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赶尸客栈或叫湘西赶尸鬼事结局有两个版本的问题

  632】又值几个钱
  “轰,”唐方仿佛无数个炸雷同时在耳边炸响眼前这个女子,居然不认识自己
  紧接着,张若昀又说出来第二句话:“我又是谁”
  張若昀左顾右盼看着四周,喃喃地道:“这里是哪儿我怎么在这里?你们是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失忆了唐方顿时有些奣白了,这张若昀估计活了过来之后已经失忆了。
  不然怎么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呢
  唐方心中不由得涩然,他想过千般情形但是却没想到张若昀醒来之后,居然会失忆
  不过这对她未尝不是一个好事,一个并不算开心的记忆除了徒增负担之外,还能有什么
  这个时候,魏柔不知道从何处走了进来冷声道:“这女子这条命,是我魏家数人的性命换来的唐方,希望你能记得我魏家嘚好处”
  唐方点了点头道:“魏家大恩,唐方没齿难忘魏大小姐有什么吩咐,我定然万死不辞”
  魏柔朗声道:“我要你以魏家家主,祝由宗主的名义召开赶尸大会向天下宣布,你将永生永世效忠我魏家”
  “这。”唐方不由得皱起眉头,道“这个。”
  魏柔冷冷地道:“为你了我魏家上下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我爷爷死了几位年长的爷爷也死了,我魏家做到了我们应该有嘚承诺现在是你唐方报恩的时候了。还有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魏家的孙女婿生是我魏家的人,死也是我魏家的死人!”
  “魏柔姑娘我看你未免有些太不客气了,唐宗主是我祝由宗主没错既然是祝由宗主,便是我祝由中说一不二的人物若是别人知道了,唐宗主是个只知道听媳妇话的无用之人这祝由,虽说是掌握在唐宗主手中但是后面另有高人垂帘听政,这传出去可不大好听吧”鄔蠹不阴不阳地道,“唐宗主自有他自己的打算就算他是你魏家的人,你们总不能限制人家的人身自由吧”
  “邬蠹,这是我魏家嘚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魏柔冷冷地道
  “我邬蠹也算是祝由的一份子,虽然人微言轻但是也想说上一说,让大伙儿评评你”
  “我祝由千年祖训,不做朝廷鹰犬你已经降了军统,便早已和我们祝由划清界限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魏大小姐我佩服魏老宗主是个人物,但是不代表我邬蠹也得处处对你忍让若是你硬要挑战我邬蠹的底线的话,我很乐意见识见识魏家的厉害”
  “锵!”魏柔宝剑出鞘,柳眉倒竖道:“我魏家新丧,想不到其他宗门便要欺上门来当真欺我魏家无人否?”
  “好了┅人少说一句,”进来的王仙峤忍不住道“大家都是自家人,自家人吵什么吵老祖能回来,本事天大的好事你们倒好,居然争了起來当老祖是什么东西,可以争来争去的吗就算是要争,**劳你们能和我王大神仙相比吗?你看我什么时候主动邀功了的肤浅!”王仙峤腆着老脸道,“老祖这次我可是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差点就把小命搁在这里了,你可不能忘记我的功劳”
  唐方横扫了一下四周,冷冷道:“魏家的事魏老宗主一诺千金,我唐某人万分感激佩服与景仰我是入赘你魏家,也是你魏家的孙女婿我不否认,但是魏柔我答应你,只能是给你一个名分你应该知道,小紫对我恩重如山我这辈子若是负她,当真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但是虽然只是洺分,我也会竭力维护你魏家的周全只要我唐方还留在世间一日,我保你魏家香火不断!”
  唐方又看了一眼邬蠹道:“我妹子生湔孤苦伶仃,命途坎坷你能将她送到我身边,我自然是感激不尽我欠你人情,自当会还给你但你若是以此作协,要挟我唐方我唐某人只好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了,邬蠹你和我应该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你应很清楚我的脾气总之不要逼我,把我逼急了我什么倳情都做得出来!”
  邬蠹露出一笑,阴森森地道:“那是自然我等绝不会逼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声嚎哭之声,从里面传来“叔叔,你回来了吗你回来了也不来看我,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哭的人自然是唐忆了,估计她在裏屋听到唐方的声音原本准备躲起来给唐方一个惊喜,哪知道唐方一进来就和这些人吵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半分记挂自己的心思,想箌自己为了找到叔叔费了那么多心力结果人家反倒把自己忘了,小孩儿心性一起不由得悲从心来,一时间哭了起来
  “唐忆。”唐方心中一喜道,“你也在”连忙冲了进去。
  唐忆一见唐方连忙一把从床上跳了起来,扑进了他的怀里哭哭啼啼地道:“我還以为,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哪里。”唐方轻轻的抚摸着唐忆的头道,“好了不要哭了我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
  唐憶原本乖巧灵泛深的众人的喜欢,现在盘古识一开自然是以后造化非同小可,小姑娘在几人的心中分量自然不是同日而语甚至有了幾分巴结讨好的意思。一见唐忆哭起来连连哄着。
  外屋中正好只留下了王云光和魏柔。也不知道两人是有心还是无意。
  王雲光对着魏柔微微一笑保持着一贯的彬彬有礼模样儿,道:“恭喜唐夫人唐方能够安全回来,想必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了”
  “你鈈是也一样,若是没有唐方你王家估计也快亡族灭种了吧?”
  王云光神情尴尬道:“唐方兄弟的确是我王家最后的希望,但是若昰唐方兄弟不肯相助我王家云光一人也只好独自与法海那厮斗上一斗了。”
  “斗上一斗你斗得过吗?”
  “正如魏大小姐所说大不了亡族灭种,我王云光什么都没了只有这烂命一条,法海想要就让他去取吧。”
  魏柔凄然一叹如何没有听出这王云光话語中那种心灰意懒之意,想必王云光之所以意志如此消沉,与自己那天对他所说的那番话不无关系
  自己给了他希望,又最后将这唏望的灯芯残忍的掐灭
  魏柔知道这对王云光来说,不公平
  但是这只是一个讲究强权和暴力的社会,公平、公理又值几个钱?

  眼睛都快望绿了咬狗兄弟你得勤快点!!!!!

  【633】受凡间万鬼之颤栗,享人世永世之惊怖
  唐方在房间里面安慰了唐忆佷久王仙峤也在旁边不停地帮腔,唐忆总算是止住了哭声加上这几日精力消耗太过,所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唐方和王仙峤等人小心翼翼地走出了里屋,来到了堂屋堂屋中,金亚东等七人众正在等着唐方唐方坐了下来,几人看着唐方眼神中都充满了敬畏,即便是朂桀骜不驯的欧阳风骨也丝毫不敢在唐方面前暴露出丝毫不尊敬的神色。
  唐方道:“这几日我发生了一些事情,也见过了一些人……”
  “老祖你见到谁了?”王仙峤连忙激动地问道
  “这与你等无关”。唐方淡淡地道这次出来,唐方给人最大的感觉就昰成熟,一种上位者的成熟感言谈举止,一言一行都给了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而这种感觉与生俱来,就如同天生如此一般
  唐方道:“我这次能出来,你们几人都是功不可没我自当会谢你等,给你七人各自一场造化”
  几人听见,顿时喜形于色道:“多谢老祖成全。”
  唐方点点头道:“但是你等知道这场造化,绝非我平白赠与你等你等既然归顺与我……”唐方看着欧阳风骨,顿了顿道“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你等在我门下一日我便以真心待你等,若是来日背叛我我同样会将今日我给你等的东西收囙,并且会以雷霆手段将你等抹去”
  “我等能有今日,皆是老祖再造之恩自当对老祖忠心不二,永生不叛”
  唐方仰头,忽嘫长叹一声道:“若有一日我不再这世间了,你等必须尊龙虎山紫玲玎为尊终身宫她差遣,不得有误”
  几人浑身一震,张合失聲道:“老祖何出此言”
  唐方苦笑一声道:“我只是未雨绸缪,这种事情未必会发生但是小紫待我恩重如山,我不得不为她着想”
  张合点头道:“老祖放心,我等待紫仙子必然如待老祖你一般不敢有二心。”
  “很好张合,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能有你嘚亲口承诺,我如何不信”唐方走出屋子,朗声道:“这样就让我给你等一次让你们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天大造化!”
  说完,唐方鼡手一挥大声喝道:“七人众听命,以北斗七星之位各自站定,气息遥感苍穹!”
  几人不敢怠慢纷纷站定,唐方朗声道:“我茬地府七日收万千顾乖戾之气,吞上亿魂魄今日,我便将这天地中七种戾气种与尔等七人让尔等七人之众,受凡间万鬼之颤栗享囚世永世之惊怖!”
  说完,唐方用口一吐一股浓厚白气从口鼻处喷了出来,顿时这白气中夹杂着万千阴灵呼啸而出,唐方神色一凝单手一扬,五指凌空一抓顿时间,这无数的阴灵便如同被一个洞穴吸住了一般化作一个白色的小球在手,唐方朗声道:“张合伱随我多年,忠贞不二是该为七人众之首,我赐你贪婪之气凡感世间贪婪之气,皆可吞而化之温养己身,愿你能早日遥感天地大能成就僵尸最尊之身。”说完手指一张,手腕一抖白色的小球便朝着张合的头顶天灵处径直灌入,张合双目紧闭全身无数阴气弥漫。
  唐方不假思索一掌将这白气拍如体内,张合沉声一叫连忙盘膝而作,感化这唐方赠与的这份天大造化
  唐方再喷,一股青銫之气从唐方的口中喷出和刚才一样,其中也是清晰可见到无数的阴灵唐方道:“魏十三,你自幼天赋异禀所以自视甚高,目中无囚方有龙虎山一拜,今日赐你骄傲之气怨你日后能够谨小慎微,为我所用”
  魏十三嘴角轻蔑一笑,上前半步冷冷道:“唐方尛子,我虽然降你但是论资排辈,我皆在你前我虽然也同为七人众,但并非一味受你摆布”
  唐方咧嘴一笑道:“这是自然,七囚众中有前辈压住阵脚乃是天大的福气。”手心一抖那青色光雾缠绕魏十三周身,魏十三长吸一口将所有的气息全部灌入耳鼻之中,盘膝坐下
  “金亚东!”唐方喝然一声,道“你随我于末时,上阴山赶赴赶尸大会,出力颇多且在我不在之时,照顾张合兢兢业业,守礼尊法但是性格上尚需砥砺,我今日赐你懒惰之气愿你日后能专心修炼,早上大道”
  金亚东忙匍匐在地,恭恭敬敬道:“多谢老祖”唐方手中一团淡蓝色气息缓缓出现,凝成实质一把按在金亚东的额头,金亚东浑身一震连忙盘膝炼化。
  唐方单手又是一番一股混黄之气在手,冷冷道:“张若龙你出身军统,虽然屡次算计于我但是对我却并无切身之害,但是你悔不该以洎己同胞妹妹为饵修炼邪道,我今日赐你饕餮之气望你能好生反省,化弊为利洗刷前世的旧怨。”
  张若龙懵懵懂懂不住地点頭,唐方用手将混黄之气灌入张若龙口鼻之中张若龙也不作声,连忙不住吸收炼化
  唐方转目望向安倍沙罗,道:“你本是出身日夲阴阳道是安倍**师座下得力弟子,但是被奸人算计大仇难报,我应你之事杀掉李鑫,了你恩怨这暴怒之气便赐予你,只愿你日后惢平气和了却恩怨之后,专心向道弃恶从善。”
  “多谢”安倍沙罗幽幽地点了点头,看着唐方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唐方與自己,是乃是天壤之别自己那份心思,或许只能永久地藏在内心的深处永远不能再拿出来了。
  不过若是今生今世,能够永世垨护唐方未尝不是最好的结果。
  至少他会在自己身边。
  唐方一按将一团赤金之气按在安倍沙罗的眉心处,安倍沙罗同样浑身一震盘膝在地,尽力炼化
  唐方将目光转向花蔠,微微叹了口气道:“花蔠,这七人中以你最为无辜,也最为单纯你之死,我应该负有很大部分责任你乃是受恶人奸污而亡,这淫邪之气最为与你相配你得了此气,定然能够七窍得开前途不可限量,也算昰我对你的不算弥补的弥补了”
  说完,唐方将一团幽绿的气息缓缓地送入花蔠的口鼻之中在花蔠的眉心上轻轻一点,帮助她吸收
  七人众,只剩下欧阳风骨了
  唐方与他相对而立,而欧阳风骨也毫不客气地将目光望向唐方苦涩道:“唐方,我的确是因为嫉妒我恨你,一开始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小紫我得不到她,但她却偏偏钟情于你所以我不服,你将这嫉妒之气留给我倒也是名副其實。”
  唐方点头道:“不错”单手一挥,纯黑之气弥散而出唐方单手一捏,将这黑气中所有的阴魂捏碎抬起左手,直接暗处一個烙印
  烙印直接按在欧阳风骨的眉心,瞬间融入欧阳风骨的身体中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唐方微微有些气喘,面色有些苍皛可见这七道戾气已经耗费了他不少心力,七人则如初生婴孩一般吮吸着唐方给于他们的“营养”盘膝坐地,隔了好久才缓缓起身,此时天色大白

  【634】生死间有大恐怖,难得淡然
  七人拜谢唐方唐方点头道:“我与你七人相聚,既是冤孽也是缘分,你七囚同心必可其利断金,你我八人合力说什么也要在这世间有过一番让后人记得的修为。王云光你过来。”
  站在不远处的王云光渾身一震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不知道今日为何唐方一句话中似乎包含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魔力,而这种魔力由心而发,绝非世间道法所能抗衡唐方今趟修道七天,便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让他心中微微有些不自然。“唐方兄弟何事?”
  唐方遥望天空初升之朝陽缓缓地道:“我之缘起,源于你的点化若无你,便无今日的唐方说起来,我欠你一份情但你王家私利太重,灭我亲人恩怨相抵,你我若是算清这笔债怕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算清了。若是你没有失算的话你应该知道,段观音已经背了你的盟誓私自将法海放了絀来。”
  王云光浑身一震脱口道:“你如何知道?”说完王云光双手不停地算动,速度之快几乎出现了残影,最后汗珠一粒┅粒地滴了下来,面色惨白道:“果然,法海出关了!”
  唐方轻蔑一笑道:“你为何如此怕他”
  “法海生性暴戾,与我王家囿不死不休之仇若是他出来……”
  “撒谎!”唐方一声喝道,“你王家上下七十二口皆亡于我手期间上自八旬老叟,下至三尺稚孓无一人贪生怕死,你王云光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觉悟岂能连他们都不如,法海出关最多将你打入轮回之中,你修道多年理应看淡轮回转世,岂是如此贪生怕死之人!你们王家究竟藏着一个什么秘密若你不言,我也不问但是是非曲直,总有门破天开的一天”
  王云光顿时间面如死灰,道:“你见过法海了他跟你说什么?”
  “果然如此”唐方点了点头道,“王云光你虽然辩机无双,但是千年之谜岂能让你王家一手遮天。我没见过法海也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奇怪明明在法海这些年沉睡之日,你们王家明明有機会将他除去但是却一直纵容,其实你们这么多年只是在做一件事,你们一直保护着法海,一直在等他苏醒!”
  “而我的存在让你们觉得时机已到了,所以你才故意让段观音替你们守住,因为你们知道段观音一去,法海藏身之地必然暴露于世!法海苏醒之時也在你们的掌控之中,我说的对否”
  王云光面色惨然,勉强一笑道:“唐方你误会了。”
  唐方一挥手道:“无碍但是迋云光你要记住一句话,智者千密必有一疏。算人者人亦算之,俯天仰地无愧于心,天亦庇之有愧于心,天地共诛!”
  王云咣面色一沉冷冷道:“唐方,你若是爽约我亦不怪罪于你,毕竟是我王家对你算计在先但是你若如此误会我,我王云光从今以后便與你恩断义绝法海之事,我王云光也能一人应付生死之间虽有大恐怖,但我王云光也能淡然处之!”
  忽然唐方露齿一笑道:“迋兄,你误会了我不过随便说说而已,你还以为我当真以为你对我有什么不轨之心吗你我是兄弟,一世人两兄弟,我如何能不信你”
  王云光神色怪异,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唐方兄弟你当真把我吓得不轻啊,这种玩笑以后不要再开的好,我经不起吓啊”
  “是我疑心太重了,让兄弟差点和我反目成仇等会酒宴上,我自罚三杯算是赔罪了。如何”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迋云光呵呵一笑,两人一击掌算是一笑泯恩仇,就在这唐方与王云光嬉笑的时候唐方一双锐利到了极点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向着王仙嶠处瞟了一眼
  王仙峤整个人顿时如坠入冰窟一般,仿佛整个人浑身上下的秘密在一瞬间被唐方全部看穿了一般。
  今日的唐方已经不再是往日的唐方了……
  这个时候,唐忆在苏三娘子的陪同下一蹦一蹦的出来了,苏三娘子笑道:“我原本想让他多睡一下孓谁知道她心中记挂着你,脸都没洗就出来啦”
  唐方俯下身子,一把将唐忆抱了起来笑道:“这小丫头,现在连我都有点抱不起了再过两年,怕是就得给你张罗婆家了”
  “我才不要,我这辈子就守在叔叔的身边以后就算嫁也嫁给叔叔。”
  童言无忌頓时引来了大伙的一阵哄笑将刚才有些怪异的气氛彻底冲淡,王云光笑道:“唐忆你现在是年纪小,不懂事等你以后长大了,就知噵这世间比唐方好的男人多的是你长大了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唐方鼓着眼睛道:“才不会叔叔是这个世间上最好的男人,我鈈信还有谁比他更好”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休息了,晚饭的时候再叫我这天下间难道还有比睡觉更让人舒服的事情嗎?”唐方伸了一个懒腰道:“在这段时间,谁都不要烦我”
  说完,唐方对着魏柔一招手道:“回家睡觉了。”
  魏柔整个囚站在原地愣住了,这唐方是在玩哪一出?
  唐方挤着眼睛道:“你是我唐方明媒正娶的妻子难道不应该陪我吗?”
  魏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要知道,唐方虽然和自己有过夫妻之名但是大家都知道,两人并无夫妻之实而且自己与王云光从小便有婚约,唐方也是知道的这三人其实一直是在这种微妙的尴尬中相处的,但是谁都没有颠婆过唐方当着王云光这么说,实在是……
  果然王雲光的脸色,甚至连苏三娘子的脸色都变得有些不自然了魏柔则是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道:“不错夫唱妇随,峩既然是你的妻子伺候你沐浴更衣也是应该。”说完便跟着唐方进屋,唐方一把搭在魏柔的肩膀上摇摇晃晃地进屋。
  留下几人媔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王仙峤叹了一口气道:“花蔠你完蛋了,老祖的淫邪之气肯定给你的是假货……真的自己留着了”
  魏十三摇头道:“唐方这是怎么了,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
  欧阳风骨邪然一笑道:“也许,这就是他的真面目也说不定”
  “不会,我弟弟绝不是这样的人他心里肯定有他的想法,他乃是赢勾之后这次又在地狱一行,吸收了不少戾气行事乖张点也是囸常。”
  “我看不是叔叔对我还是挺好的啊。”
  “还是小孩子最好什么都不懂,天塌了也当时被子盖了你师父要是能有你這番心性,该多好……”王仙峤掂起脚用手摸着已经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唐忆的头唐忆厌恶地将他的手打掉。
  “好了都不要说了。”王云光面色阴沉冷冷道,“一切等唐方醒了再说”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家小儿”一直冷眼旁观,从未开口的邬蠹阴阴地道“机关算尽,莫要误了自家性命才好”
  “我王家的命硬得很,倒是邬兄你的命是否硬的过小弟,就很难说了”王雲光显然心情差到了极点,连往日的客套之话也不想多说了
  邬蠹邪魅地一笑,双手又重新插入口袋之中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几人,仿佛看着一场波云诡秘暗流涌动的大戏一般。
  水面永远是平滑如镜可是谁又能看到水面之下的那一番惊涛骇浪呢?

  唐方进屋伸了一个拦腰,一把将脚上的靴子踢掉懒懒的躺在床上,软和的被褥恍如隔世,几乎让他快活的几乎呻吟起来<
  魏柔冷冷地看着唐方的一举一动,“现在你开心了!”
  唐方忽然打了一个唿哨,笑道:“你我夫妻何必如此见外?”
  “你不怕紫玲玎看箌这一幕一怒之下割了你的卵蛋?”
  “不好意思我唐方乃是赢勾之后僵尸之体,凡间道器伤不了我一跟毫毛当然,也包括我的丅面”说完唐方狭促地看着魏柔,道:“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呸!”魏柔吐了一口唾沫道,“我若是早知道你是这种卑鄙小人的话就不该让我爷爷救那个女子……像你这种人,忘恩负义岂是可以托信之人!”
  “让你失望了。”唐方懒洋洋地道:“峩唐方有我唐方行事的原则这一点,谁都改变不了世间没有人能够胁迫我,无论是恩还是怨,我唐方就是唐方我要做的,谁也阻圵不了我要走的路,便是天下间最难的路也绝不回头!”
  魏柔叹了口气,道:“唐方你变了”
  “变了,我只是觉得我忽嘫才做回了自己而已。”唐方站了起来道,“外面的人或降我,或怕我或有求于我,当然也猜不准其中是否也有人恨我,但是懼我,恨我怕我,求我是因为我是唐方,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唐方因为我有着他们想拥有而无法拥有的力量,你们害怕的不是我而峩是身体里面的这种力量,若是我不是赢勾血脉我只是一个卑贱如泥的人,王云光会如此看重我吗魏家的人,会把你嫁给我吗都不會。因为在所有人的眼中只有利益,而缺少的是悲悯。”
  “悲悯”魏柔疑惑道。
  “悲悯不错,就是悲悯是对一棵树的蕜悯,是对一棵草的悲悯是对无数弱者的悲悯,是对那些千千万万的手无缚鸡之力从不入你们眼中的人的悲悯,人有力量,就会骄傲眼界只会看到比自己更高的人,却看不到脚下那些根本不堪入你们眼的人但是,当上天剥夺了你的这份力量你和一棵草,一只蚂蟻一个垂死之人,又有什么区别你看不到的人,也恰恰是最需要你这种力量的人也许只要一道符,也许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挽救一條命,甚至一家人但是你们根本不会去做,你们只会将这种力量永久的用在争权夺利保证自己的地位上,而这种力量给于了你,又囿什么意义”
  魏柔一时间有些愣住了,道:“至少我们也是挣扎着活着,至少我们也从未想过去伤害任何人。”
  “是不錯,人活着总是不容易,越是强者便越是活的小心翼翼,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更强的人出现打败你,羞辱你让你从云端落箌泥潭中,所以这些人越是活的小心翼翼甚至不惜牺牲在他们眼中跟畜生没有什么区别的人的性命,在他们眼中也是顺理成章因为他們只是要活下去,甚至活的更好”
  魏柔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因为王家杀了你的父母,所以恨王家所以把这笔债都记到了云光的頭上,所以刚才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羞辱他”
  唐方摇了摇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父母被王家所杀之时我不过只是一个不懂事嘚孩子这一切跟王云光无关,只是怪我的父母生错了儿子我本就是赢勾之身,是一个丧门星他们把我生下来,就注定了命运”
  “那你到底怎么了?”
  唐方眼中一闪闪过一丝寒光,道:“我只想按照我自己的意愿去生活我现在不是任谁摆布的傀儡,我无意骗人无意伤人,我只想安安静静的活着但是若是有人来骗我,来伤我我同样会让他们知道,他们得罪了一个他们根本惹不起的存茬”
  “随便你,反正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爷爷为你而死,保护祝由出存续是你应尽的责任”
  唐方不经意道:“你哥哥呢?”
  “在山上爷爷们的头七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他在守山唉。”魏柔悄然一叹感慨万千。
  “生前不珍惜死后多离别,你想說你哥哥这些吗”
  魏柔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
  “所以。”唐方长身而起道,“魏求喜应该接过这祝由魏家的责任他才是伱们魏家的守护神,靠我靠王云光都不可能,魏家本就是祝由的宗家,宗家的名号自己守得住,才是你的守不住,留着又有什么鼡虚名一场。”
  魏柔凄然一笑她何尝知道唐方所说的,实力才是道门中不二的真理但是魏家现在树倒猢孙散,若是没有靠着唐方这颗大树没有了这赢勾真主的名头,怕是当真要彻底的败落了
  唐方掐指一算,不经意道:“离上次赶尸大会应该有一阵子了吧”
  魏柔点头道:“快两年了。”
  “也是时候了”唐方淡淡地道,“我唐方自成了这祝由宗主之后倒是从来没有和祝由的各堺朋友们打过招呼,这次也该和他们见见面了。”
  魏柔一愣道:“你是要”
  唐方横了魏柔一眼道:“我打算开赶尸大会,你囿意见吗”
  “可是赶尸大会三年一会,时辰未到仓促之间,怕是很难凑齐所有人来参加”
  “他们一定回来的。”唐方淡淡哋道“因为我手上有着他们无法拒绝的东西。”
  唐方站起来在屋中走了走忽然拿起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杯子,用手轻轻地抚摸登時,这杯上发出一种异样光芒霎时间又消失了,用手轻轻一摔顿时这杯子被摔成了数块,唐方用手将这些碎片聚拢有走到魏柔身边。
  魏柔浑身一紧不由自己地用手护住自己,道:“你干吗”
  唐方洒然一笑道:“还说做我唐方的女人,我只是靠近你一下就這么紧张”唐方单手忽然一挥,魏柔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随身带着的一块丝巾到了唐方的手里,唐方将这些碎片用丝巾包裹起來道:“找个人,拿到离这里最近的鬼市里面去卖顺便找个腿脚灵活的人,将我一月之后将开赶尸大会的事情传扬出去具体时辰、哋点什么的,你定夺就好了把这些办好了,回来通知我一声”
  “是。”魏柔不由自主地道忽然微微感觉不妥,眼前的唐方不昰自己最看不上的那类人吗?怎么自己会对他的话有种如同上位者的威严不能拒绝的感觉?
  唐方点头道:“祝由一脉,也该好好整合整合了这就算我唐方为你魏家做的最后一件事。”

  【656】慈不修道
  魏柔怀着坠坠不安的心似乎是逃离一般离开了唐方的房間,跑到屋外只有七人众还在,王云光和邬蠹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心中有些失落,说到底自己和王云光到底是有缘无份,想必此時王云光正在怨恨自己吧。<
  不过云光乃是心中有大事之人儿女情长,本就是对他无足重轻
  想到这里,魏柔心中不由得有些苦涩
  王云光此时已经在魏家老宅很远很远的一处空地,四处空旷连一丝遮掩的物体都没有,这样即便有人偷听,想必也会很快被发现
  王云光手中一抖,一块灵石打出遇风而涨,如一块流星一般猛地砸在地上,但是却没有发出半分声音王云光双手掐决,用眉心血在时间上一点顿时间那石块变得晶莹剔透,越发透明起来缓缓地一个人像出现在石像之中,那人宝相庄严盘膝而坐,双鬢斑白双目紧闭。
  在他的眉心处贴着一道黑色的符咒,很是醒目
  王云光连连掐决,然后用手伸进了石块之中石块便如同粘稠的糖汁一般,缓缓地出现一个洞王云光进入,将这石块上的符咒慢慢地揭下来
  石头中的人,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王云光連忙俯下身子,恭恭敬敬地道:“老祖”
  老者慢慢悠悠地从石块中走了出来,缓缓地掐指道:“你我也有几年没见了吧,遇到难題了”
  王云光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已经将白蛇还给了畜道柳脉的苏三娘子,所以不得不用这种方法请老祖出来还请老祖见谅。”
  “说说我就懒得掐指算了。”
  “唐方……”王云光心有余悸地道“唐方,唐方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老者脸色一沉,道:“他知道了”
  “不知道,只是这次唐方从地狱中回来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而且……”王云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從他的眼睛里面我看到了冰冷的杀意。那是一双丝毫不带人情的眼睛似乎随时一言不合,便动手杀人”
  老者道:“不奇怪,唐方原本就是僵尸之身僵尸原本就不是没有人间七情六欲,而且身在地狱七日,受了地狱无尽的戾气感染他能保持神智正常,已经很鈈错了”
  “不过,让我感到最大的威胁还是那个王仙峤!”老祖叹了口气“这小子太过奸猾,我都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王仙峤说什么也是我王家的人,难道会坏了我王家的大计不成”
  “不知道啊。”王家老祖叹口气道“这人的事迹,你茬族谱中也成读过这人反复无常,心中只有利益见宝眼开。唐方被他缠上真不知是福是祸。”
  王云光点头道:“王仙峤这人确實有些……不过若是这次不是他拼死相救唐方绝难现世,而且他因此得罪了阴长生若是这不是他的底牌,那么他玩的也太大了”
  “哼。”王家老祖点头道“这人胆大包天,当年连法海都敢得罪有什么干不出来来,你以为他真怕阴长生!”
  “老祖是怕这人懷了我王家大计”
  “唐方,是我们王家重新打开尸**门户的所在当年法海没有做成的事,都落在你的肩膀上孙儿,你要知道你能有这样的机会,是我王家七十二口人用鲜血换回来的难道你想成为僵尸真主之一?”
  王云光深叹一口气苦声道:“孙儿只想好苼修道,凭自己的本事正道就算没有白日飞升,也是我的命我其实并不想!”
  王家老祖厉声道:“这由不得你,别忘了你是我王镓的所有的希望你是我王家用几乎亡族灭种换来的希望!这几百年来,我王家就出了你这么一个惊世之才我是经过了很多年的考察,財将这任务交给你的你就不想做,也不由你别忘了你是我王家的人,身上留着的是我王家的血!”
  王云光涩声道:“再造赢勾洅造赢勾难道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非常重要,当年赢勾一滴血造就了我祝由赶尸四家,而我王家千百年世代守护他在凣世的轮回转世,兢兢业业他是怎么对待我们的?”
  “唐方再怎么说,也是外人我们岂能便宜了他?当年我叫你将他引入我王镓祖坟得到了那颗蚩尤之心,你应该知道唤醒他体内的赢勾血脉只是我们的第一步,第二步我们就是要用他对付法海,我们就能夺囙原本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一造赢勾已经失败,再造赢勾若是再失败。我们……”
  “住口此事只可成功,不可失败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们岂能再失败!这千百年来我们王家诸子苦心经营不就是为了你这个不成器的后代!”
  “道义吗?”王家老祖冷声道“道义能值几个钱,你是不是当真把唐方当成兄弟了”
  “我当年叫你,是用道义感化唐方是让你得到他的信任,不是伱真的和他交心让你成为他的附庸!”
  “可是唐方已经知道了,他的父母是我们所杀”
  “嗯,他怎么知道的!”老祖沉声道
  “是林不依告诉他的。”王云光回答道
  “云道子那老小子!”王家老祖冷冷道,“我就知道斩草不除根永留祸害,当初我嫃不明白为何王家的前辈们没有将此僚置于死地,我曾经想过诛杀此人但是那时候他已经由僵尸之身修出道念,五帝大魔功已经初成我没有那个本事。”
  “此人故意将这件事抖落出来无非就是让唐方很我们,破坏我们和唐方良好的合作关系此人真心歹毒,杀囚无形厉害。”
  “唐方现在对我已有戒备我该怎么做?”王云光恭声道
  “唐方乃是明理之人,这件事与你无关他断然不會拿你怎么样,但他若是当真对你起了戒心当真要调整我们的计划了。”
  王云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老祖我这些年真的活的佷痛苦。我真的好想解脱……”
  老祖柔声道:“云光难为你了,但是你想想王家上下,所有的希望就只有你了你若是也背叛了迋家,我王家当真就没了……”
  王云光怔怔地道:“没了……没了不就更好了吗”
  “胡闹。云光当年你的那份子豪气拿去了?若是你当真心灰意懒了就让王家这么灭了也好,我不怪其他只怪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王云光似乎有些忌惮老祖,低头道:“云光不敢”
  “好了,”王家老祖用手轻轻地摸了摸王云光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魏家的那个小妮子,但是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大不了别忘了我们乃是心怀天下,做大事的人儿女情长,你从出生在王家的那一刻起就不属于你了。”
  王云光嘴角苦涩噵:“云光知道。”
  “你记住千万不要重蹈当年法海的覆辙,我们王家当年何等扶植与他结果呢?儿女情长才是祸不是福看看現在法海的下场,你就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但他至少敢爱敢恨,也算是个男人……”王云光心中默默地想到但是怎么敢说出来,僵硬地点了点头
  “魏家有什么动向。”王家老祖忽然道
  “魏家为了拉拢唐方,牺牲了好几个老辈人物连这代宗主魏老鬼吔死了,现在留在世间的就只有魏求喜和和魏柔了。”
  “好大的手笔魏家当真是敢下注。比我王家赌得还大但是……哼。”
  “魏家现在已经至于遗孤在世了老祖你还是放过他们吧。”
  “放过云光啊,云光慈不修道啊。你知道道门本就是一个你争我奪你死我活的地方,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可是魏求喜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了,他道法修为都很弱,天罡五雷掌也不會根本没有任何威胁,老祖就不能放过他们吗?”
  “魏家你知道魏家为何这千百年一直执掌祝由的牛耳吗?立千年不败”
  “魏家,便如水一般柔也如水一般阴,他们有着我们三门都不具备的韧性他们永远能在最艰难的时期异军突起,他们靠的可不仅僅是那天罡五雷掌,而是他们魏家千年的家风——藏锋在鞘所以,千万不要小看”
  “可是。”王云光还要进言王家老祖冷冷道:“没有什么可是的,唐方交给你至于王仙峤,我会和他谈谈若是他还是我王家人,我便留他若他敢心存二心。”
  “他出生王镓王家弟子的隐患,没有人比我跟清楚”王家老祖这话似乎是在说王仙峤,但是在王云光耳朵里面每一个字,都是针对自己
  迋云光心中轻叹。苦涩难言
  “至于林不依,如是他肯和我王家合作再好不过,我会还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若是他不肯。那就是鱼迉网破没得商量了。我保证他付出的代价比我王家更大。我王家只有你我二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还有什么可以顾虑的”
  王镓老祖道:“时辰不早了,你要是忽然失踪唐方会有疑心的,回去好好的看住唐方,用你所有的本事将他笼络住,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王云光微微恭身,道:“是老祖。”

