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望达到多少可以到达三国杀 大司马曹仁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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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树立了与袁绍决一死战的坚定立场,为了确保他能够在日后的战争之中赢得先机,他特地让自己手下最为优秀的战略谋士:郭嘉、荀攸与自己一同制定战略计划。  而相对而言极善处理朝廷政事的程昱、荀彧二人,则帮助曹操调度粮草、稳定朝政。  郭嘉站在地图前,仔细看着每一座城池、每一条河流、每一处凹谷和每一座山峰。  他双手抱胸,右手夹在腋下用手指不停的转动着手中的黑子,而地图上黄河以北布满了他自己所放置的白子,黄河以南则都是黑子。  光凭地图上棋子的数量上来看:白色的棋子有着几乎以十倍于黑子的压倒性优势。  “还在想怎么能够打败袁绍吗?”  荀攸从他的身后走了过来,看到他在图上所列的阵势后,绕到了郭嘉的对面拂起袖子,伸手将袁绍已经调动并且部署在河北十万人马,以白子的形式进行了重新调整,随即对郭嘉说道:“根据曹军的探马来报,率领前军的是颜良、文丑,而高览、张郃以及鞠义等人作为中军,从这次的动静上来看袁绍这次是倾尽全力与曹操决一死战了。”  听了荀攸的话后郭嘉默不作声,仍旧在转动着指尖的黑色棋子。  荀攸见他面无表情,便继续说道:  “你可是在曹操的面前夸下了海口,现在军中全靠着你那‘十胜十败’鼓舞着士气,大战将至,你要是想不出稳妥的办法,我想到那时兵败如山倒就不可避免了。大话仅仅是在唇齿之间,可有的时候要付出的代价却是难以想象的。”  这时郭嘉方才抬起头注视着荀攸:“的确,与之相比曹操手中的人马与袁绍而言几乎是一比十的对比,但颜良、文丑不过一介莽夫,根本不值得去担心。而放眼袁绍帐下我担心恰恰是那‘河北七龙枪’的三人,尤其是有勇有谋的张郃,这个人可不能小看。”  “呵呵,居然能够让你奉孝老弟都赞不绝口,相比这个张郃一定不是沽名钓誉之徒。”  荀攸这时的神情渐渐开始严肃起来,他将象征着颜良和文丑两人所率领数万人的棋子推至了黄河边上:“如我所料不差,不久袁绍就会命令颜良文丑二人先后率军强渡黄河,分两路直下白马和延津,如不能把他们挡在那里并消灭的话,等到袁绍后续的大军一到我们就会失去主动权。”  “不错。”  郭嘉放下了手臂,将手指间一直玩转的黑子直接放在了官渡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据点上:  “最后的决战之地就在以官渡为中心的地带,如果作战区再往南移的话许县也就没有必要再去防守了,曹操也就再也无力阻挡袁绍的步伐了,到那时还是让他迁都或者投降吧。”  正巧此时,军中传令急忙走到帐门口地郭嘉和荀攸汇报说:  “启禀两位军师先生,先前受主公之命管辖城北粮草大营的王模和周奎贪赃枉法,私自将粮草倒卖,现已被主公正法。”  郭嘉问道:“那么现在由谁主掌军备以及粮草调度?”  传令回答:“现由陈群大人引荐的任峻担任。”  “知道了,退下吧。”  荀攸让传令退去后,看着满脸心事的郭嘉似乎是看出他的心思,他走到郭嘉的身旁:  “我知道你一直对陈群抱有偏见,但是他自从来到了曹操身边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行为,据我所知先前曹操想要任用王模周奎的时候他是极力反对的,现在看来他的坚持是正确的,你就不要再对他事情耿耿于怀了,我们现在要面临的问题要比他的事情严峻得多。”  对于荀攸的话郭嘉自然能够分得清轻重,可他的眼神看上去依旧很冷峻:  “您说的没错,但是往往河水表面上越平静,下面的暗涌就越凶险...”  与此同时,身在阳翟的司马懿和胡昭也密切关注着曹操即将和袁绍展开的这场大战,尤其是司马懿,他每日守候在竹木桥边等着郭嘉自许县传来的情报。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论谁胜谁败都无所谓,他此刻唯一在意的是刘协的安危。  黄昏之下,夕阳的深红色光芒洒遍了许县皇城内的每个角落。  这似血液一般的光照让人闻起来不禁感觉充满着血腥的气味。  刘协站在城楼栏杆的扶手边,单手放在雕刻精美的虎头石造围栏上,他一边伸手轻轻抚摸着石刻虎头,细细的观察着它的瞳孔、它的表情、以及它那难以隐藏的尖锐獠牙...  刹那间,一个身影从他身后的屋顶上跳了下来,他手中利剑的尖刃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刘协的后背刺了过去,而刘协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机,依旧低头看着面前的石刻虎头。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也就在他的尖刃即将碰触到刘协后背的衣衫时,突如其来的另一把剑将他的剑给挡开了,等到他意识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那个人时,那把挡开了自己攻击的剑已经横向抡到了自己的眼眉前...  只见夕阳下的坚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黑影迅速向后撤步避开了眼前的这把剑。  然而他的后撤步似乎稍稍晚了一点,等到他退后数步时,自眼眉骨处流淌下来的血液染红了他的左眼,他伸出左手摸了一下自己流血的部分,然后冷眼注视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眼前这个手执利剑保护刘协的人,正是虎豹骑青龙营的统帅官:曹真。  短暂的打量了曹真后,这个人意识到自己没有可能在他的保护下杀死刘协,便转身跳上了屋檐准备逃去。然而等到他刚刚跳上屋檐的时候,早就守候在那里的另一个人举起来了手中的长戟径直劈向了身着黑衣的刺客。  刺客没有想到屋顶之上还有人阻挡,匆忙之间没有防备,因此还未站稳便被被来者一戟打中了胸口,结结实实的从屋顶上掉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屋顶上的人跳了下来,趁着刺客打算起身反抗之前再次一戟打掉了他手中的利剑,随即将长戟抵在了刺客的脖子旁,他伸手搓了一下鼻梁居高临下的瞪着刺客:  “敢在我们中军虎豹骑的地盘上撒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这时曹真将剑收回了鞘中,单膝跪地向刘协请罪:  “末将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一下的刘协此时缓缓侧过身,轻轻弯下腰将曹真扶了起来:  “将军何罪之有,若然不是你和曹休将军英勇救驾,朕早就人头落地了。”  刘协在曹真的陪同下来到了刺客的身旁,低声询问道:  “是何人指使你来行刺朕的?”  那刺客没有吐露一个字,曹真见他两腮略有抖动,当即对控制住他的曹休大声说道:  “文烈!他要自杀!”  等到曹休反应过来时已经太晚了,刺客已经将舌根咬断,鲜血自嘴角大量流出,很快就闭上了双眼毒发身亡了。  后来曹真将这件事禀告了曹操,引起了曹操的注意,他内心里有着很大的疑虑:  大战在即,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对天子不利呢?  这件事郭嘉同样用飞鸽传书告诉了司马懿,司马懿得知后十分牵挂,他几次想要离开阳翟去刘协的身边,但是都被胡昭给拦住了,他警告司马懿说:  “不要忘记了,你昔日拜我为师的时候所立下的誓言,目前来说曹操要与袁绍抗衡,手中的天子是一张有利的护身符和出师之名的保障,相信他是不会对刘协不利的。”  为了安抚司马懿的不安情绪,胡昭特地解释说:“更何况曹操身边有郭奉孝在,他是不会让你所担心的事情发生的,所以你就安心在这里研习,不要再有其他的私心杂念。”  虽然表面上司马懿同意了胡昭的说法,但是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复。
  自从刘协遇刺的事情发生后,朝廷内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众人对指使刺客的幕后主谋猜测不断,但是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下根本没有办法达成统一的言论。  为了大战之前再次发生这种对自己极为不利的事情,曹操特地加强了部署在皇宫的虎豹骑守卫,命令曹真、曹休所率领的青龙营不得有任何的闪失。  事实上,曹操的内心似乎早就认定了刺客的主使是谁。  天子一死,对曹操来说是对后方的稳固造成了毁灭性的的打击,而对谁又最有利呢?  好不容易刺客的事情渐渐平息了下来,但是曹操眼下的燃眉之急却没有得到实质性的解决,甚至说局势已经开始越来越恶化,颜良和文丑的兵马已经准备开始行军南下,而自己现在四面楚歌的危机还没有得到解决,一旦自己强行使用全部力量与袁绍对抗的话,那么四周的各方诸侯就会一拥而上将自己的领土全面瓜分。  到那时不仅无法赢过袁绍,反而会陷入全面性的被动之中。  在召开军议的时候,这种不得不顾虑的担忧充分表现在曹操的脸上,一旁的荀彧、郭嘉等人自然看得明白。郭嘉冲荀彧使了一个颜色,荀彧沉思片刻后对曹操说:  “主公不必忧心,袁绍大军虽众但是目的很清楚,那就是直取都城许县,从而达到自己控制皇室的目的,所以根本无需分兵迎敌,我想他的进军路线是十分明确的。”  一旁的荀攸接过话来:“不错,根据我和奉孝的推测,袁绍的行军路线必定是沿着黎阳南渡黄河,而后深入穿过兖州腹地直取许县,所以只需要把精锐军队部署在以官渡为大本营、自河内至鄄城之间设立防线的地带即可,这样一来避免了兵力分散的不利局面。”  曹操听着荀攸的讲述频频点头,这时他看向了始终不发一言的郭嘉。  郭嘉知道曹操下一个就要问自己了,便站出来主动开口:  “官渡地处鸿沟上游,而鸿沟运河西联多处关隘、东下淮泗,是夺取许县的必经之地。”  虽然对袁绍的进军路线有了大致的确认,但是曹操还是对周遭的各方势力不放心,荀彧解释说:“西方的韩遂马腾等辈只知安守其地,况且今日的您与昔日的董卓不同,各方诸侯行成联军的可能性很低。加上他们南有占据汉中、实力已经稳固的张鲁作为威胁,很难下定决心挥师东进。只要您派出得力之人前去安抚,陈述利弊,我想他们一定会归顺您的。”  “依文若先生之见,何人可堪此重任呢?”  曹操对这个人选十分在意,荀彧便举荐了同为“颍川八士”的钟繇。  对于钟繇的才能曹操十分清楚,但是钟繇一直都没有摆明自己的政治立场,他又作为皇后之妹的授业之师,为人性格怪癖,曹操并没有信心能够让他出任司隶校尉。  “主公不必担心,钟繇在政治立场上一直对您有所欣赏,他只是厌恶董国舅罢了,只要在下前去相说,我想钟繇会接受这个职务并且出色的将其完成。”  有了荀彧的担保曹操心里有了底,但是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  “西方的隐患虽然解除了,但是南方的刘表、张绣与我有过交恶,尤其是张绣最让我头疼,江东的孙策先后击败了刘繇、严白虎,近日又吞并了淮南袁术的领地,并且现在正派遣其弟孙权攻打我徐州南部地区,要与袁绍作战的话他们的存在也不得不令我忧虑。”  郭嘉笑道:“刘表虽然统领荆州大片土地,号称儒雅之士,但是在我看来他不过是个只会夸夸其谈的角色罢了。这么多年以来他没有明确的志向,也不会贸贸然的率军北上,最多在名义上配合袁绍,却不会实质性的表出任何明显的军事行动的,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他。”  说到张绣时郭嘉刻意顿了顿:“张绣虽然是百战之将,但是手中的兵力毕竟不多,况且他与刘表有着深仇大恨本就有间隙,即使他有心想要讨伐您,刘表也不会给他过多的兵权,只不过把他当做一个替他把守门户的看门将军罢了。”  曹操对郭嘉精准的分析感到诧异:“奉孝虽没见过刘表、张绣,但你把他们看得很透啊。”  “不过,盘踞在江东的孙策和刘表相比却恰恰相反,他素怀雄心壮志,不但一手打下了江东六郡八十一州,而且还派兵先后征讨我徐州,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  面对曹操的担忧,荀彧和程昱等人都觉得十分有道理,孙策偏居江东且兵强马壮,一直以来都保持着强势的扩张念头,这次是侵吞豫州、徐州的大好时机,他是不会错过的。  可是郭嘉似乎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不可否认孙策秉承了自己父亲的英勇和指挥才能,是个十分棘手的人物,可是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弑杀。不仅如此,他杀的往往都是当地有名望和影响力的人物,更何况他这个人十分自负,我听闻他每每外出之时身边所带的侍卫随从不过两三人,以我的判断孙策不久必定死于刺客之手,到那时江东群龙无首,肯定只想着怎么安定局面,自然不会再起兵讨伐您了。”  