示是不够的。女人是很愚蠢脆弱的动物。」她宣布着,然后笑着亲吻灰鹰。
  灰鹰咯咯发笑,并戏耍的摇晃着她。「你听好,女人。我不需要其他女人照顾我,我已经有一个女人,而且每次相爱时都让我觉得既新鲜又刺激了,如果再来一个女人,我哪来的体力,再说我整个思想和欲望都被你占满了,我已经没有余力了,你难道没有同样的感觉吗?」他拉扯着莎丽的辫子。
  「我永远都有这个感觉。没有任何男人能像你一样触到我的心、我的生命的。不过根据印第安习俗,你还可以再有其他妻子或女人的。」莎丽提醒道。
  「如果一个女人还不足以满足他的话,不错。但是我们之间的情况不一样,你是我唯一需要及想要的女人。等明箭睡着以后,我会向我多疑的小妻子证明这一点的。」灰鹰戏谑着,眉眼间泛出一抹诱惑与许诺的笑意。
  莎丽扑入灰鹰怀裹,紧紧拥住他。她的确太傻了。莉亚并没有威胁到他们之间的真情挚爱,而且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做到。他们之间将永远像现在一样,心连心的永远系属。她满足的叹口气,小鸟依人般的依偎在他温暖的怀裹。当灰鹰的气息飘人她意识时,她全身不禁涨满了需求。
  她挑逗的将嘴唇印在灰鹰坚实的胸膛,逐渐急促的呼吸声亦向他热情的召唤着。
  辗转亲吻良久后,灰鹰挣扎的推开了她。「我等一等回来。」他嗄声吩咐一句,匆匆离开帐篷。几分钟后,灰鹰果真回到帐篷,并立即将莎丽抱至睡垫上,热切的为她解衣。「我们的儿子和晚餐呢?」莎丽漫不经心的争辩着,心思已集中于彼此强烈的需求。
  灰鹰咧嘴一笑。「明箭会留在父亲那裹吃晚饭。」他得意的宣布着,并一把扯下自己的衣服。
  莎丽笑了。「你有没有告诉父亲你为什么要把儿子留在那裹?」她脸颊泛红,一方面因为渐增的欲火,一方面则因为残留的羞怯。
  「他很聪明,不需要问就知道了。他也很好心,知道我们有需要。」灰鹰愉快的回答,并在莎丽身旁躺下。他们很快便沉醉在温柔乡,尽情需索,忘形给与,直待满涨的欲望获得最终的纾解……
  正当他们从gaochao处逐渐坠回现实时,莉亚的呼叫声从帐篷外传了进来。灰鹰身子一绷,气恼的应道:「什么事?」「奔狼去开会了。明箭生病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莉亚以英语回答。
  莎丽亦为莉亚的打搅觉得满心懊恼,不过当灰鹰俯视着她,抱歉的一耸肩时,她勉强按捺着火气建议道:「你去把明箭带回来,我穿衣服。如果他真病了,我当然必须照顾他。」她加了一句,显然对莉亚的报告持质疑的态度。
  灰鹰点点头,站起身穿衣。他打开门帘,见到那白人女奴正恭谨的低着头,垂着睫毛。「对不起,打搅你,灰鹰。不过你儿子一直在嚷肚子痛,我那裹没有药,而且我也不能靠近会议帐篷。」莉亚匆匆解释。
  灰鹰没有理会她,只径自前往父亲的帐篷。当他见到明箭果真躺在床垫上抱着肚子时,他才确定明箭何以没有自己来找他们。他安抚的抱起儿子结实的小身体,将他抱去给莎丽,经过莉亚时又同样擦身而过,没有理会她。
  丽亚回到奔狼的帐篷,喜极的手舞足蹈。奔狼今天帮了她一个大忙,不但让明箭吃了一大堆甜饼,而且正好选在那个时刻去开会!她潜至灰鹰帐篷外,听到他们热情呻吟的声音,并选择一个最恰当的时刻打断他们的好事。她失算的是他们原先并未听到她的声音,直待完成好事才有所反应。但不管如何,她仍剥夺了他们事毕的安宁与满足。她停止旋转,倒在奔狼对面她的睡垫。然而灰鹰的影像折磨着她的身心,很快便征服了她幸灾乐祸的心情。她心中充满种种冶荡的绮念,身体亦因被俘以来的被迫守身而炽燃着欲火,她胸晡发胀,双唇亦渴望着另一双嘴唇的折磨与取悦……
  当暮色渐浓,她亦倍受挫折的在睡垫上辗转蠕动,乞求睡意平抚她身体的饥渴。她多么渴望灰鹰此刻能爱抚她的身体,蹂躏她、吞噬她,满足她熊熊欲火啊!她浸淫于心荡神迷之境,因此并未听到奔狼返回帐篷的声音。
  莉亚低估了奔狼的男性能力。当奔狼听到她低吟与喘息的声音时,他平息两年之久的男性需求突然涌现出蓬勃的生机。他在欣喜得意之余,不免存心一试,以证明自己宝刀未老。他脱下衣服,在莉亚床垫上躺下。
  莉亚突然见到奔狼赤裸的身影,不禁惊叫一声。「不要动!」奔狼低喝一声,其命令的语气舆坚定的神情都警告莉亚不得反抗他。莉亚低泣着喃喃乞求,知道这老鬼一旦蹂躏她,她所有计画便将化为泡影。但奔狼只是一径笑着,扬手扯掉她的衣服……
  当奔狼沉迷于莉亚圆熟的胴体,专心于云雨之乐时,莉亚强迫自己保持静默与驯服。她的安全地位太重要,她不能抗拒她的主子。但奇怪的是,除了初次穿透她身体的不快外,她酥软的身体很快便接纳奔狼野蛮的进犯。当奔狼发出满足与兴奋的呻吟声时,她更为自己得以如此震撼堂堂一族之长,而感到一种奇特的得意与喜悦……
  第二天,莉亚和莎丽均刻意回避彼此,不愿对方察觉自己内心翻搅的情绪。那一夜,莉亚和奔狼再度重复其兽性般的欢情,双方均获得极大的愉悦。
  第三天,莉亚察觉一件令她狂喜的事实:那老酋长竟不时注视着她、尾随着她,仿佛初尝jh滋味的公狗!原来身为低下的奴隶不是没有役使的魔力!这事实令她乐不可支。只要再费点工夫,她必可将老酋长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届时岂非主奴易位,任她予取予求了吗?莉亚在心底笑开了。
  那天晚上,奔狼果真迫不及待坠人莉亚精心编织的欲网,再度陷溺于鱼水之欢。他没有察觉这种routi的痴迷所可能招致的危险与羞辱,更昧于领悟莉亚每每合上眼睛将他幻想成他儿子灰鹰……
  当奔狼倦极而眠时,莉亚注视着他依然有其魅力的面孔与体格,脑海襄再度盘算着诱捕他儿子之计。如果需要的话,她在摧毁莎丽的同时,便可伺机摆脱这老鬼了。如今她知道自己具有独特的力量,她信心大增。她将夜夜琢磨其技巧,直待她的计画得以付诸实行……
  第二章
  白箭是最先察觉奔狼酋长的逸轨行为的。当他意识到一股邪恶的力量正在酝酿时,他暗中展开侦察。
  他悄悄观察莉亚,发现她的言行态度逐渐充满自信,甚至有傲慢之嫌。他伺机观看奔狼,亦发现其经常以色欲的目光流连着莉亚的每一动作。他可以由那大胆女奴的眼神中阅读出其间的诱惑之意,而奔狼亦每每受到那眼神的蛊惑而露出迷乱无助的丑态……
  当他确定奔狼果真陷于情欲的泥淖时,他不禁后悔去夏不该把那邪恶的女人赠给奔狼。那女人正以其routi的魔力将他们伟大的酋长玩弄于股掌之上!由于灰鹰那天正好前往奇南部落接洽事务,因此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灰鹰知道这件丑事,他会怎么想?怎么做?做为灰鹰的挚友,是否该向灰鹰揭露这件事?
