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大红花精灵收稀有天都帽子,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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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仙的鞋子 最新12章阅读
&&&&话说,神通有些猥琐,元宝也没心思坦白一切,尤其是有损自己在小妹心目中形象的事。所以小妹走光吃了大亏却全然不知,还是那般笑靥如花,一派少女天真模样。
&&&&是夜,久违的家与温馨的怀念,让小妹睡得很安稳,很香。拂晓时分,月亮隐去。洞府因丫鬟仆从们外逃,无人点等报更,也是从来没有过的漆黑。小妹睡梦里,姐姐守着自己,嘴中轻轻的哼着眠歌,眼里目光是那般温柔。小妹美美的翘起润唇嘴角,极是幸福……
&&&&恍惚间,门外一阵吵闹。小妹惊醒,迷糊的强撑着睡眼,挑起灯笼出门查看,只见门廊里:
&&&&漆黑的走廊上,四支莲花剑鄂式样的碧色剑影飞掠,两长两短,灵动如寒潭小鱼悠游。偶有嘎然而止,偶又猝尔远逝:往来嘻忽,飘逸间若有重。而剑影凝实,声光显赫流转若有质。宝光将漆黑的走廊印作幽幽碧翠,略有鲜艳喜人之意。
&&&&剑光印照下,却是一只被剑逼住的灰扑扑的肥硕兔子,体型略肥大,却也还算正常。只是那老兔子似乎许久不曾如此激烈的奔逃,跑得狼狈,躲闪也不灵活。不多时,见为曾及身,兔子已是一瘸一拐的,三瓣兔唇见喷出一阵一阵白气,呼哧呼哧好似风箱。这还不算啥,最诡异的是:老兔子越跑越慢,可嘴里竟吐人言,唧唧哼哼,骂骂咧咧的惊叫!
&&&&那四道剑光也不生气,全不理会兔子的喝骂,一直优哉游哉的戏耍着子,弄得老兔子没了脾气。这会儿老兔子的鼻头湿乎乎的,身子顺着呼吸一颤一颤的,其中狼狈,兔子不能用言语谓外人道。可能老兔子觉得委屈,急了,把心一横,不跑了。往地上一趴,急急的喘着大气,还断断续续的从嘴里蹦出几个“……尼玛……”“闹斯……不……”的声音,像是人话,却又谁都听不懂!
&&&&剑光有些迟疑,只稍稍掠过兔子的身前,又削下几撮兔毛。老兔子倒也光棍,除了几声尖叫和嘶的吸冷气,死活不挪窝,一直趴在那儿狂喘。作为回应,最多也就剑及颈项时,脸上痛苦抽搐,三角嘴唇朝一边嘶开,冷吸一口气……
&&&&黑暗里,门廊拐角处传来一声玩味的笑:“好你个老兔子,敢跟道爷耍流氓,真当道爷不敢斩了你么?”可老兔子好像真的铁了心了,甚至懒得抬头看一眼,仍旧呼哧呼哧的!突然一声暴喝:“老妖怪!还不起来与道爷逗个趣儿,不然今儿个道爷就那红烧兔子做早餐!”
&&&&半晌,见老兔子无动于衷,终于不耐烦的连声喝道:“起来!”每声伴随着一剑兔毛飘飘,而兔子默默的承受好像整个世界的屈辱。几剑下来,暗地里的道士好像再也没耐性看老兔子倚老卖老了,暴喝着:“起起起起气——来!”随之而来的也是一阵急削。老兔子缩头缩脑的回头看自己身子。一阵心酸,潸然出悲凉的想:“如今背上纵然无伤,可沟壑纵横,成了赖利秃子了,怎得脸面见人啦!”
&&&&剑光削的正欢,兔子突然跳起来狂奔,还边大骂:“欺人太甚!老子与你个狗道士拼了……”眼见懦弱的老兔子难得爷们一次,对面暗地里的人剑光一滞,似乎意思到自己做得太过,连兔子也被逼急了。
&&&&可自省归自省,下手可不慢。两手一挥,掐了个决暗道:“剑诀*剑锁”周身亮起一道光圈,许多剑影分分合合,凝成十多道实质的分光七夕剑。与此同时,一道八卦环于兔子如影相随,而疾奔中的兔子好像一点都没意识到。下一刻,那十几道分光七夕剑突然失去影踪,而回廊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哼。这才发现失踪的七夕剑影蹭蹭蹭的一阵乱插,已如官府囚笼锁一般将老兔子锁住,而老兔子疾奔中没来得及停下,直接撞上了剑影做成的牢门柱。好在道士手下留情,撞上的正面是剑脊。若是剑刃,恐怕老兔子已分成好几十块,真的可以直接下锅了。
&&&&老兔子这回还是不肯服软,两颗大门牙将剑柱咬得咯吱响,而嘴也被剑刃伤得血肉模糊。见如此惨样,道士心下恻然。老兔子不清不楚的叫骂:“没天良的狗道士们,有本事个兔爷爷一个痛快!”可惜嘴边漏风,声音听起来可笑,却没有听见道士的笑,如此惨烈,倒持七夕的申游子有些后悔,眼见如此,兴趣索然。一挥手,无声无息的撤掉了剑锁。
&&&&老兔子气量太小,耍一耍就要死要活的,也不可怜他。大声呵斥:“你这妖精,鬼鬼祟祟的是何歹人?快快从实招来……”老兔子也是硬气,“杀便杀,何必多问?”
&&&&这下申游子可就生气了,本是不明不白的妖精,还敢跟他耍脾气?大怒,当下舞了个剑花,剑光直接分出千万道环绕周身,霎时间如雪莲怒绽。中间花蕊处,申游子大吼:“老兔子作死,天命所归,怨不得我!且让我送你一程——剑诀*破空!”
&&&&这精妙的剑招唬得老兔子一愣一愣的,就算不通剑诀,也知道这一招非同小可。心下道:“这下糟糕,玩过火啦!今儿我老命休已!”惨然的闭上眼睛。却没注意到回廊的另一头传来吱呀一声。
&&&&“住手!”一声熟悉的娇呼急切。“申大哥快些住手!……你是混子爷爷!二混子爷爷,你怎么在这儿?怎么和申大哥动起手来啦?!”申游子收了手,剑光归于神剑七夕。两人循声望去,却是小妹。“小妹!”,“二小姐!”老兔子就地一滚,化作一个小老头:白胡子,尖长儿,三瓣兔儿唇;身上一身乡农衣服破破烂烂,粗糙的手上有老茧,像是地里干活日久年深磨出来的。
&&&&见小妹与申道士相识,老兔子安下心来,瞪了道士两眼,又不敢与申游子对放只得做罢!此时除了睡熟的元宝,其他几人也从暗地走出来。扶了兔老头,来到前堂,燃上灯分宾主坐下。
&&&&却说,当时小妹迷迷糊糊的醒来,提了灯笼出门刚刚接着宝剑华光认出兔二混子,而申游子立马发大招想干掉兔子老妖精。小妹立马阻止,只因这兔二混子本是狐仙洞的管家,自小老兔子照顾小妹长大,平时性情最是平和,大概一生没起过几次争执,又细心又善花草。小妹最喜欢兔老头了,一向只叫他“混爷爷”!
&&&&据兔老头所讲,他们道士四人与野回斗法,血魂幡邪光冲天,唬散了一众老实巴交的药田妖怪。而兔老头和野雉姑姑也随大伙儿逃了出去。毕竟担心媚娘性命,他们一伙商量回洞府看看,也好叫人知道消息。本来野雉要跟着回来的,可兔老头嫌她啰嗦,而且动静大,就一个人悄悄潜回洞中。可刚过前堂就被发现了,四道剑光一路追赶,不得已跑进偏东的客房区来。
&&&&又恶狠狠的数落道士,打上门,赶走洞主,还住在洞中,真不知羞!大伙儿这才明白这老兔子为何激愤。一时间,大伙儿面上无光,只青枫子道了一句:“我等为民除害而已!”最后言明只住一宿便走,这洞府,依理归媚娘的妹妹——胡小妹所有,让老兔子放心。小妹要救回姐姐,不能常留狐仙洞,将洞府托付给老兔子打理,也未尝不是好的选择。
&&&&老兔子曾是此处土生土长的妖怪,本自生性懦弱,又无什么特别的技能。常被那时的大胖妖怪——顺风来欺负。后来媚娘初到此处,见其生性纯良,又有些栽花弄草的天赋,便帮他出了几次头,还因此认识了顺风来的靠山——黄四郎。兔子一看可以做靠山,立马乞求庇护,这一百五十余年,倒也主欢仆服。野雉大抵亦是如此。
&&&&凌晨被吵醒,小妹又回房睡了个回笼觉。次日清晨,被惊散的一应仆从陆续归来(这都是老兔子的功劳),照常又是忙碌的一天开始。几个道士经过凌晨事件,也不奇怪。丫鬟奉上的茶点,一一笑纳,竟安之若素。只有昨日用眼过度,头昏脑涨的元宝一无所知。但见平素花枝招展疯言浪*语丫鬟们在三个道士的威严下,着装淡雅端庄,偶有烟视媚行也无伤大雅。
&&&&元宝啧啧称奇之余,也不忘每日的早课。一行人早晨不约而同的醒来,洗漱,步入药园。药园小屋前有片开阔地,也是谷间难得见到朝阳的地方。青枫子一进药园,远远的见到一捧紫色的竹林。不大,也就二十来株,有的臂儿粗细,有的还不盈指。青枫子微微欣喜,来到竹林边,找一处青石静坐感悟天地;
&&&&申游子幻出四道人影和乐天忘忧派的白妮儿逗乐子疯跑,用以熟悉太乙分光剑诀。黑孩儿对跑路兴趣缺缺,趴在青石上晒太阳,小胳膊撑起肥嘟嘟的脑袋远远地看着,偶尔也用腰间的藤蔓去缠他,也白妮儿一样,瞪大了眼睛,却总分不清哪个申游子是真的。因为明明有缚住的感觉,稍稍用劲儿,那幻像会如敲碎的冰雕一般,碎成一地;
&&&&戍阳子师徒二人一本正经的舞起紫气歌诀,且不说戍阳子如何。元宝迎着朝阳,凭脚挪移,双手按着周天卦位,身边紫气缭绕。而置于一旁青石上的宝葫芦,也随着节奏,顺着呼吸,好似摇头晃脑。周身朝阳红偶有上下八卦虚影隐现,十分灵异。
&&&&山间清明,鸟语忘忧。不盈时辰,小妹便身着围裙出来请大家入席吃早点。此刻野回也从昏迷中醒来,脸色一如失血过多的苍白,也十分沉默,只是没了初见时的嚣张。没了法宝,剑术甚至不如元宝,大家也被用绳子缚住他,随他自个儿入席吃了些茶点。
&&&&饭后,青枫子颇有尴尬的将小妹叫道一旁,想来青枫子看中了药园里的那些紫竹,想讨些来用。这紫竹到底是何宝物,青枫子又稀罕这宝贝什么!预知后事,
&&&&《仙野小传》相传:
&&&&南海普陀山是一处仙灵道场所在,而普陀落伽岩潮音洞中有一女真,相传商王时修道于此,已得神通三昧,发愿欲昔度世间男女。尝以丹药及甘露水济人,南海人称之曰慈航大士。
&&&&禅黎世界坠王有女,字姓音,生仍不言。年至四岁,王怪之,乃弃于南浮桑之阿空山之中。女无粮,常日咽气,引月服精,自然充饱。忽与神人会于丹陵之舍,柏林之下。姓音右手题赤石之上。语姓音:汝虽不能言,可忆此文也。遣朱宫灵童,下教姓音治弟之术,授其采书入字之音。于是能言。于山出,还在国中。国中大枯旱,地下生火,人民焦燎,死者过半。穿地取水,百丈无泉。王郄惧。女显其真,为王仰啸,天降洪水,至十丈。于是化形隐景而去。(摘自百度百科“《灵宝经》”)
&&&&慈航道人乃上古金仙,其德行名声自无说道,则时有后辈仙人前往拜谒,或有求,或交游。若是有德之士,古之大仙如何会闭门谢客?是故常有门庭若市。更甚缘之所遇,凡夫俗子或能见得大仙真颜,因此福相延年。
&&&&慈航大仙道场——普陀山算不得广大,却别有洞天。洛迦岩潮音洞为主府,其中风光旖旎自不必赘叙。笔者且说说这洛迦岩东南的紫竹林:
&&&&竹乃植物也,随在有之。但质与草木异,其形色大小不同。紫竹,出南海普陀山,而广传天下。其干细而色深紫,段之可为管箫,今浙中皆有。
&&&&这片紫竹林乃是慈航道人的后院,与东岸莲花池一般,同样为主人家看重。常修真悟道于紫竹林下,则紫气东升以为祥瑞,其中灵异非笔者闲人所能知晓,只道听途说仙凡得其枝而受益无穷。
&&&&某年,不知是何时日。人间有劫,天庭降旨令仙人下凡救世。其中难得一位著名的金仙,投胎应劫。因其身着祥瑞,天资奇高而一路披荆斩棘,区区十数年便还得世间清明。后至德行闻达仙凡,乃交游各名山仙府。
&&&&慈航道人知过去未来,自不肯怠慢他,以自己上古金仙的身份屈尊下顾已是给足了面子,何况慈航道人还颇为客气。那转世的金仙本不知自己前世,以后辈身份得此殊荣,无不高兴非常:是以宾主尽欢。连日论道,兴尽乃归。主人家送客至东岸紫竹林下,那仙人见紫竹生的灵异,便求了十余株带回。临别时,慈航道人嘱咐:“此物木属而附金,当自有归处!”