尽管在孙策的见解上曹操始终保留了自己的意见,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被郭嘉精辟的分析所折服,他当即先让荀彧委托钟繇前往长安稳住马腾韩遂。  还未等荀彧到达钟繇府上,便在半道上撞见了钟繇。  “文若你找我是不是想要让我西去长安复职呢?”  他的话令荀彧大吃一惊,他反问钟繇:“元常兄如何得知?”  钟繇从袖中掏出了一卷竹简递给了荀彧,荀彧展开看后颇为吃惊的看着钟繇:  “没想到稚叔人在外地,居然还能把整个局势看的这么透彻...”  “我正在想是否应该卷入这次的麻烦之中时,这个不孝子就派人送来了这卷竹简,说是曹操肯定会让我西去长安安抚西凉兵马,让我千万不要推辞。”  令荀彧错愕的是:钟毓寄给钟繇的信中,分析形势的内容几乎和郭嘉所说的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正在竹屋内听着胡昭给他讲述竹简内精髓韬略的司马懿,也正在思索着曹操周边的紧张局势,对于胡昭所传授的内容根本没有听进去。  “就算你想破了脑袋也于事无补。”  胡昭放下了竹简,看出了司马懿心中所想的他停止了授课。  “我...”一时间司马懿无言以对,只好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说了出来:  “陛下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如今他为人所刺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我想...”  当司马懿向说下去的时候,胡昭伸手拦下了他接下来的话,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司马懿:“你想这样的行刺不可能只有一次,刘协一死曹操的实力就会一触即溃,袁绍也好、敌视曹操的人也好,不可能会放过这个铲除曹操的大好机会,我说的对不对?”  “对。”司马懿直起双腿、右手撑着桌案站了起来:  “我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朋友身处险境而坐视不理,希望先生能够理解。”  “我不想去理解你是怎么想的...”  见司马懿如此重情重义,胡昭的不免有些动容,但是他随即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便彻底将这份动容给驱散了。胡昭一甩袖子转过身看着司马懿:  “别让我再次提醒你,你立下毒誓再也不会用你一身的才学去效忠任何人,否则你将会利剑穿心、尸沉江海,为了保护那位皇帝朋友你已经死过一次,还想再死一次吗?”  想到刘协的安危司马懿顾不得那么多,他反驳道:  “人总有一死,贵乎无愧于天地,就算是死我也全了义气二字,之前我九死一生,上天不让我早死可见我命不该绝,就算是拼去性命不要我必须要去保护陛下...”  话音刚落,只见衣袖飘过间胡昭就已经扼住了司马懿的喉咙,他满脸怒容看起来十分可怕:“你还真以为你福大命大死不掉了是吧?别不自量力了,若不是这么多年来有人护着你、守着你,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居然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细听之下,司马懿觉得胡昭的话中似乎有着另外一种含义。  而察觉到自己一时情急似乎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胡昭赶紧扯开话题以免让司马懿生疑:  “总之你不要妄想离开阳翟,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
  在曹操和谋士们竭力部署作战方针时,徐州方面已被陈登击溃的孙权不甘心失败,再度挥军北上跨过高邮企图直取射阳,早已有所准备的陈登一方面积极部署,一方面向曹操发出了紧急书信称自己难以抵挡,恳求派出援兵增援。  恰逢此时消灭袁术的刘备私自带兵进入广陵地界,声称自己要援助陈登击退孙权。  这件事难倒了曹操,他想要让刘备将兵权委交给徐州刺史车胄,带着关张二人返回许县领赏,但是刘备却以战事为重的理由拒不返回。  于是曹操让车胄派兵前往广陵助战,实际上的目的是时刻提防刘备,故而派兵监视。  此时为了报先前的战败之仇,孙权带着两万兵马,部将有刚刚跟随孙策夺取庐江的韩当、周泰二人以及年方二十的年轻将军吕蒙,可谓是声势浩大。  而陈登经历了先前的一场大战,虽然以悬殊的伤亡差距击溃了初次带兵的孙权,但是他手中的兵力也十分有限,却是很难抵挡孙权两万大军的正面进攻,恰逢此时刘备和车胄的军队同时准备朝着自己行进。于是他将中军帐移到了射阳县城内,摆开了阵势与孙权对峙。  起初孙权以为陈登手中不足一万的兵马根本不足以与自己作战,因此以为胜券在握的他命令韩当、周泰率军将射阳团团包围,深受自己信任的小将军吕蒙则与自己一起留在中军,打算彻底歼灭陈登手中仅有的主力。  对于孙权的攻略方法,身经百战的韩当和周泰都觉得这种贸然围城的方法颇有些鲁莽,如果曹操派兵来增援的话,那么被前后夹击的就会是孙权自己。  然而孙权认为曹操此时正在竭尽全力准备与袁绍决一死战,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来支援,所以即使有人来增援也根本不足为虑,故而没有采纳韩当和周泰徐图进取的建议。  军议结束后吕蒙回到了帐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立于挂墙地图的前面,一身青衣的他双手背于身后,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吕蒙走进帐内。  “怎么?那位糊涂的少将军还是坚持分兵合围吗?”  正当吕蒙以为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时,青衣男子背对着自己一动也不动的对着自己说话。  吕蒙摘下了盔缨跨于腰际走到青衣男子的身旁:  “恩,少将军认为曹操没有足够的兵力协防广陵,所以用这种放弃防守的方法来泄愤。”  青衣男子轻轻冷笑了一声:“人言生子当如仲谋,我看也不外如是,陈登并不是个可以按照常理来判断的人物,加上刘备已经率领数千骑兵前来增援,我看他注定这次又要大败。”  说罢青衣男子转过身看着自己身旁的吕蒙,轻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趁早做好败退护卫的准备吧。”  望着眼前这个面貌俊美的年轻男子,吕蒙不免有些诧异,不过他随即就否决了青衣男子的提案:“我深受吴侯大恩,少将军又对我器重有加,就算是死也要保护少将军周全。”  “吴下阿蒙果真是一根筋啊。”  青衣男子放下了手臂,转过身朝着帐门口走去: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你就好好尽忠职守吧。”  当青衣男子刚刚走到帐门口的时候,吕蒙叫住了他的名字:  “伯言!”  青衣男子驻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露出了微笑:“子明老兄还有什么事吗?”  吕蒙跟上前伸出手拍了拍陆逊的手臂:“我知道你因为季宁大人的死还在埋怨吴侯,但是你的满腔抱负和我所不及万分之一的才华,总不能就这么埋没掉吧?不如...”  陆逊伸手阻断了吕蒙接下来的话,继而笑道:“有一点你弄错了,我并没有怨恨孙策。”  他顿了顿,眼神中露出了和刚才截然不同的杀气:  “是憎恨...”  看着陆逊的眼神是如此的可怕,吕蒙这样经常血染沙场刀口舔血的血性汉子,居然被吓到愣住了,站在那里久久不说话,直到陆逊转过身离开了帐中。  在只身走出孙权军队营帐外时,陆逊看到了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女,肩背着一袋布包行李,似乎是在等待着自己。而当她看到陆逊从营帐内走出来的那一刻,脸上立刻浮现出欣喜的笑容,快步上前对陆逊说:“你果然在这里。”  对于这名少女的突然出现,陆逊多少还是颇感意外的,不过显然从他和少女对话的语气上来看,和方才与吕蒙之间的口吻要缓和的多:  “你怎么来了?”  少女答道:“我担心一个人来到前线会有危险,伯言哥哥,我们回去吧...”  然而陆逊却果断的拒绝了少女的话:  “回去?我还有家吗?”  一想到当年孙策带兵围攻庐江,逼死了自己祖父陆康的情景,陆逊的拳头就忍不住攥得很紧,少女也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于是便伸出手握住了陆逊那僵硬的拳头:  “季宁大人九泉之下也一定不希望你变成这个样子,虽然庐江的家没有了,但是我们还可以回吴县,在那里过着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这时陆逊的脸终于绷不住了,他轻轻推开了少女的手:  “那种生活永远不会再有了...”  说罢陆逊便离开了少女独自远去,将她独自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原地...  陈登得知刘备和车胄的援军正从盱眙、淮阴两个方向前来增援,当即遣人传信至车胄和刘备,请刘备的军队在绕过白马湖后悄悄绕到孙权的中军大营后侧,而车胄的带着的少数人马则留在射阳城以北的三十里驻扎,并且派出少数人马悄悄在中渎水沿岸聚集了大量的干燥柴草,隔十步一堆,纵横成行、布列整齐,等到夜半时分就点火,造成迷惑吴军的假象。  夜半时分,车胄命人将干柴全部点燃,包围射阳的韩当和周泰一看以为是曹军派出了援军,当即由围攻转成针对性防守。陈登见他们包围圈的严密性已经开始疏散,当即拖着病体率领城中的骑兵杀出城外,首尾难顾的韩当根本无法抵挡。  很快陈登就冲出了包围圈,直接杀向了正南方的孙权大营。  此刻陈登所率领的是三千轻骑,而孙权营中仍有八千守军,因此当孙权得知了陈登杀出重围直奔自己的营帐时,他仍旧十分镇定,命令吕蒙率领骑兵进行阻击。  可是当吕蒙的军队刚刚离开大营的时候,突然孙权的后方传来了震天响地的喊杀声。  传令急报,说大营南方十里处有数千人马正火速朝着这里杀奔而来。  “什么!”  孙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此时手中的兵力只有八千人,而且多为步兵,而臣陈登和刘备的兵马总数加起来已经超过了自己,并且还成夹击之势,局面瞬间被扭转了。  还未等他吃惊完,哨兵再次汇报:  “已经看清了敌军的旗帜,上面写着左将军刘备!”  无奈之下,孙权只好命令守军组织防守,然而此时身边已无可用之将的孙权哪里抵挡得住刘备的兵马,很快中军大营就被冲散,孙权带着仅仅三百逃兵北逃与吕蒙会和。  得知了孙权的大营遭到袭击,韩当和周泰赶紧带着本部兵马回去救援,守候在射阳城北边的车胄趁机袭击他们的后背。孙权的军心已经全部大乱,被刘备、车胄以及陈登的三路兵马杀得大败,最终孙权在周泰和吕蒙的拼死护卫之下躲过了关羽和车胄的联合追杀,仓惶渡江撤退到高邮以南地区。  经此一役,孙权手中兵力几乎损失殆尽,再也无力凭借个人的能力发动被徐州的进攻了。  击退了孙权后,刘备、陈登和车胄三人在射阳城内会师,陈登特地设宴感谢刘备和车胄赶来增援自己。席上车胄似乎对刘备的敌意十分重,言语之间都充满了挑衅意味。  刘备自然明白车胄忠于曹操,对自己始终抱着提防的态度,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而令车胄没有想到的是,在席间陈登忽然手持曹操密令将刘备和关羽、张飞三人擒拿。  陈登对车胄说:“曹公对我说刘备这个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这才特地让我以设宴款待为名将刘备擒拿,好消除曹公在与袁绍大战之前的后方隐患。”  回到下邳后,车胄将陈登擒获刘关张的消息报之曹操,曹操心头的绳结终于打开了,因为他与郭嘉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第一步就是先从徐州抽调大批人马深入青州,这样以攻为守的策略即保障了自己的右翼安全,又从一定程度上保障了自己左翼的安全。  现在留在徐州图谋不轨的刘备已经被抓获,曹操即刻命令驻守在北部的臧霸率领精兵自琅琊出兵北上,深入青州境内与袁谭作战。  而经历了匡崎、射阳两次战役后,孙策的进攻势头受到了挫折,再加上他此刻的战略重点在进攻荆州刘表的黄祖所部,曹操心想短时间内孙策不会再进攻自己,因此曹操仅在徐州之地留下了原本驻守兵马的三分之一。  本来这都在自己的计划范围之内,但是郭嘉总觉得似乎一切进行的太过顺利了。  为此他建议曹操让陈登尽速将刘备押解到许县,避免迟则生变。  此时被关押在大牢内的刘备,看着铁栏之外与自己对视的陈登,不禁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怎么?陈大人还不快将我这个曹操心目中的祸患送至许县领功吗?”  望着刘备那略有几分戏谑的口气,陈登也淡淡的扬起了嘴角...