  最可悲的是,一向精明睿智的酋长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白箭一想到这一点,立即知道他必须怎么做了。
  那天下午,白箭趁大家午休时,偕同酋长来到河边。他正觉难以启齿时,突然瞥见酋长焦急的来回踱步,目光不时往自己的营帐望去。白箭一时气不可遏,原本的尴尬与犹豫亦一扫而空。
  「你对莉亚的欲念真的那么强烈,连站都站不住吗?」他脱口质问。「你的routi就那么脆弱,非得作践自己,像动物一样追着她嗅吗?堂堂一个苏族酋长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想骑女人而不想骑马打猎的?她的魔力就那么大,使得伟大的奔狼都忍不住在她面前俯首称臣吗?你不怕其他勇士开始怀疑他们的酋长为什么老是躲在帐篷裹,而不去负责开会或狩猎的事吗?我真觉得羞耻,不该把那个邪恶的女人送到你帐篷的。」
  奔狼对白箭大胆讽刺的言词大感惊讶,好一会儿后才明虐准闹缚兀煳蜃约航吹氖СP形肴醯恪!改阄裁从谜庵挚谄阅愕那醭に祷埃准俊顾皇闭也怀銎渌玫幕翱梢源鸶础
  「因为你是我的酋长,是我最好朋友的父亲。因为我爱你、尊敬你。其他人还没有注意到那女人对你施展的魔力,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发觉的。希望你不要暴露出你的弱点,而使你自己或你儿子蒙羞。大神是藉我的眼睛发现这个问题,让我来警告你这件事所可能产生的后果的。你是个酋长,她只是个低贱的奴隶,但是她一叫你,你就乖乖的跟去,这实在太不应该了。今天我已经照大神的指示把话传达给你,以后我绝不会再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我真惭愧,白箭。」酋长垂下头。「我不配做欧拉拉部落的酋长,因为我竟让自己成为一个奴隶的奴隶。」
  白箭望着垂头丧气、突然老态毕露的酋长,不禁企图设法消除自己方才的言词所造成的冲击。「听说年纪大的人为了证明自己雄风不减,难免染上这个毛病。现在你既然已经证明你宝刀未老,那这个毛病也应该不药而愈,可以抵抗莉亚的魔力了吧?你现在不又成了堂堂酋长,莉亚不又恢复奴隶的地位了吗?」
  奔狼了然一笑,并点点头。「大神果真开启了你的眼睛,白箭,你也开启了我的眼睛。我现在已经痊愈了。」
  他们又谈了一会儿,两人都确定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而且都同意日后不再谈及这件丑事。他们还决定过一阵子便借机将莉亚送走。他们执着对方手臂,相视而笑。
  「你是个真正的朋友,白箭。我永远不会忘记遣件事的,你挽救了你酋长的生命和荣誉。」
  「我接受你的谢意,奔狼,因为我知道若易地而处,你也会同样为我这么做的。我们想法子让莉亚显得无能多事,然后把她卖掉,这样就没有人会起疑了。」
  奔狼回到帐篷后,莉亚对其冷淡与拒绝的反应深觉纳闷。奔狼用她所不了解的话指摘她,其侮辱的口气令她毫无置疑的余地。当她挑逗的碰触奔狼时,奔狼更挥开她的手,并一脸愠怒的打了她一拳。
  莉亚终于明了他的意思了。不知道什么人或什么事揭发了她的魔咒,使奔狼摆脱了她的诱惑,再度恢复了自制。她由奔狼扭曲着仇恨与愤怒的脸庞知道自己的地位已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被遣走。她不敢想象自己还有多少苟安的日子,但她发誓那个破坏她一切计画的人一定会付出相当的代价……
  对于奔狼逸轨一事,莎丽敏锐的看在眼裹,却痛苦的不知该如何处理。她知道莉亚必定在觊觎灰鹰无望之余,将魔爪伸向了奔狼。她正烦恼是否该据实告诉灰鹰时,奔狼却奇迹的恢复清醒,摆脱了莉亚邪恶的纠缠。
  莎丽心中重担既除,对于远行归来的丈夫亦格外热情相迎。那一晚,他们祖孙四人在帐篷内共进晚餐,一方面享受亲情之乐,一方面讨论灰鹰此次拜访奇南部落的情形。因为不愿破坏这和谐圆满的气氛,灰鹰并未揭露他明天凌晨即将往返另一苏族部落希塞顿一事。
  当奔狼离开、明箭入睡后,莎丽迫不及待投入灰鹰怀裹。「我好想你,爱。没有你,我们的床上显得好冷清、好空虚。」
  「本来就应该这样。这样你才会更想我、更爱我啊!」灰鹰戏谑的搂紧了她。
  需要几乎淹漫了他们,因此他们俩很快片难舍难分的享受了极度的欢爱滋味。
  事毕后,莎丽倚在灰鹰怀裹,柔声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爱?」她已然察觉灰鹰情绪的转变。
  「我对你难道一点秘密都不能有吗?我看我得帮你换个名字,叫你鹰眼了。」他们一起大笑。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忘了告诉我的?」莎丽转回原本的话题。
  灰鹰重重叹口气,撑起手肘俯视着莎丽的绿眸。「等太阳出来,我必须骑马赶到希塞顿部落去,转告他们一些重要消息。」他不得不据实以告。
  莎丽两眼立即闪现出失望。「但是你才刚回来啊!」她抗议道。
  「我是联军领袖,莎丽,我有责任把我在奇南部落获得的情报传递出去。我只离开三天,等我回来后,我们就要拔营返回草原了。你有一天会成为酋长的妻子,必须学习和我的族人、我的责任一起分享我啊!」灰鹰玩笑的谴责道。
