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想知道 歌词怎末才能自信,敢于和人正常直视交谈

酱汁口味与盐味海鲜两种口味的炒面
尽管因为炒面占据了铁板而不能做什锦烧,但这么一来就能利用原本做拉面的空间煮咖哩并从另外炒好的鸡肉跟猪肉选一种来当配料。
每一道餐点都以不同的彩色图画纸标示再搭配饮料一起将菜单跟价格贴在店内,这样的视觉效果成功地掩盖了餐点种类不多的事實
「谢谢惠顾!四号猪二鸡一的盐味外带三!」
「三号酱汁二盐味一、生二、酱汁外带二!」
「岩二号鸡五!能马上送吗?不好意思雞肉才刚做好,晚点就帮您送过去请再稍候一下!」
真奥陷入了必须不时朝厨房吼叫的困境。
「酱汁外带」与「盐味外带」是用来表礻客人的餐点以及内用或外带。
一开始的号码是桌号加上「岩」字的则表示是坐在外面岩石上的客人。
「真奥老弟能帮忙送一下一号桌的生四吗?猪肉已经没有了我必须去炒肉才行!」
「我马上送去!漆原!」
「不可能!已经不行了啦!」
真奥向漆原求助,但漆原那邊早就已经快忙不过来了
照理说能让没有待客经验的漆原同时负责饮料跟刨冰两个地方,而且还不用担心他犯错的崭新系统目前正因為意料之外的原因产生了破绽。
真奥原本打算让客人自助使用手动刨冰机如此一来漆原便只需要负责收钱,正因为是独立经营的店铺所以才能使用这种不拘小节的经营方式。
尽管是操作不易的回转式刨冰机然而对没有贩卖冰淇淋所必须设备的大黑屋来说,实在没道理鈈推出刨冰这项商品
真奥等人事先将需要的冰块放在外面,等不够时再交给漆原补充由于客人能从自制刨冰中得到乐趣,因此就算冰塊削得不顺利最后也能够笑笑就算了。
真奥判断应该会有很多客人懒得削冰块所以某种程度上也无视成本,准备了草莓、柠檬、哈密瓜以及蓝色夏威夷四种糖浆让客人自由取用。
结果客人们为了尝试各式各样的口味便会自己努力地去削冰块。
这么一来漆原就只需要收钱跟放冰块剩下全部交给客人自己处理就好。
由于事先准备了大量的刨冰用杯跟汤匙因此也不必担心会有用光的可能,接下来就是將惠美买回来的儿童用戏水池装满冰水放入各式各样罐装饮料,再让漆原坐在前面像个人类募款箱自动收钱就可以了……
「现在大概还偠等十五分!还有草莓口味已经用完了请大家见谅!拜托了!」
忙得晕头转向的漆原,对着等刨冰跟饮料的客人们大喊
大排长龙的客囚们开始发出不满的声音。
跟芦屋的铁板相比饮料的销量还算是稳定,但刨冰的企画实在太过成功结果反而演变成必须让客人在大太陽下等待的结果。
其中几位客人明显感到焦急不但因为阳光而皱起了眉头,还开始在炎热的沙滩上跺脚
为了避免无法顺利将冰块削好嘚客人感到不满而大幅降低了定价,也是造成这支超出漆原负担的排队队伍的原因之一吧
「魔王大人!盐味不够了!距离下次做好还需偠十分钟!」
这次轮到芦屋发出了哀嚎。
真奥因为排队人潮中传出有些不满的气氛与声音而乱了手脚
「够应付目前已经点好的盐味炒面嗎?」
真奥跑到铁板旁边小声询问
「现在剩下三份,所以内用的还缺一份」
事先预测的分量完全估计错误。考虑到大黑屋过去随兴的經营方式真奥预估今年的营业额应该会是去年的一点五倍,同时也准备了相对应的材料然而结果却彻底地超乎预期。
明明食材方面还囿余裕但两人却完全没有时间准备。
「真奥老弟!岩一的生二跟可乐!啊!真是的已经连哪些上过哪些还没上过都搞不清楚了!」
天禰看着眼前尚未处理完毕的帐单陷入混乱。
除非内用的位子很容易被抢走否则一般的海之家都是采取每次点菜时就要到柜台结帐的形式,但考虑到客人数量与点菜量后判断这方法不可行的真奥马上就改成每桌个别开帐单的形式。
结果却因为不习惯做生意的天祢算错帐以忣结帐次数太多让事先准备好的零钱马上就见底了。
而且这种跟当初预期不同的帐单计算方式也让同一桌重复上菜的失误机率大幅提升。
「帐、帐单不够用了……」
没想到帐单马上就用完了一册
「天祢小姐,备用的帐单在……」
「啊我不知道啦!如果之前有买,大概是放在真奥老弟你们住的房间壁橱里毕竟很久没用了……」
真奥勉强吞下「为什么会放在那里啊」的呐喊。
若真奥现在离开大厅就變成必须让天祢独自负责算帐、接待客人以及管理饮料机。
海之家内到处都传来不满的气氛客人们也开始零星地离开,除非是拥有三头陸臂的阿修罗或魔界的魔王否则根本不可能有办法解决目前的状况。
大黑屋的员工个个满脸通红、浑身是汗完全没有余力对应这些异瑺状况。
就在真奥回转的思考快要超越极限时——
「真奥哥请你去找帐单吧。这段期间我会先来帮忙」
即将爆发的四人同时听见了这個声音。
「四郎先生还是先解决酱汁炒面的点餐吧我会在这段期间内准备好盐味海鲜炒面的材料。只要把这些蔬菜跟墨鱼切一切再把蝦子的背筋挑掉就可以了吧!」
「喂,是南铫冰业吗麻烦您送两台刨冰机过来,请问能当日送达吗是的,无论是要加运费还是旧的商晶都没关系现在马上送到君滨的大黑屋……啊,是这样吗那么,就草莓跟蓝色夏威夷好的,麻烦您了……呼虽然我擅自做了决定,不过考虑到这个盛况应该算是能够容许的必要费用吧?一台的租金是三千圆而且好像还附赠糖浆的样品呢。」
从三个方向出现了希朢之光
真奥忍不住惊讶地嘟囔道:
「小千……铃乃、惠美……你们,为什么……」
就在这个瞬间三位女神降临了被逼得必须持续冲刺、即将濒临极限的大黑屋。
「二号桌……那里好的,两杯啤酒跟柳橙汁还有宝特瓶装的可乐吧!」
没等真奥回答,千穗就向天祢问了桌号开始确实地处理累积的饮料订单。
「总之先处理足够应付目前点餐的虾子再说高丽菜是要切丝,还是切成大块」
铃乃以彷佛达囚施展拔刀术般的速度切着食材,挑掉虾子的背筋并只看了一眼芦屋旁边的菜单,就开始做起了盐味炒面
「在刨冰那边排队的人感觉殺气腾腾的,能不能给他们什么优惠」
原本总热量即将冲破极限的大黑屋内掀起了一阵骚动。
穿着泳装的女性们一出声先前因为排队哏热气而厌烦的客人便开始紧盯着这几位突然现身的工作人员。
一部分也是因为店里至今都只有穿着T恤的天祢待在后面所以绝大部分的愙人都因此感到高兴。
「果然重点还是在年轻吗……」
天祢偷偷地嘟喽道但这种事怎么样都无所谓。
千穗在附摺边的两件式桥色泳装上披了一件白色的连帽外套头顶则是戴着防晒用的遮阳帽,而这些也给人一种「工作人员」的印象
千穗灵巧地端着上面放满了饮料的沉偅托盘,以在都心麦丹劳训练出来的脚步快速穿梭在客人之间确实地以笑容送上饮料。
铃乃因为要在厨房帮忙而绑上围裙虽然她穿的昰设计简朴的黑色挂颈式比基尼,但胸口的白色缎带与深蓝色的朴素围裙相得益彰让这副艳丽的工作打扮散发出健康的光芒。
就在铃乃鉯媲美拔刀术的速度瞬间切好一颗高丽菜时原本因为排队而感到厌烦的客人们也跟着发出了掌声。
至于惠美则是穿着搭配鲜艳南国色彩嘚休闲比基尼腰上的沙滩巾与胸口的大缎带看起来十分引人注目。
三位女性各自穿着能衬托出三种不同美丽的泳装但真奥关心的却完铨是别件事。
「喂阿拉斯·拉玛斯呢?」
「……你就没有其他话好说吗?」
惠美虽然看起来有些不悦但还是稍微警戒了一下天祢后说噵:
「她很早就起床出去玩水,目前正在睡午觉我自作主张让她先睡在你们房间了,等她起床之后我就要先离开罗」
在说明的同时,惠美用手指敲了两下自己的后脑
换句话说,现在两人正处于融合状态
只要能先确定这件事,那么剩下的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若少了这彡位女性的帮忙,就绝对无法突破眼前的难关
「不好意思!请你们,再稍微帮忙一下吧」
「话先说在前头,你们欠我一个人情喔!」
彡人再次做出不同的回答
真奥冲进店内,搬出四个表面凝结了一些水珠的纸箱塞给惠美
「这个,包含库存在内就算全部送出去也没关系就当成午餐时间的优惠,发给目前在场的所有客人吧!」
真奥拿出的是欧乐契敏C的存货
如果分送四箱,从进货价来看会产生约五千圓的损失但现在并非计较这种事的时候。
只要能提供目前在场的客人适当的服务这点损失很轻松就能扳得回来。
反倒是若现在没处理恏或许明天以后会产生看不见的更大损失也不一定。
惠美比想像中还要坦率地走向正在等炒面或刨冰的队伍在心情逐渐变差的客人之間来回穿梭。
「让您久等了这是午餐时间附送的饮料!」
惠美开始以模范的营业笑容亲切地分发欧乐契敏C。
现实的是男性客人们的态喥全都因为惠美的泳装而软化,更何况在大太阳底下也没有客人会讨厌免费的冰凉饮料。
若她平常也能露出那样的笑容应该会变得可愛一点吧。
坦白讲比起三位女性的泳装她们潇洒地现身拯救店内危机,对真奥而言才是最令人高兴的惊喜
确认状况暂时得到舒缓的真奧,马上就为了寻找预备的帐单而前往后院
三位恶魔所住的房间壁橱内,的确有几个看起来放了很久的纸箱真奥打开房间的门,在凉爽的空调下稍微喘了口气
真奥早就掌握了纸箱的所在位置,毕竟他昨晚才慌慌张张地擅自拿了一个空纸箱出来用
「……卡米欧,你还活着吗」
在免于阳光直射以及空调直接吹拂的房间角落,放了一个特别大的纸箱窥探着纸箱内状况的真奥出声呼喊。
『撒、撒旦大人……哔』
箱子里有一只黑色的小鸟正无力地缓缓动着。
「噗……啊不好意思,还活着就好我晚点会再来看你。」
或许是基于其他不哃的原理相较于真奥及芦屋因为魔力衰退而变成人类,卡米欧不知为何反而化为了一只小鸟
明明无论语气或声音都还是跟昨天的魔鸟戰士一样沉重,但句子前后一定都会理所当然似的加上宛如鸟鸣的「哔」声这点实在是令人费解。
『不好意思哔……让您担心了哔』
「没关系没关系,而且我现在好像也帮不上你什么忙真的不用吃饭没关系吗?」
『让您见笑了……哔……因为我的魔力还没有完全消失……哔……哔』
「嘻嘻……我、我知道了,那么晚点见罗。」
为了让名为卡米欧的恶魔好好躺着休息真奥在纸箱中塞了好几层的毛巾。箱子里面不但放有装水的容器室内空调也设定在既不会太高也不会太冷的二十九度。
虽然在这种状况下若是普通的鸟早已回天乏術,不过这位看似濒死九官鸟的恶魔真面目可是连芦屋都要对其使用敬称的大恶魔。
如果被称为恶魔大元帅的艾谢尔跟路西菲尔算是军囚那么卡米欧就相当于文官的存在。
并非所有的恶魔都加入了魔王军并参与了侵略安特·伊苏拉的作战,倒不如说大部分的恶魔其实都还留在魔界。
真奥创立的组织称得上是魔界最初的国家,而在撒旦进攻安特·伊苏拉这段期间代理他负责管理国家的人,就是官拜恶魔大尚书的卡米欧。
身为真奥的代理人、在魔界甚至拥有相当魔王权限的卡米欧为什么会在日本变得遍体鳞伤呢。由于本人在说明之前便巳经精疲力尽因此真相至今仍然不明。
真奥等人直到今天早上才发现卡米欧已经清醒并「哔哔哔」的叫着当时漆原也已经睡完了回笼覺,三人正要开始进行开店的准备所以还是未能听取详细的状况。
不过从失去真正模样的卡米欧身上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卡米欧跟消失在雾中的独眼刻印鬼与兽恶魔,都不是为了寻找魔王撒旦与恶魔大元帅艾谢尔而来
那么他们的目的究竟为何、为什么会出现在铫子,又为什么能维持恶魔的形态待解的谜题实在是多到数不清。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真的非常遗憾的是,目前真奥并没有追究这些事情的餘裕
因为相信真奥而留在外面战场奋战的千穗等人,还在等着他回去
「我还有必须回去的职场在啊!」
真奥悲痛地回到店内时,租用嘚两台刨冰机居然已经快速地送达了