&&&&时仙人以临升飞,便四处仙游。(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至天台峰晓月庄,见了许多天外陨铁,又想起前辈对紫竹的批语。偏此仙不通栽种之道,便以其神兵在几处陨铁上戳了几个大小适宜的洞,然后将紫竹插在金属的陨铁上观其生长。
&&&&可紫竹毕竟是植物,天上不缺雨水仙露,可也不能没有土壤之类的啊!眼见紫竹开始光泽黯淡枯黄,那仙人十分心疼。每日收集仙灵之气,以助宝贝紫竹返死还生,收效甚微。十余年后,及至仙人升飞,十余株紫竹几乎死绝。
&&&&又不知多少年过去了!
&&&&事实证明,生物在逆境中会爆发强大的生命力。于是唯一的一株紫竹开了混沌的灵智,又因为年深日久的苟延残喘,则时时如穷困潦倒的老头儿咳嗽着抱怨这世道……
&&&&某天,一只小狐狸精与师兄弟结伴出游,顺便采集些植株仙草什么的。忽如一阵细风的苍老而虚弱的抱怨:“没有天良的狗道士,将我等兄弟十人囚于铁窟窿里百余年,饿杀我许多兄弟,实在没有人性……”喋喋不休的抱怨听得刚入道的小狐狸毛骨悚然,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待要寻找声音来源,却发现这声音除了自己,师兄弟都没听见。曾受教于师尊,知道自己有与植物生灵沟通的天赋,才断定该是某株植物遭厄。
&&&&仔细寻回病怏怏的紫竹,小狐狸心中怜意大增,求师尊施法显慈悲。师尊本是精于此道的仙人,见弟子有如此心肠,十分欣慰。却不直接出手相助,只传道法与学识,让弟子独自救护此株通了灵的紫竹。
&&&&小狐狸不畏艰辛,努力求索,而师尊仁慈,所传毫无保留。终于,小狐狸道法小成,而紫竹老头也被照顾的神采奕奕。后来小狐狸也因此叫师尊赐名为“胡媚娘”!
&&&&十余年后,师尊有事回天庭。大师兄鹤守锡坐镇晓月庄,因其生得仙风道骨,鹤发童颜,人皆称之“鹤老”。其余各弟子自寻道场,媚娘因难舍紫竹,来到狐仙洞后,还是将其带在身边。
&&&&这便是狐仙洞药园紫竹的来由!
&&&&《仙野小传》完。
&&&&却说早茶后一行人游赏中庭,青枫子眼馋药园的紫竹,经过紫竹林时便悄悄的向小妹求些紫竹做法器。声音不大,众人也都能听见,以免显得自己仗势欺人。若是小妹不愿意,拒绝起来也不会觉得尴尬。
&&&&可小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怪异,只是掩嘴轻笑,还留了一句话:“哪里的话,若是道长不嫌弃,只管自己去取。只是这竹林有些不尴尬,道长小心则个……”
&&&&青枫子略有些莫名其妙,心下想:主人家已经说了,不管是什么引申含义,我只做不知。打定主意,便向竹林走去。
&&&&元宝小年轻,生性好动。本不是什么风雅之人,也无心欣赏美景,倒是对这个新鲜的世界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也跟着青枫子,想去看看什么西洋景。
&&&&而申游子一直练习新习得的剑术,而剑走偏锋,自然离不得速度。这里速度最快的可算是白妮儿一人,申游子一直与白妮儿追逐游戏。此时,白妮儿也如小妹一般,面上堆着诡异的笑,笑的申游子这老油条都汗毛倒竖。
&&&&恐怕有人要中标了,白妮儿也追追停停的望竹林而去,申游子自是紧追不舍,要快可也不能踏坏了药材,则轻身功夫用到了及至,脚和腰就像要抽筋似的。
&&&&追逐终于从开阔的灌木丛药田到了药园谷北边的乔木林,正觉得被咬得越来越紧的白妮儿,在竹林边缘留下一阵银铃似的得意的笑。接着,一闪身,进了紫竹林。
&&&&申游子紧紧赶到,林间缝隙里,正见到青枫子、元宝,从另一侧一同进入的背影。定睛着神,细细的搜寻,也只能隐约见到一只矮矮的身影晃动。申游子也不顾元宝他们,摇一摇身子,分出好几个自己来,从不同的方向包抄白妮儿……
&&&&再说青枫子元宝俩人,一路上,将紫竹吹嘘的如何如何,诸如:
&&&&上八洞仙人中,韩湘子得龙女为他求一只紫金竹制作洞箫,成就法宝。一曲《碧海潮生》竟有分江裂海之能。固然仙人法力通神,紫竹箫也功不可没;
&&&&许多仙人一生悟道,及至终老才有所得。此时已习惯了拐杖的扶持,既得仙缘,身子骨自然硬朗,则拐杖成了凭敌却妖的神仙兵刃,而紫竹杖坚韧且灵气逼人,未使不为好的选择;
&&&&看着元宝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脸羡慕。青枫子不免有自己的考虑:若是能求上一截紫竹,或能做出比签将更利爽的神将力士,这回可要多加思量。一面继续和元宝继续神侃,一面用手捋短短青华的髭须,作若有所思状。
&&&&缓缓走进林间,时而四顾。而元宝似懂非懂的跟着转悠,忽见一捧竹又三分;最粗的刚过小臂,细的不盈一酒杯。
&&&&此处紫竹捧聚而生者多,甚是常见。可这捧紫竹色泽颇有不同:一般光华生机勃勃,只是紫色渐淡,却又有赤金晕染。走近了看,却十分显眼。
&&&&元宝尚未开言,但闻:“哈哈,就是这(棵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声音前一半还是心情愉悦,可后面却变得含糊不清的惨叫!还伴随“兹——嗤——”的瘆人的声音
&&&&只见青枫子道长上前抚那捧元宝眼里与众不同的紫竹,人却不停的颤抖,连毛发都竖起来了。稍一愣神,元宝便从青枫子道长背后发现了些须青烟,从道冠升起。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焦头烂额脑袋冒烟?”听见叫得凄惨,元宝不敢怠慢,连忙上去扶住道长,边问:“道长,你(怎嗯——嗯嗯唔唔唔呃——)”结果手一碰触道长,就有一股苏苏麻麻,全身痉挛的疼痛,连话都说不出。元宝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便是传说中的招雷劈么!
&&&&此时申游子也才进林子,突然听得两人惨叫,知道有状况!立时警觉起来,可还不等他完成小心翼翼的动作,身子不小心挨到了紫竹。一道迅捷的闪电无声无息的窜进自己身体,横冲直撞。身子表面泛起蓝紫色的电弧,伴着“嗷——”一声急促的鬼哭狼嚎,申游子被电得跳起来。没想到紫竹有弹性,竟然被强大的电流吸得弯了腰,弹过来。
&&&&生存危机中,人的潜能爆发。申游子十分机警的心中默念“剑诀*乱影步!”身形突然诡异的加快了许多。从容的一闪身,隔绝电流躲过袭来的竹枝,在身后留下一片残影。闲庭信步似的转身东绕西绕的来到正在触电的两人身旁,一挥手,几道剑光眨眼间便将三人送出竹林。
&&&&前后几个回转仿佛一个回眸,白妮儿对着申游子身后留下的残影满眼都是崇拜的星星,又悄悄从竹林伸出头向外探望:
&&&&原本潇洒如遗世仙人的申游子,已是面目焦黑,发梢焦黄,很不自然的炸起个刺猬头。坐在一边直喘气,连心爱的七夕剑都随手插在地上;
&&&&元宝则更不堪了,不仅焦黄的刺猬头上冒着青烟,趴在地上还不老实的偶尔抽搐。两手也抽成了爪型,张开嘴巴呼吸间还有青烟升起。脸尚没来得及对申道士露出谢意,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而青枫子最是直接,昏迷不醒中,除了偶尔的抽搐,看不出那儿是活着的迹象!
&&&&(游戏资料——乱影步:一段时间内使自己进入乱影状态移动速度增加30%,免疫所有减速技能,同时忽略所有直接攻击伤害。)
&&&&怎么会触电,难道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么?青枫子的新的强力驱役神将是什么?元宝能再分一杯羹么?想知道,
&&&&仙侠世界里,奇伟瑰怪之事,并不少见。申酉子曾游历四方,早已习惯了大千世界的一惊一乍,见怪不怪。虽是遇电袭,有无头黑脸的狼狈,可一脸平静,颇有处变不惊的从容。随地盘膝坐正,掐着法诀,并不言语。
&&&&元宝眼见师叔如此,紧张的心也渐渐平和,有学有样的盘膝而坐。半晌,偷偷瞧一眼申酉子,心里知道师叔运功回气,可自己不会啊!又过了约莫一盏茶,元宝心有不耐,搔首踟蹰。却是焦黄的头发屑纷纷而下,索性狂抓一通,将发屑清理干净。又伸腿跪坐,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张大嘴,还没到尽兴,却忍不住一抽搐,败兴之由。时不时不知觉的抽搐,心里别提有多烦躁。正不耐间,眼角一动,原来是一旁昏迷的清风道士醒来。
&&&&元宝很兴奋,连忙过来扶起道长。
&&&&道长呻吟着凭元宝坐起,摸了摸额头。眼见手上一把焦黑,想来十分狼狈。身子里的一股异外的电劲乱窜,时不时不自觉的抽搐。道长取过签筒,凭空默祝,摇一摇,有竹签飞出。不着地,空立于前。
&&&&元宝一旁跪坐,身子前倾,一副好奇宝宝似的,盯紧空浮的碧绿竹签。
&&&&道长挥手带起一阵风,而竹签见风即涨,戚戚矻矻咔咔的一阵翻腾,变形成个精瘦的人形,像是田间的稻草人,只是更精细些,而且是用宽大的竹片子搭成的——是签丁。签丁双脚轻巧着地,对着道长轻轻的作了个作揖。
&&&&道长却也不曾客气,只是手作骈指,念念有词,喝道:“遁甲*丁控*回——”签丁那是是而非的双手合十,慢慢张开,木质的双掌间有道光晕,渐渐变得明晰。猛然光一闪,签丁好似虚弱无力的坐倒。
&&&&元宝突然觉得,身子里的异样被一股暖流盖过,一时间,神清气爽。振奋精神四顾,发现道长和师叔二人面上一阵轻松,想来道长果然不是自己所能轻易揣测的。
&&&&申酉子也站起来,倒持七夕,一脸煞气。元宝缩了缩脖子,看师叔那样,像是要吃人,心里嘿嘿阴笑“有人要倒霉了!”
&&&&剑诀一引,长长短短四道剑影凝石。一声暴喝:“我戳!”剑影电光似的射出,不及道长出声,只听“壳”的轻响,最外竹林边的一株紫竹化作两节倒地。
&&&&道长连声道:“使不得——”
&&&&被道长扯住的申酉子一脸鄂然,道长或是心疼宝贝,或是遵从好生之德,亦或不解紫竹能释放雷电,总之不赞成暴力除妖。
&&&&没奈何,三人坐下从新记议。
&&&&元宝本是道学蒙童,见识不深。这研究探讨,自然是插不上话。在一旁百无聊赖之际,干脆自己耍着玩,权当开小差混时间。年长二人也不来烦他。
&&&&此时耳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是白妮儿这小妖精。颇为可气,只是看她一副天真烂漫,毫不顾忌的样儿,其他人都不与她计较。
&&&&元宝回头看,却是白妮儿领着小妹过来,小妹端过来盘洗好的果品,还有一个晶莹的酒壶,远远暗盈酒香。
&&&&三人起身相迎,元宝脸红的跟在最后面。
&&&&小妹言明,竹林里有只精灵,颇有能耐。平日里好静,并不与自己接触,而且天生会些奇门遁甲,特擅隐藏。
&&&&笔者代言,紫竹曾历经苦难,成灵之后,心中孤僻,只好平静的生活。而当年小妹、黑孩儿、白妮儿三个小家伙自小有媚娘照顾,蜜罐子长大的小孩,极为好动。成天疯跑,偶遇竹灵,却被收拾了几次。三个小孩对竹灵既恨又怕,向来不敢到竹林玩耍。
&&&&申酉子修剑,若有妖魔正面袭扰,断然无碍。只是好友家中宝物,不能损毁,又想报一箭之仇,稍作惩戒。该如何是好?