  莎丽不理会他的玩笑口气,只严肃的回答:「我知道,灰鹰。但是这种分享有时候好难、好让我害怕。我希望你永远都能陪伴我!甚至连永远也不够长!」她加了一句,然后将灰鹰的头扳向自己,和他吻在一起。灰鹰用舌尖挑逗着她,再度激起她的情火。
  「你必须学会耐心,小东西,你现在是印第安人了。再过不久狩猎季节就要开始了,我们一分离就是好几个星期。我们不是应该趁着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尽情享受吗?不管多长或多短!」
  「这次我要跟你一起去狩猎。」莎丽宣布道。「当你们晚上停下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睡了。」
  「狩猎是很危险的,莎丽,而且工作又繁重、又血腥。何况我们的儿子和我父亲怎么办?」灰鹰温柔的提醒她其他职责。
  「亮光可以照顾我们的儿子,莉亚会伺候你父亲。我想跟你在一起。」莎丽顽固道。
  「如果你正怀孕怎么办?」灰鹰说完话才领悟自己不该说这句话的。他们一直希望能再生个儿子,但自从明箭出世以来,莎丽始终没有受孕。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言,他俯首轻轻吻住莎丽的唇办。
  亲吻结束后,莎丽迎视着灰鹰的目光,柔声乞求:「如果你还要一个儿子,我们就继续努力嘛!大神会照顾我们的。等时机成熟,他自然会给我们更多儿子。你等着瞧吧!」她语气间没有怒意,只有鼓舞与期盼。
  「如果你没有怀孕,就跟我们去吧!」灰鹰终于让步,以期减少莎丽的悲伤与遗憾。
  莎丽开心的笑了起来。「也许换换环境,我反而比较容易受孕。我们可以找头白牛,等我们第二个儿子生下来以后,我们用白皮毯包着他。」
  「看你,一张脸和太阳一样都笑圆了。对了!等他出生的时候,我们可以叫他日云。等他日后看到什么幻象,他再用他的新名字。」
  「日云……」莎丽念着,「好,就叫日云,让k日后对我们的族人大放光明,对我们的敌人不停下雨。」她越想越喜悦。
  「日云可以显露雷鸟的威力,我们的新儿子可以从它们处获得力量和机智。不过首先,我们必须先制造一个儿子。」灰鹰建议着,又俯首吻住了莎丽。
  这一回,他的亲吻和爱抚都是优闲的、撩拨的,所至之处均燃起熊熊火焰。莎丽在痴迷间不禁感慨:她多么爱这个一度是她凶猛敌人,如今却偷走她的心、令她尝到无比欢悦滋味的男人啊!她这么快乐是不对的吗?
  不是不对,但是也许很危险。天地间似乎有股邪恶的力量,不能容忍完美舆喜悦,而经常找寻某种罪恶的方式摧毁它或破坏它。
  莎丽很气恼自己在这种时刻居然有这种不祥的心思。她立即排除那潜入的思绪,将注意力集中于她的情人,热烈回报他的拥吻,两手亦在他身上恣意探索与抚揉。他的感觉真好,那么结实平滑,那么温暖有反应,如果可能的话,她真宁愿这样永远和他交缠在一起。世界上还会有另一段爱情像他们这么火热、这么完满吗?她实在怀疑。
  灰鹰今夜的情绪是嬉乐的、挑逗的。他亲密的玩弄着莎丽,不时发出毫无顾忌的大笑声。莎丽是他的女人,永生永世都只属于他。当他们的游戏越见炽热,几乎将他俩灵魂融合为一时,他俩才加快相爱的旋律,直待越过高峰,徐徐降落在平静的山谷……
  灰鹰撑起两肘,凝视着莎丽。他可以见到莎丽的神情间洋溢着说不尽的情爱舆温柔。
  「永远。」莎丽呢喃。
  「永远。」灰鹰衷心同意的应道。
  第二天凌晨,莎丽依依不舍的和丈夫挥手而别。那一天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缓慢,没有灰鹰的日子也显得格外单调无趣。
  灰鹰离去的第二天是个温暖的晴天,四月的脚步已逐渐走近,莎丽决定趁天气暖和之际将衣服拿到河边去洗。那条河距离他们营区大约有七百站嗬耄颖呔吧琶溃崤娴暮铀嗵峁┧怯孕∠某渑嫠础C骷值糜写送獬龌幔虼艘喔拍盖浊叭ビ瓮妗
  这一天,莎丽特别披散着一头丰美的褐发,只在额头束了一条珠饰头带。她一手拿着衣服,一手牵着明箭,两人悠哉游哉的来到河边。由于正值融雪季节,河水汹涌翻滚,几乎淹没了河岸。莎丽特别警告明箭不得接近河岸,否则一旦失足落水,再高超的泳技也绝难活命。
  莎丽找到一个合适地点,扔下衣服,跪在河岸试了试冰寒的河水。这时,河岸对面出现一只全身火红、只有耳尖是白色的狐狸。莎丽指给儿子看,两人看得兴味盎然,甚至还被那只火狐狸的动作逗得大笑。
  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另两双眼睛亦正兴味盎然的注视着河边这对母子。「你真认为他是灰鹰的儿子吗?达恩?」其中一个男人兴奋的问另一个男人。
  「你看他的项链就知道了。是明箭没错。」另一个男人自鸣得意的回答。这时明箭正侧身和母亲说话,颈际垂挂的一小支银色的箭亦反射阳光,发出一道光芒。
  「nitama的真说对了,你还是觉得我们逮他没问题吗?」首先发话的人又担心的追问一句。
  「他们营区一半勇士都出去了,另外一半正在睡午觉。等我们劫走他,他们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呢!」那个叫达恩的人笃定的回答。
  「那个女的呢?我们的马可载负不了那么重。」
