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西游剧情技能55级剧情如果逃跑一次还能重新做吗

梦幻西游55级剧情杀完金琉璃如果选择的是要钱后边怎么做_百度知道
梦幻西游55级剧情杀完金琉璃如果选择的是要钱后边怎么做
我有更好的答案
那么你就不可以杀了如果你是第一种,杀完40的说有剧情。到55级的时候拿着琉璃盏去找卷帘大将在去女儿村一趟。(好像是这样)然后让你去盘丝洞找女妖,特别注意点的是看你25级的时候是怎么接的剧情。1.杀完25的剧情给你一件性别男衣服。找个60以上的JP大唐就可以轻松搞定;后面还要杀一个琉璃(忘了是哪个琉璃了)也是在盘丝,这个剧情后续可以杀女妖,那你就进入了无限的战争,杀完25的剧情给你的是女的衣服。选第一个那么你又得重新杀一边,如果你重复的选第一个选项,杀死这个琉璃的时候会给你2个选项,千万别选第一个。选第二个选项。2
采纳率:65%
呵呵,那个给你钱是忽悠人的,你要是选了那个也不会给你钱,而且还要再杀金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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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杀一次,等于任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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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逃跑没有用》作者:童柯(完结)
(晋江VIP完结)
总下载数:4 非V章节总点击数:851468   总书评数:25136 当前被收藏数:16033 文章积分:419,940,736&&
当年沈桃是一枚人丑体肥的小闷骚,她暗恋一个男神很久,很久了。
她干了件胆大包天的事,偷偷搞定了男神一晚上。
然后用完就丢,潇洒地逃、了!
高兴地孕育出了一枚帅炸天的小盆友。
多年后,忽然发现,小盆友有个特殊癖好……爱吸人的血!
OH!这一定不是真的。
[您的第二春]自孕自育机构说:生出什么,与您的来源有关。
她忽然想起,那天黑灯瞎火的,完全没看清孩子他爹长、得、什、么、样!
一、架空,非写实向,结党慎,有任何不适请直接点叉。
二、女主软,cp洛诚
内容标签:血族 现代架空 阴差阳错 幻想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桃 ┃ 配角:血族们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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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视角:女主视角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文章进度:连载中
全文字数:28693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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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如果逃跑没有用》《暗恋的职业素养》《本书禁阅》《重生之天王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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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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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桃决定,今天就试试看自己的运气。
  这件事要实施起来需要充足的准备,破釜沉舟的勇气,以及天时地利人和的幸运。哦,她从不想相信幸运会无缘无故降临,还不如说所谓巧合都是有计划的预谋。
  首先是天时,今天是男神出国前的欢送会,这代表什么,那就是无论做了什么都可能不会被追究,哪怕追究等他回国也过了追诉期了。其次,地利,她不着痕迹收集了关于男神会出现的地点以及平时习惯。最后,人和,当然是能确保事情进展顺利的客观因素。
  沈桃看男神已经有些喝得晕乎乎了,找了个借口离开,才施施然从聚会厅出来,独自来到安全出口,她当然不会选择坐电梯,躲过过道上的监控设备,顺利来到兰栈酒店的车库,从口袋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口香糖,放进嘴里咀嚼,又搬过停车场放着的梯子,从死角踩上去将口香糖粘在监控器的显示屏上。
  当然,最近因为她在维护酒店系统,偶尔“死死机”也很正常。
  看到自己的成果,唇角微微上扬,为那张面团脸添了份狡黠。
  随即拿出微型笔记本,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敲打着,画面切换成一副线状结构图,这正是地下室的三维效果图,而上面标志的相机标号正是其他几只摄像头的位置。
  手指在键盘上跳跃,屏幕上几条射线重合、分化、延展,将摄像机的死角划分出来。
  沈桃是生物医药学的高材生,她继承了哥哥遗留下的实验项目,在研究如何激发人体潜能的药物,实验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部分,就还差一点让他们迷惑的地方,要更多的样本做数据对比。她需要研究一下拥有巨大潜能的人,男神晏因就被她盯上了,他是个非常好的研究对象,比如他的爆发力、耐力、体力都比普通人要好。当然她可以直接问男神要样本,她相信以男神的性格很大概率是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可她一面对男神就紧张,实在无法交浅言深,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她觉得如果说了这八成会被当做神经病吧或者痴汉吧,还是自己偷偷来吧。
  于是她就等着机会,终于等到了男神出国前的欢送会。
  为了这个实验能够顺利进行,才会来到这个举办聚会的酒店,然后利用业余爱好抹掉自己“到此一游”的证据。
  这个业余嗜好,是同寝的室友也不知道的秘密,与那张好似面团一样绵软的面容截然相反的是,她因性格宅,空闲时沉迷于计算机技术,后来机缘巧合下成了黑客。每一个黑客都有自己的行为模式和兴趣专攻,比如她专攻的是网络安全以及防火墙,这一次是个私活,通过寻找漏洞来提高兰栈酒店的安保系统。 
  她避开了监控死角,来到了一辆卡宴身后,拿起钢钉就朝着汽车轮胎砸去,眼看着它慢慢没了气,拔出钢钉收好证据。
  当她躲好后,果然看到男神和一群同学从楼上下来了,校花和另一个漂亮女生正一左一右搀扶着男神,男神却显得有些神志不清,英俊的脸上少有的浮现出几缕迷离,那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此时正微阖着,令人沉醉,他身边的几位女性,甚至有几个男同学都被他难得显露的神态给熏得脸泛红。
  男色惑人,不分男女,特别是这样惊人的美色。
  沈桃有点紧张,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管不了那么许多,她继续在暗中观察这群同学,偶尔还有人问,“桃子去哪儿了?”
  “她早就打车回去了。”这是沈桃寝室的老大易青,一向非常照顾宿舍里其他几个,特别是那个像是自闭少女的沈桃。
  “她本来就不能喝,还被你们灌了那么多杯,再喝下去肯定得出事儿,我刚看着她上车的,又拍照记了一下车牌号。”
  “你们就这么让她一个姑娘自己回去啊!”几个男生只是随口说说,然后又自发笑了起来,“不过就沈桃那个模样,得要多重口的人才能下得去口?”
  男生们只是开开玩笑,并没多大恶意,他们还是挺喜欢那个面团一样的胖姑娘,大部分人对无害的东西总是抱有初始好感的。
  易青皱了皱眉,在她看来,沈桃就是圆了点,又是因为小时候被打了太多激素的缘故减不下去,外表的丑陋不应该成为被嘲笑的理由,大家都是成年人,去嘲笑一个胖姑娘丢人吗?直接踹了几脚那几个哈哈笑起来的男生。
  阴影中的沈桃已经习惯这些了,小时候继妹的误导让她得了急性炎症,打了过多的激素,那以后就胖得再也回不去了,年幼时被嘲笑的多了,练就了她金刚不坏的心脏与百折不破的脸皮。
  她觉得有点热,摸了下自己冒着热气的脸,她的确没怎么喝过酒,刚才也是为了壮胆顺水推舟地喝了点。
  当这群人看到轮胎不知什么缘故没了气的男神专用车,喝醉酒的男生开始谩骂,倒是男神自己没什么气愤,脸上迷茫了会,眼睛危险地眯了下,随后又好似错觉般的恢复了平日的慵懒。
  一群人也看不出轮胎是怎么没气的,虽然有些奇怪,但也不认为在这样的地下库有人恶意损坏,几个醉醺醺的人打电话叫代驾,其中几位美女更是温柔又矜持地询问男神要不要坐她们的车。
  男神在沈桃的预料中拒绝了,哪怕他醉的分不清地点,也不会坐别人的车。
  观察男神那么多年,沈桃早就发现男神其实有轻微洁癖,如非必要不会轻易碰别人碰过的东西,就比如今天他是被校花她们扶下来的,待会这套衣服可能就能在垃圾桶里看到了。同样道理,如果他的车不能开了,他宁可在兰栈酒店睡一晚也不会选择坐别人的车。
  而沈桃知道还有个原因,这家酒店有男神的专属包间。
  男神会留下来,几乎是顺理成章的。
  眼看事情进行的那么顺利,沈桃等这群人都离开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呼哈,呼哈。
  沈桃深深呼吸了几口,才像个战士一样走了出来。
  接下去才是战斗的开始!
  为了保险起见,她在洗手间换了身工作人员的衣服,帮酒店做安保系统,这样的衣服她想要拿到并没有困难。扎起辫子,戴上了鸭舌帽,完全看不出她平日里的模样才走出来。
  正在压抑着紧张情绪,思考接下来怎么做能最大程度不暴露自己的时候,砰,在拐角处与迎面而来的男人撞上,在接触的瞬间,鼻尖萦绕着一股男式淡香水混合着雪茄味,她感觉自己撞上的不是人,而是一堵没有温度的墙,冷得让人遍体生寒。
  退后几步,有些费力地仰视,首先是弧度几近完美的下颔,红得有些诡异的唇,沿着耳廓蜿蜒着一串璀璨的细小耳钉,高挺的鼻梁,一双冷得毫无机智的眼牢牢将她钉在原地,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注意的一定不是他的外貌,哪怕他的容貌是几乎脱离了人类范畴的完美,而是那双好似能冻结心脏的眼神,又冷又利,直达骨髓的冷漠还伴随着浅浅戾气,当它看着人的时候,能切身感受到全身上下被入侵一般的蚀骨。
  她想,他是一个可以摧毁万物的病毒。
  脑中刹那空白后,她缓了缓酒劲,下意识地道歉:“抱歉,先生。”
  虽然按照脚程和性别上的力量差距,算是男人撞上了她,她到现在胸口还有点疼。但生活中的谦逊守礼已成了她的习惯,并不想恶化冲突。
  “你应该换一副眼镜。”男人的声音就像他的人,冰泉冷涩。
  还没等沈桃回味这句话什么意思,男人已经与她擦身而过。
  她没有近视,哪来的眼镜?
  忽然,她睁大了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是在讽刺她年纪轻轻就老眼昏花撞上他?
  这人!
  难道以为她是故意的?他是不是太自恋了!
  哪怕修养再好被这么无端端讽刺了一下,也不可能心平气和,沈桃追寻男人离开的方向,发现男人所在的电梯门正巧缓缓关上,只看到男人高大的小半个身影。
  她的眼皮,忽然向上跳了一下。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刚才跳的好像是右眼?