&&&&都指着清风道长的神妙法术呢!道长心之所向,极爱悟通奇门道术,自然不能推辞。又是签筒默祝,请出一八卦,中央有阴阳鱼。
&&&&八卦端方于竹林,得法力催动,阴阳鱼缓缓指向。大家面有喜色,都暗自赞叹,具言道长法术玄奥。可不一时,阴阳鱼疯转,不能奏效。
&&&&道长又持签筒默祝,请出签丁,欲以签丁预警,自寻妖气。签丁轻轻巧巧的冲进竹林,大家欣然跟随。可不等签丁有所行为,狂风大作,吹得大伙儿睁不开眼。一道电光闪过,签丁自解。电光还欲袭众人,申酉子反手就是一削,又一带,几道剑影萧萧。
&&&&也不知申酉子那几下子有没有伤着妖怪,只是狂风立止,静悄悄的。大伙儿都来不及惊吓,却已经安然无恙,真是不知该用个什么表情。
&&&&都带着一丝尴尬,睁大眼睛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又不敢离申酉子太远。不得已,又回到林子外……
&&&&道长继续试探着……
&&&&元宝又觉着无味。而且小妹在身边,好别扭。又是相思,又觉得亵渎了佳人。最后还是忍不住又盯着小妹看,这回儿却没有昨日的景象。
&&&&元宝努力的睁大眼睛,直到有些酸涩,小妹娇羞的瞪视元宝,这才不好意思的揉揉眼睛。无意中遮住了左眼,突然发现视线里立马不同。昨日的景象有出现了,阿罗多姿的小妹、空浮无所依的裙裾衣衫、俏皮可爱的火色小狐狸。
&&&&元宝兴奋的来了劲,又睁大双眼,可视线有变了回来。元宝本是有悟性的人,自小聪明机灵,立马找到了跷趹。
&&&&又欣喜的闭上左眼,右眼豪光既现,神眼又开。回顾躲在申酉子身后的小妹,却发现众人附近三丈处徘徊着一个消瘦的女子身影:
&&&&右上,一袭紫色的飘带霓裳凭空;左上,一个娇羞的仙女儿身子畏畏缩缩的躲闪着,神情凄然(元宝遗憾的是,姑娘身子侧背,重要部位都被遮住了);中下,一颗普普通通的紫竹迎着太阳,光泽生机盎然。
&&&&“申大哥这里……”元宝立马大吼,申酉子当机立断,“剑诀*剑鎻”只听蹭蹭几声,一个紫衣姑娘从虚空中现身,被几把凝石的剑影锁住。姑娘神情焦急扭身挣扎,申酉子一皱眉,剑光如风车贴着姑娘身子搅动,只听的娇声惨呼,紫衣划破,露出几道见骨的血痕。
&&&&元宝见状十分不忍,正欲劝解,申酉子大喝:“妖孽死到临头,还敢惑众——”又凭空凝得一柄巨剑,待要斩下,小妹连忙扯住申酉子“申大哥且住,求申大哥看在小妹的薄面上,饶了她吧!她也不曾害人啊,求求你啦!”小妹作娇声状摇着申酉子的手臂,不得已,申酉子收了法术。
&&&&众人见此,也就饶恕了竹灵。紫衣姑娘连忙道:“紫衣不识真神,冲撞了各位,还请多多原谅!只是紫衣衣衫褴褛,有劳各位稍待,紫衣换好衣物便出来相陪!”
&&&&本是一众大老爷们,扯破了姑娘家的衣服,又听的紫衣一阵古灵精怪的话,更是躁得慌!都转脸来到竹林外。
&&&&申酉子他们十分惊奇,竟然是元宝找到的竹灵,都在打听,可元宝好像脸嫩,还没从刚才那刺激中缓过来,只是不说话。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没脸没皮的样儿。
&&&&一个转身的时间,紫衣姑娘出来了,大家也没好意思再接着问元宝,只把疑问留着心中。
&&&&紫衣先是将众人引进灵泉小屋,架轻路熟的取出屋子珍藏的美酒,为大家酌满。又是道歉,道歉中还问明为何到访,意有责怪众人打扰自己的清净。
&&&&清风道长为人正直大方,立马道明歉意,只想取些紫竹回去珍藏,不知紫竹已是有灵之物。道长话中,除却歉意,还有求取之意。
&&&&紫衣本欲不予,无奈形势逼人,只得委屈应允,凄凄之意,弄得元宝和小妹老大不好意思!毕竟是年轻人啊……
&&&&道长问起,不曾闻得紫竹有蕴化雷电之能,紫衣姑娘何以教我?
&&&&原来紫衣成灵前,被那位大神遗弃于晓月庄外的玄铁岩石上,艰难的活了下来。生活所迫,不得不接受了许多庚精之物。直至后来,媚娘与善,将紫衣移植,才活了过来。
&&&&有些人被打得习惯了,哪天不被打,浑身不自在,这叫犯贱!
&&&&妖怪也是。紫衣吃惯了庚精之苦,到后来的优渥生活反倒有些想念玄铁精石的痛楚。于是又在媚娘处求得一块拳头大的玄铁,埋在自己的根处,日子久了,紫竹发生,渐渐成林。其中有个身子发生了怪异的变化,硬如精铁,光泽也不对,更怪的是,此处本是地煞灵脉,常常勾得天雷来轰。依靠着这支怪异的分身,紫衣也慢慢的能够运用些简单的雷电。
&&&&听得有此奇异的宝贝,清风子大感兴趣。先是求得一观,其后硬是以一些奇门遁甲的正宗道法换取了一大截紫金竹。
&&&&被申酉子斩断的那颗紫竹,紫衣没有理由留下,反正自己想留也留不住,连紫金竹都送人了。人家硬抢,自己能怎么办,好在道士还算厚道,给自己老实的补充了一把正宗的道术基础,算了,不想了,也不知道媚娘怎么样了……
&&&&被强迫取宝的紫衣,本不在乎那几段短短的竹筒,就是气不过众人用强。紫衣在人前说话尚有一股不服,待众得于己,洋洋离开时还大吹大擂,紫衣暗自落泪,心中越发担心媚娘来。
&&&&却说媚娘为四郎所救,一支鹤羽风一般的将他二人带到洞外。四郎才脱险困,犹心悸余,咬牙勉励驾驭着如一叶扁舟的鹤羽,尽力飞远。不一时,来到青苔崖,力竭,不得已收了法宝。兀自喘息,倚着媚娘跑路。
&&&&其实二人此时若化作原型,往老林子一钻,恐怕神仙也不一定能把他俩揪出来。可四郎怎么说也是一方人物,不愿在心上人面前显出寡陋。再者,四郎本体不过是只黄鼠狼,本来就显得十分猥琐;而媚娘则是沙漠赤狐出生,虽较之狐类,体型略小,可是比四郎高贵娇俏的多。
&&&&试想二人作原型并着奔走,怎么看也不像一对儿……
&&&&媚娘贤惠,考虑中自愿受苦,也要周全四郎的面子。于是,二人一步一癫的相扶前行,颇有患难见真情之谊。
&&&&本来二人乃是山中精灵,惯了崎岖山路,可二人有伤在身,山路越发难行。半夜时分,才到青子林。不道村子里都以道长上山狩妖,必然防备那些被杀散了的小妖慌不择路,逃进村子来。于是村子里组织青壮巡逻,夜间灯火通明。
&&&&但见村外林子里,有人影闪动,众人举着火把呼喝着冲出,将四郎二人围起来。
&&&&领头的吴友发,原本是村子里送货的伙计,颇有武艺。之前被妖怪劫道,险些丢了性命,幸得仙姑小妹施法,这才回了阳。总之恨透了妖怪!
&&&&友发一看,这男女二人走夜路不说,还都带着伤。仔细看时,那女人身着素色霓裳,飘带随风,宛若山中神女。更甚此女身上有伤,若捧心西子,婉转蛾眉。简单地说,没得不像人间所有。
&&&&疑心渐升,又上下打量四郎:鲜眉亮眼,而且眉眼间透出一股英气。虽是下巴尖了些,看着有些不是善类,和着一服秀士锦袍,倒也风度翩翩,身上的伤更添男人野性的魅力。
&&&&友发大喝:“来者何人!”
&&&&这一喝,村民们立马端起手中的草叉、锄头、耙子之类,团团围住。
&&&&四郎神情一郁,眉头一挑。欲待愤然上前,媚娘心善,宁息人事的扯住四郎。
&&&&友发见四郎在重围中,还敢造次。又见其自动缩回,思索其不敢与自己争执,胆魄立刻豪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吼道:“我看,你们俩就是山里的妖精,来人呐,与我捆将来!”
&&&&媚娘还欲再言,四郎一哂,“不知死活!”言罢,直接动起手来。
&&&&媚娘没奈何,只得从旁策应。
&&&&话说,四郎本体乃是黄鼠狼,性情凶猛的小型肉食动物。修成人形,却不去修养心境。不曾约束自己的杀戮野性,此时憋闷自然爆发。仗着自己身法灵活,在民众中乱窜,一举打伤数人。媚娘终究不善打斗,没了兵器,更是不堪。而众人见四郎凶恶,连伤自己数人,群情激愤。欺软怕硬,人性使然。于是此长彼消,媚娘很快就被打倒在地,好在长的实在我见优伶,只是媚娘倒地,攻击即止。
&&&&眼见心爱的美人吃了大亏,还是因自己而起,四郎凶性大发,本是俊秀的脸露出十分的狰狞,修长的双掌化作毛茸茸的细瘦爪子……只闻得几声不同的惨呼,村民倒下一片,而四郎身上又添了几道伤痕。
&&&&自己乡亲弟兄受伤倒地,生死不知,友发心存死志,全然不顾,长枪一抖,以攻对攻。四郎被围攻,一时遮拦不定,给了个明显的破绽。友发不躲自己的爪子,挺枪直刺。四郎见这枪刺得凶狠,勉强闪开要害,却被一枪扎穿了肋下。心中惊怒,爪子闪电般至上而下,竟将友发胸膛切开,连着枪杆切做两节。
&&&&四郎心知,寡不敌众,是不可为。嘴里念念有词,一挥手,狂风裹着黄绿色的雾,卷起全场。
&&&&但见众人有心捂住口鼻,还是许多人口吐白沫。四郎当即拉起媚娘,夺路而逃。
&&&&四郎心中不忿,暗想:“要不是爷爷宝扇被毁,受了伤又落了单,指不定怎么收拾你们这伙子乡巴佬!”
&&&&虽逃,却不慌。心中气闷,越是火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总觉得吃亏大了,得找找平衡。扶着媚娘站定,恨恨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儿。看了看,冷哼,一个助跑,小瓷瓶在朝着村子划了条长长的弧线,消失在夜空中,随即砰的破碎声响传来。
&&&&四郎嘿嘿一笑,又扶着媚娘向着宁海县城方向跑去!
&&&&笔者有言,这小瓶儿是什么,其实黄四郎自己都不知道,只是这东西本是他还在通天教**洞里,随着师父会见一方大豪——黑山姥姥,当时不知什么原因,姥姥一高兴,便将此瓷瓶儿赐下。只记得师父见此,兴奋的主动回赠了一本六甲降神术的道法给姥姥的一位女弟子。
&&&&师父六甲神君言明,若是日后四徒弟修行有成,便传下道法,将它练成法宝,威力无穷。现下用强,必将危害自身,更甚根基自毁。如此歹毒,四郎一直都对此又惊又怕。许多年还是无用之物,不如就此祸害下这里的村民,也为自己出口气……
&&&&次日天中,秋阳似火。山间树木忽略了秋,依然茂盛,林荫幂幂。缝隙中洒下的阳光碎屑,随山风乱颤。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风动影移,灵动中的生机,妙不可言。
&&&&其实,真正舒畅的还是山中游人的心。清风道士一路把玩着讨来的紫金竹,一路笑呵呵的与戍阳子等人大吹大擂。申酉子无可无不可的截取臂儿长杯儿粗的一段,插在腰间,像是一杆长笛,一手还牵着根绳索,绳索另一头马马虎虎的绑着脸色苍白阴郁的野回,也不怕他跑啦。而元宝听得清风道士之前有传,紫竹杖如何了得,硬是抱着一段齐眉短竹棍,年纪轻轻便拄上拐杖,这就被忽悠成了小老头,还真是天真无极限啦!