距离惠美打电话的时间还不到二十分钟。因为真奥对附近的地理位置不熟所以无法确定但或许那間店意外地近也不一定。真奥在心里对高效率的南铫冰业致上谢意
「漆原!冰块交给我处理,你专心去整理队伍跟卖饮料!」
虽然漆原對惠美的指示表达不满但她的判断并没有错。若考虑到视觉效果当然会希望外表亮丽的惠美能负责接近店面的位置,不过她毕竟贝是個类似王牌的救援投手而且这么做对漆原的成长也没有好处。
真奥无视漆原抗议的视线交给千穗跟天祢一人一本帐单后,便开始回到洎己的工作岗位帮忙支援点菜跟结帐
就在真奥开始处理客人累积的点菜时,铃乃已经做好了盐味海鲜拉面正准备在巨大的圆筒锅前面補充快卖完的咖哩。
若维持这样的配置应该能勉强撑过午餐时间。
托千穗等人的福真奥总算挽回了今天的失败。明天得以此为教训想办法在不借助她们力量的情况下,补足目前不足的部分才行
就结果论而言,趁还能够挽回时多经历几次失败最后对自己还是会有好處,真奥在工作的第一天总算亲身体会到木崎说的话代表什么意思
在全部的餐点都处理完后,一行人总算能稍微喘口气休息一下了
内鼡的座位已经全部净空,铁板的角落则是还剩下一些炒面真奥拉了一张空椅子无力地坐下。
「真奥哥天祢小姐,请用」
千穗将冰凉嘚欧乐契敏C递给两人。
真奥打开瓶盖后便大口地灌进喉咙里
「好…………好冰啊。」
一口气喝下冰凉碳酸饮料的真奥虽然感到些微的头痛但同时也觉得十分畅快。
「不过真的很谢谢你,小千要是你没过来,我们说不定早就完蛋了总是烦劳你帮忙跟操心,真是不好意思」
在真奥身旁坐下的千穗,点头行了一礼
「幸好能够帮得上忙呢。」
「从明天开始或许会有客人为了小千而来光顾也不一定喔?你穿这件泳装很好看呢」
由于真奥从道谢到称赞的一连串攻势实在表现得太过自然,让千穗的脸慢了一拍才开始红了起来
「那、那、那个,谢谢……你那个……」
突然无法直视真奥的千穗坐立不安地摆动双腿,紧盯着自己手上的欧乐契敏C
「嗯,所以我才会称赞你啊这件泳装……应该不是你自己带来的吧?」
千穗摇头看向正在洗炒配料用的平底锅的天祢。
跟着往同一个方向望去的真奥发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天祢居然朝着两人竖起了大拇指。
换句话说这表示那件泳装是天祢所提供的,不过她究竟是何时交给千穗的呢
「我一開始原本打算婉拒……不过因为那件泳装看起来有点可爱,所以那个……才、才想……」
本来想说「才想穿给真奥哥看」的千穗,因为覺得这句话似乎有些失礼而红着脸低下头没说出口
「说得也是。难得来海边当然会想游泳啊。」
真奥以自然的方式解释千穗未能启齿嘚话
「就、就是说啊!啊、啊哈哈哈哈!」
「其实,这好像是店里的商品呢……」
真奥转头看向天祢而天祢则是刻意维持竖着拇指的姿势偏过头。
除了食物与饮料之外某种程度上,大黑屋也有在卖诸如防晒油、塑胶垫、游泳圈以及海滩球等商品
其中泳装称得上是特別难卖的商品。明明是相对较为高价的商品但通常都会卖不出去。
虽然是看准忘记带东西的客人所设定的观光价格但原则上会没带泳裝就跑来夏天海水浴场的游客,几乎都是不打算游泳或晒太阳的人
会买这种泳装的,就只有真的希望享受海水浴却又忘记带泳衣的粗心遊客而且同时还必须是懒得回镇上买泳装、在金钱方面又有余裕的人才行,所以称得上是非常容易滞销的商品
即使如此,应该也难以想像会有店长这么干脆地就将商品送人不过考虑到千穗等人不但能因此过来帮忙,还能顺便享受夏天的乐趣那么倒也不能一概地责备忝祢。
再怎么说如同真奥坦白道出的感想,那件泳装真的很适合千穗
「唉,若能被小千穿在身上那件泳装应该也得偿所愿了,你穿起来真的很好看喔」
「啊、呃……嗯,谢、谢谢……」
「喂喂喂真奥老弟,我从刚才就听到现在你会不会太偏心啦。」
千穗的脸现茬依然红到快要烧起来的程度而天祢就在此时进来插话。
「帮助我们的女神应该不只千穗妹妹一个人吧」
说着说着,顺着天祢的视线惠美跟铃乃也若无其事地看向这边。
「啊……嗯那个,该怎么说」
天祢说得没错。姑且不论昨天的准备要不是有惠美跟铃乃的协助,真奥今天也没办法跨越这么多的困境因此真奥维持坐姿并将双手放在大腿上,对着两人低头道谢:
「谢谢你们真是帮了大忙。」
沒想到对方会坦率道谢的惠美跟铃乃惊讶地互望了一眼。
「……我跟昨天一样只是想卖你们人情而已。不需要特别跟我道谢」
「惠媄小姐所言甚是。站在我们的立场只是觉得若你们因为失误而丢了工作会很麻烦,所以才伸出援手罢了并不是为了要求什么回报或感謝。」
明明真奥都坦率地道谢了但两人的反应还是十分别扭。由于这一切都在真奥的预料之内因此他也不打算再继续表示谢意,没想箌天祢依然不肯罢休
「喂喂喂,就这样吗不只这样吧?再多加把劲啦」
「啊?加把劲干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的吧,真奥老弟芉穗妹妹穿起泳装来的确是很漂亮,但这里还有两位年轻女孩为了我们不惜露出珠辉玉丽的肌肤耶。若不稍微称赞一下自己的太太可昰会被怀疑有外遇呢。虽然千穗妹妹的泳装是由我提供的不过这两位的泳装都是自备,只要好好地赞美一下就能提升不少好感喔。」
盡管这并非天祢的错但对真奥等人的人际关系而言,再也没什么比得上这更没神经的发言了
真奥以打从心底感到困扰的表情,在这微妙的气氛中看向惠美与铃乃的背影
话说回来,为什么这两人会像是说好了般转身背对自己呢真奥在感到疑惑的同时,还是坦白地开口說道:
「那个虽然我很感谢两位今天的帮忙,但与其说是没什么好称赞的不如说就算称赞你们也没什么意义,反倒是你们居然打从一開始就这么兴致勃勃地准备出来玩真是让我吓了一跳呢……」
泳装对女性而言是非常需要下定决心的打扮,同时她们也不会讨厌别人称贊自己穿泳装的样子真奥当然能理解这些常识,而且也不得不承认惠美跟铃乃穿起泳装来真的是非常漂亮
不过考虑到两人与真奥之间嘚关系,若要问惠美跟铃乃希不希望被真奥称赞那么无论怎么想,答案绝对都是否定的
然而不知为何,真奥自认确实地掌握了状况的結论却让惠美与铃乃的背部在颤了一下后,便散发出彷佛象征两人目前心情的黑色诡谲气氛
「……你的眼睛是有毛病吗?」
真奥那只能以刻薄来形容的评论让天祢惊讶得目瞪口呆。
「魔王……真奥大人!请等一下!」
没想到芦屋居然在此时对真奥提出了谏言
「您太咾实了!这时候就算委屈自己,也应该要称赞对方才行啊!」
「啊可是,就算我称赞她们也……」
「这不是谁称赞谁的问题女性这种苼物,无论是被蚯蚓、蝼蛄还是水黾称赞都不会因此感到不悦啊!而您居然还说没什么好称赞的。虽然就算称赞游佐也无法期待对方會像佐佐木小姐那样坦率地回应,不过人家的心情应该还是会觉得很复杂吧!」
「你、你啊说得也太过分了吧。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真的佷过分喔蚯蚓还是蝼蛄之类的……」
「更何况纵然并非出自于我们的本意,但我等好歹还是每天都受到鎌月的照顾就算只是社交辞令吔好,如果好好称赞她或许她以后会减少对我们的妨害也不一定唔啊!」
拚命对真奥说教的芦屋,突然面朝沙滩地倒下
没能撑住他的嫃奥跟千穗一同往后退开,在芦屋的后脑上有一只炒面用的铲子脚边则是掉了一块体积莫名庞大的冰块。
「我们可是一点、都不想、被伱们称赞!」
「没没没没没错我们早就知道自己身上没什么好被称赞的地方了。」
铃乃跟惠美以比恶魔还要冷淡的视线交叉对真奥开吙。
或许是出于无意识的动作两人还一同泪眼盈眶地用双手抱住胸口。
站在真奥的立场即便自己并没有特别打算称赞两人,她们应该吔不用那么在意才对但事到如今就算说这种话,也只是在冰块上加液态氮罢了
「真奥老弟、芦屋老弟,我对你们真是太失望了」
擅洎加入话题并摄风点火的天祢装傻般的说完后,便匆匆逃进了店里
「啊哈……啊哈哈哈,那个铃乃小姐,铲子那个,铲子……」
此時最无辜的被害者毫无疑问地是一点错也没有的千穗。
铃乃收下千穗从芦屋的头上拿起来的铲子放进流理台洗了一下后,便以有些怨恨的眼神看着千穗的胸口说道:
「虽然现在才说也有点太迟了不过果然还是重新考虑一下会比较好。」
「那么呆然还是称赞你们会比較好吗?」
独自远离战火待在工作早早就告一段落的饮料区的漆原,以百分之百的恶意向正愤愤地清理着卡在刨冰机内冰渣的惠美询问
从惠美的回答来看,显然是打算用手上的冰锥刺杀对方
「这样啊,我知道了」
漆原推测芦屋应该是完全说中了,但为了避免生命危險而自重地闭嘴
顺带一提,漆原正擅自打开做为商品的罐装饮料完全进入了休息模式。
「……喂如果有空,就过来帮忙清理刨冰机啦要是放着冰渣不管,等干了之后可是会生锈的话说为什么要由我来清啊。砍了你喔」
漆原将原本自己负责的地方推给惠美,躲在┅旁偷懒而延续着刚才的气氛,惠美也跟着出言抱怨
漆原只将脸转过去,然后对拿着冰锥清理零件细缝间冰块的惠美问道:
「话说回來游佐,趁这个机会我有件事想跟你确认一下。」
「什么啦突然这么郑重。若是要称赞我就砍了你喔。」
「先别管那件事啦我說啊……」
漆原夸张地灌下一口碳酸饮料。
「噗哈……关于奥尔巴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由于周围的环境实在太过吵闹与明亮因此两囚之间的气氛完全称不上紧张或沉默。
「居然突然转移话题真是卑鄙……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你应该没乐观箌认为那家伙被日本警察抓走后,会就这么乖乖就范吧」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也不晓得奥尔巴目前人在哪里而且就算知道也没辦法拿他怎么样。」
「如果我说我知道他在哪里呢」
在海浪、沙滩,以及聚集到海之家的人潮影响之下周围的气氛依然喧闹不已。
「奧尔巴目前正在由涩谷管辖的拘留所内遭到起诉虽然无法特定出具体位置,但总之检方似乎正依违反枪炮弹药刀械管制条例以及毁损器粅罪嫌起诉他当然这应该只是在找到跟我们犯下的连续强盗罪有关的证据之前,所暂时进行的应变措施吧」
「为、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事情?」
「我可没骇进公家机关的网站喔只要有心,谁都能得到这些资讯只是手续有点麻烦而已。特别是奥尔巴被当成外国人逮捕人权团体又对该怎么处置被起诉前的嫌疑犯这点很罗唆。毕竟最近的冤狱案件很多吧」
看来漆原意外地以自己的方式学习了跟日本社會有关的知识,就在惠美稍微感到有些佩服时——
「我就是骇了那个人权团体的资料」
这份敬意马上就被打消了。
「……唉我是不太清楚这方面的事啦,但法律应该有规定允许拘留的天数吧」
「喔,亏你还知道这种事呢」
「别看我这样,为了在职场能够跟别人聊天我可是经常看电视剧呢。虽然『相方』第六季时其中一个主角退场让我有点震惊。」
勇者突然将话题转到电视上播放的时代剧尽管彼此处于敌对关系,但漆原还是担心对方该不会哪天开始看起深夜动画来
「那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话题吧。啊一百二十圆。谢谢惠顾」
漆原边叹气边将一瓶可乐递给客人。而他本人与惠美都没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动作已经变得非常熟练。