  不祥的征兆。
  当晏因来到所在楼层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气势强劲的男人站在自己的专属包厢门前。
  晏因一看到来人,酒也醒了大半,他本来也没怎么醉,对男人的敬意让他瞬间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微微弯身:“洛叔。”
  如果这层楼有人就会发现晏因对男人喊得“叔”多么不恰当,因为男人看上去实在太年轻了。
  见男人的脸色实在不好,想到这是男人的虚弱期,而且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正是男人需要抒发欲.望的时候。
  “需要我去找同族的人过来吗?”洛叔每次要失控的时候,都会屏退身边的人以免误伤,所以在这里只看到洛叔一人他也觉得正常。
  “不必,扶我进去,然后让所有人退下。”男人的脸色不变,只是眼神中散发着些微红光,这是要暴发的前兆。
  晏因也是知道,以洛叔的自制力,哪怕欲.火焚身也不会动了谁。
  这世上能让洛叔失控的女人恐怕还没出生呢。
  之前被撞到的小插曲并没有阻挡沈桃找到男神所在的楼层,她走的是安全通道,现在男神应该已经醉倒了吧。
  沈桃口中念叨着阿弥陀佛,她只是想要一点汗液、唾液,希望男神原谅她的冒昧。
  确定自己没露出什么马脚才走近那间房间,她想着是否要叫一次客房服务然后再找机会进去,却不料才刚走近,就发现门是微微开着的,漆黑的室内像是能吞噬万物一般。
  她悄悄走了进去,没声音,是睡着了吗?
  那她赶紧速战速决,她只是来收集样本的!
  为了不出声音特意脱掉了鞋子。
  成败,在此一举!
  按照男神今天被灌的模样,应该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了吧。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被一双骇人而饥饿的视线盯着,偶尔传来好似蔓延着汗意的男性呼吸声,对方似乎……很痛苦。
  她不敢开灯,想想也只是一会会的功夫,还是不要增加自己被认出的概率为好。
  突然,黑暗中,她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痛得差点尖叫出来,她好像看到了来人在黑暗中血红的眼,再看过去,又发现那也许只是错觉,那股骇人的气息肆意张扬着,让她本能地想逃。
  男神今天的状态是不是太狂暴了点,好想喊人,不不不,她不能被发现!
  沈桃的心脏快跳到嗓子眼里了,她觉得现在男神的呼吸像是着了火,满屋子都是犹如醉酒般醇厚又迷人的荷尔蒙气息,闻之醉人又危险。
  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地往回跑,要不还是不收集了,大不了找别的潜力者,先逃了再说!
  刚转身想碰门把手,就被一道惊人的力量往回拉,门嗙的一声被关上。男人把她从半空中抛了出去,砰的一声,准确地落到床上,在空中的时候她真的有一种自己其实身轻如燕的错觉。
  背脊撞上软床,一口气没缓上来,沈桃呛了几下,黑暗里的一切加深了她的恐惧。
  她感觉到透着疯狂气息的空气,好像烧开了的水在沸腾,那种雄性捕捉猎物的追踪如影随形。
  明明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她就是直觉,男人能准确的捉到她。
  这一刻,什么为哥哥完成实验的遗憾早就抛诸脑后,她只觉得自己会被吃掉,是真的会被吃、掉!
  她蜷缩起自己,也顾不得刚才被撞疼的背,往床背躲去。
  好安静……
  什么声音都没有。
  男神一定是喝醉了,才会根本分不清她是谁。
  她小心地想要沿着床边下去,却被那双手抓住了脚踝,往床中央拖去。
  “救……唔!”还没喊完,就被随之而来的重量压住,堵住了双唇。
  沈桃的四肢没了自由,就好像被一条条枝蔓缠住,越挣扎束缚得越紧,从内心深处产生的恐慌已经快要淹没了她。
  对方的津液顺着喉咙一路而下,所到之处就像带着一丝丝细小的电流,沿着喉咙滚入胃里,渗透到骨髓,全身乃至灵魂都在渴望着对方,不由自主的被迷惑住心神。男人就好像一朵散发着致命香气的罂粟,等意识到的时候神经早已被麻痹,哪里还有力气反抗,只想对着男人献祭自己。
  男人残忍的掠夺着送上门来的猎物,哪怕这种掠夺显得那么的优雅。
  她能感觉到他的眼神,专注而火烫,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思想都好像被禁锢住了,口中喊不出声音,身体软得像一团棉花,似乎只有攀附住对方才能汲取更多养分,她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却想不起来。
  她看上去柔软又乖顺,而这是令男人愉悦的猎物姿态,猎物自然要自愿的才有掠夺的价值。
  他的气息越发浓烈,充满整个空间,与刚才纯粹的诱惑不同,这次是带着欲的。
  男人已经确定猎物的无法反抗,不再分泌自己的毒液,反而慢条斯理的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餐,闭眼的沈桃并没有发现男人那充血般的眼睛再一次散发着红光。
  突如其来的痛楚令她睁大了眼,泪水无意识地下落,那被撕得四分五裂的身体就好像在提醒她人是不能做坏事的。
  七次,居然整整七次!
  男神是永动机吗?不愧是男神,连这方面都天赋异禀,凡人果然望其项背。
  她觉得自己就是只破布娃娃,好痛,没有哪里不痛,把痛出来的眼泪给逼了回去,吸了吸鼻子。
  像是被推土机孜孜不倦地压了一遍又一遍的身体,连稍微动一动都痛不欲生,她连忙捂住嘴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窗帘拉得严实,她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时间,身旁是男人均匀的呼吸,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味道令她脸红心跳。她羞耻地捂住头,感觉身下某个地方似乎有什么流了出来。
  忍着脸红,拿起浴袍穿了起来,过程安静地像是不存在。
  这能怪男神吗?
  她若是没有出现又怎么会出现这个意外?他也是酒后乱了神志,而且她要怎么解释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她并不希望因为这样一个意外让男神有什么不必要的烦恼,也不希望男神因此愧疚。
  再说,现代女性,那层膜本来也没那么重要吧。
  没有吧……
  她吸着鼻头,努力告诉自己这没什么。
  多少女人想要还得不到,她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再说,男神本就是她偷偷爱慕那么多年的人,要被别人知道说不定还会说她还赚到了。
  再说要是被男神知道他酒后不小心碰的女人是她这个胖子,会不会恶心地吐出来?
  想到这个可能性,沈桃就全身打了个颤。
  绝不能让男神知道!
  还收集唾液和汗液吗?
  脑海与身体都深深烙印着那疯狂的一晚,那如同要死去的痛苦与隐秘的欢乐挥之不去。
  身体已经诚实地不想再与男人做任何触碰了,她害怕他,很怕。
  又仔细回忆了一遍自己是否有破绽,确认无误后才扶着已经散了架的身体一瘸一拐地打开门,从安静的走廊窜了出去。
  她随便找了一个楼层,进了员工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是破的,舌头是麻痹的,头发是乱的,身上全是红草莓,还有青青紫紫的一块块,她皮肤白,又薄,稍微力气重一点就会留下印子,居然连手关节的地方都没放过!
  “这是被暴风雨洗礼过的小白花啊小白花。”她轻声调侃着自己,她不断告诉自己,“今天就是一场噩梦,噩梦……快点忘记掉吧,什么都没发生。”
  换上了自己准备在置物间里的长衣长袖,将身上的痕迹完全遮掩,又戴上帽子走出酒店。
  这才发现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街道旁的小摊贩趁着城管还没来之前也摆起了早餐摊,在喝豆浆的时候,她倒吸了一口气,那几个激烈的吻把她的唇给咬破了。
  看不出来,男神平时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凶猛起来是那么的……让人一言难尽。
  人,果然不可貌相。
  初升的阳光笼罩大地,她抬手遮了遮光线,从指缝中漏出来的温暖光芒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破涕为笑道:“破布娃娃要回家啦!”
  无论遇到什么,生活总要过下去。
  她回家的时候,却发现自家楼下有人在搬家,这些家具怎么那么眼熟。
  这好像是她的!她追上去问搬家公司的人,“等等,我没有要搬家,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一开始搬家公司的员工还莫名其妙,后来核对了几次,又打给了联系他们的屋主,才确定是事实。
  沈桃接过电话,那头是她那始终说话和和气气的继母,“许阿姨,为什么要搬走我的东西?”
  许母早就做好了被质问的准备,“安悦要过来南市了,你知道她和曲家少爷刚刚订婚,再说她喜欢你爸爸这套房子,你也知道曲家少爷的身份,我们家虽然比不上可也不能让人小看了去,你这套公寓正好适合安悦,另外她也很快要来念书了,房子的风格也不适合,需要时间装修,你先搬出来比较好。”
  沈桃当然知道曲家少爷,知名餐饮连锁业的独子。在她还瘦的时候,他追了她好几年,胖了之后,就渐渐淡了下来,她也没有关注过,只以为是人生中的过客,等她再一次看到曲少爷的时候他已经和她的继妹沈安悦在一起了。
  沈桃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让我爸接一下电话。”
  沈父接了电话,似乎有些疲惫,这件事他起初也是不同意的,但一看到许母担忧的模样,也实在硬不下心肠,“桃桃,昨晚我就有联系过你,想说这件事。”
  “我昨晚有事,没接到电话。”昨晚她又怎么可能接的到电话。
  “你要体谅一下你许阿姨。”
  “我明白,但不代表我要无休止的体谅。”她知道自己是对不起许阿姨的,所以她们哪怕做了过分的事情,她能够息事宁人的就会吞下去。“这套房子是当初你送给妈妈的礼物,你现在要我让给安悦?爸,你的良心,安吗?”
  沈桃的声音很绵软,但音线却是平静的,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让电话另一头的沈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知道自己这个大女儿,看着柔软安静,但若是惹急了也是头倔驴。
  手心手背都是肉,叹了一口气,“安悦是妹妹,你要让着她。”
  沈桃知道父亲不是不爱她,但他更需要爱现任妻子与孩子,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独自搬到南市,“我搬到南市,还不够吗?你还想让我怎么让?”
  如果不是想远离沈家的纷争,她又何必考到外省来。
  闻言,沈父更加愧疚,“安悦另外为你租了房子,我听说也是不错的,一室一厅,适合你一个人住,那边就让让吧,爸爸另外再给你打点钱。”
  “不用了,我不缺钱。”我缺的从来都不是钱。
  沈桃这边的公寓,是父亲当年在母亲死前送的,南市是母亲的老家。
  母亲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其实已经对她没什么印象了,但她觉得母亲一定是温柔的。
  沈桃露出了茫然的笑容,“爸爸,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活不了几年,所以怎么对我都没关系?反正也没有用。”注定要放弃,又何必花心思相处?
  说着,不等沈父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她是害怕那答案。
  搬家工人看到她蓄满泪水的眼,有些不忍心,犹豫道:“还搬吗?”