  「从她的样子看来,她只是被逮去当奴隶的白人。这种烂货没什么用,我们杀了她算了!」
  「我这辈子还没杀过女人。我负责逮那小鬼,你去杀她好了。」
  「我才无所谓。如果她真是好女人,绝不会还活着,而且活得这么开心。嘘!他们走过来了。快准备好!我一叫,你就出手抓那小鬼,别让他发出声音!」
  当莎丽和明箭来到距离那两个士兵隐身处不足一帐保锒饔盟赖奈ㄒ灰痪溆〉诎不敖辛艘簧骸覆灰 
  莎丽和明箭同时朝声音传来处望去。这时,一只像钢铁般结实的手臂迅即搂住明箭扭动的躯体,同时一只大手亦牢牢捂住他来不及惊叫的嘴巴。莎丽则只见到眼前一晃,一个枪托便朝她太阳穴击来。她立即晕厥过去,身子亦随挥击的力量往后跌人涛涛河水,一眨眼便消失无踪。
  明箭拚命挣扎,企图冲去救他母亲,但是他的力量终究敌不过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他瞪着母亲坠河的地点,但他母亲始终没有再浮出水面。当他被塞住嘴巴、捆住两手载往北方的亨利军团时,他的泪水直往下淌,但并非由于畏惧,而只是由于失去母亲的椎心痛苦。
  在这段悲剧上演之际,还有另一双眼睛震愕的注视着这幕情景,但那双眼睛的主人并未采取任何行动。当那两名士兵骑马消失在树林间时,莉亚才含笑将莎丽的衣服藏至树丛中,优闲的踱回营区。突然间,她全身舒畅而疲倦,她的一大障碍已经顺利除去了……
  奔狼是第一个发现莎丽和明箭失踪的人。他先是忧虑的在营区搜寻,继而又派遣几名勇士帮忙搜寻.但是都没有见到他们的人影。当暮色渐浓,而且风起云涌,显示另一场风雪正在酝酿时,奔狼意识到事态严重。他扩大搜索范围,并派出最擅长追踪的高手调查每一个被发现的蛛丝马迹。
  在一阵忙碌后,他们陆续发现林间埋伏的痕迹、树丛间弃置的衣服,与两匹马朝北离去的蹄迹。他们立即获致结论:蓝衣人劫走了莎丽母子。可是当谭石在河边见到莎丽一条血迹斑斑的珠饰头带,又查证那两匹马蹄痕的深浅时,他不得不向伤心的酋长报告:蓝衣人只劫走了明箭,莎丽则可能已坠河丧生。
  奔狼闻讯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号。但他仍强忍着悲伤,不愿轻易为绝望所征服。不久后,奔狼派遣凝月前往希塞顿部落向灰鹰报告这项恶耗;派遣羽人率领一小队人马沿着河流继续搜寻,他自己则和谭石率领一队勇士,准备作战。
  丽亚注视着他们分别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幸灾乐祸之感。如果他们能将明箭救回来最好,否则她亦乐于为灰鹰另外生育一个儿子。当她想到莎丽将永远无法与她争夺灰鹰时,嘴角不禁泛出残忍的笑意。灰鹰很快便会寻求另一个女人安慰他的痛苦、满足他的需要了。届时如果有个女人像极了他逝去的爱人,那不是正好可以打动他的心……?
  三天后,两队印第安人马飞骑驰返黑山山麓的冬季营区,另一队人马则已于前一天空手而返。在凝重的气氛中,那些勇士自动前往会议帐篷参加部落会议。
  灰鹰在其坐垫上盘腿而坐,心脏剧烈跳动着,整个意识亦笼罩着一股他从未经历过的恐惧。他心绪紊乱,无法清晰思考,也不敢开口讲话。他一直回忆起五年前那个痛苦的日子,蓝衣人攻击他的部落由他身旁盗走了莎丽!!当时的艾雷莎。那一回,他羞辱了那些士兵,摧毁了他们的军团,重新夺回了他的所爱。但是这一次情况不同:他的独子成为白人的俘虏,他心爱的妻子则命运未卜。其实那兴蓝衣人根本毋需tusha他以摧毁他,只要让他失去他的妻子便足以达成这项目标了。
  灰鹰目光敏锐的望着神情沮丧的羽人,一颗心直往下沉。他困难的吞咽着梗塞在喉头的硬块,决定最后再让羽人报告,否则他一定无法控制他的理智。
  「准备好了吗?」奔狼柔声征询神情肃穆的儿子。
  「你先说吧!父亲,告诉我们怎么样才能让明箭回到他自己族人之间。」灰鹰催促着眼神木然的父亲。
  他们父子凝望片刻。都可感受到对方的痛苦。「那个军团很强大,儿子。」奔狼语气疲倦沮丧。「那裹有很多蓝衣人。这次行动需要更大的力量、智慧和勇气才能完成。也许这回我真老了,没有能力领导我们族人了。」
  「你才六十岁,父亲,你的身体代表了力量,你的脑筋代表了智慧,你的心代表了勇气。我不行。我受到悲哀和忧虑的打击,原本的灵巧变得麻木了,甚至勇气也动摇了。」灰鹰叙述着,但是其他勇士都不相信他的话。他们知道没有一个人比灰鹰更神勇、更智慧,其显赫战功亦足以证明这一点。
  「我们监视军团一整天,但是却找不出安全进攻的任何方式。那裹的树长得很茂盛,难以穿透;而且长得很高大,无法偷爬。即使晚上也不行,因为那些狡猾的蓝衣人在墙上插满钉椿,四周都派人守卫。尤其他们武器多、战备足,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进攻方法。」奔狼遗憾的陈述道。
  灰鹰不得不问道:「你想,明箭还活着吗?」
  奔狼眼眸中立即闪烁出光泽。「我们虽然偷偷躲在那裹,但是蓝衣人知道我们在那裹。他们三次让明箭站在树顶的t望台上,让我们亲眼见到明箭。你儿子很勇敢,很值得你骄傲。他一次都没有哭,也没有叫救命。他在敌人身旁仍然站得直挺挺的。」
  灰鹰舒了一口气,明箭至少还好好活着。「那些白人有没有跟你们说什么?他追问道。
  「他们每次让明箭站出来的时候,都只叫你的名字:灰鹰。他们要你去跟他们谈判。他们的意思很清楚:他们要的是奔狼的儿子,不是灰鹰的儿子。」