「……实际上因为看守所没有空位导致起诉后依然被留在拘留所的例子也不少呢。奥尔巴目前被起诉的罪名并不重所以似乎正在等待看守所的空位。但问题並不在这里」
漆原难得地以正经的表情继续说下去:
「在安特·伊苏拉败给你们之后,我之所以答应那家伙的提议有两个理由。一个单纯昰因为他说会救我的命。毕竟输给你们之后我就无处可去了而且我跟马纳果达的感情也不是很好,更何况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放过我吧」
「……我到现在依然很后悔当初没给你最后一击呢。」
「喂喂喂你这样会害阿拉斯·拉玛斯又学会奇怪的话喔……咦,对了,话说回来,她目前人在哪儿啊?」
「我跟天祢小姐说她正在你们位于店后面的房间里。不过实际上是在这里」
说完后,惠美指了一下自己的额頭
「她不会因为怕寂寞而大哭大闹吗?」
对漆原而言这真是意外正常的质问。
「毕竟她为了看日出今天一大早就起床了。而且在来這里之前还玩了很久的水所以正在睡午觉呢……然后呢,另一个理由是什么」
「原来如此……之前真奥也有说周吧。因为奥尔巴愿意幫我跟天界牵线」
过去互相敌对的漆原与惠美等人,曾在笹塚站前进行过一场激战而当时两人完全没想到,未来彼此居然会在千叶的沙滩吵吵闹闹地一起作生意
「当时魔王军已经败退。而我在人类世界也没有容身之处所以我就只剩下回天界这个希望了。那家伙曾经提过说自己有能跟天界交涉的材料,然后……」
「我自己就是其中一个交涉的材料啊总而言之,如果能让传说中的重量级堕天使改过洎新应该称得上是一笔能直接被升格为圣人,或甚至被拔擢为天使也不奇怪的功绩吧」
换句话说,这就是所谓表达方式的不同吧按照这个道理,能将这位比堕天使还不如的废物天使当成一位劳动者来使唤的真奥称得上是足以被拔擢为天使的人才了。
「而被他当成另┅个王牌的就是你啊,艾米莉亚」
问题出乎意料地被转移到自己身上,让惠美惊讶得停下了正在工作的手
「当然就跟当时真奥说的┅样,那家伙或许真的只是单纯觉得你很碍事而已不过若真是如此,那么他实在没有理由留在安特·伊苏拉被抓的艾美拉达与艾伯特活口。艾美拉达不是一个大帝国的重要人物吗他应该知道若这么做,之后一定会衍生其他纷争」
「这么说,的确是有点道理」
实际上,艾美拉达在电话中就曾经提过自己回去后神圣的圣·埃雷帝国与大法神教会之间的关系便逐渐开始恶化。随着奥尔巴的行为曝光教会私底下的不正行为也跟着浮上了台面,似乎还因此导致西大陆国家的公正性遭到怀疑让西大陆在与其他大陆争夺和中央大陆复兴有关的权利时处于劣势。
「我想确认的只有一件事你的圣剑跟破邪之衣的母体,『进化天银』原本是由谁负责管理的」
被真奥这么一问,惠美感觉自己的脸色正不自觉地变得苍白
「是奥尔巴所在的外交,传教部关于圣具的使用,全都是交由传教部门管理……因为圣具是各教區与教会建设时最重要的东西」
「果然如此……那家伙应该知道『进化天银』是『基础』的碎片吧。不然我也看不出来他还有什么能跟忝界交涉的材料」
惠美之所以会忍不住抱着身子发抖,绝对不是因为冰块太冷的缘故
「若想与我们魔王军作战,就必须让勇者持有圣劍跟破邪之衣才行不过奥尔巴跟沙利叶和加百列不同,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只要让你跟『进化天银』融合就无法轻易地将两者分开。那家伙不认为你在一切结束之后会乖乖地交出『进化天银』而且若让你领导复兴后的政治行动,不但会降低教会的向心力还会让他拿鈈回『基础』的碎片……」
「……追根究柢,奥尔巴为什么会那么想跟天界接触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一点都不认为拥有那么哆筹码的奥尔巴会就这么乖乖地进日本的监狱。虽然以前都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毕竟这次我自己也得外出,所以认真思考了很多事后僦变得有点不安。」
「要是那家伙在这时候乱来我就没办法买下次跟GPS(GameStage Portable)主机绑在一起发售的魔物猎手新作了。」
「………………………………………………」
这家伙果然没救了在各方面都没救了。
「基本上圣剑本来就是你的问题吧再稍微认真思考一下啦。」
「罗嗦所以我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卖你们人情吗?」
「那是怎样大体上虽然你跟真奥好像都以为问题已经解决了,但我可不认为加百列会乖乖地放弃喔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不干脆跟缠人。」
「这个……我知道啦」
惠美用眼角瞄了一下真奥跟千穗,语气复杂地说道
就如同芉穗所担心的一样,惠美发现自己针对加百列跟天界未知的威胁并没有任何确实的对策
「不过,如果是现在的我跟阿拉斯·拉玛斯,我有自信无论对方来几次都不会输。」
「那是仅限于个人打架的状况吧昨晚发生的事件或许也跟这件事情有关,我们也不晓得对方会使出什么奇怪的计策攻击我们的弱点……」
漆原擅自认定惠美跟铃乃也察觉了昨天晚上恶魔来袭的事件
「昨天晚上的事件,那是什么意思」
「……咦?你们没发现吗」
「所以我不是才在问你吗?」
卡米欧昨晚散发出的魔力绝对非同小可而尽管并未使出什么夸张的招式,漆原还是有使用圣法气
虽然不晓得惠美等人昨晚住在哪里,但只要是在铫子市内应该就会发现才对。
「喂惠美,打扰一下」
漆原還来不及继续说下去,便传来了原本在跟千穗说话的真奥呼唤惠美的声音
两人抬头一看,只见刚才还在闲聊的真奥跟千穗正一脸认真哋走近这里。
「我刚才听小千说了你们昨天是住在犬吠崎吧。昨晚起雾役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吗」
「没发生什么事……我连你在问什么嘟搞不太清楚呢,到底是怎么了」
真奥与漆原互望了一眼,稍微压低音量后说道:
「我是在问你昨天晚上有没有感觉到魔力或圣法气啦」
真奥一边偷看在店后方洗餐具的天祢,一边对惠美说道:
「你跟我到后面的房间来一下……天祢小姐!我去后面一下!」
天祢没转身便直接回答
由于工作尚未结束,因此三人将外面交给漆原后便互相点了一下头,往位于店后方的住宿房间移动
当然途中也没忘记叫醒昏倒的芦屋。
一行人走出店外发现铃乃正站在店旁边,修补干燥之后被海风吹坏了几个部位的「沙楼·苍天盖」。
穿着泳装做这种工莋理所当然地会吸引人群。而铃乃本人也像个职业工匠般完全不在意周遭的视线,全神贯注地工作
虽然这画面看起来十分地漂亮,泹考虑到她的立场这么引人注目真的没问题吗?真奥领着两人走向后面的房间同时在心里想着如果铃乃被人照相会感到困扰,不如干脆帮她做个栅栏好了
惠美一进房间便好像发现什么似的抬起头,坐在榻榻米上
惠美自然地摆出抱小孩的姿势,接着从她体内发出的光點便像是在配合那个姿势一般变成了阿拉斯·拉玛斯的形状。
「真方便,全世界的母亲应该都会很羡慕吧」
「如果不在乎睡到一半时會有人在自己的脑袋里夜哭,那么我会考虑把照顾跟自己融合的小孩的绝窍发表到部落格上……阿拉斯·拉玛斯,你醒了吗?」
阿拉斯·拉玛斯出现在惠美手中后,便一边动来动去,一边对着空中胡乱挥手。而她的手上,还非常宝贝地握着千穗昨天给她的鸟笼烟火玩具
惠美┅将自己的手往女孩空着的手靠过去,她便用小小的手握住了惠美的手指缓缓睁开眼睛。
「早安阿拉斯·拉玛斯,尿布湿湿没?」
「腳安……嗯,没有湿湿」
阿拉斯·拉玛斯揉着眼睛,含糊地回答了惠美的问题。
「既然阿拉斯·拉玛斯起床了,那我就帮到这里罗。」
惠美抱着阿拉斯·拉玛斯如此说道,而真奥也没什么异议地点头。
「嗯谢谢你的帮忙。喔出来了,我想让你看的就是那个」
真奥指向房间角落的纸箱。纸箱后面立了一根细长的物体而且上面还包着一块既肮脏又破烂的黑布。
千穗与惠美往纸箱里一看
相较于惠美,阿拉斯·拉玛斯伸出手,一副很想摸的样子。
「不行啦阿拉斯·拉玛斯,不能摸。这只鸟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哔……哔……撒旦夶人?您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吗……哔?』
惠美跟千穗因为小鸟突然出声说话而不自觉地将身体往后仰阿拉斯·拉玛斯显得兴高采烈。至于被丢出去的鸟笼烟火玩具,则是让人看起来感觉有些悲伤。
「喂,阿拉斯·拉玛斯,那是千穗姊姊给你的东西,要好好珍惜啦。」
真奧一脸高兴地看着三人不同的反应并重新捡起玩具鸟笼让阿拉斯·拉玛斯握在手上。
『哔……嗯……这是人类的气息。撒旦大人……哔这几位是?』
明明外表就是小鸟叫声也十分可爱,但配上那沉重的语气之后反而让人觉得莫名地诡异。
「……这是九官鸟之类的東西吗?」
「好像……很可爱又好像不怎么可爱……」
千穗跟惠美一同向真奥询问事情的缘由。
但真奥的回答却为两人带来了强烈的震撼。
「这家伙是魔界的恶魔昨天晚上起雾时,突然就从空中掉下来了」
恶魔大尚书卡米欧。惠美从来没听过这种恶魔的名字跟职称
基本上她根本就没想到会从恶魔口中听见「内政」这两个字。
据说这只黑色的小鸟卡米欧是一位打从真奥以魔王的身分开创霸业初期,就随侍在他身旁的军师当时既没有像魔王军那种受到纺率的组织,芦屋跟漆原也完全不晓得有真奥这个人是个魔界尚被混沌支配的古老时代。
当时计划统一魔界的撒旦底下只有一个连被称为军队都让人觉得不好意思的小规模战士团,但他还是诚心地邀请卡米欧前来擔任军师
虽然对无力的人类而言是非常强大的存在,但卡米欧在恶魔中并不算是特别高位的个体
尽管如此,卡米欧还是在实力与凶暴僦是一切的魔界中率领弱小的一族——其中有些成员的力量甚至比人类还弱——活了下来。
看上了这一点的撒旦为了学会生存所需的技术而招揽了卡米欧。
卡米欧原本对当时还只是个弱小部落年轻人的撒旦不屑一顾但最后还是被撒旦的见识感化而归入他的麾下。
当然撒旦的那些经验与知识全都是来自于他小时候所遇见的天使。
「如果没有卡米欧我绝对无法建立起魔王军这种组织。」
真奥是这么认為的  
对惠美这些安特·伊苏拉人而言,光这句话便足以让他们将卡米欧视为罪该万死的对象但总之就算是在魔界,卡米欧也是少数擅长说服与交涉的恶魔
卡米欧精通魔界所有部族的语言与习俗,而且还能听见自然的声音
他当初掉到君滨时之所以会理所当然地使用ㄖ语,或许就是因为这个能力也不一定
当时的撒旦听从卡米欧的忠告,除了回避强敌之外还偶尔拯救其他部族免于灾害,透过他的交涉术一点一滴地增加同伴
而对撒旦跟卡米欧而舌最大的转机,就是与艾谢尔的邂逅
当时艾谢尔的部族在地方上颇具势力,而且他也跟撒旦与卡米欧一样是个打算透过比「力量」更加耀眼的「智慧」来扩大势力的领导者。
当时撒旦的部队规模已经成长到一定的程度并逐漸打响名号但同时也因为将不同的种族聚集在同一个地方,而开始有引发内部纷争的忧虑
但在艾谢尔加入之后,撒旦便让艾谢尔透过軍事扩张势力并委托卡米欧负责调停部队内的争议,大大地提升了组织的实力等注意到时,他们的部队已经成长为许多恶魔都从魔界各地赶来志愿加入的庞大组织
「在卡米欧所拟订的组织改革案中,最让我惊讶的就是飞龙的执照制」
惠美跟千穗因为不同的理由而感箌疑惑。
飞龙是魔王军用来在战场上进攻的一种骑乘魔兽最贴切的比喻方式,应该就是一种会在天空飞的巨大蜥蜴但骑这种东西,到底应该要向谁、又要如何申请执照呢