  “搬,当然搬。”一个不被欢迎的人,难道还要等他们来驱赶吗,那场景未免太难看了。
  她不是舍不得这套公寓,而是舍不得母亲的味道。
  这时候,兰栈酒店的所有安保都被叫去了某间屋子,里面只有一个男人,里面的陈设低调又奢华,是某位董事专用办公室,如今被男人征用。
  男人正在剪雪茄,正低着头,他的双手动作犹如在空中飞舞的艺术品。
  安保队长看到他的脸之后,表情顿时严肃了许多,不知道这位有什么吩咐。
  这是个哪怕不说话,不需要带上一个保镖,自身气场就能让人噤若寒蝉的男人,他淡淡扫过来的眼神,让人肃然起敬,透着超越他年龄的稳重与成熟,“洛少。”
  洛少是什么身份他们并不清楚,但却知道酒店的最大股东看到他都是尊敬有加。
  洛诚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床上一片狼藉,床单上还有一朵红梅一样的印记,一套被撕碎的员工服散落在各处。
  他现在是虚弱期,特别是到了晚上记忆会模糊,昨天欲望来的突然又失控,他的确没控制住自己,但他记得在失控前是明确让晏因清除那一层的人。
  却不知道着了哪个女人的道,大胆的女人。
  他隐约记得,要了她几次,那是他积累了百来年的欲望,若不是在虚弱期不会区区几次,但就是几次他依旧犯恶心。
  陌生生物的味道,还残留在身上。
  那是人类的!
  在长久的沉默中,气氛越来越紧绷,洛诚开口:“给我一份酒店员工的履历,附带照片,另外,我需要昨天到今天中午我所在的楼层以及一楼大厅的所有监控录像。”&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架空,非现实向,勿较真。
  因为血族这个题材很少有作者写,可能没读者看,但还是非常想写,就偷偷开文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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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十分,午后的那场阵雨让空中润着细小的水雾,呼入的空气透着潮湿与清新。
  五个肤色白皙,容貌英俊的男人走在安静的酒店走廊上,昏暗的灯光照在他们笔挺的身姿上,落下交错的阴影,沉入黑暗。
  他们的脚步踩在地毯上,没有一丝声音,恍若幽灵。
  在一扇红花梨木门前站定,动作犹如受过训练过一样,整齐又严谨,轻轻叩门。
  “进。”
  推门入内,一个男人靠在真皮沙发上闭目养神,纤长的手指有节奏的点在膝盖上,有些慵懒与随意。夕阳挂在渲染着橙色的天际,穿过落地窗泻入室内,为男人冰冷的线条添了一丝诡异的柔和。
  “洛叔。”五个年轻人躬身向男人鞠躬。
  男人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容貌,之前的保全喊他一声洛少才更符合的年纪。甚至看上去还比进来的几个人更年轻一些,但他们这声叔却喊得格外尊重。
  洛诚轻轻嗯了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单调的声音就像一座空坟里的回音,“查到什么了?”
  其中几人注意到洛诚耳廓旁的一串细碎耳钉,无端端的恐惧更浓重。
  那并不是单纯的耳钉,更不是装饰品,而是力量压缩器,它们能吸收一部分体内狂躁,用来平衡体内的力量与嗜血、虚弱等时期的暴动,力量越是强大的血族,平衡器的数量越多,个头也更加精致小巧。
  为了方便随身携带,平衡器做成了首饰的模样,比如洛叔身上的耳钉以及扳指,都是为汲取体内力量用的。
  像这样一串的,一般情况下只有洛叔这样级别的血族才需要,现在正在虚弱期的洛叔,体内力量紊乱,更需要它们来平衡自己,以免伤害到人。
  就比如曾经酒店大堂的那一撞,若是没有平衡器,沈桃可能已经被洛诚飞开数十米。
  他们的头垂得更低了,五人中的头领站了出来,“此女避开了所有监控,我们调查了酒店这边的录像,并没有看到可疑人物。并且,在您提供的时间中,只看到了晏因离开的身影,那之后这层楼就被封锁了,走廊上并没有人员进出。”
  晏因,洛诚近期的新宠,转变还没满五年的幼年血族,目前还在南市念大学,过些时日将被洛诚派出国做“交换生”,与国外的几个氏族联络感情。
  领头人并没有说,还有个可能性,那就是安全通道,是能避开摄像头的。
  但他能想到,洛叔也肯定能想到,可他们依旧没有收获,已经说明他们办事不利了。
  洛诚只扫了他们一眼,纯血帝族的天性威压将几个人压得抬不起头。
  “属下无能。”
  虽然大部分血族因为那场猎杀日,血族整个种族几近灭亡下对人类都没有多少好感。但洛叔从未说过厌恶人类的话,像洛叔这样始祖级别的,是不会将自己的喜恶显露出来的。
  不过从一些细节中,也能猜测一二。
  最前头的男人,顶着威压哆嗦着将话说完,“昨天兰栈酒店举行了一位人类明星的专辑发布会,进出人员与粉丝非常多,在这里聚会的有户内也有户外,可疑的人类女子共有万人,属下等正在排查,相信很快就能锁定可疑人。”
  “是吗?”黑沉沉的目光犹如平静的深潭,什么入内都会被吞没般。
  端过茶几前的一杯鲜红液体,洛诚并没有喝。
  杯子被轻易捏碎,掉落在地毯上,液体将纯白羊毛的地毯染成了一片血红,犹如雪地里盛开的花朵。
  那一下,明明没有暴怒,也没有斥责的话语,五个俊美男人不约而同跪了下来。
  身为后代血族,他们在面对洛诚时就宛若婴儿般,只有同族才能感受到洛诚不动声色的可怕。
  一个碎片割裂了男人的手指,男人面无表情地舔去上方的血液,那模样散发着浓郁的荷尔蒙气息,充斥在整个空间,慵懒而犀利,就像一只沉睡的猎豹,慢悠悠地说:“起来吧,你们这样是已经做错了的事的表现。”
  那原本还渗血的手指,已经迅速愈合了。
  洛诚揉了揉眉心,那股恶心的人类气息还残留在体内,这让他看上去心情并不怎么好,“既然找不到,就去医院看看,看有没有那方面受伤的。”
  他昨天并没有克制力道,以人类脆弱的身体,哪怕只承受几次也会受伤,如若再多一些,就是死在床上也是咎由自取。
  “是。”一群人正要出去,洛诚漠然地声音再次响起,“若是都没有便罢,任何目的都需要回馈。”
  言下之意,对方若是有目的,这只会是一个开始,会有后续,若是没有再出现,那他就不再追究。
  邓星河几人出了门,才发现自己背后已经出了一身细汗。
  “刚才,洛叔的意思是放过那个人类女子吗?”
  “应该是吧,那女人应该也没发现洛叔的身份,还没破坏我族安定。不过我还是佩服她的勇气,我连洛叔的眼神都不敢多接触,她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
  他们没有人担心会有子嗣的问题,血族与人类的结合,几乎没有诞下孩子的概率,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可能是洛叔的疯狂迷恋者,那种痴汉,哦,是痴女。”
  “洛叔这种男人的存在就是罪,女人的原罪。”
  这一点得到了其他几人的认同,在他们看来洛叔的样貌就是在血族里也是独一无二的,人类为他痴迷再正常不过。
  “洛叔对人类还是那么温和,就这么算了?”
  “洛叔可没功夫去钻营这些小事,再说了,洛叔一向以身作则,不会轻易破坏我族规矩。”
  字字句句都是崇敬之意,他们实在听过太多洛诚曾经的事迹,而那些事迹都被记录在血族卷宗之中,其中有几分真实尚未可知。
  至少邓星河知道那位编撰卷宗的人,本就是洛诚的疯狂崇拜者。
  邓星河就是刚才首先站出来的领头人,在洛叔沉眠前就已经成为洛氏的一员,知道的比别人多一些,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都还闲聊什么,你们以为洛叔仁慈,就可以怠慢?还不去各大医院找!”
  其他人还有些怕邓星河,闻言也纷纷分头继续找那不知姓名、容貌、体型、年龄的女人。
  邓星河走到窗口,看着宛若在呼吸的红色夕阳。
  他对那个敢对洛叔出手的女人,也是佩服之极,居然没有死在床上。
  至少还不算太蠢,吃完就逃。
  逃吧,逃得越远越好。
  洛叔越平静,那女孩就越危险。
  放弃寻找并非洛叔放过她,代表的是她只要被发现身份,就连缓刑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从没见过得罪过洛叔的人能全身而退。
  洛叔不会主动破坏密党的戒律,但要在不知不觉里弄死一个人类女人,办法就太多了,甚至洛叔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一群人为他瞻前马后。
  所以,无论你是谁,想要命的,就别再出现了。
  洛诚又一次回到那间“案发”的房间,房间在他的示意下并没有员工来清洗,床单上的血液已经干涸,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控制不好力道的缘故。
  血液,是令所有血族最兴奋的东西。
  这是无法克制的本能。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从床上拾起一根头发,很细,柔软微卷,沉思了一会,打开身上的一只做工精巧的木盒,将这根头发放了进去。
  抚摸着这只木盒,洛诚的目光看上去格外温柔。
  而这种温柔并不代表什么,就与他的冰冷一样,都是他想表现出来的姿态,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搬家后,沈桃好几天都没出门。
  她胡乱吞了几颗避.孕药,就每天在修养。
  短时间里她没有办法去找个新的房子租,租房子哪是那么快的。习惯一个人生活后,哪怕有足够的钱她也没选择酒店,独身女子总会有个爱存钱的毛病,因为会担心随时发生的意外。
  那么沈安悦为她准备的这间屋子就算是暂时收容她的地方。
  比起之前父亲送给母亲的那间复合式公寓,这套一室一厅实在小的过分,而且离学院也非常远,也幸好她们现在是大四,哪怕没有长出现在学校也没什么关系,至于课程她已经艰难的发出短信,让室友帮忙喊到了。
  不过在沈桃看来,沈安悦能给她准备窝已经让她很惊讶了,这种惊讶后总让她有一种隐隐不安。
  现在客厅里堆了她的家具、衣物、杂物,但搬家公司一走,她就没有动过它们。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根本动不了。
  她摊在床上很久,像一滩融化的冰淇淋,闭上眼就粘着睁不开了,她忽然觉得好困,好累。
  肚子还抽疼了好几下,就像有东西在体内滑动。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
  让她醒来的是实验室那边的电话,问她样本取的怎么样了,她冷静地说自己暂时退出这个实验项目,也不等那边劝诫就挂了电话。
  她知道他们想说什么,无非是那是你哥哥失踪前的心血,怎么能被白白耽搁,既然有好的样本,就应该加快进度,让这种对社会有巨大药问世。
  可,自从那晚后,她的那份研究的心就淡了许多。
  她出了好几身臭汗,噩梦不断,睡得昏昏沉沉。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发现那些汗是黑色的,甚至皮肤上还有一些黑色污泥一般的东西,就好像是她体内排出去的杂物。
  好臭啊。
  想、洗澡……
  万分嫌弃自己的沈桃准备下床,却无力到直接摔落在地板上。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骨头终于响应主人的号召,彻底罢工了。
  走不了,爬也要爬过去。
  有时候女人固执起来就是宁可饿死,也受不了自己臭死。
  为了洗澡,沈桃不断蠕动着自己的身体,还真被她爬到浴室边。
  等到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皮肤,她本来就白,现在不但连那些淤青和草莓都淡了许多,更重要的是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皮肤吹弹可破,好似透明的果冻,漂亮的晃眼。
  这是怎么了?