&&&&吹得多了,小妹也半信半疑的抢过元宝的竹杖,上下摸索着仔细瞧,毕竟她也想拥有一件自己的宝物。元宝则闭着右眼(闭眼不是自愿的,眼里的法力不深,开过神眼后半天里,这只眼又酸又涩,睁开也看不见),巴巴的跟在小姑娘的后面,不停的忽悠小妹,生怕好好的宝贝长了翅膀飞离自己。
&&&&一路秋风得意,没觉得时辰快,已是傍晚时分。一行四人押着野回进了村子。
&&&&村口早有人焦急的等候,青子林边干掉的血迹,断掉的农具,还有隐隐云绕的恶臭,都能看出这儿曾发生过激烈的斗殴。想来不过是些皮外伤,小妹的符箓神奇,自然不在话下。
&&&&众人不什在意,只有元宝右眼皮一阵抖动。元宝心潮微动,只觉隐隐有些不祥,却也只以为神眼法力消耗过度,毕竟得到这功能也不过一天而已,不熟悉也份属正常。
&&&&这时换了主角儿,小妹领着元宝,救治伤员,不敢说符箓有多好,至少用过后,止血生肌之效,往往半盏茶即现。唯独耗时费事的,只是清理伤口,疏通筋骨。所以一直忙到深夜,才算完。
&&&&等到最后的一位伤员也包扎救治,元宝的右眼酸涩已去,只是眼皮越发跳动的厉害,心中不安渐渐加强。
&&&&玉盘当空,小妹与元宝趁着如水月色,慢慢踱回三清观的路上。小妹伸了伸懒腰,一个哈欠,道:“总算不负众望!”说着,长长的吁了口气。却不见元宝应和,回头看元宝,发现这厮心事重重,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小妹俏皮的伸出纤纤玉手,摸了摸元宝额头,只觉得小手下边缘一抽一抽的,抖得厉害。小妹是医生,知道他这是眼睑痉挛,没当回事儿。
&&&&以为元宝太过迷信农村古话“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说元宝道兄,你老人家有了菩萨加持的紫竹杖,还不吉祥如意……”安慰中的俏皮也能看出他俩熟的跟哥们儿似得,虽然元宝可不这么想。
&&&&见元宝唯唯诺诺,心神不属,一道清音符化作虚影打在元宝脑门儿上,元宝一晃,突兀的打了个寒颤。小妹莫名其妙的,借着月色,发现元宝右眼豪光大作,眼瞳间一朵三瓣莲花绽开。接着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看透自己,小妹吃了一惊,束紧衣领抱住胸口,练练后退。半晌醒悟,自己被元宝吓到,太丢面了。娇声喝道:“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你作死啊!”却发现元宝的眼神越发直了,小妹有些吃不消了,娇羞的转身欲走。
&&&&这时元宝突然捂住嘴,胸口一紧,吸了口凉气,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
&&&&小妹越发莫名其妙,可又隐隐觉得元宝不像开玩笑。当即问道:“你怎么啦?!”焦急中带着关切。
&&&&其实,小妹的清音符箓,能让人心静神宁。当时的元宝就在这个状态下,突然不由自主的触发了神眼。那么,他到底看到了什么,竟然吓成那样?
&&&&(当笔者年轻,高中时代,一日,与同学逗笑,嘻嘻哈哈的冲出教室门,冲同学大笑。走廊上,楼梯转角处,突兀的出来一个女孩——我深深暗恋着的女孩。想是去过厕所回来,正迎面,我神情一滞,心中猛跳。来不及变脸,正尴尬中,只能笑的更夸张。结果,那女孩估计是被这么**的笑给吓着了,连连后退,束紧衣襟,双手抱胸。片刻后,自己醒悟,不自禁的也笑起来。这一幕,这略带娇羞的笑容,成了笔者记忆中珍藏的温馨回忆。)
&&&&天幕中,玉兔高悬。晴朗的夜空,难得万里无云,印象中总是柔和的月光,给这个宁静古老的小山村蒙上一层纱,淡淡的应着白墙,颇有些耀眼。是夜,月色有些霸道,但毕竟是晚上,隔了几户人家,视线也变得模糊。山风有些儿大,从隔户的巷子呼呼的叫嚣。村子头青子林,月光下的老桃柳杂木映出的黑乎乎的影子,在山风中张牙舞爪,鬼影婆娑。
&&&&夜深了,静悄悄的,没有昏暗的油灯,也没有戚戚的乡野夜话,元宝忧心忡忡的和小妹走在回道观的小路上。不一时,远远的望见道观,淡淡黑黑的轮廓,伏在村头山脚,如同年暮的老道在此小憩。
&&&&渐渐近了回家的路,元宝的不安越发强烈,愣愣的望着前方,自家修道的三清观。
&&&&这时,小妹颇有些不耐元宝这幅神不守舍的摸样,伸手画了一道清音符箓。却发现元宝神色突变,起初还以为,这小鬼机灵道士戏弄她,故意色色的眼神与她逗笑。仔细看,不像。甚至这小傻子的目光也并不在自己身上交接。
&&&&顺着元宝的眼神儿,小妹扭头回顾:
&&&&半只泛黄的身影从道观一侧探出,一条长长的臂影儿在风中,好像没有骨头似得狂抖动,呼啦呼啦的,张牙舞爪。
&&&&小妹吃了一惊,忽闪一下躲到元宝背后,颤声问道:“那——那个,是什么鬼东西啊~~!”偷眼紧张的瞧着那高大得不像话的影子,紧紧抓住元宝的衣服,当真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姑娘。
&&&&元宝一瞥惊慌的小妹,“你说哪个?”
&&&&“就是那个,那个——”小妹紧紧闭上眼睛低着头,连连朝着那鬼影乱指。(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
&&&&听声音,小妹像是要哭出来,不过元宝眼睛一转,就知道小妹指的什么了。
&&&&“那个?只是咱观里白天插出来祭祀的旗幡子,被风吹的,挂在观的张角上,风一吹就抖啊抖的,没啥啊乖,没啥!”元宝扭身抱住小妹,拍拍小妹的肩头(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嘿嘿)。
&&&&小妹将信将疑的看了看元宝,又看了看那被吹飞的旗幡,“真的?”
&&&&元宝小鸡嘬米似得乱点头,肯定之意,就像小妹再不信,他就赌咒。
&&&&小妹破涕为笑,可又惊觉元宝趁自己惊慌时占自己便宜,连忙推开元宝。面红耳赤,又不解气的在他胸前锤了两把,随口问道:“这么远,你也看得清?”
&&&&(笔者亲身经历:同样高中时代,晚自习完,我骑自行车回家,已是深夜十一点多。那晚皓月确实霸道,照的寂静的回家路上,十分耀眼。本来我走习惯了那“坎坷”的屋前小路,一向是漆黑的夜里,我骑车狂奔,哪儿沟哪儿壑一清二楚。可那天不行,亮堂堂的,我独自窜进那条路。夜风有些大,特别是巷口。那路边树枝上挂着一条撕烂了的白色塑料带子,呼啦呼啦的,像极了电视里那飘动的幽灵女鬼。我心里发麻,隔着两三户人家,就下了车,慢慢靠近,最后,长长的吁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
&&&&这边小妹已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可元宝忧心不解,浓眉微蹙。
&&&&看着元宝神不守舍的样儿,小妹忍不住问道:“你不是看清楚了么?你怎么还……”
&&&&小妹狐疑着揪住元宝:“难道,你还想故意吓唬我!”
&&&&边走边闹,说话间已到观前。元宝不接话茬,蹲在门前石狮子旁。细细的绕着石狮子看,又折了根树枝,缓缓的拨弄散落在石狮子旁的瓷瓶碎屑。
&&&&半晌,对小妹说:“你什么也看不见么,这……”
&&&&“没啊!怎么啦?”小妹蹲下,要去捡那看似普通的瓷瓶碎屑。元宝猛地扯住小妹,顾不得唐突,直接捏住小妹的手。那厌恶的表情,好像瓷白的碎片是什么巨恶心的赃东西。
&&&&元宝透过独有的视界,看着石狮子头上好似沾了一片墨迹,黑雾缭绕。而那瓷瓶屑上,黑烟丝儿凝实,时而化作隐约的骷髅,时而变成鳞甲不显的毒蛇窜动,钻进钻出,看着好似有邪恶的思维溢于表,元宝想起昨晚野回那幡子大发凶威,十分不祥。可小妹毫无察觉,也不是与自己逗笑。
&&&&原来黄四郎那瓷瓶胡乱的砸过来,无巧不巧的正中观前的石狮子头上。砸了个粉碎,内里不知什么邪物逸散,竟然将那石狮子染成了黑色。
&&&&听得元宝如此说,小妹眼里多了一丝凝重,可自身见识浅薄,并不比元宝知道的多。将信将疑的想要用布片包住,拿给戍阳子道长看看。元宝坚决不允,看着黑丝窜动着逸散开来,还是当地销毁的好。
&&&&于是元宝解下腰间的宝葫芦,拔掉壶口塞子。手指怪异的扭曲,好像硬是勉强要按住葫芦上的几个方位。默默的蓄势几个呼吸,突然屏住气。只见那宝葫芦外壁红光如水流转,嚯嚯的喷出太阳火真,在地上哔哔啵啵的一阵烧,转眼间,火灭了。那瓷白熏黑,冒出的黑丝儿也烟消云散。小妹愣愣的用树枝捅了捅那瓷片,突然间,那瓷片崩裂,化作粉末消散。
&&&&元宝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唏嘘自己法术威力十足,就是太费劲了。再看石狮子时,那黑色的气息内敛,仿佛钻进石狮子深处。
&&&&一来,自己法力耗尽;二来;就算还能勉强再放一把火,自己也不敢将观里的财物损毁,这可是大事儿。
&&&&也许是稍有作为,或者真的除恶已尽,元宝的不安尽去。胸一挺,眉一样,大模大样的走进门去。
&&&&小妹心里半信而已,又见元宝贼样,嘟着小嘴:“德性!……”咕隆着跟进门中。
&&&&次日,早起。照常给自己的花花草草映了水,修修剪剪停当。刚好太阳初升,院子里,仍将宝葫芦置于向阳处,自己迎着朝阳,顺着紫气歌,拳风呼啸。
&&&&这才见小妹哈欠连连的起床来,洗漱后,走到院落,无精打采的对元宝问了声早,又在院中凉亭靠着柱子打瞌睡。
&&&&元宝虽觉着不对劲,可毕竟女儿家的事多,自己也不太了解。说真的,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非常暴躁,元宝可不想再撞上那炮仗。
&&&&不一时,天大亮,太阳也升得老高了。往常师兄弟们虽懒散,可这时辰都要做早课的,怎么还不见人,厨房里的早炊也该备好,可今天怎么半天没动静。元宝心头闪过一丝不祥,硬着头皮,伸手去摸了摸小妹的额头,有些儿发凉,可小妹依然毫无知觉的瞌睡,只是梦呓,模糊的听说是口渴,奇怪了。
&&&&元宝连忙想叫醒小妹,手一招,葫芦灵异,施施然飞落在元宝手上。对着朝阳,元宝手指一点一顿的在葫芦上划过“坎”“兑”“泽”,葫芦似作应和的红光随之闪亮。几个反复之后,元宝拔掉葫芦塞子,却发现壶嘴里冒出丝丝凉气。撬开小妹的小嘴儿,硬是灌下些冰凉的米酒。
&&&&甜甜的清凉的米酒流进嘴里,小妹突地主动抢过葫芦,猛咽下一口,却被呛到,乱咳一通。
&&&&元宝心念一动,迎着烈日运动紫气歌的一段。吟哦之声初还只是随便,片刻后,竟有一丝浑厚之意。好像被触动了什么似的,小妹只觉得一股炙热自喉咙冲进胸口,几个起伏又散进四肢百骸,没来由觉得一阵轻松。好像什么缠身的冤鬼给驱散似的。
&&&&这时申酉子从回廊另一侧转出,路过中堂,正遇戍阳子走出来。二人见面,眼神一个交换,有了定论。又一同来到院落,见元宝小妹没事,心中颇有惊喜。
&&&&见两位长辈出来,元宝上前:“师父师叔早起安好!(小妹:两位道长安好!)”作了个揖,礼了一礼。戍阳子一挥手,示意收到,不必拘礼。一声长叹“麻烦了!”