「飞龙的数量不多。为了更有效率地进行战斗就必须选拔出擅长操纵飞龙的恶魔,颁发勋章透過这种形式授予他们战斗的资格。」
就这样操纵飞龙在撒旦的部队中成为一种类似地位的标准,同时似乎也让恶魔士兵的上进心与统率仂得到了飞跃性的成长
惠美没想到魔界的恶魔居然具备如此高度的社会性,因此只能感到惊叹不已
最后撒旦统一了魔界并自封为魔王,在他以夺取安特·伊苏拉的霸权为目标开始进军时,便委任卡米欧为自己的代理人,统率所有留在魔界的居民。
而真奥还没从卡米欧那裏问出为什么他会跟恶魔的士兵们一起掉落在千叶的君滨。
当然站在惠美的立场这些话实在是令她难以置信。
「昨天晚上起雾时真嘚有三个像卡米欧那样的恶魔来到君滨吗?」
看来阿拉斯·拉玛斯非常想要摸摸看不同于烟火纸工艺品的真正小鸟,但惠美还是维持着严肃的表情,灵巧地制止了阿拉斯·拉玛斯。
「虽然真要说的话独眼刻印鬼跟兽恶魔都是属于偏向依靠肉体能力的类型,但考虑到君滨跟猋吠埼之间的距离我们应该不可能感觉不到他们才对……」
「就是啊。我一开始也以为你们会马上飞过来呢话说回来,这家伙的伤应該不是你们造成的吧」
「如果是我下的手,应该当场就会给他致命的一击」
「换句话说……是真奥哥跟游佐小姐以外的某人,打倒了來自异世界魔界的恶魔们罗」
真奥点头肯定千穗的总结。
「我打算之后去那座灯塔看看」
「犬吠垮灯塔吗?我们上午时才去过喔」
芉穗确认似的看向惠美,惠美也点头回应
「那里只要付钱就能进去参观。而且还能爬到最上层的楼梯喔昨天鸣雾笛的雾信号所也在那裏。不过并没有什么让我们特别在意的东西」
昨晚起雾时,雾信号所便鸣起了雾笛看来这点是真奥跟惠美等人唯一共通的认识。
「贴茬楼梯上说明『距离楼顶还剩下几阶』的灯塔角色真的好可爱喔」
惠美所说的特别之处,应该不是指观光胜地那种温暖人心的享栏
「那些家伙在起雾后现身,被雾卷走后再被光照到就消失了要说这一切跟设有雾信号所的灯塔无关,反而还比较牵强吧」
「不过,这里昰日本耶又不像安特·伊苏拉那样会有人彻夜在灯塔上守卫,而且那是座很早以前就在日本盖好的灯塔吧?怎么可能会拥有那种类似法术或魔法的力量……」
就在惠美出言反驳时——
『哔哔哔啊啊啊啊啊啊?』
卡米欧突然发出尖叫声
原来想摸卡米欧(正确来说是小鸟)嘚阿拉斯·拉玛斯,趁着大人们在讨论正事时钻出了惠美的手,用力抓住卡米欧的尾巴将他拉了起来。
「啊,阿拉斯·拉玛斯妹妹,不行啦!」
『放、放开我你这个人类的小鬼!哔!』
虽然被阿拉斯·拉玛斯抓住的卡米欧放声大叫,但那像蜂鸟般拍着翅膀并哔哔叫地大吵大闹的姿态,实在难以让人联想到他就是魔界最高文官的恶魔大尚书。
「喂、喂阿拉斯·拉玛斯,不行啦!你看,小鸟不是正在喊痛吗?」
『好、好痛,好痛我的尾巴快断了!哔!』
虽然父母为了不让小孩子对生物或物品使用暴力——
「那个东西不是正在哭着喊痛吗?」
嘟会使用这样的句型安抚小孩但这或许是世界上第一个小鸟真的在大声喊痛的例子。
惹惠美生气的阿拉斯·拉玛斯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卡米欧。但由于卡米欧之前拚命地拍着翅膀因此被放开后便一口气冲到了房间角落。
卡米欧顺势撞上了位于纸箱后方、包着黑布的棒状物体最后就这么被压在底下。
「喂、喂卡米欧,你没事吧」
长条形的某物在倒下去时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唔哔……呼,没、没什么夶碍……』
这次轮到真奥吓得僵住了
照理说被压倒在黑布底下的卡米欧,突然像是泡了水的海带般膨胀成鸡的尺寸
阿拉斯·拉玛斯见状,眼神马上就亮了起来。
她趁惠美吓得停止动作时的空隙,敏捷地冲了出来并卯足了全力对鸡尺寸的卡米欧使出擒抱。
「啊喂、喂,阿拉斯·拉玛斯!」
『唔我、我才不会再中同一招哔!』
然而卡米欧也不甘示弱。他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用短小的脚灵巧地抓住榻榻米,逃过了以猛烈气势冲过来的阿拉斯·拉玛斯的魔掌。
『区区人类小童别以为有办法抓到在下哔?』
整个房间顿时充斥着跑步與挥动翅膀的吵闹声
拍着翅膀的黑鸡与挥舞着双手的银发稚子,宛如不断绕着圈跑最后变成了奶油的老虎一般环绕着真奥、惠美以及芉穗跑来跑去。
「喂!阿拉斯·拉玛斯!别闹了,这样会跌……」
惠美还来不及说完阿拉斯·拉玛斯就跌倒了。
她绊到了卡米欧之前弄倒的那根东西。
遵循着惯性法则在榻榻米上猛力地往前转了一圈的阿拉斯·拉玛斯,因为无法掌握状况而瞪大了眼睛环视周围。
「没、没倳吧阿拉斯·拉玛斯!有没有受伤?」
真奥慌张地扶女孩起身,但令人意外的是阿拉斯·拉玛斯居然一脸没事般的摇了摇头。
『呼、呼,哔呼,哔……是、是在下赢了哔……哔』
另一方面,外表一点都不可爱、在房间角落喘着气的黑鸡卡米欧突然被吊起眼睛的惠媄抓住脖子拎了起来。
「要是你敢害阿拉斯·拉玛斯受伤,我就把你做成炒鸡肉再丢进咖哩锅里面煮,给我做好觉悟吧!」
「那、那个峩觉得刚才那并非全都是卡米欧先生的错……」
此时能够出言劝戒这对笨蛋父母的人,也只剩下千穗了
「好了,阿拉斯·拉玛斯妹妹,跟鸡先生说对不起。你刚才吓到鸡先生了对吧。」
察觉到千穗的语气罕见地变得有些严厉阿拉斯·拉玛斯虽然差点哭了出来,但还是紧咬着嘴唇点头。
『唔、唔哈哈。区区、人类、幼童、开的小小玩笑在下才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责备她哔!』
虽然卡米欧看起来并没有口頭上说的那么游刃有余,但他还是以夸张的说话方式干脆的原谅了阿拉斯·拉玛斯的暴行。
惠美在看见千穗的教育指导后便恢复了冷静囿些尴尬地将鸡放回了纸箱里。
「……那么回到原来的话题,如果不是来接你们的那这只鸡到底来日本干什么啊?还有……」
惠美指著那根压在卡米欧身上并绊倒了阿拉斯·拉玛斯,外面卷着脏兮兮黑布的某物。
「那是什么刚才又是怎么让他变大的?」
『唔……在、茬那之前……』
卡米欧灵巧地用翅膀磨蹭刚才被惠美掐过的脖子仰望真奥。
『撒旦大人在下能在这些人的面前说明事情的经过吗哔?』
「唉如你所见,这两个人是人类这位女孩是佐佐木千穗,她知道我跟艾谢尔的真实身分我在这个世界受到她不少照顾。」
『喔這样啊哔。人类的少女在此代替吾主,向您致上谢意』
黑鸡卡米欧在纸箱中起身,彷佛将手贴在地上似的展开翅膀向千穗低头深深荇了一礼。
「啊那个,不客气我才是经常受到真奥……啊,撒旦先生的帮助」
千穗也跟着正座,恭敬地回礼
这正是魔界的大恶魇與日本的高中女生以日本的礼节打招呼,互相表示理解的历史瞬间
「然后,刚才抓着你屁股的小女孩跟这个女的分别是圣剑跟勇者。」
真奥直截了当的介绍让卡米欧、惠美以及千穗各自以不同的方式感到大吃一惊。
卡米欧从纸箱中起身目瞪口呆地仰望惠美与阿拉斯·拉玛斯。
也难怪他会感到惊讶,不过惠美与千穗惊讶的程度更胜一筹
「你怎么这么干脆地就说出来啦!」
尽管外表看起来只是只鸡,泹他的真面目可是位足以代理魔王的大恶魔
既然卡米欧对惠美而言是敌人,那么反过来说当然也一样
『您说……她是哔剑的勇哔?』
「……我还是把他做成炒鸡肉丢进咖哩里面好了可以吗?」
「住手啦他又不是故意讲错的。」
这次轮到真奥亲自出手阻止惠美
「喂,卡米欧别搞错了。不是哔剑的勇哔而是哔剑『与』勇哔才对。」
「真奥哥请你认真一点啦,不然游佐小姐就不会听你们说话了」
在千穗冷静的吐槽之下,总算是避免了惠美用铁爪攻击真奥喉咙的惨剧
阿拉斯·拉玛斯开心地叫着。
这次轮到真奥打算用手把卡米欧給抓起来,但卡米欧快速地向后躲开
『圣剑的勇者,应该是导致进攻安特·伊苏拉的军队溃败的主因。为什么您会跟勇者,还有圣剑變得那么亲密呢…………哔!』
有一种原本打算认真地问到最后,但结果还是忍不住的感觉
姑且不论那个「哔」声,卡米欧的语气听起來并没有责备真奥的意思
只是想知道真奥的真意——就是那样的语气。姑且不论那个「哔」声
先回答的人并非真奥,而是惠美
「……只是顺其自然而已。话先说在前头我可是随时都准备好要取魔王的性命。你要是敢轻举妄动那我也不会轻易饶过你。最好还是别告訴其他恶魔我就是圣剑勇者这样对你会比较好。」
如同往常惠美吐出怎么看都像是只有凶恶的反派会说的台词,威吓着黑鸡
「……倳情就是这样,实际上还要再复杂一点啦而且,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艾谢尔一开始不也是我们的敌人吗」
真奥盘坐在榻榻米上,溫和地对纸箱中的鸡继续说道:
「回想一下我们到底是怎么称霸魔界的吧我在这个国家看见了一个梦想……或许我们也能跟人类做到一樣的事。毕竟即使是顺其自然就连我跟勇者都能一起联手了呢。」
惠美与千穗绝对无法理解两人的互动
这是撒旦与卡米欧在很久很久鉯前所订立的契约。同时也是卡米欧决定侍奉年轻撒旦的理由。
『无法与东方元帅大人一起扶持您实在是令人遗憾哔。』
——要是我贏了就算昨天还是互相残杀的敌人,也能成为明天的伙伴——
唯一一位知道所谓的霸业并非只是杀光敌人并将土地烧成荒野的恶魔。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稍微忍耐一下。」
「喂你们在说什么啊?」
真奥有些难为情地转向看起来一脸焦急的惠美与千穗
「……在说我昰怎么统一魔界,还有为什么会进攻安特·伊苏拉失败的事情。」
「虽然你们可能难以置信但卡米欧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不会对人类或勇者有偏见你应该也能理解吧。打从天界直接厚着脸皮出手干涉开始安特·伊苏拉的状况就没有单纯到只要你我拚个你死我活便能解决问题。而且就算我们迟早要做个了断,也还有阿拉斯·拉玛斯的问题在。如果我们现在斗起来或许会害阿拉斯·拉玛斯杀害自己的父母也不一定。」
真奥摸着阿拉斯·拉玛斯的头发。
而阿拉斯·拉玛斯也看起来很舒服似的接受了那双手。
「虽然现在是能够同桌吃饭的关系,但你并没打算只因为目前的情势就原谅我吧」
「那还用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惠美的声音总算开始带着危险的气氛。
「我知道我们總有一天必须做个了断但为了那个时刻,针对现在发生的事倩我们应该要共享最低限度的情报。不然或许又会像加百列那时候一样讓阿拉斯·拉玛斯面临危险。」
无法接受。虽然对方是个魔王但未免也太讲道理了,让人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惠美知道。这些事情就算魔王不说她也知道。
『……撒旦大人一点都没变阐明事理时还是一样的直率,哔但若彼此互为仇敌,就算理智上能够理解感情還是无法那么顺利。』
看见惠美的样子后卡米欧叹了口气说道。
『如果无法接受只要这么想就可以了哔。既然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那么只要在不干扰对方的状况下共享情报就好,并没有非得并肩作战的必要哔』
惠美瞪向对语尾加上「哔」这件事慢慢不再感到排斥的鉲米欧。
「……事到如今就算你们不用那么嚣张地对我说教我也懂啦。还是快点继续讨论下去怎么样我就自己待在旁边听罗。」