  她做了什么,还全自动排出杂质?
  总不能男神那东西有滋润功能吧。
  这么想着,自己都不由自主笑了出来,这种设想太搞笑了。
  “嗷!”她才刚动了动,就维持不住笑容,痛得倒仰,飙了几滴眼泪出来。也不再想自己身体奇怪的地方。
  好佩服以后能和男神走到一起的女人,这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承受如此狂风暴雨。
  她当初到底是为什么铁了心要男神的样本,不干坏事就好了。不过估计谁都没想到男神温文儒雅的外表下藏的是一颗野兽的心,不能怪人有眼不识泰山。
  全身骨头都像是被拆了再装,装了再拆。
  她忍着疼痛,给自己做了点白粥和流食,沈安悦居然还给她付了管道煤气的钱。
  看到煤气罩冒出来的蓝色火焰,沈桃有些惊讶。
  这真是好的,让她有些不安。
  她还记得两年前的某天晚上,得到哥哥失踪的消息后,那个雨夜里,她被几个男人围攻,拳打脚踢,很快双拳不敌四手,被摁倒在地上打着,沈安悦就在远处的黑暗中望着她。
  那眼神,她一辈子都记得。
  沈安悦冰冷地看着她,忽然的,笑了。
  那时候的沈桃,只觉得彻骨寒凉,那晚上,她鼻青脸肿地回去,无论室友怎么逼问都没说出是如何伤成那样的。
  她觉得心很痛,身体的疼痛就没那么严重了。
  后来得了风寒,是室友轮番照顾的她。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多,当年的疼痛也没有丝毫减少。
  她与沈安悦有一个哥哥,叫穆青舟,跟的是许阿姨前夫的姓,许阿姨以前无法生育,于是就领养了一个健康乖巧的孩子,是当亲儿子一样抚养的,后来改嫁沈父,才有了沈安悦,好不容易有的明珠自然是疼得如珠似宝,包括沈桃全家都宠着这个小妹。
  穆青舟很优秀,也许是知道自己是领养的,他就像一个没有脾气的人,包容着周围所有人,也非常疼爱她与沈安悦两个妹妹。
  但两年前,因为一场手术耽搁,穆青舟开了快车想赶回去为沈桃过生日,在快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他还打了个电话给沈桃祝贺她生日快乐,那以后沈桃就再也没有穆青舟的消息了,她在他的家等了一个晚上。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穆青舟路上出了车祸,等到交警找到的时候,路边只有那辆引擎盖翻开冒烟的车子,里面的穆青舟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不知生死,那以后沈桃就成了那个家的外人。
  他们都恨着她。
  好像在说,没有她,就好了。
  沈桃逼回浮上来的泪雾,恶狠狠地吞咽着滚烫的粥,也不管喉咙的疼痛。
  沈桃已经半个月没出现在外面过了,她在床上扮演着尸体,当她出门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就像是发霉了的破布终于有机会见到阳光一样。
  她上次为酒店做的安保系统得到的酬劳已经结清,这家酒店的负责人也是快人快语,发现沈桃做的那么快又的确找了几个系统漏洞,还多给了一些。其实沈桃早就做好了,为了拖到男神出国欢送会,才硬是加长了时间。
  这部分酬劳至少还能让她过上一段日子,后来身体被璀璨成小白花,她就懒得折腾了,干脆在这个屋子里先住下了。
  打开门的时候,正好对面那户人家也开了。
  看到对方的脸,沈桃差点吓得倒退了两步,实在是因为那个人太丑了,丑得快超出人类的范畴。
  幸好她堪堪忍住了这种不礼貌的行为。
  那人五官好像都长错了地方,额头又大又凸出得厉害,眼窝凹陷,身体瘦得皮包骨,头发稀稀疏疏地耷拉着。
  到底是邻居,沈桃还是礼节性地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
  她住的是单身公寓楼,一共二十七层,一层四户人家,但这种户型一般关上门谁都碍不着谁,都是各过各的。
  那矮小的丑陋男人看到沈桃的时候,倒三角的眼睛微微一亮,就好像看到了一只热腾腾的包子,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那模样实在让人后怕。沈桃也顾不得还有些疼痛的身体,赶紧快步关门,拎着垃圾袋走进电梯。
  当天晚上,沈桃就听到外面的水管似乎传来碰撞的声音,她打开窗户往下看,却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回事?是不是听错了。
  还是不太睡得着,她打开了电视看了会,壮了壮胆。
  看得眼皮打架,外面那声音好像消失了,这才关上灯和电视,窝在床上看着外头的月光撒入室内。
  不知不觉睡着了。
  可这个问题却越来越严重,后面的几天每天都有这个奇怪的碰撞声。
  当她看下去的时候,下面依旧没什么东西。
  连她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等到身体完全恢复后,沈桃出去晨练,与一些打太极的大婶们聊天,才知道她住的几层楼被称作鬼屋,一开始发生了命案,死者死相极惨,像是被什么大型生物撕裂的,那被撕裂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人类能做出来的,可好好的小区里怎么会有怪兽,这件事是被封锁消息的,那大婶也是看沈桃圆嘟嘟的,可爱极了,才悄悄地说了这些秘事。没多久附近的人家搬得搬,走的走,后来又发生了几起凶杀案,好几个女人在自己房间里被奸杀。
  警方到现在还在通缉凶手,可始终没抓到。
  之后,那几层楼哪怕租金再低,都很少有人住。
  后来,就住进了一个怪人。
  听到这些阿姨的形容,沈桃才确定那个怪人可能就是她那天开门看到的人。
  她就奇怪,这几天进进出出,好像周围都静悄悄的,哪怕一层楼都是各过各的,但到了下班上班的时间,不可能连一点人声都没有,本来就在找房的沈桃更加紧迫,希望可以快点搬出去,但这次酬劳虽然不少,但现在租房子最少也是租一个季度的,一次性付出一大笔钱,她接下来的日子就要拮据了一些了,她还是很谨慎的选择。
  但这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事,就在沈桃找房源的时候,沈桃又一次听到水管道的碰撞声。
  这次,她睁眼看向窗外的时候,却差点没被吓疯了。
  “啊!”
  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喊了一声,吓得心脏狂跳。
  那是一个人头,一双倒三角的眼睛正在窗外幽幽地望着她。
  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诡异。
  她甚至看到那个人咧嘴地对她笑,嘴角再一次留下口水。
  而发现她惊恐的目光,那个男人还对着玻璃亲了一口,在玻璃上留下了一个畸形的印子。
  哪怕沈桃胆子再大,也被这诡异的事情吓得肝胆俱裂。
  这是十二楼,这个怪人是怎么爬的,甚至还能爬到她的卧室窗口,他就站在那么窄的道上吗?
  难道前几天她听到的声音不是错觉,而是这个怪人在探地形?
  对,很有可能是。
  他在确定这个屋子有几个人住,哪怕是单身公寓,但很多时候住的不一定是一个人,一些家庭或者男女朋友为了省钱都可能会选择单身公寓。
  而她这么多天进进出出,再加上晚上只有一个人睡,是可以推测出她是一个人住的。
  沈桃强迫自己思考,习惯了一个人处理所有事的女人,在危机关头比普通女孩更坚强也更努力为自己寻找脱身的办法,因为她知道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她第一个想法就是往外跑,但理智很快就阻止了她。
  不,不行。
  这个怪人可能就堵在外面等她出去,她出去不就自投罗网了吗?
  她想找手机。
  手机呢!
  她忽然一顿,她今天出去买菜回来,就随手把手机放在了口袋里,在出电梯门的时候,与那个怪人擦身而过,回来后忙着给自己做菜,写毕业论文,就没注意手机在哪里。
  手机,一定是那个时候被那怪人拿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怪人,似乎在找开窗户的办法。
  沈桃忙跑下床,拿起床边的椅子,就朝着那个怪人所在的地方砸过去。
  窗户没被砸破,但那个怪人已经不见了。
  窗户外再也没有了东西。
  但,沈桃预感,怪人还会再来。
  不能再待在屋子里了!
  沈桃也来不及换衣服,穿着一身吊带睡裙,随便披了个外套,就带着自己的防狼喷雾,又到厨房拿了一把小刀,就到了防盗门边。
  先用猫眼观察了一下,走道上依旧什么都没有。
  等一下,好像有什么不对。
  她察觉到了什么。
  她忽然转头,就看到自己跑出来的卧室门边,站着一个瘦小的影子。
  门外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但身后却令沈桃崩溃。
  她没办法再思考,就打开门再嘭地一下关上,跑到电梯边按着向下的按钮。
  她的运气还不错,电梯停在十四楼,下来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她不断注视着显示屏上的数字,又不停看向那扇门。
  明明整个楼道很宽敞,她却觉得逼仄又狭窄。
  紧紧握着手上的武器,全身冒着冷汗。
  没事的,没事的,我一定不会有事!
  数字终于到了十二楼,沈桃救命一样逃了进去,然后又疯狂按上电梯门。
  在它关上的刹那,沈桃松了一口气。
  可,不知道为什么,电梯每一层都停一下。
  打开后,外面一片漆黑。
  她的太阳穴狂跳着,每一层都被外面的空气灌入,燥热着狂乱的心脏,她又不间断地按着关闭键。
  下到第六层的时候,那个古怪的男人居然就这么笑眯眯地出现在电梯门外,沈桃思维有一瞬间的停顿。
  她似乎知道了!
  他是故意的,他故意每一层都按了!
  也许,刚才每一层楼看似空旷,外面她看不到的死角就站着这个怪人!
  他在玩弄她,她就是他的猎物,他在耍弄。
  耍弄够了呢?
  她会怎么样?