&&&&见二小惴惴不安,颇有疑问,申酉子拔出七夕,凌空点出,只见一只面向凶恶的精怪被透了胸,还兀自挣扎不休。元宝与小妹面面相觑,眼里都有一丝担忧:好凶。
&&&&元宝曾奉命土地庙祭祀,请出土地公寻问妖踪,见过土地爷手下小鬼,与刚才的精怪颇有相似,只是多了一份憨厚,少了许多凶厉。
&&&&小妹刚下山那会儿,曾得土地公接济才得以维持,自然也认识刚才那是野鬼一只,只是平常野鬼懵懂温驯,胆小怕事,不是这般。
&&&&是何缘故,使得孤魂野鬼如此凶厉,与昨夜的事有什么联系么?
&&&&“你二人无恙,善哉!”戍阳子忧虑中露出一丝微笑,捋须微晗。
&&&&虽然师傅的话中,不乏褒奖,可元宝和小妹对视,却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隐忧。“难道我观中其他师兄弟有所不测?”元宝急急问道,小妹一瞥兀自挣扎的厉鬼,亦探首表示关注。
&&&&申酉子手上气劲一催,七夕微震。一身短促的惨叫,野鬼若冬日湖面凝成的薄冰,破碎,化烟,立马烟消云散。冷声说道:“有人邪法驱鬼作恶,我观中一众皆为鬼气所侵,有感瘟疫,一夜间,全部病倒。”
&&&&戍阳子续言:“鬼者,归也。传说人死之后化为鬼,鬼者,归也,其精气归于天,肉归于地,血归于水,脉归于泽,声归于雷,动作归于风,眼归于日月,骨归于木,筋归于山,齿归于石,油膏归于露,毛发归于草,呼吸之气化为亡灵而归于幽冥之间。本是安分,从不为非作歹。”
&&&&“以其性属阴,常出没沼泽、坟地等阴暗之所,稍有邪法感染,则多带污秽。其邪法各有差池,则鬼物所携瘟疫不同。除却鬼物倒也属道者降魔本分,只是病疫种类纷繁,确无万应之法……”
&&&&申酉子插言:“我观中所众,无论深浅,皆有些道气,尚且这般,只怕乡亲们……师兄还要早作打算!”
&&&&元宝回顾小妹,有立马献宝似的将早晨小妹头晕自己喂小妹喝酒的事讲出来,而小妹也在一旁十分配合的点头,还时不时的插言当时自身的感受。
&&&&戍阳子一听,心中诧异。有用无用,一试便知。自忖,论真火法力,为师高明得多。于是取出申酉子房中的淡酒,收入葫芦。也是迎着红日,一阵拳路依着紫气歌,约莫一炷香,乃止。
&&&&进入各人的宿舍,却发现连道术高深的清风子也中了标。只见他们全都一个样:唇枯面白,呼吸沉重,神志不清,持续颤抖,像极了乡俗间常说的打摆子。
&&&&四人七手八脚的扶起福通等一干道人弟子,喂了些含有火精气的酒,这些人一阵挣扎蹙眉后,呼吸减缓,打摆子也停了,只是偶尔间歇着抽搐,依然昏迷不醒。
&&&&忙活了半天,总算有些回报。四人来到村子里,所幸村子另一头也有些人活动,亏村长一把年纪,还比许多年轻人强。这些人精神不振,都像打了一晚麻将没睡,还微微咳嗽。元宝见老爹没事儿,心中稍安。
&&&&小妹身为医者,稍作检查,无奈本是浅薄,毫无头绪。只好又请戍阳子化火精入酒水救人。
&&&&村民精神稍振,巴巴的望着道长。无奈间,申酉子帮不上忙,有些不耐。自请出去布阵,先收拾那些厉鬼。戍阳子点点头,若有所思。
&&&&申酉子乃出,戍阳子唤过元宝和小妹,“我等技穷,不能就乡邻于水火。着你二人押着野回送官府,县衙中有位德高望重的道长,乃是国教——茅山正宗,道号广真子,与为师有旧。且持我书信往求助,当有所得。此日中,即刻出发,日落前便可进宁海县城。”
&&&&辞别师父,元宝和小妹回观中收拾干粮和衣物。
&&&&正忙活间,戍阳子捧着一个黄皮葫芦进来,申酉子也跟后头。那葫芦,壶嘴附近还有一个小小的黑黑的虫伤。元宝认识这葫芦,自己种下自己收,然后晒干掏空,都是自己。那葫芦快熟的时候,元宝粗心不察觉被虫子啃出个小伤,心下觉得晦气。
&&&&此时师父带着葫芦而来,虽是再熟悉不过的物件也有了异样。仔细瞧时,隐隐觉得,葫芦表面层层叠叠的火真气,颇有章法,像是个什么封印阵法。
&&&&戍阳子不及开言,申酉子抢着说:“我刚才驱鬼,发现了祸源。是快小碎瓷片,其中邪力不足为惧,只是所携病理当面呈广真道长,以便其行事。”
&&&&戍阳子颔首递出葫芦,又指着葫芦腰系的朱红丝带,还有一块光泽温润的羊脂玉,不大,却很有灵性。“唯恐病原外漏,危害百姓,我以二昧火鸦真火阵封住葫芦。此阵本是御敌杀阵,虽颇有威力,却不能持久。当灵玉光泽稍黯,你可念动紫气歌,为之补充真火之气。见了真人,去下宝玉即可撤除阵法。可听得明白?”
&&&&元宝接过慎重葫芦,应声道:“晓得了!”跨上包袱提了刀,招呼小妹要走。
&&&&临行,戍阳子嘱咐:“快去快回,路上莫要贪玩,误了大事……”元宝少年心性,颇有些受不了师父啰嗦,拉着小妹,到柴房……
&&&&打开柴房门,野回坐在地上,被惊动抬起头。过了一夜,气色变得好多了,只是瘟疫似乎对其无害。元宝略开神眼一看,却发现鬼魅都惊惧的避开这里,再看野回,这人身上有一丝噬血幡的气息,也难怪鬼魅个个像见了鬼差似的乱跑。
&&&&元宝一把提起野回,大喝:“走!见官去。”
&&&&一路上,元宝押着野回,与小妹小心戒备,以免什么妖怪出来捣乱。
&&&&日暮西山,远远的望见城门,楼上宁海二字隐约可见。小妹紧张的心一松,暗赞一路顺利。
&&&&进城,青石的街道向晚。不愧是远近闻名的古城,余晖将尽却仍是热闹非凡。钱宁河通贯古城,河干上下十余里间,珠翠罗绮溢目,车马塞途,饮食百物皆倍穹常时,而僦赁看幕,虽席地不容间也。
&&&&还是原来的叫卖声,还是原来的酒楼杂货铺,最是那年深日久的锦绣坊,和坊前门面的首饰小摊儿旁边,仿佛又有一位天真可爱的小妖精,傻傻的看着摊上那支透亮的翡翠簪子,等待那命运里的俊秀道士,陪她玩,陪她笑……
&&&&小妹怔怔的看着那熟悉的街道,不由自主的从怀中取出自己珍藏的那支凤头钗,眼里湿润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正当小妹感怀,元宝呢?到没注意小妹异样,只是身边恰有人围观,一见有热闹可瞧,不管不顾的挤开人群。原来是个耍猴的:
&&&&一身黑色麻衣道袍老旧,挽起袖子,看着非道非俗,十分别扭。可牵着一只瘦皮猴子的爪子,却是灵动异常。猴子好似通人性,不用绳子拴住,十分有礼。身高不盈二尺,却穿着一袭武生短袍,还带着一顶书生帽子。有些不伦不类,不过为了逗笑,也是常理儿。
&&&&那邋遢的耍猴道人,往道旁酒肆一座,那猴儿伸手要去拿桌上的酒。可惜个子矮,够不着。又灵敏的窜上凳子,这才与人坐着一般高。它拿起酒壶,又将盘中酒杯端正放在道人面前。那道人闭目养神,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儿。那猴儿提着酒壶为道人酌酒,由高到低,其中神韵,与堂倌一般无二,周围大声较好。
&&&&道人仰头,一口干了杯中酒,习习有声。然后将酒杯儿在桌上一顿,“去为众位朋友露一手,献献丑!”
&&&&好猴儿,一个跟头倒翻,从条凳上轻巧着地。冲大家一抱拳,像极了天桥下的王师傅。这就耍开了一套猴拳,它本是猴子,谈不上像猴,却十足像人。这一路拳法,乃是象形拳,讲究灵动,怪招迭出。而猴子自己耍起来,一套一套的,颇有章法。
&&&&一套拳不曾完,周围掌声雷动。正兴高采烈时,却出现了不和谐。
&&&&这时人群稍动,挤进来一个矮胖小子,身材刚过元宝的腰,却比元宝粗了一大圈。这小胖子穿的还算周正,手拿一串糖葫芦,边吃边闹:“这算什么花拳绣腿啊!看小爷比它更牛!”大放厥词中,却不理旁边拿着一扎葫芦棒子的小贩讨要糖葫芦的钱……
&&&&众人一笑,猴拳不是什么绝学,难能可贵的只是人家一只猴子被调教得如此,确实不易。总不会有人自贬身价来与一只猴子做比。
&&&&元宝离得近,眼见着小胖子屁股后裤子隆起一块,又隐隐闻得一股骚*味。但这年头老百姓苦,经常汗流浃背,有些儿汗味也是无法避免。
&&&&正当元宝有些犹疑,那邋遢道人一瞥,玩味的笑:“阁下若是不嫌弃,下来比一场如何?”小胖子愣头愣脑的下场,自持有些膂力,将胳膊抡园了,也不知礼数,直接开打。
&&&&一阵虎虎生风的向猴子冲过去,元宝本来喜爱着灵猴,对那个吃霸王葫芦的胖子有些嫌恶。这是不禁为猴子担心。
&&&&随即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那猴儿十分灵动,总能从那小胖墩的拳路中找到空隙钻出来,还顺手挠的那小胖子皮开肉绽,而且总挠小胖子左脸的同一个地方。小胖子身大有力,却不免迟钝。被挠了几下,自己连对手根毛都没摸着,还是个小不点儿对手。
&&&&气愤的一连十几个猛拳挥出,一招没中,却累得气喘吁吁。又想走,却总避不开那神来的一抓。左脸上爪痕累累,算是彻底的破了相了。
&&&&小胖子跑进酒肆,想借助桌椅躲避,可猴子是什么身份,山上树上枝杈间,随意乱窜的主儿,更是如鱼入海,如影随形。
&&&&开始,元宝和大家伙一样,看那胖子出丑逗笑。可渐渐的对那猴子兄的灵动身法入了迷,那一窜、一跳、一翻、一挂流畅自然,而且总能为那左脸离奇的一挠找到最好的位置。
&&&&元宝的法术颇具威力,可喷火术距离短不说,最烦还是法力零散,那像猴子兄一抓就肯定是那胖子的左脸……
&&&&元宝不知觉中陷入的沉思。
&&&&野回毕竟弱冠,虽是被俘之人,却也信义,加之这货在狐仙洞顿悟前非,欲要等此间事了,回山中认真随师父休息。野回撇撇嘴,暗笑年轻人注意力不集中,自个儿掏出几个铜钱买了些馒头,靠着酒肆旁,边吃边鄙视
&&&&不一时,小胖子被灵猴制服。那道人上前将胖子屁股后隆起,用力一扯,那小胖子杀猪似得尖叫,大家再看时,却发现道长手中握着一条灰中带黄的小尾巴。
&&&&“原来是个小妖精,”道长笑道,略作沉思“也罢,落入贫道手中,也是你的一翻造化!”
&&&&随手画了个符箓,在小妖身上戳了几下,小妖闷哼一声,化作一只肥硕的黄鼠狼,贼眼兮兮的,看着有些怕人。道长解下一个皮囊,解开囊口,底朝天口朝地:“收!”那黄鼠狼转眼不见了。
&&&&周遭有人拍掌较好,一会儿,道长遣散了人,自个儿叫了些酒菜。
&&&&元宝上前见礼,“道长好本事,收得这么一位灵宠,未敢请教道长道号!”
&&&&那道人挥手示意小妹他们坐下,自称壬阳子,平生喜好生灵,也在平日里驯化些野宠,作为营生。
&&&&共用一顿饭后,各自散去。元宝牵着小妹的手,跟在野回后面,只倍赞壬阳子好。小妹一时勾起了尘封的温馨记忆,忧郁的眼神表面自己兴致不高。只是元宝兀自嘚嘚,不胜其烦。
&&&&华灯初上,元宝三人看衙门在望。将见广真子,当有如何妙法解开邪灵?
