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他是我心中的他他 彼此铸造爱情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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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家在西北一个乡村,那里有黄河,在黄河的边上有一片沙漠。从小,我就与村子里的伙伴在引黄灌渠里嬉闹,玩耍。后来,我和伙伴也结伴一起到黄河边上的沙漠里玩过,那沙子踩上去有种“吱吱”的音乐感,很美。不过,当我进入十九岁的时候,便准备漂了,那时侯很理想,总以为自己是个伟大的人物,不应该甘于平凡,想起来,真是有点可笑。  我高中二年级逃了出来,因为厌倦了校园里暴力的生活。离开校门后,我就开始不断的辗转反侧的飘荡于打工的道路上了。  飘呀飘,脚底的血渗入了我的内心深处,使我常常在深夜里难以入眠,现在,我已经三十多岁了,虽然说心态已经开始逐渐平和了,但是,每当碰上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还会陷入沉重的回忆之中。  现在,我在西南一个偏僻县郊的一所小院里独自生活。这个小院是我去年变卖了自己在一家公司的股权后购置。购置下来后,我从当地村民手里租了几十亩地,平时雇几个当地农民帮我一起耕种。  一般情况下,这几个当地农民都是早晨来,黄昏时离去,晚上很少打扰我,所以,我现在的生活很平静。  这是秋天,秋庄稼刚刚收完,地里也没有多少活,我便把这几个帮我种地的当地农民早早打发走了,独自清扫了一下院子,准备回房看一会书,突然间天就阴了,一阵狂风过后,豆大的雨点飘落下来。  南方的雨下的勤,下起来也是没完没了;所以,我也有些后悔购置了这所小院,想把它处理了,重新换个地方平静的生活下去。  但是,一直也没找到个合适的买主。这不,今夜又下了一夜,害我躺在床上无法睡眠,又沉入了一些回忆中。  我出生在上20世纪七十年代,在我出生那年,政治的荒谬影响了禾苗的成长,我的父母都已经饿的面黄饥瘦,所以,刚刚出生的我有些孱弱和营养不良。  幸好,我的坚韧让我熬过了出生后那个荒芜的季节。一阵春风吹过,天空里飘走了阴云,大雨落地,麦芽在湿润的大地上开始成长,因为一个领导人的英明,土地开始长出了茁壮的庄稼。  刚吃饱肚皮的父母,又开始了传宗接代的工作,我的弟妹们便雨后春笋般接二连三的出生了。  穷呀,西部荒莽,弟弟妹妹出生后,我想拉起他们的手与我一同在大地上成长,而我的父母却想把我送给别人。  因为一下出现四个孩子,我们家随时都面临面缸倒空的危险,所以,我的父母产生了这样的念头,这个念头导致了后来我与他们关系一直都不太好。  当我刚懂一点事理后,总会有这样的想法:“送吧,要送就赶快送,何必犹犹豫豫,害的我在成长中既不是这家人的孩子,也不是别人家的孩子,好象我是一个无主的乞丐,只能看着自己父母的脸色,悲哀的成长”。  这种想法导致了我和父母之间一直都有一种疏离的感觉,经常,我会一个人在外面玩个昏天黑地的不回家,当然,有时侯,我也会呆在自己最敬爱的奶奶身边陪她说一会话,或者吃一些她单独为我准备的好东西。  我之所以和奶奶的关系如此亲近,主要因为她是这个家族里唯一反对把我送给别人的人;另外,从她的角度出发,据说是我长的与我爷爷非常像具体情况,我也有些模糊了而不太清楚。  到了八岁的时候,喜欢孤独的我,碰上了自己少年时期最好的伙伴,他长我一岁,就住我们村东头,我们以前不多来往,主要因为我们都喜欢孤独。  后来,我们上学了,学校里有三个同级的班,恰好我们就分在同一个班里,我坐在他的前面,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接触,并逐渐的走到了一起,成了无话不谈的伙伴。  通常,我们谈话的时候都喜欢走到一个偏僻角落,在没有其他人打扰的情况下,好好聊一番,然后再折回教室。  有时候,我们也会象其他人一样玩一些游戏,但大多数时间,我们俩都在谈论一些书上的内容。  偶尔也玩一些游戏,当我们玩游戏的时候,其他同学想加入,我们就自动停止了游戏,走回了教室。  当然,我们也常会碰到故意欺负我们的人,不过他的身材看上去比较健壮,别人轻易不敢招惹;再说了,我们俩人在班上的学习也一直优秀好,为班里赢了许多奖状,老师也非常器重,,其他同学便不敢过分欺负或者招惹我们。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与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是高傲,而是喜欢孤独,或者已经习惯于两个人的世界。  我的伙伴后来在十四岁时远走他乡了,据说是在XJ但消息从不可靠,因为他从没回过家。
  我至今在脑中还盘旋着少年时伙伴的影子,因为,他不仅仅是我的伙伴,还是我少年时最伟大的导师,比我所有的老师都要伟大的导师。  我们经常在一起谈论村里一些不合理的事情,大多数,都是他在引导我,因为我的看法在他面前总是显得浅薄,不能够支撑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世界观。  当然,与他在一起,我还形成了另外一个爱好,那就是看书,我最初看的一本书是他指给我看的,那是他母亲夹鞋样的一本书,叫做《红岩》,那时候,我们刚刚进入二年级,虽然也找到一些小人书翻阅,但那东西在偏僻的农村并不多,所以,只能阅读大人手中保留的厚书。  当我用了一周时间在他的指点下,放学后躲在我们家后院的草垛看完了那本名叫《红岩》的书时,再对那本书根本没多大印象,所以,当我们谈起那本书的时候,我总是没自己看法,因此,他又让我看了两遍,之后,我才跟上了他的思路。  自从这本书读完三遍后,我也形成了看书的好习惯,开始从奶奶或者母亲的箱子底下搜集一些压箱底或者夹鞋样的书来看,当我们到了三年级的时候,村子里已经找不到我们要看的课外书了,校园里也没有我们看的书了。  在这大约一年的时间里,我们已经看了《岳飞传》、《说唐》、《呼家将》、《杨家将》等一系列通俗演义类的课外书,三年极上半学期后,我们利用周日开始结伴到镇上去看书。  镇上有个书摊,经常摆在一个街拐角租售,里面大多数是武侠小说,也有一些其他类别的书,例如演义类的、文艺类的、还有小人书。  当时我们为了看书,开始偷家里的鸡蛋卖,一般一周偷一两个。因为当时农村家家户户都养鸡,每家都有十几只。所以,一周能很方便的在鸡窝里偷出一两只鸡蛋来卖,供我们看书。  这样,我们就在读书和互相交流中度过了一年,到了四年级的时候,伙伴的父亲因为一次意外的事故去世。  那时侯是春天,西北农村小院院墙地基,在春天潮水上来的时候都很松软,他的父亲在黄昏时从地里归来,在经过村人院墙边时,因为院墙地基松动,倒了,把他父亲压在了下面,就这样,他的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在父亲去世的那一年里,我的伙伴刚刚11岁,因为他的哥哥好吃懒做,经常不回家,在外面闲晃荡;他就一边上学一边在家中帮助母亲种地。所以,我们在一起看书的时间少了。  但是,我们两个人利用闲暇时间还会到村西边的荒野里支下铁架子或者小网子捕鸽子,有许多鸽子成了我们的猎物,然后他和我偷偷的养起来,等周日到我们镇上大集的时候,卖给那些市场上的小贩,再买几本旧书回来细细品味。  暑假来临,我的伙伴开始下地割麦,通过自己不断的努力成为母亲的好帮手,到了秋天的时候,家中又发生了一次不幸——她的姐姐失踪了。  据村里人说伙伴的姐姐跟人私奔了,当时她已经十七岁了,是个花季少女。村里人说女孩子十七岁时情窦初开,所以,跟人私奔了。但消息从不可靠。  我和伙伴都更愿意相信他的姐姐被人拐跑了。多少年以后,伙伴已经远走他乡,他的姐姐带着个比他母亲小不了多少岁的男人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回到了村里。  此时,村子里的小道消息说他的姐姐被人贩子拐卖到了远方后与这个男人成了婚,并有了孩子,因为这个孩子,她的姐姐一直就和这个男人屈辱的生活了下去了,伙伴的母亲也无力改变,只能把眼泪咽在心里,任凭她的姐姐在命运的安排下与哪个男人生活下去了。  因为姐姐失踪的事情,伙伴一家在村里抬不起头,他的哥哥比他姐姐还大两岁,早已经离开校门,打着打工赚钱的幌子到外面闲逛,因此,到秋庄稼完全收完后,我的伙伴只能自己开始着赶着二牛杠犁下地犁田,他的妹妹也进入九岁了,可以下地帮他牵牛了。我偶尔也会帮他牵牛耕地。伙伴的母亲之所以不能牵是因为她病倒在土炕上。是土炕上,不是床。  其实,我一直看不起伙伴的哥哥,不务正业,也没骨气,老子去世了,连自己的家都没有抗起来,后来,三十多了,找了个带着个孩子的寡妇,没费劲的便当上了爹。  可惜他的弟弟,我的伙伴,我的同学,那么优秀的人;那么小,就抗起了生活的压力,最终不愿面对屈辱,十四岁便远走他乡,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生命中的福地,幸福的生活下去。但是,希望一定会是现实吗?很难说。  在帮伙伴牵牛犁地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伙伴前面还有两个姐姐,可惜刚刚生下来不到一岁,因为拉痢疾不治而离开了这个世界,所以,他的父母亲也一直闷闷不乐,使家中常有一种压抑感,当他出生后,家人估计也活不长,也就不把他的存在太当会事了,因此导致了他内心的痛苦和孤独。  也就是从姐姐失踪后,我的伙伴变的更加沉默寡言了,有时侯我们出去玩,他都不多说话,尽听我在给他讲一些事情;当然,有些时候为了安慰我,他也会在我讲完后,轻轻的拍拍我的肩膀,表示一下鼓励。  也就是从这一年开始,我的伙伴因为不合群开始受到村里其他孩子的排挤和欺负,有许多时候,那些孩子都借伙伴姐姐失踪的事侮辱他,挖苦他,大多数情况他都不说话,尽量忍耐着,但我却忍不住,总会扑上去与那些与我们年龄一般大的孩子撕打起来,看我打不过了,他才会扑上来,三头两下的把那几个围着打我的孩子打到在地。  因为怕对方的家人出来帮他们,有时候我们也会把他们诱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打一顿。因为对方有家人支持,我们两个的背后没有强大的力量支持,所常常会被对方带着家人找到后继续围着我们一起打,这种情况形成一种恶性的循环,导致我们在小学的最后两年并肩战斗在一起,也惹起了我的父母对我和他的讨厌。便不怎么管我了,任凭我和他在一起被人殴打。  在敌方家人的支持下,我们常常是个失败者,但我们决不低头,我们反抗了,遭受的拳脚更多,但我们的心安了,因为从小与他在一起养成的经验和习惯,使我变的像他一样倔强和不畏暴力,所以,在他远走他乡后,我在自己独自成长的岁月中,面对暴力的入侵,会义无反顾的去反抗。  “可以不要生命,但绝对不能不要尊严”。这是伙伴送给我的格言,我一直都铭记在心上。所以,在后来的许多个日月里,我也相信远方的他也一定在不断反抗着对自己不公平的命运,因为他十四岁远走他乡后一去不回便证明了自己反抗残酷现实的勇气。?