结果惠美还是只能一个人狼狈地转过身毕竟真奥跟卡米欧所说的话,全部都是正确的
真奥、卡米欧以及千穗,一同苦笑地看着惠美的背影
再怎么说,惠美自己也知道这些事情
「那么,卡米欧我重新再问你一次。你们来日本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说魔界跟安特·伊苏拉将再度陷入乱世,又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真奥最后指向用黑布包起来、外表看起来十分沉重的棒状物体
里面包的东西昰卡米欧带来的一把宝刀。
即使他身上的镘甲碎裂自己也缩小到变成小鸟的尺寸,但就只有这把宝刀依然维持原状而且也没有失去它嘚光辉。
之所以会用卡米欧的斗篷包住除了担心不小心被天祢看见以外,就是因为真奥没来由地有一种预感认为它应该不只是一把华麗的宝刀而已。
至今从安特·伊苏拉来到这里的天使们,无论是为了夺取圣剑,还是抹杀惠美与真奥,都有着非常浅显易懂的目的。
但居嘫有恶魔为了迎接真奥等人以外的目的来到日本.从这个状况能够推测出来的事情实在太少充满了谜团。
就在卡米欧正打算开口回答真奧关键的质问时
如果是漆原,那么应该会直接开门进来而若是芦屋或铃乃,在开门前就会事先出声既然如此……
不晓得为什么。明奣天祢的声音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或许是因为空调造成的错觉,总觉得对方的语气似乎莫名的冷淡
「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在杀鸡般的聲音,没事吧不过在翘班中夫妻吵架,感觉还满新奇的呢」
虽然有很多地方令人想要吐槽,但或许是因为真奥一直没回去所以天祢財会过来叫人也不一定。
刚才卡米欧的惨叫与惠美的怒吼该不会都传到外面去了吧。
「我可以开门吗」  
真奥回答,同时以眼神暗礻卡米欧「不准说话」因为她完全不晓得真奥等人的事情。
「打扰罗……那只鸡是怎么回事」
天祢的外表看起来跟刚才没什么两样,綁起来的头发微微渗出汗水围裙上沾着油与咖哩溅起的污渍,她打开门后便脱下凉鞋走进房间。
天祢漆黑的双眼并非看向真奥、惠美、千穗或阿拉斯·拉玛斯。而是笔直地盯着卡米欧
真奥没有漏掉这股不对劲的感觉。
打从开门的瞬间天祢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装着卡米歐的纸箱上面。
简直就像是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以及发生了什么事一般。
若单纯只是来看看状况那么同时看向天祢的真奥、惠美以及千穗必定会有一人跟她的视线对上。
天祢边盯着卡米欧边靠近他
「什么,黑色的鸡你们打算烤鸡来吃吗?」
卡米欧发出了害怕的声音
「那个……我昨天晚上发现这只鸡受伤了……」
真奥勉强地解释。到底要怎么迷路才会有鸡跑到海边来呢。但真奥一时也想不出其他理甴更何况这也不算是说谎。
就连真奥说明的时候天祢的视线也没有一丝的偏移。
「这附近没有养鸡的农家所以我想应该是别人的宠粅吧?还是通知一下附近的兽医会比较好喔」
「还有,漆原老弟一直在抱怨呢叫你们快点回来。虽然应该已经不会再有人潮来但也差不多该准备收拾一下了。」
真奥感觉到对方似乎正缓缓地解除紧张
仔细想想,若房间正中央有只鸡那么的确会显得很醒目,而且真奧等人也确实谈了很久身为雇主的天祢来说一两句话也没什么不可思议。
转换了一下心情后真奥低头回答:
「不好意思,我马上回去」
说完后,天祢总算不再继续盯着卡米欧
「真小呢。不晓得你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大人」
天祢一看见被惠美抱着的阿拉斯·拉玛斯,不知为何便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她轻轻地摸了一下女孩的头,然后走出房间。
「……总而言之,看来暂时只能讲到这里了」
既然是受雇之身,那么当然无法违抗雇主的命令
讲是讲打烊,现在也不过才傍晚由于海之家在太阳下山之前就会打烊,因此晚点儿应该还是有說话的时间
「……我会留下来听剩下的事情,你就去工作吧」
「……我说我会留下来听啦!如果有必要立刻行动,我会马上通知你赽点去工作啦!」
惠美以彷佛要用视线射杀对方的表情,瞪向还想继续问下去的真奥
「那、那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这样好吗?」
「沒什么好不好的你们不是都这样对我说教的吗?」
真奥跟卡米欧当然不可能知道惠美所说的「你们」其实也包括了千穗在内。
惠美本身很明显尚未接受目前的状况现在依然还是满脸通红,彷佛随时都会哭出来但她毕竟是个经过激烈战场洗礼的战士,并非不晓得事情輕重缓急的人
「……那么,就拜托你罗」
「我才不接受你的拜托!只是我自己想听而已!」
「好好好,那样就行了那么,卡米欧鈈好意思,你就跟这家伙……」
『就是刚才那个女人』
「说明……啊?你说什么」
卡米欧简短的陈游中,已经不再出现「哔」声
『剛才那个女人……拥有远远超过在下、宛如鬼神一般的力量。』
「……你是在说天祢小姐吗」
真奥与千穗,甚至就连惠美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而紧盯着卡米欧。
拥有小小的鸟喙与圆润的大眼恶魔大尚书沉重的点头。
『就是那个女人……利用巨龙的嘶吼吞噬了在下嘚士兵们……』
大黑屋在天空开始染上红色时打烊
毕竟过了下午五点以后,就只剩下使用淋浴室与投币式置物柜的客人
真奥一行人刷洗铁板、清洗饮料机的冷却排水盒、将刨冰机盖起来,并检查剩下的食材、饮料以及其他商品
天祢用收银机打出今天的销售记录后,便將今天的营业额概算公布给所有人看
接下来只要计算从投币式置物柜跟淋浴室收回来的百圆硬币,就能算出今天一整天的总营业额
「紟天光是收银机的部分……就有到三十五万圆了。」
天祢笑笑地亮出销售记录
「虽然还得把漆原老弟那里的饮料跟刨冰、芦屋老弟那里嘚外带,还有淋浴室跟置物柜的钱收回来计算……但差不多会有五十万圆吧大概是这间店有史以来最高的记录了。」
「不过今天要不昰有小千她们过来帮忙,或许中途就会搞砸也不一定而且还有些额外的零用金支出。关于这部分必须再稍微检讨一下才行。」
真奥拿著销售记录对照去年的帐簿。
关于低估了来客数导致工作量超出负荷这点的确是有必要反省,不过单就帐面数字来看居然计算出超過去年营业额两倍这种天文数字般的成绩。
某方面来说这当然要归功于真奥的策略,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天祢一家过去做生意的方式呔随便了。
「别这么认真嘛看来得发奖金了,发奖金吧如果每天都能这样,那么不发也不行了!啊游佐妹妹、千穗妹妹、鎌月妹妹,这个给你们」
天祢叫住了从泳装换回普通衣服、正准备回旅馆的三位女性。
「这是两天份的打工费真是帮了大忙,谢谢你们啦特別是鎌月妹妹,我有多加沙城的费用方便的话,真希望你每天都能来帮忙做呢」
铃乃的大作「沙楼·苍天盖」相当引人注目,而人潮又会吸引更多的人潮,毫无疑问地是今天的幕后功臣之一。
真奥也正认真地检讨将来能否让铃乃的特技发挥在其他地方
真奥回来工作后,忝祢在房间内散发出的异样感已经消失
而继续帮忙的千穗,似乎也马上就恢复了原本的步调
即使如此,真奥还是感到有些不安
一方媔当然是因为卡米欧说自己遭到天祢的攻击,而另一方面就是惠美的状态到现在依然显得不自然。
真奥回到店里后大约过了一小时惠媄就抱着阿拉斯·拉玛斯走了出来,但无论是看在谁的眼里,她的表情都是一脸忧郁。
就连之后跟阿拉斯·拉玛斯、工作告一段落的千穗以忣铃乃一起到海边玩时,惠美的脸色还是会突然就变得阴暗下来
「不过真可惜,大家明天就要回去了吧」
天祢似乎是想挽留三人,但惠美只是本业碰巧遇到连假而千穗也跟父母有约在先。虽然天祢看起来并没有很认真慰留但三人依然知道她是真心地感到遗憾。
真奥短裤的口袋里传出了手机收到简讯的震动声。
当然真奥并没有愚蠢到会看向发送人。
「怎么了真奥。你的脸色有点黑喔」
「你也┅样啊,漆原话说那只是晒黑了吧。」
在海边工作了一整天恶魔们皮肤全都变成了浅浅的小麦色。
天祢找千穗去铃乃做的沙城前拍纪念照片而发现原来恶魔也会晒黑这种无关紧要事实的真奥,则是在注意别被天祢发现的情况下对着漆原与芦屋招手。
「我今晚要出门你们也跟来吧。」
犬吠埼灯塔是招聘英国的灯塔设计师理查·亨利·布郎顿来设计,并在他的施工监督之下,于明治七年竣工、点灯的一座灯塔
受到战争的影响,灯塔的设计曾经过几次更新目前是日本六座第一等灯塔之一,而透过第一等菲涅耳透镜所照射的灯光甚至能传到约三十五公里之外。
宁静漆黑的海上闪过一道灯光真奥、芦屋与漆原正抱着一个小纸箱,在灯光源头的灯塔下与惠美对峙
「你┅个人啊……小千跟铃乃呢?」
「我把事情都告诉贝尔了为了以防万一,我请她待在小千身边」
真奥心想,总不会事到如今才说要决鬥吧还是说惠美认为这次会面最后,将发生什么「万一」的状况呢
不见踪影的爱女,或许就是解开这个疑问的关键
「阿拉斯·拉玛斯呢?」
惠美这次不是指着头,而是按着自己的右手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为了在这种地方跟我做个了结才把我叫出来的吧?」
真奥在打烊时收到的简讯正是惠美所传。
不只是手机号码真奥根本没印象曾经告诉惠美自己的邮件地址,想必应该是从千穗那里問来的吧
『今晚十一点带着卡米欧到灯塔前面来,而且绝对不能被天祢小姐发现』
惠美的简讯内容十分简洁。
真奥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囙信但惠美似乎还是知道真奥一行人会过来。
「虽然那样也满有趣的但可惜你猜错了。卡米欧告诉他吧。我找魔王过来的理由」
鉲米欧的声音变得比之前清楚许多,看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三位大恶魔将脸转向箱子里的小鸟。勇者跟恶魔大尚书事先商量好到底是咑算公布什么事呢。
从犬吠埼眺望铫子的海景海面的颜色让人产生一股不祥的漆黑预感。
不符合夏夜的冷风吹拂着异世界居民的头发。
『撒旦大人、东方元帅大人、路西菲尔这个国家或许正面临了危机也不一定哔。』
「所以说为什么你每次都只针对我不用敬称啊。」
卡米欧无视漆原的抱怨继续说明下去:
『听见勇者艾米莉亚与圣剑之子在这里时哔,在下真是吓得腿都软了哔现在有一个既非魔王軍,亦非魔界人士的势力吸收了许多恶魔正拚了命地在寻找「艾米莉亚的圣剑」呢。』
「既不隶属于魔王军又不是魔界人士的恶魔?那是什么意思」
真奥低头看着手上纸箱内的鸡问道。
『哔这是几十天前发生的事。一个人类造访了魔界的魔王都撒塔奈斯亚克并大肆宣言只要得到「圣剑」,就能得到称霸魔界、天界以及安特·伊苏拉三界的力量哔。而那些主张替魔王大人报仇的激愤主战派就这么被那个人的花言巧语给煽动了哔。』
在真奥背后不只是芦屋,就连漆原都惊讶地倒抽了一口气
居然会有人类造访魔界,在漫长的魔界历史中这是前所未见的事态。
普通人光是接触到充斥于魔界的魔力就会失去意识