  「羽人,」灰鹰继续另一个令他惶恐的问题。「你讲讲你的搜救情形吧!」他不敢提及妻子的名字,唯恐在众人面前失态。
  羽人清清喉咙。「我们沿着两岸搜索了很长一段距离,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什么都没有?」灰鹰不敢置信的应道。
  「我们找不到任何离开河岸的痕迹。」羽人暗示道,但是他仍给大家一线希望:「也许因为下雪的关系,掩盖住她离开的痕迹了吧!」
  灰鹰由腰际取出那条破损的头带,注视良久。虽然目前血迹已由珠饰表面干燥脱落,但是他仍清晰记得他在希塞顿部落第一眼见到这头带时的惊怖。在受到那种重击,又跌人冰冷的河水之后,莎丽还有活命的希望吗?他饱受折腾的理智告诉他不可能,但是他为痛苦撕裂的心却群白趴赡堋I鲎罱鸥倒裁矗啃岸窬;嵴绞ど屏迹克芘滤炖至耍坎唬〕撬籽奂缴龅氖祝裨蛩涝恫换峤邮苌鲆阉赖目赡苄浴
  他目光幽深的环视每个勇士,然后停在身旁父亲的脸孔上。「也许我因为自己的战功而太骄傲、太自信了。也许大神在藉此教导我谦虚和信仰他。也许他在试炼我的勇气、耐心和信心。如果他已经把莎丽召去,我一定会为她的死报复。但是除非我亲眼见到她的尸体,否则我绝不会为她哀悼。至于你所说的情况,父亲,那只有一种方式可以救我儿子。」
  奔狼原本想打断儿子的话,但是又及时克制住,因为在部落会议中是不能打断任何人的话的。
  灰鹰继续道:「蓝衣人既然把我当成他们的头号敌人,那么除非置我于死地,否则他们是不会安心的。如果没有莎丽和我儿子,我的心会慢慢死去。我必须证明我的勇气和我对大神的信心,我必须用我的生命交换我儿子的生命。也许大神已选择明箭做欧拉拉部落下一任酋长,而不是灰鹰,所以我必须考虑明箭的生命和安全。凝月,你再重新展开搜索;如果莎丽还活着,大神会带领你找到她的。我必须赶去军团,这件事必须迅速解决。」
  那一夜,灰鹰难以入眠,帐篷内亦空洞孤寂,形成一股莫名的压力。他毋需作任何决定,事情演变到今已逼得他别无选择。如果他拒绝蓝衣人的要求,明箭的尸体必定会被抛掷于军团围墙之外。那些人一再残害无辜的妇女与儿童,然而却称呼他们为野蛮人!那些人难道一点人性都没有吗?他们的贪婪真的那么不计代价吗?目前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他宁愿自我牺牲,也不愿忍受莎丽和儿子的牺牲。他无法活在那种胆怯与屈辱中。
  有生以来,灰鹰第一次淌下泪水。他的心要如何承载这种极端的忧伤舆折磨?他脑海中一直浮现着莎丽的音容笑貌,他的手臂亦一直渴望拥抱她温软的身体。没有了空气,他要如何呼吸?没有了心,他要如何生存?他将那头饰带按在自己轻颤的嘴唇上。「莎丽,我唯一的爱,你必须回到我身边,否则我只有跟随你去了」他的尊严在此刻有何意思?如果莎丽死了,他不如死去也罢。
  他觉得自己宛如被某种巨大的邪恶力量推至一个黑暗无底的深渊,一铲铲的哀伤与苦涩不断堆积在他无助的躯体上,直到他被压得无法呼吸。数年来,莎丽一直是他珍爱与敬重的妻子,他们的爱也远比涛涛河水与熊熊日光还要强烈、还要伟大。但是某种阴邪巨大的力量却由他身边夺走了他的至爱。
  在他们由挫折多端乃至圆满无缺的爱的旅程中,他曾许多次由死亡与危险的边缘将莎丽救回来。但是这一次他做得到吗?死亡之鸟的力量会比巨鹰的力量还要强大吗?如果永远失去他的至爱,他将如何忍受?他实在无法忍受啊!他泪水直流,身体亦因难忍的痛楚而不住抽搐。
  第二天天一亮,灰鹰便离开帐篷去见他父亲。莉亚则早已伺机守候在帐篷内,在心中演练着她的计谋。当灰鹰掀开门帘,径自踏入营帐时,才愕然发现营帐内只有莉亚一人。他一言不发,转身欲走。
  莉亚立即叫住他。「灰鹰!」当灰鹰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她时,她立即趋向前,匆匆说道:「我很难过明箭和莎丽的事,我真希望我能帮得上什么忙。你必须先吃点东西才能上路,你需要力气征服敌人。」她取出一块甜饼和一袋浆果酒递向灰鹰。「你吃点东西会比较暖和,有力气。」她眼眶噙着泪水,声音亦微微发抖。
  灰鹰的目光由她手中的食物移至她颤抖的双手与泫然欲泣的眼睛,有片刻时间几乎无法移开视线。莉亚为达目的,外表上已将莎丽仿学得唯妙唯肖。灰鹰在哀伤之余并未察觉莉亚正穿着一件莎丽的衣服,发辫上亦系着莎丽最喜爱的珠子发带。莉亚朝灰鹰微微一笑,但却明智的没有开口说话,唯恐自己较低沉的嗓音会破坏她刻意制造的效果。突然间,灰鹰目光一寒,并甩了甩头。「不要。」他粗声说着,拒绝了食物,亦拒绝了莉亚。
  当灰鹰再度转过身去时,莉亚柔声重复道:「我真的很难过,灰鹰。我祈祷你能赶快把他们安全的带回来。」
  灰鹰毫无反应的径自离去,但莉亚已满意的笑咧了嘴。她已在灰鹰心中洒下种子,一旦莎丽永不归来,灰鹰必将投入她的怀抱。她迅速换下莎丽的衣服,准备伺机还回她数天前偷窃之处。
  第二天上午,灰鹰已高踞于他的战马,出现在亨利军团的围墙外。他一人傲然挺坐马背,英俊的面孔上并未涂以战争的油彩,身上亦未佩戴项链或携带任何武器。面对即将开启的脑力舆言词之战,他毫无兴奋与期待之感,因为他此行并非为赢取战功,证明自己的战智舆战技,而是带有屈辱意味的自我投降。但是他非这么做不可。也许他的自我牺牲比浴血战争需要更大的勇气吧!
