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天将火影行去为将被人杀了。流放吗。受伤吗

奇门至圣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上海。  帝城大厦。  夜色中,霓虹闪烁,映衬着不夜城更加辉煌。  高高的八十层楼上,巨大的落地窗户玻璃前,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站在玻璃墙面前,从高处向下方俯瞰,看着下方的车水马龙和如同蚂蚁一般小黑点的芸芸众生。  他留着寸头,但身上的衣服很有意思,是那种中国人传统的皂袍,不合时宜,显得很老式,和整个现代化的城市格格不入。  在他的身后,豪华的欧式家具一看就价格不菲,但却有一排排奇怪高大的柜子,上面摆满了陶土罐,足有数百个之多,一个个鬼气森森,煞气冲天,有浓烈的阴气围绕不散,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脏东西栖身于这些陶土罐中,若隐若现间还能够听到鬼哭神嚎般的声音。  这些声音缭绕不散,但却传不到普通人耳朵里,而是那种超声波或者次声波,类似于海豚发出的声音,人的耳朵是接收不到的,反而是狗猫之类的动物更加敏锐。  所以在帝城大厦周围向外辐射的三千米以内,是绝对看不到任何猫狗甚至是老鼠的,偶尔有经过的狗,听到这种声音后,都吓得皮毛炸开,呜咽的狼狈逃跑,或者趴在地上打着哆嗦不敢动。  这时候,中年男子突然咳嗽了起来,他用一张洁白的方帕捂住自己的嘴巴。过了片刻后,摊开白色方帕一看,一丝触目惊心的血丝浸染其上。  “看来,我是撑不了多久了。”中年男子低声叹息,但声音却没有丝毫的意外,好像他早就料到这一切似得,坦然面对。  “咚咚咚。”在他的身后,传来了敲门声,然后门打开了。  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外国老人,身穿西服,动作礼仪和装束都无可挑剔,是典型的英伦管家。“少爷,您该吃饭了。”那英国老人开口说道。  “准备好了吗?”中年男子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小少爷已经送到了英国,这件事我们从小少爷没有出生时就开始谋划,中间经历了数十个步骤,辗转多个国境,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可能再有任何人知道小少爷的下落,他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身份,一双爱他宠他的父母,一个和平凡人一样的温暖家庭,应该可以顺利长大成人。”  “但是少爷,您真的决定这么干吗?”英国管家老人躬身行礼。  “我司徒家虽不是名门望族,但也传承了百年,但却在这玄门奇术末代的大环境下,因为一本家传《阴符经》而遭灭门之祸,家族百年传承,一共一百三十二口,除我外尽皆殒命,这种深仇大恨,灭门之仇,又岂能不报。这十年来,我已经摧毁了当年参与的二十几家,现在唯一只剩昆仑。”  中年男子名为司徒易,但是在玄门中人的世界中他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头“司徒老鬼”,是玄门中最近十几年最神秘的人物,外人只知道他是阴阳道的高手,擅长养鬼之道,甚至能役使百年难见的可怕鬼王,在这十年中,他出手的次数寥寥,但每次出手,都必定会灭绝一门玄门道统,博得了司徒老鬼的称号。  但没人想到,在玄门之中赫赫有名的司徒老鬼,却是全世界最大的投资机构之一的帝京资本的实际操控人,在外面他是成功的商界大佬,资本大鳄,但在黑夜中脱掉了那层伪装,他才是真正的阴阳道大师,养鬼法传人,凶威赫赫的司徒老鬼。  何为玄门?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释,新买的房子不干净,有脏东西,据说里面死过人,总是出事,找了个风水师看看,调整了风水,重新布置了家具的摆放位置,在门上挂了个八卦镜子,这个房子就再也没有出过事,这就是玄门奇术的一种。  还有,有的地方闹水鬼,在河渡口上总是翻船,游野泳的人总是莫名溺死,大家说里面有水鬼,于是就找来个游方道士,道士查看了一番后,撒了大公鸡血和糯米,又叫人连夜雕刻了一尊巨大的石狮子投到江心镇煞,果然,这个地方就再也没出过事了。  亦或者像是铁口直断算命,说你今天不宜外出,有血光之灾,你不信,出门就被车撞了,如此等等,都是为玄门奇学之事。  所谓的玄门,又叫奇门,其实很好理解,就是常识和现有科技所无法解释的事情,涉及到鬼啊魂啊等灵魂方面,国外的什么催眠、迷魂、通灵之类的也都属于玄门奇术。  从人类蒙昧时期的巫师萨满,到先秦时代,再到后来的龙虎山天师以及道法高人,从东汉的黄巾军起义的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再到明朝朱元璋时期斩龙脉,留下《烧饼歌》的刘伯温,唐朝《推背图》的李淳风、袁天罡都是玄门高手。  但玄门可不是什么修仙的法术,虽然有些玄门的奇术确实能够逆天改命,改变人的气运,甚至延长人的寿命的,但有失有得,都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古往今来,从来没有听说过谁靠着玄门奇术能够长生不老的,就算是半仙的袁天罡也只是活了一百三十九岁。  而在玄门中,最高成就谓之“斩三尸”,又叫三尸九虫,而玄门中为此所涉及的领域也各不相同。  什么养鬼、苗疆蛊毒巫术,蛊术后来传到南洋和当地土著文化融合的下降头之术、东北的拜五大家仙,狐黄白柳灰五精,辽源黑土地上的巫师萨满文化,湘西赶尸……这些都是玄门奇术,更别说什么黑土跳大神,黄河捞尸客,赶尸道人,落花洞女之类的了。  玄门之道在古代曾经大放异彩,虽然并不是谁都能够学习玄门奇术,必须是那种天生通灵,也就是天生精神力强大的人,但也出了诸葛亮、刘伯温、李淳风、袁天罡、左慈这样的半仙级人物,但到了后世,赖以存在的大环境改变了,玄门奇术所需要的某种天地间的神秘灵质逐渐消失了,他们将这种灵质称之为“天地灵气。”  特别是到了民国时期的中后期,真正的玄门高人已经是不多见了,只剩下某些大猫小猫两三只的还在苟延残喘,大概二十年前,玄门中流传西南司徒家家传有一本《阴符经》走阴魂之道,不赖以灵气为存,或许可以从中找到抵御玄门中人不断恶化环境的办法。  当然大多数人对此传闻嗤之以鼻,但还是有人信了,其实更多的则是贪婪作祟,为了趁机看一看司徒家号称是养鬼法第一家族的孤本。  但是《阴符经》是司徒家从祖辈传下来的镇族孤本,立身之根,绝对不外传,甚至传男不传女,已经有数百年来,而且当代家主司徒断性格火爆,自然是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并且保证传言失实,绝无外界传闻之事。  十天后,西南养鬼流派第一家族司徒家突然被灭门,家族基业被抢劫掠夺一空,一百三十二口全部陪葬。  但最后的结果却不甚令人满意,《阴符经》最后被证实确实没有另外一条道路,虽然是养鬼养煞之道,但依旧需要大环境的支持,无法脱离灵质,而后来根据有心人的调查,那次行动的带头大哥正是执牛耳者昆仑道统。  只是没有人想到的是,司徒家并没有被灭门,还有一个人逃出来了,那就是司徒断的小儿子,他是被家里的老管家用自己的亲生孙子顶替的,而且恰巧不好的是司徒易天生六阴之身,却是司徒家百年难得一见的修行养鬼之道的罕见天才。  于是幼年流落在外的司徒易,怀着巨大的仇恨,辗转于英国、法国、美国、非洲,从西方土著萨满巫师的祈祷术和咒语找到灵感,结合本家的《阴符经》的记载,综合诸多华夏玄学奇术的优势,竟然创造出独属于他自己的养鬼流派,成为了司徒家数百年来成就最高的一个人,第一个突破大阴阳师称号的人。  可惜他未尽全功,始终无法追求更高之境。  而后,司徒易的报仇行动就开始了,一家家玄门门派被灭绝道统,当初参与行动的门派,他一个都不会放过,而他独创的养鬼流因为众多玄门道统的补充,也变得越来越完美。  可惜司徒易却是六阴之身,这种体质虽然让他在阴阳道中如鱼得水,但是也限制了他的成就,因为六阴之身的寿命大限远比常人短,除非找到传说中的纯阳之物调和阴阳,否则必死无疑,但是现在时代,灵气式微,哪里还可能存在纯阳之物这种天地精粹,所以这注定是个必死的局。  而且司徒易还因为爱上了玄门中一个温婉的女弟子温娅楠而杀心锐减,可惜半年前温娅楠难产去世,只留下了一个孩子便撒手人寰,悲痛之下,司徒易才惊觉自己的六阴大限也要到了。  在安顿好了孩子之后,他手中的势力将全部转入地下,那孩子会作为一个平凡人快乐的度过一生,而司徒易则只身入昆仑,他是司徒家少主,是养鬼流百年来第一的天才人物,堂堂的玄门大阴阳师又怎么会甘心垂死于病榻之上?那才是真正的笑话?  “老艾伦,你跟着我也有二十年了吧。”司徒易突然开口。  “少爷,是整整二十三年零九天。”老艾伦躬身答道。  “辛苦你了,我帮你安排好了一切,等我走后,你就隐姓埋名,不要再出来了,安享晚年吧。”司徒易看着他,缓缓说道。  “唉”,知道劝不了他,英伦老管家老艾伦叹息了一声,躬身退去。  三天后,一辆大卡车载着排放着数百个陶土罐的红木柜子,悄无声息离开上海,驶向了远方。  玄门界记载,七日之后,昆仑盛会,昆仑玄门道统盛邀上百与其亲近的玄门道统,参加其百年盛会,也就在当日,玄门中一直盛传的养鬼流百年唯一的一名大阴阳师“司徒老鬼”司徒易只身闯入昆仑,令玄门界哗然。  是役,死伤无数,昆仑玄门道统灭。  据当时活着的人说,当日斗法,司徒易只身独闯,背负双手,悠然而行,那情景根本不像是慨然赴死,生死斗法,反而像是漫步而行,踏春游览,就算是憎恨司徒老鬼者,也不得不赞叹其绝世宗师风采。  此役,司徒老鬼周身环绕漫天鬼影,数百厉鬼与鬼王齐出,百鬼夜行,击溃昆仑派众多底蕴,击杀玄门奇门高手不计其数,杀到天地悲歌,黄昏泣血,血流长河,司徒老鬼血染满襟,身上一百零三道伤痕,但仍面不改色,侃侃而谈,杀的与昆仑亲近者心惊胆寒,不敢面对,杀的围观众人心惊肉跳,却不得不赞叹一声。  最终三日之后,老鬼血染衣衫,精疲力竭,几与血人无异,慨然离开,莫敢有人阻拦。事后,有人看到老鬼沉江,不知所踪。  自此,玄门元气大伤。  一百五十年后,神秘的灵质日益减少,玄门灵异渐渐式微,销声匿迹。