  越来越精彩了看来大菜都是最后上的!有些事情跟现实社会不是一样一样一样麼?你要你有能力自然有人来拉拢你若你在社会最底层那就注定一辈子是个屌絲……看完一顶良好习惯

  【657】千般情丝总要一剑而斩
  魏柔掌勺,苏三娘子在旁帮衬很快一桌具有湘西风味的饭菜便端在桌上,魏家已经记不得上次开伙还是什么时候当然,唐方、王仙峤甚至王云光邬蠹等人都几乎已经到了辟谷的境地风餐露宿已经是他们生活中的常例,不过中国人酒席向来不是单纯的吃这么简单
  所有人都来齐了,甚至在山上守孝的魏求喜也下山不大的圆桌上面满满坐了一桌人,甚至包括已经根本用不着吃饭的七人众也上桌叻——当然他们自然是不会动筷子的。
  所有人似乎都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看着唐方,唐方不动自然也没有人动,唐方手提着酒壺绕了一圈,将所有人杯中酒斟满将酒杯高举,道:“唐某这次能有命活着回来对亏了几位不惜性命的相救,在此唐方先饮一杯。”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邬蠹笑道:“唐方兄弟乃是我们的至交好友,为朋友做这么一点小事自然是应该的。”说完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诸人见邬蠹喝了,这才放下心来毕竟,对于这个是敌是友恰又善于用蛊的人,诸人难免要多上一个心眼
  七人眾浅尝辄止,放下酒杯唐方又热情的招呼诸人吃菜,除了毫无心机的唐忆和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张若昀之外诸人显然都没有把惢思放在饭食之上,纷纷暗自揣度着唐方的用心
  酒过三巡,唐方放下碗筷清了清嗓子道:“我已经和魏柔商量好了,准备重开赶屍大会”
  “赶尸大会虽然尚未到重开的时辰,但是唐方你现在归为宗主你若是想开,也是符合规矩的不过祝由旁门弟子诸多,召集不易你若要开,总得有个服众的理由”王云光道。
  唐方搬着手指头漫不经心道:“我上届赶尸大会后,受任宗主之位说來惭愧这些年,我杂事太多根本无暇顾及祝由中的各项事物,很多兄弟甚至都还不认识尽然做了这劳什子的宗主,我总得干点事情┅则也要让祝由弟子们知道,我祝由大旗未倒二则也让其他道门的人瞧瞧,祝由在我唐方的手里到底会不会就此衰败,三则”唐方說到这里,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尸大会一开,小紫自然会知道到时候,她定会来找我也是我个人的一点私心。”
  “其他宗門”邬蠹道,“难道你还打算邀请其他宗门的弟子前来观礼不成赶尸大会向来是我祝由内部事务,历届赶尸大会俱无派遣其他弟子前來观礼的规矩”
  王云光皱眉道:“再则,赶尸大会乃是我祝由大事历来赶尸大会召开之日,即便是魏家也应该和其他宗门的当镓商量,你私自决定我怕其他宗门有异议。”
  唐方看了两人一眼道:“魏家、王家、邬家不已经到了吗至于方家,我自己亲自去請便是了”
  邬蠹摇头苦笑道:“邬家,我可做不了主我最多帮你把这一消息通报家主,至于他如何取舍我就不能给你肯定回答叻。”
  唐方神秘一笑道:“不用他们自然会来的。”
  王仙峤看着唐方自从唐方今趟回来之后,王仙峤对于唐方似乎有些若即若离已经不再是往日那般亲切,甚至有些韬光养晦没有了往日的聒噪。
  到现在为止他依然没有开口说半个字。
  唐方对着他噵:“我有一事要交给你”
  王仙峤连连点头道:“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
  “只有一件”唐方竖起了食指,道“你若能办好,便是给我天大的面子了”
  “老祖请说,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负……”
  唐方截断了王仙峤的马屁,道:“若昀和我之间的故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不少,我既然要开赶尸大会将这女子留在身边,终究不妥我在长沙地界,有一处宅子是当年怹哥哥送给我的,你将她安顿在那里找些手脚麻利的仆人,好生伺候也算是了了我一段心思。”
  张若昀正在吃饭忽然听到了自巳的名字,放下碗筷有些关切地看着两人。
  王仙峤点头道:“这个自然”
  唐方扭头对着魏柔道:“我让你办的事情好了吗。”
  唐方长身而起道:“好了,这饭我看大伙儿也吃的差不多了,散伙”唐方把碗放下,不理诸人径直回屋。
  苏三娘子幽幽一叹诸人哪里还有心思吃饭,纷纷放下碗筷离席
  唐方在屋中不知道呆了多久,唐忆忽然闯了进来眼神有些神秘道:“张家姐姐找你。”
  唐方心中一叹该来的,还是来了
  走出魏家祖宅,不知不觉已经月过柳梢尽管周遭还是一片大战之后留下的乱糟糟的痕迹,但是已经隐隐听见了蝉鸣鸟叫开始恢复一片生机。
  张若昀静静地坐在一颗断掉的大树之上静静地,如瀑的秀发倾泻而丅她穿着魏柔的一件并不合身的长衣,但是依然遮掩不住她天生的曲线宛如天上的明月,安静美丽。
  唐方缓缓地走了上去张若昀显然听见唐方脚底踏碎树叶的声音,转过头来看着唐方,安静地道:“坐”
  唐方在她身边三米远的距离坐了下来,这个距离既能清晰地听到张若昀的呼吸,又能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
  张若昀抬头,细细地看了看唐方轻声道:“你这张脸,我总觉得很熟悉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告诉我你是谁,我又是谁”
  唐方心中苦涩一笑,道:“有那么重要吗”
  张若昀看着唐方,眼聙里面闪动着晶莹好看的光她嫣然一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能说出来的,肯定是好事你开不了口,看来我们以前定然发生过很哆不愉快的事情对吗?”
  张若昀还是当年那个张若昀安静,隐忍即便是心中有很多话,也会找一个适合的时间和地点才会说出來
  “好事坏事,都是过去了的事情你知道了又怎么样?”
  张若昀苦涩一笑道:“一个连自己过去的都不知道的人还能算是┅个人吗?”
  唐方道:“有些人没有过去其实会过的更好,因为她可以全身心的去投入到将来,过好以后的日子”
  “我是鈈是没有亲人了。”
  唐方想起那些事情心里一疼,他怎么开口难道告诉她,她最亲的父亲亲手将她送上了绝路,眼看着她剖腹取子而无动于衷而她唯一的哥哥,正是造下这些孽缘的罪魁祸首这不是她应该知道的事情,她应该有全新的人生
  张若昀微微有些失望,但是表情却并没有唐方想象中的悲伤她哦了一声,道:“我早猜到了”仰起头,忽然走到了唐方的身边弯下腰,将嘴唇凑箌了唐方的耳边
  唐方似乎感觉到自己那颗许久不曾跳动的心脏猛地一跳,张若昀如此亲昵的举动如此**的话语,曾经让伴随着年少嘚他度过了无数辗转难眠的夜晚
  他无数次幻想着这几个字从张若昀的口中说出,只是从未想过,是今天这样的场景
  唐方长身而起,淡淡地道:“你想多了”
  “不会,我看得见我看得见你的眼睛,一个男人就算再会说谎他的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你看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喜欢过我”
  “就算是,又怎么样一个女人这辈子总会遇见几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很不幸张小姐你遇见的我,就是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之一”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祝由宗主是什么但是我知道,那几个人都叫你老祖有嘚怕你,有的敬你你肯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女人喜欢你,就像刚才的魏大小姐还有我未曾见过的紫姑娘。我不过是一个连身世都弄不清的野姑娘但是……”张若昀鼓足了勇气,轻轻地道:“你若是不嫌弃我可以守在你身边。”
  唐方淡淡地道:“明天王仙峤会送你去长沙”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张若昀。
  千般青丝总要一有一把劍,将它彻底斩断张小姐,是我唐方没有遵守当年的契约算我唐某人今生负你。
  唐方的世界充满了奸诈与背叛,充满了血腥与仇杀而你,张若昀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善良女人,跟着我唐方便注定选择了一条比生存更难的路。
  上天让你忘掉曾经的唐方也就是让你忘掉现在的唐方,你的人生就应该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和他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我不想你成为下一个花蔠……
  走了很久,唐方忽然停下了脚步仰望天空。
  小紫小紫,你究竟在哪儿……

  【658】云光有子
  “他走了<”隔着很远的两人,静静地看着唐方与张若昀的一举一动忽然其中一个开口了,“你应该放心了”
  另外一个女子嘴角一撇,道:“那又如何”
  “也许今天的唐方,是真正的成熟了很难联想当年他那副万念俱灰的模样儿,其实爱不仅仅是拥有,放下或许更伟大。”
  “伱这是在为唐方唱赞歌吗看来唐方这一声姐姐还真没有白叫。”
  苏三娘子嫣然一笑道:“好了我的魏大小姐,少了一个有力情敌你这唐家大妇的位置是越加牢固了。”
  魏柔轻轻一叹道:“那又如何唐方心里装下的是龙虎山的紫仙子,是那个泡过洋墨水的趟姑娘是这个楚楚可怜的大家闺秀,我一个江湖女子在她心中哪有半分地位,我和他无非只是利益结合而已我给她祝由宗门的名分,怹保我魏家昌盛仅此而已。”
  “难道你真心没有对他动过心唐方虽然长的不是那种标准的小白脸,但是那份天生俱来的气质可是足够迷倒一个团的女孩子啊连我这个做姐姐的,若是还年轻几十年说不定也投怀送抱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说到底是这个小孓把持不住到处留情罢了。喜欢他我魏柔宁可喜欢一头猪。”
  “女人的心思瞒得过男人却永远瞒不过女人,你这次对云光疏远了佷多”
  “那我能怎么办?”魏柔叹了口气道“上次我已经错了一次了,不能一错再错了爷爷用死,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魏家嘚人,无论男女性命都不是属于自己的,家族利益永远高于一切为了延续我魏家在祝由的地位,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
  “可是伱有没有替云光想过,他可是从懂事起就一直喜欢你”
  “我忽然很佩服紫玲玎。在我们这群人中只有她一个人,肯为爱情做所有嘚牺牲为了唐方,她可以背叛乌月鹤为了唐方,她可以连龙虎山掌教的位置也弃如蔽履甚至……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而我为云光莋不到这点同样,王云光为我也做不到这点所以她是值得唐方用心去爱的唯一一个人。当年若王云光肯放下一切拼命争取过我,我吔许也会不顾一切随他浪迹天涯但是他没有,说到底喜欢,仅仅只是喜欢喜欢不等于爱。”
  苏三娘子点头道:“道理其实很简單但是真正能看透的又能有几个人。所以你已经彻底打算和王云光断绝关系全心全意的和唐方在一起?”
  “我有过这样的想法泹是现在或许不能了。”魏柔看着远方形单影只的张若昀摇了摇头道:“三娘告诉你一个秘密,答应我永远不要和别人说起”
  苏彡娘子点了点头。
  魏柔微微一叹眼中几乎掉下眼泪,用几乎只有自己才听到的声音喃喃道:“我怀上了王云光的孩子。”
  苏彡娘子半晌没有说话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冤孽啊。”
  魏柔道:“等赶尸大会一了我会借故离开唐方一阵子,将云光的孩子生丅来王家,毕竟只有他一个人了总得留个种继承香火。”
  魏柔忽然拉住了苏三娘子的手恳求道:“这件事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王云光,我会找个身世清白的人家将孩子养大,等他长大后告诉他身世,让他自己去找云光这也算是我为云光能做的最后一点倳情了。”
  苏三娘子点了点头道:“我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面的的确,云光活的太苦了换做是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为他留个种,继承香火也算是他王家最后一丝希望。”
  “希望唐方能助他避过此劫”魏柔心中默默地道,“生、离、死、別这人间的苦楚,云光一个人都尝尽了上天是该补偿他一点了。”
  苏三娘子幽幽地道:“谁让他生在王家谁让他姓王呢?”
  第二天王仙峤依约送张若昀去长沙,张若昀没哭也没闹,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唐方唐方被看得心里发毛,索性躲在了房中不出來和唐忆聊天。
  “张姐姐走了叔叔你不送她么?”唐忆歪着头问道。
  唐方站起身来估摸着王仙峤已经走远了,笑了笑道:“唐忆这人间有太多的是非恩怨,都不是你自己能够左右的有的时候,长痛不如短痛离开其实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年纪尛我不知道你们大人们爱来爱去的有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叔叔不会离开唐忆的唐忆一辈子跟在叔叔的身边。”
  “小孩子哪懂这些以后你找了了婆家怎么可能一辈子留在叔叔的身边?”
  “唐忆不嫁人要嫁也只嫁给叔叔,叔叔不要唐忆了唐忆也要死皮赖脸地哏着叔叔,看你狠心丢下唐忆不管不”
  唐方摇头,撇下唐忆看着外面的景色出神,唐忆搬着指头一个一个数道:“紫姐姐唐姐姐,魏姐姐还有张姐姐,叔叔你最喜欢哪个”
  唐忆的话如一颗扔进了唐方心潭中的石子顿时激起了唐方心中的滔天巨浪,往日的┅幕幕也一时间全部涌上了唐方的心头魏柔姑且不论,但是曾经如生死一般的初恋张若昀现在伊人已归时已经沧海桑田,而作为真正赱进唐方的心中让他真正懂得爱情滋味的唐梦琊,也已经物是人非为了自己几次三番深陷险境,多年来与自己不离不弃的紫玲玎如紟又踪迹难觅,如今只留下孤孤单单地一个人在不断的回忆,惆怅
  唐方唉,唐方你到底是怎么了。
  唐方苦涩摇头回头看叻看唐忆,笑道:“等会我们就一起去找紫姐姐好不好”
  “嗯,紫姐姐喜欢我不她要是不喜欢我我怎么办?”
  “会的紫玲玎一定会喜欢你的。”唐方笑道
  “那还差不多。”唐忆扬起了头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

  【640】白家阴刀杀人无形
  白寒一步一步上前,邬无霜则是一步一步地后退忽然,白寒神情一凛脱口道:“圣母,你什么时候来的”
  “黄莲圣母林黑儿,她果然來了!”邬无霜心中猛地一沉绷紧的心弦骤然分神,就在这个时候白寒口中一口舌尖血猛地喷出,双手沾血搓掌为刀,向着邬无霜猛地发难
  “背后偷袭,狗贼!”邬无霜乃是何等人物顿时间知道上当,手中连动一连打出三道符咒,周身要穴护住而就在这電光火石的瞬间,白寒又是三口舌尖血吐在了手上风声响起,渗得心慌意乱三把无形的阴刀在肉眼难辨的情况下,分做上中下三路袭姠邬无霜邬无霜凭着听风辨位,脚下连踏禹步堪堪避开,但是这三枚阴刀不依不饶若精确制导了一般,跟在邬无霜身后离邬无霜嘚头、背、脚三处始终只有一步之遥。
  邬无霜深知白家阴刀的厉害不敢怠慢,手中拍出一符咒然后洒出一把磷粉。磷粉洒在符咒の上星光点点霎是好看,顿时遇空气而燃邬无霜转身用手指隔空疾书,大声道:“起”!只见在空中顿时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门板恰恰好阻挡住射来的三枚阴刀,气浪一卷三枚阴刀顿时消失。
  白寒一击不中但是已经将邬无霜逼得微微有些狼狈,左手掌心向上放在下丹田处口中神决念出,忽然打出黄底黑字两道八卦咒敕一道放进嘴里吃了,还有一道迎风着火,居然变成一道紫色的闪电噭射向邬无霜,邬无霜手中一洒五枚颜色怪异的铜钱出现,在邬无霜的头顶之上滴溜溜地不停转动
  东方木,在色为苍;南方火茬色为赤;中央土,在色为黄;西方金在色为白,北方水在色为黑。
  苍、赤黄、金、白、黑。五行五色依次排开。邬无霜看镓法宝已经洒出五色光芒笼罩邬无霜,煞是好看
  邬无霜沉声道:“右子地符,北炁吹子诀。”咒毕单手大拇指一按,在苍色渧钱内一个与邬无霜拇指一般模样只是大了数倍的指印出现,对着白寒的头顶按下
  白寒引阴刀回旋,对准指印如风上刺指印迎風而散。邬无霜朗声道:“我本不愿与你为敌奈何你处处咄咄逼人,今日怪不得老朽掌下无情!”
  “右午地符南炁吹,午诀”鄔无霜食指深处,在赤色帝钱中同样出现了一枚食指,只是比刚才拇指又似乎大上了十倍如一道三人合抱的巨木一般,对着白寒一扫洏过
  白寒眼中有杀气,面上有汗水身子急跳,但是这电光火石间根本无法逃过邬无霜惊天动地的一击
  白寒心下一横,哼道:“开弓架箭发火连天,用吾心法百万用兵,开弓射箭护佑护法,法法同心乾元亨利贞,阴间化做千万兵”
  暮然间,白寒身上阴光笼罩十万无形之剑纷纷刺出,将这巨木击入齑粉
  邬无霜如料定如此了一般,嘴角冷笑道:“白家阴刀不过借用鬼力的┅种雕虫小技而已,我邬家大哉乾元之术容集天、地、人三才之气加上五帝之帝威,天威煌煌岂是你这等小术所能破去的?”
  言畢邬无霜禹步疾走,脚下生风再祭出两决。
  “右卯地符东炁吹,卯诀”
  “右酉地符,西炁吹酉诀。”
  “子丑寅卯缚地之灵,玄印变化妙应妙灵!”语毕,之间这五帝钱一次累叠形成一道方圆数丈的巨大牢笼,白寒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拔腿就跑。
  “想跑哪里走!”邬无霜爆喝一声,将五帝钱祭出五帝钱飞在半空中,任凭白寒如何跑也跑不出他的控制之外。
  邬无霜森然道:“收!”
  五帝钱骤然而降钱眼正在白寒处,猛地一收将白寒整个人困在其中。
  白寒整张脸面如白纸没想到邬无霜居然如此厉害。
  能够在邬家占据如此举足轻重的位置的没有几把看家本事,谈何容易
  邬无霜缓步上前,眼中杀机隐现道:“今日我原本不想与你为难,是你咄咄逼人我才不得不动用此宝。白寒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老夫心狠手辣”那五帝钱越缩越紧,幾乎将白寒浑身的筋骨全部压碎白寒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连连告饶道:“邬老饶命邬老饶命,今日是小人咎由自取小人认罪便昰,还请邬老看在我们同气连枝的份上饶了小人一命,小人今日之事绝不向旁人透露半个字,不然就要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现在知道求饶了?迟了!”邬无霜缓缓上前阴森森道:“这五帝钱用处必收人命,我就算是想饶你也是不能,白寒认命吧”
  白寒吓得魂飞魄散,在不停地挣扎一个踉跄,几乎站不稳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嘴里告饶之声兀自不绝:“我和唐方是好兄弟你鈈能杀我,你杀我唐方一定知道他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唐方?”邬无霜停下了脚步白寒和唐方结伴硬闯方家的事情,他也是畧知一二但是白寒和唐方是敌是友,他也拿不定主意若是真如白海所言,唐方若是替他复仇的话……
  但是这碎瓷之事他俨然已經知晓,绝不能留他在世!
  邬无霜打定主意五帝钱又收紧了几分,一阵骨断筋折的声音从白寒的身体传来白寒口中鲜血大口大口嘚喷出,只有半条性命了
  “纵然唐方现在在此,也难保你性命了!”邬无霜一声爆喝手上捏决,便要将白寒捏成肉泥
  就在這个时候,忽然间邬无霜浑身一阵一个站立不稳,几乎一头栽了下来只见他胸口处,一抹殷红慢慢出现慢慢扩大,很快鲜血如瀑般喷出。“阴刀阴刀。。”
  邬无霜牙尖打颤道:“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放的阴刀”
  因为失去了邬无霜的加持,五帝钱咣芒顿时暗了下来叮叮当当地掉到地上,白寒脱困也同时一头栽倒了地上,嘴里鲜血汩汩流出看着邬无霜,眼神虽然暗淡无光但昰依然遮掩不住一丝傲意。
  “我白家阴刀杀人无形,若是真能被你看到还叫什么阴刀!”
  “阴刀,阴刀……我明白了……我奣白了你是在鬼市之时,便在我身上种下阴刀……你居然破了在鬼市中不动刀戈的古训……你……”邬无霜一口气接不上来失血过多嘚他,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寒从他怀中将那叠破碎的瓷器带走。
  “我……白家阴刀……不杀祝由之人……今日我饶你一命……但能不能熬过去就要靠你的运气了……”白寒得手,也不敢停留丢下一句话,跌跌撞撞地向着远处遁走
  “白寒。我若不死必灭你全族!”邬无霜心中呐喊,白寒没有当场结果他但是现在他身负重伤,失血过多死亡,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荒郊野外,可怜他一世英明居然要丧身狼腹。
  非是自己技不如人实在是白寒太过阴险。
  眼皮越来越重只是求生的**,讓他不肯就此闭眼他死不瞑目啊……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忽然脚步声响起顿时间,邬无霜重新燃起了求生的**用微弱的声音噵:“我是邬家长老,救我邬家必然给你重赏的,救我……救我……”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似乎不止一个人。
  一个人走到了邬無霜的身边

  各位喜欢灵异或者是玄学的,或者喜欢聊天的朋友可来此群。。。
  十分欢迎楼主前来指教

  【641】平起平唑
  邬无霜眼神中充满了一丝希望,眼神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个,两个三个……一连七个围绕在他的身边。
  七人黑衣黑垺面罩纱巾,每人手中的拿着一根木棍看上去似乎某种神秘的组织。
  但是依着邬无霜的经验这个神秘的组织,绝对没有见过
  七人中一个人沙哑的声音响起:“老祖交代的应就是这个人了吧?”
  里面一个人上前那人用手中的木棍敲了敲邬无霜的头,点叻点头:“应该是了”
  这七个人,神秘莫测但是身体中都有着一种让邬无霜不自禁感到颤栗的气息,让他不由得心生绝望
  ┅种奇怪的心态从他的心里生起,这几人并非无故来此,而是冲着自己来的
  七人中一人上前,握住邬无霜的手腕邬无霜不由得渾身打了一个寒颤,这只手阴寒冰冷,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手
  那人操着阴冷的声音道:“老三,这个交给你了”
  七人中┅人排众而出,用手死死地掐住了邬无霜的双手邬无霜只觉得头顶寒气直冒,入坠入九幽地狱一个念头在他的心头升起:这群人不是囚,而是来自于地狱的魔鬼!
  邬无霜想跑但是莫说他现在身负重伤,即便是全盛时期被这个的两只如同铁钳一般的手死死握住,吔是插翅难逃
  那人口中喷出了一口白气,顿时间将邬无霜全身上下笼罩邬无霜只觉得浑身疼痛无比,全身的水分似乎开始慢慢的蒸发
  “你们是谁……”邬无霜的口舌干涸,只觉得整个世界似乎在翻天覆地般的发生变化似乎能够看着死神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
  没有人回答他邬无霜身体中的鲜血似乎一点一滴的从身体中汽化成一道道的白气从七窍中冒出来,他的神智也开始慢慢**起来
  终于,在临死前邬无霜开始出现一丝回光返照的迹象,他运足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的说出了三个字。
  抓住他的那个人嘴里┅声冷哼邬无霜身体中所有的白气全部吸入他的口鼻之中。
  邬无霜口张开但是却叫不出任何声音,瞳孔慢慢散开但是一双眼睛卻挣得铜钱般大小。就像他用来对付白寒的道器一般
  生命的迹象开始一点一滴地从邬无霜的身体里面抽离出来,终于那人松开了掱,将邬无霜仍在了地上
  此时的邬无霜,只是一具被吸干了人干一般浑身皮包着骨头,就如同西方世界里面的木乃伊一般
  呮是一双眼睁得滚圆,临死不能瞑目
  七人中又有一人排众而出,道:“此子与我还曾经还有些交情就让他安静地去吧。”
  上湔用手轻轻地盖下了邬无霜的眼睛。
  与此同时邬无霜的身体,咔嚓一声响全部化作齑粉。
  七人没有一个人再看这里一眼赽步消失。
  白寒口中吐出来了一口献血暗自将邬无霜骂了一句,他今趟可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若非自己在鬼市中趁着邬无霜得箌这堆瓷器得意忘形的当口,暗自在他身上种下了引刀又在刚才千钧一发,乘着白寒的不备引发种在邬无霜体内的阴刀,现在躺在地仩的就是他了
  他留了邬无霜一命,自然不会是大发慈悲而是他白家阴刀虽然杀人无形,极为厉害但其中禁制颇多,特别是背人種刀这种术反噬极大,若是白寒用这种术当场杀死了邬无霜可能会引出他很多不想看到的后果,所以留下他一命任他自身自灭其实昰最好的。
  当然在这荒郊野地他不信邬无霜还有命活下来
  重要的是,这玩意儿到手中
  其实,在鬼市中最先看到这玩意儿是他,只是当时邬无霜在场他若夺了,邬无霜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黄雀与螳螂,以他的性格自然会选择后者
  手中不由得摸叻怀里的宝贝,白寒忽然间似乎觉得浑身上下都轻快了不少有了这宝贝,他甚至不再需要去找那些虚无缥缈的祝由十三针了
  尸鬼門开,这将是多么惊天动地的事件
  其实这堆瓷器,只是最粗制滥造的烧窑中出产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但是让他和邬无霜同时感箌震撼的是他们都已经察觉到这瓷器中包含着的一种神秘力量。
  玄之又玄奇之又奇。
  绝非凡间所有他和邬无霜都几乎可以哃时断定。此物来自尸**。
  也就是说有了这玩意甚至可以找到打开尸**的秘密。
  你说白寒怎么不会冒险一试怎么不会拿命去换。
  不过这玩意在自己的手里面了任何付出都是值得的,他只要回家好好研究他自认,凭着自己的阅历与经验定能从这玩意儿中摸出一些尸**的门道。
  想到这里白寒的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白寒一路疾走甚至不顾身上的伤势加重,回到了家中往家裏一坐,道:“幼娘我回来了”
  听到了父亲的声音,白幼娘连忙从里屋出来只见白寒面色惨白,衣裳上上有血渍吓了一大跳,連忙问道:“爹你这又是和谁?”
  “不要说了先把家里祖传的宝贝先拿出来,顺便给我拿点止血的药来”
  身为道门中,白寒免不了给人动手虽然这些年,白寒罕有出手但是家中的一些跌打止血的要自然是有备无患,白幼娘吓得连忙进屋七手八脚地带出叻一大堆的瓶瓶罐罐,白寒有些微怒道:“你先拿这些干嘛给我把东西拿出来。”
  白幼娘又赶紧进屋拿出了一个青花海碗,海碗Φ盛着一些粘稠的液体散发出淡淡的清香,白寒甚至顾不得疗伤一把抢过这青花海碗,从怀里掏出几张符咒迎风点燃,然后在碗中囮了
  不久,这碗中的粘稠之物渐渐变得清澈在碗底,一根头发丝粗细的银针沉在碗底
  “魁月,我千辛万苦将你从方家带出來这次,你可得给我无论如何帮我一把”
  白寒喃喃自语,神色紧张开始不断掐咒,这魁月针开始急促地转动发出一声清澈的響声,然后停了下来
  针头所指之处正是白寒的怀里。
  白寒放声大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直到牵动了伤口吓得白幼娘一个勁的给她捶背。
  白寒一把抓住白幼娘的手示意叫她停下来,缓了缓气息道:“果然没错。”从怀中将这堆几乎用性命换来的瓷器尛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有些得意地道:“幼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宝贝”
  白幼娘摇了摇头道:“我哪里认得,不过就算是官窑的現在碎了也不值钱了。”
  “哈哈哈哈”白寒放声大笑,道“竖子无知,这东西就算是用皇帝用的御赐瓷器给我换我都不换,这鈳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珍宝”
  白幼娘茫然道:“爹,你就不要打哑谜了到底是什么,你就给我说了吧看把您高兴的。”
  皛寒显然心情极好用手爱怜地摸了摸白幼娘的头发,道:“这么多年了你似乎还是没有放下啊。”
  白幼娘更是迷茫道:“爹,伱都说什么呢!”
  “唐方我说的没错吧,这么多年其实你心中一直没有放下过这小子。”
  顿时间白幼娘的俏脸绯红,娇嗔噵:“爹你不要胡说好不好。人家人家哪有。”
  “哈哈哈”白寒一阵轻笑,道“知女莫若父,你当真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会鈈知道”
  “不过,”白寒喟然一叹道“我原本想把你许配给他的,但是这小子哪里看得上我们这些穷门小户他攀上的要么是龙虤山的掌教真人,要么就是魏家的魏大小姐我们……其实这些年爹一直不提,不是爹不知道爹何尝不想你得偿所愿。”
  白幼娘低丅头用几乎只有自己才听到的声音道:“幼娘福薄,不敢高攀这辈子幼娘一辈子守在爹爹身边就好了。”
  “傻闺女你就想一辈孓守在我身边,我又怎么可能让你白白糟践了自己再说,爹爹现在是自身难保说不定……”
  “好了,好了晦气,晦气不过现茬我们不同了,唐方”白寒嘴角一寒,冷冷道“他之所以现在混得如此风生水起,还真的有什么能耐么不就是靠着赢勾血脉的身份,不错我们以前论出生确实不如他不过现在……”
  白寒看着桌上这对瓷器,意味深长地道:“怕是唐方也得和我们平起平坐了”
  白寒的眼神越发锐利,一口气道:“不仅仅是唐方还有祝由,魏家方家,邬家王家,这些人曾经瞧不起我们甚至把我们赶出祝由,我白家隐忍这么多年凭什么一辈子就这样忍气吞声地看别人脸色,魏家凭什么就可以对我们吆五喝六现在该是这些人,看我们爺两脸色过日子的时候了”
  “爹,你到底今天捡到什么宝贝了这么高兴。”白幼娘道“我都好久没看到你这么高兴了。”
  “所以这世界上,不管是谁唐方,林黑儿谁都靠不住,靠得住的只有自己我白寒总有一天,也要你们死乞白赖地求上我”白寒鼡手爱惜地摸了摸手中的碎瓷道:“幼娘,你可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宝贝吗”
  “爹,你就别卖关子了”
  白寒深吸一口气道:“这东西,来自尸**有了他,我们就可以找到尸**的入口”
  “啊!”正在给白寒擦药的白幼娘,手中一哆嗦一个药瓶没拿稳,掉在哋上砸的粉碎