  对于曹操来说,唯一能够令他感到紧张的人物已经沦为了自己的阶下之囚,这从很大程度上增强了他对袁绍作战的心理压力。  好消息接踵而至,在钟繇的出色游说下马腾韩遂二人愿意归顺朝廷,并且将膝下儿子各送一人去许县为人质,以表自己绝无二心。  在作出了自徐州向青州增兵进攻的同时,考虑到留守在白马津的刘延手中兵力缺失,曹操命令于禁率领步骑两千余人据守黄河南岸的重要战略渡口阵地延津,同时将自己所能动用的主力部署在由郭嘉和荀攸所划定的官渡一带筑寨备战,自己还亲自率领着自己麾下最精锐的部队六百人主动北上,进入冀州地界占据了袁绍还未来得及派兵镇守的黎阳。  得知曹操竟然主动向自己发起挑衅,袁绍十分气恼,在召开军议的过程中他扬言要荡平许县,将曹操五马分尸。并且当即下令然颜良文丑率军夺回黎阳,但是这样的举动遭到了身边的监军都督、沮授的反对,他对袁绍说:  “我军刚刚攻破了公孙瓒,虽然表面上赢的十分风光,但是军士实则疲惫不堪,即使要对曹操作战,也应徐图进取而不该贸然突进。”  熟悉沮授的人都知道他和田丰一样属于直谏派的,但是袁绍的心里对他这种伤及自己颜面的话已经开始恼怒,不过沮授在军中的威信很高,袁绍不能凭一时之气把他怎么样,只能没好气的问道:“我大军已经开始调度,先生此时说这些败坏军心的话,是何用意啊?”  一旁谋士,诸如许攸、荀谌等人都看得出来袁绍正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但却都一言不发。  沮授解释道:“在下不敢,只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深受主公知遇之恩,在主公犯错之前规劝您是我应尽的本分,当曹操刚刚迎奉天子的时候您攻打他是最好的实际,然而此次攻伐曹操本为不智之举,无奈您已经兴兵而起,我只能建议您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等待时机?”袁绍皱了皱眉头:“先生熟读兵法,殊不知胜败之重在于一鼓作气?”  这时站在荀谌边上的张郃有些看不过去了,他站了出来对袁绍说:  “主公,沮授先生所言虽然言行刚直,但是也不无道理,请主公三思。”  张郃在攻灭公孙瓒的战争之中战功最大,袁绍本想降罪于沮授却又找不到理由,见张郃出来说情,正好给了袁绍一个台阶下: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大家都好好回去想一想吧。”  说罢袁绍便拂袖而去,起兵南下的议题被暂时搁置了。  正当袁绍举棋不定之际,远在南阳宛县的张绣也密切关注着曹操与袁绍大战的情况。  考虑到自己与曹操之间已经结下了不解之仇,张绣起初是坚定站在联合袁绍夹击曹操、最终瓜分兖州、豫州领土的目的。  然而刘表在和张绣联手进攻曹操的过程之中,被曹洪、曹纯的军队所牵制,并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使得刘表不禁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对于张绣接下来的增兵增粮的要求也是尽量拖延敷衍,这让张绣慢慢看清了刘表胸无壮志的本性。  为此他数次叹息,这些都被身旁的贾诩看在眼里。  有一次在饮宴之时,贾诩试着问张绣:“将军是否还坚持与刘表为伍呢?”  这句话正中了张绣的下怀,因为此时张绣心中所想的正是这件事,而现在居然借着贾诩之口说了出来。他无奈之下再次叹了口气:  “知我者先生,二师弟张郃身在河北备受袁绍器重,三师弟张任也在西川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再看我呢?寄居在刘表手下弄得君不君臣非臣,枉我空有一身武艺却无用武之地。”  说罢张绣紧紧捏了捏手中的酒樽,直到铜质的酒樽被自己捏得微微变了形,他才将仰头将酒樽内的酒一饮而尽,愤恨之情溢于言表。  贾诩看得出张绣心中的不甘和窝囊,他在张绣再次端起酒壶斟酒的时候伸手轻轻按住了张绣那粗壮有力的手臂,慢声说道:  “将军勇武过人,并非刘表这样非雄主之人可以驾驭的,刘表之所以不对您委以重用关键是他与您有杀父之仇,如果继续留在这里迟早会受刘表的猜忌,莫不如...”  贾诩降低了自己音调,看了看窗外无人后轻轻将脸靠近张绣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张绣一听顿时神情大变,他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用惊愕的眼神俯视着贾诩:  “什么?让我去投靠曹操!”  还未等张绣说完贾诩便安抚他坐了下来,详细解释说:  “将军之所以会这么惊讶,无非是介怀于昔日诛杀曹操爱子爱将之事,以为曹操心中也会对您恨之入骨,如果是平常的话将军的担心是十分正确的。但是此时不比以往,曹操乃当世之奸雄,胸怀非常人可比。此刻对抗袁绍本就实力不足,况且他十分忌惮将军您,这个时候您投靠曹操视为雪中送炭,不仅可以让他对您尽释前嫌,也会委以重用。”  听了贾诩的话,让张绣的心中开始产生了动摇,但是他还是还有其他的顾虑:  “总是曹操可以对我不计前嫌,但是我手中的实力也很有限,并不是曹操得到了我就可以百分之百取胜,而且各诸侯对曹操都不看好,准备随时趁着曹操落败时一拥而上瓜分其地,我这个时候投靠曹操,万一他失败的话...”  贾诩对张绣的担忧不以为然,他接下来说服张绣的话几乎与郭嘉的胜败论相差无几。  犹豫一夜后张绣终于下定决心,先亲自写书信一封派遣人送至黎阳城内。  曹操阅信后忽然开始仰天大笑,而且笑声久久不止,让周边的文武十分惊讶。  随即曹操将张绣愿意脱离刘表归顺自己的消息告诉了众人,这引起了大家的争论。  于禁力主不要收纳张绣,他认为张绣与曹操与诛子杀将之仇,这个人根本就不值得相信,之前宛城之败的情况还历历在目,今日张绣再次投降根本就是图谋不轨。  这种说法得到了很大一部分人的认同,但是郭嘉和荀攸则不这么认为,荀攸对曹操说:  “如果您和袁绍的实力相反,那么张绣的动机还值得怀疑。可眼下曹公与袁绍相比劣势明显,即使张绣不用这样深入敌营的冒险行为,也可以坐观成败,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郭嘉补充道:“与之相对的是刘表害死了张济,纵然张绣不计较,但是刘表对张绣一直不相信,久而久之促成了张绣心中的恐慌,脱离刘表是早晚的事情。我想他这个时候来投靠您正是想要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所以在下建议您不仅要接纳张绣,还要施以厚恩以作表态。”  有了两位首席谋士的担保,曹操推翻了反对派的言论,亲自回书再次同意了张绣的归降。  张绣怀着忐忑的心境与贾诩二人在曹操亲兵的陪同下来到了黎阳。  曹操一见张绣赶紧上去紧紧握住了张绣的手,对其嘘寒问暖,对之前的深仇大恨只字不提,这大大出乎了张绣的预料。  让张绣惊讶的还在后头,曹操为了安张绣之心,特地将自己过继给亡弟曹彬作儿子的曹均做媒求娶张绣的女儿,张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幸好这个时候贾诩代替张绣同意了曹操的婚约,才不至于让场面的温情冷却。  酒宴过后,曹操安排张绣先带着本部人马前往陈留听后调遣,张绣感激曹操不计前嫌的恩情,十分动情的立誓为曹操效忠,而后率军前往陈留听命。  等到张绣走后,曹操命人书信传给驻守在汝南的李通,让他暗中严密监视张绣的举动。  这就是曹操的本性,就像他自己亲口所说的那样:  没有一个人是完全值得信任的,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要小心自己身边的人。  本以为张绣脱离刘表,至此自己后方的隐患除了孙策之外再无他人的曹操,却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广陵太守陈登病重,刘备趁此联络原来徐州之地的势力占据了广陵,并且策反了东海的昌豨,两路兵马奇袭下邳,兵力严重不足的车胄难以抵挡。  现在下邳城被攻破,车胄坚守不降最终为刘备所杀,副将郝昭生死不明!