    “老奴服侍司徒家已有三十余年,以司徒家之荣为荣,家主离开前将家族基业交由我等来打理,临危受命,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差池,没想到今日司徒家却受到如斯侮辱。老奴对不起家主,对不起少爷,心如死灰,只能以死谢罪,以这卑微老朽之躯的鲜血清洗掉司徒家的耻辱。”  一声充满悲痛的厉喝声,广场的柱子上砰的鲜血流淌,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脑浆迸裂,一头撞死其上。  司徒易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那凄凉的老人的尸体,不知为何,突然莫名的心痛,痛的心几乎都要扭曲。  “刘老。”  “一个老狗,死了也就死了,但之前提出来的条件可不会变,凭白污了我们的双眼。”  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  广场之上,站着一个身穿天蓝色蟒纹袍,身材偏瘦,皮肤黝黑,面目平凡的男人,此刻正冷笑着,刻薄的讥讽说道。  “找死!”  司徒易眼睛通红,他是积年老魔头,被称为司徒老鬼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为了复仇,杀性太重,又因为当初修炼养鬼术太过急功近利,阴气入体,影响了心神,虽然他从不滥杀无辜,所杀的皆是该杀之人,但心神常年浸透阴气,也导致戾气深重。  所以一听到这个声音,心中那种戾气彻底被激发出来,伸手一抓。  没有任何反应。  司徒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重生了,脑海里大量的记忆涌来。  这里是司徒堡,他也正好叫司徒易,司徒堡的大少爷,司徒堡则是周围三百里地的霸主势力,控制着漕运、盐铁的贩卖,不过那只是司徒堡十年前是最鼎盛时期才有的光影,现在的司徒堡龟缩在周围方圆三十里地的势力范围,曾经的产业被诸多势力大量蚕食,势力范围逐渐缩小,影响力是越来越差了。  原因正是这个司徒易的生身父亲,曾经的司徒家最惊才绝艳的天才家主司徒元白。  说起这个司徒元白,可以说是整个清河郡的一个传奇,三百年难得一遇的人物,出身于地方级势力,本身却惊才绝艳,天生的书生意气,三岁识字,四岁能书,学富五车,读书明智,苦读二十年圣贤书,养一身浩然之气,二十三岁连破黄、玄、人三大位阶,被当朝大儒欧阳茂才收为关门弟子,没想到十年前欧阳茂才被派往边荒镇压魔门势力,却遇到邪道七派之一“绝情阙生楼”楼主慕容萧萧,被废除一身浩然正气,惨烈而死。  如果只是这样,那司徒家也不会那么惨,毕竟以司徒元白的资质和年纪,日后进入地阶有很大机会,甚至有可能有生之年一窥天阶奥秘,虽没有了座师欧阳茂才的提拔,但足可以支撑司徒家不倒。没想到七年前,司徒元白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疯狂的迷恋上了一个女人,抛妻弃子,七年未归,最后司徒元白的妻子,也就是司徒易的生母因为忧郁生病而死。  而司徒元白则为了那个女人,被本朝三大玄门巨宗之一的十方学宫囚禁,一直到如今已经第七年,因为这一连串的打击,司徒堡迅速败落下来,几乎是风雨飘摇,大厦将倾。而最大的打击就在今日,曾经轰动整个清河郡的一份契约,契约的其中一个当事人苏若烟今日前来强令司徒家声明愿意自觉解除契约。  这苏家原本只是清河郡外来者,一个小小的商贾家族,和司徒堡亲戚有些生意上的关系,为了取得盐铁的贩卖权,故意巴结上司徒家,加上苏若烟本身长得清丽绝伦,又异常懂事,就俘虏了家里老太太以及司徒易母亲的心,这干女儿就认下来了。  当然,其中的原因也没有那么简单。  原来,司徒家孙辈的唯一嫡子,也就是司徒易自幼体弱多病,习武也不见好转,请过各种医学大师看过后也没有根除,后来从京城请来一位名医看过后,说他是天生阴气入体,只能够治本,如果想要根治,就需要先调理,再需要一名天生七星火脉的女子修炼有成后的第一缕本源之气过渡给司徒易,才能够根治他的身体,否则今生注定体弱多病,甚至影响到日后的成就。  而这苏若烟正好就是很少见的七星火脉的患者,女子属阴,得了七星火脉会日夜寒热对冲,冷热交替,痛楚不堪。  所以当司徒易的母亲认苏若烟为干女儿后,两家自然就亲近起来了。  也正是经过了司徒堡这些年的扶植,苏家从区区一个小商贾家族慢慢的掌握了周围的盐铁生意,日渐兴盛了起来,甚至和司徒家守望相助。  而司徒家对于苏若烟也算是仁至义尽,花费大量金钱治疗她,为了免去苏若烟每年三次的寒热蚀心之痛,耗费巨大金钱,请来神医高人为其抑制,耗损严重,但确实是待苏若烟极好,司徒家尽皆承担。  如果不是因为苏若烟这七星火脉确实是难以根治,司徒堡绝对会将其治疗好,因为无论是苏若烟的七星火脉是否痊愈,都不影响她修炼有成后过渡给司徒易的那一缕本源之气。  为了感谢司徒堡,苏家还大张旗鼓的操办了一个契约仪式,更使得两家亲上加亲。  司徒堡对于苏家的扶植更大了,对于苏若烟的治疗也更是尽心尽力。  在当时这契约闹得也很大,因为在很多人看来,以司徒家当时的地位和发展前途,和一个区区小商贾家族结干亲,其实适当的补偿一下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这么尽心尽力,付出那么多利益,甚至有些伤筋动骨的味道了,有点不值当的。  但司徒家还偏偏这么办了,而且那次契约仪式,许多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后来,三大玄门巨宗之一三生三世缘生宗的掌门“梵仙仪”云游至清河郡,竟然看上了十几岁的苏若烟,亲自为其洗髓易经,治疗七星火脉,冷热之症,才发现其竟然是天生的清净道心,当场收其为最后的关门弟子,甚至意欲传其缘生宗衣钵,将其带回慈航山中。  然后,逐渐的司徒堡家就感觉到苏家开始渐渐与其疏远开来,本身也快速扩张,在短短三四年的光景就超过了司徒堡最鼎盛时期,甚至还在继续膨胀,双方已经今非昔比,大小易位,到如今司徒家距离苏家更是差的老远了。  这一切据说是因为一位神山来的大公子,看上了苏若烟,那人的身份连本朝三大宗都忌惮,而苏家闻讯,也彻底和司徒家翻脸,逼着解除当年的契约。  因为苏若烟已经成为了缘生宗掌门亲传弟子,前程远大,又被那来历神秘,背景巨大的神秘公子看上,更是地位越来越高,但是按照缘生宗掌门所说,苏若烟天生清净之体,她修炼有成的第一缕本源之气十分重要,能够打好基础,如果过渡给他人,就相当于白白损耗,要耗费数年之功才能够修炼回来,对于她今后的修炼,甚至是继承三生三世缘生宗的衣钵都有很大的影像。  简而言之,苏若烟为了自身的前途,苏家为了这株大树,不想履行之前的诺言了,想要毁约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解除契约,瞧着已经今非昔比的苏家,家里没有了男人支撑的司徒堡或许会委曲求全的答应。  关键是苏家为了苏若烟的清誉,竟然要求司徒家他们承认是司徒堡意图不轨,被苏家发现后,自觉无颜面对,自动放弃契约。而代价就是,苏家可以帮助司徒家稳定局势,维持住最后三十里的势力范围。  毕竟当初司徒堡与苏家的那份契约在清河郡可是太有名了,当初司徒堡不顾门户之见接纳帮助了苏家,转眼间,苏家发达了,就要把已经渐渐没落的司徒家一脚踢开,这种事情对于苏若烟和苏家的名声都是一个大大的打击。  而苏若烟可是继承缘生宗的人,她的名声中,不容许有半点污秽,所以只能是司徒堡倒霉,必须是司徒易人品不堪,司徒堡意图不轨,而不是苏若烟有什么问题。  这种奇耻大辱司徒家怎么可能照做,司徒家是清河郡望族,望族的立身根本就在于百年积累的名望和尊严,因为司徒易父亲那个浪荡公子司徒元白的事情,司徒家已经沦为别人笑柄了,名望是一落千丈了,如果再承认如此,那么将会从望族中彻底除名,相当于在祖先好不容易立起来的牌匾上蒙上最大的耻辱。  而且苏家是商贾之家,最重利益,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不忘蚕食司徒家的利益,就算是没有苏家,司徒堡毕竟是清河郡百年望族,本朝最忌惮玄门插手当地门阀势力,容易动摇国本,所以只要司徒家安分守己,想要动司徒堡也不是那么容易,但如果苏家名正言顺的插手,那保不保得了家族最后的基业也不好说了。  “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还要欺人太甚。”  司徒堡的老太爷司徒长河白发苍苍,手拄着一根青葫芦拐杖,愤怒的白色胡须都抖动了起来。  “我司徒家就算是彻底没落,人都死光了,也不能受这奇耻大辱。”  “哼,老东西,现在你们司徒家可是只剩下一个独苗了,你们司徒家莫非真想绝后吗?”  那身材偏瘦的男子冷笑道。  “你……”  老头气的直打哆嗦。  “戚建,小姐要我告诉你,司徒家有恩小姐,不要太过分了。”  在他的身后,广场上,一只庞大的二三十米长的紫色飞鳐停在那里,扁平的身体,只有尾巴部有一根长刺,有车辇队伍停在其上。  一个黑衣女子开口,冷若冰霜,皮肤白皙。  在她的身旁,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少女站在那里,并不说话,清丽脱俗,看不到容颜。  “小姐。”  那叫戚建的男子冲着蒙纱白衣少女微微一躬身道。  “您已入缘生门墙,自然不该再染这些凡尘之事,我家少爷知道您志向高远,意欲成仙,怕这些凡物琐事影响您的道途,方才派奴才来处理一切事宜,奴才一定秉公办理,绝不令您失望就是了。”  “缘生……”  少女闻言,面纱后的眉头微蹙,最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侍女。  她身边的高挑侍女眉头皱起,冷冷说道。  “罢了,罢了,小姐让你处理,但你也知道,小姐不爱见血这等污秽,脏了小姐眼睛,而且承诺给予司徒家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  “多谢千琴姐姐,奴才明白,戚建替我家少爷处理,绝对不会让小姐失望。”  戚建一躬身。  然后他转身,脸色就一变,冷笑着看着司徒家的孤儿寡母的,面带讥讽。  轰轰轰。  在他的周身巨大的气势冲天,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变黑,巨大的乌云覆盖,厚厚云层一下遮挡了整个司徒堡家前面的广场,隆隆的巨大声响传来,整个黑色云层就好像是天要塌下来一般,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的气息,连呼吸都苦难了。  然后在那厚厚的乌云中不断的翻滚,好像在里面有什么庞然大物在翻江倒海,想要出来一般,然后从里面伸出来一只巨大的爪子,锋利无比,鳞爪不断的显现,神龙见首不见尾,云层里面不断的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紧接着从里面探出一个庞大的头颅,冷漠的双眼发出明亮的黄光,向下俯瞰延伸而来,那头颅简直比司徒易的身体还要巨大。  那种恐怖的气息给人的压迫感太强烈,几乎让人呼吸都停止了。