  因为成了在村子里是受欺辱和不受欢迎的孩子,我们没事儿也不多呆在村子里,大多数情况下,我们总是一块儿结伴到原野里玩。  冬天的时候,我们在荒野上捕没主的鸟,夏天时候,我们会光着屁股在小河一块儿摸鱼。  当然,我们也在深夜里偷过别人的鱼网和庄稼地里的西瓜。就这样,我们在两个人的世界中寻找快乐,也在两个人的田野上一起放飞我们纸糊的风筝。看着天空里的鸟儿,我们期盼能像它们一样拥有自己的田地,我们痛着,我们快乐着,我们是彼此的亲人,也是彼此的支撑。  当然,因为伙伴比我大一岁,长的也比我强壮,所以,他也是我背后的力量,支撑着我和他在这个偏僻而有荒蛮的西部村落里一起成长。直到我们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之后,我步入了初中的学堂,他离开了校园。  我的小学同学,也是我少年时最好的伙伴,他姓张,我佩服他,因为他是我眼中真正的男人,现在,我已经三十多岁了,拿成人的眼光重新来看他,他依然是我眼中真正的男人。“不要屈辱的活着”。我想,这可能是他十四岁时远走他乡时真正的想法  其实,按照人类社会的要求来说,一个真正的男人,不管他的年龄有多大,都应该知道自己的肩膀是在家中抗起责任的,如果在现实面前不能实现这个愿望,那么最好的办法是远走他乡或者上吊自杀,那样,远胜过屈辱的的活着。  ??我的伙伴在我刚刚上完初中一年级的时候便远走他乡了,那时侯,他十四岁,我十三岁。按照成人的说法,他是个学习非常好的孩子,最起码,在我们那个小镇的范围之内,因为,他小学毕业的总成绩排名是我们全镇八个小学中的第一名,他为我们所在的小学赢得了荣誉。  当时我们所在的小学离镇中心很远,以前的学生从来没有考过如此好的成绩,所以说,他为我们那个偏僻的乡村小学赢得了荣誉,也让我们哪个学校的老师们在其他学校的老师面前抬起了头。比起我的伙伴,我只是个小瘪三。仅考了个学区第三的成绩,虽然我的伙伴取得了如此好的成绩,却离开了学校,成为了一个真正为生活而奔波的男人,一个十三岁的小男人。  我少年时的伙伴在我们镇上八个小学的集体升学考试中考了第一名,却因为家庭穷困离开了学校,而且,在他十三岁离开学校后,还抗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跑到了建筑工地上干了大半年的苦力。  大半年的光阴里,他赚了一点钱支撑着自己的妹妹继续上学,也支撑着她的母亲从病中走出,可怜呀,为了治好母亲的病,他都大着胆子把家中唯一的财产——一头老黄牛大卖了,都到了如此地步,命运也没照顾他,春天刚来,他们家中不但没有了可吃的粮食,连下地的种子也没有了,到如此地步了,他的哥哥也不见踪迹,真是可悲,可怜,可恨呀!??  我的伙伴是在春天将要结束的时候远走他乡的,那时侯,我初中一年级快要结束了。  一天下午,在校门口我碰见了他。当时,我们班刚刚上完体育课,我与几个同学走出校门想到对面的商店买点东西,这时侯,我看见了他,正背着一个破旧的黄包站在门口,看见我出来了,他招了招手,我赶忙丢下那几个同学走了过去,  “我要走了!”伙伴对我说。“到那儿去?”我问他。“很远,很远。”说完,他有些伤感的把头撇到了一边去了。  我看了看伙伴的样子,没有问啥,因为,我早知道他要走了,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帮我以后照顾一下我的妹妹”。伙伴说。“会的,谁要欺负她,我会拿刀捅他。”  我很郑重的对伙伴说。“好好学习,争取以后出人头地”。伙伴叮咛我,“尽量吧”。我对伙伴说。他苦笑了一下,接着,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啥也没说,便掉转了头,向前走去。  看着伙伴的背影影逐渐消失在马路拐角,我在内心深处叮咛自己不要流泪,泪水却已经滑下了我的眼角。  接下来的课我没有继续上下去,回到了教室,我写了个请假条托同桌交给班主任老师,然后,背起了书包,走出了教室。  不想回家,出了校门,我沿着引黄灌渠的梯坝向东走去,走了好久,然后,把自己的书包扔在梯坝上面,就跳下了引黄灌渠中,渠水有些冷,但无法冷却我心中沸腾的火。  ?那个春天,我伙伴的母亲为了让她的孩子能够吃上饭,也为了能够让那片等待下种的土地能拥有籽种,跟别人睡了,不是为了她身上那片干涸的丛林,只是为了她的孩子,她的身上被播了几个月的种子,也没有开出什么样的花,但那片土地,属于他们家的那片土地,却在春天里长满了茁壮的麦子,她的孩子也走出了饥饿的深渊。  耻辱呀,我的伙伴当时流着泪说,虽然开始他不知道,但是,当他知道后一切都已经晚了,我以为他会走绝路,然而,他说,他会坚强的活着,当时,我已经猜到他要离开我们出生的这个地方,这个为他带来耻辱的地方。  ?  我的伙伴远走他乡了,走了,然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只是后来听人传说他在XJ但那消息真的并不可靠。在我十九岁离开校门之前,我一直希望他能回来一趟,让我好好见他一面,但是,他一直也没有回来,当我十九岁离开校门,也是磕磕碰碰一直到今天,也再也没顾的上去好好追查一下关于他的消息来源是否真正可靠,仅仅是在用心揣测。  在伙伴走后的那天晚上,我想起了我们我们三年级结束的时候在一起的一个场面,那时候他十一岁,我十岁,我们站在村西头的那片黄土坡上,他很郑重的对我说他将来要当一名作家,用自己手中的笔来记录这个世界。  那时候,我傻兮兮的,不知道他所说的作家到底是什么。多少年后,我知道了作家是什么。但是,我已经感觉到对这个词心生厌烦。  我们站在黄土坡上,谈完了那个话题后,又谈起了最近看的书,当时我们已经通过自己方式看了好多书,那些书大多有描写以前抗日爱国的,也有古典演义小说,我比较喜欢古典演义的书,那里面有好多一人能打败许多人的英雄豪杰,他们各个武艺高超,真让我羡慕。  后来,当他走了一段时间后,我还梦想着自己当一名行侠仗义的侠客,铲除这世间的一切不平,可惜,这只是个不且实际的梦。  ??我的伙伴走了,孤单的一个人走向了远方,一个拥有梦的人被梦所伤,流着血的脚步呀,你要不停的向前走,走出苦难,也走出坚强,那是一个小男人心上真正期盼的力量。  远方的沙砾呀,你呀不能蒙住我友人忧伤的眼光,那是人类苦难的写照,那也是一个他在追求的光呀,向前走,向前走,向前走呀,绝不退缩,绝——不——退——缩,人生的酒呀,如果品尝就让我们在苦难中真正的品尝个够。  看呀,那白杨,看呀,我的朋友,十四岁就走了,走到了天涯,苦吗?不苦,因为我们是自己的太阳,没人能照亮我们就让我们自己照亮自己吧。  ??走向远方,远方不是故乡,头顶上的阴雨滴答个不停,我的朋友呀,如果你能听到我的祝福那有多好呀。我们被生活愚弄了,我们的肩膀太弱,无法抗起那么重的负担,我们知道责任,但我们却没有真正背起来呀,那在风中吹萧的人,他吹出的忧伤是我们心中所有的痛苦。  “如果我们生下来就被许诺给伟大或者优秀,那么我们命运的路注定是酸辛的。”这句话是我后在在十九岁那年生编捏造的,捏造它是为了安尉我自己,同时,也是为了劝慰我这位位少年时最好的伙伴的一句话,可惜,他却听不到,我唯一的希望是风儿真的能够传递我们人类的语言,那样的话,我在二十三岁后为他也为我说过无数次的这句话就能传到他的心上,如果真的如此,我此生纵然再也无法与他相间,也足够告慰我们少年时的友谊了  假如人类有天堂的话,我希望我的伙伴能找到他的天堂。他带着梦和耻辱离开了他生长的方,希望在远方能够洗刷的就是心中的耻辱并找到他的天堂,所以,我一直在祝福他,希望他真的能够实现他的愿望。  对于我而言,多少年后,经过了不断的努力也一直没有找到他,后来,我碰到了我爱的也爱我的人,但是,我们的玫瑰却在风中破碎了,所以,后来我最大的希望是能让我找到自己挚爱的人,并把她拯救出火坑,与我平静的生活下去。这就足够。??  我的朋友在风中走向远方,我的朋友在风中消失,从此不见音信,我的朋友抗起了耻辱,他不会回头,多少年了,我再也没有见到他。天涯的路呀真是茫茫,他小小的肩膀上抗起了这个人间的所有压力。  向前走,不回头,不回头,向前走呀。我们是自己的太阳。那泥泞,那风雨,那黑色的迷雾,他可以包裹我们,但绝不能让我们低头。我的伙伴在春夏置换的那天走向了远方,远方呀,那阴雨打湿了一个少年的头。但是远方也可以洗刷一个少年心中的耻辱。
  天亮的时候,我钻出了草洞,收拾了一番,洗了把脸,涑完了口后,带着干粮和院子了一把锈钝的菜刀上路了,我要继续上学去,半路上,我找个石头把那把菜刀磨利了,然后用纸包好了,装在书包里,继续前进,前进,从此,我成了个带刀上学的少年郎,我用我身上的刀子,在学校里赢的无人敢惹的恶霸形象,因此,到了初三上学期的时候,被学校勒令退学了。但是,我也因为自己的狠劲保护了张燕,直到她顺利的考入了初中的学堂。  没什么可忧伤的,被开除就开除吧,幸好,我的开除不是因为学习差,在离开校门的时候,我的学习成绩还是班上的前五名,这是令我自豪,令老师遗憾的事情。  离开校门后,我更是让家人看不顺眼,但我已经我不在乎了,因为我已经是个小混混了,经常,我也懒的回家,就在镇上瞎混,没吃没喝,我可以与那帮在一起混的人去偷呀,我偷,不是因为我愿意偷,是生活让我偷,在那帮混混中,我只是个小家伙,他们行动的时候,我跟在屁股后面随他们胡咋呼一阵,日子就过去了,虚度呀,我混了一年,也虚度了一年,我随在这帮人后面混着本是要与马二继续对着干,因为这帮人一直是马二的对头,可惜呀,在这一年中,我们只与马二那帮人打了两次架,然后,在年底的时候,马二被他的老子送去当兵了,他走了,我要斗争的对象没有了,心冷了,我便回到了家中安心随我的老子学手艺,准备当一个小木匠,幸好,我的老子现在知道我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一般不会骂我,打我了,只是每天阴着个脸子给我好看。  在被马二那帮人在半道上拦住痛揍了一顿后,我已经决定豁出去了,第二天,我在书包里装好了那把磨好了的刀到了学校,就随时做好了准备要面对生死,恰好,下午放学的时候,有一个同级不同班的男生故意找茬嘲笑我,那家伙与马二是邻居,平时就很嚣张,但因为在学校一直埋头学习,也没与他有啥过节,所以大家也算没有过正面冲突,现在他知道了马二与一帮人头天放学在半道拦住我痛揍了我一顿,此刻,便像在欺压一下我,正好是放学,我直接骂他:“狗,你就是狗,没有人样的狗”。他扑了过来,想要打我,在他的身后还跟了三个人,以为人多,随便在可以揍我一顿,我没有逃避,冲了上去,掏出了书包中的菜刀,那几个人一看我不要命的样子拿着刀冲了过来,便开始掉头逃离,哪个像狗一样故意找我岔的家伙还撑着面子要与我闹下去,“李三,快走吧”他身后的一个伙伴拉着他喊到,可惜晚了,他的一个衣袖已经沾上了我的刀锋,开了一道口子,据后来听人说,他的胳膊也被我的刀划了一道小伤,因此一战,我在学校成名。当天放学后,我又专门回到了小学门口,等着马二年两个弟弟,可惜,没有碰见。  “欺善怕恶”是人的本性,经过这件事后,我在学校里声名大振,再也没有碰到学校里被人欺负的情况,相反,我的心态也变了,开始欺负那些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在我的目光搜寻下,好多与马二有点关系的学生,都多少被我唆使人或者自己亲自出面揍过,后来,我碰到了一个与我们校长有点关系的学生,似乎是校长老婆的侄子,因为与我在中午课间操时不小心双方互相碰撞了一下,下午便被我拦到半道上揍了一顿,惹怒了校长,学校召开大会宣布把我开除,当时,我快要上完初中三年级的上半学期了。  被开除后,消息传到家中,家中人把我赶出了门,我就与一帮刚结识不久的街头小混混在一起混,在这个过程中,我把马二的那两个弟弟也揍了,马二在镇上势力大,他知道我揍了他的弟弟,便又开始找我算帐,可惜,我当时不但是个小混混,还是一个小赖皮了,学会了躲藏,所以,他一直找不到我,过了不久,他被他的老子送到了部队行当兵去了,而我自从他走后也混的没多大意思了,恰好,我的舅舅看我这样混下去不想样子,便找到了我,我劝了一翻我,之后让我在他家中呆了一段时间,当时,他要盖新房,也需要一个帮忙的,我正好帮他在家中干点零碎活,等他把房子盖好后,舅舅便说通了我的父亲,把我送回了家。  当我回到家里跟着父亲干木工活时,张燕已经升入了初中,时间过的快,她已经到了初中二年级的下学期。快放暑假了,有一天下午,他来找我,我随她走出了门,走到村子后面的一个角落里,然后,她对我说:“昌河哥哥,我家不让我上学了,我也不想上学了,你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吧,我真的不愿意待在这里了。”说完,她哭了起来,我问她啥原因,她摇头不说,过了一会儿,她有哽咽着说:“昌河哥哥,你带我离开这里吧,我们带外面去,我能洗衣服,也能做饭,我们都找个地方找点活做,那样也比这里强。”我劝了她半天,最后说服她,等她初中毕业后,带她去打工。后来,我又把身上的几十块钱给了它,然后与她一同到了她的家中说服了他的母亲,让她继续上学,之后,我随着自己的老子到外面的建筑工地干活去,但是,半年后,不幸降临到了她的身上。
  张燕是在刚刚进入十六岁的那一个月自杀的,那时候她已经上完了初中三年级上学期所有的课程,因为家中的压力,连期末考试都没有参加,就被迫掇学回家等待被包办嫁给一个大她十来岁的陌生男人,那个男人有个妹妹,他想用自己的妹妹来个换头亲,为自己讨个老婆,来满足自己动物的生理本能并繁殖自己的后代,恰好,张燕的大哥张华也有同样的想法,因此,他们一拍即合。  等待吧,苦难和命运的安排,但是,等待后的结局常常是那么的残忍。春节来临,离开校门后的张燕想在痛苦中过一个快乐的节日,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上苍都没有满足她,当她在节日哪天从集市上回来的晚一点,就遇到了马二,一个从部队上回家探亲的地痞流氓,他在半路上截住了张燕,并强奸了她,被蹂躏的小草在风中夭折,无法忍受屈辱的她在引黄灌渠边的一棵老树上自杀了。  ??我哭,我笑,我在狂奔中找不到生活的方向。我拿着刀,我要为我的妹妹去报仇,但是,我根本连仇人的面都见不到。尽管,张燕的母亲含着泪去告状,换来的结局,仅是马二被判蹲狱三年,这就是一个或生生的现实,一个小小的小镇镇长的儿子,强奸了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少女,导致了这个少女的自杀,而他仅是被判了三年徒刑。更令人切齿的是,判了被判了三年徒刑的马二,在狱中也只呆了一年半就被释放了,据说因为表现良好,可笑,可笑呀!这不睁眼的苍天。  ??张燕死了后,我愤恨自己的懦弱,每夜都不能成眠,我想,如果我在半年前,听到她的那些话是真的很有勇气的带着她离开了这片土地,那么,纵然受苦受罪,我这个可爱的妹妹,她就不会含恨离开这个世界,想着她,我仿佛看见我的朋友张卓那个高傲的头颅和忧郁的眼睛,他在黑夜里看着我,看着我,看的我无地自容,看的我夜夜无眠。  我在内疚和自责中病了,在土炕上躺了一个多月,直到舅舅来看我的时候,我才有气无力的对他说我要上学,舅舅看了我,之后答应了我的请求,开始在我们邻镇的中学活动,把我入到了初三的一个班里又开始恢复了学习。我以为努力学习,跃出龙门,就能好好做事,维持这个世界的公平和平等,那时候,我希望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毕业好当一个警官,这样就能维持正义,可惜,我的这个梦,在我高中二年级是破碎了。猛碎了,心伤了,我离开了校门开始了漂来漂去的生涯。  ??  ??多少年后,我从报纸上看到东北一个高官在为他那个强奸了几个少女的儿子辩护时,我唯一的想法时想搞把枪,毙了他,可惜,我离他远,另外,我也搞不上枪。唯一的办法是喝醉了酒,愤怒的咒骂几句,然后,在痛苦中躺在湿地上翻几下身睡去。  ??  ??我平静了,我沧桑了,我在自己的麻木中开始学会忘记,但人生的那些痛苦和伤痕真的能够忘记吗。多少年后,从外面飘了许多年后后到家里的我,与几个朋友走在我们镇的市场上后,我看见个马二,我打发开了跟在我屁股后面的朋友,然后买了把宰牛的尖刀,我想把那个畜生杀了,我冲了上去,在他的错愕中刚要举起到,那些被我打发开的朋友出现了,他们抱住了我的腰,他们强行把我拉到一辆车上带走了。但是,在车上,我还是扒开了窗玻璃,指着软躺在地上的马二喊到:马二,你这孙子记着,我就是哪个刘昌海,被你强奸致死的哪个张燕的哥哥,尽管你现在倒霉透顶,我也不会放过你,每天你都做好准备,我随时都会回来找你为我的妹妹追命。说完,我和我的朋友们连我的家也在没有折回去,又跑回到了漂泊的路上。  ??  ??张燕死后的半年,她的母亲便哭瞎了眼睛,病魔缠身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张华,却拿着马二父亲偷偷塞给的三千元钱,又变卖了家中一些东西讨了个死去丈夫的寡妇当老婆,哪个寡妇还给他带过来一个小男孩,张华的便宜沾大了,没费多少劲就当上了爹。可悲呀,可笑,这世界。后来,我听说他不务正业,老在外面嫖赌。在结婚五年后的一个深夜,他从外面回到了家,在他老婆不同意的情况下,还想强行来一次性的游戏,惹怒了哪个女人,被她一气之下,伸出手捏碎了他两个卵蛋,从此他成了一个废人,乖了下来苟且偷生,可笑呀!这人,这世界!  马二的哪个当镇长的父亲是在张燕死去七年后因为一次贪污事发,被送入了监狱,而那个流氓马二也没有逃过惩罚,在一次意外的车祸中,失去了左腿,从此由一个咬人的狗变成了一只摇头摆尾的狗。  ?  多少年后,当我在漂泊的路上晃来晃也,看惯了这人间太多的风风雨雨,便开始学的世俗和麻木,多少少年的痴狂和愤怒都化成了风,我已经不想再改变什么,我只想赚钱,赚钱,再赚钱,我要用钱来改变我的生活,我要用钱来解决我所面对的难题,然后,再找个平静的地方,?静静的生活下去,与哪个我最爱也最爱我的人,静静的走完人生最终的结局,这是我现在最大的梦,也是我以后最大的理想。因为我已经不能再改变什么了,所有的故事早已经成为了人生的痕迹和血泪刻在了我的记忆深处里,成为了我青春季节里永恒的回忆。
  我在舅舅的帮助下重新回到了学堂,那时侯我是发奋的学习,终于找到了自己丢弃的那些知识,并最终以一个中等偏上的成绩,考入了县城里的一个普通的中学。  本来,重新回到学堂,我以为可以重新开始圆自己的梦,但是,不到一年半的时间,我的梦就破碎了,学校依然是那么黑暗,像个黑社会,老师也没有我所想象的那么崇高,我的老师们大多在教学之余忙碌着在外面捞钱,每天给我们灌输最多的是外面捞钱的一些情况,讲课之余,也在我们面前显露着他们捞钱的聪慧,同学之间没有那么多的纯洁关系,每天,下了课,回到了宿舍之中,我们考虑最多的不是自己的前途和理想,而是担忧自己会不会被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高年级同学联合几个校外的街痞来敲诈我们羞涩的钱包,这就是我刚刚开始不久的高中生活,真是令人厌烦,但我尽量学会忍受,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然后当一名警察,来治理这个到处都是街痞的社会,可惜,我的梦还没实现,家人给自己的那点生活费却常被那些像街痞一样的高年级同学盯着,我们宿舍的伙伴们都被敲诈了一次,唯独我因为在校园里背英语单词幸免了一次,但这次幸免外给我带来的是更多的波折和屈辱,而我的老师们都却对这种现象视若无睹,更有甚者是我们的一些老师还在与那些敲诈我们的同学和街痞一同碰杯喝酒,而完全不知道那酒杯中晃悠的是我们的父母辛苦努力给我们凑来的一些学习的血汗钱。  那是星期三的下午,我回到了宿舍,被五个人拦在了里面,有两个是比我高一级的学生,另外三个是常来学校的街痞,他们说向我借钱,我知道这是敲诈我的幌子,便假装老实的说没有。他们中一个高个的说,没钱那就借点饭票吧,我称自己只有五斤了,只能借给他们两斤,但是,当我刚从兜里掏出来饭票时,那将近十斤的饭票就被他们抢了过去,数了数,他们发现我在撒谎,那个高个的顺手给了我一个耳光,我发怒了,开始反抗,但我只有一个人,我的同班同学都不敢动,很乖的躺在自己的床铺上,我孤身一人,对方五个人,我愤怒的用尽了力气,都无济与事,最终,脸被打肿了,腿也受伤了,打完我,那个个小的说:“,小子,你小心点,还敢还手,以后有你好看的。”说完,他们中哪个高个发着狠又踢了我一脚,这才一起离去。  第二天,我向班主任老师请假,班主任老师问了我一下情况,我如实相答,被训了一顿,他说我不好好学习,没事招惹别人,气的我有话说不出来。  请完了假,我又到学校管治安的哪个老师的办公室,一进门,看见昨天敲诈我的那两个学校的学生正在里面与他玩牌,看见我进去了,那两个瞪了我一下,假装回避着出去了,我把情况如实反映了,哪个老师安慰了我一顿,说他调查一下,再做处理,但是,还没等他开始调查,当天下午,那两个学生又带着街痞进入了我所在的宿舍,把我揍了一顿。并警告我,如果我再告状,要把我从学校清理出去。遇到这种事,我只有忍气吞声了,因为我还想好好学习。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见一年就过去了,我上完了高中一年级,进入了高中二年级,以前敲诈过我的那两个学生进入了三年级,开学后,学校学生会改选,那两个家伙都进入了学生会,那个高个的还是学生会主席,在校园大会上,他慷慨激昂的发表了一番演说,坐在台下的我看的把肚子都气疼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看上去很美好的事情背后都隐藏着肮脏,只不过我们没有看见那肮脏,便被那种虚伪的美丽所欺骗。但是,我宁愿被欺骗,也不愿意看见那肮脏,因为反胃的感觉会使我一生都不舒服。  