  她不敢往下想下去,她想到了那些大婶们说过的话,那些凶杀案。
  怪人似乎很欣赏沈桃害怕的模样,口水又一次流了下来,看着沈桃一身光滑的白皙肌肤,好似食欲大增一样两眼都冒着饥饿的光芒。
  沈桃想都不想,紧紧握住口袋里的东西,一滴泪悄然从眼角滑落,她举起防狼喷雾,趁着男人不备的时候,喷了过去。
  水雾在空中四散,呛鼻的味道染开。
  在男人痛苦嚎叫中,她再一次按着关闭键,这次电梯门总算平安关了。
  沈桃倒坐在电梯里,全身都因为极度害怕而虚软。
  在电梯开的一刹那,就冲了出去,她没命地往外跑,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幽暗的路灯光亮着。
  她敏锐的抬头,就看到小区里的监控器上的红光都没有亮起。
  她意识到,监控器被关闭了。
  一路上,她并没有注意到隐匿在黑暗里的影子。
  在她经过保安亭的时候,发现里面的人居然睡着了。
  她不敢再逗留,出了小区门往外跑,夏日的凉风吹着她,她却冷得直打哆嗦。
  远处,有车子亮灯朝着这里驶来。
  她几乎想都不想,毫不顾忌地冲过去就拦在车子开过来的必经地。
  她知道那个防狼喷雾,无法阻止那个怪人多久的。
  这时候能看到活动的东西,对她来说已经是运气爆棚,也是一路绝望中的唯一希望,能撑到这里她根本顾不得那么多。
  车子在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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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到她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耳膜。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车子里的人就是撞死她都无所谓,因为驾驶员应该是早就看到她的,但却没有缓下来的迹象,如果不是她真的被那怪人逼到这个程度,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死。
  也许是她坚持站在那儿,那车最终还是停了。
  她跑过去,打开后车门,没看里面有什么人,就钻了进去。
  “求你们帮我报警,这个小区出事了,所有、保安都睡着了,还有、有怪人……”她吞了吞口水,哪怕上了车,哪怕是夏天,她也没停止颤抖,嘴唇颤得差点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她发现,车内太.安静了。
  安静得诡异。
  “松手。”黑暗中,传来令她有些熟悉又陌生的低沉男音。
  之所以那么熟悉,并不是沈桃记忆多好,而是这个男人的声音实在太特别,只要听过就无法忘记。
  一定要形容就如同一座坟墓,空旷又荒芜,好像一个早就死了的人。
  只要他说话,就像是黑暗的墓穴四周吹来阴鸷的冷风,心中的所有害怕会在他开口的时候戛然而止,所有的害怕都在对上男人的眼神时停滞,只剩下对眼前男人的关注,他有一种让人会不由自主追随的魔力。
  是那个在兰栈酒店下面撞到的男人,有种人见过就可能终身难忘。
  她张了张嘴,心脏在看到男人的时候激烈的跳动起来。
  与之前的恐惧相比,她居然还觉得怪人远远没有这个男人来的恐怖,明明眼前的人大约是她见过最为俊美的人,甚至与那些娱乐圈里号称360°无死角的男明星相比,不,也许只是比较都是侮辱了眼前的人。
  但沈桃自认不是看到帅哥就走不动路的女人,她很注重内涵的好吗,特别是这个人的气场实在无所不在,很容易让人会忽略他的长相。
  “对、对不起。”她忙松开手,本能地道歉,因为不善表达自己,说话也是经常犯结巴。
  经过男人的提醒她才发现自己刚才因为太紧张,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男人的手,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握住了对方,因为之前恐怖的经历让她的体温偏低,而男人的温度比她还低,她根本不觉得那是手,更像是一大块冰砖。
  她其实很怕男人会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讽刺过来,这次她却是有些心虚了。
  她当然不清楚,那时候的洛诚状态不太好,由于虚弱期的情绪浮动颇大,欲望起伏不定,哪怕是洛诚也会偶尔失控。在沈桃之前已经有好几位人类女性或是无意或是有意地撞上他,那天兰栈酒店举行了一位人类明星的专辑签售会,到场的男女相当多,洛诚一个外人却意外的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亦可以称作并不算高明的搭讪。
  洛诚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人类女性的新鲜血液还不足以让车内的几个已经习惯性控制的男人狂躁,让他奇怪的是……
  洛诚忽然靠近沈桃,沈桃紧张地呼吸一滞,这张脸也太、近了吧!
  他有没有自觉,考虑没考虑过一般人的承受力!
  还没拒绝就被男人放在肩上的一只手止住了所有动作。
  男人地动作似乎很轻,但她却根本无法动弹。
  男人像是在确定什么,闻了闻沈桃的味道,凑到沈桃的脖子下方,那张性感的唇离她的血管不过毫厘。
  那忽然热烈的空气与诱惑的气息包裹着沈桃,令她欲哭无泪。
  暧昧的距离,凑近的容颜,深邃的目光,诱人的味道……一切的一切,都是血族的天性。
  只要他们想,全身都可以化作最为诱人的武器,吸引任何人为他们堕落。
  这可苦了沈桃,她又产生了一种肉体与灵魂分离的错觉,她能感觉到男人头发擦过肌肤的颤粟感,也能感受到男人喷出的气体钻入自己肌肤上的毛细孔里,渗透骨髓的性感,这个男人就好像毒.药,接近了就难以逃脱。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她质问的话在出口时,显得软绵绵的。
  他在闻什么,她知道所谓的体香都是放屁,人类本身是没有任何味道的生物,有香味也是洗衣粉或是沐浴露、洗发水残留的味道,这么说虽然很不浪漫,但却是事实啊。
  这时候她忽然注意到一串细碎的耳钉反射着街道上路灯的微光,她记得这个耳钉……很适合他,看上去更性感也更……禁欲了。
  虽然用禁欲形容这个男人并不是很恰当,不过他就是给人一种明明是现代人却透着古老的韵味,不轻易示人的神秘。
  当撞到他的时候,她那时候脑中就存着这一闪而过的感觉,这是个像是没有人类的七情六欲的人,却又好死不死带着让女人很想睡到他的性感荷尔蒙,大概就是那种女人肖想却怎么都搞不定的男人。
  等意识到男人的手放在哪里的时候,沈桃才后知后觉地拍过去,男人却不以为杵,似乎还在感觉掌心下的动态。
  她发现自己居然被美色.诱惑到了,就这么傻乎乎的让男人碰自己的肚子,啊呸呸呸呸,她认为自己是个很专一的人,心里只有偷偷爱慕的男神而已。
  “你、你做什么!”沈桃凶狠地斥责道。
  她带着哭腔,唾弃自己的堕落,想也知道换一个男人她绝对直接来一巴掌,虽然现在她也很想给眼前的人来一耳刮子,然后骂一声流氓,但她……不敢。
  好怂……
  对洛诚来说,小姑娘的怒斥不过像是小猫在叫一样没有丝毫威慑力。
  其实被洛诚动作吓到的还有前排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晏因,如果沈桃发现前排的人,恐怕会再一次被吓到,男神为什么会在这里?
  之前,也是晏因请求洛诚停车的,他认出了沈桃是自己的大学同学。
  洛氏与不少人类都有来往,到底他们是生活在这个社会上的群体之一,有生存就离不开交流与人际。洛氏名言中就有一句:避世的最好办法就是融世,虽然洛叔平时看上去对人类不讨厌也不喜欢,但却从来没与哪个人类过于接近过,哪怕是那些被当做食物的少女们,也都是自愿原则地被抽血,接触是不现实的,更不要说被握手不拒绝,主动触摸对方的肚子!
  洛诚没理会前方两人的惊讶和不可思议,慢条斯理地将放在沈桃肚子上的手拿开,手掌下能感觉到这个女人肚子里有一条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生命,显而易见,她怀孕了。
  刚才女人进来的时候,气息上的些微熟悉感,令洛诚按兵不动,自然也没有甩开这个女人的手,他需要确定一件事。
  洛诚离开沈桃,眼底的一丝浅淡的杀气渐渐的平息,狂躁的灵魂得到片刻安抚。
  有些像,但不是。
  虽然厌恶那个设计了他的女人,但洛诚还不至于冲动地对其他无辜的人类出手。
  他碰那个女人是在半月前,记忆也很模糊,不过那味道还有些印象。面前的这个,已经怀孕两个月了,时间对不上,再像也不可能是。
  最重要的是,血族与人类是不可能有孩子的,唯一的可能性也早在五百年前消失。
  他的杀气并不外露,甚至在杀人的时候也可能犹如一场艺术表演。
  沈桃并不知道,就在刚才那么近的距离中,男人差点悄声无息地解决掉她。
  也许不用一秒的时间,她连痛都感受不到就成了一具尸体。
  此时,忽然一个东西以肉眼看起来犹如虚影一样的速度冲了过来,当沈桃意识到的时候那东西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砰的一下,撞上了引擎盖。
  引得车子剧烈晃动。
  沈桃这时候才看清,是那个怪人!他追上来了!
  他全身都是血,好些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就好像已经经历过一场激战了,让他伤痕累累,这时候突出重围就为了给这群人的领头一点教训。
  怪人的模样以及那种速度,几乎已经算不上人类了!
  沈桃后知后觉地发现,之前她坐电梯下来没被立马解决是有多么幸运,也幸好他们实力相差悬殊,怪人想要玩玩,才让她能趁机寻找机会。
  怪人看车里的人要走出来的模样,对着里面怪笑了起来,堕落者的夜视能力并不好,所以并未看到后排的人。
  显然他能这么有恃无恐,代表着在路途中拦截的他的人已经没有战斗力了。
  看到那怪人又流下了口水,对着车内狰狞地笑。
  沈桃几乎要将嘴唇咬破,她却没有丝毫感觉。
  察觉到一丝血腥味,洛诚看向了沈桃,见她正在蹂.躏自己破了的唇,毫不怜惜自己。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沈桃并没有发现,她现在很后悔,这个怪人,不,也许根本不是人而是怪物,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抗衡的,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她拖累了这些人。
  她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握住了门把手。
  她并没有发现,当堕落者隐约看到后车座某个男人的脸,还有那一串无法忽略的耳钉反光时,不由地倒退了两步,万万没想到,那个人会亲自出来!
  想要教训一下洛氏人的想法,早就因为害怕而退却。
  “我去,你们趁机开车快逃!”明明之前怕的要死,这一刻她却格外的平静。
  如果躲不过去,躲又有什么用。
  她知道那个怪人要的是她!