  军团厚重的大们缓缓打开,让一名军中小贩由门缝侧身而出,然后又重新掩上。那小贩无惧于自己的安全,直接往灰鹰的方向走去。那人并非印第安人或具有印第安血统的混血儿,而是一个有着火红头发的白人。他身穿穗边鹿皮装,脚踏长筒鹿皮靴,头戴皮帽,身材高壮结实,行为举止间并未流露出任何惧意或敬意。
  那人站定在灰鹰面前,仰视着灰鹰锐利的黑眸,以流利的苏族语言朗声道:「我们长官何上校提出一项交换建议¨用你的生命交换你儿子的生命,你愿意接受吗?」灰鹰两眼眨也不眨的立即点头。
  「我们在门口进行交换:你走进去,你儿子走出来。」
  「不行。你把我儿子带到你们火枪射击范围边缘,然后约定一个信号,同时换人。」灰鹰表情木然,语气坚定。
  「不行。」那人反对道。「如果那样,你们两个都会跑掉,你们的人也会不停射箭干扰我们。」
  「如果我们两个都在你们的射程之内,你们可以同时把我们毁掉。我们只能有一个死在白人手裹。除非我儿子的安全没有问题,否则我不会投降的。」灰鹰镇定道。
  「如果你拒绝这些条件,你就准备替你儿子收尸吧!」
  灰鹰不为所动。「你可以在他腰上绑条绳子。他一走出火枪射程,我就朝军团大门走去。你可以用火枪抵着我的背,他们也可以瞄准我心脏。当我走到一半的时候,你就放开绳子,让他回到附近我族人那裹。但我要你保证:到时候一定要放开我儿子。如果你撒谎,我会在他们打死我之前先宰了你的。」他充满自信的警告着,完全无畏于那小贩的魁壮身材。
  那人漠然考虑片刻。「灰鹰的战技和胆气在西部是很有名的。一那孩子获得自由,你为了荣誉感一定会企图逃走,而且很可能会拿我当替死鬼。我可以同意你的条件,但是你必须让我先把你两手绑在后面。」他语气间难掩对灰鹰的敬佩之意。
  他们相互凝视。「你真的那么害怕灰鹰,所以不绑着我不放心吗?」灰鹰讽刺的问道。
  那小贩气愤的反驳:「我什么人都不怕!但是只有傻瓜才会背对着一只被困于绝境的野狼。我是个战士,我宁愿在战场上打败你,但是目前情况不同,我不能冒险让你逃掉。我知道你不会甘心束手就擒的,换成是我,我也会拚死斗上一斗。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肯绑住两手,你儿子一定会获得自由。」
  灰鹰直视着那白人小贩,本能相信了他。「我愿意接受你的保证。但是如果其他人不同意的话,我儿子怎么获得自由呢?」他仍企图防止一切可能的陷阱。
  「我会制止第一个试图干预的人,这点我也可以保证。我不是会残杀儿童的人。」
  「那第二个、第三个人呢?」灰鹰追问。
  「如果必要的话,我也会加以制止。」他们再度凝眸而视,估量对方的力量与弱点,以备必要时先牵制对方。
  「好,就这么说定了。」灰鹰沉声道。
  「我待会就回来。如果你对你的族人有什么遗言交待,现在就可以说了。」那人规劝道。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把明箭带出来吧!」
  军团大门再度开启、掩上。稍后当大门重新打开时,灰鹰心中有种喜悦。只见明箭腰际绑着一条绳子,正由另一个壮硕的士兵牢牢牵着,负责谈判的皮草小贩郝杰德走向前。灰鹰则跨下马背,守候在原处。杰德由腰际取下一条牛皮索,将灰鹰两手绑得紧紧的,然后从容回到那士兵和明箭等待处,将牵系明箭的绳子在手上绕了几圈。
  「你走过来吧!」杰德傲慢的朝灰鹰命令道。
  灰鹰没有马上膺命,只朗声对儿子叫道:「明箭,爷爷在我后面的地方等你,等那个白人放掉你。你马上跑到那裹去,不要靠近我或停下来,听懂了吗?你会不会跑得像风一样快,而且不要往回看?」
  杰德怀疑的露出怒容。「我不是答应你他会安全吗?」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那些邪恶的士兵。你听到我跟我儿子说的话了,他会照我的话做的,等我走到一半,你就把绳子扔给他,省得他绊倒。」灰鹰指示着,仿佛自己在导演自己的就俘似的。
  「好!那我们进行吧!」杰德烦恼的嚷道。他实在不愿玩这种致命的游戏,而且又有一个孩子的生命牵涉在内;更讨厌的,是被迫说谎的滋味实在很不好受。他吐口口水,仿佛想吐出那令人厌恶的味道似的。
  「爸爸!」明箭见到父亲双手被缚,不禁警觉而沮丧的嚷道。
  「听话,明箭!我必须留下来跟那些白人说话。等一下绳子一松,你就赶快跑到奔狼那裹去。」灰鹰厉声命令着,暗自祈祷他儿子不致贻误时机,或者误听那白人的叫唤声而停下来。
  「好,爸爸。」明箭乖乖应允。
  杰德让明箭走在前面,两人一起走向灰鹰,灰鹰亦故意朝他们的方向走去。由于他们交错而过的距离很近,因此全神以待的军团不敢贸然采取任何行动。
  他们在事先讲好的位置分别停下。明箭仍想继续往前走,但是被腰间的绳子拖住了。「把绳子放掉,你可以拔枪了。」灰鹰唤道。
  杰德拔出手枪,但是并没有放掉绳子。这时,军团大门大开,六柄长枪一起瞄准灰鹰。杰德亦半侧着身子,将手枪瞄准灰鹰。「你上当了!」
  灰鹰勃然大怒。即使在战争中,一个人也不能不顾荣誉、违背诺言!这个欺骗他的白人非死不可!「『雏狼』!」他喝令一声,命令爱驹攻击靠近明箭的那个白人。在六柄长枪的枪口下,他知道自己稍有蠢动都可能招致杀机,他必须另外找寻逃亡机会――如果大神如此安排的话。但是此刻他非设法迫使白人信守承诺,放掉明箭不可。
  「雏狼」训练有素的冲向敌人,飞舞着前蹄,鼻子亦警告的喷着气。郝杰德本能往后一退,以避开那足以致命的马蹄。
  「跑!明箭!」灰鹰喝令着。「雏狼」亦配合着继续其英勇的攻击。
  明箭机伶的将绳子由郝杰德手中扯掉,像小松鼠般窜向安全的地方。那些欧拉拉部落的勇士已由林间站出,以期制止敌方的诈欺行为。明箭奔入奔狼怀裹,奔狼一刀便卸除了他小身体上缠系的绳子。
  灰鹰和奔狼相互凝视片刻,然后点了一个头,表示宽慰与认命。他的目光移至「雏狼」马蹄下一动不动的人体,知道那违背信誓的白人业已毙命。
  「『雏狼』,回去!」他命令爱驹返回安全之处。那已通人性的战马立即衔命奔入林间。
  这时,那些欧拉拉勇士亦已奉命退回林间,不让白人目睹他们对于丧失一名战将的哀伤。灰鹰森冷的目光望向那六个手持长枪的士兵,发觉他们各个神情紧张、心怀恐惧。他一时很想转身而逃,迫使这些士兵开枪,以尽快结束这致命的游戏。但是他不能表现得这么懦弱,也不愿儿子目睹自己的死状。当那些士兵诚惶诚恐的朝他逼近时,他不禁觉得好笑。他不是被绑着吗?那些人手中不是端着枪吗?他们六个还怕他一个吗?这些白人真是瞻小鬼!