    那竟然是一头庞大无比的蛟龙,一头木头打造的机关蛟龙,但却栩栩如生,给人的压力巨大,这玩意一爪子下去,恐怕没有多少人会怀疑会毁天灭地。  “机关蛟?”  司徒易眉头皱起:“这家伙是机关派的。”  此刻他已经从脑海中的记忆里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魔法仙术之类的,这里有的只是无数玄门中人。  和前世玄学道统的那些玄门中人一样,驱鬼、下降头术、拜保家仙、养蛊、赶尸、八卦卜算、走蛟、摸金……这些都是玄门奇术,但小术中却能够成就玄门大道。  玄门即是奇门,奇门即是玄门,二者合而为一,并无区别。  黑土跳大神,江河捞尸客,卸岭走山人,赶尸道人,落花洞女,布衣神相,铁口直断……  国手从棋局悟道,可以化堪舆风水师,以奇门遁甲喝令。  书生苦读圣贤书,可以养浩然正气,喝退十万大军。  纸扎匠人剪纸,剪一张黄纸人,纸人通灵夜半杀人。  摸金校尉盗墓贼,可以养尸炼尸,金甲银甲铜甲。  将军百战死,凝聚煞气冲天。  画圣妙手丹青,如神笔马良。  总之这个世界上那种天地媒介的灵质实在是太浓厚了,任何一门只要精通,都可以独辟蹊径,进入玄学之道中,这个世界上就是玄门中人站在巅峰。  想想前世地球上那种贫瘠灵质的环境,恐怕要不了多久,最多一百年二百年灵质就会完全消失,到时候诸多玄门奇术会彻底失传,销声匿迹。想想前世因此带来的多少纷争,自己家族的灭门也因为此,再看看这个世界得天独厚的环境,简直就是玄门中人的天堂,司徒易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哭。  这个世界把玄门中人的实力分为黄、玄、人、地、天,依照现在这头木蛟龙的威势,这戚建最起码也是人阶的强者。如果在前世,自己的一头鬼王恐怕还对付不了他,必须十方鬼王齐上,才能够对付得了这头木蛟龙,当然这和二者之间所处的环境不同有关。  前世地球上公输家和墨家就是以机关术闻名于玄学界,上说:“公输班制木鸢以窥宋城”。公输班先祖鲁班曾经用竹子制造一只木鸢,用火烤成喜鹊的样子,在天空中飞了三天时间,那就是奇门的机关术。  “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姐性情高洁,不与你们计较,已经给你们很大让步了,只要你等按我们的要求昭告整个清河郡,单方面放弃契约,并且承认是你们司徒堡意图不轨,我家少爷下令,可以保你司徒家百年平安,这一世的荣华富贵都没有问题。”戚建冷漠开口。  “你少爷到底是谁?以为这样就可以肆意决定别家的荣辱吗?”  老太爷怒极,手中的木杖重重插入地底,身上激荡起一股厚重的气息。  “区区人阶初期的内练武者,就不要献丑了。”  戚建冷笑着,乌云中庞大的蛟龙伸出巨爪,一爪抓住了老太爷,将其握在手中,老太爷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衣襟。  “爷爷。”  “老家主。”  “老爷子。”  ……  司徒家几声惊呼声响起。  而那庞大的木蛟龙已经抓住了司徒堡老太爷司徒长河,巨大的爪子已经缩回了乌云之上,冷漠的双眼俯瞰着地面上的众人。  轰轰  戚建一声冷哼,一闪身跃上了巨大的蛟龙头颅之上,威严声音响起来。  “既然现在你们还想不明白,那就按照我家少爷的意思办,向这清河郡郡守要一个情面,以朝廷令喻调遣这老家伙去外海恶魔岛服役,去镇压九幽冥界的裂缝吧,只有退亲,方才会将其放出来,否则除非你们司徒家能够祖坟冒青烟,出现一个高高在上的天阶大人物,否则别想再让他出来了。恶魔岛是朝廷九幽冥界裂缝镇压之地,常有魔物跑出,重地之中的重地,代表着朝廷的威严,除非是天阶这种不在世俗管辖的存在,否则就算是地阶想要冲撞恶魔岛的威严,也要三思而后行。”戚建冷笑着说道。  九幽冥界是传说之地,据说无穷黑暗无穷大,勾连着无数世界,常与现实世界相连,这恶魔岛就是一处裂缝。万年前的大宏王朝据说就是因为九幽冥界入侵而导致社稷崩坏,所以历代朝廷建立都会镇压这些地方。九幽入侵现在都已经成为传说,但恶魔岛上偶有魔物跑出,十分贫瘠险恶,许多恶人和朝廷重犯都会被发往那里镇守。  “奇耻大辱,我司徒家誓死不从。”司徒长河怒吼了一声,悲愤道。  “易儿,我要你发誓,绝对不能投降,弃自己的前途名誉于不顾,弃司徒堡先祖的荣誉于不顾,不然就算是你委曲求全的把我给救出来了,我也会一头撞死在那里,你听到没有,千万不要像你那个不孝不忠不负责任的爹一样,你要承担一个男子汉的肩膀。”  老头说的慷慨激昂,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戚建脸上厉芒一闪而过。  那厚厚乌云中盘踞的木蛟龙巨爪一用力,老太爷不由再次闷哼了一声。  “戚建,小姐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这时候突然听到面纱后一声清丽的冷哼,苏若烟身边的侍女千琴冷冷的对戚建说道。  戚建这才不甘心的让木蛟龙停止了动作。  “该死。”  司徒易融合了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感同身受。  他眼睛通红,脸上狠厉一闪,竖起指甲,尖锐的指甲盖划破眉心,鲜血立刻流淌了出来,触目惊心,就好像是在眉心开了一个天眼似得。  司徒易手指快速在眼皮一抹,抬头,睁眼。  望气之术。  立刻就看到对面冲天的颜色,白赤橙红绿青蓝紫,每个人的头顶都有一个不同颜色的气柱,深浅不同,粗细不同,其中大部分都是白色、赤色,只是浓淡不同。  唯有三人截然不同,鹤立鸡群,戚建是红色,红的发亮,他是人阶,甚至应该是人阶巅峰高手,有红色的气运柱并不奇怪,反而是那千琴一个侍女竟然是青色气运,而在苏若烟的头顶上,一道缭绕着淡淡紫色气息的深蓝色光柱冲天而起。  “小子,在我们面前玩弄玄术把戏,是不是有点自不量力。”  戚建冷笑着,他们都知道司徒易在施展玄术,但是他们不在乎,毕竟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十五六岁资质平庸,平时都默默不出奇的小子有什么克制他们的方法。  “玄学,截运断脉法。”  司徒易的这法门来自天机门,据说流传自刘基当年斩断龙脉的玄学法门,来自刘伯温从覆船山得到的《六甲天书》中“奇门遁甲”中的一部分。  天机门保存了“奇门遁甲”中的残卷,但是最后被灭了门,而这残卷机缘巧合落到了司徒易的手中。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空间,司徒易手指悄然变动,一条条气运被他截取过来,环绕在他的身形周围,就如一条条小蛇悬浮着扭动着,五颜六色,煞是可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若烟和其侍女千琴的气运像是有什么东西保护,稳固如山,纹丝未动。  也不是没有人看到司徒易的小动作,只是他们根本不在乎,也没有觉察到自身有什么变化,没有人觉得司徒易有什么手段,只是觉得他在故弄玄虚。  没有人知道,就在司徒易动用截脉法的时候,苏若烟蒙在白色面纱后的秀眉微微一簇,轻咦了一声,总觉得体内的缘生宗的镇宗之宝之一的“今世剑”微动了一下。
    “小姐,怎么了。”旁边的侍女千琴感受到苏若烟的异样,问道。  “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苏若烟淡淡开口,她天生清静之体,菩提之心,立志进入玄门之道,苦心玄学,甚至志向那传说中的地仙之道,深知其中的复杂,她绝对不相信,有人能够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在缘生宗的镇宗之宝今世剑下做手脚。  何况,她很清楚,司徒易不是其父亲司徒元白,没有任何特殊,资质也很平庸,注定今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  “小姐,处理完了。”  戚建冲着紫色飞鳐上的苏若烟躬身开口,在他身后,厚重的黑色乌云中,巨大的木蛟龙还抓着奄奄一息的司徒堡老堡主司徒长河。  老太太哭泣声若隐若现传来。  白色面纱后的苏若烟面目些许不忍,但随即重新恢复平静,自己的立志成就金丹大道,为了玄学,太上忘情,为此,所有人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自己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正确的选择。  “走,”戚建威严冷漠声音传下来。  “给你们六年的时间考虑,苏若烟小姐心善,不会对这老头怎么样,但如果六年后还不能给我家少爷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你们家的老堡主就不是区区被派遣驻守那么简单了,而是真正被投入恶魔岛的混乱区域,那里是整个恶魔岛最残酷的地方,连人吃人都有可能发生,这老家伙在里面绝对活不过三天。”  戚建冷笑了一声,道。  “走。”  巨大的紫色飞鳐升腾而起,载着众人就要离开。  “站住。”  这个时候司徒易突然大喝了一声。  “小子,你有什么问题?”  戚建冷哼着说道。  “我不和狗说话。”司徒易根本没有理会他。  “你……”  戚建眼中的狠厉色一闪而过,只是不知道一直默不作声的苏若烟的态度,所以也不敢轻易发火,默默的退到一边。  这时候,苏若烟终于第一次开口了。  “你答应了?”  她声音清丽空灵,十分好听,就如同仙音一般悦耳动听,但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苏若烟眼睛透过白色的面纱,在等待着司徒易说话。  她天生心思精巧,当初苏家的行动都是她在指挥,当初刻意接近司徒堡,就是要借助司徒堡的力量为自己治病,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感动,但这些都不足以阻挡她的求道之心。  “我要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沉默了片刻,司徒易终于沉声开口道。  “果然是个扶不起来的货色,死到临头又想要干什么?”戚建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司徒家众多的仆人和护卫也都失望,难道自家少爷被这连番打击给搞的昏聩了吗?这个时候看什么苏若烟的面貌?  但是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虽然司徒易接管了这具身体,但脑海中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整理清楚,苏若烟的长相面貌在脑海中始终记不起来,就像是始终笼罩着一层雾气,看不真切。  “你答应了。”苏若烟清冷的声音,高高的从天空中传下来。  “你先给我看。”司徒易开口道。  听到这个声音,司徒家的众人更加更失望,被机关蛟龙爪子困死的司徒家老太爷司徒长河更是气的浑身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戚建张狂的笑声传来,更显得刺耳。  “好。”  听到司徒易的回答,沉默了片刻,苏若烟终于开口,清冷的声音传下来,站在飞鳐的背上,她随手解开了笼罩在面容上的那片白色面纱。  顿时,周围都失去了颜色,露出了一张完美无瑕的容颜。  即便是司徒易现在对于这个苏若烟抱有很大的恶感,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确实是美到了一定的境界,怪不得能取得司徒堡中人的信任,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这个位置。  “你可以解除契约了吧。”  看着司徒易,苏若烟清冷的声音响起,冷漠的说道。  “解除契约没有问题,但是决定权在我而不在于你,你放心,你好好的在缘生宗修行吧,我绝对不会叨扰你,六年后,我会亲自上这天下第一剑派。”司徒易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六年后他会去缘生宗亲自解除原本的契约,他司徒易不需要任何人的本源之气,一样不会畏惧于任何人。  不是她苏若烟要解除契约,而是别人根本不屑于她的本源之气。  “找死,竟然敢戏耍我们。”戚建大怒。  千琴俏脸也变了,看向司徒易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反倒是苏若烟闻言,脸上却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依旧淡漠如仙子,就仿佛司徒易说的不是她。  