  刘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奇快速度攻陷了下邳,手中兵力匮乏且有毫无准备的车胄被逼至白门楼上,但是他仍旧不肯投降,带着手中仅有的人马继续和刘备死战。  看车胄已经下定了宁死不降的决心,刘备亲自带着关羽登上了白门楼,望着车胄和郝昭两个人以背相对靠在白门楼的城墙边,即使是面对自己数十人士兵的围困,血液染红了他们的盔甲,但是他们仍旧面无惧色。  “将军已经做了应该做的,现在下邳城乃至下邳郡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曹操手中没有兵力来救援你,更何况就算是他下令出兵,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  他指了指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的士兵,对车胄说道:  “你已经插翅难逃了,不如与我一起效忠大汉,竖王旗讨伐曹操...”  “呸!”还未等刘备说完,车胄就一口回绝了他的提议,并起怒目圆睁的看着刘备:  “我主待你不薄,你不思感恩也就罢了,居然在他与袁绍大战之际倒戈造反,枉你刘玄德自称汉室后裔、宽厚仁义,我看是假仁假义!虚伪至极!”  此刻双手紧握长枪的郝昭气喘吁吁的看着自己正对面的张飞,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无法再支持多久了,一旦张飞挥枪冲过来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会被他杀死。  但是心高气傲的他十分的不甘心,透过披散在眼前凌乱的发丝之间的冰冷双眸怒视敌人,郝昭决定拼死一战,他冲着张飞和周遭的刘备军士兵吼道:  “小爷我今日已经够本儿了!不怕死的、想要取小爷的性命就来吧!”  就在他打算不惜性命冲出去的时候,车胄忽然一手提起郝昭的肩膀奋力将其丢出了城墙,身受重伤的郝昭坠入泗河的潮水之中,很快就被溅起的水花吞噬了。  车胄的行为被刘备看在眼里,他微微冷笑了一声:  “你以为这样他就能活的了吗?此时正值隆冬,河水冰冷刺骨,他又身受重伤根本不可能或者爬上岸的,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心机...”  说罢刘备将手摸上了自己腰际系着的剑柄上:  “不如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吧,你是愿意归顺我还是...”  在一边拔剑的同时刘备一边观察着车胄的表情,在自己的话还未说完时他从车胄眼中那坚定的神情之中似乎是读出了什么一样,随即低着头无声的笑了笑...  几乎是在他低下头的同时,刘备的脚步已经移到了车胄的面前,而原本插在鞘中的利剑早已不知何时被刘备抽了出来,更加令人震惊的是:  车胄的人头脱离了自己的颈部,从城楼上飞了下去...  被刘备枭兽的车胄躯体倒了下来,血液在刘备将剑再次收回鞘中的时候方才喷涌而出,场面血腥至极,而刘备则从伸手抹去了溅洒在自己脸上的几滴血迹,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把他的尸体也丢掉泗河之中吧,这样说不定还能找到自己丢失的头颅...”  等到士兵们将车胄的尸体从白门楼上丢下去后,关羽走到刘备的身后小声问道:  “主公,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刘备看着车胄的尸体被水流冲走,似乎早有谋划的他侧过来拿看向了关羽:  “按照我们先前的计划,马上派出使者联系袁绍,约他一起起兵进攻曹操...”  话音刚落,他仰起头转过身看向了许县的方向自言自语道:  “袁绍也应该开始行动了吧,上次刘协的命大被曹真兄弟所救,这次我想他应该没有办法再死里逃生了,等到刘协被杀的消息传出来后,曹操的内部必定大乱...”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身旁站着的关羽:“司马懿有没有找到?”  关羽回答:“已经确定了他和胡昭留在了阳翟竹林之中,目前十分的安全...”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我们就暂时不要去打扰他...”  此时紧贴在泗河之畔内侧的郝昭,将刘备的话听得分明,他随即再次一头栽入河中...  不久,身处阳翟竹林的司马懿在郭嘉寄来的军事情报之中,看到了徐州被刘备攻陷的消息,这令司马懿感到十分震惊,他没有想到深受天子厚恩的刘备会突然在背后给曹操一刀...  他这么做是为了呼应袁绍针对曹操是确定无疑的,但司马懿暂时还不能肯定他的目的。  更让他在意的是郝昭生死不明,他心中不免对几次帮助自己脱难的好友产生了牵挂。  清晨时分竹林的雾看起来很浓,除了尽在咫尺的几根青竹之外,根本看不清远处有些什么,司马懿手握竹简在竹林之中来回踱步,本就忧心刘协安危的他早已没有什么心思再去研究什么阵法谋略。现在郝昭也出事了,更让司马懿心绪难宁。  忽然,他感觉到浓雾之中似乎有着淡淡的血腥气味,他当即将竹简放下往后退了两步。  当他刚刚后退至第三步的时候,胡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孔明先生...”  胡昭伸出手将司马懿拦在了自己的身后,手中握着的竹叶片一剑泛着寒光...  凝视远方一会儿后,胡昭低声对司马懿说道:“来的只有一个人,好像还身受重伤...”  “什么?”  司马懿觉得很奇怪,当他想要上前查看的时候,胡昭左手握着的竹叶片一剑顺势上空一抡,顿时间一股凌厉的风顺着他举起手的方向朝前方吹去,很快浓雾之中仿佛被切割出一条道路一般瞬间视野清晰了很多。  这时司马懿才看清离他们五十步的地方,一个身着盔甲的男人已经趴在了竹林小径上一动也不动,他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十分的眼熟,直到几乎要猜出这个人是谁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郝昭将军?”  司马懿试着问了问,并且蹲下身子轻轻将他满是伤痕的身体翻了过来,一看果真是奄奄一息的郝昭。一时间司马懿和胡昭都摸不着头脑,只能将他暂时背回竹屋之中治疗伤势。  郝昭昏迷的两天内,司马懿几乎没有再去看竹简一眼,因为他此刻迫切想要知道徐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徐州的动乱是否和刘协有什么牵扯。  在胡昭的治疗之下,郝昭所受的皮肉之伤大多已经开始愈合,但是胡昭看着他身上的伤不禁有些诧异:  根据司马懿之前所说胡昭的武艺也十分高强,能把他伤成这样的人应该不是小人物。  第三天,郝昭终于苏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后看到了司马懿坐在自己的床榻边,瞳孔瞬间放大的他张口的第一句就是:“快去救陛下!陛下有危险...”  还未等他说完,身上的创伤便让郝昭疼痛难忍,司马懿一听刘协有生命危险,赶紧追问:  “郝将军,陛下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郝昭强忍着疼痛咬牙说道:“我听刘备说袁绍几次想要谋害陛下都没有得逞,但是近日袁绍似乎打算再次行刺陛下,从刘备的口吻看来,这次行刺的把握性十分大...”  这下子司马懿坐不住了,他当即站起身询问刘协现在的所在之处,郝昭告诉他当时曹操进军黎阳的时候刘协仍在许县,此刻应该没有离开。  “曹操的全部主力已经北上,现在许县一定空虚...不行,我要去通知陛下才行!”  司马懿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再坐视刘备遇险而不管不顾,正当他转过身的时候胡昭却已经站在了门口,从胡昭的眼神之中司马懿知道他是不会让自己离开阳翟的,胡昭也看出了司马懿心急如焚的情绪波动:  “你想要离开阳翟的话,我说过会把你怎么样来着?”  司马懿顾不了那么多,他走上前面无惧色的与胡昭四目相对:  “我不管什么誓言了,就算是你打断了我的双腿,我爬也要爬到陛下的身边!”
  看司马懿眼中的意志是那么的坚定,胡昭攥紧的拳头不知不觉间慢慢松开了。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和平时自己所认识的司马懿全然不同,自己刻意释放出来的逼人杀气居然无法像以前一样震慑他,反而倒有些被司马懿眼神中的那份坚毅和执着所撼动,  “你好不容易销声匿迹让那些人找不到你,贸然出山我们之前所做的就会前功尽弃。”  胡昭缓和了自己的口吻,试图让司马懿打消离开的念头。  但是卧在床榻上的郝昭大致听出他们对话的内容后,说出来的话足以让胡昭震惊:  “刘备已经知道了司马懿此刻就在这里,听他的口气好像刘协遇刺身亡后就会来找他。”  刘备如何得知自己的所在之处,这令胡昭短时间内百思不解,然而当他联想到昔日下邳城中救出司马懿所看到的那个黑衣使剑者时,似乎一切都已经找到了源头...  郝昭的话让司马懿的心里有了底气,他转过身对胡昭说:“我的藏身之处已经泄露,继续留在这里好比瓮中之鳖,倒不如主动离开,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我居然会去许县...”  自从听到司马懿的行踪败露后,胡昭的脑筋就在飞速运转着。  的确,司马懿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绝对的安全保障,就算自己的剑法超群可以一敌百,但是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有把握保护司马懿一次两次,却没有把握永远不失手。  想到这里他的决心也慢慢开始动摇了,也许这个时候让他去许县或许是更好的抉择...  另一方面,曹操正为徐州被刘备偷袭得手而心烦意乱。  站在地图前的曹操看起来眉头紧皱,紧绷的面部表情看起来形式已经发展到了很糟糕的地步,徐州被刘备鲸吞,北方又有袁绍,自己的全部主力现在部署在官渡一带,可以说是分身乏术,到那时一旦和袁绍开战刘备再袭其背后,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就在这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刻,曹操又收到了荀彧自许县发来了紧急信件。  曹操将信打开后表情略显狰狞,他将写着信的竹简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恰逢此时郭嘉走进帐内,看到十分愤怒的曹操又看了看地上散开的竹简,郭嘉走上前轻轻弯下腰将竹简捡了起来,展开一看发现荀彧在信中所说的内容:  据可靠消息,董承秘密联合了刘备、种辑、王子服、吴子兰、吴硕等人趁着曹操远在黎阳之际,打算联手在许县内部颠覆曹操的实力,并且董承已经秘密和袁绍接触,企图让天子下令罢免曹操所有的官职和兵权,并将其诛杀...  “他果然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相比曹操的愤怒,郭嘉倒是要显得平静很多,他走到了曹操面前:  “眼下依我之见,您应该尽速返回许县铲除董承等人,先将后院柴草里的火星捻灭,要不然等着这粒不起眼的火星将柴草全部点燃后,再想要灭火的话可就难了...”  曹操听从了郭嘉的意见,带着本部的兵马在悄无声息之下迅速撤离了黎阳,朝许县进发。  在此时分兵攻打刘备的问题上大多数人都抱着反对的意见,而郭嘉则力排众议,强烈建议曹操出兵攻打徐州,原因在于常人都会这么想才会疏于戒备,这样更有利于一击成功,到那时把刘备解决后避免了两线作战的局面,会减轻官渡的正面压力。  曹操决定采取郭嘉的险棋策略,另一方面派遣刘岱和王忠二人率领军队前去攻打沛国。  此时董承也得知了刘备成功夺取徐州的消息,不禁心花怒放,这样的结果是刘备早就和董承商量好的。而此时一切计划顺利,曹操已然是四面楚歌、危机重重。  事不宜迟,他马上召集了王子服等人上殿请奏诛杀曹操。  刘协端坐在大殿之内,表情一如既往的镇定和沉着,但表情上却似乎有些不自然,只是董承没有察觉到罢了,他迫不及待的说道:  “陛下,曹操残暴不仁、素怀弑君夺位之心,眼下左将军刘皇叔、冀州牧袁绍已经竖起了清君侧的旗帜,只要您一声令下,便可解除曹操所有的兵权,到那时陛下就可以...”  “到那时陛下就可以摆脱曹孟德的控制,将大权全部委任与你对吗?”  