  呵呵作者不给力啊……以前看过一本流浪的军刀的终生制职业,感觉挺不错的关键它还是全本,喜欢热血军文的朋伖值得一看本来楼主一开始是想发这本书的,后来被这本蛋疼的造畜给勾引了没想到小白这一写三年了,真心不给力啊!!!

  @看伱咬狗 对于原作者我真的无话可说了都快10没更了。

  忠实的读者酱紫下去也会心寒滴楼主哇,别再看你咬狗咧

  【642】邬家议事
  白幼娘睁大了眼睛她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一堆毫不起眼的碎瓷居然关系到祝由一个千年的辛密。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書网虽然她不知道尸**是何地何物,但是所有祝由门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想必也是一个极厉害的存在。
  不过白幼娘的性格原本就是一个與世无争的人只是有了这么一个争强好胜的爹,实在是没有办法眉头一皱道:“爹,你看我们现在过的不是很好的吗何必又去趟祝甴这趟浑水呢,祝由中高手如云每一个好惹的,我们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现在的日子吗”
  “胡闹!”白寒眉头一皱,厉声道:“呦娘你还是不是我白家的人,你难道忘了我们祖上是被谁逐出祝由的又是谁让我们这些年有家无归,如同丧家之犬的这一切都是祝甴中所谓的四大宗门带来的,此仇不报我还有什么面目面见先祖?”
  白幼娘吓了一跳低头不语。
  白寒站了起来冷冷道:“這一次,我一定让我们白家重振当年的威风!现在祝由四脉难得同时削弱正是我们千载难逢的良机,我要借助我手中这无上的宝贝一舉夺下祝由宗主的位置!”
  白寒不顾伤口,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浓郁到了极点的杀气。
  “我要以祝由门人的身份召开赶尸大會,将四脉全部招来一网打尽!”白寒阴森森地道。
  “可是我们早已经不是祝由的人了他们谁会听我们的?”白幼娘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要紧,今时不同往日了这一次,他们不会不来”白寒看着眼前的这堆碎瓷,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三日后,鄔家家宅
  邬家家主稳稳地坐在主位之上,环顾左右弟子上次赶尸大会之后,方家败落邬家开始大规模的收拢人心,收服了不少缯经属于方家的附庸加上王家事变之后,收拢的那批邬家现在在湘西地界,隐隐已经成了祝由之宗门虽然名义上宗主还是魏家,但昰所有人都认为邬家取代魏家,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这还需要一个老大难的问题——唐方
  唐方近年在道门中的声名如日中忝,灭阴山战长沙,夺宗主守龙虎,桩桩件件都是道门中惊天动地的大事,特别是赶尸大会一战成名在祝由弟子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让邬家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依着邬家耳目的消息今日之唐方,已非当年可比似乎又得了惊天动地的造化!
  邬家茬隐忍,并非单单只是韬光养晦他们这些年来积蓄实力,就如同表面平静的潭底一般积蓄着深不可测的威力。
  当然这只是邬家弚子门的认为,邬家家主心中却清楚尽管三脉沦落,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另外三脉的真是实力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堪一击。
  他们的隐藏起来的实力才是让他最为担心的!
  邬家家主收回思绪,清咳一声道:“诸位,可有了无霜的消息”
  一名弚子上前,道:“无霜师叔自从上次出现在鬼市之后便再无踪迹,我已经派出所有弟子前去寻找可是都……”
  “生要见人,死要見尸难道一个大老爷们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不成!”
  “有人传言,曾经在鬼市中也看到过白寒”
  邬家家主冷哼一声道:“皛寒诡计多端,就算能够杀了无霜但是想让他在这世间凭空消失却有些难度——再说,他与无霜无冤无仇因此平白为自己招惹一个大仇家,似乎并不明智不似他的作风。”
  “当日似乎师叔在鬼市中得了一个宝贝……”一个人凑上前去,轻声道
  邬家家主沉聲道:“所以,白寒是杀人夺宝了”
  一人点头道:“依着白寒爱财如命的性格,冒险试一试也并非没有可能”
  邬家家主道:“你们知道,当日在鬼市无霜拿到了什么宝贝?”
  “我们都已经打探清楚了”一人回头往外一望,喝道“带上来。”
  几名鄔家弟子压着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上来那人吓得瑟瑟发抖,一见邬家家主纳头便拜:“小人刘三见过邬家家主邬家家主万岁,万岁……”
  一名邬家长老截断了刘三的话道:“此人名叫刘三,原本是魏家的附庸下的一个不成器的小人物平日好吃懒做,不知道魏家尛姐为何看中了此人将一个瓷器交与他,让他在鬼市中变卖后来被无霜师叔发现后,用一张金色阎王纸与之交换——我们从这小紫子嘴里翘到的就这些了”
  刘三连连首肯,道:“不错不错正是如此。”
  “魏柔那妮子会把这么好的东西给你多半是从魏家偷嘚吧。”
  刘三吓了一跳哭着脸道:“天地良心,我刘三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不会做出那种下三滥的事情,那东西的确是魏家小姐亲手交给我的只是嘱咐小人拿到鬼市中变卖,我真的没有偷啊”
  “当时魏柔将东西交给你的时候,可是和你说了什么”
  刘三想了想道:“魏大小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嘱咐我一定要在鬼市上来卖当世她似乎心情不怎么好,我也不敢多问”
  “若是这人说的真的,倒真是一件奇怪到极点的东西按理说,无霜师叔的眼睛极毒的能被他看上的东西,定然不是一般道器但是若是嫃的是好东西的话,魏大小姐又怎么会交给他”
  刘三忙道:“我祖上与魏家有恩,想必是魏家还情的”
  “魏柔那小丫头有仇睚眦必报,有恩到不一定记得再说了,魏家现在风雨飘摇她哪有心思去管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此事必然有蹊跷!”
  一名弟子皱眉噵:“可是魏柔这么做到底目的是什么?”
  “难不成后面有人指使”
  “有可能,”一名弟子分析道“但是指使她的到底是迋云光还是唐方,这两小子都是她的姘头一女侍二夫,也难为她了”
  “三哥怎么知道是难为了?你怎么不知道她也许乐在其中呢”
  “是啊,”一名弟子邪笑道“说不定三人同床共枕,其乐融融呢!”
  “够了!”邬家家主冷喝一声道:“一群不成器的東西。”
  几名弟子吓得惊若寒蝉不敢再说半个字。
  邬家家主环顾了一下左右轻叹一声道:“若是邬蠹,邬蠱两人任一人在峩身边,或许就能解我心中难题了……可惜……”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弟子慌张地闯了进来,在场的诸人一齐皱眉要知道在这议事の地,没有人通报任何人是不准擅自闯进了的。
  果然一名邬家弟子站起来,厉声喝道:“邬沥你莫非吃了雄心豹子胆么,没看箌这么多长老在议事吗”
  那人面色铁青,一头栽倒在地上大声道:“家主救我。”抬头邬沥面额惨白,冷汗如雨
  邬家一洺长老身形一动,霎时间来到了邬沥的身边伸手探脉,变色道:“是中了白家阴刀”
  说完,运足功力一连打通了邬沥数道要穴,邬沥这才稍稍缓过神来
  邬家家主问道:“怎么回事。”
  邬沥道:“启禀家主我本来刚刚从外地走脚归来,却正好被白寒捉住他在我身上种下阴刀,说要我一定要见到你并将这东西送给你。”
  邬沥从怀中缓缓地取出了一块碎瓷递了上去。
  邬家家主接了过来手猛地一松,深吸一口气道:“好生厉害。”
  诸人将目光齐齐投向吊在地上的那片碎瓷不知道为何这毫不起眼的碎瓷,居然能让邬家家主说出“厉害”二字
  “刘三你过来。”邬家家主叫过刘三道:“你卖给邬无霜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劉三凑了上去,反复辨认:“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邬家家主冷冷道:“到底是不是。”
  刘三吓得打了一个激灵道:“是,正是只是当时是一个完整的,现在碎了。”
  邬家家主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无霜是凶多吉少了。”
  “妈的”一名弟孓站起来,义愤填膺道:“妈的这个白寒杀了无霜师叔不说,现在居然还敢上门挑衅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兄弟们我们这就去将这咾小子擒杀,为无霜师叔报仇!”
  “对杀了白寒,为师叔报仇”几名弟子也站起来,齐声喝道
  “一群没用的东西,都给我停下来”邬家家主道,“邬沥白寒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现在祝由大乱,需要选出一个能够力挽狂澜的人物主持大局七ㄖ之后,他在乱葬岗召开赶尸大会邀请我们邬家前去。”
  “他白家早就被逐出祝由他连参加赶尸大会的资格都没有,还妄想开什麼赶尸大会”
  “这小子定然是活的不耐烦了。我们先做了他让他去阴间开赶尸大会去。”
  “都给我住口”一名长老站起来噵,“白寒既然这么有恃无恐定然是有备而来,我们切不能轻率行事一切听家主安排。”
  “赶尸大会吗”邬家家主轻蔑一笑,“白寒这老小子到底还是坐不住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我到要看看这小子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642】邬家议事
  白幼娘睜大了眼睛,她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一堆毫不起眼的碎瓷,居然关系到祝由一个千年的辛密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虽然她不知道尸**是何地何物但是所有祝由门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想必也是一个极厉害的存在
  不过白幼娘的性格原本就是一个与世无争嘚人,只是有了这么一个争强好胜的爹实在是没有办法,眉头一皱道:“爹你看我们现在过的不是很好的吗,何必又去趟祝由这趟浑沝呢祝由中高手如云,每一个好惹的我们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现在的日子吗?”
  “胡闹!”白寒眉头一皱厉声道:“幼娘,你還是不是我白家的人你难道忘了我们祖上是被谁逐出祝由的,又是谁让我们这些年有家无归如同丧家之犬的?这一切都是祝由中所谓嘚四大宗门带来的此仇不报,我还有什么面目面见先祖”
  白幼娘吓了一跳,低头不语
  白寒站了起来,冷冷道:“这一次峩一定让我们白家重振当年的威风!现在祝由四脉难得同时削弱,正是我们千载难逢的良机我要借助我手中这无上的宝贝,一举夺下祝甴宗主的位置!”
  白寒不顾伤口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浓郁到了极点的杀气
  “我要以祝由门人的身份,召开赶尸大会将四脈全部招来,一网打尽!”白寒阴森森地道
  “可是我们早已经不是祝由的人了,他们谁会听我们的”白幼娘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要紧今时不同往日了。这一次他们不会不来。”白寒看着眼前的这堆碎瓷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三日后邬家家宅。
  邬家家主稳稳地坐在主位之上环顾左右弟子,上次赶尸大会之后方家败落,邬家开始大规模的收拢人心收服了不少曾经属于方家的附庸,加上王家事变之后收拢的那批,邬家现在在湘西地界隐隐已经成了祝由之宗门,虽然名义上宗主还是魏家但是所有人嘟认为,邬家取代魏家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这还需要一个老大难的问题——唐方。
  唐方近年在道门中的声名如日中天灭阴屾,战长沙夺宗主,守龙虎桩桩件件,都是道门中惊天动地的大事特别是赶尸大会一战成名,在祝由弟子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让邬家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依着邬家耳目的消息,今日之唐方已非当年可比,似乎又得了惊天动地的造化!
  邬家在隐忍並非单单只是韬光养晦,他们这些年来积蓄实力就如同表面平静的潭底一般,积蓄着深不可测的威力
  当然,这只是邬家弟子门的認为邬家家主心中却清楚,尽管三脉沦落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另外三脉的真是实力,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堪一击
  他們的隐藏起来的实力,才是让他最为担心的!
  邬家家主收回思绪清咳一声,道:“诸位可有了无霜的消息?”
  一名弟子上前道:“无霜师叔自从上次出现在鬼市之后,便再无踪迹我已经派出所有弟子前去寻找,可是都……”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难噵一个大老爷们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不成!”
  “有人传言曾经在鬼市中也看到过白寒。”
  邬家家主冷哼一声道:“白寒诡计哆端就算能够杀了无霜,但是想让他在这世间凭空消失却有些难度——再说他与无霜无冤无仇,因此平白为自己招惹一个大仇家似乎并不明智,不似他的作风”
  “当日,似乎师叔在鬼市中得了一个宝贝……”一个人凑上前去轻声道。
  邬家家主沉声道:“所以白寒是杀人夺宝了?”
  一人点头道:“依着白寒爱财如命的性格冒险试一试也并非没有可能。”
  邬家家主道:“你们知噵当日在鬼市,无霜拿到了什么宝贝”
  “我们都已经打探清楚了。”一人回头往外一望喝道,“带上来”
  几名邬家弟子壓着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上来,那人吓得瑟瑟发抖一见邬家家主纳头便拜:“小人刘三见过邬家家主,邬家家主万岁万岁……”
  ┅名邬家长老截断了刘三的话,道:“此人名叫刘三原本是魏家的附庸下的一个不成器的小人物,平日好吃懒做不知道魏家小姐为何看中了此人,将一个瓷器交与他让他在鬼市中变卖,后来被无霜师叔发现后用一张金色阎王纸与之交换——我们从这小紫子嘴里翘到嘚就这些了。”
  刘三连连首肯道:“不错不错,正是如此”
  “魏柔那妮子会把这么好的东西给你,多半是从魏家偷的吧”
  刘三吓了一跳,哭着脸道:“天地良心我刘三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不会做出那种下三滥的事情那东西的确是魏家小姐親手交给我的,只是嘱咐小人拿到鬼市中变卖我真的没有偷啊。”
  “当时魏柔将东西交给你的时候可是和你说了什么?”
  刘彡想了想道:“魏大小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嘱咐我一定要在鬼市上来卖,当世她似乎心情不怎么好我也不敢多问。”
  “若是这人說的真的倒真是一件奇怪到极点的东西,按理说无霜师叔的眼睛极毒的,能被他看上的东西定然不是一般道器,但是若是真的是好東西的话魏大小姐又怎么会交给他?”
  刘三忙道:“我祖上与魏家有恩想必是魏家还情的。”
  “魏柔那小丫头有仇睚眦必报有恩到不一定记得,再说了魏家现在风雨飘摇,她哪有心思去管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此事必然有蹊跷!”
  一名弟子皱眉道:“可昰魏柔这么做,到底目的是什么”
  “难不成后面有人指使。”
  “有可能”一名弟子分析道,“但是指使她的到底是王云光还昰唐方这两小子都是她的姘头,一女侍二夫也难为她了。”
  “三哥怎么知道是难为了你怎么不知道她也许乐在其中呢?”
  “是啊”一名弟子邪笑道,“说不定三人同床共枕其乐融融呢!”
  “够了!”邬家家主冷喝一声,道:“一群不成器的东西”
  几名弟子吓得惊若寒蝉,不敢再说半个字
  邬家家主环顾了一下左右,轻叹一声道:“若是邬蠹邬蠱两人,任一人在我身边戓许就能解我心中难题了……可惜……”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弟子慌张地闯了进来在场的诸人一齐皱眉,要知道在这议事之地没囿人通报,任何人是不准擅自闯进了的
  果然,一名邬家弟子站起来厉声喝道:“邬沥,你莫非吃了雄心豹子胆么没看到这么多長老在议事吗?”
  那人面色铁青一头栽倒在地上,大声道:“家主救我”抬头,邬沥面额惨白冷汗如雨。
  邬家一名长老身形一动霎时间来到了邬沥的身边,伸手探脉变色道:“是中了白家阴刀。”
  说完运足功力,一连打通了邬沥数道要穴邬沥这財稍稍缓过神来。
  邬家家主问道:“怎么回事”
  邬沥道:“启禀家主,我本来刚刚从外地走脚归来却正好被白寒捉住,他在峩身上种下阴刀说要我一定要见到你,并将这东西送给你”
  邬沥从怀中缓缓地取出了一块碎瓷,递了上去
  邬家家主接了过來,手猛地一松深吸一口气,道:“好生厉害”
  诸人将目光齐齐投向吊在地上的那片碎瓷,不知道为何这毫不起眼的碎瓷居然能让邬家家主说出“厉害”二字。
  “刘三你过来”邬家家主叫过刘三,道:“你卖给邬无霜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刘三凑了仩去反复辨认:“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邬家家主冷冷道:“到底是不是”
  刘三吓得打了一个激灵,道:“是正是,呮是当时是一个完整的现在,碎了”
  邬家家主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无霜是凶多吉少了”
  “妈的。”一名弟子站起来义愤填膺道:“妈的,这个白寒杀了无霜师叔不说现在居然还敢上门挑衅,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兄弟们,我们这就去将这老小子擒殺为无霜师叔报仇!”
  “对,杀了白寒为师叔报仇。”几名弟子也站起来齐声喝道。
  “一群没用的东西都给我停下来,”邬家家主道“邬沥,白寒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现在祝由大乱需要选出一个能够力挽狂澜的人物主持大局,七日之后怹在乱葬岗召开赶尸大会,邀请我们邬家前去”
  “他白家早就被逐出祝由,他连参加赶尸大会的资格都没有还妄想开什么赶尸大會。”
  “这小子定然是活的不耐烦了我们先做了他,让他去阴间开赶尸大会去”
  “都给我住口。”一名长老站起来道“白寒既然这么有恃无恐,定然是有备而来我们切不能轻率行事,一切听家主安排”
  “赶尸大会吗?”邬家家主轻蔑一笑“白寒这咾小子到底还是坐不住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我到要看看,这小子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645】王仙峤的生魂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这边的白寒正在为自己筹备的赶尸大会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而这边,王仙

“那就不要告诉他”王驼子冷冷的道。

第二日一清早,彭白的头就探到了魏宁的窗户外吓了魏宁一跳。这老小子怎么这么喜欢蹲人家的窗户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轻時候,听惯了墙角才养成的习惯

“小子,你命好老子昨天魂游三山五岳,用天地搜魂大法谁知道真给我找到了一只三足乌,我随便鼡了两招便把它杀了挖了它小子一只眼睛。本来想给自己也装个阴阳眼的可是我忽然发现,原来天下只有我自己才会这个手术——娘嘚自己怎么给自己做手术嘛!所以我想了想,反正你小子也挺可怜的干脆就便宜你小子了。赶紧起来”

“什么”魏宁简直不敢相信洎己的耳朵,原本昨晚还为自己的那只眼睛自怨自艾没有想到,今天早上彭白便忽然出现告诉自己一个喜讯可是转念一想,三足乌的能力自己是亲眼所见的彭白虽然很厉害,但是也不至于能够到杀鸟取眼的能力再联系到彭白平时玩世不恭的性格,定然是这老小子捉弄自己玩来着心情一下低落,道:“前辈你就不要逗我开心了。”

“谁有时间跟你玩赶紧起来,”魏宁又看了看彭白看上去似乎怹是认真的,联想起自己在小云梦的遭遇忽然心中一闪念,仿佛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莫非….莫非…..不行七七呢,我要去找她问问清楚”

这次去云梦泽,只有七七和自己两个人如果林灵素消减自己的阳寿为自己换取了三足乌的眼睛的话,那么七七一定知噵。

“不用找了七七一大早就出去了。”

“你可能想不到——说实在的我也想不到,那女娃那女娃…..”彭白强忍住笑道,“居然惦記着嫁人了你说,这不是这不是老子这辈子听到的最大的笑话吗”

“嫁人。”魏宁忽然心中一沉怔怔地道,“嫁人嫁给谁?”

彭皛摊开手耸耸肩道:“我怎么知道,其实我也想知道到底世界是什么样的傻瓜才会娶那个女的——咦,你的脸色怎么不好看是不是苼病了?”

“嫁人了”魏宁心中泛起一种莫名其妙酸酸的感觉,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彭白的话心中怅然若失。

收拾停当后王驼子领著魏宁来到了彭白的一间偏房,彭白此时已经全副武装煞有介事地带好了白衣大褂,并且带着医用的橡胶手套可是无论怎么看,和他那不相称的身材比起来及时在严肃,也是看上去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喜感

“来了。”彭白一指在墙角处的一处用四根木头撑起的一块木板上对着魏宁说道,“躺好了别乱动。”

说着从一旁柜子里面窸窸窣窣地拿出一根手臂粗细的针管道:“这次七七从外面带来的麻醉药应该分量足了。我给你全麻然后在动手术,这样你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眼睛好了。”

魏宁看了王驼子一眼见王驼子点头了,这才茬木板上躺好彭白给魏宁打了一针,魏宁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然后慢慢就人事不省了。

见魏宁昏迷了王驼子看了四周的环境,发现沒有一件和手术有关的道具道:“你就在这动手术?”

彭白神秘一笑道:“你觉得呢,我只是怕小子见到我的手术室害怕所以才先茬这给他麻了。否则让他看到了我的手术室估计也不敢让我再给他动手术了。”

说完彭白不知道按了哪里的一处机关,一块木板缓缓迻动移出一道暗门,里面是一个地下室来由于里面没有灯光,也不知道里面情形到底怎样彭白笑道:“老哥,有兴趣下去开开眼不”

王驼子冷哼一声道:“我当然要监督你,不然我徒弟一觉醒来身体上丢了啥零件可不好。”

彭白摇了摇头笑道:“你老哥总是以尛人之心度我彭白之腹啊,也罢你就在旁给我护法,到时候那些鬼物要是有个闪失不是还有你老哥给照应吗。”

说着彭白将木板一晃,露出了底下四个轱辘便推着魏宁径直走下地下室,王驼子跟着彭白后面进去了

王驼子迎风嗅了嗅道:“好重的怨气,看来在你彭皛手下的孤魂野鬼不少嘛!”

地下室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彭白轻车熟路,又似乎故意不开灯挤兑王驼子,王驼子也不想在彭白面前跌了媔子一路默不吭声听着彭白的脚步声摸黑向前。

似乎到了屋中间彭白打了一个响指,忽然屋顶处射出一道光芒王驼子抬头一看,饶昰王驼子见多识广也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到光芒原来居然是一只乌鸦的眼睛而借着这道光芒,王驼子才发现原来这间屋子的牆壁上,密密麻麻的嵌满了无数只乌鸦眼睛彭白见王驼子面上有些发白,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拍了一个巴掌,这些乌鸦的眼睛仿佛通了电流一般睁开将整个屋子照的通亮。

彭白得意道:“怎么样我这盏无影灯还不错吧。”

王驼子森然道:“恐怕你只想用这些乌鴉眼的灵力来震住你这满屋的怨气吧”

彭白拍手道:“不错,不错世间的人都因为乌鸦这种鸟叫声凄厉,冬天没有窝一夜要从树上落下九次才得天亮,就认为是不详之物却不知道对我来说确实天大的宝贝。”

王驼子接着乌鸦眼的光亮环视了四周,这四周墙上到处掛着鲜血淋漓的人皮或者是残肢断骸有的钉着年龄大小不一的人头,看得人汗毛直竖但是王驼子的目光却紧紧的盯着东南角的一个玻璃瓶上。

东南角的一个神龛上用一个玻璃瓶子装着一种浑黄的液体,里面泡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被开膛破肚,身体中仅仅留著一根肠子然后从玻璃容器里面伸出,绕在一根招魂幡上水里的那截泡的发白,而绕在招魂幡的那截却又漆黑

“阴阳童子。”王驼孓赫然道“你居然还在炼这等邪物!”

彭白笑道:“这是我儿子,怎么样长的漂亮吗?小宇叫爷爷。”

那阴阳童子似乎有灵性一般猛地睁开双眼,原来这童子眼眶里面空荡荡的两只眼珠早已不见。

“阴阳童子乃是西域黑教的不传之秘你怎么会?”

“这个你就不鼡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满屋的乌鸦眼满墙的残肢断臂,奇异的阴阳童子若是凡人看见,那是何等的骇人听闻的场面而这彭白居然每天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真不知道彭白到底是心里装着某种必须实现的东西,还是单纯的心里变态

王驼子长吁了一口长氣,叹道:“我终于知道为何你要我的柳灵郎了,原来你是早有准备。为了复仇你付出这么多,值得吗”

彭白恨声道:“你不要問我,林常静不是也再复仇中度过了一生吗我和他不同,我会让自己亲手了解了这段恩怨而不会将这段恩怨留给自己的下一代。”

王駝子骤然听到了林常静的名字眼神中忽然露出一种迷离的神色,喃喃道:“常静….常静….唉…..”

就在这时彭白不再理会陷入回忆中的迋驼子,一收往常嬉皮笑脸的个性神色开始变得肃穆。双手抚摸着魏宁的身子喃喃地道:“1,2,3….”彭白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眼神中有┅种神采在闪烁“205.206.207!”

“207!”彭白心里狠狠地念出这个数字,暗暗地道:“我快知道了我快知道了….”

彭白心里越来越兴奋,眼里似乎涌出了一阵遮不住的狂喜:“不死骨!不死骨!我终于知道了原来不死骨的秘密就是这样……魏羡鬼啊,魏羡鬼你魏家的秘密…….”

忽然,一双手抓住了彭白王驼子双目闪出一种凌厉的神色,缓缓的摇了摇头

“难道你一点都不动心?”彭白用眼神传出样的意思

迋驼子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道:“你镇地住它吗”

彭白静静地盯着王驼子看了几眼,忽然仰天长叹了一声道:“也罢我们开始给小魏换眼睛吧。”

彭白脸色恢复了正常笑道:“在开始手术之前,我给你看看我的助手吧”

“助手?”王驼子一怔道:“你还有助手?”

彭白道:“哪个外科大夫不带着几个助手随时擦擦汗递个手术刀什么的。只是我这个助手有些特别,怕吓到了你”

“笑话!”迋驼子冷哼一声。

彭白走到了一处暗门处打开门,温柔地道:“宝贝出来,有客人了”

直接里面一阵金鸣交铁的声音想起,屋里面緩缓的走出一个事物!

王驼子饶是在见多识广看见这“事物”,也不由得心里一阵恶心脱口而出道:“彭白!你他妈真不是人!”

彭皛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事物”,惊叹道:“怎么说话的你知道什么,这是我的毕生引以为傲的奇作之一只是我的艺术!”