  最后,大批武装士兵赶了出来,包围住他。由于郝杰德是唯一会说苏族印第安语的人,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神勇的印第安人沟通,只能用枪尖逼使他往前走。
  灰鹰被带往指挥官何琪的办公室。接着,除了四个人外,其他的人均退了出去,掩上房门。灰鹰傲然站在办公室中央,伟岸的身材竟有凌驾其他三个人之气势。那三个人当中,一名守卫留在房门前,用长枪指着灰鹰;一名相貌奇特的男人坐在他左侧一张扶手椅上;另一个有着水桶身材的指挥官则绕着灰鹰转了几圈。
  何琪上下左右审视着灰鹰。「原来造就是大名鼎鼎的灰鹰。」他轻蔑的评论道。「他现在可神气不起来了吧?」他两手在灰鹰肌肉上槌击着,测验传说中万夫莫敌的勇士。灰鹰一动不动的一语不发,眼神木然的直视着对面墙壁。当何琪发现他身上竟没有任何东西可留供纪念的战利品而露出怒容时,灰鹰只觉得好笑。他很了解白人,他知道白人最喜欢那些血腥的纪念品了。
  何琪站在灰鹰面前,但灰鹰的目光似乎可以穿透他,仍继续注视着他背后的墙壁。何琪的神经一阵抽搐,一股惧意亦油然而生。他突地出手,在灰鹰毫无保护的腹部挥了一拳,但灰鹰除了由鼻孔间呼出一口气外,仍无畏无惧的毫无反应。
  「混蛋!我真希望杰德还在这裹,把我对你的计画告诉你,你这个红番!我会把你送还给你的族人的――一块一块的还给他们!」何琪大胆威胁着,实则内心却不无瑟缩之感。
  灰鹰自始至终表情不变。
  何琪得意的大笑。「你过来看看,狄先生,这就是道地的野人!你们政府不是一直想消灭他们吗?他们派你来看看这裹的情形,其实这里真的不是人住的,到处都是杀人成性的红番和野兽,土地长不出什么东西,而且工作可以累死人――」
  「如果情况真的这么糟,那你们来这裹干什么呢?」西班牙政府代表狄亚哥有礼而直接的问。「这里虽然是西班牙的领土,但这里的美国人和法国人却比西班牙人还要多。」
  「你们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想把它卖掉的吗?老实说,这里离我们近多了,你们隔着一个大海实在很难统治。」
  「我并没有说我们政府想把这一大片土地卖给你们。」狄亚哥纠正着,一只手沉吟的摸着胡髭。他的皮肤像婴儿一样光滑白晰,眉宇微蹙的神情亦显露对何琪粗鲁言词的不快。灰鹰觉得这两个白人完全是自说自话,这片土地是印第安人的,可不是白人的。他暗中打量那一身全黑、妆点着昂贵银饰的白人,觉得他和这里的白人并不相同,而且言谈举止间带着难以描绘的优越感。那个蓝衣上校显然也颇敬重那人,不敢开罪于他。
  「我不懂,你们只不过逮了一个人,为什么这么大肆宣扬?你们即使杀了一个领袖,另一个也会马上取代啊!我实在看不出一个勇士有什么好怕的。」
  何琪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只不过一个人?凯撒也只是一个人啊!成吉思汗也只是一个人啊!亚历山大大帝也只是一个人啊!你们最喜爱的哥伦布也只是一个人啊!有一种人可以让追随他的人怀抱着伟大梦想,灰鹰就是这种人!如果他一声令下,这片土地所有勇士都会跟着他到地狱走一遭。」他没好气的讲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而涨红了脸。「对不起,狄先生,我忘了我的地位了。」他匆匆道歉。
  「我看你对历史很熟悉,尤其是那些战场英雄和过分膨胀的传奇人物。如果这个印第安人真像你形容的那么伟大,他为什么会自动走进你的圈套?」狄亚哥质疑的反问着,语气间亦带着轻慢的幽默。「你刚刚提到的那些领袖人物绝不会为任何人――甚至自己的亲人――而牺牲自己伟大的成就的。这人只为了自己儿子就不惜牺牲生命,我实在看不出他会像你声称的那么冷酷恐怖。我觉得这人根本不像什么战神,而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也许比一般人勇敢些,敢用自己的生命交换自己儿子的生命。」
  何琪对那西班牙佬贬抑的口吻几乎大发雷霆。不过他奉命保护这家伙的安全,伺候他一切需要,他实在得罪不起这个外国政要。
  狄亚哥绕到灰鹰身后。当他见到灰鹰手腕被紧紧束缚着,两手青紫,甚至指尖还滴着血液时,他不禁倒抽一口气。「把他松绑!」他命令道。
  「松绑?」何琪不敢置信的重复道。
  「他的绳子绑得太紧了。他的手很快就会坏死的!」亚哥讽刺的评论着,对堂堂军团指挥官那么害怕一个红番觉得荒谬之至。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整个人待会儿就要死了。他很危险,狄先生。」上校抗议着,对这西班牙佬颐指气使的态度觉得气恼之至。
  「按照军法处死敌人是应该的,但是幼稚残忍的虐待人犯却不是一个绅士所应为的。你的守卫手中有武器。你身上又佩带着手枪,你们两个还抵不过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吗?」狄亚哥气喘吁吁的质问,对一个小小指挥官竟质疑他的权威大表不满。「放开他啊!」他再度命令。
  何琪氧得面红耳赤。「好吧!狄先生。我……我个人觉得这样很不好,但是……」
  他由抽屉取出小刀,将被血液浸湿的皮索割断,然后抽下huangse领巾擦拭湿粘的手指与小刀。他坐在书桌后,和那狡猾的印第安人保持安全距离,随手将小刀往桌面一扔。他见到灰鹰伸缩着手指,然后懒懒的将手臂交叉抱在胸前,完全无视于血液弄脏了衣服与皮肤。
  当那双黑眸往他直视而来时,他不禁有坐立不安的感觉。他从未见过那么具有威力、令人不敢逼视的目光。「你把枪对准他,克林。他动作很快,又很狡猾。」
  「这么紧张干什么?」亚哥责备着,径自走到灰鹰左侧,开口问道:「你会不会说英语?」当灰鹰沉默不语时,他又加了一句:「那你听得懂吗?」
  「不要太靠近他,他现在松绑了。」何琪粗声警告道。