  她只希望怪人看在她主动出去的份上,可以放过车里无辜的人。
  从小的独立让她不会把自己惹下的祸事推卸到别人身上,还理所当然地寻求庇护。
  也是在这一刻,她曾经渴望的要命的亲情的心,彻底凉了。
  有些事情哪怕有些意识到,也想赌一赌可能性,但实际上根本不能奢望沈安悦她们的亲情。
  她不相信沈安悦会一点都不知道这房子附近的传言。
  人被骗很多时候不是因为傻,只是愿意去尝试与相信,这本身是一种美好的品质,却常常被欺骗者拿来嘲笑对方的傻与天真。
  但这种品质,从来都不应该歪曲成错与愚蠢。
  洛诚挑了挑眉,女人的选择令人惊讶,一个看上去犹如菟丝草一样只能攀附强大枝干才能生存的女人,却用一种近乎决绝的方式做着属于她的决断,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她的灵魂却令人动容。
  就在沈桃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却被男人轻巧的一拉。
  “啊!”她低呼一声。
  撞进那充满香水与雪茄味道的怀里,冷得让人直打哆嗦。她并不知道,大部分血族身上都会刻意熏上一些味道,以掩盖长年累月的血腥味。
  一双冰冷的大手缓缓放在沈桃的眼上,遮住了沈桃的视线。
  失去了视力后,让她的听觉更加敏感,也更能感受到男人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魅力。
  这时候,坐在前排的邓星楼与晏因已经出去解决那怪人了。
  “乖孩子,闭上眼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不是你该操心的。
  那声音,自带催眠人神经的缓慢语调,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沉入黑沉的梦境中,没一会她就闻到了一股好闻的香味,她迷茫地睁开眼,就看到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但他的声音却那么柔和,就好像一个能包容一切的家长,果断又从容。
  头怎么越来越晕了,好难受。
  沈桃慢慢阖上了眼皮。
  等洛诚抱着沈桃出去的时候,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他将沈桃放在路边的花坛瓷砖上。
  沈桃穿着吊带睡衣,因为被抱出来时的动作关系,她的外套有些滑落,吊带睡衣是低领,呼之欲出的胸口令人血脉喷张,小姑娘有些微胖,胸与脸的反差是人类常说的童颜.巨.乳的类型,所以大部分时候为了遮掩自己雄伟的胸围,沈桃会故意穿很宽松的衣服,这样本来就是胖嘟嘟的她显得更加胖了。洛诚看了一眼,似乎能感觉到脆弱肌肤下的新鲜血液的流动,他的控制力体现在方方面面,依旧没有什么波动地为她拢了一下外套,遮住了一部分春光。
  他一个老妖还没重口味到对一个异族女孩出手的地步,他的鲜血供应源足够他选择任何品质的血液,不至于沾染不该沾染的。
  半月前被人类残留气息的恶心感,因为这个敢爱敢恨的小姑娘,稍稍消散了一些。
  至少人类,并非都那么善于心计又狡猾卑鄙。
  那只堕落者已经被一群洛氏血族围攻住,在之前的战斗中,双方都受了伤。
  堕落者的战斗力一直在血族中被人津津乐道,他们是天生的窃听者,也是天生的独行侠,最可怕的是他们体内的好斗因子永不停歇。不过这只堕落种身上的伤已经支持不住他继续战斗,他绝望地看着洛诚一步步走近。
  洛诚不是一直在沉睡吗,是近期醒来的吗?
  他怎么都没想到,会碰到洛诚本人,虽然他以前没见过洛诚,但卷宗上有这些首领的画像。
  密党七条戒律,作为洛氏的首脑,洛诚更是恪守之人。
  戒律之一,领权。
  这片领域是洛氏在管理,里面任何不安定因素都会被洛氏的人铲除。
  所以堕落者并不想惹来洛氏的注意,这段时间他也只是在小区里活动,最多猎杀几个人类补充一下,但却万万不敢在洛诚眼皮子底下做出危害洛氏的事情来,他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让洛氏下了猎杀令的。
  猎杀令只有长老级别才有资格下达,而洛诚是血族第七代长老。
  洛诚站在这只伤痕累累的堕落者前面,眼神却是温和的。
  蹲了下来,洛诚的眉眼柔和地像是看情人般,但只要稍微了解洛诚的人都知道,洛诚的温柔只是表象罢了,“两个选择,一,你自己了断,当是赔那些人类的性命;二,去人类的警务机构,自首,如何判就是人类的法律了,我也不会再过问。”
  堕落者一开始听到两个选择有些嗤之以鼻,人类的性命能与他们血族比吗,哪怕堕落者是血族的末等,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但也比人类高贵多了,堂堂长老居然说出如此可笑的话。
  但当他看到洛诚泛着红光的眼眸时,所有话都梗在喉咙口。
  无论洛诚的话对,还是不对,这时候洛诚都不需要他来争辩,因为对方已经有了决断。
  等了一会,洛诚似乎有些疲惫,今天给这块区域下了沉眠结界,已经让耗费他太多精力。
  “看来你需要我的帮忙了。”洛诚取下了手上的扳指,也是压抑器之一。
  当洛诚摊开手掌在堕落者面前的时候,堕落者眼眸一缩。
  这是第三个选择,由血族审判,想到要被钉入九十九个钢钉,堕落者朝着洛诚垂下了头,汗水滑落,“我、我选第二个选项,求、求您放我一马。”
  他听过洛诚很多传说,知道洛氏如果不是有洛诚,早就在猎杀日覆灭了,从消失的边缘到现在的欣欣向荣,可以说就是洛诚一人力挽狂澜的,洛氏是除了他们堕落者外最为团结的一个氏族,因为他们拥有这位灵魂人物。
  他也听说洛诚是所有长老中最好说话的,能包容所有种族的存在,对他们堕落者也从来不是赶尽杀绝的,他是听说有其他堕落者在洛氏的地盘好好的活着。虽然洛氏一向主张融入人类世界,与人类和平共存,但几个人类的死亡他根本不觉得洛氏会在乎,更不可能来处理。
  “您喜欢人类吗?”他忽然想知道这个答案。
  会有血族那么拥护人类吗?
  站起来的洛诚,闻言,嗤笑了一声,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
  连问出来的堕落者都觉得很可笑。
  他被安静的拖下去了。
  在堕落者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就听到身旁一道清越的男声对他说道:“人类的监狱有不少罪大恶极的人族,那里或许是你的天堂。”
  堕落者抬头一看,首先看到了一对勾人的桃花眼,他对洛氏做过调查,这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年青一代的后起之秀,叫晏因,还是只幼年体。
  “什、什么意思。”
  “你问我,我问谁?”晏因耸了耸肩。
  堕落者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回头看站在路灯下姿态挺拔的男人,心中的恐惧更深。
  他是因为听说洛诚最仁慈才有些得意忘形,但现在他忽然觉得这种仁慈也许才是洛诚最可怕的地方。
  晏因让邓星楼去处理堕落者的事情,邓星楼与邓星河是两兄弟,共同服务于洛氏,他自己先回来了,“洛叔,处理好了,我们的人已经带他去人类的警局,这片领域的监控器也都重新启动了。”
  晏因看洛诚的脸色有些灰白,道:“您需要休息,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他知道洛诚刚收回结界,在沉睡结界里的所有人都意识不到外面的声音,会自然沉眠,不然他们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办事,可对于洛诚来说却是极为消耗精力和体力的。
  “无事,去启动车。”洛诚随意摆手,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样子,看上去疲劳只是晏因的错觉般。
  “是。”
  刚坐进车子里的晏因却发现洛诚居然走向那个在花坛边沉睡的女子,他的同学。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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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7:23 编辑
    晏因对沈桃是有印象的,虽然这印象并不深刻,但对比其他同学来说已经能被他记住名字了。
  事情要回放到几分钟前,当晏因从副驾驶座看到从小区里跑出来的沈桃时,是有些惊讶的,他没想到这次被堕落者看中的目标居然是认识的人。
  堕落者,血族的末等种族,被遗忘的存在。被转变后容貌会越来越丑,不仅如此,他们的思想也会被黑暗侵蚀,被称为受到诅咒的怪物,他们常年避开人群,甚至连同族都不常来往,他们居住在地下墓穴或是设施比较完善的下水道,昼伏夜出。虽然他们肮脏丑陋,却不是能随便得罪的种族,正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有多惹人厌恶,所以他们空前团结,这也使得其他种族不会轻易得罪堕落者。
  试想一下,得罪一个惹来一群,这画面实在不怎么美好。
  特别是堕落者中,容貌越丑,战斗力越强。
  这是个落单的堕落者,从这里发生几起恐怖的凶杀案后,就被洛氏的人注意到了,到底包括南市与省内的这一片都是洛氏的领地,血族是相当有领地意识的种族。他们发现后,按兵不动,想看看这只堕落者想做什么。可惜他实在太狡猾,甚至还办了人类的各种证件,他们有自己的戒律,不能破坏人类社会的秩序,一只能力高超的堕落者并不是人类警察能抓到的,只有同族才有办法捕杀。
  所以一直按捺着观察对方的行动,直到前段时间,他们得到消息,那层楼住进了新的单身女子,这个女人似乎身体不太好,长时间瘫痪在床,连出门的次数都很少,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堕落者的关注。
  她开始出门后,就被堕落者盯上了。
  他们在今晚引蛇出洞,准备在堕落者诱捕那个人类女人的时候黄雀在后,至于女人能不能活着不在他们的思考范围,人类的性命不是他们的责任。能逃出去是她的运气,逃不出去那就是她倒霉了。
  沈桃从电梯里出来,一路跑出来她并没有发现那些黑暗中的暗影,他们就是潜伏在里面的洛氏血族,他们在这里等待堕落者的出现,不然以沈桃的跑步速度哪里还能活到出了小区门,遇到他们的车。
  而那只堕落者受那么重的伤,自然也是因为被截杀了,寡不敌众,洛氏的团队合作是经过多年磨合的,非常强,哪怕是堕落者也很难讨到好处。
  过来处理堕落者,晏因没想到会遇到沈桃,他记得她的名字,喜欢偷偷看他的女生并不少,沈桃做的非常隐晦,也没有打扰过他,但种族天性让他还是察觉到了她偶尔偷看的视线。
  他记得下雨时她偷偷放在图书馆门口雨伞篮子里的伞,装作是图书馆免费赠送的样子,他也记得自己没有吃人类的早餐,到下一堂课他的专属座位里面会放入清淡的早餐,记得有一次自己去参加同学聚会,因为没带手机,迷路的时候她大汗淋漓的模样出现,装作路过给他指路。她的种种行为是让人舒适的,是以在晏因自己都没发现的情况下他就记住了沈桃,一个极为腼腆又不善交流的姑娘。
  类似这样的小事有不少,他以为在自己出国前,这个姑娘至少会表示些什么,而且他听说她似乎一直有在做药物实验,需要一些潜力特别强的数据样本,最近有意向把目标定在他身上,他还想等着这姑娘自己来找他要呢,但直到现在,她都没找他说过一句话。
  当看到她吓得脸色铁青地冲到车子前面,让他感受到了她一往无前的勇气,就和她发生再多困难的事都永远笑容灿烂的脸一样,这是大部分血族都没有的活力与新鲜。
  只要洛叔没吩咐,司机就会直接开过去,并不在乎撞到了什么。在发现真的快要撞到的时候,他向洛叔请求,希望能避开这个姑娘。
  他知道,只要他足够听话,洛诚就不会吝啬拒绝他的要求,对待宠物,洛诚还是有几分耐心的,就如同猫猫狗狗般。
  但没想到沈桃居然如此大胆,直接坐了进来,而洛诚居然还主动靠近她。
  难道她有什么特别?
  晏因的视线并没有避讳,自然被洛诚察觉,转过头。
  触到洛诚那深不见底的目光,晏因移开了去。
  洛诚来到沈桃面前,惊讶一闪而过,一手托起她的后背把她带了起来,半搂在怀里,看着那张无知无觉的脸,淡声揭穿:“睁眼。”
  沈桃很紧张,她其实在那个怪人开始求饶的时候就已经迷迷糊糊醒了,她大约能感觉到之前在车子里男人对她进行了类似催眠或是迷香之类的事,所以她才会不知不觉睡着,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快就醒了,显然这不符合常理吧。
  她只睁开眼看了一眼,就看到那个让她恐惧的怪人正在朝着那个男人跪拜。
  从那只字片语中,她得到了一些让她惊恐的信息。
  第一,那些她听说的凶杀案凶手果然就是这个怪人!第二,这群人可能都是知道真相的,所以在这里拦截怪人,逼迫对方认罪。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们不是人!