到了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我们班长也被敲诈了一次,我们的班长许勇平时很本分,很少惹事,每天都在努力学习,但是,他在自己所住的宿舍被敲诈了,半个月的生活费,五十大元,便被轻易的敲诈走了,我们都很生气,我们与班上几个关系不错的男同学都商量了一番,相约着找到了班主任,把情况告诉了他,班主任很无奈的要我们去管治安的那位老师那里反映一下。  我们集体去反映了一番,那个老师像上次安慰我一样,微笑着很和蔼的劝慰了我们一番,安定了我们的心后,他说会出面把问题解决一下,话说的很好,也很圆满,但没有解决,我们等了半个多月也没有等到消息,所以,我们又去了一趟,这次我们被批评了一顿,他说我们故意没事找事。  第二天下午,我们体育课,我与班长在下课后跑到校园外面买东西,被那三个街痞拦在了路上,以一个小个叫古三的,以前与另外两个街痞伙同学校现在在学生会的那两个人也一同敲诈过我,这次,他们把我俩拦在了路上,大打出手,班长的一个腿上被刺了一刀。我的一个小手指被剁掉了半个,事情闹大了,我们带着伤跑到了校长办公室,向他反映,校长亲自报警,那个古三被警察抓了起来,拷在我校园里示众,但是,当晚,他身上的手铐便被学校里的一个人打开了,具体是谁,我们都不知道,不过,第二天晚上,我和班长相携着到校园外面去换洗伤口时,看见管治安的哪个老师和学校学生会的那两个学生在与几个打伤我们的街痞一块围在一个餐厅的桌子上吃饭喝酒。当时我们愤怒的火蹿跃在胸腔里,但是却无计可施。  经历这件事后,班长开始让家人活动着转学,而我的父母看见了我受伤的手指,以为我在学校里惹事生非,再加上我们家也没有啥后门,根本别提转学的事,后来,我们经过打听,才知道那位姓古的街痞的舅舅是我们县公安局的局长,而他的表哥也是一个警察大队的副队长,上次把他拷在校园里就是他的表哥,别人还真的不敢下手,因为我们的班主任老师也向校长反映了学校的治安状况,他家的窗玻璃后来在半夜里被莫名奇妙被人用砖快敲碎了几次。  班长终于转学成功了,他走后,我的梦也碎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以后了,学习是逐渐在下落,我的梦也是很快的随风流逝了。我很茫然,找不到方向,看不清自己的人生,我所积攒起来上学的那股力量在心中彻底的散逸了。
  高中二年级结束后,我就再也不愿意到学校去了,我的家人和舅舅对我彻底失望了,他们的心态是随你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去。于是,我开始了辗转反侧漂来漂去的漂荡生涯。  “如果生活真的让我迷失了航向,我唯一的选择是真正的冲入生活的激流中寻找自己的方向。”这是我将要告别高中的校园生活时写给自己的话,因为出生农村,我上学的时候年龄就不小了,再加上中途离开的那一年多光阴,所以,在我高中二年级将要离开校门时,我已经结束了十八岁青春,正准备进入十九岁了。当我给自己写下这句话的三天后,便毫不犹豫的提着自己的那些破烂东西,向回家的路上走去,家中也因为我的再一次离校而容不下我了。  第二天,我的父亲就拿着大棒要赶我出门。出就出吧,天涯之大,难道真的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吗?我想。但是,当我真正的混迹于外面的世界时,心中对家的思念还是割舍不断,直到年龄渐长时,我才学会了忘记所谓的家了,当然,此时的我已经被亲情蹂躏的忘记了思乡的痛,唯一渴望的是拥有自己独立的一片小小的天地,这样,才能静静的疗养自己内心的伤。  在飞转流逝的光阴中,我也真正的尝够了生活中的滋味,明白了痛并快乐着是我无可逃避的现实,所以,也开始学会了从容,尽管生活的航向我真的已经再一次的找到了,但是,内心中的痛它却在时时刻刻改变着我的航向,有许多次,我都想真正的割除那些内心中的痛,并沿着自己找到的那个航向努力的走下去,但是,当我真正的决定要这样做时,那些痛又激起了我灵魂深处的良知和挚爱来迫使你改变自己的航向,就这样,我在痛苦中挣扎着,也在痛苦的引导下,悄悄的走向一个不是我所选择的方向。  有许多个风雨来临的夜晚,我躺在自己租来的平房中那张孤单的小床上,看着电闪,听着雷鸣,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时,才开始细细分析自己徘徊于这种状态的具体原因,我想,这可能跟我与晓洁和秦清曾经发生的爱情有关系,当然,有时候,我也把它归结为张燕,因为我曾经答应过张卓,要照顾好张燕,但是张燕却被马二强奸后自杀了,这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噩梦,时时刻刻都怕它在晓洁或者秦清身上再次发生,尤其是秦清。我曾经答应过晓洁,要娶她为妻,但是,生活毁了我的诺言,也让我在理想和现实面前忍着伤,含着泪,继续在痛与快乐之间艰难的向前跋涉。  当然,我只所以还能忍者伤含着泪向前艰难的跋涉,前提是晓洁嫁了个可以让你放心的男人,哪个男人的道德和品质不但被人所称道,也是我所看重的,虽然我和晓洁没有了结局,但是,她嫁了这个男人等于有一个安全和健康的港湾,尽管没有爱情,我相信这个港湾里的温馨会逐渐给予晓洁以幸福,所以,在这个港湾面前,我唯一的选择是远远离去,并诚挚的为她和哪个男人祝福,祝福他们快乐和幸福的走完这个人生的苦旅。同时,也为了防止自己成为这个港湾的破坏者,我选择了在晓洁面前销声匿迹,让她永远也不知道我的踪迹,然后在暗地里再偷偷的关心和祝福他们,我觉的自己这样做,才能保证到他们的生活和家庭不会陷入危机,也只有这样做,才能够让晓洁逐渐的忘记我们之间的爱情故事和她所给予我的那份挚爱。而秦清则不同,她因为自己的父母和所嫁的男方之间有纠缠不清的关系,再加上她所嫁的男人又是一个典型的街头地痞,流氓恶棍,这就注定了她的家庭生活是黑色的,所走的路也注定是悲哀和痛苦的。所以,我的良知和情感要求必须把她解救出来,让她彻底的摆脱那黑色的旋涡,跟我在漂泊的路上感受幸福和快乐。当然,要实现这一目标,就要牵扯到一个金钱的问题上了。因此,我必须要在这个人声嘈杂,群情浮嚣的社会中努力的去赚钱了。  从高中中途离开校门后,家里所有的人都我彻底是失望了,任凭我自己自生自灭了,有许多个夜晚,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出了自己家的院子门,走到西边的坟地里,站在张燕的坟前,想哭,但是已经哭不出来了,内心里的火已经变成了铁,那铁撞击着我的心灵,在冰冷的夜里,我用自己的双手不停的击打着坟前的那几棵树。直到自己的手疼的不能动了,然后才停了下来。有时侯,我在村边的道路上也会碰见张华,想冲上去恨恨的揍他一顿,但是我克制住了自己。  以前在张卓远走他乡的时候,我还能原谅张华,但是,自从张燕死了以后,他们的母亲哭瞎了双眼,并在我上高一的那一年去世后,我见了他就再也不说话了,有时候,他看见我,想打个招呼,看见我冷漠的双眼,也就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有一段时间,以前与我在一起混的两个镇上的小混混也常来找我,我们结伴一块到镇上玩,我就刻意的去寻找马二那两个弟弟马三和马四的茬,那时侯,马二还在监狱中,我们有许多次把马三和马四拦在镇外的渠坝上饱揍一顿。  有时候,我身上还带着把尖刀,把那两个小子拦在了路上,准备捅他们每人一刀,可惜,总是被他们逃脱了。就这样晃晃悠悠,半年的光阴就过去了,我感觉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再这个地方混下去了,就向我初中的几个同学借了点钱,开始出门了。  本来,我不知道走向何方,背着一个蛇皮袋子,就走了,里面装着日常用具和一卷铺盖,出了门,就随便搭了个车直接到了县城里的火车站,花了几十元,买了一张火车票,一坐就坐到了终点站。  终点站是西部一个叫做路城的三级城市,到处都是工厂里冒出来的乌烟瘴气。下了车,站在站台上开始了彷徨,我不知道该咋办,就站在那里,东张或者西望,看不清方向,也不知道应该走向那一个地方。  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来到一个很陌生的地方,夜色来临后,也不知道该咋办,就在火车站边的一个墙角里静静的蹲坐了下来,很苦闷,没有方向,我买了一包烟,开始抽烟了,这是第一次抽烟,一抽就连抽了五支,头有点昏,在迷糊中睡着了,半夜里感觉有人经过我身边,他好象喝醉了酒,踉跄着走到了这个墙拐角,也不看有人没人,掏出****就开始撒尿,那尿水喷在我的脸上,把我喷醒了,不知道啥原因,我在一股尿骚味中站起来刚想说话,那个人已经踉跄着走远了。就这样,我一个人在异乡度过了被尿水喷洒的一夜。  第二天,我买了张地图,按照地图的指示开始熟悉这个城市,很意外的,在一个街心花园里碰到了一个正在喷水的水龙头,扔下蛇皮袋子,我扑上去,让那水,在脸上很激烈的喷洒了一遍,衣服都湿了。  我静静的站在水龙头下面,那水在喷洒,我象傻子一样,好多过路的人看着我,笑着,我很茫然了,已经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识站在那里,想哭,但没有哭出来,在水的喷洒中,我对自己说“:******,哭就是王八蛋,懦夫!”反反复复,我对自己重复着这一句话。  后来,中午的时候,我折回了头,提起自己的蛇皮袋子,满大街的晃悠,这样一晃悠就晃悠了三天。第三天的下午,我很意外的找到了活,并且,也遇到了一个名叫米丽娟的女孩。但是,她像风一样,后来就很快的从你的生命中消失了,后来我想起来的只是她说话的声音和一个模糊的影像。