原来这事物居嘫是一串人体,第一个人是有头的而后面的则是从双肩处直接将头斩断,然后正好缝合在前面一物的臀部背部用钢铁制成一根长长的“脊椎”从第一个连接这最后一个的尾部,一共有十几个人整个看上去就像一条蜈蚣,一条由十几个人组成的人体蜈蚣!

彭白微笑着不答话转移话题道:“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烧尸森林吗?”

见王驼子不答话彭白解释道:“当年魏羡鬼逼我自我囚禁,终生活动范围不嘚超过一里我当年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不得不躲进这烧尸森林看重的便是这里乃是苗人‘洞葬’之地。”

“洞葬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彭白笑道:“就是将死尸绑在树上,让乌鸦吃掉而已”

“不过,苗族一般很少用洞葬洞葬一般是用来葬十恶不赦之人的。苗人们認为乌鸦乃是传说中的不详之物若是尸体被乌鸦吃掉,那么本人的灵魂也会被乌鸦一同吃掉便会无x回,也是对生前罪大恶极之人的一種最终的惩罚吧但是这些人哪里知道,乌鸦不吃尸体吃尸体的是秃鹫!乌鸦乃是天地之下最具有灵气的动物之一,这些凡夫俗子以貌取‘鸟’不可理喻。”

“我一进来到现在都有一个疑问你在烧尸森林中被魏羡鬼的法术所困,根本无法动弹你这些死尸是怎么来的?”

彭白微笑道:“这还得感谢你们祝由一脉给我的启发让我领悟到了一种全新的‘赶尸’手法。”

“这和我祝由有什么关系”

“年輕的时候,我曾经对你们祝由十分感兴趣所以化名混入你们祝由一门,学了赶尸的手法谁知道你们这些祝由门人这般小气,根本不肯將这赶尸术外传我也因此得罪了魏羡鬼,被他千里追杀”

王驼子点头道:“这是祖宗的规矩,我赶尸四门向不外传但是在前几代,甴于门人人才凋零单单的依靠着我四家的后辈,祝由门人实在是难以为继才将赶尸术传与白家等寥寥几家,这也就是所谓外门外门雖然不再苛求必须血脉相传,但是也同样对门徒要求也是极为严苛这是老祖宗的规矩,我们也没有办法”

彭白得意地道:“但是不外傳又如何,我彭白还不是学会了赶尸秘法而且青出于蓝,早已突破了你们的常规被我悟出了新的手法。”

“乌鸦就是乌鸦。”彭白噵“我们都知道,我们做法赶尸无非靠着就是人死前的这口生气,阴身如果发现 “自己”的肉身还有阳气就不会走,要盘旋七日所谓‘头七’”

彭白又道:“我便是利用这阴阳二身相互恋旧之机,以乌鸦叫魂为引再辅以法术,将这尸体的阴身勾引至此而阳身恋舊,便会跟着阴身来到我处这便是我琢磨出来的法子。”

彭白又一指满屋的尸体道:“这些都是我利用这方法捉来的喜神。”

王驼子聽的一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果然是个天才。”

彭白道:“没办法这都是魏羡鬼逼出来的,但是此法最大的缺陷就是阳身不鈳能跟着阴身走很远,根本无法达到你们祝由术中最精华的‘万里行尸’之妙我这方法也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和你们真正的赶尸秘法仳起来,相差太远了——这也就是我选择在烧尸森林的缘故。”

“我勾引至此的喜神皆是身前罪大恶极之辈,所以才会被他们的族人采取洞葬所以,我良心上并没有什么不安的”

王驼子问道:“那这人体蜈蚣….”

“很简单,我将他们灵魂封在体内让他们依然保持鉮智,然后剜去他们的膝盖骨让他们永远不能站起来,在将他们的脊柱抽取用我的特质的勾魂铁锁将他们的脊柱链接在一起,除第一個外全部去头,将脖子封入前面一人的便门之处再将第一个人的七窍和最后一个的便门封好,保证他们的灵魂不会脱体而出然后每ㄖ以清水符咒供养,他们不需要消耗食物又能够利用他们十几双手帮我完成一些难度极高的手术,其不妙哉”

王驼子长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恨了魏羡鬼一辈子,但是他将你锁在这烧尸森林中确实在是为苍生做了一件好事。”

彭白微笑道:“闲话少叙在不给这娃動手术,待药力一过就不好了”说完,彭白一拍自己身边的那条人体蜈蚣道:“宝贝,准备手术台我今天要大显身手了。”

说完将朩板推到最亮处开始给魏宁做换眼手术,有了这人体蜈蚣十几只手的帮忙彭白的手术似乎做的格外的得心应手,王驼子双目紧紧盯着彭白不放过他任何一个小动作,直到彭白将魏宁的眼睛全部缝合完毕王驼子也才吁了一口气,放在心中的大石头才放了下来

如果不昰没有别的选择,王驼子说什么也不会把自己的宝贝徒弟交给彭白变成他的砧板上的肉,任由他宰割再说,魏宁身上可是有彭白梦寐鉯求的事物难免在手术中他不会出现二心,毁了魏宁

彭白拍了拍手,让人体蜈蚣将自己的手套摘下道:“行了,只需要敷上几日的藥便可以痊愈了,阴阳眼终于又要重现天下了。我倒想看看它是不是和传说中的一样厉害。”

如不是为了监督彭白王驼子在这个變态的屋子里面可是一分钟的都不想待,听见彭白大功告成了连忙将魏宁推了出去。


魏宁悠悠醒来发现自己的那只瞎眼上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绷带,轻轻一动微微带出一丝疼痛。

“别瞎动”一旁的王驼子看了制止了魏宁的动作,呵斥道:“小子给我躺好了,”说完從旁边的瓦罐中倒出一碗汤药递给魏宁道:“小心烫。”

魏宁看见王驼子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显然是守着自己没有睡好才导致的,心中┅暖道:“师傅,您去休息吧”

“哼,老子的事情不要你管你给我老实呆着就好,喝了”

魏宁一仰头将中药一饮而尽,王驼子接過碗道:“还过几天你就可以走了,你妈催得也急——也对都大过年的了,你也不回去看看你妈你妈还真不知道你在外面是生是死叻,都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可是我这里没有信号,所以一直没有收到你妈的电话还是昨天我去给你去集镇抓药的时候,接到你妈的电話——奶奶的该死乌鸦粪,臭死了”

王驼子说完,有狠狠在衣服上摸了几把仿佛想甩掉什么葬东西似的。

魏宁心里一直惦记这母亲由于自己家里没有安电话,每次都要经过小卖部的王阿姨所以不是经常给家里打电话,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给母亲带来这么大的担心心中不免有些暗暗责备自己。

“好了喝了药就在给我睡觉,在今后的一个段时间内你最好不要起床,也不要乱动把伤给我养好了,否则你眼睛没有治好事小砸了彭白的招牌就有你好受的了。”

以后几天除了彭白隔三差五的给魏宁换药和做一些修补的小手术之外,王驼子也很少跟自己说话三人就在这种有些默契的尴尬中度过了一段时间。

直到有一天彭白要来给魏宁拆除绷带了。

阴阳眼阴阳眼。尽管魏宁表面上平静但是心中确是暗涛汹涌,无论是王驼子还是彭白都曾在魏宁的耳边无数次的强调阴阳眼的作用,这通彻阴阳嘚本领的**对于他们这类修道之人,谁又能拒绝呢

魏宁不由地想起了那个白衣飘飘的女子,若不是她自己今天又如何能够因祸得福,嘚到这连王驼子等得道高人都艳羡不已的阴阳眼呢

但是,这阴阳眼的来由在魏宁心中却始终是一根刺,有时间好好问问七七

一闪过七七的半张精致的脸庞,魏宁心底又是一紧魏宁此时犹记得彭白的话,七七嫁人了

“唉”魏宁长叹一声,白衣林灵素黑衣七七。

他甚至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彭白终于除下了最后一圈纱布。

魏宁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睁目一看,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同了

远远看去,整个世界仿佛变了一般与以前完全不同,如果以前的世界一个黑白素描的话现在在魏宁的眼中,仿佛就是浓墨重彩的油墨画色彩和層次都以千倍一般增长,远远的望去仿佛所有的树木树叶都有了生命一般在微风中轻轻的拂动,呈现出动人的色彩

这种感觉,除非身臨其境否则是无法体会的。

魏宁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这天地水**融的感觉,忍不住闷哼一声

而彭白则仿佛端详着某位大师的作品一般,显得爱不释手隔了好久,才缓缓的吐出一句话:这才是我追求的艺术

王驼子静静看着徒弟,一直与时俱进手不释卷地他的他终于再佽仍不住的吐出了一个词:

魏宁接过彭白递过来的镜子发现镜子里那种刚刚安好的阴阳眼居然是金色的,而且闪着一种莫名凌厉的光芒仿佛能将世间一切事物看通看透一般,彭白长叹了一口气“这就是阴阳眼了没有想到世间还有人能够地道这等神物,这需要上天何等垂青小魏,希望你能够珍惜上天送给你的礼物好好利用它,除魔卫道扬我祝由威名。”

由于魏宁从来没有参观过彭白的“工作室”所以在魏宁的眼中,对这个虽然有些古怪但是玩世不恭的老头还是有几分好感的,何况对方治好了自己一只眼睛对自己也是有莫大嘚恩情,当下点点头道:“前辈大恩大德,晚辈无以为报以后定然会遵从老前辈今日的话,为我祝由略尽一分绵力”

彭白微笑的摸叻摸没有胡须的下巴,看了在旁以一种不屑的眼神看自己冷哼了一声的王驼子一眼得意地呵呵一笑,道:“那是最好那是最好。”说唍拍了拍魏宁的肩膀,道:“你师傅有话对你说我就不在这讨嫌了,”说完笑着走开了

待彭白离开,王驼子开口了:“我想不用我洅多说你也应该知道这阴阳眼的厉害,但是这阴阳眼到底是何等厉害我们目前所知道阴阳眼的功效也只有通灵、抓鬼 、照天地,射妖魔甚至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魏宁不由的惊呼王驼子看了魏宁一眼,显然对魏宁一惊一乍很不满“怎了?”

长生不老魏宁惢中又是一阵激动,长生不老也就是说,如果自己坚持修炼这只眼睛最后能够长生不老?

魏宁当然不是追求长生不老但是,至少表礻自己有机会可以活过27岁。

27岁必死的魔咒仿佛一个永远徘徊在魏宁身后的恶魔一般时时刻刻的折磨着魏宁这个阴翳在魏宁的心中挥之鈈去。

因为人间最可怕的不是死

而是知道自己何时定然会死。

这种无所不在的死亡威胁才是最可怕的

王驼子续道:“但是,一利必有┅弊所以,阴阳你还是少开为妙不到关键时刻,不要动用它开阴阳眼必须与印咒相结合,我虽然没有阴阳眼但是年轻时因为机缘巧合也曾被人得传阴阳眼的印咒,今日便一并传授于你你学会了之后下午就赶紧回家,你妈等得快望穿秋水了”

魏宁学会了王驼子开陰阳眼的咒语后,下午便收拾包袱准备离开当他开始收拾柳灵郎的小屋时候,王驼子制止了他

“没什么….只是,嗯就是,反正你放茬这里就对了”

“怎么,这妖物已经到了遇劫之时如果没有我在旁照应,很可能会灰飞烟灭的”

王驼子怒道:“怎么,难道你担心師傅私吞了你的柳灵郎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

“么什么说的了?”王驼子大手一挥道:“这个就先放在我这,我过阵子再给你送回去就这么着了,你妈等急了赶紧回去。”

魏宁知道讨要柳灵郎已经无望只得恋恋不舍的看了柳灵郎一眼,怏怏地离开了


魏宁剛刚走出树林,此时一声凄厉KB的声音划破夜空魏宁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向林中掠去

林中一幕顿时惊呆了魏宁,只见那个女子手中吊着一根舌头一段一段的咀嚼,而那个男子此时早已经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浑身颤抖,显然已经吓到魂飞魄散

“大胆妖孽,休得害囚!”魏宁大喝一声很没有创意的说出了所有降妖者的开场白。

女子见到魏宁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将手中吊着的舌头一口吞进肚子里擦擦了嘴角的血迹,道:“小哥你长的真俊。”

说完格格娇笑起来巧笑倩然的走向魏宁,在她看来魏宁只不过是一个他眼中另外┅个“食物”此时另外一处,那个男子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嘴里的血还不停的往外面冒,显然已经是活不成了魏宁皱了皱眉头,赱到那人的身边用手试探这把了把男子的脉搏,发现他的气息十分微弱就算现在将他火速送往医院抢救,显然也已经回天乏术了

这個女妖看来已经伤了一人的性命了。

魏宁心中一叹不禁有些自责,如果自己当时能够阻止这个男子可能这个男子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丅场了。

此时那个女妖也不顾自己浑身赤裸反而有意识的挺了挺胸脯,走到魏宁的身后用双手圈住魏宁,两只硕大的乳房紧紧贴着魏寧的后背两个已经坚挺的乳头有意无意的蹭在魏宁的后背,魏宁乃是童男之身何曾经过这等香艳,不由得心神一荡,妖女俨然有感觉了以为魏宁和她所有遇到男子是一样的,就算是出生了也不忘记望一眼自己出生的地方心中暗自有些得意,加上魏宁年少英俊女妖不甴放松了戒备,双手一上一下地在魏宁的身上轻轻抚摸

魏宁没有动,任这个妖女施为甚至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果然是没有吃过肉的雛儿”女妖更为得意,以为魏宁已经上手了将头转了过来,双唇紧紧地封住魏宁的嘴丁香舌头趁机而入,强力撬开魏宁的唇齿和魏宁抱在一起,女子在魏宁的口中搜索到魏宁的舌头用力吸在自己嘴里,又想施展开始的动作咬住魏宁的舌尖。

但是这时魏宁忽然虤目睁开,双目一黑一金闪闪发光,刺得女子双目有些睁不开了

“吒”魏宁忽然大喝一声,女妖如遭雷击而就在这是,魏宁一口真陽血涎直接打入女妖的咽喉深处

这个真阳血涎,乃是魏宁咬破自己的舌尖取得真阳血混着先天元炁,威力极大当年魏宁就是凭这一招,在千钧一发之际在水中打瞎一只水猴子的眼睛,才从水中逃出生天的当年在水中隔着好几尺的距离,而且在巨大的水压作用下魏宁尚且能够打瞎一只水猴子的眼睛,现在近在咫尺这口真阳血顿时将妖女的喉咙打了一个洞穿,妖女疼得在地上一滚她这才明白,剛刚这个小孩子是在赚他的

魏宁岂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降妖机会,只见他双手如莲花一般绽开瞬间捏出好几个印决,嘴里大喝一声:

“天青地明,阴浊阳青,开我法眼,阴阳分明,开!”只见魏宁的那只金色的眼睛射出一道金光,将这个女子的全身罩住妖女顿时觉得浑身仿佛被点穴一般不能动弹。

阴阳眼魏宁终于第一次使出了他阴阳眼。

这正是阴阳眼中的绝技之一“定魂。”魏宁第一次使用便收到奇效,不由的心中大喜当下从怀里面拿出一张符咒,打向那个女子的面门

这张定身符,再加上被阴阳眼锁定这个妖女就算是有飞天遁哋只能,也不能逃脱了只得任由魏宁宰割。

女子这才知道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孩,居然会如此的厉害居然许久不曾出世的“阴陽眼”通过他

又重新出现在人间,而偏偏又被自己遇到了可能真的是自己劫数到了。

当下女子顾不得自己的浑身赤裸在金光中不断的哀求道:“上仙饶命。上仙饶命”

魏宁听到自己居然也成了“上仙”,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但是面上却已经拉出了上仙的架势,大喝一聲道:“妖孽,今日我要是放你你定然还会害人,今日我只能替天行道了结你了,对不起了”说完,从怀中掏出火灵珠就要给這个女妖就地火葬。

女妖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哀求道:“上仙饶命,我并不是害人实在是…..实在是迫不得已才走到这一步的。”

魏宁抬起的手有些放了下来其实魏宁的心中是对这些妖精有几分同情的,若非真的到了十恶不赦的地步魏宁是不会轻易将一个妖怪打的魂飞魄散的,毕竟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若非遇到什么变故这个世间,谁会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去做那些终日见不得阳光,时刻担心被降妖者追杀的妖怪呢

女妖看魏宁的态度似乎有些松动了,知道自己如果不抓住这唯一能够解释的机会说话可能自己就永远不能说话了:“我是陈氏,清朝嘉庆年间人士”

“嘉庆年间?”魏宁不由暗自吐了吐舌头这个女妖居然活了好几百年了,这好几百年来死在她掱中的好色男人估计不会少把。

女妖连忙道:“是的原本我是一个守备的的妻子,夫家姓陈在乾隆爷手上办差有功,被封为五品由於我老爷原配不育,老爷在他六十大寿的时候将我娶过门,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成为他的妾我本是穷人家的孩子,能够嫁入官家原本昰我的福气,我也知足但是奈何夫人善妒,是不是的过来找我的麻烦老爷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却十分心疼我我日子过的也并不艰難。但是谁知道…..”


女妖的眼睛开始涌现出泪水和刚才挑逗魏宁时的妖艳**和吃男子舌头时候的阴狠KB截然不同,“老爷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能有个儿子但是,我的肚皮不争气嫁到了陈家三年都没有动静,老爷终于忍不住了又动了纳妾的念头……”说道这里,女妖有些心酸但是眼神中开始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显然和他丈夫的那段时光即使穿越了百年的历史,在她心中依然温柔犹在

“我一矗以为我的肚皮不争气,但是后来伺候我的吴妈可能良心上过不去才告诉了我真相,原来是夫人怕我有了儿子母凭子贵,抢了他的地位所以才派人在我的食物中下毒,让我不孕我当时一时气不过,就以其人之道反制与她将她毒死了。”

女妖说道将人毒死的时候呮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可见她对杀死主母似乎并没有当成一件很大的事情可见此女在生前便是一个歹毒非常的妇人。

“我将他毒死の后我以为事情会终止,但是没有想到”女妖说到这里,眼神中露出一丝悲戚道,“我忽略了老爷和夫人之间的感情我没有想到咾爷听到夫人死讯的时候,居然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说到这里,女妖自顾自的笑了笑道:“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在当时那个时代,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对于老爷来说,只不过为了一个为他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他没有真正爱过我。”

女妖顿了顿道:“老爷为夫人决定守孝三年所以便暂时断了续弦的念头,一心一意的守着我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由于没有了夫人第二年,我嘚肚子开始慢慢的大了起来…..我终于有了老爷的儿子了但是,我没有想到这就是我和老爷悲剧的开始…..”

女妖缓缓的抬起了头,不再躲避魏宁的凌厉的目光魏宁看着他戚然的目光,心中也不由一动杀她的心又淡了几分。

“我毒死夫人的消息渐渐的传开了家里的仆囚都是夫人的老人,平时都受过夫人的恩惠所以对我都恨之入骨,但是由于我当时已经成为家里唯一的女主人加上我肚子里面装着老爺的儿子,所以他们只能敢怒不敢言但是,他们却开始编织流言来中伤我….”

女妖忽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最后才咬牙切齿地道:“那些贱人,居然诬陷我说我水性杨花,和别的男人通奸而且肚子也不是老爷的种,是和外面的人生的野种”

魏宁终于忍不住插话道:“那你老爷相信吗?”

女妖苦笑道:“我算是知道什么叫流言可畏老爷刚开始的时候也不信,但是你想想,当你周围的人都告诉你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你被人带了绿帽子每个人都这么说,你能不相信吗”

女妖放在心中几百年最痛苦的记忆终于全部勾起来,似乎洅也不把魏宁当成一个要将自己置于死地而后快的降妖者反而是一个听他诉说心事的老朋友一般,“其实我倒无所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生出来的孩子一点都不像老爷反而和当时那带最著名的地痞张三的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什么。”魏宁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惊呼出来,“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女妖凄然一笑,道:“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巧后来直到我死了才知道,原来这个根本就是阴谋他们早和张三串通了,用的便是狸猫换太子的诡计要至我于死地!”

魏宁心道,这夶概就是因果报应吧你当年害死你主母的时候,就应该会有这么一天的

女妖仿佛看透魏宁的心思一般,凄然道:“我知道这是报应峩怨不得别人,但是可怜老爷….谁也想不到,在这件事情其实受伤最重的老爷。”

“老爷已经六十多岁了与自己相濡以沫一辈子的妻子先一步离开自己已经给了他最沉重的打击,原本所以的心思都寄托在我的肚皮上了谁知道…..老爷当时便有些失常了,整天抱着阿来”

“阿来是谁?”魏宁插嘴问道

“阿来是一只猫,曾经救过老爷所以,老爷十分爱它把它当自己儿子一般疼爱。”女妖顿了顿哀哀地续道,“我谋害主母被人以通奸罪被火烧死也是我最有应得,但是可怜的是老爷…..”

女妖似乎触动了心底最疼痛的地方有些不忍心往下讲下去:“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继承祖宗的香火传宗接代,谁知道我这件事情给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居然….怹居然…..”

女妖的瞳孔开始放大了,仿佛看到世界上最KB的事情一般:“他思子心切居然….居然….在一天早上用剪刀破开了自己的肚子,嘫后将阿来放入自己的肚子中然后在用针线将自己的肚子封好…..当手下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说,这样他就有了自己嘚孩子了…..”

魏宁听到这里,也不由的将头转了过去如果不是女妖自己亲口告诉自己,他怎么可能相信人世间,居然还会有这样KB的事凊发生亲手破开自己的肚皮,然后将黑猫缝在自己肚子里面

可见当时这位老爷心里有多痛!

慢着,魏宁忽然心眼一动想起了一事,對兽魂!

魏宁和王驼子收服兽魂的时候,兽魂正是缝在一个人的肚子里面的而这个人的身份年代和这个女妖的丈夫居然十分吻合。

难噵这其中有某种必然的联系吗

魏宁忍不住要听下去,忙问道:“后面呢”

女妖咬牙切齿道:“若是老爷就这样死了,也就罢了但是沒有想到,就在这时候老爷年轻时候曾经的仇家居然找上门来,抢走了老爷的尸体用黑教的解尸手法将老爷的肉体和骨头分离,将肉體绑在阴面而将骨头绑在阴面,然后再用槐木连接喉结让老爷死了都自己和自己都要阴阳相隔,永世不得超生这群畜生!”

“是了,果然是了”魏宁现在几乎可以断定,那次和王驼子去永州捉兽魂的那次那个清朝的僵尸就是这个女妖嘴里的老爷了。


那这个女子如哬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呢她不是应该被火烧死了吗?

魏宁静静地等候这个女子讲她的故事

女妖每说几个字身子就不都自主的颤抖一番,仿佛已经数百年前的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一般让她记忆深刻:

“我被人陷害按照当时的规矩,不守妇道的人是要被活活烧死的因为没囿合适的日子(当时的人什么无论出行、出嫁或者是搬迁都是要查黄历,选定黄道吉日的所以杀人也不会例外,当然他们选定的日子鈈一定就是黄道吉日),所以我也就一直关在柴房里面没有行刑,我当时已经任命了想想,死就死吧但是那天老爷的死却刺激了我,我要为他报仇!说一千道一万都是那些长舌妇乱嚼舌根。老爷才会死的我一定要把她们的舌头全部扯出来!”

说道这里,女妖的眼聙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可是,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能耐于是我只好求助于七人众。”

“七人众”魏宁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吔叫了出来“你知道他们的下落?”

七人众魏宁也听王驼子在无意中提过,但是这种“东西”仿佛只存在于传说中没有想到,世间還真的存在

 传说,每到八月份第一个星期四在深夜十点以后,街道上会出现七个人他们如同盲人一样后者伸出左手搭着前者的肩膀,由第一个人带路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破旧的黑色蓑衣,头戴斗笠赤脚。右手提着灯笼最前面的人拿着竹杖。而这就是所谓嘚七人众他们象征着人世间的七种罪行: 暴食、贪婪、懒惰、骄傲、淫欲、愤怒、嫉妒,如果你在晚上遇到这样的七个人而自己身仩又刚好有这其中罪行之一,就会被他们抓过来充当替身然后无休止地走在人世上,一直到你能找到下一个

“我当年拼命从柴房中跑絀来后,凭着老爷曾经告诉我的地方前往‘尸鬼村’寻找到了七人众….”

“尸鬼村!”魏宁又忍不住的脱口而出,道:“七人众在尸鬼村!”

对于尸鬼村大家应该不陌生了,当年那个到处寻找头颅的叫尸鬼便是从尸鬼中出来的没有想到,七人众也是在尸鬼村中这个連王驼子和林灵素这分别代表这祝由和龙虎实力派的高手都不敢轻易去招惹的尸鬼村到底埋藏了什么秘密。

但是仅仅从魏宁仅仅知道的叫屍鬼和七人众来说就已经非常诡秘KB了,还不知道有多少的妖魔鬼怪在尸鬼村中

尸鬼村在哪。魏宁忍不住问道

女妖摇了摇头道:“尸鬼村并不存在,但是又时刻存在只有它可以找上你,你却永远找不上他——我也是老爷在一次说漏嘴的时候才套出的秘密上仙,我知噵你很厉害但是尸鬼村绝对不是你能够招惹得起的。所以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那个女妖嘴里的老爷到底是谁在身前到底有什么樣的经历,知道这么多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秘密还有,到底他和别人有什么仇恨即使他死了也不放过他,对他下如此阴狠的法术

女妖显然不想和魏宁在尸鬼村的话题上纠缠下去,续道:“我找上七人众后七人众拔去了我的舌头,将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并且偠我收集一千根舌头,才能将我的舌头还给我让我超生,我当时一心想着报仇也就答应了。”

“只是前面一个死尸的舌头幻出来的罢叻”

“哇!”魏宁忍不住胃里面一阵翻腾,如果他事先知道刚才和他亲密舌吻的那根舌头是一个死人的舌头的话,打死他也不会在出這样的“妙计”除妖了

“我将舌头交给七人众,倒不是真的要报仇那么简单当然,将那些长舌妇的舌头从嘴里慢慢的吸出来然后一點一点的吃掉的感觉,真的很美”说道这里,女妖的嘴角露出意思残忍的快意“我主要的还是想救老爷,让他不再受骨肉分离之苦於是我潜入老爷的书柜,终于被我找到了‘千尸悬阴’阵法”

“千尸悬阴”魏宁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我千命换一命只求能够让老爷能够从鬼差手中换回灵魂,从而能够早日超生于是这几百年来,我成为了一个恶鬼到处杀人夺尸,凡人只道是我生性暴烈无数所谓嘚正道人士也对我深恶痛绝,对我欲除之而后快但是……他们哪里知道,我只是为了救一个苦命的老人罢了

“那这一千条的人被你杀叻,他们就不是苦命的人了吗”

女妖讪道:“只要老爷能够超生,就算天下的人死光了又如何何况他们这些人都是色迷心窍而已,死囿余辜”

魏宁不有地摆了摆头,他原本还想让这个女妖弃恶从善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女妖生性过于

偏激魏宁可怜她的身世,但是如果将这女妖继续放在人世间恐怕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死于她的手中,魏宁心中再次起了杀机

女妖续道:“我找寻到老爷的尸体所在,但昰由于上面布有黑教的结界我无法解脱,我只好在上面布上千尸悬阴大阵想借千尸的怨气冲破结界。然后换回老爷的灵魂”

魏宁心Φ忽然一动,问到:“你有多久没有去那了”

女妖奇怪的看了魏宁一眼道:“我每隔十年去布一次,算起来也应该明年又该回去一次了只是不知道老爷一个人在那还寂寞吗?”

是了魏宁心道,她定然不知道这千尸悬阴大阵早就被自己和师傅毁去了,而她的那个老爷吔早就被自己一把火给烧了而这个可怜的女子还心中怀中幻想,不断的到处杀人想救自己的丈夫真是可怜又可叹。

魏宁虽然对这个女妖的十分厌恶但是对她这几百年来对自己丈夫的矢志不渝的感情,心中又多了一份尊敬的意思

看来人间真的有历经几百年依然不曾改變的爱啊。


魏宁心有戚戚然如果这个女妖知道她辛辛苦苦历经200年努力才堪堪成型的千尸悬阴大阵被自己和师傅破去,甚至连她心爱的丈夫也已经灰飞烟灭的时候真不知道这个偏激的女人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该不该将真相告诉她呢”魏宁心中有些矛盾,一时之間还真找不到什么好的方法当然收了这个女妖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但是魏宁想想她这两百年来坚韧的毅力(虽然是在坚韧地作恶)再加上自己把她“梦想”全部毁灭,心中对这女妖竟然产生了一丝歉意

魏宁忽然道:“如果现在有人愿意帮你超度,你是否愿意呢”

女妖凄然地摇了摇头道:“我的舌头还在七人众的手里,没有舌头阎王是不会收我的,何况老爷还没有超生我又如何能够舍弃掉他独自往生呢?”

女妖笑了笑道:“老爷虽然不爱我,甚至只是将我当作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但是,你知道吗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丈夫就是全部上仙,我看你年纪不大却有如此法力,想必心中没有爱的人吧….”

魏宁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但是脑海中却不知怎的浮现絀林灵素的影子了

女妖微微点头,言语中又多了几分凄凉的味道道:“这就是了,你没有爱过怎么又知道爱的伟大,爱一个人就昰应该为付出一切,即使百年千年,依然不会改变我说的都说完了,上仙动手吧”女妖双目一闭,一滴眼泪滴了出来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妖居然也会哭。

魏宁的心中一颤阴阳眼中的金光不禁暗了几分。

这时叫他如何下得了手。

“上仙”女妖缓缓地抬起头,道:“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我来世结草衔环,依然不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我想再去看看他…..”女妖怕魏宁不同意,连忙一指在旁邊已经断气多时的那个男人解释道,“包括这具尸体我已经凑集了一千具了,我知道我罪大恶极若是下了地狱肯定不会轮回超生,泹是为了老爷我也认了,我真的不用在杀人了我只要将这千尸悬阴大阵布好,老爷就可以超生了到时候,你要打我个魂飞魄散也好将我关入十八层地狱也罢,我都认了”说完女妖跪了下来,用力叩头道“求上仙开恩。”

魏宁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我就先饶伱一命但是你也不用再去看你家丈夫了?”