还未等董承说完,曹操便从刘备身后的屏风里走了出来,打断了董承的话。  曹操的突然出现让董承大吃一惊,他对曹操秘密入城并且抢先一步入宫弹劾自己一事毫不知晓,以至于当第一眼看到曹操的时候,董承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陛下...”  在场所有董承的党羽都陷入了茫然之中,但是给他们吃惊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很快曹休和曹真就率领着虎豹骑将养心殿团团包围。  面对此等情形董承已经没有了半点胜算,但是他仍旧不死心,以忠臣良将的身份指着刘协身旁的曹操怒声骂道:“曹贼!你竟敢大逆不道与天子同列,还说你不想谋反吗?”  “你省省吧,董国舅,这种话现在经你之口说出来已经没有任何的说服力了。”  曹操冷笑一声后迈着步子轻轻走下了台阶来到了董承的面前,与他近在咫尺四目相对:  “真是太可惜了,你差一点点就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对董承投以嘲讽的笑容后董承显得有些恼羞成怒,他当即抽出了自己袖袋中的匕首打算再近距离内杀死曹操,然后他刚刚将匕首掏出袖带的时候,就已经被曹真迅速控制住了。  曹操转过身对刘协拱手弯腰行礼说道:“陛下,董承意欲在臣下北上平叛之际联结袁绍、刘备等逆臣图谋不轨,现在臣请奏以谋反罪名处死董承,请陛下应允...”  坐在堂上的刘协看了看用无助眼神求助自己的董承,又看了看此时已经尽握优势的曹操,沉吟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身,董承和曹操都在等刘协发话。  尤其是董承,刘协此时若是肯为自己说话,他认为自己就将得以保命。  令董承失望的是,刘协站起身后竟然俩看都没有再看自己一眼,直接转过身离开了大殿。  这下子董承由失望变成了绝望,曹操对刘协听之任之的意思心领神会,他当即命令曹真将董承、王子服等一干党羽尽数推出斩首,但是他特地嘱咐曹真要秘密执行。  除此之外,曹操还带兵闯入董贵人的寝宫,以参与谋反的罪名将其缢杀。  刘协和伏皇后以董贵人此时怀有身孕为由请求曹操放她一条生路,当时曹操不从。  这令性格强硬的伏皇后十分的不满,她当即指责曹操:  “董贵人腹中怀有龙种,你身为臣子居然不顾陛下胡乱弑杀。”  这个时候董贵人已经没有了气息,杀红了眼的曹操看了看伏皇后,走上前去低声问道:  “看这个样子皇后娘娘似乎也与这件事有所牵扯,莫非与董贵人合谋?”  见曹操要对伏皇后不利,刘协将同时也怀有身孕的伏皇后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爱卿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何故迁怒于皇后,你若是忠君爱国,就请退下,若是再对皇后娘娘不敬,就是对朕不敬,你还不如杀了我吧!”  曹操没有想到刘协的反应会这么大,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的他赶忙下跪请罪:  “微臣并非有意,请陛下赎罪!”  说罢曹操便赶紧退出了寝宫,刘协和伏皇后也松了一口气。  离开皇宫后,曹操根据和郭嘉先前制定的计划,将董承等人的死讯隐瞒,随即向徐州的方向放出风声,并且伪造董承的笔迹告诉刘备说曹操已经被自己诛杀,许县已被董承所控制。  击退了刘岱的刘备得知了消息后虽然感觉有些诧异,但是董承的笔迹并没有可疑,刘备便相信了这件事,放松了警惕。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几乎在他收到信件不久,曹操就在伤愈回归的郝昭带领下,亲自率领铁骑就已经沿着先前进攻吕布的路线来到了沛国境内,由于刘备将大部分的军队都交给了下邳的关羽,导致他仅有的兵马难以与曹操对抗,从而还未等关羽有所反应即被迅速击溃。  当刘备想要退守下邳的时候,不曾想曹操同时调动了鲁郡的夏侯渊和谯郡的满宠分兵进入了东海和彭城,彻底封住了刘备东逃的路线,无奈之下刘备再次丢下了自己妻子狼狈的冲出重围,隐姓埋名的朝着冀州的邺城北上。
  刘备被击溃后不得返回徐州只好带着张飞逃亡冀州依附袁绍,徐州群龙无首,无法得知刘备生死的关羽心急如焚,沉不住气的部将几次想要带兵去救援,但是关羽都拦住了他们。  原因很简单,这个时候沛国、东海以及彭城已经被攻破,占据东海的昌豨被于禁收降,此时的下邳面临着两面夹击,本来下邳就已经沦为一座孤城,如果再贸然出兵的话不仅达不到救援的目的,还很有可能深入敌营中了包围圈的埋伏,下邳城也会就此失守。  与此同时曹操亲率大军东征徐州的事情传到了邺城,许攸、田丰以及郭图等谋士都积极建议袁绍趁此良机渡过黄河直下许县,他们都认为必定可以突击曹操一个措手不及,曹操首尾难顾即使打下了徐州也难以抽身及时返回兖州。  这种意见就连历来反对袁绍与曹操匆忙开仗的沮授也改变了初衷,力劝袁绍南下。  就算是再没有军事眼光的人也知道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袁绍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自从袁熙与张郃率兵攻灭了公孙瓒后,袁尚担心袁熙继续留在冀州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于是在背后利用生母刘夫人在袁绍耳边进谗,以褒奖袁熙和安定北方为理由任命袁熙为幽州刺史,不仅达到了让袁熙远离权力中心的目的,而且袁尚也少了一个有力的对手。  而与袁熙仅有十天夫妻的甄宓则留在了刘夫人的身边侍候,张凝因为张郃南下征讨曹操的缘故自幽州回到了邺城,因此趁机离开袁绍府中回到了家里与张郃团聚。  张春华得知张郃奉命回到了邺城十分开心,于是跟着张凝一起前往张郃家见张郃。  甄宓因关心袁熙的境况也打算与她们一起去,恰好此时年幼的袁买经过,知道她们要出去便吵着闹着要一起去,懂事的张春华安慰他说:  “买儿乖,姐姐和她们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了,你在这里等我好吗?”  比张春华小一岁的袁买虽然平时很依赖张春华,但是他有着很多小孩子都具备的毛病,就是好热闹,其实他未必对张郃家很感兴趣,但是好奇心的驱使让他不依不饶。  无奈之下甄宓只好同意了带着他一起去,袁买瞬间止住了哭泣转而欢喜起来。  等到了张郃家门口时,正巧看到刚刚回家的张郃,张凝和张春华一看许久不见的大哥,一时之间都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上前就扑到了张郃的怀中。  张郃一边拍着张凝的肩膀一边躲避着甄宓的目光: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和你们分别了十年八载,不用这么夸张。”  这时甄宓也走了上来,考虑到袁熙是自己的少主人,而如今甄宓已经成为了他的夫人,张郃便以主从之礼向甄宓弯腰拱手作揖:“末将见过夫人。”  “将军不必多礼。”  甄宓看到张郃不禁也想起了之前他出征前拜托自己照顾张凝的一幕,但她并没有十分在意,而是问及了袁熙在幽州的情况:“二公子近来可好?”  “二公子一切安好,在末将回来之际他交代末将告诉夫人请您不必挂怀,并让您保重。”  看张郃的表情有些尴尬,张凝看得出他的心思,于是便挤在当中搅乱了这尴尬的气氛:  “好了好了,既然来到家门口了就不要在外面站着嘛,我们都进去吧。”  进宅后,袁买对张郃与甄宓、张凝之间的对话并不感兴趣,而是一个人在张郃的家宅之中来回闲逛,想要找寻有趣的事物,年幼的他因为毫无戒备心以至于躲在暗中的人都没察觉。  忽然,从围墙的方向射来了一支飞箭正中了袁买的腹部,袁买当即倒地不起。  察觉到庭院内有异样的张郃等人从屋内冲了出来。  嗅觉敏锐的张郃马上就看到了从围墙上跳下去的那个黑影,他立刻快步踩踏围墙边的假石山越过了围墙追了出去,而甄宓、张春华她们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袁买,当即吓得脸色惨白,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张凝反应快,赶紧上前将袁买抱了起来冲出门外。  追踪黑影的张郃在追到了第三个街口的时候失去了黑影的踪迹,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和磨蹭,立马折身往家赶去,因为他第一眼看到袁买的伤势时就知道情况是不容乐观的。  果真袁买张凝被抱到了袁绍家中专属的郎中处治疗,在郎中的初步诊断下发现袁买的箭离心脏只有半分之差,这根箭虽然并没有立马要了袁买的命,却还是让他命悬一线。  很快张郃就将这件事禀明了袁绍,十分疼爱袁买的袁绍立刻终止了正在召开的军议,马上来到了郎中处,看着袁买满脸虚汗、奄奄一息的样子袁绍十分焦急,立刻转过身质问身后的张郃等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避免波及张凝以及甄宓,张郃急忙解释道:  “末将保护小主人不周,请主公降罪!”  如今事情没有查明袁绍不可以贸贸然降罪于张郃这样在军中举足轻重的人,但是袁买于这个时候在张郃的家中遇害,对袁绍来说张郃也难脱干系,但碍于情势也只能将其隐在心中。  之后高干封锁了整个邺城,几乎是以掘地三尺的方法搜查刺客的行踪,但是一无所获。  袁买遇刺一事打乱了袁绍的心绪,当谋士们再度催促袁绍出兵南下攻打曹操的时候,袁绍迟疑了一会儿,就是这两日的迟疑令结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等到袁绍缓过神来打算出兵攻打黎阳的时候,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出现了:  大汉天子、汉献帝刘协已经来到了黎阳...  这样一来袁绍就不得不开始犹豫了,因为此时天子人在黎阳,如果贸贸然进攻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曹操冠以造反弑君的罪名。而自己一开始是以清君侧的名义讨伐曹操的话,这样一来不仅自己的出师之名被曹操给夺走,自己还会落得个叛臣贼子的下场。  为此他对田丰以及沮授等人的数次谏言以及颜良、文丑的多次催促出兵都置之不理。  这种局面是曹操和郭嘉所喜闻乐见的,因为在出兵攻打刘备之际,曹操就有着袁绍会偷偷从背后进攻自己的危机感,但是郭嘉却对曹操说:  “袁绍这个人空有雄心壮志,并不具备英明决断的魄力,即使是他有这个意思,也并不是没有办法阻止、或者拖延的方法。”  随后郭嘉将由曹真、曹休护卫天子前往黎阳震慑的袁绍的想法告诉了曹操,曹操在吃惊之余猛然醒悟:袁绍素来爱好名声,这种攻打天子的罪名他是不肯轻易去背负的,就算是他最后难以承受麾下文臣武将的压力不得不出兵,也不得不顾虑黎阳城内的天子,军队的战斗力自然也就大大的降低了,更何况到那时曹操早已将徐州的战事料理完毕,已经腾出手来了。  曹操听说了袁绍暂时并没有任何想要出兵的举动后,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另一个关于袁买遇刺的消息就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这也是军师先生的...”  郭嘉轻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我郭奉孝虽然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还不至于对一个幼童下手。”  躲避了张郃追击的刺客早已经在高干封闭邺城之前就脱逃了,但是张郃在背后追击给自己的压力确实是不小,等到他安全到达黎阳城下时仍旧心有余悸。  “看样子你很怕那个张郃...”  黑夜之下,自城墙内侧走出来的神秘男子站在阴暗处,看着颇有些狼狈的郭淮。  他无声的笑了笑:“不过从邺城的反应来看,你也算是成功了...”  郭淮看了看四下无人,便走上前回答:“我按照你的吩咐,刻意避开了袁买的要害将其射成重伤,我想他度过危险期的时间会很漫长,这样一来可以持续扰乱袁绍的判断。”  隐藏在阴影中的男子将系在腰间的兜里取了下来,轻轻的戴在了头顶上,转过身朝着月光可以照亮的地方走去:“我和刘备想的不一样,他想要消灭强敌曹操以便达成占据一席之地的目的,然后培植势力好实施后续计划,而我想要的是曹操和袁绍不相上下、两败俱伤...”