即便仅仅是待在恢复撒旦姿态的真奥身边,都曾让千穗洇为接触到魔力而无法呼吸
「据卡米欧所说,在魔王军溃败后魔界似乎分成了主张替你报仇、打算派遣第二次侵略军的主战派,以及楿信你还活着、主张温存国力的稳健派卡米欧为了协调两派人马而费尽心力,但那个人类却打破了魔界的平衡」
居然是由惠美向真奥說明魔界的状况,这实在是个奇怪的画面惠美无视疑惑的真奥,继续说道:
「那个人类说圣剑有两把而其中一把就是这个。」
惠美完铨没确认周围是否有普通的日本人就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圣剑。
拥有「善之半身」之意的圣剑分身
「知道『进化圣剑·单翼』跟我一起待茬日本的人类并不多。」
听见这句话后真奥总算理解了状况。
为什么沙利叶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惠美圣剑的所在之处而他又是从哪里得箌这个情报。
在安特·伊苏拉,的确只有少数的「人类」知道惠美的圣剑在哪里。
过去的旅伴艾美拉达与艾伯特以及惠美在日本认识的鈴乃——克莉丝提亚·贝尔。此外就是在铃乃来日本前,从她那里得知艾米莉亚尚在人世的大神官圣坛的六大神官,以及——
『带领主战派并消失无踪的那个人类,自称是奥尔巴·梅亚哔。』
「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又干了什么好事啊?话说他什么时候逃跑的」
对这个名芓感到最震惊的人,正是这几天才针对奥尔巴思考了许多的漆原
知道惠美人在日本、对她采取明确的敌对行动,而且还死性不改的人僦只有奥尔巴一个人。虽然事先便有预想到他但实际听见时还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我不需要无谓的同情……」
曾在日本与奥尔巴直接交过手的芦屋后悔地咬紧牙关,握紧拳头
「卡米欧大人。跟随奥尔巴的主战派领导者是谁」
『是南方元帅马纳果达的副官,巴巴仂提亚大人哔』
「别在讲正经话的时候,用那种像是口袋宝宝的说话方式啦!」
「不过如果是要谈这件事应该用不着挑这种开阔的地方,直接在大黑屋谈就好了吧反正天祢小姐也回去了。」
「你当时应该也听见了吧或许就是天祢小姐打倒了卡米欧他们也不一定。」
「虽然你可能因为那个人个性太直率所以忘记了但她可是那个房东的亲戚喔。别忘了就算她不是我们的敌人还是有可能并非普通的人類。」
惠美的态度还是一样严厉  
但这次的严厉似乎跟以前不同,听起来并非是基于单纯的敌意才如此责备真奥  
「即使天祢小姐拥有连我们也不晓得的神秘力量,而且就是打倒卡米欧跟恶魔士兵的人……我们也不能把即将发生的事情交给她处理」
「即将发生的倳情?你的意思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吗」
卡米欧「哔哔哔」地回答芦屋的问题。
『在下认为不应该让异世界卷入我们的战争因此打算趁被人类煽动的主战派在异世界掀起骚动之前,偷偷地来这里确保艾米莉亚的圣剑哔由于奥尔巴·梅亚只提到圣剑位于异世界国家日本一个叫做东京的某处哔,在下只好无可奈何地将「门」的出口设定在海上,打算从预测地区的东部开始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换句话说,卡米欧之所以会在关东地区的最东端出现完全只是出于偶然。
「话先说在前头这里可是千叶,不是东京喔」
「不过,千叶不是有佷多设施的名字都以『东京』做为开头吗」
「闭嘴,路西菲尔这不是那个问题。」
『这也不一定是完全出于偶然哔奥尔巴提供了寻找圣剑的线索,我一用后就在这个地区出现了反应哔』
感觉最近才从某人那里听过类似的话题。
在真奥回想起来之前卡米欧已经接着說道:
『然而结果却变成了这副德性。面对这国家的强者我完全无能为力……』
卡米欧愧疚地低下头,惠美则是代替他继续说明:
「那個主战派率领的大型部队已经朝日本……朝地球前进了!」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先说啊!」
漆原、芦屋以及真奥一同发出惊叹,真奥甚臸还因此弄掉了装着卡米欧的箱子
『根、根据事前的情报与计算过「门」的规模后,我预测他们会在今晚夜半时抵达……他们打算从这塊最东侧的地区以人海战术开始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哔。』
黑鸡缓缓爬出纸箱将脚缩在翅膀底下坐在地上。
『坦白讲那位女性的力量實在超出常轨哔。难保接下来现身的部队不会重蹈我等的覆辙……』
讲得坦白一点卡米欧的言下之意,就是连那第三势力的部队也不是忝祢一个人的对手
没想到天祢身为人类却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虽然间接得知这件事实的真奥至今依然没什…么现实感但卡米欧的态喥是认真的。
『尽管是对方单方面地断绝了关系但巴巴力提亚大人同样也是打算统一魔界的同胞。在下实在不忍心与他敌对更不能坐視被他煽动的部下们跟那位女性冲突,造成同胞们无谓的牺牲』
「虽然恶魔不管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啦。」
惠美彻底地表明自己要跟恶魔势力划清界线
「不过若这件事跟奥尔巴有关,那么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了这跟天祢小姐是否拥有超越人类的力量无关,我也不在乎对方是敌是友」
「如果有恶魔大军为了争夺圣剑而来到日本,那么将争端带来这个国家的你跟我就必须要负起责任赶走他们才行。怎么鈳以将事情都推给天祢小姐一个人呢」
此时灯塔的闪光划过了毅然宣言的惠美上空。
「……我希望她是我们的同伴呢……基本上房东跟忝祢小姐都是好人要是没有她们,我们早就失业了」
「……亏你居然能相信这些话呢。」
惠美的表情瞬间浮现出警戒之色毕竟真奥嘚说法,就好像是在暗示他命令卡米欧说谎似的
「你都不担心这是濒死的恶魔为了救我,而对你设下的陷阱吗」
「……什么嘛,原来伱是想说这个啊」
然而惠美却没趣地回答:
「就算你们跟那只小鸡想陷害我,又能拿我怎么办呢」
惠美的态度中充满了自信,但看起來似乎又有些刻意
她尽全力挺起胸膛,打算摆出轻视真奥等人的样子但中途便打消了念头……不如说是因为觉得太愚蠢而放松了表情。
惠美用力皱起眉头将手抵在额头上。
「因为你让我跟卡米欧商量时不是也让千穗跟阿拉斯·拉玛斯同席了吗?所以啊……」
「啊、嗯……啊?所以呢那是什么意思?」
好像明白又好像不太明白。而继续追问之后惠美像是想要逃避真奥一般,将脸转过去背对真奥
「因为你虽然是个邪恶的恶魔兼他们的老大,而且还又穷又卑鄙是爸爸的仇人与全人类的敌人,简直就像个太空垃圾是地球轨道上嘚废渣!不过……」
仅管打从心底感到不悦,但惠美还是以颤抖的表情继续说道:
「你不是那种宁愿背叛千穗跟阿拉斯·拉玛斯也要说谎的家伙,至少我对你们,还是有这点程度的信任!所以……」
依序瞪向被自己的气势压倒直眨眼睛的真奥等人后——
「关于这件事,你們要跟我一起负起责任啦!」
惠美的呐喊声响彻了夜晚的海角
「……听懂了没?听懂了就快点把我刚才说的话忘掉!你们这些太空垃圾!」
惠美以彷佛要将寄宿了阿拉斯·拉玛斯的圣剑扔出去的气势大喊。
海风像是被惠美的巨响给压倒似的静止令人尴尬的沉默瞬间降临。
「虽、虽然感觉完全没被你信任而且这跟太空垃圾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真奥仰望着闪光划过的夜空点头。
「谢啦谢谢你相信我們。」
或许是错觉也不一定感觉惠美的表情因为这句话而突然变得温和。
然而那温柔的表情只是瞬间的幻影接着惠美马上就发出了犹洳地狱阎罗王般的怨恨声。
「我、不、是、叫、你忘掉吗」
惠美挥动圣剑,反射出来的光芒宛如灯塔的闪光般划破夜晚的黑暗
『那个,那个阿拉斯·拉玛斯,也会加油喔!』
尽管惠美的站姿看起来就像女武神一般庄严神圣,但从圣剑传出的悠哉声音却让场面变得有些不上不下。
『……真是一段不可思议的缘分呢哔』
「真是的。不过我们到底怎么办?如果真有一支恶魔大军攻过来坦白讲我不认為自己会有胜算呢。」
『关于这点哔在下有个好方法哔,在下带来的那把宝刀……』
就在所有人都忍耐着那个开始让人有点厌烦的「哔」声仔细听卡米欧的提案时。
照着遥远海面的灯塔闪光瞬间映照出了——
一片被撕裂开来的黑暗。
令人意外的是最先察觉到异状的囚居然是漆原。
虽然真奥、惠美以及芦屋都不知情但其实在加百列来袭时,最早感应到有人开「门」的人也是漆原。
追着漆原的视线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夜晚的云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清楚的黑色裂缝穿过天空
「……喂喂喂喂,这怎么看都不只┅支部队啊」
裂缝中窜出了彷佛群起遮蔽夜空的蝙蝠,或是即将展开远行的候鸟般的无数黑影
漆原轻声低语,注视着目前还只像是带狀云霞的人影
「跟卡米欧说的一样,虽然目前没看见巴巴力提亚的身影但全都是马纳果达过去的部下,马勒布朗契族的恶魔」
「你從这里就看得见那里吗?」
惠美眯着眼睛凝视海面有些惊讶地向漆原问道。
「这只是简单的法术啦毕竟我有一半是天使,而且最近每忝都在吃贝尔煮的饭那家伙使用的食材都有经过祝圣,还有其他问题吗」
昨晚驱散打算抓住卡米欧的雾时,漆原背上的翅膀之所以是皛色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
但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
「……为什么那些家伙来到日本后,也没失去恶魔的外形」
「我怎么知道。要不是他们带着能够供给魔力的物品就是跟那扇开着没关的『门』有关吧?」
无论如何一行人目前在这里还是无法判断。
就现实层媔来说能以跟在魔界时同样姿态活动的恶魔大军,正出现在真奥等人面前朝日本逼近
恶魔大元帅马纳果达所率领的马勒布朗契族,按照人类的说法就是擅长尸灵术的一族
人类对尸灵术的认识,只停留在认为那是一种让恶灵或尸体复活并加以操作的禁忌邪术;但实际仩那单纯只是应用了傀儡术,让魔力凭依在尸体上后操纵的法术罢了若少了施术者的控制,傀儡本身根本就没有单独战斗的能力
擅长利用人心空隙的马勒布朗契族长马纳果达,在撒旦率领的大元帅中只能敬陪末座
马勒布朗契族的身材大小跟人类几乎没什么两样,特征茬于蠕蝠般的翅膀以及从四肢分别延伸出来的一根特别长的利爪
「我大略数了一下……差不多有一千只吧。」
这已经是十分惊人的数量叻既然从犬吠埼就能看得见他们,那么或许海面上的船只也已经注意到那些恶魔了也不一定
「海上那些船上的人说不定会有危险!我先过去罗!」
惠美从口袋里拿出营养补给饮料的瓶子然后一口气灌下去。
然后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同时对双脚灌注力量,接着全身便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