“为什么”女妖惊愕道:“如果上仙不放心我的话,大可和我一起前去我真的只是想救救

我家老爷,求上仙开恩”

事到如今,你让魏宁怎么忍心能告诉女妖说她的丈夫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我今日便以画地为牢之术将伱困在这棵树里面待我将此时禀告了师傅,在请他老人家定夺”

“上仙,求求你我真的只想见见我家老爷,求求你了”女妖叩头洳捣蒜般,企图打动魏宁

魏宁一言不发,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只得不顾女妖哀哀苦求强行用“画地为牢”之法将女妖封在树里面。

“对不住了我会回来的,虽然我现在的法力不足以将你超生但是我一定会做的的,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魏宁心中对女妖充满了歉意心中默默念道,想起女妖封入树中那绝望的眼神时候心里不由的一疼。

女妖固然咎由自取但是,这份死苼不渝的感情却已经深深的感动了魏宁。

魏宁长吸一口气快步走出树林,一道残月依然吊在西边但是天已经蒙蒙发亮。

魏宁拨通了110報警电话然后快步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剩下的事情就该让那些pol.ice们解决了,魏宁不想与他们搭上关系

回到旅店,魏宁收拾了下行装接掌退房后,便来到了车站

隔了半年,终于要回家了

半年不见,魏母似乎又苍老不少看见魏宁回来了,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道:“回来了,给你爷爷和爹上香去吧”

魏家规矩,凡是外地回来第一件事便是给祖宗上香,魏宁应了一声走到堂屋香案旁,给祖宗仩香魏母跟在后面,用打火机点燃三根香递给魏宁道:“读书都还好吧。”

魏宁虔诚的上了三炷香后才回答母亲的问题:“还好吧”

“有交女朋友吗?”魏母忽然道

魏宁心中顿时一动,在他的眼里母亲一只是一个严谨、温和的女子,绝对不会在魏宁一回来就问这樣的问题的怎么今天…..

“没呢,我年纪还小只想努力把书读好,以后找个好工作好好孝敬你。”

“唉….”魏母忽然长叹一声道“鉯前你跟你爷爷去赶尸、和王师傅学法术,我都没有阻止过你因为你是魏家的男儿,魏家世世代代以赶尸为业你继承祖业,也并没有什么错…..但是….”

魏宁心中的弦一崩知道母亲有重要的话跟他说。

“现在改革开放很久了人民早就认为我们魏家赶尸是封建迷信,这姩头哪里还有人做赶尸的生意,如果你老是守着这门祖业不去自己另外学一门手艺的话,迟早会饿死的…..”

魏宁低头道:“我知道峩以后会加油学习的。”

“唉”魏母叹了一口气,道:“你若不是当年运气好也考不起现在的大学,我并不是说不让你学祝由术,伱魏家的独苗若我强行阻止你学习,那魏家赶尸的手艺在你这一代就算是完了到了地下,我也没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了”

魏母续道:“你以前年纪小,很多事情不懂得但是现在你已经二十多岁了,应该长大了你看隔壁张阿姨家的孩子,和你同年的去年都已经结婚了,你是不是…..”

魏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母亲居然和自己讨论这个话题,连忙摆手一叠声地道:“我还是个学生呢一切以学業为重。哪能就结婚不能不能….再说学校知道了肯定要开除我的…..”


魏母撇了撇嘴道:“别以为你妈我没有文化,就尽蒙你妈我别以為我不知道,电视上都说了现在大学生都可以结婚了,只要达到了法定年龄就行你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早就达到结婚年龄了可以結婚了。”

魏宁这才开始意识到原来妈妈没有跟自己开玩笑,是很“认真”地对自己说的

“可是….可是…..”

魏宁还想说,对于他来说结婚的事情犹如天边的星星一般遥远,自己想都没有想过母亲这么忽然给自己“谈婚论嫁”确实一时之间吓到了自己,想想看自己奻朋友都没有正式的交过,怎么可能忽然就结婚了呢

“没什么可是的了,这事是你爷爷当年就定下来的我也是遵循你爷爷的意思,如果你有什么不满自己去找你爷爷说去吧。”魏母打断了魏宁的话淡淡地道:“你刚回来,肯定饿了我先给你做饭去,还有——你眼聙怎么了”

魏宁吓了一跳,他当然不会将自己眼睛的事情告诉母亲——就算告诉母亲母亲也不见得会相信,只得支支吾吾地搪塞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只是……”魏宁脑子飞快的转动正想找个接口推搪过去,谁知道魏母道:“要带隐形眼镜就好好带别跟城裏人似的整一些花花绿绿的玩意,咱们乡里的人本份点的好,我做饭去了”

说完留下哭笑不得的魏宁,走到厨房给魏宁做饭去了

魏毋在厨房一阵操持,不一会便麻利的将几道湘西的家常小菜端出来顿时香气四溢,魏宁已经记不得上次吃母亲做的饭是什么时候了也顧不得形象,连忙用手夹了一大块腊肉放嘴里顿时觉得口舌生津,一边大吃一般赞叹不已。

魏母微笑着看着魏宁狼吞虎咽的模样将筷子递给魏宁,又从厨房端出一杯冷水给魏宁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小心噎着。”

“没事我刚吃了,你多吃点就行还有,我剛才跟你说的事…..你怎么了说了叫你慢点的,你怎么又….”

魏宁听到母亲又旧话重提一口饭差点全部喷出来,喝了口水才道:“妈峩们能不提这事呢吗。”

魏母呆呆地看着魏宁眼神开始慢慢变得复杂起来,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想啊,唉只是……这是你爷爷定丅来的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们魏家好你是魏家这代的独苗,如果万一有什么闪失的话….我和你爷爷怎么下去面对列祖列宗了……”

魏宁听母亲的口气隐隐觉得母亲话里有话,当下放下了碗道:“妈,我可以问你一个事情吗…..”

魏母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不正媔回答,道:“你问这个干嘛

魏宁见母亲不正面回答,心中的疑窦更深了看着母亲道:“那我的那些叔叔伯伯呢?他们怎么死的他們死的时候,是不是正好二十七岁!”

说到这里魏母大约也猜出了七八分魏宁的意思,叹了一口气试探地道:“谁告诉你的。”

魏宁沉默了默默的坐在吃饭,家里的气氛一时十分尴尬隔了一阵子,魏母终于打破了沉默幽幽道:“以前我不告诉你,是不希望你的心悝压力过大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再瞒着你了现在你也应该知道,为什么我和你爷爷早早地给你定下这门亲事的缘故吧我们鈈是封建家庭,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们魏家和其他的家族是不同的我们是延绵了上千年的赶尸世家,自然有他的一套与外人不同的规矩几千年来,没有人违背你也不能例外。所以你的婚姻不仅仅是你个人问题,而且是关系到我们魏家的生死存亡的大事我和你爷爺的心情,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知道,但是为什么我不能迟点结婚呢我才22岁,而且我媳妇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难道你们就希望我囷一个我不爱的人过一辈…..过剩余的日子吗?”魏宁说到这里,声音低沉下来隐隐带着一丝绝望。

魏母摇了摇头道:“魏家的诅咒是什么既然你也知道了,试问天下那个女子明明…..还会嫁入魏家呢你放心,你的妻子所在的是和我们魏家世代通婚的祝由余下的三脉之一的方家那个女孩子你爷爷也亲自见过,放心绝对不会辱没了你的。”

“可是可是”魏宁还是想据理力争,但是却一时之间找不出合適的理由来。

魏母轻轻的抚摸这魏宁的头这样亲密的动作,随着魏宁年龄的成长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孩子,任命吧这就是命,”说完魏母双目一闭,眼中不自禁落下一滴清泪

魏宁时时刻刻受着二十七岁必死的诅咒折磨着,其实魏母何尝不是一样白发人送黑發人,这是人间何等凄惨的事情中年丧夫的魏母,很快就要面临的是晚年丧子的厄运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每晚午夜梦回的时候哭濕过多少枕头,可是就是这样每天还要强装镇定,怕魏宁看出蹊跷追问起来,这样的女子她为魏家真的付出了太多太多,而她的命吔太苦太苦了

但是她依然还必须要坚强的在面对未来的路。

魏宁心仿佛像刀割一般的疼他已经不能为母亲做得更多了,唯一能做的僦是在余下的生命里面,对这位苦命的女人尽到一个做儿子的本份吧

“妈,我答应你”魏宁看着母亲,点了点头如果有一天自己不茬了,自己还能够为母亲留下一子半女作为她晚年活下去的动力吧。

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忽然,魏宁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白衣飄飘的身影魏宁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知道这辈子,他和她恨过也好,爱过也罢以后就永远不会在有交集了。


半年不见魏母似乎又苍老不少,看见魏宁回来了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道:“回来了给你爷爷和爹上香去吧。”


接下来魏家似乎并没有平常人家娶親一般大操大办,但是规矩还是要讲的魏家人丁单薄,所以村上的人几乎全村出动魏宁心不在此,所有的一切都是母亲和邻居们在操歭魏母知道魏宁心中并不是痛快,所以很少惊扰魏宁魏宁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子里,仿佛外面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与自己无关

在湘西,结婚乃是一个家族最大的是一件事情原本结婚仪式非常隆重,在结婚前一月女方便要开始哭嫁,村中未婚姑娘每晚聚会陪哭,嫂孓们劝解亦哭统称“哭嫁”, 结婚之前一天叫“插花日”此日女方家宾客齐集男方必须在插花日派迎亲队伍去女方家,另外还跟随一班吹鼓手。迎亲队到女方家寨外即鸣放鞭炮女方紧闭大门,直到第二日也就是叫做“正日”,才开始发亲由女方送亲大哥[兄弟]背新娘從正门出换新鞋送入户门外的花轿中,抬去男家到了男家门外就由娶亲大哥背新娘从门前火盆上走过,然后新郎新娘行礼拜堂男方则夶摆宴席三天,答谢亲朋好友等不在话下过完三早后新郎陪新娘回娘家探亲小住几天。

魏宁心情郁闷魏家又人丁单薄,准备得匆忙早已顾不上这些繁文缛节了,待村里的请你的送亲大哥将魏宁的媳妇带到魏宁家里的时候魏宁居然还守在房间里不出来,村里的青年们鉯为魏宁“害羞”就开始闹魏宁,魏宁心情郁闷被几个小青年强行从家里拉了出来强行灌酒,魏宁酒量浅加上心情郁闷,连灌了几杯顿时觉得昏昏沉沉的,稀里糊涂的跟着新娘子拜堂成亲而自己却连自己的新娘子长的啥样子也没有看清楚就被几个人架上了床,倒頭便睡着了

只剩魏母一人在大堂照应着,村里人见魏宁睡的像死猪一样知道今晚的洞房是闹不成了的,也就知趣的三三两两回去了

魏宁醒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魏宁拍了拍头,觉得头疼欲裂很显然是喝多了的缘故。

“你醒了啊”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只見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里,魏宁定了定神当他看清楚这个人的时候,不由得惊叫道

“是我,很奇怪吗”七七穿着一身新娘的大红衤服,脸上似乎还擦了点腮红和以往的那个黑衣冷面的冰霜美人很不一样,只是半边脸上依然带着那张银色的面具

“你怎么,你怎么”魏宁有些手足无措,这个时刻这个关口,这个尴尬的场景居然让他遇到了七七,“你不是彭白不是说你,说你回家嫁人了吗難道?”

难道你要嫁的人就是我魏宁惊呼道,但是惊奇中却透着一种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欢喜

“这是我爷爷和你爷爷的意思,我们只昰按照祖上传下的规矩走在了一起而已因为你信魏,而我姓方”

原来七七就是祝由四脉中,魏宁唯一没有见过的方家的传人

“你就昰方家的人?”魏宁问道

“不错,我们祝由四脉向来同气连枝相互通婚,这是我们祖上早就约定好了的”七七看着还在床上不知道將手放在哪里的魏宁,忽然道:“其实我们很早就认识”

“我们认识?”魏宁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曾经与七七有过一面之缘

七七叹了┅口气,道:“我一直没有说只是不想勾起你一些不愉快的记忆,但是既然我们都已经成亲了我想这些事情有必要告诉你,你还记得伱第一次和你爷爷走脚的时候经过的那个赶尸客栈里面的方老汉吗?”

“你你,你是”魏宁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那件事情对她的心悝创伤直到现在都没有愈合,只是他从来没有将七七和那个恶心的在自己院子里晾肠子的女孩联系起来

但是现在七七告诉她了,她就是那个曾经将魏宁吓晕了的女孩而且,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七七看着魏宁过激的反映,脸色一变但是很快恢复,冷冷地道:“不错那个女孩就是我,我和我爷爷从小便离开了方家在官庄赶尸客栈生活,是你爷爷找上了我们当时我的,我的病你也在场你爷爷知噵我们的身份后,主动把彭白介绍给了我但是前提就是,我和你成亲”

“因为我当时的病,我就算嫁人也不会有人要的再说,你爷爺答应给我介绍治病的人我爷爷一心想要治好我的病,当时便答应了你爷爷的条件说等你二十二岁的时候,我便嫁给你”

“我拿着伱爷爷给我的信,找到了烧尸森林的彭白彭白当时看了你爷爷写的信,二话不说便收下了我给我治病,甚至还传我苗疆蛊术有了彭皛的药,我的病也就控制住了”

魏宁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婚姻早在那天他爷爷就已经给他定了下来,但是却对爷爷这种乘人之危的手段感到有些不舒服

看了七七一样,弱弱地问道:“那你现在的病…..”

七七凄然的一笑:“你是想问我现在还用不用将自己的人皮剥下來晾着恶心到你吗?”

魏宁被七七点破了心思老脸一红,不敢搭腔

七七冷冷地道“放心,我现在的病已经被彭白控制住了不会吓到伱的。”

“那你…..”魏宁指了指七七带着银色面具的半边脸轻轻的问道,他还记得当年七七撩开那用头发遮住的半张脸时,那种凄厉KB嘚模样

“你很想知道,是吗”七七的声音越来越冷,仿佛从地狱间传来一般“也好,如果不给你看迟早有一天你还是会看见的,峩不想骗你什么你见过之后,如果你还肯娶我我就真的嫁给你。”

魏宁屏住呼吸七七凄然一笑,用手缓缓的揭开了那张银色的面具


七七用面具遮住的半张脸,居然和另外半张截然不同只见里面全部都是布满恶心的虫子,甚至缓缓的从头发里面爬了出来然后慢慢嘚在半张脸上啃噬着七七的面部的肌肉,有的地方已经深可见骨,借着昏暗的灯光是何等的KB。即使魏宁这几年历练了不少见过不少妖魔鬼怪,但是看着这半张脸魏宁仍然仍不住惊呼起来。

当年在小云梦中那个奇妙的幻境莫名其妙的浮现在魏宁的脑海中当时七七的那张脸就和现在的一模一样。

“鬼啊!”魏宁脑海一片空白失声叫道。

魏宁这一嗓子显然明显刺激到七七七七浑身都仍不住颤抖,指尖都发白魏宁被她的眼神望见,居然感觉到整个身子莫名其妙的冰冷下来

七七沉默了,而这种沉默却比任何恶毒的咒骂更让魏宁心糾,魏宁此时已经心悔恨到了极点他已经开始意识到,刚才那完全无意识的二个字已经是如何刺伤了这个生性高傲的女孩,他想道歉但是他又知道,如果他此时道歉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最多也就在七七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或者再割上一道罢了

气氛已经降到了冰點,魏宁想着力表现出对七七的歉意他想强迫自己直视七七那张脸,可是每当他瞄上一眼,就觉得胃里有一阵东西在翻腾

“你很好。”忽然七七幽幽地道“我不怪你。”

魏宁的内心深处不知道哪儿忽然一跳,心纠的如同一块湿漉漉的毛巾一般快要滴出水来,却鈈知道如何回七七的话

“我走了。”七七又是一阵沉默忽然道。

“慢着”知道现在,魏宁忽然仿佛才记起自己的身份他现在已经昰她的丈夫了,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他们拜过堂,喝过酒而现在,在别人眼里此时正是他们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刻。

走她去哪,她能去哪

虫子慢慢地从七七头上爬了出来,布满了七七的全身然后不停地啃噬这七七的身体,七七也不遮掩就这样在魏宁的前面,看着自己的半张脸一点一点的被虫子吞噬着七七凄然一笑:“彭白虽然能够将我的蛊毒控制住,但是依然现在没有办法彻底的根治我吔不知道我这个病到底会不会好起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等等。”魏宁叫住了七七

七七身形一滞,此时她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如此厉害但是却并没有回头,依然用她清冷的声音尽量保持往日平静回答:“有事。”

魏宁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一步两步,彡步七七抬脚向前,她故意将步子迈得很慢每走一步,就觉得整个身子仿佛被地面粘贴住了一般是如此费力,她在期待期待一个囚能够叫住他。

但是魏宁依然没有说话七七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整个身子仿佛陷入冰窖一般那么凉身子开始瑟瑟发抖,要知道只偠魏宁这时候叫住自己,她就会停下永远守在魏宁的身边,陪伴魏宁渡过他余下的日子然后为他,为魏家留下一个希望

其实,魏宁佷想很想叫住七七但是七七那张KB的半脸和无数次让他从梦里惊醒的噩梦缠绕着自己,像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堵住他的嘴魏宁媔色铁青,嘴唇不断翕动整个都仿佛泥塑一般,一种沉重的压迫感让他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也没有勇气面对另外一个女子

七七絕望了,一行清泪打湿了脸庞可惜背着魏宁,他看不见

她跺了跺脚,终于下定了决定猛地忽然加快了步子,冲了出去魏宁的手死命地拽着床单,指甲掐在肉里几乎掐出血来,直到七七摔门而出魏宁才被这巨大的声响惊醒,似乎才清醒过来

“魏宁,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

魏宁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全身虚脱一般,瘫软到床上

月光入水一般静静地照在魏家大院,给这个张灯挂彩的农家笼仩了一层银灰仿佛也带着莫名的清冷。

月亮似乎也在为这对怨侣叹息

不远处却有两双眼睛一直等着魏宁的房间里面,静静看着刚才发苼的一切

直到七七摔门而出,一个声音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另外一个人苦笑道:“我没有想到彭白居然还没有治好七七,看了我们低估了魏羡鬼了”

“给七七下蛊的人是魏羡鬼?”

那人苦笑了一声:“这世间除了魏羡鬼这个疯子,誰还能研制出连彭白都无法解除的蛊毒呢”

一人沉默了许久,才道:“爹你找到他了吗?”

“我去过魏羡鬼自我封眠的血尸洞但是怹已经醒了,根本不知道去向我追了他这么多年,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爹,你一定要尽快的找到那个老妖怪不然魏宁…..”那人ゑ道。

“不是还有几年吗”那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如过魏羡鬼是那么好对付的彭白那老小子早就要了他的命了,不过——彭白那尛子还算够意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是想对付魏羡鬼的人都是他的战友,呵呵这老子被魏羡鬼逼的也够惨的了。”

“我去过魏羡鬼布的百年邪阵处居然被人一把火给全部烧了,呵呵魏羡鬼啊,魏羡鬼你没有想到会机关算尽太聪明,却被自己的后辈无意中僦毁去了你百年的心血了吧你这几十年又是白活了吧,呵呵”那人的声音变得阴狠而悲戚,“想当年你对我母亲做下的那些丧心病誑的事情,恐怕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也到时候该清一清了吧。”说完那人居然双目一闭,眼中含泪另一人静静看着他,没有說话

隔了一会,才慢慢地道:“爹你有把握吗?”

那人长叹了一口气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听天由命吧我回去了,好好待魏寧”

“难道我们不能动用魏家的影子吗?只要他们肯出手杀掉魏羡鬼还是有把握的,当年老祖宗留下魏家的影子不就是为了留着日後对付魏羡鬼的吗?”

“不是不能是不可能。”

第二日魏母清早便起床做饭,但是当他看见从魏宁的房间里面走出来的只有魏宁一个囚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和平常一样只给魏宁一个人做了早饭,魏母平静得有些反常的举动大大出乎了魏宁的意料之外

魏寧纠结了一晚上,早上起来双目通红神不守舍,对于魏母表现的过于平静反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要知道,魏宁答应结婚完全是为了毋亲,为了以后能够在自己“死”了之后给魏家留下一子半女,好不至于让这个传承了上千年的湘西赶尸世家绝了香火

“妈。”魏宁囿些畏畏缩缩地站在魏母的身后仿佛犯错了的小孩一般,魏母斜了一眼魏宁

还是开口问道:“媳妇呢?”

“被我…..被我气跑了”

魏毋沉默了一下,幽幽地道:“也不能全部怪你毕竟你也是人,不能够完全做到忽略一个人的相貌我们也不能苛求你,是我和你爷爷失算了不过,七七真的是个好姑娘如果还有可能的话,尽量对人家好一点”

事到如此,魏宁还有什么话好说只得点头称是,原本开開心心的大喜日子忽然变成了这样母子俩自然都笑不起来,默默的吃完了早饭魏宁此时的心依然犹如针扎一样疼,和七七在一起的一幕幕犹如过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挥散不去魏宁勉强吃了几口,便道:“妈我吃不下了,明天我就要开学了我想明天一早就去省大了。”

魏母点头道:“才回来怎么就要走了呢后天再走吧,明天我们一起去魏家的祖坟祭拜祭拜给你祖宗们上上香,保佑你…..唉…”魏宁點了点头放下碗便回房间把自己反锁起来,魏母知道魏宁心里不痛快也不打扰,看着儿子的背影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开始收拾碗筷。

苐二天魏母便准备好上坟的明器,带着魏宁来到了魏家的祖坟上次魏宁来上坟还是清明的时候,时隔半年坟山上有长满了杂草,魏寧用镰刀开始清除坟山上的杂草心情已经和上一次来的时候截然不同了。

是不是再过几年在这里也会新添一座坟头,而这座坟头的主囚就是自己呢

魏母拿出篮子中的祭品,点燃纸钱燃烧的纸钱在空中化作黑色的蝴蝶,迎风飞舞又点燃一挂鞭炮,唤醒沉睡的祖宗们告诉他们,不肖子孙魏宁来了香烛、明食等祭品摊了一地,魏母按照详细规矩给祖宗们祭奠完毕后魏宁仍不住开口了,道:“娘難道我们魏家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这个诅咒们,爷爷不是没有二十七岁死么为什么我爷爷能够活过二十七

岁,而我父亲他们却活不去呢”

魏母叹了一口气,道:“邬云飞是怎么给你说的”

魏宁将邬云飞给自己说的话重复了一便,道:“偷阳炼尸之法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解吗”

魏母暗骂了一声:“这个邬云飞真的多管闲事,从小就这臭脾气长了这么大了,还不见改”

魏宁道:“妈,你认识邬云飞”

魏母道:“我娘家的名字叫与乌云芳,你说我认识他吗”

由于湘西规矩,女人嫁入夫家后就不再用自己在娘家的姓名,所以魏母自從嫁入魏家后便不再用娘家给取的名字,大家都称呼为魏嫂而她真正的本名,魏宁又不曾见过母亲的身份证所以,魏母的名字连魏宁都是第一次听见。

魏母是赶尸四大家之一的邬家的女子难怪邬云飞第一次见到魏宁的时候,还以“表叔”自居看来这句“表叔”,还真不是假的

魏母带着魏宁走到了那个没有名字的坟墓前道:“这就是那个诅咒的始作俑者了,这是你爷爷的爷爷叫做魏羡君,是魏家有史以来最伟大也是最正直的男子你先给他磕头吧。”

魏宁也从邬云飞口中听过关于魏羡君的一些传说心中对这个在民族生死存亡之际,敢于将国家利益至于家族利益牺牲魏家而拯救常德千万人民的英雄早已是心向往之。

虽然也因为他对自己下了这个该死的“偷阳借尸”。

魏宁恭恭敬敬地扣了三个头魏母再道:“你也应该知道,术法越厉害他的反噬也就越大,先不说是不是有人能够解开这個偷阳借尸之法光是达到当年这位老祖宗的修为的,这一百多年来已经没有一个人呢?”

“那为什么爷爷没有难道他已经超过了魏镓那位老祖宗,达到了解术的高度了”

魏母摇摇头:“你爷爷的确很厉害,但是却远远达不到那个老祖宗的境界,由于时间久远了當年参加过那场惊天血战的魏家后人有基本上死绝了,所以这里面的似乎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开你爷爷曾经为解开这个死结,穷尽了毕生嘚精力似乎已经有了眉目。”

“爷爷难道爷爷没有…..”

魏母沉默了一阵,道:“你爷爷的确没有死他只是在寻找一些东西,希望他能够找到这样你的诅咒可能就有希望解除了。”

爷爷没有死魏宁缠绕在心头几年的疑问终于在母亲的嘴里面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心里┅阵狂喜道:“爷爷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站住!”魏母忽然厉声喝道:“你爷爷还活着的消息,除了你我之外,千万不可以让叧外的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魏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隔了一阵,魏母忽然道:“以后如果你遇到一个瞎眼咾头要杀你的话你赶紧跑。”

“瞎眼老头”魏宁的心一震,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心中又不确定,道:“如果他一定要杀我的话我怎么办。”

魏母又沉默了半晌道:“那就跪着求他,告诉他你是魏家唯一的独苗,杀了你就等于绝了魏家的种,希望他能放你一命吧”


第二日,魏宁便坐车去了学校由于魏宁晚去了一天,寝室其他几个都已经到了看见魏宁,孙兵和张凯都连忙来了一个熊抱隔叻一年没有见,寝室里的似乎都亲热了不少按照孙兵的意思,这叫做“小别胜新婚”

“呦”老大张凯看着魏宁仔细打量了一番,“怎麼才一个多月不见你小子就玩起了时尚了啊,不对吧这不是你小子一向走的路线民俗风情路线啊,怎么把到了妹呢?改品味了”

“可不是,”孙兵附和道:“肯定是不然怎么还带美瞳呢——可是怎么只带一只呢?”

“你这就不懂了吧”张凯立刻化身度娘解释道:“难道你在女厕所**的时候,是两只眼睛看一个洞吗一只眼睛就行了,这叫一目窥春对不。”说完张凯神色暧昧的对着魏宁挤眉弄眼。

“这下好了我们寝室还真的齐了,郭矮子涂着指甲油而你又喜欢上了美瞳,真的是唉,老大今晚我们都洗好菊花吧….”孙兵痛苦的看了张凯一眼。

张凯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拍了拍孙兵的肩膀,道:“虽说犯我菊花者虽远必诛,但是谁叫那时我们最爱的尛魏呢任命吧,唉人世间最悲剧的事情莫过于此。来了就躲不掉了…..”

说完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那就让暴风雨来嘚更猛烈些吧!”

“操你!”郭晓飞对着二人竖了一下中指,果然露出涂着黑色甲油的手指

对于这几个衣冠禽兽,魏宁一向都是哭笑不嘚但是又不想解释太多,(难道真告诉他们这好似一只阴阳眼可以看透阴阳,定住鬼神)当下转移话题道:“小飞,你来的早啊這次没有做汽车来吧。”

一听汽车郭晓飞就像中了邪一般,浑身仍不住有些颤抖那次“八鬼抬轿”的经历还在脑海中记忆犹新,打死怹也不敢在坐汽车了连声道:“这次火车,火车、”

张凯和孙兵被这两人莫名其妙的对不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问个明白,但是②人都默

契的连声打着哈哈张孙二人无趣,就不再问了

四人久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特别是有了孙兵和张凯这两个话痨,不知鈈觉的天快黑了四人又收拾了一番,去张野的餐馆就餐

张野此时正拿着“藏密金根”的宣传画册在纠结,看着魏宁来了心中一喜道:“小子,回去看到你爷爷了吗”

魏宁摇了摇头,因为母亲的叮嘱所以他并不能将爷爷还活着的消息透露给张野,张野魏宁的目光中讀到了答案但是,还不死心道:“再等等吧,也许还有机会的”但是言语中掩饰不住极度的失望,魏宁心中有些不忍只好默认。

㈣人饭回宿舍又是一阵天南地北的海侃不知不觉天黑了,终于四人终于侃到了学校的上来

孙兵忽然神秘兮兮得到:“你们知道吗?我們的老婆自杀了”

“自杀了?”魏宁愕然道“是说的是杨洛吗?”

杨洛女,魏宁同届校友是省大公认的校花,身材身高都是一流也是孙兵和张凯二人嘴里的意淫的常客,常把她称为老婆魏宁耳濡目染,对这个女子自然也是早闻大名

显然张凯对这个话题十分感興趣,连忙从床上一蹦而起道:“可不是听说是一个大款保养了——没看见一到周末就有一部宝马过来接她,那时候叫做一个风光啊沒有想到,居然就…..”

“听说是今年寒假没有回去和那个大款在寝室里面胡天胡帝被教官抓了个正着,那个款爷拍拍屁股走人了杨洛聽说要全校通报,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自古红颜多暴力啊”孙兵叹了一口气,“想来那个款爷在床上也被杨洛整的够呛的了楊洛一死,他也算是解脱了”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郭晓飞撇撇嘴,道:“这学校死的人多了,哪年有有几个跳楼的鈈是情杀就是考研失败或者心理压力过大….”

张凯忽然一拍大腿,从床上蹦了起来道:“关键是她死的方式不同啊。”

“你知道吗”张凱接过郭晓飞递过的烟郭晓飞又递给孙兵一只,又递给魏宁一只魏宁不会抽烟,就笑着谢绝

郭晓飞在寝室的人缘不是特别好,一方媔是因为郭晓飞人长的瘦小一看就是人见人欺的主,二则郭晓飞性格阴沉说话不多,有些孤僻再加上郭晓飞对于孙兵有着莫名其妙嘚戒心,

所以孙兵不是很喜欢他

(至于郭晓飞为什么对孙兵有戒心,前文已经有交代)

郭晓飞很少抽烟,在魏宁的印象里面郭晓飞还是苐一次主动给寝室的哥们装烟。

张凯吸了一口烟半眯着眼睛回忆道仿佛亲眼看见一般:“听说杨洛是上吊自杀的,她把寝室里面的几床床单给扯了然后拧成一股绳,一头绑在寝室的暖气片上然后直接从窗户外面跳了下去,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吊在寝室的窗户外面,舌頭都快伸出一尺多长然后啊,风一吹整个身子在空中晃啊晃啊…..”张凯说得绘声绘色的,吓得郭晓飞全身都渗地慌道:“那不是好KB。”

“可不是你想啊,住在杨洛寝室后面的那栋楼就倒霉了每天晚上,对面死过人一双眼睛就在直勾勾地自己,这感觉……”

张凯說道这里忽然打住了,因为四个人同时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们的寝室就在杨洛寝室的对面为此张凯和孙兵还专门买过望远镜每晚熄燈后**过杨洛洗澡。

一阵仿佛阴风刮过来寝室忽然陷入一种相当诡异的气氛中。

“杨洛!”忽然张凯大喝一声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膽子最小的郭晓飞居然将头钻进了被子里,全身瑟瑟发抖

“德性。”孙兵藐视地看了郭晓飞一眼郭晓飞这才发现原来刚才张凯是逗大镓玩的,不由老脸一红


张凯忽然神秘地接着道:“我听说,那个杨洛死了她的尸体还在学校里面呢?”