  得知了刘协此时已经身处黎阳,好不容易从袁买遇刺的悲伤中走脱出来的袁绍再次开始犹豫,这令帐下的众多谋士开始焦急起来。无论是先前主战的许攸、郭图或是主张停战的田丰和沮授都认为这是个绝好的良机,然而袁绍的迟疑却极有可能令大好的战机白白流失。  在军议之上文臣武将们给了袁绍很大的心理压力,这令袁绍逐渐开始向出兵一方妥协。  虽然他已经开始动摇,然而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出兵南下直取黎阳,只是将先前陈琳所撰写的讨贼檄文公布天下以表明自己讨伐曹操的决心,并且让颜良率军骑兵囤聚顿丘、文丑驻兵繁阳,作出了随时准备南侵的姿态。  其实众谋士们都不清楚袁绍心中真正盘算的是什么...  早在军议前的一个晚上,袁绍特地找来了名列“颍川八士”之一,素有“巧辩说士”之称的荀谌来商量,他之所以会这么多的原因是荀谌不涉于袁谭和袁熙之间的党争,一直是中立派的人士,深受自己的信任。  荀谌也深知袁绍此时来找自己是什么用意,他向袁绍阐明了此时进攻黎阳的不利:  “主公进攻黎阳有三弊,其一,我们不顾天子进取黎阳是对天子的不敬,传出去有失君臣之礼;其二,我们本是以诛杀国贼的名义讨伐曹操,无端进攻天子丧失了我们的出师之名;其三,曹操若是拿这件事来大做文章,以天子之名号令各诸侯讨伐我们,会令我们百口莫辩。”  听了荀谌的话袁绍觉得自己先前的坚持是正确的,但是此时自己什么都不做似乎也欠妥,于是他继续问荀谌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主公想要改变这样的局面也不是很困难,现在曹操身在徐州,想必短时间内他难以快速返回黎阳,而天子孤身处于黎阳,若是以往想要夺回天子十分困难,但是此时黎阳近在咫尺,我们不妨派出可靠之人秘密带领小股人马潜入黎阳将天子请往邺城。”  本来满脸愁容的袁绍听后使劲一拍自己的大腿,恍然大悟道:  “哎呀,我怎么早没有想到呢?先生此言顿开我茅塞,但是这人选...”  “主公无需担忧,张将军刚刚返回邺城待命,想必曹操方面还不曾知晓,以他的身手能力是执行这次任务最佳的人选。”  考虑到张郃的能力袁绍自然知道他的效率有多高,但是出于对张郃的忌惮他却陷入了迟疑,然而此时手中并没有能力超出他的人物,无奈之下袁绍只好秘密派遣张郃秘密潜入黎阳。  得知刘协已经身陷险境的司马懿,说服了胡昭快马单骑离开了阳翟直奔许县。  在途中他收到了不知何处而来的信鸽所传递的消息:  天子已离许县,现身在黎阳,袁绍秘密派遣张郃意欲劫掠天子前往邺城...  信上的字迹显然是自己不认识的,司马懿可以确定的是这并不是自己所熟知的人所写。  但是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去让他慢慢的犹豫,将信收好后他快马加鞭的前往黎阳城。  司马懿以前在黎阳城内呆过一段时间,所以路线十分熟悉,当他渡过黄河到达黎阳城下时,发现黎阳城早已戒严了,无论任何人都不能够进出。  此时无法进城,又无法将消息传递给身在城内的刘协,司马懿陷入了焦急之中。  “仲达兄?”  正当此时,负责防卫天子安全的曹真在城门口检视的时候,看到了在城门口被卫兵阻拦的司马懿,他走上前去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看到曹真也在此司马懿如获至宝,他赶紧询问曹真:  “敢问子丹将军,陛下此时是否身处城内?”  曹真点头道:“正是,仲达兄是有要事要见陛下吗?”  考虑到事关重大,司马懿靠近了曹真的耳边将自己所收到的密保内容告诉了曹真。  “此事当真?”曹真陷入了惊愕之中,但是这惊愕似乎远没有司马懿所预想的那样强烈。  曹真赶紧带着司马懿入城面见刘协,在快步行进的过程中,曹真告诉司马懿说:  “先前叔父让我和文烈护送陛下来黎阳防止袁绍南下偷袭时,奉孝先生曾特地秘密嘱咐我,说是天子驾临许都是把双刃剑,虽然可以起到迟滞袁绍出兵的效果,但是也有被人劫走的危险,所以特地让我加强了黎阳城的守卫,所有人都要严加排查,防止袁绍派人前来对天子不利,如果袁绍大军已起,让我第一时间护送天子返回许县。”  事实上听到了郭嘉的无缝部署,悬在司马懿心中的石头已经放下了大半。  几乎在司马懿入城的同时,自朝歌而来的运粮队便来到了西城门口,守卫们将其拦下盘查,百夫长上前询问低着头的运粮将军:“是何人让你前来的?”  运粮将官低着头,缨盔遮住了他上半张脸,他拱起双手回报说:  “是史涣将军派我前来押送粮草的。”  说把他从怀中掏出了通行令鉴递给了百夫长:“请将军查阅。”  在确定无误后,百夫长命人放下了吊桥、搬离了拒马让其进城。  而远在黎阳至朝歌之间必行道路的沟壑里,数十具尸体杂乱的陈列在草丛之中...  恰好此时,与曹真一同入城的司马懿看到了这队护送粮草的人马,当与领头的运粮将官擦身而过后,他感觉到有股似曾相识的气息。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不由得站住了脚,回过神看这队人马向自己的面前走过。  “怎么了吗?”曹真看司马懿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司马懿摇了摇头:“或许是我的错觉吧...”  进入刘协的行宫后,司马懿看到刘协安然无恙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刘协看到司马懿也显得很开心,两个人彼此间紧紧握着对方的手。  但是司马懿并没有在故友重逢的感人氛围之中沉浸太久,他随即对刘协说:  “陛下,此时黎阳城已然是危机万分,据我收到的可靠消息,袁绍已经派遣了他手下大将张郃率领着一小队人马朝着黎阳城渗透,随时准备抢夺您去邺城,也许他们已经...”  当司马懿自己说出张郃的名字时,忽然不由自主的和刚才自己所见的那位运粮官联系在一起。在返回温县之时他曾见过张郃兄妹,那身形是那么的相似。  他越想越不对劲,当这股不安之感愈发强烈之时司马懿才恍然大悟:  “刚才的运粮官,很有可能就是张郃!”  果真不出司马懿所料,那位运粮官在入城缴纳了粮草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带着手下的人躲在了暗处。他摘下了自己的盔缨,命令身后的高手脱去了身上曹军的盔甲,换上了黑色的夜行服后纷纷跳山了屋顶,以悄无声息的动作步步朝着刘协的寝宫逼近...  而这位运粮官,正是张郃张儁乂。  本以为自己身份未被人察觉的张郃,悄悄来到了之前从运粮官口中锁定好的天子寝宫前,看到了寝宫前有大队人马正在来回走动,张郃心想这一定就是刘协的寝宫没有错了。  确认无疑后,张郃命令手下的死士主公进攻守卫以吸引他们注意力,自己则趁机调到了刘协寝宫的房顶之上,拿开砖瓦后看到盘膝坐在榻上阅读奏章的人身穿龙袍。  “这个人一定就是天子刘协...”  张郃心中暗自庆幸,随即他一脚踏破房顶落到了屋内。  身着龙袍之人看到了有人从天而降,赶紧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  当张郃看到天子的真面目时,不禁觉得有些面善。  “你来晚了,天子不在这里...”  那身穿龙袍的人并不是天子刘协本人,而是代替他的司马懿...  意识到自己已经中计之后,张郃打算趁机逃出去,没想到当他刚刚冲到门口一脚将门踹开后,数十个执枪甲士站成一排挥着手中的长枪朝张郃的面部刺了过去。  身形矫健的张郃右脚向后一蹬在枪尖即将碰触到自己胸襟的一刻避开了。  很快曹真和曹休就从甲士后方冲了进来,抽出了腰间的利剑逼近张郃,张郃见不能轻易脱身,只好拔出了腰间的长剑迎击。几番对攻后,张郃仍旧与他们二人打得不相上下,他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两个武将居然有这样的身手能够让自己占不得一点便宜。  这时,张郃注意到了站在龙榻处的司马懿,心想他能够指挥这样的行动一定不是等闲之辈,于是在避开了曹真的一击后一个箭步冲到了司马懿的身后,将司马懿制服。  司马懿毫无反抗之力,被张郃轻轻松松的控制住了。  “文烈等一下!”  曹真见状拦住了准备不顾司马懿安危而冲上前的曹休,刘协闻讯拨开了甲士冲了进来:  “快把仲达放开!”  张郃将剑横在了司马懿的脖子前,冷眼看着面前的重重包围:  “看样子的我的宝是押对了,陛下,您不想他和我一起陪葬的话,就快点让你的卫兵们让开吧,要不然我死不打紧,他的命我可没有就没有把握能保得住了。”  无奈之下刘协命令曹真让士兵们散开,曹真犹豫了一会儿后挥了挥手。  士兵们将门口的道路让开后,张郃挟持着司马懿堂而皇之的从曹真、曹休和刘协的面前走了过去,最终带着司马懿一个跃步跳上了屋顶,消失在夜幕之中...