  “许多次的邂逅都是一个过程。”许多年以后我对自己说,那时候,我已经很平淡了,最起码在心态上,那时候我刚刚西南那边地方看好那片地,但是,当时还没有决定购买它,因为,我还无法放下心上的那些缠绕在一起的锁链,我以为那是锁链,其实它们更象是青春的藤,那缠绕的有点紧,我用手掰不开它,又不能用牙去咬,如果我咬了,那么痛苦的感觉就会像酒一样弥散在自己全身的血管深处。“放开它!”我曾经对自己这样说,但是,我知道自己根本放不开它,就象今夜这南方的雨,我以为自己购置了土地,拥有了平静的港湾,就能抹去心中的许多痛苦和回忆,但是,根本不可能,那藤,只会把我越缠越紧,就像今夜我想起米丽娟的时候一样,尽管你们没有发生任何恋情,但是那对对方命运的关怀,也一样会撕扯你内心那根敏感的神经。  据说,米丽娟回到乡下嫁了个本分的老公平静的生活下去了,但是,好多的据说都似乎是一种谣传和祝福,我根本不敢认真的去相信,唯一能做到的,或许只能是一种祝福了,但那祝福有时候也像是空的,他也不一定能给对方带来好运。  我记的清楚,那时候在哪个陌生的城市里晃悠了将近三天都没找到可以做的事,害怕自己的钱全花光了,本来就二百多块钱,花不了几天,每天一顿拉面,外加两个馒头,当然了,城市里街心花园的水龙头可以让自己洗脸,刷牙,不过,有一次,跑出来一个花园里周围街区的管理员,把我训了一顿,那是唯一的一次不愉快,毕竟它能免费使用,那管理员走了后,我依然会用那水,所以,我的内心深处不仅仅是感谢了。还有感恩。当我知道了感恩,也就说明生活并没有使你走入绝境。  第三天下午,我在城市西边的一个冶炼厂外面的路口碰到了一群民工,能看出来他们是民工,因为我也是个民工,虽然这是第一次出远门。于是,我跑了上去,拦住了他们中的一位,问道:“师傅,你们那里要小工吗,我还会点木工,因为我老爹是个木工”。命运就这样为我打开了第一道门,那个个师傅把他门的那位小包工头指给了我。我跑了过去,很必恭必敬的问对方还要人吗,对方就很大度的笑了笑,让我解决了第一次出门远行的困境。  活是有点苦,但我是农村里出来的娃,能吃点苦,每天早晨六点起来干活,晚上吧点下来,十几个小时,偶尔忙起来还要加班,这就很累。我们准备建一个新的冶炼车间,那地基下的很深,地也很硬,全是水泥积累起来的,每天我都会干的筋疲力尽,过了十几天来了两个做饭,其中一个就是比我小一岁的米丽娟,另外一个是我们中间的的一个干活的伙伴的妻子。我们都住在大工棚里,男人都是通铺,女的在墙拐角独自拉个帘子挡起来。隐隐约约我似乎记的那女的皮肤有点黑,象三十多了,米丽娟的模样还是比较俊俏。有两个女人住了进来,男人们说话就有点注意了,不再那么粗俗。  过了一段时间后,那个已经结婚的女人和他的丈夫单独在另一个墙拐角支了双人铺,用帘子支起来,原来哪个铺里就剩米丽娟一个人了,有些不坏好意的男人就开始打起了她的注意,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好的,比较忠厚,平时也很照顾她。忙了一段时间后,活多了,又陆续上来了一些人,工头便又找了个比米丽娟大几岁的女孩,三个人给大家做饭。活虽然多了,但人多,也就干起来轻松了,每天晚上七点下下了工地。大家结伴可以出去玩了,但是,我依然习惯于一个人的生活,所以,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出了工棚,吃饭时,单独躲在外面吃。出去时,也喜欢一个人到冶炼厂外面的一个河边。夏天悄然来临,我在海边能感受到一种夏夜的温馨,有时候也会想起张卓,我在琢磨他在远方是不是象我一样生活,偶尔我也做梦希望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能够碰到他,但那只是一个梦。  在我们这群人中,有一个名叫名叫徐亮的大哥,三十多岁了,听说以前是中学的历史老师,后来因为犯了错误被学校开除了,究竟是啥错误大家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和学校领导不合拍,被排挤了出来。有许多个夜晚,我和其他几个人,也喜欢聚在他身边听他给我们讲历史,那历史讲的绘声绘色,从洪秀全,到曾国藩,从******到******,他都能单独开辟一个思想空间让我们去感受。因此,我也与他走的比较近一点,但是关于我自己的事,也不多对他讲。在这里,虽然我是个外乡人,也没受到太多的歧视,大家干活的时候还是比较齐心的,这点让我很是感激。不过,下了工后,许多单身的汉子,在吃饭的过程中,看那两个做饭女孩的眼光就有些不同了,偶尔还有人在背后拿那两个女孩开涮,让我们中的某某人去泡他们,说归说,大家说完了,仍然本分的干活,也就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偶尔,你们也能听到那动墙拐角两口子在深夜里做爱的声音,女人叫床的声音让仓库里的老少爷们有点尴尬的感受。  生活是平淡的,平淡中日子过的也快,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转眼见就过去了,有一次,我下了工,和徐亮并肩走在了一起,他说:“你的眼睛很忧郁,年轻人,要有点朝气,看开点,一切都会好的。”  “真的会好吗?”我在内心深处问自己,但是我不敢相信,因为,当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生活就一直没让你真正的如意过。爹不疼,妈不爱,伙伴受了屈辱去远行,连他的妹妹你都没有保护好,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有脸见你的伙伴,世界太虚伪,太多的丑陋我都无法看清和认识,我很矛盾,那矛盾让我活在一种内心的挣扎之中。  我对徐亮轻轻的笑了以下,说没什么?然后加快了步伐,回到工棚里,洗完脸,吃完了饭,一个人孤独的走向了河边。从河边边回来后,米丽娟吆喝着让我帮他提一桶水,旁边有个叫郑军的楞头青,故意挤着眼睛说,小刘,你的好事来了,你你没有搭理他,旁边的米丽娟瞪了他一眼,大家都笑了起来,郑军因此对我怀恨在心了。
  人是恶的,有许多个时候,我对自己这样说,因为在社会上生存,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别人攻击的对象,随时,那些不可预料的事情就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那天,在帮米丽娟提水的路上,她有意识的问我一些话题,我回避了,说实在的,我最怕别人问你的家乡,和家乡里一些故事,因为我不愿意揭开自己心上的伤疤,当天夜里,我做了个恶梦,梦见自己在与马二带的一帮人拿着刀厮杀,我感觉自己被对方用乱棍大昏了过去,之后,我就醒了,一夜无眠,第二天,在工地上干活,因为头脑昏沉,我被一块意外掉下来的砖头砸伤了头,休息了三天,米丽娟照顾了我一下,我们的关系拉近了,但是,我还是有意识的回避着她。三天后,我继续上工了,米丽娟在吃饭时关心我的伤口,惹来了几个光棍小伙的妒忌。这帮家伙都和她来自一个乡镇,尤其是郑军,对他更是别有用心。但是,他说话比较粗鲁,惹起了对方的反感,而我为了避免发生事端,也尽量避着米丽娟。但事情往往是无法避开的。但米丽娟比较主动,反而让你避无可避。  有一天下工后吃完了饭,我独自静静的走出了工厂的后门,穿过一条小道,进入树林里,依靠在一棵白桦树上吸了一支烟,然后,在蚊萤的声音中来到了河边,坐到一块大石头上看着河水在夜色下闪着青幽的光,那光,闪闪烁烁,迷乱了我的眼睛。这时候,米丽娟出现在了我的身边,我在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中回头的,然后看见了她。  “你咋到这了?”我问她。“一个人无聊的,出来看看。”她说。“你们家乡好吗?”她问我。“就那样。我懒散的说。  “为什么离开家?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吗?”她又问。“也许吧。”我回答。一阵沉默后,我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抓起地上几块碎石头,然后,一个一个的分别把他们投向了远处的河水中。之后,掉转了身,对她说,我要回去了。  于是,我走在前面,她随在我的身后,我们一同回到了住的地方,因此,惹来了大家奇怪的眼光,尤其是郑军,他阴阳怪气的说,孤男寡女的出去能干啥好事。我身上的血在沸腾,便瞪了他一眼。“瞪啥,不服气。”他嚷道。“你算老几,让别人服气。”我冲他说,然后,他就扑了上来,于是一帮人站在中间开始拉架,风波在我们还没有进行肢体接触的时候就结束了。但这只是风暴来临前的预兆。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逃是逃不掉的,我在人生的旋涡里绕来绕去,总是绕不出一种恶性的循环。杯子里的水已经渗出来了,我想美美的喝一口,可惜,那水滴只能让你湿润一下舌头,剩下来的时间,还是就要去努力的面对那杯水,它从来也没有空过,但也没有让我真正的尝过,它让我解了点渴,只是因为它就在我的前面晃动,但是,别指望能真正的把它抓在手心,并美美的喝个不停,因为它不仅仅是一杯水,想逃避吗,不可能,只有在面对的过程中,我才能够开始新的航向。  平静的日子终于要被打破了,躲是已经无法躲避了,唯一的选择是做好心理的准备。第二天,郑军就开始故意找岔,但我尽量争取默默的忍耐着,第三天,在干活的过程中,郑军对着他那几个同村的人说我:“这小子想找揍。”我气往上冲,对他说:“那有本事你来揍一下。”  于是炸药被点燃了,郑军和他那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同村人一起向我冲了过来,每人踢了我一脚,我等他们动手后抄起了地上的铁条,抡看向他们打去,他们看我动真格的了,也抄起了工具,可惜他们的胆量没有我大,毕竟我是街头混混出身,不打则已,一打就是很激烈的,那股狠劲上来后,那三个人被我一通乱打,都连连后退,后来,冶炼厂的保安出来,也就没啥大事,但那三个人的身上已经被我的铁条打了许多下。  经过保卫科的一番调查后,事情清楚了,过错不在我,但是保卫还是让工头对他们三个人罚款一百元,并交到厂部,事情结束后,工头不愿意留我了,害怕后面出啥大事,给我结了工资,让我早点走,其实,我也知道他是好心,毕竟对方人多帮大,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凭自己只手空拳就可以应付过来的。  走吧,迈开了第一步,我就能走开第二步。我对自己说。点了支烟,静静的吸了一会,等那个工头把工资给你结算来了,我也就该走,行李和简单,几下就收拾好了,不过等人的时间长点,过了一会,工头过来把钱给我了,没多少钱,本来说好一天十五元钱,最后按十二元给开了,我也没说啥,不过,生活费扣的有点过分,我有点恼火,但忍了下去了,也没说啥话,第一次出门来到异乡,肯定是要吃亏的,我安慰自己说。  干了两个月过头,赚了不到五百元,但这够我找到下一家干活点的生活费了,我想。走吧,离开这个地方,想想张卓十四岁就出门远行,这又算啥。我在内心深处对自己说,然后,我就给工头礼貌的说了声再见,抗起了了行李,出了门,向工厂外面走去。