“听说她把死前写了封遗书說是把尸体捐给学校,现在应该在学校的停尸房里面”

郭晓飞道:“真的假的?”

“不信”张凯道,“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听说恏多人都去看过他呢?”

郭晓飞道:“看她停尸房那地方那么阴森KB,谁会去再说了,不是还有那个看门的古怪老头吗听说那个老头鈳是邪门得很,人只要一和他说话就会死去年不是传的沸沸扬扬的吗,都死了三个了呢”

“切,就你胆小听这些没有根据的猜测,鈈过我告诉你那个老头好像被辞退了。”

“辞退了”魏宁不由的侧耳倾听道,“有谁知道他去哪了吗?”

张凯摆摆头道:“这个就没有囚知道了”

“那现在停尸房是谁再看。”魏宁问道

张凯道:“好像暂时没有人接手,处于真空状态——这破事儿谁接手谁倒霉。”

魏宁听说老者不辞而别心中有些疑惑不解,他上次就是因为帮助老者送信从而引出了林灵素,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故他没囿来由的来了,又没有来由走了留给了魏宁

他到底是谁。怎么又会天罡五雷掌的

他和那个抄骷算命的女人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假借她的手杀了自己

魏宁默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原本当面想跟老者谈谈但是现在估计没有机会了。

“不如等等我们去停尸房瞧瞧”孙兵忽然龌龊地说。

郭晓飞和张凯同时吓了一挑

“什么。”张凯张大嘴巴看着孙兵愕然道:“你不是有,你不是有那种爱好吧

孙兵的掱一摆,道:“哪有我是觉得,我们在寝室呆着也是无聊不如找点刺激的吧。”

张凯道:“算了吧没意思,早点睡吧明日还有课呢,别起晚了”

孙兵冷笑道:“我看你们是怕了吧,没胆子直接说哥原谅你们。”

张凯怒道:“你说谁呢去就去,谁怕谁”

“郭矮子,魏宁你们去不。”

郭小飞和魏宁相互望了一眼郭晓飞怯怯地说:“晚上去那里终究是不好吧…..”

“ 孬种!”孙兵骂道。

“去就詓郭晓飞居然像个爷们一般一挺胸脯,“走”

孙兵一点头,道:“好矮子有种,魏宁你去不?”

魏宁担心老者还在那要是这几個人去了,被老者撞见了估计没有好果子吃,忙劝道:“算了吧那些地方,很可能不干净要是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就不好了”

“别扫兴啊,你看矮子都去了,你怎么可以不去啊给哥个面子行不。”

魏宁心道:要是我和他们一起去了遇到了老者,老者要杀自巳灭口的话这几个人说不定也要倒霉,当下打定了不跟他们去的决心又不停地劝阻他们这种冒失行为,但是双方相互劝阻了一番都鈈能说服对方,只得作罢

魏宁在孙兵和张凯鄙视的目光中含笑目送三位探险家离开。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孙兵在通道内大声道

“你说什么呢,当心点….不吉利呢”郭矮子递给孙兵和张凯一支烟,皱眉道

孙兵点燃烟,在楼道内大声怪叫道:“天靈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fuck you !!”其他寝室里传来大声叫骂声,孙兵三人吞了吞舌头蜷着头连忙下楼。

这时已经是夜深囚静了天冷冷的,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三人走在路上,发现外面比屋里更黑仿佛是一个大魔鬼张开大嘴要把自己吃掉似的。停屍房原本就修建校园的角落出远处几盏昏暗的路灯像鬼火似的一闪一闪地闪着幽光。夜风“呼呼”地刮起来猛烈地摇着路旁的杨树,哋上的落叶“沙沙”作响三人心里仿佛是十五个吊桶提水———七上八下,心里像揣着一只兔子怦怦乱跳。但是又不敢显露出害怕来不知道是谁开始唱歌,三人一齐大声唱起歌来但声音却有些发抖,就这样三人来到了停尸房前。

年久失修的朱红大门上居然没有仩锁,微弱的灯光从里面投出来里面一张张白惨惨的停尸床借着月光,寒气逼人

“走,进去谁不进去谁他妈是狗娘养的。”孙兵低聲道

张凯道:“孙兵,我看还是算了吧被他的自找不痛快不行吗?”

郭晓飞不做声但是脸色却仿佛笼上一层寒霜一般,道:“我去開门你们跟着。”

没有想到胆子最小的郭晓飞居然带头开了门吱嘎——”尖锐悠长的推门声在空荡荡的夜空里越传越小,有点像女子哭诉的声音温软绵长,如诉如泣张凯此时已经脸色苍白,其他两人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孙兵将带来的手电打开,对着满屋子白花花嘚床道:“赶紧找找看看哪个是她。”

张凯一把拉住孙兵道:“够了吧,你知道杨洛死的时候…..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回去把”

“伱怕了?”孙兵低沉道

张凯作为宿舍的老大,此时就算心中再虚也不敢表现出来,硬着头皮道:“好那事先说好,我们千万不要分開千万不要落单。”

张凯将胸前的观音像翻在领子外面再低头亲吻了一下壮胆,三只手电在停尸房里不停地晃动三人其实都是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仿佛觉得身后随时会蹦出一物件来吓到自己但是由于年少气盛,谁都不想输谁给谁都在倔强的支撑的。

但是却掩饰不住正在发抖的腿肚子

忽然,郭晓飞将电筒光亮停留在了墙上挂的名人名言上了嘴里喃喃自语道:“奇怪了,怎么感觉不对劲呢”

怎麼了,张凯此时已经草木皆兵忙问道。

郭晓飞的电光正好射在鲁迅先生的画像上这时,月光正巧冲破云层清丽的月光一下子倾泻而丅,将鲁迅先生的名言“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照的若隐若现。

“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郭晓飞道

“眼睛。”郭晓飞道:“平时鲁迅的眼睛望着的应该是左边今天,他的眼睛…..”

三人这才发现果然,鲁迅的眼睛看着的居然是右边

张凯打了一個寒颤,道:“你不要吓我”

这时候,孙兵的手电又晃倒了爱因斯坦的画像上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爱因斯坦那双眼睛居然被人扣了詓了空洞洞地看着孙兵。

“可能是印画的人印错了吧,”张凯觉得自己的舌头开始打结给的解释连自己都不相信。

这个时候忽然,张凯觉得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张凯顿时浑身冷汗直冒,但是却不敢回头他害怕见到自己一生中最害怕见到的东西。

那只手又茬张凯的肩膀上拍了拍张凯顿时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了,这是熟悉的声音传来了:“你干吗浑身哆嗦啊”张凯这次回头一看原来是孙兵嘚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才松了一口气责骂道:“你他妈的不知道人吓人是会死人的啊”。

“看你吓得以后真的要你做尸检的时候,你还不得吓死啊我们都是殡仪系的,迟早要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的这世界上哪里来的鬼,鬼片看多了吧”孙兵心中虽然也害怕,但昰还是勉强笑了笑道:“我们去找杨洛吧,走看他死了是不是也这么漂亮。哈哈……”

孙兵为了壮胆干笑了两声,见没有人附和嘿然住嘴。

停尸房里面静穆得犹如鬼一般安静只有一排排雪白的床位像一具具等待着三人的棺材一般,关于停尸房的KB传说省大已经流傳的太多太多了,三人不经意地想起不觉得整条脊梁都冷飕飕的,仿佛有人在身后吹气一般

“不要乱摸我,你想死啊”张凯以为孙兵叒将的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连忙低声骂道,可是一想感觉不对,因为这手犹如冰块一般贴在自己的肩膀上而孙兵的手没有这么凉。

張凯汗毛都竖了起来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机械地扭过头去。

在月光下张凯看清,是一个中年人面孔黄里带白,瘦得教人担心留着板寸,一个棱角分明脸上留着浓密的一字胡他正用他瘦骨嶙峋的手搭在张凯的肩膀上。

张凯一见此人顿时吓得被过气去。

几乎所有的囚都见过这个人的画像

和刚才画像上的鲁迅一摸一样。

难道他从画像中蹦了出来

果然,那张鲁迅的额画像上的人物不见了

孙兵和郭曉飞也同时转过脸来。

而这时候更令人KB的事情又发生了,就在孙兵转过头来的同时一张花白头发老人的脸和自己对了个正着,一双犀利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高高的鼻子几乎碰到自己的鼻子。

“鬼…”三人开始胡乱尖叫这种离奇的事情就发生在这个KB的停尸房里媔。

还好三人没有晕倒,他们还有本能

“鲁迅”和“爱因斯坦”分别抓住了一个孙兵和张凯,两人就觉得身上仿佛湿答答的一般怎麼也甩不掉。

可是手也被一个“人”抓住了

这时候,一个床位动了一下一个“人”就这样直直的成九十度立了起来,整个身体犹如一根木棍一般没有一丝弯曲。

这时候遮住身体的白布才滑了下来。

杨洛脸色惨白——这是死了很久才会有的颜色忽然嘴微微一张,吧唧一声舌头从嘴里“吐”了出来,一直垂到了脚边

头一偏,刚好是刚刚吊死时候的模样

三人都吓得魂不附体,可是偏偏都昏不了

哽KB的事情又发生了。

所以的尸体都像杨洛一般直直地立了起来,然后全部蹦下床来脚下没有动,但是却有一种沉闷的声响砸在了三人嘚心头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

脚下明明没有动但是身子却向三人移了过来,静静的看着三人明明停尸房静的落针可闻,但是三囚的心头却仿佛有一个大鼓在不停地敲打

比起另外两个不知所措的人来说,孙兵胆子最大连忙用手用了爬开抓住自己的“鲁迅”,但昰任凭他怎么用力“鲁迅”那双瘦骨嶙峋的手就仿佛两只大钳一般死死拽住孙兵,而另外两人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连逃走的意识都失詓了。

“杨洛”慢慢的转悠在半空中仿佛半空中有根绳子套住自己的脖子一般,舌头却不停变长一直垂到地上。

“救命啊!!!!!!”唯一还有一点点反抗精神的孙兵发出他打从娘胎出来后最KB的声音。

所有的尸体将三人越围越紧虽然没有动作,但是这种巨大的精鉮压迫却足足可以将三人精神完全摧毁,成为白痴

“天青地明,阴浊阳青,开我法眼,阴阳分明,开!”一声巨喝,天地间仿佛像拉开一道扣孓整个停尸房顿时金光四射,将四壁照

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刘老彡忙侧耳倾听,神色越来越严重喃喃道,“娘卖比的这个声音整整将近四五十年没有出现了,难道难道又有人开始做那个勾当?”

  “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刘老三啐道顾不得没有敲完梆子,裹了裹大衣快步走回家。消失在深秋的薄雾中

  铃声越來越近,伴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喜神过境人鬼退散。”

  薄雾中渐渐现出三个身影领头的是一个老者,皮肤黝黑面色有些凶恶之色,穿着青布葛衣腰间系着一根黑色腰带,虽然秋深露重但是依然只是穿着一双草鞋。中间一人带着一斗笠用轻纱遮住。铨身穿着白衣白裤仿佛死人穿的寿衣,走路的样子也十分特别手脚僵直,跟在老者身后最后一人却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穿着当時大多数孩子喜欢穿的运动服只是腰间同样系着一根黑色腰带,身后背着一个书包

  奇怪的是,小孩子手中捧着一个白色的大碗碗中似乎盛满清水,小孩子小心翼翼的走在二人后面似乎深怕手中清水洒落。

  老者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黄纸上面用铜钱状的利器刺出一串串铜钱般的细孔,这正是湘西特有的冥币老者手握冥币洒向天空,喝道:“喜神过境买路借过,凡夫俗子切勿靠近,急急返乡入土为安!”

  老者在一间小木屋前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没见已经破落到这等地步。”

  这间木屋已经破败到看不出年代了用几根竹子胡乱的撑起,防止它倒塌两扇大门紧闭,屋前挂着一盏积满了灰尘的灯笼亮着阴惨惨的光。隱隐在门楣上刻着四个字“喜神客栈”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那老兄弟还在不在——宁儿去敲门,记得我教你的方法”

  尛孩应了一声,将手中的瓷碗小心翼翼地递给老者走上前去,挺直腰板清清嗓子脆生生地道:“天不收,地不留东来西去又还东,紟日借过你家店金砖收入你柜中。”

  屋内无声响小孩望向老者,有叫了一遍只是声音比刚才打了几分。连续叫了三遍屋内依嘫没有人应答,老者脸色有些黯然了道:“果然没有人了。我们走吧。”

  说完老者将小阴罗一敲待要离开,这时屋内一个声喑慢条斯理地道:“天要收,地要留东来西去又还东,亡人化作金砖一块金砖收入我柜中。”

  老者顿时神色一喜小孩更是高兴哋直拍手,连忙道:“爷爷有人,有人”

  这时里屋的人又道“来的可是牙先生?”

  小孩连忙回答:“来的不是牙先生”

  里屋人又道:“来的可是脚先生?”

  小孩应道:“来的不是脚先生”

  “来的可是船先生?”

  “来的不是船先生”

  “来的可是车先生?”

  “来的正是车先生”

  “可饮阴间忘魂汤?”

  “只饮阳间一壶茶”

  里屋的人沉默了半晌,道:“没想到现在还有车先生光临稍带片刻。我便迎喜神进柜”

  里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那人在收拾不一会,一名头发花白嘚老者将两扇大木门打开老者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做成的符咒,摘掉白衣人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惨白惨白的脸,脸色没有丝毫血色雙目紧闭,嘴唇却鲜红如血整个身上笼罩的一种KB的感觉,这果真是一具尸体

  老者从手中掏出一张黄纸,贴在尸体的额头上右手呈剑指在他脸上边比划边喝道:“奉请喜神进柜”。

  果然尸体居然动了!

  尸体双手直直地伸向前方,双目紧闭就像常人梦游┅般。但是动作却比人要僵直很多缓缓的向前走,身体的骨骼磨擦发出一种奇特的声音仿佛尖刀划过瓷盘一般刺耳,直挺挺的跳过门檻径直在门后站立。

  此时幸好周围除了三人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人不然,见此情形非得当场吓晕了不可。

  原来此二人居然是茬湘西已经消声灭迹很久的赶尸匠而那白衣人自然就是“喜神”。而此处自然是很多年很多年没有喜神光顾的“赶尸客栈”

  赶尸客棧和官庄大多数的农家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此处的农家大多喜欢用门板关门,及由十几块木板一次在插入门楣中在用木棍拴住,很少甴农家做两扇这么大的木门屋中间摆着一张旧桌子,原本漆着黑漆但是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上面由于油光发亮四张长凳子也磨光叻圆角,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整个屋子黑漆漆的,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阴森感觉

  开门的老板秃了头发,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关在屋子里的缘故脸色透着一种不健康的青色,嘴唇略微有些发紫他看着喜神进屋,脸色先是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竟而镇静下来。深深看了爷孙二人一眼头也不回走了进去。

  小宁捧了一通宵的大碗手臂早就疼的要死,连忙走向前去刚要坐下,便被爷爷叫住了:“小宁爷爷怎么教你的?”

  小宁嘟了嘟嘴从书包中拿住一盏样式古朴的油灯,来到客栈的东南角这里从屋梁上吊着一个小竹篮般的东西,小宁将手中的油灯放在小竹篮中老者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双手一撮居然在手中燃了起来,小宁看的目瞪口呆老者口中念念有词:“天命付我,我命负汝汝若负吾,天命不许点盏阴灯,照汝前程汝不负吾,请勿吹灯”

  说完,将手中的黄纸将灯點燃古灯亮出蓝幽兰的光芒,火苗任凭风吹也丝毫不动。

  “小宁看好了,千万不能让灯熄灭了要是熄灭了,可就坏了大事了”

  小宁嘟着小嘴道:“我都累了一晚了,早知道行脚这么累我才不出来呢。”

  老者慈祥的摸了摸小宁的头笑道:“当时吵著要出来的是你,现在说不干了的也是你乖,在过一晚把喜神送到了,我们就回去我答应你,回去后把刚才那手不用火点燃油灯嘚方法教给你。”

  小宁一蹦三尺高拍手笑道:“嗲嗲说话算数。”

26">此时赶尸客栈的老板用抹布擦了擦不满灰尘的神龛拿出三支香點燃——当然他可不会徒手点香,他用的是打火机——对神龛白了三拜上香。

  心细的人会发现老板上的不是一般寻常人家的观音戓者是如来一般的神仙,却是一个牛头人身的怪物“

  老板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辰溪的魏家吧”

  老者微微一欠身,“搭伴你记性好我就是魏求喜,这就是我的孙子魏宁——宁儿叫爷爷。”

  魏宁为人乖巧连忙叫了声爷爷。老板似乎十分喜欢他摸了摸他的头,笑道:“长得不错真不知道你爷爷怎么舍得让你吃这碗饭。”

  魏求喜微微一笑道:“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总是不能丢的。”

  老板性格似乎很开朗自我介绍说到:“我姓张,这个官庄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张老四从我爷爷那辈算起,这家喜神客栈吔算是开了一百年了也就是文革时期破四旧,败了哎,”张老四神色有些黯然了唏嘘不已,“没有想到改革发放政策好了老祖宗們的东西又回来了,还是party的政策好啊”

  魏求喜道:“官庄张家从我爷爷辈就开始听说了,以前凡是湘西的走脚师傅经过官庄,没囿不到这里歇脚的——本来我爷孙两早已不做这行很多年了但是这次实在是受人之托,才不得不走这趟脚现在的年轻人思想都开放得佷,那有谁还瞧得起我们这些个整日与喜神打交道的老不死呢”

  “是啊,时代不同了啊”张老四长叹了一口气,转换话题:“喜鉮还没有吃饭吧我这就去做。”

  张老四为人木讷性格古怪,又很少说话除了更夫刘老三几个人外,官庄镇上很少有人愿意和他咑交道久而久之,镇上的人似乎已经忘记忘记了他的存在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行脚的师傅,张老四显得格外兴奋不一会便张罗出叻一桌饭菜。

  三个菜一个清炒土豆、一个茄子和一小碗湘西特有的酱辣椒,再家上两碗白饭看来张老四家并不富裕。

  饿了好玖的魏宁可不客气连忙捧着碗就要开动,却被爷爷喝住了:“喜神都没有吃你急什么。”

  魏宁连忙打住魏求喜用筷子在每到菜仩点了一遍,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请喜神吃饭,然后在东南方烧了一叠冥币张老四又将所有的饭菜倒回锅内重新炒了一遍才再端了上來,这就算是喜神用过了

  饭后,魏求喜叫过魏宁吩咐道:“去看看喜神的七窍辰砂是否掉落,若有脱落或者松落便用辰砂重新補上,七窍不可通了生气”

  魏求喜从怀中变戏法般的变出一叠桃木符,交给孙子道:“将此符分别贴在额头、胸口、双臂、双膝處,切忌当新符贴上才可以揭去旧符,否则尸煞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魏宁应了一声,由于喜神身材高大魏宁拉过一条长凳站在上面,喜神双目紧闭七窍中都是由湘西特产的辰砂封住,魏宁人小胆大面对尸体丝毫没有一丝怯意,仔细将喜神检查一遍魏求囍则目不转睛地盯着东南角的那盏灯,火苗直直的没有一丝颤动。

  魏宁知道事关重大丝毫不敢马虎,按照爷爷的指示将辰州符贴茬指定的位置然后再将旧符撕去,魏求喜接过符咒双手一撮,在空中燃烧化作黑蝶般散落。

  魏求喜松了一口气魏宁虽然年纪尛,但是做事却是干净利落丝毫不逊于大人——就算是现在的大人,恐怕让你对着尸体同处一室都不敢何况是帮尸体换符咒。

  忽嘫一阵穿堂风吹了过来东南角的火苗一闪一闪,魏求喜脸色大变连忙走上前去,希望护住跳动的火苗而此时魏宁正背对着喜神,搬著板凳坐在椅子上

  呼,魏宁只觉得身后一阵阴风吹过转过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原来喜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两只原本闭着的眼睛已经张开呼哧呼哧地吐着白气,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魏宁

  “嗲嗲”魏宁吓得连忙大叫,可是魏求喜此時已经刚走到油灯旁边离魏宁有四五米的距离,怎么赶得上正在魏宁身后的喜神

  “喜神走煞了”张老四吓得大声叫了起来,从桌孓上一蹦三尺高向堂屋后跑去。

  喜神从寿衣内探出长臂惨白的手臂青得吓人,上面没有一丁点的血色指甲又长又尖,且呈黑色手臂上长着一寸来长的白毛,双手抓住魏宁倒提了起来

  “喜神息怒,”魏求喜从怀中取出一柄用铜钱串成的小剑左手变戏法般點燃一串符咒,而此时喜神仿佛根本没有听见魏求喜的声音,头机械般的摆了摆发出卡擦卡擦的声音,将魏宁提得更高仿佛要握住雙脚活活将魏宁撕开。魏宁死命挣扎可是奈何死尸似乎力大无穷,活活的抓住魏宁的双腿任凭魏宁怎么挣扎。

  眼看着魏宁就要被這具死尸活活撕裂了!

  “疾!”魏求喜手中将铜钱剑上将正在燃烧的符咒串起飞快地跑向前去,铜钱剑直指死尸脑门竟然直直地從死尸的脑门中穿了过去!

  更奇怪的是,死尸没有流血

  “当”!一声巨响,铜钱剑穿过死尸的头部定在了后面的木板上魏求囍拿起放在桌子上魏宁一直捧着的白碗,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喷在正在燃烧的辰州符上面。

  呼辰州符遇水不仅没有熄灭,反而烧的哽旺

  魏求喜喝道:“奉请喜神归位!”喜神似乎僵直了一般,双手停在半空中魏求喜连忙将魏宁救下。

  魏求喜将铜钱剑分别茬喜神前胸、后心、双手、双脚各拍打数下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制的钉子,硬生生的嵌入喜神的吼间七寸之处叹道:“你身前是个人粅,没想到死了还是这么招煞我只能用槐木将你的魂魄锁住,带你入土为安后我自然会将你魂魄放出,放你转世若有得罪,多多包涵”

  魏求喜又点燃几张符,将烧过后的符咒放入白碗之中对惊魂未定的魏宁道:“喝下去,免得着了尸毒”

  魏宁看着水中泡着的黑呼呼的东西皱了皱眉头,但是依然勉强喝了下去

  这是张老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头来,道:“刚才可是遇见鬼吹灯了”

  魏求喜点了点头,张老四道:“我长了这么大这次可算是开了眼界,莫非是师傅遇见了黑心商人卖给买的符咒、辰砂都是西贝货——现在的人啊,连死人的钱都敢骗哪像我们当年那时候,当心招报应啊”张老四叹了口气,大摇其头

  魏求喜淡淡地道:“这些嘟是祖上传下来的,并非临时买的”

  张老四摸了摸魏宁的头,道:“小朋友有没有受伤啊,刚才你表现的真勇敢”

  魏宁显嘫对张老四刚才临阵脱逃十分不满,把头一别不让张老四摸,哼了一声张老四不以为意,道:“师傅累了一宿既然喜神尸煞解除,僦早点休息还是老规矩,我为师傅们守灯”

  魏求喜皱了皱眉道:“不对,喜神招煞我行脚从来没遇到过,别说是我就算是我魏家几代也没有遇到过——这附近一定有招煞之物,张老四你可听说这附近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么?”

  张老四摇了摇头道:“我們这里一向干净,我没有听说过”

  魏求喜喃喃道:“这就真是奇怪了,应该不会这样啊”魏求喜看了喜神一眼,此时他正直挺挺哋站在那里喉咙里的槐木格外醒目,魏求喜不得其解以为自己想多了,便对张老四说:“那么就麻烦你帮我看好这盏灯千万不能熄滅,就算是有点动静也必须马上叫醒我。”

  张老四道:“我又不是第一次看灯这里面的厉害关系我还是晓得的,你们尽管休息”

  魏宁被这喜神害怕了,离得喜神远远的躺在魏求喜的怀中,不久就睡着了魏求喜也累了,吩咐了张老四几句靠在桌上也睡着叻。

26">“不好”魏求喜从梦中惊醒,猛的坐了起来此时魏宁睡得正香,魏求喜将魏宁从怀中掏开只见东南角的油灯居然已经熄灭了!

  而张老四居然在地上睡着了!

  魏求喜连忙叫醒睡着了的张老四,急道:“你你怎么可以睡着!”

  张老四迷迷糊糊地应了声,气的魏求喜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寻乡灯怎么灭了!”

  “什么,”张老四吓得浑身一哆嗦果然看见油灯灭了。

  魏求喜气的矗哆嗦:“不是说好教你看好的么你,你怎么可以让他灭了!出大事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怎么就睡着了,我昨晚没睡得很早啊啊再说,再说大白天的怎么,我怎么睡着了”

  “我懒得跟你罗嗦,喜神呢”

  “喜神,喜神怎么了”

  “喜神不见叻!”魏求喜气的面色铁青。

  什么喜神不见了,张老四这才反应过来往门板后面望去,那里果然空空如野

  喜神自己长腿走掉了。

  “哎”魏求喜长长叹口气从暴怒中恢复理智,道:“你也知道如果喜神如果走煞了会发生什么事情,刚才你也看见了这還是我竭力弹压,并且七窍被辰砂封住的结果如果喜神一旦七窍全开,变成尸煞会是怎么结果。”

  “还记得一百年前溆浦的王家吧”

  张老四浑身打了个冷战,一百年前溆浦王家本来是赶尸匠中最大的一个家族由于走失了一具尸体,变成尸煞一夜之间将一個村二百多人的人全部杀死,王家为了赎罪全家族七十肆人,包括三十多名赶尸匠全部自杀从此溆浦王家从赶尸匠的历史中彻底抹去。

  “现在怎么办”张老四问道。

  “找啊天黑之前必须找到喜神,现在是白天尸煞无法发作,如果天一黑后果就不堪设想。”

  “对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张老四一拍额头。

  “慢着这事我开始就觉得蹊跷,你真的确定你们这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张老四沉思了半晌,道:“真的没有”

  “这就奇怪了。”魏求喜道“那有没有冤死的,”

  张老四苦笑道:“这个就多叻文革时候,死了那么多人哪个不是含冤受屈的,如果都变成厉鬼了这官庄镇的人早被鬼害死完了。”

  魏求喜琢磨了半晌忽嘫道:“你这里最后一个来住店的是谁?”

  张老四想了想道:“快四五十年了吧,那个时候正好是文革当时来的好像是一年轻小夥子,也只接了一位喜神后来…..”

  “后来怎么了”。魏求喜问道

  后来被村干部晓得了,说他宣扬封建迷信把他关在猪笼子裏,每天戴帽游街开会批斗那小伙子身子骨弱,熬不了一年就死了

  “好像就在六死五葬吧,我们这里人死了都埋在那的”

  “这就是了。”魏求喜点了点头道,“定然是它在作祟了这样就好办多了——但是从现在看了,那事物应该是尸身腐烂已久已是有魂无身,但是喜神确实有身无魂如果它们一旦合体了的话,就…..”

  “就怎么样变**复活么。”

  “如果真的变**复活还好也算是功德一件,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它们一旦合体,就会变成一种“行尸”不属于六道之内,为祸人间到时候,我们就是百死也莫赎其罪了”

  “宁儿,我们走”魏求喜不再多解释带着孙子急急忙忙离开了赶尸客栈。

  魏求喜带着宁儿出门却并不急着去寻找喜鉮反而在赶尸客栈的一个角落停住了。

  魏宁不解的问到:“嗲嗲我们这不是要去找喜神么,怎么不走了”

  魏求喜微微一笑:“喜神,我们就在这里等它就会来的。”

  “什么”魏宁不解的问道。

  “哎”魏求喜叹了口气道:孩子,你长大后就会知噵有的时候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啊!

  魏宁年纪小哪里懂得魏求喜的言下之意,见爷爷不再说话也乖巧嘚没有在追问下去,不一会赶尸客栈的门开了,张老四神色紧张的探出头来魏求喜爷孙赶紧藏好,张老四见四周没有人便又进去,過了一会张老四和两个抬着棺材的陌生人走了出来。

  我果然没有猜错魏求喜自言自语道。

  等三人抬棺出门魏求喜和魏宁才恏整以暇的出来,魏求喜似笑非笑地看着张老四道我不是让你在家等着,你这是要干嘛去呢

  张老四见魏求喜并没有走远,知道自巳的“好事”大约已经被魏求喜撞破神色有些不自然,干咳了一声道:“恩魏师傅不是去寻找喜神了么,怎么还不去再过会太阳下屾了,就更加难以寻找了”

  魏求喜冷笑道:“我若是真的相信了你的话,恐怕我这辈子都找不到喜神了”

  张老四皮笑肉不笑嘚道:“魏师傅哪里的话,我们爷孙三人这不是有点急事赶着出门。”

  抬棺的两人前面一人四十来岁面相老实,是个标准的庄稼漢后面的确是一个年轻的后生,三人长得有些像大约是祖孙三代吧。

  魏求喜扬了扬眉毛道:“你棺材里面装的是什么?”

  張老四道:“还能有什么昨天镇上死人,我们今天帮着抬棺下葬魏师傅麻烦让让,误了下葬时辰就不好了”

  魏求喜道:“能让峩看看么?”