  她的心不断往下沉,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让她昏迷就是为了不让她知道,她这时候怎么能醒,活得不耐烦吗?她为什么就不能一直昏迷下去呢。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生物,不过她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脑中把那些怪谈杂什么的都过滤了一遍,最后用排除法,发现十之八.九是危险度最高的那几种之一。
  冰冷,从她无意中撞到男人身体的几次来看,毫无疑问吧,有几个人类能有那种体温还能这么行动自如的。
  优雅,男人举手投足都像是一名古老的艺术家。
  美丽,是眼睛都能看到,连她都差点在美色中沉迷。
  强悍……她想这已经不用证明了。
  一条条都符合听说的加大众普遍认可的特点,沈桃更想哭了,这么多巧合加起来就不是巧合了,而是必然,这根本就是一群血族吧。
  原来他们真的存在,她简直三生有幸能见到活的。
  就和一群基督徒真的见到上帝一样荒谬。
  她刚才到底哪来的勇气挡在他们面前,他们一定内心在笑话她吧,一个什么都做不了女人居然跑出去想要牺牲自己,最重要的是这牺牲也是白牺牲。
  一想到刚才一只血族离她那么近,回想起来,背脊发凉。
  那动作也许不是要闻她味道,是要吸血还是什么,她居然还大胆包天的去拍他的手,不过她的胆子一向大破天。
  不知者无畏,不知道的时候她还可以对男人产生反抗的心思,知道了后她只想装死。
  她可不认为对方有人类的外表就好说话了,除了那张皮以外,这根本就是另一个种族吧,里面芯子可是完全不同的,看那速度和力量就知道了。如果去套近乎她觉得自己就是在找死,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无论这群血族看上去多温和,她绝对不会被表象迷惑。
  不过,现在有个很严峻的问题摆在她面前,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也只有在刚开始还没弄明白的时候悄悄睁开眼睛,现在却是在装睡,还是继续装睡下去?
  她很快就决定,继续装。
  只希望这群人办完事就赶紧离开,不会注意到她这个渺小的弱鸡人类,她没有强烈的好奇心,也不是探索与发现的粉丝,对她来说活着的每一天都值得珍惜,而不是去管这世上到底有多少物种。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在听到男神的声音时,她差点就破功,她控制不了自己心脏的跳动。
  男神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虽然男神的确看上去很白,容貌自带柔光特效,气质雅致,但平时一点都看不出来,男神也会努力学习,还名列前茅,他有很多兴趣爱好,而且会花不少时间在那些上面,他也会吃人类的食物,并且看上去很喜欢吃的样子,一点都不勉强,不然她就不会根据他的喜好,在他忘记吃早餐的时候给他偷偷送过去他爱吃的,在学校里也从没听说他和哪个人特别接近,或是以亲密的关系来要挟别人和自己在一起,更没有出现谁被吸血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可还没等她仔细想下去,就感觉到那个冰冷的男人正朝着这里走过来。
  她忙调整呼吸装作自己在沉睡。
  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然后男人就直接拆穿了她,她是怎么被发现还醒着的?她明明动都没有动一下啊。
  她一开始没敢睁开眼,还想着也许能够蒙骗男人,或许男人只是吓唬一下她的,可男人第二次开口了,就与对那个怪人说的话差不多,和和气气的,“是需要我的帮忙?”
  她不知道他想怎么帮她,但她不想知道。
  她缓缓睁开了眼,看似镇定却格外恐惧地望着洛诚。
  “都看到了?”男人轻声问,那长得不可思议的睫毛垂落,漂亮得好像一把小扇子,在路灯的投映下那么的虚幻,美得不真实。
  她无力地摇头,“没、没看到,没听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也许只是求生的本能,她内心深处也许都不指望男人会放过自己,哪怕他从头到尾看上去都那么绅士优雅,没有丝毫血族该有的暴力与强悍。
  但她感觉到了,男人那黑沉的目光,没有杀戮没有温柔,只有平静。
  她意识到,他真的会杀了她!
  因为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聪明的孩子。” 洛诚看到她像小动物一样无助的脸,好半晌,温柔地笑了起来,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但这种安抚就犹如狮子对兔子,起不到丝毫作用,小动物依旧犹如惊弓之鸟般的看着自己,这是人类在得知他们身份时的正常表现,他的声音那么温和,与之前的冰冷形成强烈对比,但言语中的冷酷未减丝毫,“睡一觉吧,睡醒就没事了。”
  她的眼中蓄满泪水,“不……放过我……”
  她已经没有机会醒来了吧。
  男人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与他的年龄相比沈桃也的确是个孩子。
  看着男人在自己眼前渐渐接近的大掌,她无力地流着泪,因为颤粟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不要,我不会说出去的……”
  “求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轻得好像随时会消失。
  在绝对的强权面前,那些小聪明、小伎俩就不够看了。
  被发现秘密的知情人会有什么待遇呢。
  可想而知,这群人不会让一个拥有他们隐秘的外族人存活下去,死人才能闭嘴不是吗?哪怕她知道她绝不是会随便乱传的人,但对方又凭什么相信。
  泪水从眼角滑落,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哪怕生命再短暂她也想活下去,想看到明天的日出……
  那双眼像是清澈见底的玻璃珠子浸润在水里,干净剔透,漂亮极了。
  当她这样无辜地望过来,能令任何男人心软。
  这是个相当内秀的女人,她的美需要挖掘。平日无论是身材还是性格都遮掩得严严实实,直到被强行从温暖的巢穴里拖出来,才会像是无所凭借的菟丝草一样柔弱无依,展现属于她的身姿。
  男人温柔的撷去她滑落眼底的泪珠,却阻止不了她更加汹涌的泪。
  最终在男人慈悲的目光中,堕入了黑暗。
  女人再一次昏睡过去后,这次男人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接住了她绵软的身体,抬起一手在她面前又做了些什么,确认无误后放开她,看了一眼睡裙下裸.露的白皙的双腿,就如同孩子似的有些婴儿肥,珠玉般可爱。
  洛诚的目光依旧淡淡的,修长的双手一寸寸解开西装上的纽扣,脱下身上的西装盖在她的膝盖上,才离开。
  而在车内的晏因似乎察觉到男人做了什么,在看到男人越发糟糕的脸色时,就确定了。又看向他身后那个无知无觉的女子,还微微起伏的胸膛说明她并没有死。
  那么是封印了记忆吗?还是双重封印。
  这是非常消耗精力的,哪怕是洛诚这样强大的血族要封印他人一段短时间内的记忆也需要付出代价,只是没想到洛诚会做这么迂回而麻烦的事,他都不认为沈桃还能活下来。
  等到男人再一次回到后座,晏因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又一次闭目养神的洛叔。
  “您不打算解决她吗?”到底是知道他们的秘密,虽然封印了记忆后她应该也没办法说了。
  “她有机会说?”
  晏因握着方向盘的手稍松,他的确不希望自己的同学因为被卷入这件事而意外身亡,那张脸上的表情不应该是死寂,而是他记忆里那犹如向日葵一样的笑容,但他没有阻止的资格和实力。
  洛诚忽然睁开了眼,看向晏因,看上去很随意,“在意?”
  这几年跟在洛诚身边,晏因也有了些经验,洛诚并不是一个轻易动怒的人,只要实话实说,就不会太为难人,“没有,只是同学。”
  等第二天清晨,沈桃是被早起工作的环卫工人唤醒的,“喂喂喂,你醒醒啊!”
  “怎么躺在这种地方睡觉?”
  沈桃打了个喷嚏,才迷茫地看向周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就这么穿着睡裙趟在花坛上,她捂着自己犹如落枕的脖子,感觉它已经完全不听自己使唤了,四肢也有些僵硬。面前是一个有些年纪的环卫大婶,她眨了眨眼,道了一声谢,才恍恍惚惚地站了起来。
  她只记得昨晚上她慌忙从电梯里逃出来,然后呢……
  然后所有的记忆就模糊了,后来发生什么一点都记不起来。
  发现身上披着一件陌生男人的外套,淡淡的男式香水味,她看了一下标签,这衣服比她一年的生活费都要高。寝室里有一位念服装设计的舍友,她耳濡目染下也知道些,还记得这个品牌是个不太为人所知的,只为人量身定做西装,价格不菲还有价无市,设计师请都不一定能请到。
  当时她们寝室的人是怎么评价的,贵圈会玩?就是要这么有价无市才显得物以稀为贵?
  所以,为什么会在她身上?
  她注意到一个小细节,这个外套是披在她裸.露的双腿上的,可以解读为不让她着凉,也可以解读不露春光,很绅士的作为,可她如何都想不起来后来发生的事。
  她捂着像是针扎一样的头,却一片茫然,只能拿着这件昂贵的西装离开。  
  保安亭的大叔们就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在岗亭上,而她也在第二天就报了警。
  可此人居然去自首了?
  她还记得那怪人对她诡异的笑容,那几近变态一样的行为,可一点都不像会去主动自首的人,可事实就是那人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沈桃也进行了笔录,只是后面发生的都不记得她也无法说提供有利的线索。
  精疲力尽地回到屋子里,她看了看旁边邻居的那扇门,还是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她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了,一个人在就会忍不住看向窗外,会幻听到外面水管的撞击声。
  她目前需要一个能让她快速冷静的地方。
  她打车去了金庭御景,这里的人员进出都要登记。
  看到她的时候,保安还笑着打招呼,直接免去了她的登记,“沈**,很久没看到你过来了。”
  沈桃也笑着回应,这里有不少人是认识她的,因为两年多前她常常在这里进进出出,现在虽然来的少了,但也都认识她。
  当看着她走远后,保安转身就转身给一个人打了个电话,“沈**出现了。”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保安才搁下电话。
  对保安来说,只是通报一声的事,却能有一笔不菲的外快,何乐而不为?