最大的伤害,就是视若无睹。  可惜没人知道,此刻众人面前的司徒易也早已经不是他了。  但在所有人看来,司徒易却是疯了,简直是妄想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别的不说,苏若烟本人清新绝伦,资质奇高,要不然三生三世缘生宗的掌门不会一眼见到她后就会将其收归关门弟子,继承衣钵,而且洗髓之后,七星脉被破,更是凝聚出了清静道胎,天生至纯至净的琉璃体质,是真正的绝世仙子,天下三大巨宗之一缘生宗未来的掌座,整个隋朝地位都算是尊贵无比。  而司徒易竟然号称要六年后直上天下第一剑派缘生宗,这已经不是狂妄,而是傻了,是脑袋被门给夹了。  身边的人听的是义愤填膺,但苏若烟的表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她是清净道体,一心求道,但司徒易还是那个平庸的司徒易,司徒堡算是完了。  在她看来,有骨气是好,但如果是不自量力,那就是无知,是傻了。  这司徒堡已经和自己差距太大,已经不值得重视了,但毕竟还有几分香火情,而且还要顾及人多口杂,其他势力以及大隋朝的看法,自己在缘生宗中也不是没有竞争者,不能被人抓到把柄口舌,否则,换一个人这么说的话,已经为自己招来灾祸。  而司徒家的众多仆人听到后稍微好了点,毕竟,少爷的骨气没有丢失掉,除了尊严和荣誉,司徒家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苏若烟再也没有去看司徒易一眼,此去一别,双方已为云泥,再无相交之日,她转身眺望远方,神情淡然。  “果然是个傻子。”飞鳐之上的侍女千琴看司徒易不善,开口道。  “小姐说,就等你六年,六年后契约取消,六年内如果真能如你所言,你能够长驱直入到三生三世缘生宗,就履行契约。”  她冷冷的声音传来,更加嘲讽。  “小子,六年后,等着你,井里的蛤蟆果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戚建在天空中冷笑道,他身后的乌云中,人阶巅峰的木蛟龙抓住司徒老爷子,鳞爪闪现。  司徒易却没有笑,没有人看到,在他的身边一条红色的气运如红蛇扭动,和戚建头顶有一条光线相连。  他冷冷一笑,眼露嘲讽,一把捏碎那红蛇一般的气运。  与此同时在天空中飞鳐上的戚建闷哼一声,只感觉体内一震,有种不好的感觉。  “怎么回事?”  “难道和那小子有关系,怎么可能?”  他心神不安,眉毛微动,心中疑惑莫非和司徒家那小子有关系,但随机他就将之抛之脑后,怎么可能,所有人就算都怀疑,也不可能怀疑到那废物身上去。  “少爷,你刚才有骨气,但是太鲁莽了。”  另外一个管家双眼通红,他和刘老管家临危受命,负责看管司徒堡,老伙伴自杀殉堡,他心情自然不能好。  “易儿,你刚刚太鲁莽了,你父亲说走就走,奶奶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司徒堡老夫人白发苍苍,被人扶着过来,痛苦的抱住了司徒易。  “奶奶,放心呢,我心里有数。”  司徒易看着环绕在自己身边的二三十条的气运之蛇,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天机门的截脉术有多可怕,自己可是知道的,而当初得到《六甲天书》的残卷,自己更是将其推演到巅峰,以前在华夏的时候,无论是再多么强的玄门高手,包括那些道家高人,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不知死活的在自己的面前丝毫不知收敛。  不过,别人看着他那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让他很不爽,但能留下来的,全部是对司徒堡忠心耿耿的人,他们看着自家的大少爷,也只能暗暗叹息。  有骨气是好的,但大少爷就是太天真了,他不知道缘生宗是多么大的庞然大物,隋朝数百年最强大的三大巨宗之一,天下第一剑派,司徒堡与其相比,那就是蚍蜉撼树。  但是他们不敢说,怕打碎少爷最后一点尊严,只能暗暗哭泣。
    “余,本是山间一顽童,偶坠入山谷得一密卷,名为《腾虎万兽劲》,苦练三十年,方才扬名清河郡,后入军队磨砺,助力郡守大人平乱有功,方才被朝廷赐下功绩,创下这偌大家业,后代子孙切记,苦行修炼,切勿为恶。——清河郡,司徒秉留。”  司徒易站在岩石洞窟内,洞窟巨大,什么也没有,空旷寂静,只有身后两扇巨大的青铜门半掩半合着。在他面前的壁画,上面雕刻着许多人形的图案,那些人形图案或仰或伏,模仿猛虎的动作,上面有许多红色线,代表人体的经脉。  “司徒堡起于你的三世祖司徒秉,距离现在已有一百三十年的时间了。”老太太站在司徒易的身后,开口道。  “你父亲不争气,你祖父又被人家捉走,说是派遣,但相当于流放外海恶魔岛,家族大祸,只余你一个男丁,今日老朽带你进入家族密地,就代表着你是新一代的司徒堡堡主,提前将《腾虎万兽劲》总纲交给你了,你要好自为之。”  “祖母一介女流,本不应该插手家族事宜,之后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决定了。”司徒堡老太太,也就是司徒易奶奶,自从老太爷被人抓走,知道恐怕这一生一世再也见不到人了,自己的儿子被困在十方学宫,而现在老伴又被流放外海恶魔岛,心如死灰,唉声叹气离开。  只留下,司徒易一个人站在司徒堡家族的密地中。看着那巨大山壁上的人形图案,各种模仿猛虎的动作,雕刻上笼罩着一股神秘气息。  传说中,三世祖司徒秉是历代司徒堡修为最高的人,曾经达到地阶,但始终没有突破天人界限,八十岁的时候溘然长逝,空留遗憾,否则司徒堡还不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因为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是不是那种灵质太过旺盛,地阶及以下还与普通人寿命一样,但天阶却能够活到一百五十岁到二百年。如果司徒秉能够突破天人界限,那么他现在恐怕还活着,司徒堡也不会落到窘困之境。  就算在朝廷看来,天阶强者也不是普通的存在了,在这清河郡中更是跺一跺脚大地都会震动,因为清河郡在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天阶强者,但现在一个都没有。  隋朝一共三十六州,一百二十六个大郡,清河郡实力排名在下游,但一郡之地都没有出现过一个天阶强者,可想而知这天阶强者的难得。  之前操纵木蛟龙的戚建看似强大,但和在这石窟刻画上留下气息的三世祖一比,就算是个废物,而三世祖司徒秉也仅仅只是个地阶。不过,这戚建的道行在自己看来,未必强的可怕,自己前世击杀的玄门高手有很多都远超过他,更别说像是昆仑这种道统传承,有几个老怪物更是厉害非常,道行甚至比自己还要深的多,如果不是自己有鬼王的数量优势,那么死的就是自己了。  那戚建之所以出手声势如此之大,那是因为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得天独厚了,天地灵质实在是太过浓重了,双方只是因为所在的世界不同,所能够调动的天地能量也不同罢了。  三世祖司徒秉能够修炼到地阶巅峰,这《腾虎万兽劲》也算是二流中很厉害的心法了。  这个世界和前世不同,因为天地灵质太过旺盛,任何一门如果研究精深,都可以入玄门道统,内练武学也不例外。  不过司徒易的祖父和曾祖父的资质都很差,所以也就没能把这门《腾虎万兽劲》发扬光大,唯一出来的司徒元白,也就是司徒易的亲生父亲,却天生书生意气,天生敏而好学,却唯独对武学没有丝毫兴趣,他天赋异禀,就走了学问之道。  而司徒易资质平庸,本来还想要让司徒元白再留下几个子嗣,或许有人能够继承家传武学,没想到司徒元白最后却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鬼迷心窍,抛妻弃子,不养不孝,最后还因为那女子被囚禁在十方学宫,一晃就是七年。  百兽以虎为王,这《腾虎万兽劲》以腾虎为名,讲究的就是一个“霸”二字,通过汲取百种猛兽的鲜血精华,淬炼肉身,九转方为大功告成。  玄门之道大多走一个奇字,所以才又叫做‘奇门’,武学也不完全同于正统武功,大多需要借助外物,这《腾虎万兽劲》就是需要借助猛兽鲜血。  司徒易站在洞窟内,看着那雕刻图案,不由的叹息,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连武学也发展到了这个程度,不愧是玄门奇术为主的世界。不过以他的见识,还是能够查漏补缺的,眼下他正好有一门国术,可以将这《腾虎万兽劲》补足的更进一步。  他的那门国术也不是普通的国术,而是玄门国术,是根据世俗武学发展而来,叫做《气血搬运》。你想想,人的骨骼血肉都是生而固定的,就算是血液流动,那也不是受人的个人意志来决定的,能够按照人的想法来把气血搬运,这本身就是够神奇的了。  《腾虎万兽劲》霸道则霸道,但过犹不及,刚则易折,缺少了绵长之意,会使气血枯竭,当初三世祖司徒秉之所以一直没有圆满,恐怕与这个也有很大的关系。而气血搬运则可以完美的补足这一点,外罡内练,无限逼近一流功法。  司徒易看着石壁,牢牢记住了《腾虎万兽劲》的经脉运行线路。他转身离开,轰隆,身后的青铜大门再次关闭上。  这里是司徒堡的密地,是司徒家的立身之本,自然会有阵法守护,不是司徒家的嫡系血脉根本进不来。  ……  “快点,快点。”  “赶快啊,少爷等着呢。”  “哎,说你呢,磨蹭什么呢?”  “快把这些全部都倒入洗澡池中,放置的时间太久了,鲜血精华都会消散的……”  在赵老管家监管下,家族的执事不断催促,那些孔武有力的年轻仆人把一桶桶鲜血倒灌入一个巨大的澡池子中,洗澡池修建的富丽堂皇,有着麒麟嘴的喷泉,乳白色的瓷砖铺满地板,如果映衬着一汪清澈的池水,在里面泡个澡肯定是非常惬意。不过现在倒在水池中的却是一桶桶鲜艳的血色,虽然经过了泉水的稀释,并且里面添加了数十种珍贵的药材,但还是有种奇怪的血腥气。  《腾虎万兽劲》是司徒堡家传的玄门武学,几代人都修炼过,自然有着充足的准备。赵老管家是服侍过家里两代人的,这种事情已经见过多次了,做起事情来也是顺风顺水,十分熟捻,不用司徒易操心。  此时此刻,司徒易裸着上半身,露出精壮的八块腹肌和马甲线,穿着一个大裤衩,半躺在澡池子边上的白色瓷砖上。  “少爷,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我带着下人们先下去,免得打扰到你修炼。”  赵老管家伺候过老太爷修炼过,深知这其中的避讳,所以很识趣的退下去。  “恩,老管家慢走,我托您办得事情如何了?”  司徒易躺在洗澡池中,没有回头。  “老奴省的,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操办,那建筑半年内一定建好,少爷等消息吧,老奴先行告退。”  赵老管家明白司徒易的意思,答道,随后带着人退下了。  血池子中,司徒易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呼一吸间,一缕缕气血被吸入他的口鼻翕动中,持续不断,吞吐不绝,就如同两条长蛇扭动不止。  然后,越来越多的血雾从池子中冒出来,渐渐将他的身影都笼罩起来。  与此同时,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骨骼脆响传来,司徒易全身骨骼、血肉蠕动,大量的气血在体内不断的流转。  ……