&&&&玉兔东升,富贵人家门前高高挂起红灯笼。钱宁河畔的夜景怡人,入夜时分,沿街小贩收摊歇业,而许多文人骚客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夜,很静,很恬淡。野回好似从人生浮华中突然醒悟的浪子,洗净铅华,终于有了一份修者的气度。于是三人悠哉闲适的走在钱宁河岸。依旧是火树银花,歌舞升平。歌女的浅唱,游人的调笑,小贩的叫卖,船桨划过的水声,这一切,年年月月,从未断过。遥想当年,元宝还在陈夫子门下习文,曾呼朋引伴来此尝试花天酒地,却因他们一群小孩年少,被船家鸨母一顿羞躁,赶下船去。
&&&&望着河中灯火华丽的画舫,元宝的思绪飘忽,不自觉的想起读书时的同窗伙伴,想起少年时候的荒唐事儿,又是羞赧又是好笑,最后会心的美好记忆如走马观花。
&&&&白日里风尘仆仆,这时大抵累了,小妹怏怏的跟着元宝,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这位精力十足的小道士。游玩了有半个多时辰,元宝的兴致稍减。又觉得累着了小妹,心疼。考虑晚间,衙门也不上班,若是有事,由门子通传后衙的县令老爷。于是三人决定先到镇上的悦来客栈住一宿,明日再去县衙交接。
&&&&元宝少年求学于陈夫子,书院本在城中西北僻静的地段。下学后,又帮家里的染布坊给锦绣坊送货,自然对城中十分熟悉。
&&&&不一时,三人来到悦来客栈。
&&&&说起悦来客栈,这儿是家颇有字号的百年老店,生意一直兴隆。不仅环境舒适,还引得一些卖唱的人家,吃饭听曲儿。其中信誉和服务自是不用多说,最主要的还是这家客栈有自己的招牌菜,真正的招牌菜,别地儿吃不到。
&&&&县城靠海,菜肴多以海味为主。店家世代生活于此,祖传一道极品海味——酒酿蟹肉。这道菜,要说做法,家家户户都会,可偏就属这家店里最美味。尤其是店家马掌柜的老母——刘姥姥。传闻:
&&&&这老太太年轻时,与马掌柜老爹一起操持这家店,做得好酒酿蟹肉味道。一位游戏人间的仙人化作一个老头,住在店里,愣是连吃半个月不腻。最后发现自己带来的那点银子不够付账,无奈间,只好留下自己的名号——布袋大仙,附带一只挺漂亮的丝织布袋,名为锦绣乾坤袋。
&&&&话说,三人还未进门,早有堂倌相迎:“三位客官里边儿请!”一点头一哈腰,让顾客倍儿舒服,唯独门前有股腐酸,像是许久没有洗澡换衣服的味儿。小妹素来洁癖,微微皱起眉头。
&&&&堂倌机灵,见客官女眷面色有变,到底自个儿门清。连连解释道:“客官莫要误会!本店绝对干净舒适,这味儿……”
&&&&堂倌上前一步,有帖耳悄声借一步说话的势儿,却十分懂礼的保持几分距离。抬手指向门外不远处,夜色下接着客栈门前红灯笼,有个人呆坐在路旁石墩子上,隐约间头上束着书生方巾,还有一袭连体书生袍,似乎是个读书人。
&&&&“这味儿,就是出自那位莫先生。莫先生本是宁海陈夫子门下的书生,一向在本店住宿据说才气声名颇显,日间又平易近人。可如今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呃,列位客官,楼上请!”
&&&&随堂倌上楼时,元宝有些狐疑,“莫非那人真是莫言!亏我俩当时学堂上并称俞亮,文武第一……”
&&&&细作打听一番,果真是元宝少年时的同窗之一,名叫莫言。他老爹本是京城人士,家道中落,便随亲戚出来跑商。莫言自幼丧母,但天资聪颖,其父常常不在身边,又恐小子疏于管教,误了他一身天赋,于是只不辞劳苦将他带在身边。待莫言稍长,便托付被老友陈夫子。恰元宝就学于此,才有了同窗之谊。
&&&&此子颇有才华,严学于礼法,生性严肃。可元宝少时武艺较之同龄人,可谓出类拔萃,又是村长的儿子,而且家中颇有财资,善结交好友,不管如何,二人总算成了朋友。
&&&&可元宝好动,总是和莫言扯东道西。而严谨如莫言颇有不耐,总是回应“莫再讲!”
&&&&再后来“莫再讲”却成了莫言的绰号!
&&&&客房安置停当,元宝独自出门,见了门口的莫言。近处看时,才发现曾文采斐然风度翩翩的莫公子,如今彻底堕落了:
&&&&双眼无神,嘴里喃喃自语,依稀听得“红玉”二字!一近身,酸臭令人作呕。与他说话,仿佛毫无知觉。
&&&&元宝上去探问,不料得此结果。有些心疼昔日好友如此,怜其不幸怒其不争。一发火揪住莫言衣襟,忍不住要打人时,一旁窜出个青衣小童,连声道:“道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元宝瞥一眼那小童,恨恨的放开莫言。再问时,却是莫言的书童。自言公子如此已有七八天余。
&&&&元宝发须皆张,怒骂道:“莫再讲!堂堂书生七尺男儿,又熟读圣贤,岂是如此窝囊!”
&&&&听得莫再讲三个字,莫言怔怔的抬起头,看着又陌生又熟悉的男子,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看什么,大爷便是宝官!可有记忆?”元宝大名宝官,只是寻常没人提起。
&&&&莫言终于忍不住,呜呜的哭出来。哭了一阵,元宝温言道:“何事值得如此,教兄弟为你分忧?”
&&&&莫言道:&宝官有所不知,小弟有一位红颜知己,她名叫秦红玉。本是宁海县酒楼的卖唱姑娘,我们在半年前相识。她善良美貌,身世可怜,只得寄身在酒楼卖唱为生。我不忍她于此终老,决定替她赎身。可我也是一介穷书生。一时没有那么多钱财,便教她等我半年。又怕她担心,便将一块玉佩送给她作为信物。我们约好本月初一于宁海再来相会,还她自由之身。我从京城赶来,一路遇到妖精作祟,耽搁了六日。今日刚到城中竟然寻她不见,连马老板也不知道她哪里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元宝眼见如此,先劝好友回房整顿修理边幅,好生休息,只等来日与心上可人儿相会。又与小妹商议,只等衙门事了,小妹带着治疗瘟疫的药方先回去。野回道人在一旁边喝茶,边摇头:“恐怕凶多吉少!”
&&&&夜间,元宝稍微暗访客栈的熟人,如马掌柜和堂倌招财,二人俱是热忱,知无不言,而且甚是关心红玉安危。
&&&&可惜元宝对此事仍然毫无头绪。
&&&&次日,客栈安排早饭,两荤两素一汤,味道总是记忆犹新,名副其实的好。吃过饭,县太爷过堂,野回供认不讳,并表示痛改前非。张县令见野回态度端正,也就从宽处理,不曾用刑,只是拘在县衙,说有事还待查清。
&&&&待堂前问审完毕,张县令欲转入后堂。元宝上前求道:“大人,请留步!小道还有事相禀。”
&&&&将瘟疫之事略略说了一遍,又言有样品带给广真子道长。
&&&&县令大惊,瘟疫之事,可大可小。所谓瘟疫,是对传染病的泛指,虽十分可怕。有些却只是似而非,不会有大碍。可也有爆发则伏尸百万,千里无鸡鸣。
&&&&即言:“道长正在本县后衙做客,你二人且跟随本县同去!”
&&&&衙门毕竟是官面儿,后院也十分宽大,假山凉亭,别具一格。
&&&&远远看见,凉亭里有一位鹤发白须的老道士,仙风道骨,神情自若。走近了才知道这老头自己和自己下棋呢,时时凝神苦思而不得其解。
&&&&县令只在一旁候着,见元宝欲要打断,眼神急止之。又有半盏茶的功夫,元宝抓耳挠腮,最后凝神看了那怪样的黑白棋局。
&&&&忍不住闭上左眼,右眼豪光自现。独目聚焦棋盘,其中黑白两道,看是一目了然,实则杀机重重,局中“金鸡独立”、“老鼠偷油”等妙招环环相扣,就连最是难得“倒脱靴”也算了进去。
&&&&元宝独目睁圆,内敛神光:
&&&&左上,白子儿分列其次,其中机巧奥妙依依自解;
&&&&右上,黑子儿团团围杀,内里神机百出纷纷道来;
&&&&中下,整个棋盘不停翻转,其中隐隐似有虚实线条,搭建一个看似奇怪,可与棋局息息相关的构架。
&&&&神眼洞察敏锐,精于计算。片刻后,元宝闭上右眼,收了神瞳。
&&&&执白先在二三路自紧一气,广真老道一怔,抬眼看看有冒失的年轻人睁着一只眼,欲以白子与之对弈,又摇摇头道:”年轻人,胡闹,胡闹,你自填一气,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法子?”
&&&&元宝早已计算停当,哪里肯听,只是催促老道落子。随后黑棋倒扑拔掉白棋16子,然后白棋一断,即可将黑棋80目吃掉。
&&&&广真老道惊诧之余,连道几声后生可畏,捋着胡子满脸不可思议。
&&&&元宝着急,大声道:“前辈可是广真道长,我小桑村几十口子人一夜间,全病倒了。还求道长大发慈悲,救我乡里百来条性命!”说着推金山倒玉柱拜下。
&&&&广真子当如何解除瘟疫,元宝好友的红颜——秦红玉又当如何!
&&&&修道之人上体天心,多乐善好施,非为渺渺之功德,而是修养心息之所向。广真子早年入道,时历百八十载,心境高远,呈江阔云低之势,愈不减当年好善之心。
&&&&真人眉眼微蹙,虚扶元宝道:“有何祸事,须细细道来!”
&&&&元宝思及村中叔伯病症,头痛脑热也是平凡。唯不善者,病疫来得突然,而且村中之众一同病倒,以元宝打猎的经验,村里遭人暗算了。
&&&&既然师父他老人家说,眼前这位仙风道骨的老伯能却病,元宝也不曾担心,只是简单的说了些症状。末了还拿出师父托交给真人的信,并一只嘴上有个黑小虫洞的黄皮葫芦,敬上。
&&&&真人思索着接过信与葫芦,闻得道法与见识各具不凡的好友戍阳子都解决不了,微起心潮。但见元宝年轻跳脱,一派轻松不着紧的样子,微微摇头暗想:此子不识事态濒危,可怜老友所托非人!
&&&&真人当即拆开书信,也不理元宝。而元宝年少时便入了道门,深居简出,好似跳过了这十多年人情世故的历练,虽非大恶,却也不通许多礼数,无形中叫人小瞧了一分。好在真人养气多年,喜怒不言于表,而元宝也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端着杯子边喝,边等真人的下文。
&&&&书信尚未完,真人脸色渐沉。少时,真人收起信,端详手中的葫芦。这时元宝端着杯子凑过来,想听些门道。
&&&&真人瞥了一眼他,见了好似递过来的杯子,随手接过,茗了一口,就好像往常自己的道童申华给自己敬茶一般。
&&&&元宝微微一愕,旋即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大叫:善哉善哉!不想真人捕捉到了这瞬的惊愕,微微一想,已然明白。这事儿怪不得元宝,却也止不住心头泛起的那丝不舒服。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愣了一阵,元宝一拱手,还想说些什么,好挽回。可真人大袖一挥,道:“你且回去,待我看看这葫芦里……明日午时,西城郊城隍庙里来见……”说话间,已转身离去。
&&&&元宝呐呐的收回手,可这小子什么心性,转头就忘了刚才的尴尬。环顾四围,假山异石,流水香花。元宝伸了个懒腰,扩了扩胸,闷气吐尽,施施然晃出了县衙后面。
&&&&回到客栈,先是在院子里打了一通拳,约莫半时辰,额头微汗,一阵舒爽。抬头见日已当空,吩咐小二哥安排酒饭,自己上楼叫小妹、莫言他们下来。
&&&&心中不存事儿的元宝并不把莫言的问题当做病,丫没心没肺惯了,再说也不是没经历儿女情长,睡一觉就什么事也没了。
&&&&楼上左手第二间房里,小妹正劝着呆呆傻傻的莫言,而两眼无神的莫言依旧“红玉”“红玉”的哼哼着。见到元宝,小妹微蹙着眉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最后只能叫上莫言的书童,自己却拉着小妹的手下楼吃饭,至于莫言,哎……
&&&&饭后,小二哥请过来百草堂的大夫刘贤。大夫望闻问切一阵整治,捋捋胡子作思索状。良久,道:“这位公子连日来,食欲不振,以至颇有些体虚,只是给付药的小事。但公子病根却在于心,心病还需心药医,还恕小可无能为力!”收了诊金,就告辞了。
&&&&没奈何,又拉着小妹到街上闲逛,四处打听红玉姑娘的下落。路过表兄罗金锭的铺子,顺便进去拜会。少不得被小妹取笑当年厚脸皮当乞丐的事,却落下不少温馨。日间,表兄铺子里忙,只让侄女小环招待他俩。
&&&&小环十二三岁,正是少女开始懂事的时候,爱美的天性从此时得到蓬勃发展。
&&&&小妹生的清纯自然,又容易接近。小环这丫头特爱与小妹逗笑,都是姑娘家的那些事儿,元宝插不上言,好身尴尬。不得不故意逢迎,以强调自己的存在。
&&&&“这阵子,镇上谁家姑娘最漂亮?”元宝见插不上言,开始说得露骨了。小妹和侄女小环一起鄙夷的投来白眼。颇为娇羞的自己谈起怎么打扮怎么漂亮来,又把元宝晾在一边。
&&&&“醉仙楼里,经常有个漂亮姐姐,她的头发……”小环她们说起发型什么的,小妹也十分投入其中。作为局外人的元宝却注意到,醉仙楼,莫言,漂亮姑娘……
&&&&元宝赶紧拉开聊得正火的俩小女孩,以办正事的名义打断了她俩的谈话。
&&&&元宝得意的问小环道:
&&&&“这姑娘你熟悉么?”