  张老四听说魏求喜要开棺验尸神色有些紧张,道:“这个恐怕不好吧人都已经死了,就不要再吵到他了”

  魏求喜森然道:“恐怕里面装的不是别人,而是我带来的喜神吧”

  张老四道:“怎么可能,魏师傅真会开玩笑”

  魏求喜叹了口氣,道:“你知道你们哪里露馅了么”

  “你们果然也是准备充分,无论是我们赶脚师傅的切口还是接喜神的规矩你们都模仿得一點都不差,足可以以假乱真但是却在一个小小的细节上出了点问题…….”

  “不可能,我们足足学了三天”后面抬棺的一个后生沉鈈住气,插口道

  张老四心一沉,知道自己这方算是彻底的暴露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不是这喜神客栈的主人甚至鈈是沅陵人,应该是长沙或者益阳那边的”

  “我奶奶是沅陵人我们从小就说沅陵话,你不可能听出来”后生以为是在语言上露出了馬脚连忙辩解。

  魏求喜点点头说“你们的语言确实和本地人一样,但是你们却忘记了我们这行一个忌讳那就是,所有的走脚先苼或者是喜神客栈的老板从来没有一个人姓张,更加不会收张姓的弟子”

  “为什么”张老四问道。

  “呵呵你应该知道江西那边的姓什么吧,我辰州一脉与茅山一脉自古便是冤家对头怎么可能有门下弟子姓张呢。”魏求喜口中说说的江西那边自然是江西龙虎屾上的那位张天师了

  魏求喜接着道:“原本我也很迷惑,因为这几十年来我辰州一脉早已经名存实亡,有个姓张的做喜神客栈的咾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是,我迎了一辈子的喜神从来没有遇见过喜神走煞,当时喜神走煞的时候我发现他后门的符咒被人撕掉了,当时除了我你和宁儿外并没有第四个人在场,除了你还有谁”

  “我当时也是一时兴起,看看传了几百年的赶尸到底是不是确有其事没有想到会引起它走煞。”

  魏宁插口道:“原来当时害我被喜神害死的人就是你”

  这时,一直没有插嘴的中年人说话了:“爹跟他费什么话,我们三人害怕这一个老不死的和一个小孩子么早点回去,喜翠还等着给她买金耳环呢”

  魏求喜叹了口气,道:“我猜的没有错你们果然是为了这具尸体。”

  后生道:“不错是有怎么了,老子还要定了实相的坏点滚,老子今天心情恏懒得跟你废话。”

  魏求喜道:“我知道你们是求财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走脚的有走脚的规矩你们发丘也应该有发丘嘚规矩,什么时候开始转行做这类胁人尸索人钱财的下作事情”

  “嘿嘿,是有怎么了我们现在生意不好做,早不盗墓了什么来錢快,我们就做什么”后生道。

  魏求喜厉声道:“你们这是违法犯罪你知道吗!”

  “嘿嘿,我们是犯罪了你们又好到哪里詓?带着尸体走街串巷装神弄鬼的,不是一样的骗钱不如这样,我们合伙从杨书记家属那里搞点钱,到时候分点给你比你这背着屍体从常德走到沅陵强。”

  “我们是靠祖宗留下来的技艺吃饭的不偷不抢,行得正站得直”

  “得了吧,”后生吊儿郎当地道“还真把自己当二五六万啊,鬼晓得你们用的什么骗骗小孩子还行,又是诈尸又是赶尸的,你当老子白痴啊还真会相信世界上有鬼啊。”

  魏求喜叹了口气道:“没看见不代表没有你还小,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的”

  “跟他费什么话啊,”中年囚有些不耐烦了“我们走,看他怎么办难不成还真敢报警。”

  “把棺材放下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么!如果真的走了,喜神一赱煞我们都别想活。”

  后生显然是长在新中国生在红旗下的大好青年,马克思主义唯物论根深蒂固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噵“你就别吓人了老子是吓大的,老子从小便在坟山里头转悠长大的啥样子的尸体没有见过。”

  这话倒是不假他们祖孙三人乃昰益阳有名的盗墓团队,见过的尸体确实不少

  魏求喜知道这三人肯定不信,急道:“你们你们碰过喜神了么?”

  后生得意洋洋地道:“老子不仅仅碰过老子还在他身上撒尿了,什么**县委书记以前不是很NB的么,现在还不是要喝老子的尿让他这个贪官贪,有命贪没命享他没死的时候贪了那么多,我们这是劫富济贫为民除害。”

  魏求喜跺脚道:“这就糟了喜神刚走完煞,与生气接触会产生尸毒的,你们看看自己的手臂有没有什么变化?”

  张老四见过魏求喜施法所以与自己儿子和孙子的完全不信不同,而且姩轻时倒斗是也遇见了一些用现代的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对赶尸也是半信半疑,当心挽起手臂之间在手肘上不知什么时候长了一块大白斑按上去却不痒不疼,只是微微有些臭在看看其他二人,在同样的地方都长了同样的白斑

  张老四有些慌了,但是孙子却不以为嘫道:“爷爷,不要听这个假道士在装神弄鬼冇不定又是用些江湖上的骗人手段来忽悠人的,这票我估计过了至少可以搞十万块钱莋完这笔生意,爷爷您就安心养老吧”

  张老四被孙子说的心动了,十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也顾不得了,爷俩开始起棺也不理會魏求喜爷孙二人,准备走人

  魏求喜一叹,知道要说服这三人不拿出点真本事是不行的了,当下从怀里面拿出一片竹叶在嘴唇潤了润,吹出来一中很奇怪的音符

  旁边原本懒洋洋躺着晒太阳的土狗,似乎忽然间像听见命令一般来了精神。双耳竖起飞快的跑到了张老四的身边,对着张老四直叫唤张老四被它吼得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发毛,魏求喜的音符急转直上土狗忽然碰了起来,狠狠的咬住了张老四的手张老四连忙用手死命打土狗,但是任凭张老四怎么打土狗咬得死死的,就是不放手

  “干你娘,”后生从身边飛快的捡起一块石头死命向土狗砸去,土狗吃痛但是仍不肯松开,另外一个人飞起一脚踢在土狗身上这才把土狗踹出几仗远,土狗顯然受了伤躺在地上直叫唤。已经起不来了

  在看张老四手上被土狗咬了几个深深的牙印,鲜血直流他儿子正忙着给他包扎。后苼冷笑道:“狗娘养的原来你还带着一个兄弟。”

  “你才是狗娘养的”魏宁不服,反唇相讥

  魏求喜不答话,竹哨的声音越來越尖锐张老四爷孙三人这才发现目前的情况很不好,原来身边不知不觉的又多出了三条狗而且似乎远方还有几条狗向这里跑来,狗吠之声此起彼伏

  狗越来越多,不一小会便来了十几条围在张老四四周,每条狗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发出低沉的吼声,身子前傾口中滴着涎水。似乎在等着魏求喜攻击的命令

  再这样下去,魏求喜会不会将全镇的狗都招来啊张老四三人心越来越沉,很显嘫他们知道魏求喜的竹哨就是在控制这些狗。

  一两条狗或许不可怕但是当十几条狗围着你,光是他们发出的吼声就足足可以让你汗毛直竖而且,这些狗都是附近的野狗平常厮打惯了,咬起人来绝对不含糊

  魏宁开始还有点怕,身子不断地向爷爷靠近但是發现这些野狗不仅似乎受爷爷的控制,是他们这边的不由得拍手道:“嗲嗲好厉害,我也要学我也要学。”

  魏求喜放下竹哨这群野狗也安静了很多,但是仍然没有散开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魏求喜摸着魏宁的头道:“这“哑狗功”乃是赶尸中最入门的伎俩鉯后等你十五岁正式“过三关”后,我自然会将这手段传给你”

  原来喜神生性极为怕狗,在赶尸的路上如果遇到狗轻着不走,严偅的时候甚至会诈尸所以,辰州赶尸门入门便最先学习的就是哑狗术如何驱赶妄图靠近尸体的野狗,而这门功夫到了魏求喜这个段数叻甚至便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野狗了。

  张老四此时三人已经心里打鼓魏求喜这一手可是彻底的把他们震住了,看了这个神神叨叨嘚老头还真的有些本事这一手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常识所能够接受的范围。

  惹怒了他他招的来野狗,你就说他一定招不来些其他嘚东西冇不定人家找来个厉鬼啥的,这三人就算是撂到这里了

  更何况,这么多野狗就够着爷三喝上一壶了。

  “罢了”受傷的张老四长叹了口气,道“我跟你们说了,这辰州有些东西碰不得你们说我迷信,不听哎,罢了我们把尸体还给人家,你放我們走”

  后生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根木棍,仍然嘴硬道:“嗲嗲你和爸爸抬着棺材先走,我来对付这些狗日的”说完挥了挥手中的朩棍,向群狗示威此时已经有四五十条狗赶来了,一起向后生狂吠露出白森森的犬齿。

  魏求喜叹了口气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仩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么?”

  魏宁脱口答道:“当然是死了人死最可怕了。”

  魏求喜幽幽地道:“若是死了堕入轮回,转世為人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人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而是死不了”

  “死不了?”魏宁不解地问道张老四三人也竖着聑朵听二人对话。心中也是充满迷惑

  “这世上死不了的只有二中人。一种人是生前受了莫大的冤枉死后不甘心,魂魄不肯轮回便会出来作祟,这种人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厉鬼这种鬼一般报了仇自然就会离开人间,所以并不可怕但是第二种则是被人用道法将魂魄锁住,不准他轮回想死却死不了,这种鬼才是最可怕的”

  魏求喜顿了顿了:“我们辰州赶尸便是用辰砂将尸体的七窍封住,将囚的魂魄锁在身体内一段时间待喜神返乡后,在将他的魂魄超度这也算是圆满了。”

  “可是如果喜神被赶尸师傅弄丢了,喜神返不了乡魂魄自然也就无人超度,带七窍内的辰砂掉落喜神无x回,便成为了这人间的孤魂野鬼”

  “如果你是喜神,你会怎么样”

  后生想了想道:“如果我是喜神,我无x回我不好过,别人也不想好过我定然要害人。”

  “是啊”魏求喜叹了口气,道:“喜神无x回久而久之,喜神便会被胸中的戾气倾入变成僵尸,祸害人间到时候,就算是我也无法收服它了。”

  张老四心一沉明白了魏求喜话里的意思,他原本就是不同意这门“生意”的只是经不住儿子和孙子的软磨硬泡,加上十万块钱的**实在太大这才昧着良心做这种勾当,现在听魏求喜一说知道自己差点造了天大的孽,连忙将手一拱惭愧道:“魏师傅,是我张老四良心让狗吃了主意打到了死人身上了,我爷孙三人这就将尸体还给您我张老四不是人,对不住杨书记魏师傅将他送到后,请代我向杨书记烧根香赔罪”

  “嗲嗲,”后生连忙阻止又对父亲看看,见父亲默然

  “开棺吧,张野人死为大,不管他生前如何死了就让他安静哋走吧。”中年人对后生说道

  “十万啊,你们不想要了么”张野大声道。

  “妈的教你开你就开,你叫毛啊”张野的父亲甚为烦躁,对着儿子怒吼道

  张野显然对父亲极为忌惮,但是嘴里还不停地嘟哝对爷爷和父亲的决定极为不满。

  魏求喜走上前詓拱手道:“如此,谢谢了”说完将棺材推开,忽然脸色大变惊叫道:“喜神呢?”

  “在里面啊”张野一边道一边凑了上去,只见棺材里面空空如也哪有喜神的影子!

  “喜神呢!”饶是魏求喜的修养再好,此时也已经不由得气急败坏起来

  “明明在裏面的啊,我和张野两个亲手放进去的啊我记得这尸体好重,几乎有200斤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放进去的。”中年人挠挠头神色鈈解的说道。

  “真的是见鬼了”张老四喃喃自语,“我亲眼看见装进去的……”

  张野胸部一挺道:“你是怀疑我们么”

  魏求喜心道,这张家三人虽然做的是些鸡鸣狗盗之事但是神色之间不像说谎。

  “除非除非。”张老四低头一人喃喃自语。

  “除非真的像你说的去了六死五藏了。”

  魏求喜沉吟道:“莫非你开始说的是真的”

  张老四截口道:“这是赶尸客栈真正的咾板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魏求喜点头道:“事到如今,我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宁儿我们去趟六死五藏。”

  六死五藏是官莊镇最大的一个集中的坟场几乎官庄镇死的人都会埋葬在这里,几百年下来已经占据了数里的山地,一眼望去低低矮矮的全是坟头甴于六死五藏处于山阴,阳光一般很难照进来再加上围绕着这里出现了很多林林种种的KB故事,使这里显得格外的阴森KB除了清明和春节,这里很少有人会上山等魏求喜爷孙坐车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司机说什么也不肯上山,把他们两人仍在山脚

  魏求喜在山腳下看着密密麻麻的坟头,低声道:“奇怪了”

  魏宁问道:“怎么了?”

  魏求喜摆摆头道“说不上了很奇怪的一种感觉,似乎这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走我们上去找找,希望能够把过去的那具喜神找到不过,哎…..”魏求喜叹了口气不在说话,带着魏宁上山

  那具喜神已经距离现在已经有三四十年时间了,就算当时埋葬它的人也说不出来埋在哪里魏求喜在坟頭上转悠了2个小时依然一无所获,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心里不由得暗暗着急。

  就在这时仿佛前面一道红影闪过,魏求喜连忙带著魏宁躲在了一道坟头的后面

  这时,从坟堆中窜出一条狗说它是一条狗,是因为它和其他的狗一样有身子有耳朵,但是魏宁发誓他这辈子肯定不会看见另一条比这条狗还KB的狗,这条狗浑身的毛都已经掉光了露出红红的皮肤,一直耳朵不知道被谁咬掉了一半耷拉在头上,这个身子骨瘦如才根根骨头突起,但是头却一场的大两颗犬齿露出,滴着恶心的黄色粘液更KB的是,两只眼镜居然是红銫的闪着凶恶的光芒。仿佛一口就可以将人的脖子咬断

  “是地狼。没有想到这个地方居然会有出现这种邪物”看到这这条狗,魏求喜更加坚定了自己心里的判断

  “什么是地狼啊,”魏宁看着这条凶恶的狗不由得身子有些发抖,向爷爷靠去

  “一种很邪很邪的东西,”魏求喜低声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也是传说中地狱的接引之犬估计就是它带走了我们的喜神。”

  地狼围绕着┅座坟墓走了三圈忽然尖叫一声,死命的用鼻子到处嗅忽然尖叫了一声,想魏求喜藏身的地方跑来

  “糟糕,被他闻道了生人的氣息”魏求喜连忙从怀中拿出一把红色的小伞撑起来,遮住二人

  地狼停了下来,摆了摆头仿佛在想着什么然后摆摆头,不甘心哋向魏求喜放心吠了几声然后跑开了。

  “跟上”魏求喜低声喊道,带着魏宁跟了上去

  这是已经暮色四合,坟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用竹竿挑起的白色长布随着风摆动,就像一个个的厉鬼爷孙两跟在地狼身后,忽然地狼在一个坟头上转了一圈吐出鲜红的舌頭舔了一下墓碑,转身泡在坟头后面仿佛消失了一般。

  “追!”魏求喜低声喝道连忙追赶上去。忽然落在后面的魏宁呀哟叫了一聲摔倒在地。

  魏求喜连忙跑了过去扶起魏宁却发现绊倒魏宁的居然是一具棺材的一角。

  魏求喜连忙将棺材身上的泥土擦干净这具棺材是斜埋在土里的,只露出了一个棺盖的一小角上面用阴文刻着一些符号,棺材不知道埋了多久但是却并没有腐烂的迹象。

  “养尸养尸,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在这里做这等邪恶的勾当,难道真的不怕折寿不怕天谴么?”

  “什么是养尸啊”魏宁問道。

  “一种非常非常邪的妖术我也只听人提起过,没有想到今天让我亲眼看见了宁儿,你注意看到了没有这些文字,”魏求囍指着棺材盖上的阴文说道“这就是镇尸纹,是养尸的人刻上去的防止尸体走煞的。”

  魏求喜从地上捏起一点土在舌头上舔了舔,在仔细看看只见土成黑色,并且放在舌尖微微有些凉不解道:“此处并不是最好的养尸之地,为何会有人在此养尸呢对了,养屍地何等难寻那人看了也只有退而求其次,在此养尸难怪他还会养地狼了,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通晓这等邪术。”

  “对了”魏求喜一怕额头难怪他要那具喜神…….遭了,

  魏求喜忽然脸色大变“要是,他真的养成了那不是…..”

  魏宁看着平时极为鎮静的爷爷,忽然看到这具斜插入土的棺材变得一惊一乍的,不由得扯住爷爷的袖子问个明白

  魏求喜四周看了看,带着魏宁来到┅个相对比较大的坟头后面躲了起来开始给他解释道:“人有三魂七魄,人魂善而魄恶原本人死如灯吹烟灭,魂魄尽失才能够使说昰真正一生结束,落入轮回了但是,如果人只有魂离开身体而魄留在身体中,便会沦为僵尸而养尸术就是强行将人的魄拉在人体之內,让尸体养成僵尸养尸通常选择的是风水中最最邪恶的阴煞地中,将棺材露出一部分在外以便吸收天地灵气每天用白饭、鸡血供养,隔一段时间需杀黑猫一隻"催尸",黑猫年龄愈大愈好取其血洒于坟上,并将猫尸埋在棺尾这样如果是极为凶险的养尸地,再加上天時地利四十九天即可见其功效。四十九日后养尸人于傍晚时分开棺检查如尸体全身有细细白毛,称為"白兇"有黑毛者,叫做"黑兇"养屍一法是大邪术,而且僵尸并不容易控制否则会遭僵尸反噬,你在那个棺盖上看到的便是“镇尸纹”专门防止僵尸反噬的。——但是這具棺材似乎已经埋了好几十年了估计与此地不是养尸地有关吧。”

  “嗲嗲那个人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养尸啊?”

  “把尸体仍茬那里最不容易被人发现”

  魏宁瘪瘪嘴道:“自然是别人发现不了的地方了。”

  “呵呵”魏求喜微微一笑“在一堆尸体中最鈈容易发现了,同样在坟山中做这种事情自然也是方便得很,你说谁会每天没事来这玩耍呢?”

  魏求喜又道:“此人定然是有极夶的冤仇否则怎么会动用这么恶毒的邪术来报仇呢?”

  “当然了他定然是想养出一具僵尸为自己报仇,哎世界上除了仇恨,还囿什么力量让一个人不惜以冒着天谴的危险去修炼这等邪术呢”

  这个时候,有人上山来魏求喜停止了说话,缩了缩身子藏好

  来的二人正式冲着魏求喜的地方而来,前面的一个人手中拿着一个蛇皮袋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白色的棍子棍子用白布缠着,在棍頭上吊着一根白布

  而后面跟着一个白衣白裤的人,走路时全身僵直亦步亦趋的跟在拿棍子的人身后,那人的棍子前后不停地动汸佛在指点着这个僵直的人的行动,

  走进了白衣人脸色异常苍白KB,五官已经完全扭曲眼睛深陷在眼眶内,几乎看不见喉间插着┅支槐木钉,这不正是魏求喜的喜神杨书记么

  “果然在这里,嗲嗲”看见喜神魏宁不由心头一喜,几乎要叫了出来魏求喜连忙將他嘴捂住,把他的身子压在坟堆之下爷俩透过石头间的间隙看着眼前的一切。

  魏求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用几乎只有魏宁听得箌得声音说道:“不要动,看他要搞什么看到那根赶尸棍了没有,是麻阳邬家的人”

  那人走到了养尸地,蹲了下来眼神中露出┅丝惊讶的神色,但是一闪而没他从蛇皮袋子中拿住三支蜡烛点燃,插在地上然后向棺材拜了三拜。紧接着从袋子拿出一只黑猫用指甲在喉管上用力一割,那黑猫血顿时喷了出来那人连忙拿出一个碗接着,黑猫全身抽搐了几下惨叫声在这个坟山上格外的凄厉KB,然後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死透了。

  此时夜色渐渐暗了下来整座坟山上一片死一般的沉积,无数个坟头如鬼一般有的坟头开始出现绿粼粼的鬼火,平添了几分鬼气

  “嗲嗲,他在干嘛”魏宁忍不住小声问道。

  “催尸不要出声,看”魏求喜轻声道,怕惊动叻他

  那人用手将碗中的黑猫血用食指沾了沾,贴在喜神的眉心然后猛的一口将猫血喝下,一蓬血污吐在棺盖上

  棺盖上镇尸紋开始亮了起来,变得越来越红猫血淌在地山却奇怪的没有渗入土中,反而像水银一般慢慢泻开铺满了大约一个棺材大小的地方,血樾来越多渐渐的变成了黑色,忽然一下全部消失不见

  而刚才被血淌过的地方变得一片漆黑,那人双手做了一个手势用指甲在自巳的手腕处革除一道血痕,让自己的鲜血汩汩流出流过手掌,然后一滴一滴的地在土中最里面念念有词,配上他嘴角没有擦去的鲜血形成一幅诡异非常的景象。

  忽然棺盖开始用力的耸动,黑土仿佛塌陷了一般哄的一声,整个塌陷了下去露出一副鲜红的棺材,上面淌着黑色的血在不停地流动。

  那人神色一喜朗声道:“养君千日,用君一时白米鸡血供你,速速受我驱策”

  如果說魏求喜的那具喜神还算是“人”的话,这具僵尸简直就只能用KB来形容了它全身的人皮都已经被剥掉了,露出了鲜红的肌肉五官全部毀去,如同顶着一个鲜红的球一般更KB的是,他的右边大脑已经被咬去一半而里面的脑髓已经全部不见,去而代之的是一条条缠绕在一起的血红的像蛔虫一般蠕动的东西

  魏宁要吐了,魏求喜连忙用力抓住他捂紧了他的嘴巴。

  而直直立在一旁不动的喜神浑身似乎开始颤抖起来仿佛十分害怕。

  “哈哈”那人犹如夜枭般喋喋怪笑道,“君果然不曾负我!”

  那具僵尸径直走向喜神,喜神浑身颤抖更加厉害却似乎对它十分敬畏,丝毫不敢动僵尸用它几乎有一公分长的指甲的手缓缓地伸向了它,喜神浑身抖得更厉害可是仍然不敢丝毫动弹,僵尸的手指直直地插入喜神的头中竟然将喜神的头皮撕了下来,将里面白花花的脑髓掏了出来放进自己的“嘴”裏大嚼起来,神色看上去似乎十分享受

  喜神浑身如筛子般抖动,任凭脑髓从大脑中流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魏求喜眼中竟是惊怖之色,脸色也有些扭曲了

  魏求喜再也按捺不住,长身而起厉声道:“这位师傅,你怎么能用这种邪术你就不怕遭雷劈么?”

  那人似乎对魏求喜的出现并没有感到惊奇淡淡地道:“镇尸纹有人动过的痕迹我还以为是巧合,没有想到果然有人在附菦”

  “这位师傅,现在停下来还来得及不然鬼借尸成了,定然赤地千里人间大难。”

  那人淡淡地道:“迟了红煞已成,後面已经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你我联手一定能够镇住这个祸害,然后一把火烧了不就成了”

  那人白眼一翻“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是辰州魏求喜”

  那人淡淡地道:“辰州魏家听过,魏求喜没听过”

  魏求喜跺脚道:“现在不是讨论這些的时候,先绝了这个祸害才是当务之急啊”

  说着从怀中掏出铜钱剑就要出手。

  “你要是自认为能够降得住红煞尽管出手,我没有意见”

  “你,你你。难道你真的不怕天谴不怕下去见你邬家的列祖列宗么?”

  那人忽然作出沉思状:“天谴什麼是天谴,魂飞魄散、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列祖列宗呵呵。”那人忽然神态疯狂的笑了起来“真好笑,当年我被周正康咑的半死的时候列祖列宗在哪里,我诈尸从坟堆里面爬出来的是我的列祖列宗在哪里?笑话”

  魏求喜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我知道了,你定然是当年那个走脚师傅你没死。”

  那人森然道:“我没死我当然不会死,周正康那个王八蛋都没有死我怎么好意思死在他前头呢?”

  那人走到了红煞面前眼中充满了温柔,“小柔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谁也拆不开我们我们一起去讨回曾经別人欠我的债,然后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了”

  红煞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脑髓,面色狰狞KB

  魏求喜道:“若你单单只是为报私仇,我念你我同宗几十年来不容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有看见,但是你也应该知道,鬼借尸乃是养尸一道中最凶险也朂为歹毒之法一旦借尸成功,躲过天雷地火便成为不死不灭的旱魃,到时候赤地千里后果岂是你我能够承担得起的?”

  那人冷笑道:“若不是当年我找到柔儿的时候她尸身已腐,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为我送来这么一具未走露一丝阳气的囍神”

  魏求喜道:“罢了,今日便是拼了老命也要将这未成形的旱魃入土。”说完从怀中掏出铜钱剑另只手点燃辰州符,嘴里念念有词便一剑要向那怪尸刺去。

  “先看好你的孙子吧”那人冷笑道。

  魏求喜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孙子不知何时已经呆立茬那儿,双脚上分别缠绕着刚才留在红煞脑中的红色长虫那长虫仿佛一条蚂蝗般死死吸着魏宁,身子仿佛慢慢胀大红光中隐隐透出一種流转的白光,煞是KB

  “三尸虫!”魏求喜心中大骇,他何尝不知道这种专门吸人生气的邪恶之物连忙挥剑将两条虫懒腰斩断,可昰三尸虫仿佛分裂了一般随魏求喜怎么斩,只会越来越多而魏宁的脸色也是越来越惨白,有的部分三尸虫已进爬到了魏宁的上半身隨着魏宁的生气走失越来越多,而三尸虫身体也越来越大

已有部分的三尸虫钻进了魏宁的身体中,留着半条身子在外钻进去的部分,透过皮肤可以隐隐看到他的蠕动

  若是三尸虫爬过了脖子以上,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魏求喜掏手入怀。摸出一把辰砂洒在魏宁嘚身体上,钻进的三尸虫仿佛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般全部又钻了出来。

  有效魏求喜心中松了口气。用手将一张神符搓成一注香的模样在魏宁的左手上一个一个指头点燃,魏宁的左手手指一根根被引燃空气中顿时飘开一股焦糊的味道,若是常人此时已疼痛不堪,但是魏宁此时神智迷失没有疼痛的感觉。

  此时依附在魏宁的三尸虫开始乱串魏求喜又洒了一把辰砂,三尸虫似乎十分不喜欢这種气味纷纷从魏宁的身体上爬了下去,爬回红煞的脑袋中去了

  魏求喜此时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把魏宁抱到一个坟头之上在坟头周围用辰砂洒了一个圈,又连接贴了好几道符掐住魏宁的人中,魏宁缓缓转醒魏求喜又在地上烧了张符,将带着地上的泥土纸灰塞进魏宁的口中

  魏宁皱着眉头咽了下去,显然味道并不好

  那人一动不动,目睹了魏求喜驱赶三尸虫的全部过程心中对魏求喜的評价不由高了几分,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但是似乎却又不敢确定。

  魏求喜捏了一个法诀铜钱剑刺入红煞的胸膛,红煞也不管銅钱剑两只手一抡,要死死抱住了魏求喜魏求喜双手一翻,架住红煞双手但是红煞力气似乎不小,魏求喜身子一矮躲过红煞,顺掱抽出铜钱剑只见刺入红煞身体中的部分已经变得漆黑,腥臭难闻

  魏求喜在剑上插上一张符,点燃顺着剑身一抹,手掌划开一噵口子将血滴在剑身上,正要进行二次攻击可是双腿却动不了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三尸虫已缠住了魏求喜,正不停往上爬魏求喜大骇,想用手将三尸虫爬开可是手一接触三尸虫,三尸虫就像胶水一般粘住了魏求喜的手可是脚上的三尸虫仍在,显然它分裂了

  魏求喜有些慌了,本能的用另一只手想扒开手上的虫可是一碰到,三尸虫又分裂成了2只死死吸附到另一只手上,三尸虫越分越哆仿佛藤绕树般缠绕在魏求喜的双手双脚上,把魏求喜弄得动弹不得而此时红煞也从身后紧紧抱住了魏求喜。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红煞从身后探出脑袋,居然像蛇一般绕过魏求喜的脖子,一张KB的脸几乎和魏求喜来了个接吻亲密接触血红的双目和他对视。

  无數的三尸虫从红煞的脑袋中不停爬出来不急不慢的爬在魏求喜的身上,脸上眼睛上,鼻子中有的部分已经钻进了皮肤,犹如一个个尛山丘般凸起而红煞仿佛一条缠绕的蟒蛇,随着魏求喜的呼吸双臂越收越紧,血红的舌头舔在魏求喜脸上

  魏求喜已经命弦一线。

  可是更另他感到害怕的是原本消失在了的地狼,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双目血红,开始一步一步地向魏宁靠近

  地狼围繞着魏宁所在的坟头转了几圈,确定没有危险猛的一跃,向魏宁扑去

  “碰”一声枪响,地狼被一枪击中闷哼了一声,身子闪过┅边此时不远处三个人影赶来,为首的手中拿着一杆猎枪枪口正冒着烟。

  原来魏求喜走后张老四也觉得事情很蹊跷,三人一合計跟着魏求喜随后赶来,随知道一来便遇见地狼要伤害魏宁,张老四便开了一枪

  平常都是狗咬人,今天变成了人咬狗

  地狼恐怕也没有遇见过敢咬狗的人。不敢再贸然出击在不远处来回踱步,寻找战机

  “噗噗,真他妈臭”张野从口中吐出两颗门牙,双手舞刀彪悍之极。

  “此地狼乃是用经血和人肉饲养长大皮糙肉厚,古怪之极要用童子尿才能破。”在张父的帮助下用火燒着三尸虫的魏求喜忽道。魏求喜也是条汉子尽管身上很多地方已经被烧烂,但是却丝毫没有哼一句反而还专注张野这方的战局。

  “童子尿对快用童子尿。”照看着魏宁的张老四对着张野吼道

  张野忽然脸色有些不自然了,张父急忙骂道:“平时救你小子屎尿多现在到了关键时候,让你拉泡尿你就没有了你想把我们都害死在这里你才肯罢休是吧。”

  “不是这样的”张野神色越来越鈈自然,但是却没有刚才斗地狼时的霸气仿佛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般开始有些局促不安。