    半年后。  司徒堡家族的广场上,一杆大枪纵横,枪杆黑红,钨铁枪杆,枪头银白,精钢铸造,纵横交错,此刻霍霍生风,在一双有力的手腕的挥动下,可以说是滴水不露,只蝇没落。  这是国术之中的枪马术,最能代表战场上杀伐的惨烈,所以挥动之间,就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惨烈气息,不成功便成仁,马革裹尸,杀伐果断。  形意拳就是枪术,枪就是身体,就是人的胳膊和眼睛,华夏国术中几乎所有的武技起源都是战场上杀敌制胜的招式演变过来。  其中尤其以枪术为甚,最为霸道,最为惨烈。  枪乃百兵之王,在战场上杀伐最暴烈,兵器中一寸长一寸强,枪是长兵器中的王者,而且横桥立马,可以大开大合,亦可以贴身短打。  练拳就练枪,不练也枉然,古往今来,华夏的所有国术高手都会练枪,枪都耍不利索,何谈练拳。  司徒易是玄门阴阳道强者,养鬼法传人,本身亦是贴身肉搏的国术高手,为了弥补玄门某些不足,他精通国术十五段法,是糅合了内家外家,形意、八卦、太极、八极、通背拳、劈挂和六合大枪等国术技法的集大成者。  这个世界与前世不同,他的身体经过强化,枪法拳术何止胜过前世威力一倍,血液流通,气血搬运,不同往昔,《腾虎万兽劲》和《气血搬运》的叠加作用,直接将他的身体素质提升到现阶段的一个巅峰。  当然这也耗费了大量的银两,许多《腾虎万兽劲》所需要的猛兽极其暴烈,需要花费巨资请山中猎户专门捕猎,许多药物价值昂贵,必须中和猛兽血中的暴戾气息才能内用外敷,花费自然巨资。  这个世界穷文富武,想要进入玄门奇门太困难了,好在司徒堡虽然破落,但也算是清河郡世族,紧缩财政,也还算是能够支撑,所有资源向着司徒易倾斜。  前世的司徒易就没有这么好的基础,他急于复仇,强行修炼养鬼法,伤了根基,所以根本无法得窥天师门槛,阴阳道讲阴讲阳,是阴阳调和,这个阳就是讲的人的肉身,肉身是阳世身,是人体气血的根本,肉身不存,一切都不复存在。  也正因为如此,前世司徒易的六阴大限才会那么早到来,否则以他的修为,恐怕还能够再支撑个十几年的时间。  这一世司徒易想要问鼎天师门槛,自然就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不会再走极端,否则威力虽大,但却无法持久,无望巅峰。  他先修《腾虎万兽劲》,以气血搬运相配合,最大效用就是将肉身的根基打磨的浑厚无比,万邪莫侵。  轰隆隆。  他手腕一抖动,钨铁枪杆抖动不已,一枪刺出,螺旋劲贯穿而出,搅动的空气都发出剧烈的轰鸣声,此时此刻他四周的空气都混乱不堪,尘土飞扬,映照的他的身影在中都模糊不清了。  全身的力量都灌注于一点,身法手法杂糅了形意拳、太极拳、八卦拳的精华,他注意力高度集中,头顶巨大的气势升腾起,一头血色的猛虎呼啸怒吼,混乱中一点银白的枪尖破开所有的混乱气息,螺旋劲席卷,闪电般刺出。  空气轰鸣之中,脚下的大地猛地震动不止,人站在其上都感觉自己的身体晃动了几下,就好像是地震了一般。  对面的木桩稻草人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刺中,刹那间四分五裂,木桩断裂,稻草四溅。  这一刻人的呼吸都不由的静止了。  “啊,打中了,打中了。”  “大哥好厉害。”  司徒易收枪,回头,口中吐出一口白气,就看到两个穿着粉衣的小女孩,在他身后场边跳跃欢呼。  一个九岁,一个七岁,样子清秀,眉宇间和司徒易有点像,但比他好看多了。  “楚楚、柔妙,你们怎么在这儿?”司徒易走过去,一脸笑容。  “大哥,擦擦汗。”司徒易接过大一点女孩递过来的毛巾,用力的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笑着用力的摸了下那小女孩的脑袋。  “大哥,大哥,今天马执事带我们去打猎,看,我和二姐抓到的,小兔兔。”  更小一点的粉琢玉砌的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说,献宝似得把怀里肉团团的小东西献上来给司徒易看。  司徒易看到了,那是一只小兔子,面对自己身上的煞气,正躲在司徒柔妙的怀里瑟瑟发抖。  《腾虎万兽劲》汇集猛兽的煞气,这小东西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哪敢靠近他?  司徒易也发现了这一点,手掌又重缩了回去,道:“呵呵,是挺可爱的,我家柔妙最厉害了。”  他伸手摸了摸那小女孩的头,小女孩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夸奖似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司徒楚楚、司徒柔妙都是他父亲司徒元白的孩子,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司徒楚楚的母亲早早去世,司徒柔妙的娘亲倒还在司徒堡中居住,只是整日吃斋念佛,足不出户。  所以他可以说是这两个孩子最亲近的人,和这具身体融合之后,受这具身体本身的影响,他本身的性格年轻了不少,血脉之情是抹杀不掉的。  他是大哥,但更多的是把这两个妹妹当做孩子,两个妹妹也把大哥当做父亲,是最亲近的人,比亲生父母还要亲近。  “走,去玩吧。大哥还要继续练枪。”  司徒易扔掉毛巾,开口笑道。  “大哥,你别累着了。”  二妹司徒楚楚很懂事,颇有些担忧的开口道。  “没事,大哥省得,你们去吧。”司徒易笑着开口。  到底只是小孩子,得到了司徒易的首肯,两个小孩子很快就放下心事,开怀去玩了。  在她们身后跟着一帮家里的仆人执事,单独的放两个小家伙出去,别人不说,司徒易自己也不放心呢。  ……  司徒易的脸色重新冷漠下来,这个时候身后来人,他没有回头,开口道。  “怎么样了。”  “少主,就在今日,你吩咐下来的那个建筑历经半年,终于竣工了。”老管家躬身道。  “少爷您放心,这建筑是老奴亲自监督建造的,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赵老你辛苦了。”司徒易点头开口道,他大步向前走去。  “走,去看看。”  ……  “不错,不错。”  司徒易巡查那后山巨大的建筑,如罗盘一般,深埋地底,十八个同样的建筑如同天罡北斗阵,以奇门遁甲的方位将司徒堡团团包围,而正中心的阵心一点的位置,正好指向司徒堡家族的山腹禁地。  司徒堡直通到山腹的禁地中,此时已经是煞气弥漫,此时方圆十八里的范围内,源源不断的地阴之气被抽取,沿着这十八个深埋地下的罗盘建筑被输送到阵中心位置。  “六法贪狼汇聚之地,没想到,这司徒堡所在的方位竟是阴阳道中记载的十八地穴之窍之一。”  司徒易掩饰住心中的欣喜,暗暗感叹道。  ……
    夜月。  这是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时候。  司徒易端坐在司徒堡禁地山腹之中,周围十里地范围内历经半年布置的十八个罗盘建筑,以奇门遁甲的方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天罡北斗聚阴阵,将整个司徒堡变成了阵阴中心,直通入山腹禁地之中。这里是阴阳道中有名的十八地窍之一的“六法贪狼汇聚之地”。  司徒易环顾山腹,四周煞气地阴之力凝聚,莫名的阴风阵阵,像是有无数鬼怪怒吼,想要逃离这空旷山腹的囚牢。  在司徒易的面前,此时此刻正悬浮着数十条五颜六色的气运之蛇,现在已经被缠绕成一团七彩光球,其核心就是戚建的那条粗大的红色气运。  保存这些被截断下来的气运并不容易,司徒易用了半年才将它们凝聚成型,仔细看来,那些气运被编织,隐隐的形成了一个奇怪的鬼画符。  这是阴阳道养鬼法的秘传符篆,“赦!”。  以司徒易的性格,戚建如此逼迫司徒堡,他又岂能不报复?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时候到了,经此一夜,恐怕那戚建一年内都不得寸进,而且霉运缠身。  他捏碎了那枚气运编制的“赦”字符文,立刻就像是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漩涡,他咬破食指,在眉心同样用血写出了一个“赦”字,立刻周围的地阴之气就像是热油锅内加入了水,沸腾了起来。  这是他重修阴阳道养鬼法的引子,还有什么比汇集人道气运更合适的,只是截取别人气运,伤人伤己,会损伤自身功德,玄门中人慎用。他这也是对戚建怒极,并且看出了戚建气运不稳,才会不惜自损功德。否则对实力太强、气运滔天或者身居高位要位的人用此招,只会反噬己身。  司徒易喃喃自语:“没想到这身体居然是九阴之身。”  原本司徒易为什么体弱多病,就是因为这九阴之体,九阴绝脉太过隐蔽,除非发现,否则外表表现与常人无异,当初那名医诊断倒没有错,这体质类似于阴气入体,但是九阴之体远比阴气入体要厉害的多,两者远远不是在一个层面上的东西,就算是司徒易得到了苏若烟修炼有成后的一缕七星火脉的本源之气,也是治不好的。  恐怕司徒堡的人也没有想到,司徒易竟然是九阴绝脉之身,比他的前世更甚,司徒易前世只活了四十多,这世阳寿恐怕更短,除非找到纯阳之物,或者进入天师之境,否则这种体质无解。  不过,九阴绝脉却是修炼阴阳道养鬼法的绝好体质,甚至比司徒易前世还要好,这让他之后的把握更大了许多。  司徒易闭上眼睛,口鼻翕动,无边的煞气便像是嗜血的蚊子疯狂聚拢而来,这就更证明了司徒易之前的猜测,他现在还很年轻,离寿元耗尽毕竟还远,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让自己强大起来。  前世他急功近利,伤到了根基,始终无法得窥更高层次,这一世经过《腾虎万兽劲》和《气血搬运》,他的根基被打磨的浑厚无比,再修炼养鬼之道就事半功倍,再没有遗憾。  这一世,他有了新的体悟,养鬼流更进一步,对于他现在来说,养鬼不如说是养煞,要走出和以前截然不同的道路。他要把阴阳道养鬼法与这个世界的内练武学相融合,人身三百六十五穴窍,每一个都相当于一处养鬼瓮,以自身为主,才能得窥天道。  煞气没有意识的,修炼成功之后他就是煞气之主,一切都尽归他自身掌握,这也是他收集那么多华夏玄学道统最终的集大成后果,前世他根基已定,无法重来一遍,这一世他却可以重新来过。  山腹禁地中刮起了阵阵阴风,恍如实质的黑气笼罩,就如同黑色海洋刮起了惊涛骇浪,波浪涛涛,煞气汇集,渐渐将司徒易整个人包裹在中间。  血红色阳刚之气滚滚如熔炉,《腾虎万兽劲》和《气血搬运》同时运转起来,阴阳汇合,护住自身根基。他周身三百六十五个穴窍同时张开,就如同毛孔翕张,黑色的气息灌注入其中,就如同灌入无底洞中一般,源源不断,却根本见不到底。  司徒易睁开双眼,三百六十五个穴窍中同时传出来阵阵恍若鬼哭神嚎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汇聚、凝结,渐渐的孕育出来。  ……  时间飞逝。  在外界势力的不断挤压之下,司徒堡无奈转为防守,忍痛放弃了大部分产业,自身精简裁员,勉强维持家族最低的运转。曾经风光无限的清河郡司徒堡,渐渐被人所淡忘,沦为三流势力。  司徒堡仅仅只剩下家族本部的一些基业,许多重要的人员都被挖走,只剩下家族一些忠心耿耿的老管事负责最基本的运转。  