  再说只是说一句的事,对于沈桃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
  不少人往往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为自己的良心寻找借口。
  沈桃进了那栋小别墅,这是继兄穆青舟当初为了离她学校近一点租的,他们沈家虽然也算家境不错,但也没办法在南市这样的一线城市随随便便买一套别墅,哪怕哥哥被誉为天才医师,也只够付每个月的租金。
  两年前穆青舟忽然失踪后,她继续问这套屋子的屋主再一次租了下来,屋主是一对早就出国的老夫妻,儿女都在国外工作,他们过去照顾孩子也没回国的打算,每个月付着昂贵的租金,只想维持着哥哥在时的样子。
  她只是一段时间会过来打扫,并不来住。
  因为这里承载了太多她与哥哥的回忆,她只要到这里就会被无休止的自责淹没,那天要是哥哥不为她庆生就好了。
  可在她最恐惧的时候,只有这间满是回忆的屋子才能给她一点安全感。
  沈桃先去了地下室,那是穆青舟的个人实验室,把做的半成品放了回去,清冷的架子,单调的冷色。
  她做的那项药物实验,就是哥哥失踪前留下的,这里也是哥哥做各项实验的地方,以前严禁她入内,现在却成为她回忆的地方。
  沈桃忽然蹲了下来,将自己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哪怕在警局再次遇到那个怪人,她都没有表现出一丝害怕,直到在这个地方她才想找到了避风港。
  她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再那么苍白,花了几个小时把别墅打扫了一遍,才出门。
  刚走出去的时候,就看了像是等待她许久的人站在对面的过道上。
  沈桃就如往常般无视了他,直接掠过他离开,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她知道曲嘉瑞在这个住宅区也有自己的房子,但每次她过来的时候就一定能遇到他。
  “喂,你能别老是无视我吗?”曲嘉瑞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沈桃每次见到他都能冻成北极,以前是这样,后来更是如此。
  沈桃闷头就走,她与曲嘉瑞在临市的时候就认识,后来她考到了南市,却没想到这里才是曲家瑞的大本营,他也顺理成章的跟了过来。
  他很多年都没出现在她的面前过,只是后来他成为沈安悦的未婚夫后,又开始缠着她了。
  “最近新开了家餐厅,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有部刚上映的电影口碑不错,要不要……”
  “……”
  “你就说句话吧,什么都行!”他笑嘻嘻的,眼底却藏着些许烦躁,为沈桃的油盐不进。
  曲嘉瑞觉得自己怎么说都是一般人眼里标准的高富帅,以前沈桃还漂亮的时候她无视他还能理解,她有傲慢的资本。可现在都这幅让人敬谢不敏的样子,她到底在高傲什么,说到底,她又有什么资格拿乔?
  曲嘉瑞当然是不满的,向来是女人追着他,什么时候他去追个女人还不断吃闭门羹的。
  沈桃忽然停下来了,放开了攥紧的拳头,还没等曲嘉瑞高兴,她就反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约我出去?”
  “……”这可难倒曲嘉瑞了,犹豫了一会,“你不是安悦的姐姐吗,我们在一个城市,偶遇了出去吃个饭不是正常吗?”
  “哦,难道不是在想以前我对你不搭理,现在我都这副尊荣了,应该求你回头,悔恨自己当初有眼无珠没看上你?”沈桃字字句句都犀利无比,直戳人软肋。
  沈桃一直非常绵软的,无论是行事风格还是说话语气,几乎没见她这么锐利过,就算是以前也最多只是不搭理他,哪像现在这么直接。
  曲嘉瑞被说的一时有些心虚,“我是这种人吗?”
  沈桃只是笑了笑,“然后你或许还会想,我这样一个胖女人,有什么资格对你曲少爷摆脸色,给脸不要脸?”
  曲嘉瑞脸色一变,沈桃是怎么知道的。
  “不说不代表我不明白,曲少爷,就像你永远不知道面前对你笑的人心里在想什么,这世界也不是围着你转的,你若是再以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别人,别人也会那么看你。”
  “沈桃,你凭……”
  “你是不是想说我凭什么这么说你,但你想玩弄我,我想我有资格阻止。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以前就不理会你吗,以前我漂亮,你看中的是我的长相,但我没有理会你,打击到了你的自尊心,激发了你想要征服我,于是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闹得人尽皆知,这是你的好胜心,你这样的喜欢是冲动的,不计后果也从不为对方考虑的。后来我变胖了,再也不是你记忆中的样子,你觉得这样的女人是配不上你的,这是你的尊严无法忍受的,你这样又代表你是肤浅的。你现在在明知道安悦是我的妹妹情况下,你还想约我出去,朝三暮四,说明你花心。被我严词拒绝后,更是想要来强硬的。”说着,沈桃看向在小区外面那辆银色敞篷跑车。
  曲嘉瑞不否认,他的确打算沈桃不同意的话,就来强硬的,到最后还不是欲拒还迎从了他。
  “一是你不甘心我的拒绝,二是你并不是那么在乎沈安悦的心情,或者说你就是想利用这点来气她,其次也是你觉得自己受了辱,因为我这样长相和条件的女人应该对你崇拜,而不是对你置之不理,你想追求我后狠狠羞辱我……”
  曲嘉瑞被说的满脸通红,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因为沈桃说的,大部分的确是他真实的心里想法。
  “所以,你认为自己有什么值得我喜欢?”沈桃最后下了结论,“你傲慢,骨子里看不起我,肤浅,好胜心强又冲动,不为对方考虑,耍弄女人,朝秦暮楚,还想利用或是羞辱我,这样的你,我为什么要理会?我没有自虐倾向,也没想过为你的花名册添上一笔。”
  她平时并不是这样直接说出来的人,这太不留情面也不给自己留后路,但在被连番刺激下,她也不愿再一味忍耐。
  “……沈桃,你就没有一点点心动?”他的外在条件,那么优秀。
  至少在外人看来,他如果和沈桃在一起,也是她沈桃高攀,走了狗屎运能遇到他这样的男人,他哪里有她说的那么一文不值。
  “没有,我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沈桃斩钉截铁。
  明明之前的确如沈桃说的,他只是玩玩,想挽回小时候被沈桃落下的面子,他是不爽的也是愤怒的。但真被沈桃这样揭露,他却觉得心在微微疼痛,“那只是以你未来妹夫的身份,请你叙叙旧都不行吗?以后是一家人……”
  “一家人?”沈桃哈哈笑了起来。
  说着,她直接拨通了沈安悦的电话,那面传来依旧甜美的声音,“姐?”
  沈安悦从没掩饰过对沈桃的不喜,但她依旧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长得好,品学兼优,家中虽不是大富人家但也殷实,所以沈桃怎么都想不到对方会那样狠,之前的一切她都忍了,但人都是有底线的,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她虽然不记得,但也知道如果不是后来被什么人救了,她可能早就成尸体了。
  “你很想我死?”出口的时候,沈桃都觉得自己简直平静的过分。
  也许沈桃从没这么与她说过话,还这么直接,沈安悦有些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准备入住的公寓是爸送给我妈的,你喜欢我还是搬出去了,我这么说并非要你愧疚,这本来也不由我选择。但我想问你一句,沈安悦,你有没有良心!”说着,沈桃眼眶微红,“我哪里对不起你?哥哥失踪我难道不比你痛苦吗,要是能换回他,我可以代替他去死!”
  沈桃说的认真,字字喋血般。
  看的曲嘉瑞一震,他记忆里的沈桃是安静的,从来都没有这样激动痛苦过。
  沈桃忽然笑了出来。“从小你喜欢什么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一个不字,你敢说你不知道你给我租的单身公寓有问题吗?什么都别说,不要找借口了,前天我差点死了,这样你满意了吗?”
  也许是那笑声渗人,沈安悦蹙了蹙好看的眉,“你不要说话阴阳怪气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安悦,我让你是因为我把你当妹妹。但如果我不把你当妹妹了,你以为还能对我为所欲为吗?”她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对妹妹说出这样的话,但真说出口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困难了,也许是心凉透了。
  “姐,我真的不知道……”听出沈桃这次是真的被逼急了,沈安悦也有些着急。
  “我欠的人是舟哥,不是你沈安悦,也不是许阿姨,以后,我不会再期待了。”沈桃挂断了电话。
  然后一脸笑意地看着曲嘉瑞,“听到了?我和你未婚妻决裂了,所以从来都没有什么一家人,你可以滚了。”
  曲嘉瑞发现他以前看到的,只是一个表面的沈桃,无论是她漂亮还是不漂亮的时候,对他来说这只是个纸片一样带着符号的女人,唯一比较特别的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初恋情人,但此刻浑身带刺的沈桃,他才忽然发现真正的她。
  解决了沈安悦这对麻烦的未婚夫妻,沈桃像是失去了战斗力,她说赢了,但也输了。又一次回到了那间出租屋,瘫软在床上,也许是明白那个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昏天暗地地睡了一整天,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电话那头传来她们寝室长易青的声音,“你已经翘课多久了?”
  “我明天就去。”她含糊地说着,已经不记得上课这回事,自从那个晚上以后,她就觉得已经是残疾人了,瘫痪在床的日子让她根本提不起劲回学校。
  “还记不记得今天是晏因出国的日子。”易青一听到沈桃那头是沉默的,就知道这货估计已经听进去了,“你直接去机场T3航站楼那边吧,我们现在都在学校为男神送行,待会去机场,按南市堵车的程度,你肯定是赶不过来学校了,到机场说不定还能见到男神出国前的最后一面。”
  本来还睡得昏天地暗的沈桃,听到男神.的名字,忽然就打了个激灵,一个鲤鱼打滚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们等我,我马上就到!”
  说着,沈桃就把衣柜里的所有衣服都拿了出来开始对比,穿哪一件比较好?比来比去后发现作为一个胖子穿什么都不好看,她还是平常的T恤牛仔裤出门。
  她也知道男神送别会那一定是盛况空前的,她就过去表达下心意就满足了。
  而且,对男神,她还有着说不出口的愧疚。
  她赶到航站楼的时候已经是两小时以后了,这还是她最快的速度,南市的堵车已经成为全国的标志之一了。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都快登机了!”易青几人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沈桃,又仔细看了看沈桃的脸和皮肤,“我怎么觉得桃子好像漂亮了很多?”
  “还真的是耶,稍微瘦了点,皮肤也好了很多。”她们可是知道沈桃被打多了激素,根本瘦不下去,“难道你在家睡睡睡吃吃吃都能变漂亮?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沈桃这些日子过的浑浑噩噩,虽然那次全身排出了杂质也觉得自己好像漂亮了点,但也没太在意,被他们一说,嗯嗯点头,还左右张望找男神的方位。
  暗恋男神的女生很多,沈桃这样的行为并不突兀,更多的是对崇拜之人的敬仰之情。
  男神之所以是男神,就是因为他不是虚有其表,不仅成绩优异,听说早就自己创业了,还业绩不菲,为人谦逊懂礼,这次出国交流也是被名校邀请的,可以说是个让同龄人很难不崇拜的人物。
  “也就咱们晏因大男神才能让桃子这么积极了。”服装设计系的才女荣芳芳捏了捏沈桃红扑扑的脸。
  晏因个子高,鹤立鸡群,没一会儿沈桃就看到了男神所在方位。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男神的脸,再看向那明明看起来修长实则相当强健的体魄,她的脸一红,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好像又一次出现了。
  那七次,几乎给了她毁灭性的打击。
  她以为自己不会记得,但实际上那种让她躺在床上和瘫痪了一样的痛苦,还有那滚烫的液体在鼓动的感觉,是映射在灵魂里的。
  她眼前一阵阵发黑,眼底依旧残留着恐惧。
  但她更明白那次意外,是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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