  风吹的轻,有人在工厂的某个角落里喊着某个人的名字,那声音陌生而又熟悉,我想要忘记,却无法忘记,在脚步的伴随下,所有的经历终将会成为记忆。到了冶炼厂的外面,我站了一会儿,想要回头看看,却忍住了冲动,沿着马路,继续向前走。  这是仲夏,天有点热,不过走在马路上还是很舒坦,走了一会,后面有人喊,你听出那是米丽娟的声音,便停了下来。她追了上来问我要到哪里去,我说自己也不知道,边走边看,她便扭扭捏捏想说什么话,最终也没说来,只是给我留了一个她家的地址,让我以后找好了落脚的地方,给她写封信,我犹豫了一阵,不想接哪个纸条纸条,最终还是软下了心肠接了过来,拆叠好了,装在了上衣的口袋。然后,我们又随便说了几句话,她便回去了,而我则一脸茫然的继续向前走着。  人生,谜团,那缠绕在内心里的茫然,让我在风中变的如此忧郁和彷徨。不知道要走向何方,我只能沿着着这条路继续向前走,走着,想着,一团乱麻缠的心里发慌。找不到脚步的下一个方向,只能在这条道上,低着头,慢慢的向前走。大约走了三里路,我听到又有人在身后远远的喊我,扭转了头,看见徐亮正骑着一辆旧自行车冲我而来,到了跟前,他下了车说:“小刘,你暂时没活干,我给你介绍一家,你去干吧。”我你点了点头,说:“徐哥,谢谢你了。”徐亮说:“看你这小伙子人还不错,年龄还小,一个人背井离乡的混在外面,帮帮你,应该的,都是受苦人呀!”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封信,说:“你拿着这封信,到公共汽车站搭一辆面包车,到西山上去找我表弟,他在哪儿的一家小煤窑里当了班长,说话还起点作用”。  我又道了声谢谢,把信装好了,我又问了徐亮一些细节问题,然后,我们两人站在马路边随便聊了一会儿,便握了握手,互相祝福了一声,便分手了。按照他的指点,我到了公交车站搭了一辆长途公共汽车开始向西山进发。  山路崎岖坎坷,山峰耸立。车行的很是颠簸,上山,一路上,我感到了山的魅力。“不要告诉别人你已经走过了,其实这只是个新的开始,尽管前途依然是莫测的。”  到站了,下了车,向一个山道上的人问清了路线,很容易便找到了哪座小煤窑。于是,看见一些满身煤黑的私人小煤窑的矿工。向他们一打听,很快就找到了徐亮的表弟——马龙。  小煤窑里正缺人手,也没费多大的劲我便加入了这个掏煤的团队。刚开始,我被安排当装煤工,装一车八元钱,没有固定工资,干的多,挣的多。每天,与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大哥一起装车,他叫陈林,干活很实在的一个人,每天,我们两个人最低都要装五车煤,这样,一个人可以平均分到手中二十元钱。  有时候,车来的多了,我们忙的昏天黑地,忙完了,拖着煤身子躺到床上就睡,一睡就是第二天天亮。有时候,车少了,我们还可以个人和其他人很轻松的在玩一阵。  陈林不多说话,干起活来有一股很劲,因为以前没有干多如此繁重的体力活,有时候我有些吃不消,但想一想别无退路,就继续坚持下去了。  有时候天下暴雨,和陈林站在雨中装车。这时候会看见雨中依然有许多车辆在山路上穿梭,我才想起世界还有哪么多的人和我一样,在这些小煤窖里艰苦谋生。因此,心里开始有点感动,也不觉的太苦了  时间流逝的快,转眼间,在这儿度过了三个多月的光阴,这三个多月光阴里,虽然在体力上辛苦的,但在生活还是很平静。夏天已经过去,秋天也快结束一半,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临,陈林便出事了。  哪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早晨起床后,与陈林吃完了饭,两个人站在山路边聊了一会儿,之后,来了一辆拉煤的车,我们两个人便忙碌了起来,这辆车装满了煤走后,又紧跟着来一辆车,我们忙的连中午饭也没有顾上吃,便接着装这辆车。下午四点左右,才把这两辆车装完,开始吃饭,吃饭的过程,陈林有些忧郁的说:“兄弟,做个男人不容易,你一个人在外面千万要注意照顾好自己,做事要思索好了,千万别义气用事。咱哥俩可能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了。”我有些奇怪的问他:“你准备要走了。”他沉默不语,掏出了烟,我你了一支,自己点了一支。然后我们静静的把烟抽完,正准备回屋,又来了两辆拉煤的车。我们不得不忙起来。  第一辆车装完后,休息了片刻,又吃了点饭,天色便黑了下来。乘着夜色,我们俩提起了锹,强打起精神开始装第二辆车。装到中间,陈林发起了呆,停了手中的活,我以为他累了,只是想喘口气,但是,过了一会儿,感觉有些奇怪,停下了手中的活一看,有一辆警车消无声息进入了我的眼帘,从车上下来了三位民警,直奔我们而来,我的心头有些发慌,不知要发生什么事,而陈林只是很平静地拿着铁锹,看着他们,很平静的样子,这种样子,连哪些民警都感觉十分奇怪。
  当这三个人向我们走来时,我的头都有点大了,不知道要发生啥事,犹豫着想撒腿就跑,但脚步像生根了一样,停止不动了,手中装的铁锨也悄悄的滑落在地了。那三个人走近了,他们并没有冲我而来,而是冲陈林过去了,他就站在哪儿一动不动的被上了铐,然后,哪三个民警中走出了一位,找到了煤矿主说了几句话,单独开了一件房,把陈林带进去问话。过了一会儿,出来一个人对我说:“搞盆水,让他洗洗脸,”于是,我赶忙跑回了屋,找出了洗脸盆,端了一盆水进了哪个屋,放下了水后,又折回来找了条毛巾,过去放下了,我正准备要出去,陈林说:“帮我把那干净点的衣服拿过来”,因此,我又折回去,把他那一身干净衣服拿了过来,警察出去守在门口,我想了一下,又去提了一大桶温热点的水过来,动手把陈林身上的脏衣服解了下来,开始用毛巾帮他擦身体。刚擦洗完了上身,陈林便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兄弟,我是彻底完了,你自己一定要保重自己呀。”这句话说完,他便断断续续的给你讲述起来他的事情了。  原来,陈林以前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家乡的小镇上搞了三个面粉加工厂,当时生意挺好,因忙于事业,他没有顾得上成家,到了三十岁的时候,别人给介绍了个姑娘,哪个姑娘是镇上出了名的美人,比他小六岁,结婚后两人还算相爱,生了一个女儿,当时女方嫁他时,主要图他有点事业,也算是镇上的富翁了,后来陈林做了几次投机生意,赔钱了,再加上面粉厂车间的一次意外事故把一个工人的腿轧断,贴上了老本给人家看腿,整个家产就这样完了。这时候,他媳妇和娘家人就赚他穷了。一味的吵闹着要离婚。为了重振家业,并赢回媳妇的心,陈林从本地里跑出来,到外省这个山沟里背煤,指望能多挣点钱,重振家业。但是,让他寒心,有一次回家后,他在自己家的床上碰到了媳妇和镇上另外一个稍有点资产的人发生不正当关系,这件事被他抓住后,为了家和孩子,他放过了媳妇和哪个人,希望西服能洗心革面,安安份份过日子,但是,事情并不像他想像的哪么简单,后来,他从山上,又回家看媳妇和孩子,谁知又看到了自己媳妇和别人睡在一个被窝里,此时,他开始怀疑女儿是不是自己的骨肉,结果,到医院一检查,连几年前生下的女儿都不是自己的骨肉,这说明的妻子早在几年前就与别人有着不正当的关系,因此,他忙一气之下用刀砍死了妻子,跑了出来。但是,他也也知道自己总有躲不过去的一天,所以,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听完了陈林的讲述,我的心有点痛,虽然他是个杀人犯,但我知道他是个好人,就这样,因为一桩不该挽留的婚姻毁了自己,可惜了自己一生,而哪个孩子更是可怜。  陈林的身上渗的的煤灰很多,我用毛巾帮他擦洗了一遍,没有擦洗干净,又打了一桶水,继续擦洗第二遍,刚开始的时候,哪几位公安看出了陈林没有逃跑的意思,所以,他们对待他还算照顾,一直等你帮他洗完了三遍,穿好了衣服后,才摧他上路。  “兄弟,找媳妇一定不要图漂亮,主要看她是否贤慧,能不能与你共同受难。”坐到了警车上的陈林,还伸出了头,大声对你嘶喊着说,那声音穿破夜空,在山谷里盘旋,终久不散,我在那声音中痛哭失声,跌倒在了煤堆上。  连着三天,我没有上班干活,静静的在哪间你和陈林同住的漆黑小房子里睡了三天。三天后,我通过马龙在老板面前说情,然后,加入了井下掏煤的队伍,刚上来时,许多来到山沟里的庄稼人都希望下去掏煤。因为下面还算轻松,挣的也多,所以,都不愿意当装卸工,但没有人说情,我和陈林都只能在上面装车。现在,出了陈林的事,我也不愿在上面当装卸工了,所以,我让马龙给老板说话也很直截:“假如他不让我下井去掏煤,我就走人。”老板看我态度坚决,加上天气逐渐冷了,走了一部分人,井上也缺人手,就同意我到井下去掏煤了。  井下的活没有哪么苦,再加上人也多,每天在掏煤的过程中,大家也可以说说话,但我很少加入别人的话题,也就显得格格不入但。当然,在这片不见天日的黑洞里,头上的探照灯所照到的地方除了煤还是煤,在煤的包围中,到处都是潜藏危险的陷阱,因此,大家在干活的过程中还是小心翼翼,尽管如此,一个月后,还是出事了。  有一个叫毛头的小伙子,年轻气盛,干活时一不小心把井下的一根柱子撞倒了,于是出现了塌方,幸好大家都躲的快,躲开了一次劫难,但是,却在井下被困了三天。在这三天中找到了一个通风口,打开了一个能容人出去的小口子,这才逃出来,然后休整了四天,这才缓过气来。休整好了后,便开始继续进入井下清理塌方,清理塌方动用了上面所有的人手,大约耗了半个多月时间才清理干净。  最初,因为井口的规模小,下井的人一直就没有分班,大家集体干活,每天干个十三四个小时,出现塌方事件后,煤窑的老板又找了一帮人来,然后把我们编排成了两个班。马龙是以前的班长,带班比较有经验,便让他管理这帮新手,此时,他把你要到了他这一个班。  新人们没有下过井,第一次下去都有种新鲜感,胡折腾,所以不好管理。为了管好这帮人,马龙经常与他们吵架,有时候也有动手打架的情况出现,但到了真正动手的时候,大家又停了下来,因为井下太危险了,动手的双方都考虑到了后果。就这样,吵吵闹闹了一个多月,新的秩序才渐渐建立起来,鉴于马龙在井下丰富的经验,许多人都逐渐适应了他的指挥,但是,秩序刚刚建立起来,马龙却因井上的缆车工的操作问题,让缆车意外滑了下来,砸死了我们班上的四个人,幸亏当时你正在一个拐角撒尿,意外的逃过了这次劫难。  刚撒好了尿,系好了裤带,我便听到了一群人的尖叫,跑来一看,已经有四个人被缆车压在下面,尸骨分裂,惨不忍睹。这次事故轰动了西山这一片矿区,这个煤窑被勒令停产,而我赶紧忙忙跑下了山。找到了徐亮,让他赶快通知马龙的家人来处理事故。马龙的父母,兄弟都与徐亮来到了山上后,我协助他们把马龙的尸体运回家中下葬后,便再也没有回到井上。  在马龙下葬后的第二天,你与徐亮吃了一顿饭,抽了几支烟,便匆匆忙忙的上路了,我不知道自己接下继续漂向哪一个地方,只好又回到了西山脚下的这个城市里,站在大街上徘徊,这时候,我又意外的碰到了米利娟。