而就在这种环境之下,所有人都忘记了司徒家其实还有一个少爷家主,忘记了他在炎热夏天,在萧瑟秋天,在寒冷冬季,在河床,在枯山,在荒野,在无数贫瘠的地方寂寞苦修的身影。  司徒堡是注定要败落了,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一个资质平庸的少年家主只要不败家就好了,毕竟家族还能够勉强维系下去。  缺少了曾经天资纵横的司徒元白,没有人会相信他那个资质普通的儿子能够让司徒堡重振声威,没有彻底沦落就不错了。  在所有人看来,司徒堡的衰败是不可避免的了。  ……  此时此刻司徒易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避世翁,甚至将家族产业的管理大权全权交由他最信任的家族赵老管家一手打理,整个人就像是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也更加重了众人的猜测,这个少爷确实不是能够振兴家族的人啊。  而与此同时,司徒易则遍布在荒野、戈壁、密林之中,处处人迹罕至的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瀑布下,波涛汹涌,巨大的水流从天而降,狠狠的冲刷着光滑的岩石,巨大的水潭被激流冲击的晃动不已,轰隆隆的震动声音就如同地震一般传递出老远。  而就在这激烈的碰撞中,连坚硬的磐石都会被撞飞的激流瀑布之下,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影却稳稳的站在那里,任狂暴的激流如何带着千钧巨力砸下来,我自巍然不动,稳如泰山。  虽然狂暴的水流瀑布已经将他的衣衫全部浸透,黑色的湿衣紧贴在身上,但他的脚下却像是扎了根一般,稳定而有力的扎根大地,千斤巨浪打击在身上,眉宇平静,身体没有一丝晃动。  他的手臂稳定,全神贯注,就像是全天下除了眼前的景象,再也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够引得他分心分神。  他就这么站在滔天巨浪之中,站在狂暴的飞流而下的巨大瀑布冲击下面,钨铁的黑色枪杆贯穿水流,枪尖爆发出螺旋的气劲,手中的大枪就好像是活了一般,如同人的手臂,施展出熟练的枪术。  水流冲刷,我巍然不动。  司徒易站在狂暴的风浪之中,长枪破浪,一手枪法施展的几乎成为本能,周身缭绕黑影,无数黑气浮浮沉沉,幻化出漫天的景象。  隐隐的虎啸声中,一头庞大的血色猛虎幻影缭绕在他的周身,张牙舞爪,待人而噬。  ……
    秋风萧瑟。  枯树黄叶飘落,黄沙席卷,一层层的堆叠。  司徒易身穿秋衣,头发剪成短寸,他手持黑色钨铁枪杆,在漫天黄沙中迎着狂风武动。  他神情专注,好像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他的事情了,只专注一件事情,只做一件事情,因为专注,所以强大。  手中的枪杆一抖,半空中一片气爆声,耀眼的寒光闪烁,就如同梨花白绽放,精铁的枪尖在前方搅动出十几朵枪花。  因为力道太强,空气中产生一片气爆。  黄沙迷人眼,他的身形稳定,眼神却一点也没有变化,脚下一踏,身形再次变化,横枪立马,沉重的枪杆旋转,手腕有力,螺旋气爆再次产生。  漫天的黄沙却没有一粒可以侵入他身体周围三丈远,强大的力量作用于空气,产生罡气的雏形,看似空空如也的空气,其实在他身边空气因为混乱,早就形成了如同透明凝胶的状态。  远远的望过去,就发现他周围几乎静止,因为一粒粒黄沙都被凝结,诡异的悬浮在半空中,在他的身体周边,形成了四面巨大的黄沙墙幕。  但这种奇异的场景并没有持续多久,司徒易手中的长枪一抖动,枪杆向下,砰的大地都震动了一下,远处的沙丘直接崩塌。  脚下的沙地中,隐隐有血红色渗透出来,司徒易大步走出,手持长枪,在他身后那片区域直接塌陷下去,形成了一个直径七八米的大沙坑,一只半米多长的霸王沙蝎,巨大的蓝汪汪的尾钩还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远处一片沙丘被风吹开,露出一个白骨森森的牛头……  ……  夜月下。  寒风凛冽。  司徒堡的练武场中,此时夜已深,所有人都已经歇息了,唯有一个身材健硕的人影还站在那里,四周鬼影重重,他脚步变化,舒展四肢,随心而动的打着拳,太极、八卦、形意、滑拳不断的变化。  无边的阴煞笼罩,以司徒易的身体为中心,渐渐弥漫整个练武场中。  怒海狂潮之中,只剩下司徒易一个人披荆斩棘,乘风破浪,他的动作并不大,但是漫天都像是他的影像流转。  他的呼吸很有节奏,吞吐之间,气息流转,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像是齐齐张开,齐齐闭合,不断的翕张,与外界的天地灵质交换、汇合。  阴阳道,养鬼法,他走出了一条与以前截然不同的道路,这是他前世玄学修行的集大成者,以自身为根基,不假于外物,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自身。  然后他站直了身体,眼神明亮,一声若隐若现的虎啸从他的身体中传出来。  气血搬运,腾虎万兽劲!  一道炙热的红色光柱从司徒易头顶的天门冲出,幻化成一头血色的猛虎幻影,就如同炙热的火炉,散发出无尽的热量,如同煌煌大日,大雪融化般消融了整个巨大练武场中的一切寒冷与阴煞。  ……  鹅毛大雪飘落。  大雪封山,密林死寂。  一个巨大的雪球渐渐冰冻,凝结在半空中,无形的压力改变雪球的结构,将原本松软的雪花挤压、浓缩,而且更多的雪花被聚集起来,雪球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坚固,在荒寂的雪原深处,席卷出一条声势不小的龙卷风。  渐渐的,一抹黑色从那雪白的积雪中渗透出来,浓重如墨,并且迅速扩大,仅仅只在片刻的功夫,整个巨大的雪球都变成了触目惊心的黑冰。  咔咔的碎裂的声音从那黑冰之中传出来。  轰隆一声整个雪球碎裂,一个黑衣的人影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杆沉重的长枪。  他行走的每一步,身后都跟着一连串黑色的脚印、鬼爪,仿佛在他的身后,无数身影在跟着他。  ……  时间流逝,司徒易在不断的修行中度过。  三年后。  巨大的峡谷直通入密林深处,深入到最危险的地带。  在这里毒蛇猛兽众多,常常有不知名的凶残妖兽异兽跑出来,吞人而噬,十分危险,就算是山中最有经验最厉害的猎户都不敢深入这个地带。  但那个黑衣青年眼神冷漠,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出危险。  此时正是炎热的夏季,树木葱葱,水流潺潺,正是各种凶兽捕猎最为活跃的时候。  黑暗中,一头猛兽冰冷的眼眸盯上了黑衣青年,瞳孔骤缩,犬齿外露,肌肉开始紧绷,做出捕猎状态,眼看就要伺机而动。  那黑衣青年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转头向着它的方向看了一眼,一阵阴风刮过,那猛兽只觉得身体一冷,瞳孔渐渐放大无神,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身子就僵硬的倒了下去。  只是一眼,就已经死亡了。  魂飞魄散。  他继续走着,走过大地,黑色的气息弥漫,铺天盖地的笼罩一切,所过之处,所有的生物都静若寒蝉。  阴风四起。  他走过水流,每走一步,水流就凝结一分,身后就留下了一条整个被冰封的溪流。  在这炎炎夏日,那黑衣青年四周却冰冻三尺,极度森寒。  最后,他终于来到了一处碧绿色的巨大水潭。  这竟然是一处巨大的寒潭,幽深无比。  在炎炎夏日中,潭水清澈碧绿,游鱼游动,看着这深不可测的水潭,就给焦躁的情绪带来了几分清凉。  黑衣青年缓步的走下去,如履平地,寒潭虽深,他却像是违反了常理,一步步的走到了巨大寒潭的最中心,一招一式专心的打起拳来。  查拳、通背拳、黑虎拳、洪拳、戳脚、二郎拳、炮拳……他打的极为专心致志,打完一套拳法,立刻就又换上另外一套拳法,而且绝对不重样,就这样在一炷香的时间他竟然已然换了十几套拳法。  周围不时有巨大的鲤鱼跃起,扑溅起巨大的水花,露出雪白的鱼肚皮,但他都毫不在意,似乎这世界上无论什么事,都影响不到他专心致志的打拳。  突然轰隆一声,寒潭内水花四溅,一个水缸大小的头颅从寒潭底部伸出来,那赫然是一条二十几米长的巨大蟒蛇,红色眼睛死死的盯着司徒易。  司徒易没有说话,抬头看了那巨蟒一眼,立刻汹涌的黑色雾气从他身体三万六千个毛孔中渗透出来,汹涌如潮,眨眼间将整个寒潭都包裹住了。  等到那汹涌的黑色雾气散尽,那水缸粗细的巨大蟒蛇已经被冰冻,化为一尊巨蛇冰雕立在了寒潭之中。  司徒易走出潭水水面,潭水冰冻凝结,他一步步走,每一步脚下的水面就被冻结,形成一个冻结成冰的脚印。  他沿着小路,来到瀑布下,盘坐在轰鸣声中,那股阴寒刻骨的汹涌的黑气再次出现,然后无声无息中瀑布就被冻住了。  司徒易抬头,向上看了一眼。  轰隆。  在他的身后铺天盖地的黑色雾气涌出,仿佛形成了许多道巨大的黑色影子,每一个都数百米高,巍峨雄伟如山,冰冷的目光俯瞰下来。  司徒易感慨了一声,重新闭上了眼睛。  三年了。  没有人知道,司徒易已经达到地阶,但这天阶依旧遥不可及。  但他已经是司徒堡历史上最强大的一代家主了。  ……  
    “恩?”  这时候,瀑布之下司徒易的腰间轻微抖动了一下。  那是一件黑色的令牌,名曰千里传声,是玄门阵法大师的造物,通过天地灵质的传递震动,一旦有动静,就说明有人有急事来找他。  而在司徒堡有资格给他千里传声的人不会超过七个。  司徒易把灵质输入其中,立刻有声音从令牌中传出来。  “大少爷不好了,这次运送的玄门物资,又被十三路水路连环坞总瓢把子过江龙给拦截了,我们已经抵挡不住,老奴有愧啊,恐怕家族又要损失一大笔费用了。”  令牌中传出来的是赵老管家苍老的声音,声音中带着悲怆和焦急。  过江龙焦大星,地阶强者,清河十三路水路连环坞总瓢把子,纵横清河江十载,从无失手,官兵屡次围剿也都毫无用处,十三路水寨连环坞依旧存在。  这是因为这“过江龙”焦大星实力可怕,地榜强者做水匪,是三十年来清河江水路最强的大盗。  而且他也看人下菜碟,实力极强的家族和势力他都不抢,但这些年他只是出手过几次,司徒堡却连续三次水路货物被劫,损失惨重。  这也算是冤家路窄,恐怕是故意针对司徒堡的行动。  而司徒堡这些年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原本就是清河郡排名垫后的家族,现在更是几乎从清河郡的名门望族中除名,家族没有了高端力量的震慑,低端的势力又不断萎缩,成为人人都可以捏一把的软柿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司徒易这两年从不在外人面前露面,许多人把他叫做小司徒隐士,调侃的意味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没有人相信司徒堡还有什么底蕴。  但其实没有人真正知道他的实力,就算是家族最亲近的人,甚至是赵老管家等人也不知道。  否则,一个不到二十岁就进入地阶的强者,不知会让多少人震惊,这清河郡又有多少人寝食难安。  “看来,我长久不出手,所有人都认为司徒家是好欺负的,是时候让所有人重新决定对司徒堡的态度了。”  司徒易起身,一步步踩着寒潭水面离去,此刻所有的水面都已被冻结,冰面较硬,行走其上如履平地。  