  亚哥终于被他惹火了。他用拳头在桌面一敲。「何上校,到现在为止,我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好怕的!他只有一个人!一个囚犯……」
  语音未落,灰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拾起何琪随意弃置桌面的小刀,架在亚哥的脖子上,然后将西班牙人猛地拉至一旁,置于他和另两个敌人之间。
  「你干……」何琪惊慌的嚷了起来。「tamade,亚哥!我告诉你他那人很危险的!我不该把他松绑的!你自己说的,只不过一个人,现在你的生命就在这个人手中了!」他毫不思索的大发怒气。
  「快跟他谈判啊!笨蛋!不要光站在那里簦窀霭壮账频模∧悴荒苋盟撕ξ遥∧闶歉涸鸨;の业模∪绻页隽耸裁词隆寡歉缬锖驳拿挥屑绦滤怠
  何琪怒视着他,一时真想让灰鹰割断他脖子,自己再一枪结束灰鹰,这样他就可以同时解决两个棘手的问题了。狄亚哥自从来到军团后,便趾高气昂的颐指气使,好像这军团是他的似的。
  「我怎么跟他谈?他把我们唯一会讲野蛮话的人杀掉了,你忘记了吗?」何琪提醒道,存心让那傲慢的家伙多受点罪。
  「一定有办法跟他沟通的!」亚哥嚷道。
  「不需要!我知道他只想逃走!」何琪宣布道。
  「那就打开门让他走啊!白痴!你疯了吗?他会杀死我的!」
  「你要我就这样白白放掉他吗?这人是灰鹰,是我好不容易逮到手的!」何琪不甘愿的抢白。
  「我的生命比逮住他重要多了!马上放掉他!」亚哥颤声吼道。
  灰鹰指着那个守卫手中不住颤抖的长枪。他的意思很清楚。「把枪放下!」亚哥尖叫。
  那守卫望向指挥官涨红的脸庞,等待他下令。何琪诅咒一声,哑声道:「把枪放下,克林。」
  那守卫走到桌前,将枪置于桌面。灰鹰指指挂在墙壁木钉的绳索,朝那守卫努努嘴。
  何琪火冒三丈的将那两手绑好,然后转向灰鹰讽刺道:「下一步呢?阁下?」
  灰鹰发出一声马嘶。「你要一匹马吗?」何琪讥嘲道。
  「快给他一匹马,何琪!别把他惹生气了!这把刀很锐利,他一紧张就糟了!」
  何琪瞪着那无端惹是生非的西班牙人,没好气道:「如果你不命令我把他放掉,你的生命就不会有危险了。这回我救你一命,希望你别忘了以后报答我。」
  「如果你让我送命,我看你也别想继续干了!」亚哥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灰鹰促使亚哥往门口走去,刀尖则对准他的颈动脉。他表示得很清楚:如果亚哥胆敢有所蠢动,则一刀下去,他势必送命。何琪上前打开房门,身后的灰鹰以印第安语叫了一句:「叫他们退后!」
  何琪转身瞪着他。「这回又要干嘛?」灰鹰的目光扫射过附近的士兵,然后下巴一昂,要他们退后。何琪忿恨的命令道:「你们一起退下!到厨房去!」
  那些士兵面露狐疑,迅速膺命而去。灰鹰目光锐利的巡视着四周,然后刻意望了望位于军团前方两侧塔楼上的守卫。何琪咬牙切齿,不得不命令那些守卫也到厨房去。何琪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意图。灰鹰锁住他的视线,了然的一笑,并警告的摇了摇头。
  「你这个魔鬼红番!总有一天我会再逮住你的!」何琪吹嘘道。
  不久后,一匹马奉命被带到军团门口。灰鹰将亚哥押出房门,拖向守候的马匹。他颔首示意,何琪不得不亲自打开军团大门。灰鹰用两只手指牵着缰绳,领着马匹,拖着亚哥往大门外退去。待来到一段安全距离,灰鹰胜利的瞅了满脸怒容的何琪一眼,然后将小刀交给亚哥留作纪念品。
  亚哥全身颤抖的瞪着手中的小刀,然后又瞪着驰骋而去的灰鹰背影。
  这时,何琪亦匆匆赶了过来。「你为什么不用小刀杀了他?」他不敢置信的吼道。「你本来可以亲手杀了灰鹰的!」
  「他并没有杀我啊!他也许是个野蛮人,但也是个有荣誉感的人。我的确低估了你们那个传奇人物了。」亚哥承认道。
  「野蛮人有屁个荣誉感!你手中有刀,为什么不用?」
  「我看你也低估他了。如果我敢挥刀,那么躺在地上的不会是他,而是我。我不是笨蛋,何琪!」亚哥往军团方向走去,何琪则往森林瞄去。何琪知道他们不需要去追灰鹰,因为一旦逃出军团,他可以像树一样隐身于树林。他旋身大步往军团走去,心想,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臭红番……
  第二天下午,当灰鹰骑马返回营区时,欧拉拉部族掀起一阵狂喜与惊愕。大家团团围住他,歌颂他的英勇,聆听他脱逃的故事。明箭躲在父亲怀里,好几次搂着他的脖子不放。灰鹰称赞他的勇气和智慧,明箭哈哈大笑,得意洋洋。
  「我现在是勇士了吗?我可以赢到一根羽毛了吗?」明箭兴奋的问道。
  「你的确赢到一根羽毛了,小家伙。但是要成为一个勇士还要很多羽毛和很多年时间才行,你必须有耐心一点。你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技巧要演练。」
  「那我们可以去找妈妈了吗?」明箭的话又勾起灰鹰难忍的痛苦。「我要告诉她我好勇敢。有个蓝衣人把她打伤了。」
  「你必须告诉我你被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灰鹰柔声催促,试图维持语气的镇静。明箭的叙述和营中勇士由踪迹获得的结论大致相同。
  「妈妈在哪里?」他追问道。
  「我不知道,明箭。」灰鹰据实回答。「我派人找了好几天,但是一直找不到。」
  明箭沮丧的尖叫:「她受伤了!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她的。」他以孩童盲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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