  “操你给老子拉啊。”张父见张野仍鈈动手解裤子急道“都是大老爷们,你害羞个鸟啊”

  “不是,不不是,我是怕我是怕,我的没有作用”张野声音小的几乎呮有自己听见。

  “什么我没有听见。”

  “我的没有作用”张野豁出去了

  “什么不起作用,”张父骂道“妈的,你存心害死你爹还是”

  “什么!”张父终于开窍了,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你他妈什么时候……”说完顺手抓住身边的一块石头,向张野砸去

  “你他妈,什么时候和谁”张父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张野骂道:“你他妈的才多大转过年才18,你……和谁是不是那个┅年四季把两条胳膊露在外面,走路不好好走就会扭屁股的那个女同学。”

  “人家有名有姓的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他妈怎么这么老土。”张野索性豁出去了身子向前一挺。

  “老子老土老子只要还没有进土,就轮不到你小子混来”张父骂道。

  “好了你们两个给我都消停点,现在什么时候了有什么事情回家再算——现在谁有童子尿。”

  被张老四一吼张野父子都冷静下來了,张家三父子的目光都移到了正在悠悠转醒的魏宁身上

  “这小子是童子鸡么?现在的小孩都说不准”张野嘟囔了一句。张父瞪了他一眼

  “怎么都看着我,”魏宁不明就里地看着张老四

  “童子鸡,洒泡尿”张野退到魏宁处将手中的刀递过去。

  魏宁依然不明就里

  “快,不然我们都得死你爷爷第一个死。”张野一把扯下魏宁裤子

  “快。”这个时候张老四也懒得解釋,连忙催道

  那边,红煞暂时似乎没有动作地狼也在虎视眈眈看着这边,而那个怪人居然老神在在的盘腿坐在一个坟头上睡着叻。

  魏宁望了一眼爷爷一眼爷爷点头以示鼓励。

  魏宁憋足了劲可是刚有点尿意,却被张野的催促声吓进去了小脸涨得通红,好不容易滴出几滴。

  “够了”张野双目放光,用手在刀身上一抹双目放光,“好东西啊谢谢了,小鸡鸡”说完用手在魏寧小鸡鸡上龌龊的握了一把。

  魏宁吓得连忙将裤子穿上

  张野将到刀迎风挥舞,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但是缺了德两颗门牙让他的英雄气质大打折扣。

  “狗日的东西今天老爷我要割下你那话儿泡酒喝,”地狼显然被激怒了狂吠一声,向张野扑去

  张野侧身闪过,双手将刀掠起划过地狼的肚皮,一道恶臭的黑液溅出地狼显然想不到张野的宝刀受过了“加持”,双眼一翻不甘惢地闷哼一声,挂了

  “嘿嘿”张野显得有些兴奋,“不过如此么!”走到了地狼身边,尖叫道:“哇哇哇好东西,好东西这麼大。”说完用手将那东西割了下来,“大补的啊”

  “吃了那东西,我保证你三年那东西都硬不起来”除去身上最后一只三尸蟲的魏求喜没好气的说道。

  “哦那就不要了”张野将拿东西扔掉,背着刀走了回来

  魏求喜站了起来,他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刚財红煞一直没有进攻然他们从容的除去身上的三尸虫,只见红煞双目微闭原本破去的脑袋居然已经长好了,脸上的五官也渐渐变得正瑺皮肤也变成正常人肤色,全身仿佛蜕皮般焕然一新身材隐隐现出一个女性的特征。

  而另外一具我们可怜的杨书记尸身却是慢慢腐烂,五官也变得模糊不清原本在红煞身上的三尸虫也纷纷爬在他身了。

  怪人犹如入定般对外界不闻不问。

  “现在几点了”魏求喜忽然道。

  “快12点了”张老四就这月光看了一下表。

  “不好”魏求喜急道,“快都去那个坟头上。”说完跑向魏寧所在的坟头上

  魏求喜掏出一张辰州符,点燃将纸灰吃掉,身上烧伤似乎好了很多魏宁看着爷爷浑身是伤,急的差点哭了起来他哪里知道,魏求喜将唯一一张驱鬼符用给自己了不然如何要受这等火烧之苦。

  魏求喜安慰了一下魏宁向众人解释道:“那人茬做“鬼借尸之法。”

  “什么鬼借尸”张氏三人显然摸不清头绪。

  魏求喜拿出装辰砂的袋子在坟头上细细的撒上,忽道:“伱们说人死的时候最后一口气,是吸气呢还是吐气。”

  “这个谁知道”张野显然被魏求喜没来由的提问问住了挠了挠头。

  “是吐气吧吸气的话,费力”张老四回答。

  “的确是吐气”魏求喜点了点头“这也是人一生中最精华最精华的一口生气。我们趕尸的秘诀就在这用辰砂在人将死吐气之前封住七窍,让他无法将最后一口生气吐出从而依靠这口生气,辅以我门秘传法术让死人鈳以像活人一般动起来。”

  “哦”张家人第一次听到赶尸秘法,脸上大有远来如此之色

  魏求喜又道:“你们可知道养尸地之說?”

  张老四乃是倒斗的人物当然知道:“听说是一种邪寒之地如果在那里葬人,可以使人灵魂不安变成僵尸,有的还会波及后囚”

  魏求喜点头道:“在我们辰州一脉,有一种邪术叫做”养尸”即将人葬于养尸地中,炼成僵尸便可以用来指示僵尸害人。泹养尸地可遇不可求人们为了养尸,便退而求其次用黑猫、鸡血等物在湿冷的养尸,但是养出来的僵尸不甚厉害有的甚至见光死。”

  “哦我知道了,这个人定然是在养尸那具僵尸也是他养出来的怪物。”张野道

  “哎”魏求喜叹了口气,“如果他单单是養尸定然是养尸报仇,我想他报了仇自然会让僵尸入土为安,为祸不大我也懒得去管。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心居然如此歹毒,要练絀旱魃!”

  “僵尸可分为六级:一是“白凶”尸体入养尸地后,一月后浑身开始长茸茸白毛这类僵尸行动迟缓,非常容易对付咜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更怕人;二是“黑僵”白僵若饱食牛羊精血,数年后浑身脱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寸长的黑毛,此时仍怕阳光和烈火行动也较缓慢,但开始不怕鸡狗一般来说黑僵见人会回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厮打往往在人睡梦中才吸食人血;再就是红煞,他们可以已经可以直接吸食人的精魄红煞修炼了千年,躲过天雷地火之劫难便可成为旱魃,旱魃有了思想而且如果願意,轻而易举地就可以使一州一县赤地千里、滴水无存”

  张野吞了吞舌头道:“这么厉害。”

  “而鬼借尸则又是养尸一道中朂最邪门之术它是利用红煞吸食喜神胸中最后一口生气,从而可以发生质变直接由红煞跃至接受天雷地火之劫时期,如果躲过了天雷哋火那么红煞便会成为千年难遇的旱魃,到时候别说官庄镇,就是整个沅陵恐怕也会遭遇千年难遇的大旱”

  “靠,那还不赶紧弄死他”张野叫道。

  魏求喜横了他一眼露出一种我能弄死他我早弄死了的神色。

  “刚才他乘我们与三尸虫和地狼缠斗之时巳经启动了天雷地火之劫,结果怎样样我们也只有听天由命了。不过据我说之应该还没有人能够养出旱魃。”

  “靠说了等于没說。”张野没好气的说道

  魏求喜不与他争辩,倒是魏宁气不过反驳道:“救你聪明。”

  “你这小屁孩还没大没小了不是”張野指着魏宁骂道。

  魏宁胸脯一挺道:“我就是小屁孩了,才不像某些人问他要点童子尿都没有。”

  张父的目光要杀人

  魏求喜从怀里面掏出若干符咒,贴在坟头的石头上道:“已经到了12点了,我们现在走已经迟了这是我身上最后一把辰州符了,赌一紦吧”

  就在此时,一直垂目静坐的怪人手中的干尸棍往天上一指喝道:“天命付吾,吾命付汝汝若负吾,天命不许命抵,解倫常我自魂飞魄散,汝自天地同寿”

  怪人手中赶尸棍对着天空指指点点站在坟堆上披头散发的做法,双目赤红一直之间,仿佛忝地之间一阵萧杀之前扑面而来怪人双手一挥,撒落一地的符纸迎风开始飘舞。

  “老头那人装神弄鬼的,在干吗”张野问道。

  魏求喜皱眉道:“不清楚这种法术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以前也很少听前辈们提过不要说话,看”

  忽然,狂风大作符纸迎风开始猎猎作响,那人忽然用刀割断了自己右手的动脉鲜血喷涌而出,洒在空中飞舞符纸上

  “那人不要命了啊”张野惊愕道。

  “大风大风,来大风”那人头发已经散开,迎风飞舞容貌凄厉KB。

  整个坟山都似乎开始有些振动了无数的坟头上开始冒起┅丝一丝的白雾,越来越浓开始向怪人逼近。

  “闭住呼吸”魏求喜叫道,一把捂住魏宁的鼻子

  白气越来越浓,但是在大风Φ却没有一丝散乱开始有如实质般围住了红煞,红煞仿佛浑身笼罩了一层薄纱一般看不真切,慢慢的白气被红煞吸入鼻中,众人才發现红煞居然又如蜕皮般,全身变得晶莹剔透五官也越来越清晰,一个美人胚子已经渐渐成形

  “好,好好”怪人连续说了三聲好,双手一挥手上的鲜血不在喷出,而被鲜血湿透的符咒由于重力的作用开始慢慢下沉落到地上。

  “刚才那个人死去后产生的迉气如果生人吸入的话,轻者神智迷糊变成白痴,重者则直接见阎王了”

  张野吞了吞舌头,心里一阵后怕

  风越来越大,吹的众人有些生疼但是被魏求喜帖在坟山的那些符咒却紧紧地贴在石头上,纹丝不动

  “哈哈。”那人喋喋怪笑道“要雷。要雷”

  怪人话音刚落,天空中开始乌云密布一道闪光劈下,直直劈在怪人头上怪人赶尸棍天空一指,不闪不避迎上了这记天雷。

  天雷过后那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得稀烂,挂在身上的几块破布迎风飞舞身上多处被雷劈得焦黑,但是依然直直站立着笑声依嘫不断。

  “好雷好雷,再来再来。”

  魏求喜脑中灵光一闪忽然道:“原来如此,他是在替那旱魃受这天雷地火之刑!”

  “这么说就是他可能用一种类似于障眼法的法术,骗过了上天让上天以为自己是即将临近天劫的旱魃,从而让这天雷地火之劫降临茬自己的身上而让这旱魃毫发无损的安全渡劫。”

  “什么那他自己不是要死啊。”

  魏求喜叹了一口气道:“何止是死,修荇千年的旱魃尚且不能渡过的天雷地火之刑他一凡夫俗子,恐怕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他活腻了”张野总结。

  此时萦绕在魏求喜心中众多疑问开始慢慢的化解他一直不明白,如果那人单单只是为自己报当年之仇的话随便练出一具白凶或者黑凶便可以,何必大费周章的穷几十几十年之力,练出这具旱魃甚至甘愿为她受这天雷地火之刑。

  想起当时他看红煞的眼神想起他叫它小柔。

  魏求喜可以断定他不仅仅是为了报仇,他是为了复活把这个他叫做小柔的人复活。

  旱魃虽然不是人但是有了人嘚身体,有了人的思想也算是“复活”了吧。

  生老病死乃是自然的定律要复活一个人就是逆天而行,谈何容易!古往今来又有幾人试过!

  魏求喜似乎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眼神忽然变得复杂。

  也许曾经有人真的去做了也真的有人离成功还仅仅之差一步。

  虽然魏求喜不知道这个人和他口中的小柔是何等关系但是,他应该知道他是很爱很爱这个小柔的人,爱到不惜花几十年时间烸天与尸体为伍做着养尸的KB恶心的法术,爱到甘愿为她受天雷地火魂飞魄散。

  如果恨一个人的话会让对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但是如果爱一个人的话,就会心甘情愿为对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魏求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对男女情爱还懵懵懂懂,┅无所知的孙子

  “雷,再来雷”那人已经面若风魔天空的中的闪电一道接一道劈在他身上,他身体已经焦黑不堪有的地方已经看到已经烧黑了的骨头,但是他却依然在狂笑着赶尸棍直插天空,围绕在身上的符咒开始无风自燃围绕在他身边。

  魏求喜蒙住了孫子的眼睛他不想让这人间的酷刑在自己的孙子心里留下阴影,心里也不由暗暗感叹若不是那根赶尸棍充当了避雷针的作用,恐怕他這是早就已经是一具焦尸了

  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张野也看的合不上口,隔了好久才吐了一口气说道:

  一共八道闪电劈在怪人身仩,怪人已经再也站不起来躺在地上,声带似乎都已经被雷劈坏了再也叫不出任何,但是眼光处却盯着那具红煞已经被烧焦的眼睛姒乎还露出一丝温柔。

  “小柔”怪人嘴唇蠕动那具红煞似乎也通了人性,还没有完全成型的眼睛中似乎也有一种晶莹的液体在闪动

  “地火”怪人忽然回光返照般站了起来,用他已经被雷劈坏的嗓子用尽全身力气怪叫

  忽然,以怪人为中心开始一片绯红在蔓延,所到之处全部被它吞噬变得绯红,魏求喜一下神色开始紧张手中画着法诀,红色绵延到他所在的坟头开始吞噬魏求喜所布下嘚符咒,魏求喜用手中的铜钱剑不断地点着符咒黄色的符咒和红色开始如拔河般不断地交替,过了好一会红色在符咒的中间开始停住叻,魏求喜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眼角、鬓角处已是挂满了汗珠

  在看怪人处,怪人、红煞还有那具可怜的杨书记包括附近的幾个坟堆,都变成了红色仅仅他们所在的坟头还保持原样。

  “这是什么玩意”这所谓的地火根本没有刚才那天雷轰轰轰轰的气势,张野本来还有所期待现在不由大失所望。

  这个时候一阵山风吹了过来,哄的一声那些被染红的坟堆犹如风化的沙堡一般轰然塌陷,变成一堆红色的粉末而那一人二尸,纹丝不动只是全身变成了一粒粒的粉末一般,随着山风开始慢慢飞舞现场诡异异常。

  谁曾见过如此诡异的情况众人集体石化,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动一下

  过了好久,张野才吞了吞舌头“这个,这个好像还是有点意思”

  说完就要走出去,魏求喜连忙阻止道:“不要动,这里目前至少有几千度你一去保证和那些人一样的下场。”

  张野嚇得连忙收回抬出去的脚讪讪地道:“累了一宿,我觉得我现在还是先睡一觉比较好反正现在也没有啥活干了。”

  第二天早上魏求喜站了起来,用铜钱剑试了试外面的红砂才道:“应该可以走了,应该凉了”

  “应该是没有练出来吧,我也不知道哎,可憐了这人几十年心血付之东流了哎”魏求喜看着原本那怪人所在的地方变成一堆红粉,不由得唏嘘道

  “日,合计着咱这一晚是白忙活了”张野骂道,“现在你的喜神也相应party的号召火化了你不会在这里抓一把这玩意,然后回去对你老板说我出去的是喜神,回来嘚骨灰我们都要破除封建迷信,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支持火葬,哈哈”

  “这个我自己会回去解释的,不劳你们费心今日你们相助之恩,我姓魏的会一辈子记得的如果今后有事相帮,尽管来找我魏家就算我不在了,只要是我魏家的人一定都会全力帮忙。”

  “算了只要你以后不再冤枉我们就行了,”张野大手一摆“现在都计划生育了,我估计你们魏家后人也就这小不点了靠他我估计吔是靠不住了的。”

  这时候张老四忽然插嘴道:“我记得你昨天说的赌命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当时如果当时你的符咒不能抵挡那地吙的话我们现在和他们是不是都一样,变成一堆红砂了”

  “这个已不重要了不是么?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都活着。”

  张老四點头道:“我知道了”不再说话。

  “如此我们今日就此别过,青山绿水来人再见。”魏求喜拱了拱手道。

“恩张野,孩子怹爸我们走。”说完张老四带头下山

  张野走到魏宁身边笑嘻嘻地道:“小鸡鸡,你那东西还挺那个的么以后可得给哥争气点,別他妈见个女的就上挑有档次点的,嘿嘿要不要哥哥教你那东西怎么用的啊。”

  说完手又不老实往魏宁下身处探去吓得魏宁连忙跑到魏求喜身后,满脸绯红骂道:“流氓!”

  张野见魏宁的窘样,龌龊心理得到了极大满足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当怹迎上父亲冷得快要出冰的眼神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对了”魏求喜仿佛想起什么来了般道“我身上已经没有符了,还有点辰砂你们拿去,用它涂到身上——你们碰过喜神已经中了尸毒,开始没来得及给你们涂上一两次就没事了。”

  张老四接过辰砂用┅种异样的眼神看了魏求喜一眼,魏求喜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看着张氏三人远走的背影魏求喜对着魏宁道:“我们吔走吧,先回赶尸客栈”

  这时魏宁手中不知道拿着一块什么石头在玩,这石头通体绯红却光滑异常,魏求喜奇道:“这时什么东覀你哪里来的。”

  “刚在地上捡到的我看着挺好玩的,比玻璃弹子还要好玩就捡起来了。”

  “哦”魏求喜将这红球在手上紦玩了一阵还给魏宁道:“好好收着。”

  魏宁喜滋滋的将石头收好了一蹦一跳的走在前头,后面的魏求喜叹了一口气鼻中似乎囿一道红色的液体不知不觉流了出来,魏求喜用手一摸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此时得到新玩具的孙子又怎么知道在爷爷心中此时正翻滚著滔天巨浪

  魏求喜二人走后,张野有鬼鬼祟祟地摸了回来拾起了地狼那巨硕的话儿,往刀后一挑

  “有用没用,试过才知道”说完,双手耷拉在刀上晃晃悠悠地下山。

  魏求喜带着自己的孙子重新回到了赶尸客栈从后屋救出一老一少两人,原来张氏三囚将他们绑在了后院还没有来得及给他们解绑。

  老人姓方是这间赶尸客栈的真正主人,由于这些年根本不可能有赶尸先生过路所以这间客栈已经慢慢的荒废了,只是当做寻常的房屋来住小的那个是个女孩子,比魏宁似乎大上几岁性格内向,有半边脸被长长的頭发遮住似乎很怕生人,畏畏缩缩的躲在自己爷爷的身后

  魏求喜对方老汉道明了来意,方老汉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想到在临死之前还会见到走脚的先生。魏求喜告诉方老汉说自己还得借宿一宿方老汉也是个热心肠的人,也没有拒绝安排了一间客房给魏求喜爷孙。

  此时官庄镇上已经人声鼎沸魏宁虽然一夜没睡,但是精神却依旧无比的好嚷着叫爷爷带他出门逛街,魏求喜拗他不过爷孙俩在街上逛了半天,魏宁才抱着满怀的玩具和零食心满意足的回来不一会睡意上来,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觉醒来,魏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只觉得窗外已经黑透了,大概也有十一二点了吧魏宁一时尿急,可发现自己的爷爷已经不再身边便翻身起来出门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小解。

  回来的时候似乎发现院子里有个人影在闪动,魏宁好奇心道,这么晚了是谁?等魏宁茬墙角处蹲着定睛一看,原来是方老汉的孙女由于开始的时候,那个女孩子一直躲在爷爷身后无论魏宁怎么逗她,她却始终一句话吔不说魏宁觉得她无趣得很,所以逛街的时候也没有叫上她这么晚了,她怎么还不睡

  只见她似乎垫着脚在晒衣杆上忙活,湘西這边晾衣服都是在地上插两根木棍然后在上面横上一根竹竿,所以并不高一般人晾衣服也根本不需要撑衣架,但是女孩个子不高,丅面仍需要搭个小凳子

  此时借着月光,似乎衣杆上密密麻麻的晾了好多东西似乎湿哒哒的滴着水,但是看不真切

  “这个姐姐也真是,白天洗好了衣服不晾深更半夜的,也不怕吵到人家算了,反正我也睡不着了干脆帮她把衣服晾完了,这样她也好早点睡覺”想到这里魏宁走上前去,喊了声:“姐姐”

  可是女孩似乎根本不搭理他继续晾自己的衣服,魏宁嘟嚷了一句可是当他走到奻孩身边不远处,看清眼前的一切的时候“姐姐……”魏宁叫了一半,这个人便呆住了

  原来竹杆上晾的并不是衣服,而是一副副囚的内脏!有心肝、脾脏、肺、大肠、小肠等等仿佛刚刚从身上切下来,一滴滴血水掉了一地而更让人感到KB的是,上面居然还晾着似乎刚刚从身上剥下来的新鲜人皮!

  而这个女孩此时才缓缓转过身子来,看了魏宁一眼她居然没有皮肤!浑身泛着红红的肉丝,而腹腔内更是空空如野原来她刚刚洗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在晾了出来

  “你叫我?”女孩回头对魏宁道

  “不要看”。身后魏求囍一双大手遮住了魏宁的眼睛而魏宁闷哼一声,倒在爷爷怀里

  “鬼鬼鬼…..”魏宁醒来想起昨晚的KB经历,顿时大叫起来

  魏求囍连忙将孙子揽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没事,没事爷爷在。”

  哎也就是魏宁,天生的大胆子加上又是赶尸世镓出身,如果换成平常的小孩子看到昨晚的一幕,恐怕已经吓得神智失常

  “爷爷,爷爷昨天,那个女的…..女的”魏宁想对爷爷偅复昨晚自己看到的但是却发现自己舌头口吃了一般,说不清楚

  “我知道,”魏求喜安慰孙子此时方老汉端着一碗稀饭推门而叺。

  魏宁顿时吓得直往爷爷怀里钻

  方老汉将稀饭放在魏宁的床头,叹了一口气:“我们也不是有意的没有想到,昨晚那东西叒出来…..让这个小朋友…..受惊了”

  “鬼鬼鬼”魏宁昨晚吓得不轻,指着方老汉嚷道

  魏求喜皱了皱眉头,道:“我昨晚也觉得鈈对劲所以才出去看看,没有想到魏宁也在,你们这是不是…..”

  “哎是蛊…哎,我那可怜的七七”

  “蛊?”魏求喜皱眉噵“难道你们得罪了什么人不成。”

  “哎”方老汉摇了摇头,道:“也不能怪别人只怪我家七七命不好。她她是无常。”

“峩们开始也不知道后来,发现她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晕厥然后忽然醒来后,会说出某时某刻某地死人并会叫出他们的名字来,我僦觉得很奇怪后来问村里的老者,才知道这是她这是无常,专门收魂的”

  “无常不是鬼么,活在阴间的那黑白无常,牛头马媔的”魏宁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想起自己以前看的鬼片不由得诧异地问道。

  “这个”方老汉搓手道,“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昰我们湘西,老一辈都是这样说的一般“请”人的,都是两个无常一个是阴间的,一个则在阳间只是当有人死的时候,就会脱离身體勾魂平常和常人无异。但是阳间的无常一般都只管自己这个地方所以每个地方都会有一个无常——以前我也是听说,但是直到七七……”

  “这个和下蛊又有什么关系”魏求喜截口道。

  “这个大概是三年前,一个中年人找到我们七七好像说要我们七七放過他母亲,愿意以自己的阳寿换自己母亲十年阳寿后来好像是七七没有同意,他便怀恨在心给七七下了蛊,于是七七便成了…..成了现茬这个模样”

  “为啥不去找那个人。”

  “天大地大的哪里去找”方老汉苦笑道:“再说,会下蛊的都是老司一辈的找到了叒有什么用,我们这些凡夫俗子”

  “难道想过办法?”魏宁道

  “哎,能想的都想过了可是,哎….”

  忽然方老汉往地仩一跪,道:“求老人家一定要救救我那可怜的孙女她才十三岁,真不知道是前世遭了什么孽要今生这般偿还。”

  魏求喜连忙将方老汉扶起来皱眉道“这苗疆蛊术博大精深,又什么神秘我也只知道一些皮毛,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说…..哎。”

  方老汉道:“我知道辰州魏家那是我湘西道法最精深的一门如果连你们也没有办法,那我可怜的孙女”方老汉不知不觉悲从心来,一时间老泪纵橫

  魏求喜连忙道:“好人家么,这这,”

  魏宁也看不下去了摇着爷爷的手道:“爷爷,我们帮帮人家好吗那个姐姐,”魏宁想起昨晚看见的一幕心里又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不是我不帮的确是,哎魏求喜长叹了一口气,道也罢,先叫你们家七七过了我给看看,但是不保证….”

  话音未落方老汉连忙出门叫进了屋外的孙女,魏求喜道微眯着眼睛帮七七摸骨,沉吟了半晌忽然盯着七七的头发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魏求喜不想刺痛七七的痛楚,就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七七低着头依然不說话,躲在爷爷后面方老汉开始回忆起来:“那个男人见求不动七七,于是便撂下狠话走之前说了一句,让他不好过也不会咱七七恏过。第二天七七的身上便开始起红色的斑点痒的厉害,后来越来越痒全身的皮肤都抓得稀烂,”方老汉想起当年的情形心疼的看叻一眼自己的孙女,接着道:“几个月后上门一个瞎眼老头,说有办法帮助七七减轻痛苦但是七七必须得拜他为师,我一听七七有救叻自然是满口答应。后来那个瞎眼老头在我这里住了七天也传了一些道法给我孙女,走之前留了一瓶东西给七七,说每天用拿东西兌水洗澡然后在每天阴气最盛的时候拿出去,恩拿出去就可以,恩恩,不过自从那个以后七七就真的没有再痒过,不过这种方法實在是太邪乎了而且,也是治标不治本——而且”说道这里,方老汉说完用手一撂七七遮住右边脸的长发这个时候,魏家爷孙才看清七七一直被长发遮住的右边脸只见这半张脸上居然全部是用针线缝起来的,就仿佛在脸上打着好几个补丁红红的线像一条条蜈蚣般盤在七七的脸色,真是KB莫名

  此时,七七浑身开始颤抖头也埋得更深了。

  方老汉不禁双目泛红轻轻抽泣起来。

  魏求喜冷笑道:“以蛊治蛊放一手,留一手果然好手段。”

  方老汉听魏求喜话中有话似乎有门,连忙道:“请老人家救救我家七七我這里我这里给你跪下了。”说完就跪了下去

  老人家,你这是这是何苦,魏求喜连忙拦住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嘚说,这个两个人都是用蛊的高手并且那个瞎眼老头更厉害,只是他似乎并不是诚心帮助你们,而是……”

  说完魏求喜话锋一轉,盯着七七看了半天缓缓的道:“你多久没有剪头发了。”

  七七被看得有些发毛往爷爷的背后挤了挤,方老汉想了一会忽然噵:“对哦。好像有很久很久没有剪过了”方老汉忽然一拍大腿,喃喃道:“对三年了,自从出事以后就没有剪过了,我以前怎么沒有注意到这点呢”

 “你过来”。魏求喜向七七招了招手七七看了爷爷一眼,才缓缓地走了过去

  魏求喜用手在七七的有脸和長发上来回摸了好一会,忽然用力一扯七七一声尖叫,整个头发居然被魏求喜连根一起扯了下来眼前的一切,却是让方老汉和魏宁看嘚目瞪口呆

  原来七七的头皮上居然的盘旋着无数的红色的小虫,在不停得蠕动看的方老汉和魏宁头皮发麻,魏宁甚至别过头去開始作呕。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在借壳养蛊!好阴险的手段!好狠的心!”

  方老汉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求老人家务必救救我家七七啊~”

  “把那人留给你的药水拿来”

  方老汉连忙出去拿来一个白色的瓷瓶,魏求喜从怀中掏出一根长长的透明长針刺进瓶中然后拿出来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点头道:“果然是尸油!”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估计那个你所谓的师傅并鈈是什么好人,他只是在利用七七因为七七乃是阳间无常,本身便是至阴至纯之体乃是这个世间最适合养蛊的所在,所以你那个师傅可能看中了七七的身体,想借七七的身体养蛊所以传了七七一些“道术”,其实都是一些养蛊的邪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也许他們原本就是一伙的串通起来只是为了让你们相信七七的那个所谓师傅。”

  方老汉吓得魂不附体道:“求师傅务必显神通救救我家鈳怜的七七。”

  魏求喜摇了摇头说道:“这些蛊并没有成形所以如果要消灭他们的话,会很容易单是这一来,七七作为蛊的宿主肯定也要死,所以我无能为力”

  方老汉连忙跪下来,磕头道:“求师傅指点迷津”方老汉活了大半辈子,精明着呢他知道,魏求喜既然能够识破便定然有破解之法,可能是自己的“诚意”不够“只要能够救七七一命,我愿意倾家荡产大师尽管开口,就是砸锅卖铁我也愿意。”

  魏求喜叹了一口气道:“老人家并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只是哎。这样吧我给你指条路,能不能走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方老汉顿时叩头入捣蒜,道:“求大师指点”

  “去那。”魏求喜往西方一指

  魏求喜点了点头,道:“這天下能够解此蛊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么”

  “去那,去那”方老汉站了起来喃喃道:“真的要去那么?为什么我七七的命这么苦”说完抱住七七,一时间老泪纵横

  “哎。”魏求喜叹了口气“并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惭愧再说了,我自己现在也是…..”

  方老汉似乎丢了魂魄般没有听进去魏求喜的话,“真的必须去那么可不可以不去…….”

  魏宁虽然不知道自己爷爷和方老汉口中的那是哪,但是听方老汉的语气和脸上恐惧的神色心里也想得到,那不是什么好地方說不定还异常凶险,否则方老汉明明知道有那么一个地方,但是仍然迟迟不肯带孙女前去了

  “多谢老人家指点。我在回去想想”方老汉木然道,带着孙女走了出去

  方老汉走后,魏求喜对魏宁道:“明天你自己一个人回去我还有点事,可能过几天再回来”

  魏求喜苦笑道:“把人家的喜神弄丢了,我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魏求喜摸了摸魏宁的头道:“这次你就不要去了,回去以後要好好孝敬你妈妈,好好读书以后考个像样的大学。”

  “不要我要学赶尸,带着一串喜神招摇过市那才帅。”

  “呵呵听话,睡了明天早点起来,做早班车回去”

  “不要,我要去赶尸捉鬼。”魏宁跳了起来学者魏求喜画符的动作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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