&&&&“你是说,秦姐姐么?她常来这儿买些胭脂,我和她挺熟的。她本是可怜人家,为了生计才在酒楼卖唱,不得不买些胭脂……她爹爹原是东北村里的人,后来家道破落,便带着她来镇上讨生活,半年前,一场大病,去了……”小环撑着下巴,多愁善感的叹了口气。
&&&&“你是说,秦姑娘半年前病死了!?”元宝像个丈二的和尚。
&&&&小环手一歪,白了一眼元宝,“她爹爹!”又自顾自的说道:“说来也奇怪,好几天都没她的人了,按往常,也早该来办胭脂了。该不会是回家去了吧……”
&&&&“没回家,她家里没人……”元宝边吃点心边顺口答道
&&&&“表叔,真服了你了,这你也知道……”小环不可思议的歪头看着小妹。小妹羞躁的推了推她
&&&&“别瞎想,是他一个同窗的红颜知己啦,他的同窗去……”小妹不曾说完,小环又捏着声音
&&&&“哦——怪不得你不担心啦!”
&&&&“哎,不是,谁说我喜欢他啦!他这个二货……”小妹急得脸通红,见元宝傻笑,小环一脸不信,还摆着“你们俩明显有一腿”的表情。小妹不依的冲上去咯吱小环,两女笑成一团。
&&&&天色还早,元宝他们仨决定出去逛逛。
&&&&一出门,不远处便有人围观,还不时叫好,热闹着呢。挤开人群,却是昨晚的耍猴道士。猴儿本是山中野物,较之其他,却颇通人性。
&&&&一般猴戏只是,翻筋斗、转身、抓杆、担水、钻圈,再其次是配以狗、羊等动物联合表演各种节目。
&&&&但这位爷的猴儿有些不同,猴儿毛色火红,举手投足间颇有把式章法。以其灵动,迅捷的身法,还真是不简单。最妙还是它昨日下午还替道士干掉了一只小妖怪,虽然那种什么都不会的小妖怪不算个什么,换了谁,也不怕。可毕竟是只猴子办到了,十分难能可贵。
&&&&仨人不久便迷上了,跟着疯的叫好。
&&&&本来猴儿一路拳,好好的。一个彪大汉坦胸露乳的领着几个镇上的泼皮,拨开人群,正要找茬寻开心,一脚踹向那妆模作样的猴子。
&&&&元宝眉头一皱,就要上前。只见那猴子不慌不忙的倒翻了个筋斗,贴着那人的鞋面儿避开去。而那耍猴道人依旧半阖着眼,继续喝酒。
&&&&猴子本来性子毛躁,这位更是性烈如火。还不等那泼皮收脚,已顺着大腿窜起,爪子一伸,便在那人脸上留下几道痕。还不等人反应过来,又窜到其他混混背后……
&&&&几个混混大呼小叫的,要抓住这上蹿下跳的猴子,反被挠的满身是伤。发喊着躲进看客中,却踉踉跄跄的,不道朝元宝他们窜过来。元宝他们自然随众散开,而元宝故意将右脚闪慢了点。结果,几个混混就一个不小心的,你绊我,我挤你的,全都成了滚地葫芦。
&&&&赶跑泼皮后的猴子,依然龇牙咧嘴的,小妹嫌它不可爱,便道
&&&&“既然秦姑娘可能回家,我们去城北看看,或者有什么发现!”仨小便离了这戏围子。
&&&&醉仙楼就在城北,那片儿早问过了,元宝对此不抱希望。但也没有别的去处,便怏怏的跟过去。
&&&&一路上,俩小丫头又把元宝晾在一边,谈起刚才的猴子,
&&&&“刚才那猴子真的狠野啊!那——么凶,吓了我一跳,我的心现在还跳呢,不信你摸摸……”
&&&&“是呀,开始还好好的,还不都是那些无赖惹恼了它……”
&&&&“不是不是,看他一身红毛,还那么毛躁,肯定火气很大……”
&&&&“是呀是呀,蹦来蹦去的,像团火一样……”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怏怏的元宝无心插言,只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突然听到“像团火一样”“猴子”,心中有些悸动,似乎抓住了什么。可仔细一想,却什么都没有。
&&&&城不大,小半个时辰便从南到北了。一路上,元宝的脑袋里总是显现着那句话,
&&&&“像团火一样……像团火一样……像团火一样……”
&&&&又半个时辰,周围又打听了一遍。
&&&&没线索,看看天,日已偏西。离天黑还有许多时间,也不着急。顺着流经县城的钱宁河小支,出了城。
&&&&城口,却见一位姑娘面带忧色。
&&&&小环很自然的上去打了下招呼,顺便位他们介绍了一下。
&&&&原来这位姑娘叫何秀姑,是周氏锦绣坊在宁海县的分掌柜——何掌柜的大女儿。元宝家的布料都是供给这家店的。本是表兄罗金锭的邻居,小环是秀姑的妹妹的闺中密友。
&&&&秀姑的事儿,自然也知道些。前些天,晾晒在坊中后院的兰花布,被一伙生脸的混混给抢了去,奇怪的事那些混混直接钻进了城北郊的锦绣林——也就是眼前的这片林子。林子很大,可秀姑并不陌生,经常和布坊里的工人一起进去采集蓝靛的。可最近听说城里不太平,来了强盗,秀姑一个姑娘家家的,追到这儿不敢一个人进去,就丢了这几段布。被何掌柜骂了几句,秀姑赌气跑出来,说是要追回布匹,可还是不敢进这看似平常的锦绣林,只能在城门口徘徊。
&&&&元宝来自烂桃山脚下的小桑村,独自上山打猎都习惯了山林,暗想:这事儿好办,区区的小林子,难道还比我们烂桃山更难走不成。再说了穿过锦绣林是到北边的渔村的捷径,秦姑娘以前都是从这儿回老家的。
&&&&反正是顺路,四人结伴进了锦绣林。
&&&&野外是小妹的专长:
&&&&只见小妹专程从不远的酒楼房间里取来自己的竹筐背上,一路上给小环采蘑菇啦,拾鸟蛋啦,捉金蝉啦……对了,这时节深秋,寒蝉一捉一个准。而秀姑四下寻找布料的踪迹,只有元宝,一脸心不在焉。
&&&&元宝仍然在想:
&&&&“像团火一样……像团火一样……像团火一样……”亦步亦趋不知不觉的入林已深。
&&&&时天色已晚,只是宁海县城东临大海,天黑总要过了酉时。小妹和小环已采了满满一箩筐的山货,蘑菇啦木耳啦各种各样……而秀姑在仍然坚持四下探查,终于秀姑在这附近闻到淡淡的熟悉的气味,恩,是染料的气味。
&&&&秀姑正要大声招呼元宝他们过来,突然冲出一个猥琐的胖子,提着一柄钢刀。随后跟着三个小矮子,估计还不如秀姑自己高,戴着破草帽,有一个拿着刀,其他的都是用棒槌的。秀姑透过那帽檐的破缝里发现了一双双阴狠的眼,贼溜溜的。
&&&&猥琐的胖子,深秋黄昏里只在腰间围上一圈兰花布,刚刚抢去的兰花布,脸很白却很粗糙。正要得意的说些什么场面话,秀姑惊声尖叫着转身就跑。
&&&&胖子刀一挥,几个矮贼分散包抄。
&&&&元宝一听,左手握紧刀柄,边吩咐小妹照顾小环,边飞也似的奔向秀姑。
&&&&几个矮贼东包西抄,似乎很有经验。很快秀姑便陷入困境,好在自己平时并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身子不弱,几次差点被抓住,吓得秀姑边哭边跑。
&&&&这多追一逃,不知觉的跑向的城东郊外,眼看跑出林子,可强盗追得更近。秀姑一急,没注意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还不等站起来,那几个矮贼连同那个跑的贼快的白脸胖子并不迟疑,倒像饿急了的狗扑像秀姑。
&&&&秀姑惊慌的尖叫,心下慌乱,坐在地上手舞脚蹬,脑中一片空白。
&&&&突然觉得头上一道腿影掠过,最先扑出的矮贼惨哼一声,就好像被甩出去的一截木桩,在空中打着旋的往外飘。
&&&&秀姑回头,只见元宝左脚抽飞一个矮贼刚点地。而那个拿着刀的矮强盗已经飞扑到身前。元宝丝毫不作停顿,以左脚为轴,顺势转身,右脚如箭抽射,钉在那矮子的喉咙上。
&&&&没有踢飞,只是矮子好像在那一刹那静止,就像挂在元宝抬高的右脚尖上,嘴里吐出的血沫,眼见得不活。这事元宝的杀手锏——穿心腿。
&&&&元宝依然没有停顿,因为其他的矮贼已经跃起。惯性使然,伸出的右脚继续画弧,将挂起的矮贼甩出去,而身子此刻也转了一整圈。不等右脚落稳,左脚迅捷的向上抽射,一个矮贼像皮球一样被踢向天空。然后迅速收脚还原,此时身子微向前倾,右手刀一横,正好格住白脸胖子临空砍来的朴刀。
&&&&胖子身沉力大,元宝的刀刚与之接触便有了一个明显的认识。不过元宝用刀也不止一两日,不等劲儿使老,此刻身子微微一侧,钢刀轻轻往右边一带,胖子好像昏了头的游鱼从身旁划过。
&&&&依往日过招经验,元宝不待胖子滑出,刀身翻转,刷的划开了白面胖子的屁股。
&&&&前后眨眼的功夫,只听得砰砰砰——刷。
&&&&元宝的刀不贵,可元宝时常保养,因此还算锋利。一刀便割开了围在胖子要上的兰花布料,本待跟上去一刀结果那厮。可兰花布脱身后,胖子的屁股上露出一撮短尾巴,像是兔子的尾巴,不过放大了许多倍。
&&&&元宝微微一愕,那白脸胖子落地,很是机灵,顺势一个跟头前翻。刀也不要了,直接钻进一旁的灌木丛里。一阵窸窸窣窣的灌木耸动后,无影无踪。
&&&&回头看时,只剩下一个还在抽搐的小矮子,其他两个也窜了。
&&&&这惊险,来得快,去的更快!
&&&&元宝无奈的收好刀,扶起惊魂未定的秀姑!这时,小妹和小环也警惕的走过来……
&&&&大姑娘受了惊吓,哭的像泪人儿似的。(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元宝本不是细腻的趣人,情场初哥都算不上,扶起秀姑,结结巴巴的宽慰了几句,毫无作用。
&&&&元宝自觉与秀姑不熟,心想:男女授受不亲。待扶起秀姑后,便退一步站定想要作揖致歉。未及开言,秀姑身子一软,只觉眼前一黑,险些儿倒在地上。
&&&&元宝心知不妥,连忙伸手来扶。带着小环赶到的小妹,一个闪身,环手扶住秀姑。只来得及送给元宝一个鄙视的眼神,便和小环莺莺宽慰秀姑。
&&&&元宝讪讪的收回手,暗叹,娇嫰的女儿声,果然沁人心脾,大老爷们比不得啊!