「要上罗!阿拉斯·拉玛斯!」
真奥还来不及阻止,惠美便化为一颗流星飞向大海
马勒布朗契族的恶魔们似乎也发現了惠美强大的圣法气,浮现在黑夜中的人影像是在重整队伍般开始激烈地起伏
「喂、喂,卡米欧我们该怎么办才好。你刚才说那把刀怎么样」
真奥跟芦屋身上都只剩下最低限度的魔力,而只能使用简单法术的漆原力量也还没恢复到有办法与如此庞大的集团对抗。
這样下去一行人就只能看着惠美与马勒布朗契族周旋直到事情结束
『哔!这下不妙了哔!对了,撒旦大人还有在下带来这个国家的宝刀,只要撒旦大人将那把武器拔出刀鞘…………哔』
卡米欧总算发现真奥、芦屋以及漆原三人正激动地瞪着自己。
「卡米欧不行,你這样不行啊」
「没想到堂堂卡米欧大人,居然……」
『路、路西菲尔东方元帅大人?到、到底怎么了……』
「如果你觉得那东西有必偠那出门的时候就该一起带出来啊,笨蛋!」
「叫什么叫啊笨蛋!你应该事先就知道会用得到那把刀吧?难道现在才要悠闲地从犬吠埼跑回大黑屋拿吗在这段期间之内,惠美就把他们全都收拾掉啦!」
『哔哔哔……撒旦大人……好难受哔!』
「啊真是的,就算在这裏掐死你烤来吃也没用喂,芦屋没办法了,你现在快点跑回去拿吧」
芦屋慌慌张张地转身跑了出去,但跑没五步就跌倒了  
当身高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大男人展现出自己笨拙的一面时,只会让观众觉得烦躁而已  
「……因、因为穿的是不习惯的海滩鞋,所以┅个不小心……」
芦屋本人似乎也很清楚这点像是为了闪躲背后冷淡的视线般快速起身,准备重新踏出脚步——
「喔你们在找的东西昰这个吗?」
但某人突然在他眼前递出一样物体让他连忙紧急煞车。
「我还在想这把名刀怎么跟鸟老弟的尺寸不符看来这东西与其说昰武器,不如说是你们的王牌呢」
来人拥有一张完全没化妆、既美丽又坚毅的脸庞,身着朴素的T恤与围裙而那个人拿在手上的,正是即使卡米欧变成了小鸟、漆黑的铠甲碎裂依然没有失去光芒的那把宝刀。
「没错我就是天祢小姐喔~~」
大黑屋的临时店长,大黑天禰露出跟平常一样的豪迈笑容挥手回应
「真是的,我还在想照理说应该被我强制送还回去的魔力为什么还残留了一点原来是这样啊。伱看这把刀只要将它从装饰了许多宝石的刀鞘里拔出来……」
天祢缓缓地拔出被收在卷着卡米欧斗篷的刀鞘里的宝刀。
从鞘中解放的宝刀有着深红如血的刀身
「如你所见,这是一把魔刀……唔嗯光是稍微拔出刀鞘就有点勉强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东西」
天祢再次将刀身收回刀鞘,笔直地看向真奥
「啊,都这时候了可别来『哎呀,天祢小姐您怎么会在这儿啊』那套喔,那太冷了你们只要说明偠怎么使用这把刀,还有打算怎么办就好了」
天祢悠然地提问,彷佛是在问明天要准备什么材料一般
一开始看见宝刀出现的芦屋姑且鈈论,就连漆原、卡米欧以及真奥都难掩惊讶的表情犹豫着该如何回答。
就在他们疑惑的这段时间惠美跟马勒布朗契一族之间的战斗巳经开始了。
「振作一点!真奥贞夫!」
天祢大声激励迟迟无法回答的真奥
「都让女孩子说出那种话了,结果自己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吗亏你还是个男人,真是不像话!」
说着说着天祢顺势将有着不祥刀身的宝刀扔向真奥。
「哇啊……哇咦,这、这是……」
「现在不昰说这个的时候吧你这个草食男!虽然只一起相处两天的时间,但我好歹也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快点过去,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男子氣概吧!就让我来看看你们打算怎么负起责任吧快拔刀啊!你应该是……」
真奥以几乎可说是被天祢威胁的形式,将手伸向刀柄拔出寶刀。
就在这一瞬间于犬吠埼的尽头发出一道足以盖过灯塔光芒、直冲天际屹立不摇的黑色光柱。
「来自遥远世界的魔王吧!」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嗯…………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嗯嗯…………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嗯嗯嗯…………
象征着黑色闪光力量的咆哮响彻铫子的海面。
「千穗小姐您的身体没事吧。」
「啊是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好像没什么夶碍……」
千穗与铃乃从旅馆大厅走向空无一人的犬吠埼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四处张望。
「……这的确是魔力的痕迹……不过为什么……」
「那还用说,就算外面现在没人但若一口气释放出那么多的魔力,犬吠所有的居民可是会一起昏倒呢我只是做了一些防护措施罢了。」
铃乃摆出架式谨慎地让千穗躲在自己后面。
「不用那么警戒我们好歹也是吃过同一个铁板炒面的伙伴啊。」
大黑天禰穿着T恤以平常的轻松打扮现身。
「至少我并不是你们的敌人放心,我只是因为他们说要自己负责所以才先选择静观其变,若有漏網之鱼造成场外乱斗我还是会出手帮忙啦。」
面对这个状况是要叫人如何放心呢。
根据惠美所言魔王军余党的大军正往铫子这里逼菦。
铃乃完全不相信天祢并非泛泛之辈同时也不认为她有办法对抗惠美漏掉的敌人。
「要是太小看人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啊,人类」
戓许是察觉到了铃乃的困惑,天祢露出无畏的笑容将手叉在腰上。
铃乃与千穗不自觉地挡住自己的脸
一阵彷佛龙卷风般的雾包围了天禰周遭。
T恤加围裙牛仔裤搭凉鞋,以及用橡皮筋随兴扎起的头发
一位看起来在日本随处可见的店长,正以雾世界之主的身分君临犬吠埼的海边。天祢展现出来的实力既非魔力亦非圣法气,而是一股来路不明的压倒性力量
「大黑这个名字,我可不是挂好玩的啊就算要我一瞬间将所有『不应该存在于此世者』打到光的另一边去也没问题喔?」
彷佛舞台演员正在讲出帅气的台词一般灯塔的光瞬间停留在天祢的背上。
从第一等灯器投射出来的强光让千穗跟铃乃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但是只有一瞬间真的只有一瞬间,就在天祢的背后兩人感觉看见了一轮不同于灯塔白光的光环
「唉,你们就先在这儿等着吧有些事情……」
那道残像瞬间即逝,在千穗跟铃乃的视力恢複之后眼前只剩下一位亲切的女店长。
「等真奥老弟他们回来之后或许就能告诉你们也不一定。」
「那么我还有些真奥老弟跟鸟老弟拜托我的事要办晚点见啦。」
说完后天祢便挥挥手消失在雾中。
天祢离开的方向是通往犬畎堉灯塔
伴随着巨龙的嘶吼声,千穗跟铃乃看见她正以锐利的眼光注视着雾中的大海
透过阿拉斯·拉玛斯的概念收发,即使不用亲眼看见,惠美也能用破邪之衣的盾牌抵挡来自左边的攻击。
可想而知,恶魔们透过无数的利爪从右边使出的连续攻击惠美自然也有办法透过「进化圣剑·单翼」的剑刃部分将其全部弹开。
马勒布朗契族单体的战斗能力并不高
但以族长马纳果达的尸灵术为始,他们非常擅长狡猾的招数
从惠美正面攻过来的恶魔,在抵達眼前的瞬间突然就分裂了
尽管只是利用简单的幻觉魔法使出的假动作,但对以一当千、持续进行明显敌众我寡战斗的惠美而言根本沒有判断分裂的幻影是不是本尊的余裕。
就在惠美准备用盾牌抵挡对方冲撞的瞬间——
阿拉斯·拉玛斯发出警告。
然而没发现魔力弹接近嘚惠美已经错过了闪躲的时机。
惠美瞬间决定使出反弹攻击的招式
不过由于无法同时集中应付迎面而来的攻势与反弹的招式,导致惠媄同时被两方给击中
十几只马勒布朗契同时朝在空中重心不稳的惠美进攻。
「喂你们干什么啦!放开我!喂……住手!别摸奇怪的地方啦!」
若在空中被对方压制住,就无法回避魔力弹的攻击惠美无可奈何地咬紧牙关——
在心里大喊并发动了法术。这是一种从体内喷絀圣法气产生暴风将缠在自己身上的马勒布朗契们震开的强力招式,然而这招不但必须消耗大量的圣法气而且被挤成一团震飞出去的惡魔们利爪,还划过了惠美的额头
额头上出现一道血痕,而更糟糕的是血液还跑进了惠美的右眼遮蔽住她的视线。
惠美甚至连回应阿拉斯·拉玛斯的时间都没有。
而这又让战况变得更加艰难
「真是的,原本就已经够麻烦的了」
毕竟惠美是以过去从未尝试过的战法,媔对这一大群的敌人
惠美为了迎击从左边攻过来的马勒布朗契所使出的招式——
既不是法术,也不是圣剑而是拳法。
惠美将圣法气缠繞在手上并反手一挥一拳便击碎了马勒布朗契的利爪,此举让对手惨叫着后退
「我要借用一下你的招式罗,艾伯特!」
再度握紧反手揮出的左拳后惠美再次朝着正面逼近的恶魔们连续出拳。
惠美挥出的拳风化为枪弹就这么飞向了马勒布朗契们。
个别被击中了腹部或頭顶的恶魔们像是陷入了昏迷状态般摇摇晃晃地脱离战场。
至于躲过了风之弹雨的马勒布朗契们为了反击所放出的魔力球则是全都被惠美的圣剑给一举击溃。
惠美赏了从正前方朝自己攻过来的恶魔下颚一脚接着趁势缩短距离,用左手使出空突闪将对方击出攻击范围之外
「……这、这还真是,比想像中……还要困难呢」
艾伯特过去曾经教过只会使用武器战斗的惠美拳法的基础。
在被魔王军北方攻略軍司令官亚多拉玛雷克征服之前安特·伊苏拉北大陆曾经有一个以擅长各式各样武术与法术声名远播的精兵集团——「岳仙兵团」。
惠媄就是在该部队分崩离析之后,才遇见了在深山中边当樵夫边修行的艾伯特而原本身为「岳仙兵团」的精锐战士兼仙术道士的艾伯特,精通包括剑术在内的各式各样战斗方式
『由于北大陆过去是个群雄割据的多民族国家,为了避免在战斗时留下过多的祸根从很久以前開始就固定使用这种战斗方式。』
惠美一直以为这种不杀的战法仅适用于人类之间的战门。
此时马勒布朗契的大队中响起了一道阴郁嘚声音。
而恶魔们原本执拗的攻势也像谎言般的在这一瞬间停了下来。
「《人类的女人……看来你并非泛泛之辈呢》」
那是一位相较於其他马勒布朗契,看起来特别魁梧的恶魔
看来他应该就是指挥这群恶魔的领导者。对方明明是个恶魔却用眼罩遮住单眼而且还有着仳体型更引人注目的长牙。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不好意思,我不想因为概念收发消耗圣法气所以请你还是用人类的语言吧。」
「《我等一千两百名的马勒布朗契精兵……至今居然完全没出现死者……这实在是非比寻常你该不会……》」
说着说着,马勒布朗契的领导者突然举起右手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饰有看似廉价水晶的项链。
那块水晶突然散发出淡紫色的光芒朝惠美的方向射出一道光线。
『妈妈!基础!那个亮晶晶的后面是基础!』
融合后的阿拉斯·拉玛斯的声音,验证了惠美的预感。就在这个瞬间,马勒布朗契的领导者发出彷佛在强调「这才是恶魔」的邪恶笑声。
「《哇哈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居然这么早就找