  眼看司马懿被张郃掳走,刘协显得十分焦急,他转过身对着曹真厉声说道:  “快追,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仲达给我救回来!”  对于刘协这样任性的命令曹休完全不以为然:“我等奉司空大人之命保护陛下周全,现黎阳城内局势未明,末将与兄长有护驾之责,司马懿只是微不足道的人物,不足以...”  还未等曹休说完,刘协上前一把揪住了他胸前的铠甲怒视着他。  在对视的过程之中曹休被刘协眼神中那少有的霸气给震慑住了,身为武将出身经历过风浪的他,居然被一时间被刘协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傀儡天子”吓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一旁的曹真领回到了刘协的意思,拱手说道:  “陛下,现在黎阳城的安全已经难以保障,请陛下即刻返回许都,司马懿等到之后...”  “不用之后了!”  刘协一把推开了曹休,转过身逼向了曹真失声喊道:  “如果你不现在就派兵去救仲达,我哪儿都不去,就让袁绍来抓我杀我好了!”  这下子曹真犯了难,无奈之下他只好遣出一支人马沿着张郃逃离的方向追击而去。  但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以张郃的身手恐怕就算是再派更多的人也是于事无补。  而此时被张郃挟持的司马懿没有了“无羽流星”,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就这样被张郃带到了黎阳城北十五里处的树林之中。张郃见没有追兵追来方才停下来短暂休息。  他把司马懿放置在一棵松树下,然后自己靠在他对面的树干慢慢坐了下去。  略微调整了气息后,张郃从自己身着的夜行服之中扯出一条黑布,然后包扎着自己被曹真砍伤的右臂。司马懿就这样看着对面的张郃,一言不发的他想着该如何脱身。  “看样子大名鼎鼎的名枪张郃也不过日此,面对两个晚辈居然毫无招架之力...”  以之前在温县遇到张郃对他的了解,司马懿认为他并不是一个肮脏卑劣之人,相反的倒是充满了一身的正气,而且斩断铁锁放走郭嘉更是体现出了他义薄云天的性格。  若不是袁绍下令让他劫掠天子,想必他也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张郃瞥了一眼言语相讥的司马懿,慢慢的也回想起来他正是那个当年温县的司马仲郎。  “听说当初大阳一役你为了保护他差点没命,现在他又让你冒充他来保住他自己,虽然他成功获救但你却沦为我的人质,祸福难料可谓九死一生,你居然还有心思来嘲笑我吗?”  司马懿面对张郃的话显得很平静:“我之所以会三番四次的救陛下与危难之际,全然是为了我和他多年的情谊,并非他将我视为挡枪遮羽的盾牌,而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看着司马懿这样的豪情义气张郃不免有些动容,他发现司马懿和自己几乎没什么不同。  而司马懿也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索性直接将其言明:  “将军之所以会远道来黎阳赴险也是为了全君臣之义,我们都是为了自己的挚友、主公,这次将军行动失败,我想袁绍必定会怪罪于将军,因为...”  “因为这次的行动对于袁绍来说是场冒险,是不允许失败的...”  夜风寒冷,月星之下吹动着树影婆娑。司马懿望着对面将时局看得如此明白的张郃,顿时感同身受,不忍再揭他的疮疤,只好坐在原地询问张郃:  “那么接下来将军要怎么处置我呢?”  张郃看了看司马懿,站起身自己一人朝着邺城的方向走去:  “你回去吧...”  司马懿快速站起身对着张郃的背影说道:“将军虽然并未成功抓获天子,却抓到了身着龙袍的在下,袁绍和您都为见过陛下,将我抓回去向袁绍请功他也不会有所怀疑,即使事后他发现了也只会怪罪曹操狡诈而不会迁怒于将军,就这样放过我的话你就百口莫辩了。”  听了司马懿的话张郃淡淡的笑了笑:“不错,按照你所说的不管结果如何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损失,但是我身为袁绍的臣子,欺瞒主公以求自保的事情我断不可为。”  说罢,张郃便头也不回的朝前方走去。  司马懿久久的站在那里,情不自禁的弯腰拱手送别张郃的背影以示尊敬。  不久,曹真所派遣来追击的骑兵就发现了司马懿...  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司马懿的消息,刘协又不愿意撤离黎阳,曹真没有办法。  天色渐明,黎阳城南的哨兵发现了曹操的本部人马已经开始渡河,曹真得知后方才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徐州的战事已经结束了,我们这边的压力也减轻点儿了...”  很快曹操就派遣哨骑入城通报,曹真、曹休皆出城迎接。  在迎接曹操时曹真和曹休,隐约觉得曹操身边似乎有些不寻常的氛围,等他们看清曹操右边走着的人时,不禁面面相觑、诧异不已,因为曹操身边的人,正是关羽关云长...  “拜见叔父!”  曹操、郭嘉、关羽踏过了护城河上的吊桥,曹真与曹休不敢怠慢,赶紧放下了心中的疑虑恭恭敬敬的向自己的叔父曹操行礼。  “二位贤侄无需多礼。”  曹操上前伸起双手抬起了曹真兄弟的手臂笑道:“我不在的时间内真是辛苦你们了。”  而一旁的郭嘉关心的却是身在黎阳城内的刘协,他问与他私交不错的曹真:  “子丹将军,黎阳城内最近可有异样?”  考虑到关羽在场,曹真并没有直接言明因而显得有些迟疑,关羽知道曹真忌讳自己在场,便转过身对曹操拱手说:“司空大人,既然你们有要事相谈,那关某...”  “诶,云长不必如此...”  曹操对此完全不以为然,他摇摇头转过身对曹真说道:  “子丹不必讳言,云长既已归顺于我便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既然曹操已经发话,曹真也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他将张郃伏击朝歌的运粮队、并且冒充深入黎阳城内企图劫掠天子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曹操和郭嘉。  当郭嘉听到司马懿也参与其中,并且因为掩护刘协被张郃捉走时,他的神色在极短的时间内呈现出慌乱,虽然郭嘉很好的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并加以收敛,但是这表情上的细微变化还是逃不过曹操的眼睛,于是他问郭嘉:  “这个司马懿与你很是相熟吗?竟然让先生如此在意。”  郭嘉掩饰了自己内心的焦急回答:“当初天子东归之际,我与司马懿一起献计救驾,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不曾想他这么巧居然也来到了黎阳城,还再次救了天子。”  其实,郭嘉早在赶往黎阳的途中就收到了胡昭的飞鸽传书,并且获悉了司马懿已经离开了阳翟朝着刘协的所在之处而去,这也是他刚刚看到曹真时就问黎阳城内情况的原因。  同时,关羽也听到了曹操和郭嘉的对话,但是他并没有将自己的在意表现在脸上。  张郃因没能完成任务而且还折损了跟随他的所有死士,特地前往邺城袁绍面前请罪。  袁绍得知后十分恼怒,他的内心并不怀疑张郃的能力,倒是对张郃的忠臣加重了猜疑。  眼看暗夺不成,袁绍知道曹操日后肯定会那这件事来在气势上打压自己,他索性撕破脸下令让颜良率领大军直取黎阳,曹操部署在黎阳的只有一千人马,而颜良麾下却有五千之众,他认为若是突然对黎阳发动奇袭的话,说不定还有可能对黎阳城完成包围,最终拿获天子。  颜良接到命令后火速率军前进,被荀攸部署在顿丘周边的密探提前告知了刚到黎阳的曹操,曹操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眼下不能轻易拿部署在延津和白马的军队渡河与颜良硬拼,他当即下令赶紧让曹真和曹休护送刘协返回官渡大营。  刘协却因为司马懿迟迟未归、生死不明而执意不肯走,甚至以死相逼,这让曹操犯了难。  恰好此时护送司马懿的骑兵回到了黎阳城,得知司马懿安然无恙,刘协在众人面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司马懿听郭嘉说了颜良大军已起的消息后,一见到刘协就力劝他南返,刘协听从了司马懿的建议,配合了曹操接下来的行动。  至此,司马懿再一次进入了曹操的视野之中,引起了他的关注。  为了避免折损实力,曹操将黎阳这座空城丢给了奔袭而来的颜良,自己则率军返回了官渡大营,随即召开了紧急军议,按照荀攸的估计,恼羞成怒的袁绍这次一定会动真格的,所以袁绍肯定会率先攻打离黎阳最近的白马津。  而事实确如荀攸所料,颜良取得黎阳后就迫不及待的向袁绍请功,随即袁绍亲统大军兵发黎阳,随时准备向白马伸手,意图突破黄河防线。  此时司马懿陪同刘协呆在官渡大营的行营中,刘协对司马懿说:  “曹操平日里十分精明,今日不知是怎么了,虽然我在军中能够让有出师之名,但这样一来他作起战来不就会有所顾虑吗?一旦我死了或是被袁绍所得,他必然兵败如山倒。”  司马懿笑道:“这正是曹操想要的结果,我想袁绍一旦知道您在官渡,一定会将原本进攻许县的兵力全部转向官渡范围,因为他真正想要的是您一个人,许县对他来说是没有任何价值的。相反的对曹操则不同,许县是曹操实力和地位的象征,也是曹操多年来苦心经营的根基,若是袁绍倾尽全力攻打的话曹操想要守住的可能性是很低的,然而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将主战场从许县改向官渡了。”  “而且,我想他之所以会这样大费周章特地远道进取黎阳,恐怕也是担心袁绍会从其他的方向进攻许县,所以才会拿他自己、拿您做诱饵来吸引他的进攻锋芒...”  刘协和司马懿都不知道,在司马懿发表自己观点的同时,郭嘉和曹操正站在帐外...