&&&&看着不远处有个石砌的枯井,井口略高。小妹扶着秀姑在井沿上坐下,与小环各自轻声安慰。
&&&&元宝自讨了个没趣,便环顾四下,为免尴尬没事找事的打扫战场。用树枝挑起被自己的刀子割破的那段兰花布,也就是围在刚才白脸强盗下体上的那段。
&&&&一股羶臊!熏得元宝一阵恶心。
&&&&捏住鼻子,砰砰砰的吐口水,走开。记得秀姑摔倒的突兀,这姑娘遇到危难时,可跑的不慢,那动作敏捷的,颇出元宝意料。
&&&&来到秀姑摔倒的地方,原来是一件窝成团的长锦袍子,占了些灰,式样像是女子短褂。做工不算得精细,色泽却很靓,很能吸引眼球。
&&&&或者有男人这么骚包也说不定呢,元宝暗想。不自觉的手捧着锦袍,在鼻子下轻轻的一嗅。
&&&&一股带着脂粉的清香!暖得元宝一阵脸红.
&&&&突然明了,自己这个动作貌似非常的猥琐!心头默念:“她们没看见……她们没看见……她们……”一边斜眼偷看三个姑娘。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三个姑娘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惊愕的小嘴微微张开,都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元宝像触电似得,突然立正站好,昂首挺胸,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刚才的小人不是自己的大丈夫模样。双手背起,顺便鸵鸟式的藏起刚才的衣服,大步走向姑娘们。
&&&&这才回过神来的秀姑止住了抽泣,脸红红的!小妹再次给了个鄙视的白眼,而小环则是一副似懂非懂的神情,呵呵直笑。
&&&&“这衣服是你家的么,何姑娘?”为了转移视线,元宝赶紧递上衣服。
&&&&秀姑翻了翻脏兮兮的锦袍,摇摇头轻声说:“不是!”声音小却很坚定。这么艳的颜色,家里没人用。
&&&&小环接过衣服,抽了抽鼻子。“这脂粉香味儿很熟悉……”
&&&&“莫非这是你的,我可爱的小侄女儿!?”元宝拉长了腔调。
&&&&“当然不是啦!”小环白了一眼元宝,看大家一脸疑惑,连忙道:
&&&&“我家是开杂货铺的,这水粉,我家有得卖!”
&&&&“哦——”元宝恍然道“看来这衣服的主人到你家买过东西,应该是镇子里的人……”大家觉得这逻辑有些扯淡,毕竟这廉价的脂粉并不少见。可是,心头仍止不住笼上了阴云。
&&&&小妹没来由的一阵心悸,打了个寒颤。看看天色一晚,还以为深秋夜幕下寒气,道:“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天都黑啦!”
&&&&大家都没意见,小环把那沾满草屑和灰尘的锦袍抛给元宝,扶着秀姑正要起身。
&&&&元宝嫌锦袍脏,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却掉下一块发着幽光的玉,微红。
&&&&“咦!——”元宝捡起玉,三女回头看。小环急忙伸手:“我看看——”
&&&&女人就像飞蛾,总会被发光的东西所吸引!元宝暗自感慨,就连还没长大的小侄女都不能免俗。
&&&&小环紧张接过玉,仔细摸索。如萤幽光下,小妹觉得恶寒稍减,可这块小玉自发幽光,似乎受了刺激。小妹潜意识里觉得不妥:
&&&&玉,石之美者。聚天地之灵气,能辟邪。
&&&&“辟邪!啊!能辟邪……”小妹心下焦急,还没来得急反应,只听得小环大叫:“是秦姐姐!秦红玉,这玉我见过,上次……”不待话落音,只听得身后枯井回荡着凄惨的哭声,有浓郁的黑气冲出井口。
&&&&三个姑娘一齐胆寒,只元宝练气多年,胆气豪壮。立马横刀挡在姑娘们身前,大喝:“呔!何方鬼物,竟敢在此为祸!”
&&&&黑气翻转如沸,不一时凝成一个漂亮姑娘的身影,只是姑娘隐约的身影煞气腾腾,双目凶光外射。
&&&&小环大叫:“秦姐姐,你——”竟要过去,被小妹一把拉住。好像小姑娘少历练,一点眼力劲儿都没得。
&&&&“死——你们都得死——”凄厉的吼叫未落,秦红玉的鬼影合身扑上。元宝也不客气,一招力劈华山当头而下。
&&&&秦红玉被当中分成两半,而带着阴风的鬼爪丝毫无阻的抓在元宝的背上,立时见血。元宝闷哼一声,觉得鬼爪好似搂草的耙子,将整个身子往秦红玉怀里扯。被重创的元宝临危不乱,顺势一个前滚翻,竟穿过秦红玉那黑烟似的身子。
&&&&立马站定,这时鬼魂秦红玉才转过半边身子。元宝将刀往地上一插,解下腰间的宝葫芦,没有半分犹豫
&&&&“乾、清、坤、固,离入坎位,勾连——哈啊!”
&&&&元宝默念咒语,双手配合法诀点出葫芦上的八卦相位。一刹那完成葫芦喷火法术,大喝。全身精气鼓荡着,细细流入葫芦。
&&&&一道喷出的火焰箭射,劈头盖脸的刺中秦红玉。只听得“嗤”的爆鸣,火之所至,如滚油遇雪。
&&&&元宝摇一摇葫芦,焰枪扫动。而火光望风披靡,不一刻,鬼影被烧成了灰。
&&&&元宝收了法术,依然站定。
&&&&惊愕中见到恶鬼的三个姑娘一脸怖惧,待恶鬼被真火烧尽,都松了口气。小妹忙着要跑过来为元宝治伤,可元宝伸手阻拦,小妹只当这货要耍帅,也不曾注意。
&&&&小妹没走两步,突然一道阴风划过,小妹小腹直至肋下被划开了个半尺长的大口子,血流如注。闷哼一声,小妹栽倒。
&&&&元宝一直觉得心头警惕未消,正欲提醒大家小心,未及开言,小妹遭难。这一刻,危机来自看不见的敌人,大家心头恐惧更盛。瞪大了眼睛,四围乱转,深怕从哪个方向遇袭。
&&&&元宝闭起双眼,然后右眼缓缓张开,眼中一圈暗金色的毫光显现,眼瞳中的三瓣莲花将视野一分为三,却是三个完整的世界,看着一样也不完全一样。扫视
&&&&左上:凭空漂浮着一只透明的身影轮廓,分明是刚才的鬼魂,只是气息弱了不少,而且常人看不见;
&&&&右上:鬼物心口有氤氲粉光流转,粉光在隐隐的煞气中,却并不凶厉,反倒让人心生怜悯;
&&&&下:一个着装艳丽的女子,看着温婉贤淑,眉眼间透着生活的艰辛与风霜,嘴角还有一丝淡淡的甜蜜,好似坠入爱河的小姑娘。
&&&&元宝抄着刀,向那虚空中的影子红光处劈斩,依照经验,那是神眼找到的命门。可这恶鬼比刚才可灵敏得多,闪身反寮鬼爪。元宝差点中招,勉强躲开,好在平日功夫不曾落下,回手又是一刀。
&&&&鬼魂好像知道元宝不好惹,又窜如林中,绕着秀姑和小环,左一爪右一爪的,两个姑娘都受了伤,只好像被什么东西撑着,不能趴下闪避。
&&&&元宝一开始就受了伤,身法微滞;而鬼影虚化后反倒便的敏捷飘忽。此消彼长,元宝他们的处境越发危险了。
&&&&元宝心往下沉,这样可不能坚持啊!最可恶这女鬼精灵的像只猴……等等,像猴——
&&&&元宝做了一个大胆的尝试:
&&&&本来师父戍阳子一开始觉得元宝法力颇有境界,应该可以学一手法术防身,便开始教他火鸦术,这法术自己最熟悉,能完完整整的给徒儿讲清楚。
&&&&所谓火鸦术,便是观想然后让自己法宝里的三昧火精气塑型。时常观想鸟雀,则释放法术后,葫芦里会飞出一只满身火焰的鸟雀,具有真的鸟雀的灵动。
&&&&此类观想塑形法术,不仅威力不错,而且学起来有迹可循,消耗的法力来自法宝本身的支持,作为施法的道人,消耗不大,而且十分方便。
&&&&可惜元宝修的是朝阳真火,刚猛霸道又不持久,不如三昧火那般,本身世俗人情中领悟的人性之火,善于变化。所以元宝修习了几个月,愣是连火鸦的影子都没凝出来。
&&&&好在,观想修炼的方法他倒练得精熟。
&&&&这一刻,关系到自己四人能不能见到明天太阳的问题,仔细了。
&&&&人的潜能可以爆发,这两天他看了两场精彩的猴戏,不一样的猴戏——猴子耍把式,还干掉了一只妖精和几个泼皮无赖。
&&&&借着神眼能观察葫芦里的乾坤卦象,开始尝试
&&&&右上:葫芦虚影,上有乾、震、离、巽;下有坤、坎、艮、兑。各自流转,轨迹似杂乱而玄奥;
&&&&左上:乾卦青如天,震卦响如雷、离卦红似火、巽卦灵如风;坤卦厚如地、坎卦静如水、艮卦稳如山、兑卦凝如泽,各成一界;
&&&&下:只是一个红葫芦,微有宝光转动的红葫芦。可在元宝看来,最亲切不过了。
&&&&观想形象为猴,
&&&&以离火真气为本
&&&&以木为支架,木对巽震;
&&&&依照以前入巽卦求木,自己都试了那么多次都不成,这次换震木。
&&&&以石中火为身,石对坤艮;
&&&&坤为地,架势太大,吼不住,还是入艮取山石。
&&&&元宝法诀掐定,按着若有若无的顺序将自己练就的朝阳火真注入,默念咒语。突然脑中天旋地转,上丹田中凝练近十年的那点儿火真,噗呲一下全没了。
&&&&前后不过数点呼吸的时间,元宝突兀的喘着粗气。
&&&&秀姑和小环以为元宝受袭,忍不住大声叫:“没事吧,元宝(叔)!”心下越发绝望。却不曾发现元宝手中托着的葫芦好像刚刚睡醒似的,葫芦嘴冒出一团火光一闪,却是一个冒火的红毛猴头。
&&&&那猴头张嘴一个哈欠,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好像新生的小孩儿对整个世界充满了好奇。猴头挣扎着从壶嘴钻出身子,火焰见风即涨,不一时站起来绕着元宝逛了两圈,虽身不盈尺,却是从不足榆钱大小的壶嘴中钻出来的,当真匪夷所思!
&&&&元宝一个眼神锁定那女鬼,新生的火猴嘿嘿怪叫着杀出。女鬼怕极了那霸道火焰,转身就闪,可火猴儿比她更机灵更敏捷。
&&&&女鬼重施故技,在三女当中窜来窜去,火猴儿依旧犀利,可毕竟投鼠忌器。虽挠得女鬼就快魂飞魄散,一时间却也难得一击毙命。
&&&&女鬼眼看就要重散于天地,蓦地消失不见,小环好似触电一般颤动,火猴儿龇牙咧嘴的冲向小环。元宝大惊,抬手一挥,火猴儿重新化作火精消散在野林间。大叫道:“野鬼上身!——”
&&&&只见小环双眼发青,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就在这时,重伤的小妹勉强递出一道观音咒,小环神智恢复清明。可重伤的小妹气力不足以支持这法术,鬼魂受创,瞥了一眼元宝,凄厉的冲向小妹。
&&&&此时小妹无力再战,只是轻轻举起之前那枚幽红的小玉。玉依然发着淡淡幽光,好像风雨交加的摇曳烛火,却又十分坚定。
&&&&厉鬼如阴风,转眼冲到小妹身前,元宝和小妹不约而同的尖叫着闭上双眼,不能接受这即将到来的厄运。小妹等了许久,没有预料中的痛苦再次临身。缓缓睁开眼睛。
&&&&鬼魂显出身形,静静的捧着那颗幽红小玉,寸余长的指甲消退了,留下纤纤玉手一双。正是秦红玉,脸上的戾气消散,换作恬淡的微微的笑。
&&&&&nb)有月如钩,星稀云淡,而向晚的山林在月影下,有如婆娑的鬼,晚风袭来,树影张牙舞爪,说不出的凄厉。
&&&&林边空地上,元宝背着重伤的小妹,领着秀姑和小环,颇有些狼狈的望城门走来。
&&&&青色道袍背后染得一片骇人的暗红。几张散着清凉微光的纸符好似补丁封住伤口,而元宝脸色稍有红润。
&&&&肋下长长一道豁口,隐约可见。染红的大半身子,令见者揪心。虽有纸符如补丁一样封住血口,脸色有如金纸,眉宇间有痛苦显现。
&&&&至于小环和秀姑,只护住脸的胳膊肘上有几道血痕,仅仅擦破了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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