  天已经凉了,这是十一月的下旬,我站在路城的大街上又开始了盲目的徘徊。马龙死之前几个月的工资我都早早的结了,马龙死后那几天工资我也懒得去要了,出了几条人命,煤窑暂时被关闭了,老板也忙的没有了头绪,那顾得上为我们这些掏煤的汉子考虑工钱的事;所以,我也懒得去要了,我知道要也是白要。有了两千多元积蓄了,暂时也不用着急干活了,也不想就这样回家,因此我又回到了路城,站在长途汽车站的路口开始了徘徊。  风,吹乱了我的头发,脖子里的煤灰依旧在昏暗的阳光下闪烁,风中的沙砾打湿了我的眼角,走向何方?我问自己,大脑中一片迷茫。我找不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地方,只能在这个城市里继续彷徨。  “路城。”反反复复,我在心中念叨这这个城市的名字。此时,我想起了刚到这个城市的那天晚上,想起了被那个酒鬼把尿水浇到脸的情况,一种反胃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想吐,却吐不出来任何东西,肚子里一片空虚的景象。走吧,我催促自己,因此便迷迷糊糊的走进了车站后面的巷子里。  巷子很深,走进去了很久,也没走到头,一种茫然和恐惧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我掉转了头,想找个准确的方向,然后,穿出巷子,到以前冶炼厂的工地上看看。上次找徐亮的时候十分匆忙,没顾的上多看一眼,现在,这种想多看一眼的欲望跑上了心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穿出巷子的小路,只好掉转了头,向着来时的路走去。但是,刚折出巷子后,那种想去看看的欲望也消失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先找个地方住下吧!我对自己说。  车站外面很乱,人声嘈杂,我站在一家小旅馆的门口,在哪个迎面而来拉客的女服务员面前开始了犹豫,最终,选择了放弃,在哪个服务员僵硬的脸色下,脚步迈开的越来越远。后来,沿着向东的马路一直向前,走到了一所中学的门口。站在校园门口看着里面的学生们在欢闹着,我看了很久,目光也看出了一片模糊。最终,在学生放学的人流中选择了校园边的一家招待所暂时住了下来。  无边的恶梦搅的我在深夜里都无法安静的休息,当眼睛稍稍闭上以后,一片血淋淋的景象就在大脑深处浮现。破碎的头颅,爆裂的肋骨,还有那散开在煤渣上的肠子,这种景象曾经让我在徐亮的家里借宿的那一个深夜里挣扎着大喊了一声,然后从梦中哭醒了过来。想要躲避,却躲不开;想要抹去,而记忆中的痕迹又是如此的新鲜。躺在招待所里的那一所单人间的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用枕头压住了头,但是,大脑中浮现的景象却无法消失。最后,我你用头开始撞墙,招来了服务员敲门的声音。没办法,才拉亮了灯,下了地,轻启开门扉,告诉那个中年女性,我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所以才弄出了声音。对方似乎有些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烟,一支支变成了一包包。我的情绪开始失控,马龙死后的惨像终于冲破了堤坝,我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内心深处那种恐惧的感觉,便在深夜里轻哭出声。而烟蒂,已经挤满了那个有些硕大的烟灰缸的边沿。  据说,每年在西山的那些私营小煤窑里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故死去一些人,曾经,在干活的过程中,我也听过许多的的老掏煤人讲述井下死人的各种惨像,我以为自己已经作好了各种心里的准备。但是,碰到马龙死亡这件事情后,我才知道自己的心灵其实还很稚嫩,稚嫩的有些脆弱。  似乎记得马龙在临死前的那一个夜晚曾经对我说过::“兄弟如果有更好的出路就不要再继续在这煤坑里混日子”。似乎记得那个时候他还斜叨着一支烟,说完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记的在我第一次进入井下的时候,跟在身后他也曾照顾过我,当时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煤块从头顶上方的井顶上将要掉下来砸在我的头顶上的时候,他在我背后向前推了我一把,之后,那煤块打在了他的左臂上。我似乎记得在出事前的那一个时辰里我们大家一边商量着分配活儿干的时候,还闲聊了几句,当我你想要撒尿的时候,他还轻笑着说:“兄弟,不要在煤道里走的太深,防止一不小心就被煤老子生吃进去。”我也记得当时曾笑着说,的确,我也不敢在煤道里走的太深,但当着大家的面解开裤子亮出****撒尿,似乎也有损我们掏煤人的嘴脸。于是,我向前走了七、八米远,在一个煤道的拐弯处,开始了放水,但这****里蓄的水似乎太多,它还没有放完对半,耳边就传来喀嚓的声音和几个人的尖叫声,那尖叫的声音是如此熟悉而又凄厉。  煤中的骨头,破碎的头颅,还有那断了臂的手掌正紧捏着一个煤块,缆车外面的肠子,跑出来,看着这惨象还有惊呆了的人,我大骂了一声:“放缆车的!我****骂。”  声音在井口里回旋,四具没有生命的尸体,惊暴了我的眼睛,我要爬上进去,我握着一把刚钎,我想要让那个放缆车的杂种为这四具尸体负责,要让他用他的命来陪葬,可惜我爬不上去,一次次的滑下来后,我倒在地上哭了。后来,我和大家一起努力,终于上了井口,可惜放缆车的人早已经吓的跑下山了,连工资也不敢要了。我含着泪,看着大家合力运上来的这四具尸体,唯一的选择是下山去找徐亮来处理后事,而恶梦成了我生命中一次次的记忆。  与徐亮一起把马龙的尸体运回他家后,我帮了几天忙。每天在忙忙碌碌中看见马龙那脸色已经因为天天痛哭而变形的妻子,有一种难言的苦衷,两个孩子是个双胞胎,很可爱的女孩,脸上都有个酒窝,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也就二三岁左右,她们还不知道失去父亲的痛苦,只是因为母亲的痛哭,也在土炕上围在母亲的身边一起号哭,偶尔母亲出去忙了,他们看着家中来来往往的人,好象演戏一样,也会引起欢乐的笑出声。
  马龙下葬后的那一天晚上,我住在徐亮家中,两个人谈了很久,也谈了许多问题,谈到我的伙伴和你的家乡时,我的内心有种伤感的情绪,后来我们又谈了一会马龙在煤矿上的一段生活,然后,都有点困,就开始休息了,忙了几天,我们的确很累了。尤其把马龙运回来的几个晚上,我们几乎没有合眼。迷迷糊糊的睡到了半夜,我就进入了梦中,梦中,我回到了山上,看见了马龙骨头碎裂的那以刻,于是,我挣扎着,大声的喊了出来,然后,你就醒了,哭了起来,徐亮醒来劝慰了我一会儿,我才渐渐平静了下来,但再也睡不着了,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很早的就起了床,与徐亮到马龙的家中中又去看看,给他的妻子放下了三百元钱,之后我就决定离开了。我告诉许亮说要回家,但是,我知道回去也没有方向,只好回到了路城继续内心里的徘徊。  在招待所里,呆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我干了两件事,就是看书和看录象。在招待所附近有个书店,我从里面买了几本小说,白天躺在床上看,到了晚上,就跑到车站旁边的录象厅里看录象。就这样打发了半个月时间,直到再一次碰见米丽娟。  碰见米利娟的时候,我刚从录像厅里出来,走过街拐角,正准备到一家小商店里买一包香烟,此时,你听见背后有人在喊:“刘昌海,刘昌海……”声音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你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转过了头,她在汽车站的门口在向你招手。  马龙死的时候,我从西山上跑下来找徐亮时没有碰到米利娟,也没有向别人打听她的情况,所以,此时此刻碰到了她,我有一种意外的感觉。“你准备到哪儿去?”看着她脚下那个盛满东西的大包我奇怪的问。“到虹县去。”米丽娟轻描淡写的说。“咋了,不在工地上干了?”我问她。  “我早不干了,你走后一个多月我便不干了”。米利娟说。“离开那儿又在那里干?”我继续问道。“虹县一个远房亲戚家开的一个餐馆里,你现在干吗哪?”米利娟说完后问了一句。“哪个小煤窑太危险了,徐亮的表弟在井下被缆车砸死了,我也就不干了。”我有些沉重的对她说。  “那好呀,跟我一齐到虹县吧。我所在的哪个餐厅对面的水泥厂正招民工包装水泥呢。”米丽娟有些高兴地说。“但不知道能不能进去?”我有些担忧的说。“包在我身上了,我认识那里的包工头,他经常到我们餐厅里吃饭。”米利娟一看我有意向去,显得很高兴。于是,我和她一同打了个黄包车跑到招待所里收拾了好了东西,然后两个人返回车站,开始向虹县出发。  虹县在西山的西边,坐了三个小时的公交车就到了那里。米利娟所说的水泥厂在虹县郊外的一个小镇上,没有费多少劲,我便进入了这个水泥厂,成为了包装工中的一员,可惜就在我进入这个厂之后的半个月,米丽娟就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当时听说、她的母亲病了,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在她临回家的前两天,我们曾经在工厂外面散步,她脸色有些悲戚的说家中有点事,估计要回去了,当时,看她的脸色非常的不好,我也不敢深问,不过,考虑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不容易,估计也没赚多少钱,据我所知,他在餐厅的工资只有三百元,不过管吃管住,这一点省了一些开销。想想她的处境,我最后问她缺钱可以借给她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我借了三百元说家中的事情处理完了上来后还给我,可惜,她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而我也只在这里呆了三个多月,之后就离开了这个水泥厂,临近春节了,我突然之间有种特别想家的感觉,所以就回去了,回去后就再也没有折回这个地方,而是漂向了一个更远的地方。  米丽娟走后,我听一个和她在一个村的工友说她的母亲病了,家中需要钱,他父亲逼她嫁人,希望换回点彩礼给她的母亲看病,似乎她母亲的病很重,拖累的她的弟弟也在上个月掇学回家了。我所知道的关于她的信息就这些,更详细的情况也无从了解去,因为我离开了哪个地区的好几年间,也没有回去过,不过偶尔还与徐亮通几封信,后来在好几年后我又去了一次徐亮家中,因为各种原因,徐亮最后也南下广州了,我们是在多年后的也在广州一起谋生。