轰隆。  司徒易走出水面,还没有走出十几米远,在他身后,整个被冻结成冰的水面突然坍塌。  卡卡。  水潭裂开,巨大的冰块倾斜,厚达三尺,露出清澈的泉水,一群群银鱼快速的游过。  “还是没有触摸到那种天人境界。”司徒易转身看了一眼。  否则一入天阶,就相当于恢复了他前世在华夏的修为,那么这寒潭冰面冻结的就不仅仅是三尺了,而是整个水潭都会被冰封住。  ……  “杀!”  “快点抢夺。”  “兄弟们上。”  巨大的清河江面上,驾驶着数十条乌篷小船的红巾水匪在围攻着一条大商船,长矛弓箭不断的发射,不时有带着红巾的盗匪爬上大商船上,和船上的护卫战成一团。  “这里是司徒家,你们胆敢抢夺物资。”  家族的执事大骂道。  “哈哈,谁不知道司徒家现在外强中干,被一个小娘们逼婚,还敢在我们清河江水寨十三连环坞的爷们面前瞎咧咧。”  “抢的就是你们司徒堡,别说你们这些管事了,就算是你们那个小司徒的少爷来了,大爷我也是该抢就抢,一只手捏扁喽。”  “哈哈。”  他的话立刻引来了四边一片狂笑声。  “是吗?”  这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江面上响起。  奇怪,那声音很柔和,但所有人都能听到,传遍了整个宽大的江面,好像围绕着每个人的耳朵都转了一圈。  所有人都吓得抬头。  就看到一个黑色衣襟的年轻男子走来,一步步从江面上走过,那么宽阔翻滚的江面,他走在上面却如履平地,一步步的向着江中心行来。  他身上气息平稳,但所有人却能够感受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在他身后像是弥漫着黑色雾气,转眼间就铺天盖地,几乎覆盖了整个巨大的江面。  他原本还在远处,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近前,来到了清河江中心水战的位置。  然后刚才那说话的水匪,就直接变成了一座冰雕。  江面开始迅速结冰,一阵阴风刮过,所有的水盗水匪全部都保持刚才的动作,被冻结成了一座座形态各异的冰塑。  但奇怪的是,那阴风却避过了所有司徒家的执事、仆人和护卫,以及那条巨大的商船,除此之外水匪的贼船都连同江面一起被冰封。  “呼!”  江面吹起来巨大的狂潮,一浪高过一浪,转眼间就已经是十几米高的浪头拍打而来。  “恩?”  “地阶。”  巨大的楼船上,原本是灯红酒绿,歌舞丝竹,这时候,拦江龙焦大星粗暴的推开身边的服侍女子,睁大了眼睛,淡银色的不正常的皮肤眉心露出一抹凶光。  “该死的,欲天寨的那群家伙不是说这里很安全,司徒家早就没落了吗?怎么会有地阶?”  他起身,露出精壮的身子,隐约从他的身上传来了一声凶恶的蛟龙的长吟。  一股强大的气势直接将楼船内的其他人给推的翻滚了出去,焦大星站起了身子,赤着膀子,下半身穿着一件大蓝色的裤衩子,眉心那个通红的肉瘤更显凶恶。  他直接飞起,踏向江面。  焦大星皮肤内像是有一只小老鼠在不断的游动,从左边的肩膀跑到右边的肩膀,从右边的肩膀跑到肋下的位置,总之一个核桃大小的凸起不断飞起,最后扩散到全身,消失不见。  双方在江中直面。  江面上,司徒易一身黑衫,踏江而来,脚下层层的冰面凝结,在他身后无穷无尽的黑色气浪铺天盖地,席卷起十几米的浪涛,一浪高过一浪,形成了难以想象的江面巨浪。  拦江龙焦大星眉心的拳头大小的红色肉瘤像是要滴出血来,皮肤渐渐泛起不正常的银白色,就像是银铸的,轰隆隆,身后传出连绵不绝的蛟龙长吟,背后龙卷风卷起水柱二十多米高,在他身体周围盘旋,形成了一条水缸粗细的庞大透明的水龙。  狰狞巨大的水龙的头颅栩栩如生,有小屋子那么大,甚至连头顶的两根弯角也显露了出来,一双冰冷的水眼俯瞰着司徒易,冷漠盯着这个渺小的蝼蚁。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许多人哭爹喊娘的逃命,向着江岸上驾船开去。  而在江心之上,巨大的浪潮汹涌,一边是黑色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起十几米高的巨浪,一边拦江龙焦大星身后盘旋着巨大的蛟龙水柱,恍如河神。  “少爷少爷。”  赵老管家惊呆了,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他总以为少爷闹着玩,现在才发现,自己是第一次认识自家少爷。  其他的司徒家的人都看得呆住了。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喘气。  ……  
    “恩?”  面对这拦江龙焦大星,司徒易可一点也不敢大意,能够真正达到地阶的宗师级人物,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整个清河郡的地阶宗师,也没有几个人,他们可以说是站在整个清河郡的力量的巅峰。  而在对面的拦江龙焦大星更是心惊,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太年轻了。  这么年轻就成为地阶的宗师级人物,要么身后的势力庞大无比,用资源生生堆砌出来的,要么自身潜力难以想象。  很明显,司徒家可不是什么大的势力,那么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依靠自己成为地阶宗师的。  这才是最可怕的。  没想到司徒家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突然间就冒出来了一个地阶宗师,这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了。  拦江龙焦大星心中暗恨欲天寨所给的情报出错。  他做人很懂得自知之明,虽然成为了地阶宗师,但其实什么势力能惹什么势力不该惹他心里很清楚,焦大星是一个很懂变通的人,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纵横清河江十余年,连朝廷出动大军围剿都奈何不了他。  “该死的欲天寨,早知道就不接受这个合作了,”拦江龙焦大星心中暗恨想着。  但是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身上的气息越发的浓重,在他身后滔滔的江水连绵不绝,形成一条庞大无比的水蛟龙,汹涌的江水不断向着他涌来,围绕着他身边形成了一圈巨大的龙卷风,和司徒易的气势相对抗。  而那黑衫青年就站在那里,身上的气息稳重,一点都没有因为那条水蛟龙的狰狞气势而有丝毫的动摇。  “看来,所有人都看走眼了,没想到司徒家出了你这么一个人物。不到二十岁就跨入了地阶宗师之境,这让清河郡那些大家族、大门阀、大势力该如何自处?恐怕会炸开了锅。”拦江龙焦大星冷笑,他身上一抹银色不断地流转,地阶宗师的气息在逐渐的提升上去。  “但是你这么年轻,就算真的进入了地阶宗师的境界,但也代表着急不可耐的提升,积累不足,能够亲手扼杀一个天才,很让我沉寂多年的心都开始躁动起来。”  拦江龙焦大星哈哈大笑,他身上的那股银色的气息越发的浓重,眉心肉瘤逐渐像是要渗透出血来一般,身体内部隐隐的传来一声声蛟龙的长吟。  “你想杀了我?正好,我也要杀你立威,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司徒易手持长枪,眼神冷漠,言简意赅。  杀你立威。  他只是说了四个字,但已经表明了所有的态度。  司徒堡在清河郡沉寂实在太久了,看来很多人都已经忘了它曾经的威势。  “哈哈,杀我,那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拦江龙焦大星也怒了,能够成为地阶宗师的人,一个个的也都是高傲无比的人物,不是谁都能够轻易侮辱的。  “那我们就动手吧!”司徒易的眼神没有一点变化。  “吼,”一声蛟龙的长吟在‘拦江龙’焦大星身边响起,席卷龙卷风的巨大水龙仰天嘶吼,庞大的头颅向着江面上的司徒易噬咬而来,水龙席卷,整个江面上翻起巨大的浪涛。  “锵。”  司徒易手中的长枪出动,枪尖向着前方一点,沿着枪尖点在的虚空的那一点的位置,直接撕裂开飓风,司徒易手中的长枪就如同一条黑色的蛟龙,快如闪电,刹那间就点出来上百朵枪花,整个江面在那一刹那间就仿佛开遍了无数道寒芒。  就听到“锵、锵锵”的一道道金属长鸣的碰撞声,一刹那间,司徒易手中的长枪已经点在了拦江龙焦大星赤着的上半身不知道多少下,就看到他不似常人的银白色的皮肤上一道道白点,都是枪尖点出来的印子,竟然丝毫没有伤到五脏六腑。  这拦江龙焦大星整个人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不似血肉之躯。  虽然一瞬间司徒易的枪刺中他身体不知道多少次,但那些白点只是微微有些发红,转眼间就又恢复了原本的色彩。  “奇怪。”  司徒易眉头轻蹙,他修炼的分明是水之力的力量,为什么身上带着那么浓重的金铁气息,“不对,这是煞,煞气,而且是南山派风水玄学秘籍上记载的十四种天罡地煞之一,千山明龙煞。这家伙好大的造化。”  “哈哈,”拦江龙焦大星大笑,冷酷道:“连我的肉身都点不破,你接下来拿什么和我斗?”  “所以,你刚才还没有拿出全力?”  司徒易收枪而立,一身黑衫,冷漠的站在江面上。  “哼,你不是也有所收敛,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拦江龙焦大星冷笑着,口中开始念动口诀。  “弟子起眼看青天,众位师父在身边。十八尊罗汉,二十四味诸天,扶助弟子,教尺拖刀,拖刀化为鹅毛,铁尺化为灯草,卷心石头化为水泡,一身化为铜皮铁骨,化为太山。头带铁帽十二顶,身穿铁甲十二重,铜皮包三转,铁皮包三重,众位师父,众位大将,扶助弟子快寄打。”  “这是神打祭法。”司徒易眉头微蹙,冷眼看着这一幕。  玄门神打之术,又被称作是自然神打,需要和武学相配合,以口诀进行灵修,最终能接受某一段神秘力量波动,方能够请神上身。而这其中就需要常年祭奠和修持,只有修为高深者,才可以随时随地自我催眠,请神上身。  怪不得这拦江龙焦大星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竟然修炼的是玄门的神拳道。  司徒易前世曾经和一位南方神打高手过招,那人的灵修和口诀来自义和拳神拳法,开坛做法后可以请关公上身,铜皮铁臂,上刀山,下油锅。不过这种玄门法很难修炼,数十年如一日,许多人都容易被信仰裹挟,大部分会失去自我,迷失自己。  这拦江龙焦大星修炼的是神打神降之术,他请的则是清河龙王。  