  站在帐门口的曹操将司马懿在帐内的话听了个分明,一时间曹操陷入了错愕之中。  他没有想到这个司马家的二少爷居然能够在没有亲身经历的情况下,把自己和郭嘉、荀攸所精心制定的作战意图看的如此透彻,况且这个司马懿刚过弱冠之年就有如此的见识,足以让曹操的手心里渗出热汗来。  本想进帐向刘协请安顺便解释一下为什么不让他回许县的原因,听了司马懿和刘协的对话曹操觉得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转身心事重重的离去了。  一旁的郭嘉看得出曹操的心思,他已经有了想要收司马懿为己用的意思。  回到中军主帐内后,曹操询问郭嘉关于司马懿的事情:  “奉孝,依你之见这个司马懿的才学比起你和公达先生如何?”  郭嘉拱手道:“曹公心中已然有答案了,又何必问在下呢?不过...”  看郭嘉似乎言犹未尽,曹操开始追根细问:“不过什么?”  “不过司马懿这个人善出奇谋的能力往往不在我和公达先生之下,眼下与袁绍的大战即将开始,若是把他留在身边的话我想在是会派上用场的。”  原本曹操手中已有郭嘉和荀攸两位称得上顶级的谋士,但是一向求才若渴的他看到了司马懿不禁也有了招揽之心。这本无可厚非,但是手底下精明的人太多了对于君主来说也不完全是件好事,更何况司马懿一心偏向于天子刘协,日后是否能对自己造成威胁也是个未知数。  然而得到了郭嘉的建议曹操心里有了底,他也不去多想:  “的确,现在想得太多都使虚的,眼下我应该做的是将所有能够打败袁绍的因素整合起来,至于司马懿的才能是否如我所期待的那样,都是后话了。”  说罢曹操转过身对郭嘉说:“你和司马懿相熟,就劳烦先生去走一趟了。”  “在下领命...”  郭嘉之所以想要把司马懿摆放到曹操的身边,真正的意图并非他所说的那样简单。  司马懿这个时候也并没有闲着,他站在刘协特地给他找来的地图面前仔细的观察着,思考下一步袁绍会采取何种行动,而曹操应该如何应对。  事实上从袁绍先后派遣刺客和张郃对刘协实施暗杀、劫掠的行径开始,司马懿已经对这场战役有了明显的偏向性,他不可能站在假意迎奉天子、暗地里却行此不臣之举的袁绍一边。  在司马懿看来,刘协在曹操这里比起落入袁绍手中明显是要好的多的。  所以他站在地图上思考的内容,几乎都是如何挫败袁绍的方法。  不一会儿帐外传来了传令兵的禀报声:  “启禀陛下,郭嘉先生想要请司马先生前去帐中一会。”  刘协看向了司马懿并没有出声,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司马懿冲刘协点了点头,刘协这才对传令挥刀:“知道了,你就说他一会儿就过去。”  在传令兵带路的过程中,司马懿隐约听到了过路将军在谈论颜良已经准备起兵攻取白马津的消息,现在曹操紧急召集了荀攸前去商量对策。  来到郭嘉的帐子门口,他便看到了郭嘉也站在地图前双手抱胸,走到他的侧面可以清楚的看到郭嘉的右手指来回有节奏的敲打自己的左臂,似乎是在沉思什么。  “听说颜良已经起兵南渡黄河,准备一举攻下白马津,你居然还这么悠哉的呆在这里。”  郭嘉的眼珠朝着司马懿所站立的方向转去,他放下双臂转过身依旧露出了从容地笑意: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应对呢?”  “你找我来就是想要问这个吗?”  察觉出郭嘉是在套自己的话,司马懿微微咧起嘴角似笑非笑道:  “我再怎么想最多也不能超出你和荀攸先生所想出的范畴,你又何必问我。”  看司马懿的性格依旧没有什么变化,郭嘉撇起嘴走上前深处右手掌按在了司马懿的头顶左右扭动了两下,司马懿早就对他这样打招呼的方式十分反感,像往常一样他将郭嘉的手臂挡开后斜眼冷视着他。  “荀攸和你素未谋面你尊称他为先生,我和你也算是老相识了你却总对我你你你的,好歹我也救过你的性命,你也太不把我当一回事了吧?”  就郭嘉千里迢迢送他去平顶山这件事来说,司马懿的确欠他一个很大的人情,这点无可厚非,他只好稍稍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将话题引导了正题上:  “我听说颜良已经起兵攻打白马,你们有什么对策吗?”  郭嘉走到坐榻前屈膝坐了下去,看着司马懿: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前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司马懿不想曹操这个时候兵败如山倒便也不和郭嘉兜圈子,他分析说:  “从地图上来看白马津的位置离袁绍的中军所在黎阳城仅有一河之隔,而且并没有作为坚守的实质性地理保障,我思前想后觉得白马津是守不住的,不如弃守比较妥当。”  听着司马懿的分析,郭嘉端起了茶盅轻轻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飘起的白色热气:  “的确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应该不仅限于此吧?”  司马懿知道郭嘉善于看透每一个人,自己接下来的话本还在犹豫应不应该说,但是既然郭嘉已经间接挑明,他也不藏着掖着:  “虽然白马津早晚是要放弃的,但是既然放弃就要有放弃的价值,我在地图上看了很久,觉得最好的办法是假意出兵延津,作出一副从后进攻他背后的假象迫使颜良分兵,然后调集精兵埋伏在白马东面,集中战力直取颜良的中军车辇,这样他手下的兵马再多也无济于事。”  “但是...”司马懿说完后觉得还是欠缺关键的一环,这也是他无法解决的。  郭嘉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接过了司马懿的话:“但是颜良的武勇世人皆知,又岂是那么轻轻松松就能够轻易的突破他的中军直取其首级呢?”  将右手捏成拳状放在唇下轻轻咳嗽两声后,郭嘉抬起头看着司马懿: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一个万全的人选。”  “万全的人选?”  司马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颜良虽然有勇无谋,但是论在两军阵前的马术刀枪可是出了名的厉害,据我所知曹操现在帐下只有一个张辽可用,单凭他...”  “单凭他当然不行,张辽这次只是作为诱饵吸引颜良的注意力,而取胜的关键在他人。”  这时司马懿也忽然想起来关羽已经投降了曹操,现正在官渡听用:  “我听说关羽对刘备的衷心是难以撼动的,这次他是在刘备家眷被曹操控制的要挟之下才会投降曹操的,这样一个人他能够尽力为你们办事吗?”  郭嘉浅笑道:“你不了解关云长,他素来以忠义闻名,我知道他投降只是权宜之计,但是他既然已经投靠了曹操,只要不是针对刘备展开的行动他就一定会竭尽全力,一者可以回报曹操善待刘备家眷的承诺,二者他也是阵前武将,面对实力强劲的对手他又怎么会放过?而且只要刘备不死关羽离开曹营是早晚的事,还不如让他先多替我们解决一些强敌呢。”  两日后,传到官渡大营中的消息证明一切如郭嘉所料:  曹操亲自率领轻骑带着张辽和关羽疾驰白马,用疑兵之计顺利的使颜良分兵向延津的方向开进,随即命张辽在阵前挑战,颜良知道张辽那柄“虎首钩镰刃”的厉害,自然不敢轻敌,就在他专心致志对付张辽时,早已部署在白马东侧的关羽单骑冲如了颜良的中军之内,还未等颜良反应过来便挥刀将其斩于马下,颜良一死袁绍军心大乱,很快就被歼灭了。  经此一役,曹操虽然大获全胜,但是自己所带去的一千多人马也只剩下六百余骑,只好按照荀攸在官渡时的部署赶紧下令让白马的百姓和军士南撤,自己也正准备撤回官渡。  军队开拔之际郭嘉却遣人致书于曹操说自己进来疾病缠身,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尽全力帮助他,举荐了司马懿暂代自己的军师之位,阵前献策。  不仅如此,郭嘉还建议曹操上奏刘协,请求让司马懿即刻前往延津的南阪助战。  曹操也正想趁这个机会看看司马懿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便听从了郭嘉的建议。  刘协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只好放司马懿前去南阪,司马懿不明白为什么郭嘉要让自己去帮助曹操,明明目前来看自己能够解决的问题他也自然不在话下。  但是考虑到军情紧急司马懿并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单骑北上前往南阪大坝。
  颜良被关羽所斩的消息传到了黎阳,袁绍震怒,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先锋大将居然会被关羽所杀,顿时他迁怒于坐下下榻的刘备,满脸愠怒的看着他:  “刘皇叔手下武将还真是高手如云啊,区区一个关羽居然敢在数千人之中取我上将首级,不知道刘皇叔什么时候会把我的首级拿去献给曹操呢?”  刘备已经料到了袁绍会这样对待自己,他显得很镇定,站起身低着头拱手对着袁绍说道:  “袁公明鉴,那曹操攻我于沛并擒拿我的妻子家眷以作要挟,我部将关羽乃是为了全与我的主仆之情,所以才会被迫听命于曹操,而我与那曹操早已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对他我只会食其肉寝其皮,断然不会与他有所苟且,还望袁公明察。”  袁绍听着觉得刘备说的颇有些道理,眼中所露的杀气渐渐消去了,埋伏在两边的刀斧手也在其示意下退去了。然而随即袁绍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若是关羽前来投奔的话,皇叔...”  觉察出袁绍对关羽已经有了招揽之心,刘备自然会把握住活命的机会:  “我身在袁公之处,听命于您,关羽一旦来投必定也会以袁公之命是从。”  得到刘备这样肯定的承诺,损失颜良对袁绍心中所造成的创伤明显恢复了许多。  但是首阵失利、损失大将还是让袁绍颇为恼火的,这时郭图站了出来建议说:  “根据线报曹操虽然以少胜多,但是他的损失也很大,现在手中只有六百余骑,若是趁他还没有达到官渡对其进行追击,应该可以将其擒杀。”  袁绍觉得郭图的话很有道理,正打算予以回应的时候,张郃站出来发表了不同的意见:  “启禀主公,曹操用兵素来用奇用险,这次他手中只有数百骑兵却没有马上返回官渡大营,想必他必然会有所准备,若是贸然追击的话恐怕会中其奸计,还请主公三思。”  一听曹操手中只有六百余骑兵,袁绍对张郃的话显得有些不屑一顾:  “儁乂何时变得如此胆怯?我虽然折损了颜良,但还有文丑驻守前线,曹阿瞒手中只有数百人何足道哉?这次如趁他还来得及撤到官渡就把他杀死的话我倒是省了很大麻烦。”  “主公!”  张郃仍旧打算力劝,然而袁绍早已经听不进他的话,当即下令让文丑进行追击。  审配考虑到曹操军中有关羽,便补充建议道:  “主公,那关羽身在曹操营中,莫不如让刘皇叔也参与这次的追击,目的在于让关羽得知刘皇叔此时身在我们这里,一者能够促使曹操对他的疑心,二是可以催促他与皇叔团聚。”  “恩,正南之言正合我意。”  袁绍看向了刘备:“不知刘皇叔可否愿意随军出征呢?”  刘备低头拱手回答:  “刘备客居许久恨不能立下寸功,今日有机会可以效力,自当是万死不辞。”  “好!”  袁绍站起身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令文丑为前锋主帅、刘备为副将出兵疾驰南下,务必将曹操擒杀!”  看局势已经不可挽回,张郃的心情十分沉重。  放眼驻守在白马津西南面的南阪的曹操,收到了来自官渡大营诸多将领的谏报,其中多数都是看出来白马延津非久留之地,请求曹操尽速南撤。  曹操却并没有火速南下的打算,而是等待着文丑的军队到来。  这一举动无疑是疯狂至极的,军中几乎没有人能够理解曹操的用意。  经由郭嘉推荐方至曹操身边的司马懿知道了这件事后,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内心里也偏向于在弃守白马津的同时要火速撤回官渡大营,其理由是显而易见的,因为袁绍军已经吃过了骄傲轻敌的败果,再蠢的人也不可能连续在同一个问题上栽两次跟头,更何况文丑也是身经百战的猛将,身边又有刘备这样的人,实在不容乐观。  深夜时,司马懿无意间发现曹操将白马津中所有的金银珠宝都留在了营中,并且同时派遣运输队伍押送这大批的珠宝向延津而去。  “很难理解吗?”  由于思考曹操的真正用意让司马懿没有注意到已经走到自己身后的曹操,被吓了一跳的他赶紧转过身后退了两步,向曹操拱手行了礼,但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拜见司空大人...”  “如果你真是如郭嘉所言的那般睿智,我想你肯定能够想得出来我真正的用意。”  曹操心目中对司马懿的期待令司马懿本人感到有些出乎预料,他这时方才明白郭嘉将自己推到这里目的在于让自己为曹操出力,顿时间他有了被郭嘉戏弄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曹操这看似难以理解的举动,让司马懿暂且放下了对郭嘉的埋怨,而是专心致志的去思考这看似反常举动的真意。  翌日拂晓,探马来报文丑和刘备的军队已经渡过黄河直取空城白马津,并且探明了曹操故意露出的行踪,以先锋铁骑为千军部队、后续步卒为殿军,总计兵马大约在五六千人的数目,直接朝着曹操所在的南阪大坝奔袭而来。  直到这时曹操才命令运输金银财宝的运输队向南开始行进,而自己则带领着仅有的五六百人在运输队行进一个时辰后,待文丑的骑兵离自己仅有十里之距时方才开始撤退。  考虑到刘备也在军中,曹操特地让不知情的关羽返回官渡大营待命,以免到那时他得知刘备尚在人间并且身处敌营,影响关羽的心智。  很快文丑就从远处发现了曹操的撤退人马,他以及手下的将士顿时战意高昂,赶紧抓紧速度追击,争取在曹操获得支援或逃脱之前将他杀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曹操命令骑兵分兵两路朝着道路两侧的山路行进,司马懿也骑马跟在曹操的身边,到这个时候司马懿似乎是明白了曹操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侧脸看着目光烁烁有神、神情十分冷静自信的曹操,在这一刻司马懿仿佛被震撼了。  尾随而来的文丑骑兵看到了运输队正在朝着前方行进,原本以为曹操就在其中的文丑下令加速追击,终于在南阪追上了他们。运输队的护送人员见文丑的大军已经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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