  在这个水泥厂干活的时候,我认识了吕兵,一个让我一直很欣赏的朋友,他比我大两岁,但那内心的成熟和痛苦远远超过了我。当然,这是我的看法,至于吕兵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的友谊一直维持到了后来的好多年后。  多少年后,当我总结我们之间友谊的时候,曾经用了这样一句话,我们都是内心纯粹的人。那时候,我们正一同坐在车上,开始新一轮的漂泊。“兄弟,我们的青春都缠着一根苦藤。”  这是我们一同离开水泥厂的时候,吕兵对我说的一句话,我想回家,他要走向更远的地方,我给他留下了联系方式后,共同在车站边吃了顿饭,然后就各奔自己的方向。我从远方来到这个地方,他也从另一个远方来到了这个地方,我们的友谊就像一首无言的歌,它久远的回荡在你们彼此的心中。“兄弟,我不想回去,我要走向更远的地方,我是个劳改犯,不能回到故乡,也无脸回到我的家中,我唯一能做的是走向更远的地方。”这句话在风中飘荡,而你们却各自走向了自己的方向,直到几年后相逢在更远的异乡。  列车在风中前进,手中拿着一本书,我却看不下去,目光穿过窗玻璃,我看见苍茫的大地上一片荒凉,这是北方,冬天的原野上没有一棵绿色的树,这时候,我的思路回到了刚进入水泥厂的情景。  “这是吕兵,以后你就和他一个班吧,你们两个先去运熟料。”水泥厂的包工头在你刚进去的时候介绍你和吕兵说。因此,我和这个比我早来一个月的小伙开始在夜里起来跑到前工段拉熟料,晚上八点干到早晨八点。天很冷,我们一人裹着一个棉大衣就在深夜里忙碌起来,不过熟料刚从炉里面出来,很热,我们也就不觉的有多冷了,一人一个小车,就在深夜里开始来回的穿梭着,忙一会,炉上没有料下来,我们就躲在一个避风的港口歇一会,那个避风的地方在傍边的一个小阁楼下面,我们专门在里面用油筒制作了个炉子,到晚上干活的时候从其他处找点燃着的碳放进去生着,再加点煤,让火旺起来,这样就很暖和了。  当休息的时候就围着火炉吸一会烟,吕兵的话不多,我的也不多,刚开始,我们也就不多说话,只是我有些干活中的疑问向他请教一下,他再给我讲一会,就是个说明。毕竟他比我早来一个月,以前带他哪个伙伴在这干了大半年,活到熟悉,他跟上学了一段时间也很熟悉了,最近,他的哪个伙伴回家娶媳妇去了,所以,安排我们两个在一起了  。  渐渐熟悉后,我才知道吕兵也是外省人,其他的他不说,我也不问,只知道他比我大两岁,也是高中上到中间离开了校门。有一段时间,我们拉熟料这边因为炉上的原因停了下来,工头就把我们安排到了包装组里。包装的活很脏,但时间短,每天也就干上六七个小时,赚的还多,但我们都不喜欢这种活。  大约拉了一个月的熟料,那个烧熟料的炉坏了,检修了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期里,我和吕兵被安排到了包装组,包装组里欺生,我们刚去,就被班长安排去拉车,那车上放了近一吨半水泥,别人装好了以后,我们就吃力的拉到库房去,一人一个车,很费劲,因为鞋子不严实,里面钻进了水泥,把我们的脚都烧烂了,但我们都忍着,后来,吕兵与组里的一个人因为装车的原因发生了争吵,差点打起来了,对方仗着是本地人,在干活中看不惯吕兵,故意找茬,但吕兵也不是好惹的料,看对方骂的起劲,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嘴巴,那家伙还有几个同伴,一起扑上来想打吕兵,我甩下了车子,抄了个铁棍,跑了过去,站在了吕兵背后,那帮人迟疑了一下,吕兵乘机从我手中接过了那铁棍,我又拿起了一把铁锨,他们也跑去拿了几把铁锨,但最终不敢扑上来,就是吵了几句,那个班组长也不愿意生事,劝了大家几句,事情也就过去了,经过这次之后,吕兵和我的关系无形中近了许多。  一个星期后,熟料炉好了之后,我们回去继续拉熟料,休息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一人点一支烟围在火炉边,也会讲讲彼此的过去,在谈话中,我才知道吕兵蹲了一年多劳教所,刚从里面出来半年,出来后也没有回家,向别人借了几百元钱就从本地方独自跑了出来,前一段时间也在路城的一个工地上干了两个月,后来经过人介绍,到了这个地方。在一起干活时,我也没有细问他蹲劳教所的原因,他也不多说,但是,在我的感觉中,对方是个很合自己脾性的人,在平时晚上谈话时,也就讲了一下我的一些生活经历,他听了,笑一笑,也不多问,不过,我在灯光下能看出那笑中一点枯涩的味道。  “我上学的时侯学习也很好,几乎都是班级的前三名。”有一次,吕兵吸着烟,很突然的对我说,我以为他要继续讲下去,但他没有说而是转过了话头,谈了谈他的家乡。他的家乡离我的家并不远在邻省,刚好过了黄河,向西走几十里路就到了,不过,那里比较荒凉一点,沙漠多一点,他们的县城据说也是一个边陲县城,治安很乱,民风也不太好。所以,每当他谈起自己在县城里上学的情况,就是一副很伤感的样子。  后来,在一个深夜里,吕兵在我面前谈起一个叫胡霞的女孩。“她是我的小学同桌,也是我的初中同桌,可惜,他的父亲去世的早,她的母亲改嫁后,又在她初中二年级那一年被煤烟打死了一起死去的有她的继父和同母异父的妹妹,她的妹妹很可爱,很小我就认识,那时候我刚进入五年级,看见那小家伙时,她扎着两个羊角辩,真是爱呀!可惜死了,那么小。唉,,,,,”他叹息了一声,之后什么也没有再说,我们一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干活,不过,我看见他的眼睛似乎湿润了一下,接下来的故事,我没有问,他也没有说,直到我们离开这个地方的哪天晚上,我你们两个人在寒冷的马路散步的时候,他才梢提了一下,很模糊,因为模糊,引发了我无限的联想。不过,多少年以后,当我们相遇在南方的一个城市的时候,他才给我讲了一下自己青春期的故事,简略,但清晰,那清晰,也深深的震动着我的内心,有时喉,甚至会在深夜里也来扣问我作为人的良知。  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因为春节快要到了,同时,也是因为熟料炉坏了,大修需要衣个月左右的光阴,而我们也都不愿意继续回到包装班里去包装水泥,不是怕苦,主要是不愿意面对一些人。  “真决定回家了吗?”在离开前的两天,我们躺在八个人一同住着的小房子的床上,他问我。我在上铺,他在下铺。“想回去看看。”我说。  其他的人都是包装组的,当时正在上班,房子里就我们两个人。“你真的不回去吗?”我问他。“不回去了,我想到南方去,离家还是远点好。”他有些伤感的说,我也不好再多说些啥,就给他写了个联系方式,其实也就是家所在的详细地址,希望他以后想起我的时候能联系一下我。他不回家也就没有具体的联系方式。  说实在的,除了张卓外,我一直也在刻意的排斥在别人的友谊,但是对于吕兵,我有一种很默契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感到生命中不再那么孤独,虽然相处的时间短,但他对我似乎也有一种然的信任和亲近感,“多看点书,估计会好点。我从西山的煤窝里下来后,我才继续拾起了书本,不过几乎都是小说。”我对他说。“是呀,该看点书,否则心里感觉空荡荡的。”他轻轻吐了口烟圈说。  “父母死后,胡霞离开了校门,同时也被他继父的两个儿子**了,经常性的,那可是名分上的哥哥呀,本来也算是她的依靠。可是那两个畜生,唉。后来,他们把她买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瘸子,在街头买豆腐的。那时候,她刚刚十七岁呀!我想帮助她,不是爱情,是友谊,但我最后连自己也帮不了,我们没有逃脱命运,我想拯救她,谁知道我连自己也拯救不了,唉!”他叹息了一声说。  那时候我们走在水泥厂外面的柏油路上,冷风在吹,我们裹紧了棉衣,但还是感觉到冷,很冷的感觉。他有点伤感,我也有点伤感,不仅仅是第二天我们要离开这里,各奔东西的原因。  柏油路的前方一片迷茫,夜色有朦胧,天空也看不见星星,看样子是要下雪了。但雪一直迟迟不肯飘落,直到我坐着公交,到了路城的火车站里买了张票上了火车,而此时,他已经搭上了从虹县驶向南方的列车。估计我们间的距离已经拉开了百十里路的里程。
  回到家里后,我的生活也并不平静。仅仅过了两个多月平静的生活,父亲要求我和他学木工,他说学个好手艺可以维持以后的生活,但是我对这个技术并不感兴趣,每天除看书之外,我什么也不想干,后来,父亲催促的紧了,我随他出去给一些新建房子的农户做一些门框,但不到两个月时间,我便感觉很厌烦了,终于在一个四月的下午,又一次出门去远行了。  这一次,我去的是中部的一个城市,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叫胡愚的朋友,我们在一起呆的时间并不长,但因为情况特殊,建立了一些友谊,后来他去了BJ而我去了乌城,碰到了晓洁。但我们的感情并没有一个好的结局,分散之后,我也就开始四处流徙了,先是到的南方广州,但后来,还是因为胡愚的鼓动,到了BJ尽管我的人生拉开了一个新的局面,但内心的伤却更深了。  多年后,当我开始独自沉思的时候,想起和胡愚相遇的那个工厂,内心深处都有一种尴尬的笑。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生活,我更愿意在自己的家乡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平淡的生活下去,毕竟,在自己的家乡,可以免去许多的欺辱和排挤,但是,生活在这个时代,我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只有在漂来漂去的脚步声中才能找到自己的路。当然,在漂的过程中我也可以找到自己利益结合体,并互相帮助着共同的向前迈进,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  其实,刚开始我并不喜欢胡愚就像后来我在内心里也无法和他进一步的拉进距离一样,具体啥原因,也搞不清楚。有时候,在深夜里独自沉思的时候想一想,觉的有可能是他太爱显示自己的个性,无法获得我的认同吧。  多年后,当我在南方的那个小庄园里想起当初在哪个铸造厂第一次遇到胡愚的时候,依稀中记的自己当时似乎有点不舒服的感觉,细细想来,后来我们不得不走到一起的原因是在那个铸造厂只有我们两个人是外地人,在干活的过程中,因为总受到当地人的排斥,导致我们在无形中拉近了距离。当然,最后我们不得不双双离开的原因是他与工厂里其中的一个当地人发生了矛盾,打了一架,惹起人家七个人的围攻。而我看着友谊的面子上,提了个大棒上去帮他,才保证了他没有受到大的伤害,当我们打倒了其中的两个人后,也就不敢在这个工厂里多待下去,工资都不敢要了,连夜逃出了这个地方,之后,我又狼狈的回到了家里,而他则到跑到了BJ说要找他的同学和爱人,到了BJ后,他进入了文化行业里认识了一部分人,后来帮了我一把,也让我摆脱了出卖苦力的日子。  多年后,当我在不断漂移的生活里偶尔想起和胡愚当时在那家铸造厂生活的时候,依然会想起那座桥,桥在工厂大门外一里路的地方,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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