    清河郡的这条大江连绵万年,信仰众多,庙宇林立,香火祭奠清河龙王,聚集了无意识的香火之力,拦江龙焦大星能随时请清河龙王上身,这说明他的神打之法已经练到高深层次。  “弟子有请清河龙王上身。”  这时候就看到‘拦江龙’焦大星身上的皮肤就像是有无数小老鼠在爬,不断地膨大,不断的蠕动,他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大,肌肉也成了巨大的硬块,很是吓人,整个人身体膨胀了起来。  “哼,这次我看你如何抗衡?”拦江龙焦大星力量膨胀,轰隆一声,拳头带着强大的劲力,踏着江面而来,江水席卷在他的周身形成十几条巨大的水龙,发出振聋发聩的龙吟之声。  轰轰。  雷霆震动,翻江倒海,巨大浪涛翻滚涌动着,一浪高过一浪,转眼间就掀起了二十多米的巨大潮水,黑压压的几乎就像是江潮来了。  两岸的凡人都看呆了,两人踏足江面上,身形渺小,但掀起了滔天巨浪,就是连巨大的楼船都在其中随波摇晃。  怪不得都说玄门中人神奇,而地阶宗师更是在普通凡人眼中与神仙无异。  轰隆隆。  拦江龙焦大星拳头掀起巨浪,点点点,一道道金属声音传来,司徒易手中的长枪转动,眨眼间,枪尖就与焦大星的身体发生了无数次的碰撞,一道道白点清晰的显现。  “哈哈,你就算能打中我又怎么样,枪捅不死人就只是根烧火棍。”拦江龙焦大星哈哈大笑,十几条水龙形成包围之势,渐渐缩小范围,向着司徒易围剿而来。  “是么?”司徒易眼中冷光一闪,“不和你玩了。”  他手腕一抖,手中的黑色长枪转动,枪尖螺旋气劲产生,身后的黑气蔓延,铺天盖地,就如同一条游鱼一般灵巧的擦着拦江龙焦大星的拳头,贴身靠近了他的身边,他手中的长枪突然似乎变得沉重,头顶猛然发出了一声虎啸,一道赤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炙热无比,驱散了无数水雾。  “司徒家的腾虎万兽劲?”拦江龙焦大星脸上的惊色还没有完全散尽。  司徒堡毕竟在清河郡曾经还是有一点名气的,尤其是十几年前,朝廷的大儒学士欧阳茂才亲自收司徒元白为关门弟子更是引起了轰动,本朝的文渊阁大儒学士只有寥寥数人,每一个都是当代大儒,读圣贤书养浩然气,一声喝令,百里范围内什么邪魔歪道都要被震退,还朗朗乾坤,那可都是天阶强者。  只可惜欧阳茂才奉朝廷旨意前往边荒镇压魔门,却遇到了邪门七派中的巨擘,名列天榜第十一,黑榜第五的绝情阙生楼,绝情道道主慕容萧萧,被废掉了一身浩然正气,慨然战死。  再加上后来司徒元白因为一个女子被十方学宫囚禁,司徒堡才失去了最大的靠山,败落下来。  《腾虎万兽劲》也是二流中的顶尖内练武学,在清河郡也算是出名。  “但是不该是这样,这力量怎么会如此庞大?”在感受着轰入体内的那股摧枯拉朽般的庞大力量的一瞬间,‘拦江龙’焦大星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死吧。”司徒易身形一转,手腕旋转,一抖动,噗,手中的长枪贯喉,将拦江龙焦大星钉死在了江面上。  漫天的水龙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轰隆隆的向下坍塌下来,无穷无尽的黑色雾气涌出,等到黑色雾气散开,拦江龙焦大星已经被冻成冰雕,喉咙上还有着一个枪口,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死不瞑目。  司徒易拔出黑色的钨铁枪杆,提着长枪,一步步向着自家的货船走去。  他来到船上,将手中沉重的长枪扔给船上的护卫,吩咐道。  “把剩下的俘虏带回去,尽快派人进入十三路水路连环坞总寨,尤其好好搜查一下拦江龙焦大星的住处,把重要的东西带给我。”  拦江龙焦大星做水匪十余年,纵横清河江水路,号称十三路连环坞总瓢把子,聚集了大量财富,这笔钱足以填补司徒家这些年来的所有亏空。  “哦,是是。”  赵老管家等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从震惊不可置信中惊醒过来,纷纷兴奋点头,连忙派人嘱咐下去从家族内召集人手。  在所有人都兴奋忙碌的时候,司徒易暗中眉毛微挑:“没错,我的感应没错,《南山派》的风水玄学秘籍《峦山起地书》中记载的十三种天罡地煞之一的‘千山明龙煞’,莫非这焦大星发现了这么一处地煞之口?”他心中暗自思索道。  ……  而在江岸上,无数凡人和武者都目瞪口呆,看着这眼前如同神迹的一幕。  他们都是普通人,哪里看到过地阶宗师,这种堪称清河郡最高等级的战斗。  大半个江面被冰封,拦江龙焦大星凶恶狰狞雕塑一般被冻结成了冰雕。  黑衫青年手持长枪,踏浪而行,向着远处江中离去,只留下高山仰止的背影。  一个个心驰神往,江岸上死寂,没有任何人欢呼,他们这些凡人遇到这种如同神迹一般的事情,首先不是欢呼,而是害怕,被吓住了。  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而在识货的人眼中,有人喃喃自语,心绪起伏。  “看来,这清河郡的势力,要有大变动了。”  “要变天了。”  ……  “大人,就是如此。”  在一处巨大的宅院中,一个身穿青衣的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垂首,恭敬地站在一处花圃的旁边,在花圃的泥土中,一个佝偻着背的人影正在忙碌。  “枪王司徒易于清河江面格杀拦江龙焦大星!”  “枪王?好名字,这么说来我清河郡的地榜上又多出来一名宗师?有趣……”  那人正躬身在花圃中忙碌和除草,也不在意泥土的污秽沾染上他那双修长白净漂亮的双手。  这个时候他抬起头,是一个面貌英俊两鬓已经有些花白的中年男子,脸上浓重的紫气一闪而过,犹如紫色的面纱,透露出深邃大气稳重的气息。  清河郡第一大家族慕容,地榜宗师,紫气东来,慕容苍山!  ……
    而同时在清河郡的其它地方,都受到了这场宗师战斗的波及。  “奇怪,有地阶宗师战斗?”  议事大厅中,许多人正在忙碌,在争执不休,一个衮金袍子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抬起了头,望向了清河郡南所在的方向。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的仆人大步走了过来,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一丝的错愕,随即再次抬头,他的双眼中闪过了两道金色的雾霭,笑了起来。  “二十岁,好年轻啊,清河郡可是许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来人,备一份厚礼,送到司徒家去。”  他的声音震动,轰隆隆的在议事大厅中不断的回响,让所有原本还在争执不休的家族管事的人一个个都愣住了,只觉得耳鸣轰隆,都快听不到声音了。  而在那名衮金衣袍的中年人的脚下,在他的太师椅下,一层金色的波纹沿着地面扩散蔓延,让议事大厅的地面都跟着震颤了起来。  ……  清河郡东山。  莲花峰,蛟山崖,风雨道馆。  无数头上扎着黑色发髻的小道士身穿道袍,正在演练着粗浅的玄门武学,他们声音整齐,气沉丹田,一呼一喝都引起了空气的震动。  三四名身穿玄衣的中年道士,手执着戒尺和拂尘,在来回走动,巡视着道馆内这些小辈道士们的清晨早课。  风雨道馆的天尊大殿之上,高耸塑立的三位道尊神像之前,一个破旧的蒲团上正坐着一名身穿黑衣的老道士,身材干枯,面容枯瘦,头发却乌黑浓密,微闭着双眼,显得和蔼可亲。  突然间他像是被某种力量惊动,抬起头,看向了清河江所在的方向,神情似乎受到了某种震动。  “有地阶宗师出世,有地阶宗师陨落,看来,这清河郡又不得安宁了,我风雨道馆还是莫要卷入这一方尘世争斗中,闭山清修为好。”  他口中长呼了一声道号,再次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脑后方浮现出一轮圆盘似得黑色月影。  ……  东临礁石。  巨大的湖泊潮涨潮落,一层层的巨浪堆叠互相产生作用,狠狠地撞击在黑色的礁石上面,溅起无数雪白的浪花,大湖轰隆的潮水不断振动的声音持续不绝,连绵不息。  一个普通老农似的老叟手持钓竿,在焦黑的岩石上钓鱼,身边就放着一个鱼篓,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钓到。  在他的身后却站着几个衣着华贵的人,神态恭敬,就像是在看自家的老祖宗。  老叟开口道:“知道了,小司徒长河的孙子成了地阶,多大的事,多一个人也好,这些年啊,苏家的势力膨胀的确实也太快了。”  司徒长河就是司徒易的亲爷爷,今年也有六十多岁了,这老叟喊司徒长河是司徒小子,不知道年纪到底有多大了。  一只黄金色的巨鳖爬了出来,头上长了一个肉瘤,身躯如小房子那么大小,黑褐色的鳖壳上有着奇形怪状的图案,此刻正嘴里衔着一条一米多长的大鱼,献宝似的扔到老叟的身旁。  老叟哈哈一笑,摸了摸胡须,抚摸了一下巨鳖的脑袋:“不过,既然司徒家的小子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那么恐怕三日之后颁发的‘地榜’又会发生变化了……”潮水声中,他的声音响起。  而司徒易一朝出手,便入宗师,击杀十三路水路连环坞总瓢把子‘拦江龙’焦大星于清河江面上,立刻震荡了整个清河郡。  暗潮涌动,这件事还在不断的发酵着,影响深远。  ……  三日之后,清河郡所有告示栏都人满为患,聚集着大量的玄门中人和武林中人以及闲散看客,他们围拢在一起,都在密切关注着告示栏上贴出来的一张告示。  场面乌泱泱的,人头攒动,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喧闹不止。  这告示是清河郡每一年一度的榜单,共分为清河宗师榜、黑榜和潜龙榜。  这份榜单来源于朝廷负责监视天下的锦衣卫、观天像测算国运的钦天监以及陆海潮生门的天机阁,三方联手,数据真实可信,这也是从很久远的朝代就传承下来的,代表着朝廷监视天下顶尖玄门高手的动向以及流动的范围,用来防微杜渐,警示各地。  每逢有天下大事发生,高手势力的范围发生突变,钦天监和天机阁都会根据锦衣卫提供的信息,重新发布新的榜单,这也是天下人知道最顶尖强者动向特点以及分布的最主要的依据,也是发布天下强者升降起伏,生老病死的最终指针。  而清河郡的榜单则是脱胎于天机阁发布的总榜,作为分榜独立而存在,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的话,那么不出意外,一年发布一次,准时更新。  这种榜单任何一州一郡都会存在,从某种程度上代表着朝廷与玄门江湖的默契与态度,是两方势力默许的指示灯,代表着一州一郡最顶尖的战力以及日后的潜力,这就是地方宗师榜和潜龙榜的由来。  而今年所发布的榜单又是临时变动,变动的时间不超过三日,所以显得格外不同。  其中潜龙榜一共三十八人,全部都是四十岁以下的清河郡的年轻后辈,他们的实力大多都在人阶及以下,根据各自的经历、战绩、潜力和年纪来划分,最后得出榜单的排名情况,是清河郡后起之秀崛起的力量,代表着日后清河郡强者的潜力。  往日里这份榜单每次出炉都应该是十分受人瞩目的,但是在今日所有人都无心留意上面的名字、事迹以及战绩,大家都被另外的一件事所吸引,故所有人的目光并没有在那个榜单上停留过长的时间,就全部转到下面两份榜单上面,并且随即就是喧哗声大起。  那是清河郡最受人关注的地阶——宗师榜以及黑榜。  清河郡,地阶宗师榜:  清河慕容家当代家主,‘紫气东来’慕容苍山。  荣家太上长老,‘归藏’荣兴安,荣老太爷。  青虹门,护法长老,‘一剑倾血’勾子默。  风雨道馆,‘铁袖道人’甘意。  尊胜山庄庄主,‘尊荣金身’罗宏义。  幽幻坊幽幻坊主,‘鬼影勾魂’巢学。  摧山盟盟主,‘大力开山’扈向海。  前面七个人和前年一样,没有丝毫变动,而在这些声名显赫的名字后面,却突然多出来一个陌生的名字,‘枪王’司徒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贪狼天将火影行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