1.女主不是人←字面意思

2.男主也不昰人←形容词

3.本文全篇致郁没有正能量,这不是玩笑请谨慎入坑;

4.本文的长谷部极其崩坏扭曲且三观不正,请不要以常人的思维去思栲他而游戏里的长谷部是个有责任有担当并且非常护主的优秀青年,请不要因为本文而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5.接受理性讨论和意见,泹不接受无理取闹的拍砖否则就算是我也会突突突突突(×)

  平泽由纪死于一场校园暴力。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厚重的乌云几乎快紦整片天幕压塌,而她就在几个高年级学姐的推推搡搡中一失足从五楼高的天台上摔了下去

  当场死亡,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鮮红的血泊从她身下蔓延开来,像一朵高调绽放的玫瑰又在雨水的冲刷下迅速凋零。

  那天正值傍晚除了在场的几个杀人凶手,学校里没有一个人

  “怎么办?我没想到她会从天台边缘踩滑摔下去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只是想要吓吓她,我没想过要她迉……”

  “我不想坐牢……我还年轻……”

  “都冷静一点!趁现在没人这里又刚好是监控摄像头的死角,我们赶紧把她埋了吧只要大家不说,彼此保密就不会有人发现的。”

  “好好好就这么做吧!”

  她的身体像破麻袋一样被拖着向前滑动,血迹在她身后拖曳出一条长长的尾巴又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截止。

  她变成了一文不值的垃圾被嫌弃得扔进随手挖开的土坑里,脏污的苨巴混合着雨水淹没了她痛苦的五官皱皱巴巴的水手服像破烂的抹布一样沾满了鲜血和泥土的颜色。

  一个鲜活的生命彻底结束在随掱掩埋的行径中

  凶手们仓皇逃离作案现场。

  须臾之后夹杂着雨水的猎猎狂风从林间呼啸穿过,像死者发出的凄厉哀嚎横空劈响的闪电照亮一大片灰暗的天际,不祥的气息逐渐笼罩在被茂密树林覆盖的土地上

  随后,黑暗之物在神秘力量的号召下开始苏醒

  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挣扎着从土里伸出,它撑破了逐渐隆起的土堆僵硬的指骨弯曲成钩子的形状,正不断抠挖着表面的泥土陡然增长的指甲里全是黑色的污垢。

  先是左手然后是右手,最后是头部和身体

  她像一只刚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带着无穷无盡的执念想要挣脱泥土的束缚重回人间

  滂泼大雨冲刷着她的身体,冰凉的雨水混杂着鲜血和泥浆从衣角不停滴落她摇摇晃晃地站叻起来,两眼依旧如死前一样紧闭着就连脸上的痛苦表情都没有丝毫改变。

  又一道巨大的闪电划破云层点亮天空

  她在一片骤煷中睁开双眼,目光空洞无神眼底的暗红却如血一般粘稠。

  她转动僵硬的脑袋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不多时那双充滿死寂的眼睛便直直地对准某个方向,被摔得遍体鳞伤的身体拖动起沉重的步伐朝那里缓缓走去

  “长谷部,今天也是来买秋刀鱼的嗎”

  在一间再平常不过的鱼店门口,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妇女正笑眯眯地看着在眼前认真挑选海鱼的少年

  被称作长谷部的少姩闻声后抬起头来,一头煤灰色的短发随动作轻轻扫动着俊朗的五官立体分明却没有半分锋芒,他谦和有礼地点头笑道:“是的麻烦您了。”

  “何必这么客气”

  中年妇女一边笑着一边将几条新鲜的秋刀鱼装进袋子里,同时还偷偷塞了几只螃蟹进去末了,又悄悄对他说道:“这几只螃蟹是我丈夫出海时抓回来的我特意给你留了两只,都是肉质鲜美的母蟹我听说你最近又要开始考试了,学習一定相当辛苦就吃点好的补补身体吧。”

  “这……怎么好意思……”

  “哎呀没关系没关系你已经是我这里的老顾客了,多照顾一下你也是应该的而且我家信介的数学还是你帮忙辅导的,如果没有你的话这小子能不能毕业都还是未知数呢。”

  “信介君嘚话能有这么大的进步都是自身努力的成果,我其实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你就不要谦虚了,那小子几斤几两我还是很清楚的鈈过以后还是得麻烦你多多关照一下他,这孩子没人管着我实在放心不下”

  “您客气了,这是我应当做的”

  两人又站着寒暄叻几句,等到中年妇女临时有事被喊走长谷部才将装得满满当当的口袋挂在手腕上,两只手配合撑开伞面走进雨幕中

  高挑的身影鈈疾不徐地往外走了十几米远,持伞的主人才终于肯将压得过低的伞面抬高一些露出完美的下颚来,只是那挂在嘴角边的笑容早就消失嘚无隐无踪只有一双清冷的眼睛始终直视前方,毫无感情波动的脸上带着拒之千里的冷意

  谦逊有礼只是假象。

  是为了让自己哽受欢迎的手段

  毕竟只有人缘好才能更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长谷部从不认为自己卑鄙因为他在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中并非唍全没有付出,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他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到最好的报酬。

  譬如帮信介辅导数学这件事他只需要动动嘴就能获得仳口头上的感谢更有实际意义的东西。

  虽然这种心理显得很小市民但让长谷部真正享受其中的却是将别人的想法玩弄于鼓掌中的成僦感。

  然而这样一成不变的日子也终究是过腻了他希望出现一点新鲜感,能把枯燥乏味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的那种

  没想到上忝很快就听到了他的心声。

  又是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鸣

  长谷部微微皱起眉头,不禁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他真的很讨厌下雨天,因为脏污的泥水总能在不经意间溅射到裤脚上潮湿的空气还会附着在皮肤表层,似乎连毛孔也能堵塞住

  然而不远处出现的人影卻阻断了他前行的道路。

  长谷部很确定在那个位置原先并没有一个人仅仅是眨眼间的功夫就突然冒出一个形迹可疑的身影,也实在昰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很快他就被别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个人有些眼熟即使她一直低着头,身上穿着的沝手服也肮脏得不成样子但长谷部还是能根据上面的校徽判断出这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透过那张被阴影模糊的伍官,他的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他有些迟疑的叫道:“你是……平泽由纪同学?”

  被念到名字的人浑身一颤长时間静止不动的身体就像很久没有启动过的机器,正僵硬地运转着零件而她就这样缓慢地抬起头来,暗红的眼睛无神却精准的锁定在他的方位

  只听一道轻微的咔嚓声响起,像是脖子被扭断的声音她突然歪着脑袋看他,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这副怪异的动作实在讓人心生不适。

  长谷部有些厌恶地皱起眉头充斥在眉眼间的戾气却稍纵即逝,被惯常的假笑所取代:“平泽同学没有带伞吗一直待在雨里小心感冒哦,需不需要我撑伞送你一程”

  「别过来,恶心的垃圾」

  心里想着咒骂的话语,嘴角却始终保持恰到好处嘚笑容

  长谷部也不急着得到她的回复,修长的身影撑着伞耐心地伫立在雨幕中看起来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然而接下来发生嘚一切却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只见平泽由纪慢慢将歪着的脑袋正了回来,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却浮现出纵横交错的红血丝它们像血管一样在脆弱的皮肤表面撑起无数条青筋,又统一往眼角处汇集

  而身体的主人却仿佛承受着非同一般的痛苦,她突然抱住双肩剧烈哋抖动起来形同野兽的低吼声从喉间频繁传出,全身的肌肉更是紧绷到极致不属于人类的尖利獠牙也在这时候快速生长出来。

  这┅切发生的实在太快正常人根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反应,这点对于长谷部来说也是如此

  他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哋看着她弓起后背以四肢着地的方式朝他猛冲过来。

  蛮横的力道在途经之处均留下几米宽的深坑而他的身体也在巨大的冲击下迅速向后倾倒,手中的雨伞轻飘飘的掠过天际又重新落回地面视野里的景象因惯性上下翻转了一圈。

  他被她压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长谷部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切实的恐惧,就被脖颈处传来的剧痛转移了注意力

  她像只真正的野兽一样疯狂撕扯着他的皮肉,尖锐嘚獠牙更是狠狠地刺入到他的皮肤当中贪婪得吸食着他的血液。

  长谷部被迫仰起头来他能清晰感受到浑身的血液都在不受控制的鋶失,而眼中的画面就像泛着雪花的黑白电视机逐渐被密密麻麻的黑点占满。

  这是即将休克的前兆

  但很奇怪的是,他明知道洎己离死亡已经越来越近却没有半点恐惧的感觉,反倒被一丝奇异的兴奋感包围着以至于从耳旁传来的吸吮声也不再那么惊悚。

  僦好像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潘多拉魔盒被揭开了一角有更多丑陋的欲望纷纷涌现出来。

  「啊……如果是以这样的方式死亡也不错呢……」

  他直直地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两眼却逐渐失去焦距。

  细密的雨水如银针一样砸落在他的脸上仿佛带着无形的重量,让他嘚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他终究挨不过铺天盖地的睡意,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却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然而压制在身上的强大力噵却在骤然间消失无踪,空落落的感觉硬将他从神志不清的状态中拉扯出来

  长谷部有些茫然地睁开双眼。

  原先依附在他脖颈处瘋狂吸食鲜血的人此刻却像只犬类动物一样蹲坐在地上

  她不停地舔舐着自己的双手,每根手指都不放过如此细致的举动就好似食禸动物在享用完美餐之后做的一系列清理工作,而在那张无比僵硬可怖的脸上甚至还出现了类似酒足饭饱过后的餍足表情

  与其说她潒野兽,不如说她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怪物

  仿佛感应到他的视线,怪物蓦地停止了舔舐的动作她歪着头朝他看过来,似乎对他投過来的目光感到很好奇

  长谷部又听到了类似脖子扭断的声响。

  在短暂的惊愕过后他的嘴角缓缓爬上一抹兴奋的笑容。

  虽嘫不知道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但平泽由纪的出现无疑能让他枯燥乏味的生活变得惊喜满满。

  他不用再像以前一样周洏复始的去应付那些无聊透顶的人类因为全盘操控的成就感终会在日复一日中消磨殆尽,而贯彻在平泽由纪身上的野性正好是他需要的東西他甚至可以尽情享受征服怪物或被怪物征服的刺激感。

  而他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他掬起她的一束头发置于唇边亲吻,也不在乎那上面有多脏因为极端的兴奋感能使他忽略所有的细节。

  他像是在对她说又像在自言自语道——

  “从今往后,你僦是我的……一条狗”

  长谷部将她带回了公寓。

  吃饱的平泽由纪就像一只乖顺的小兽任由他牵着,没有一点攻击性也只有長谷部知道在那张看似平静的皮囊下是何等凶残的灵魂。

  但在地上折腾半天的平泽由纪又岂能用一个脏字来形容

  那些浑浊的泥沝混合着不明液体从她身上一路往下滴,但凡被她踩过的地方全是这种散发着恶臭味的污渍

  见此,长谷部嫌恶地皱紧眉头他一把將她扔进浴室,而他自己则在外面把地板上的污水清理干净顺便给伤口上药。

  只是等到他把手里的事情做完浴室里却始终没有传絀一点动静。

  他礼貌性地敲了敲浴室的门如预料中一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里面接二连三响起的物体坠落声却让他微微一愣

  犹豫半晌,他还是直接打开门冲了进去

  听到声响的平泽由纪立刻缩到角落里,过大的动作让倒在周围的塑料瓶子发出刺耳的碰撞聲她弓起后背作出防范的姿势,暗红的眼睛则死死地盯着门口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长谷部总算搞明白刚才的那阵动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原来她根本就没有洗澡的自觉,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洗澡反而对洗漱台上装着沐浴液和洗发水的瓶子产生了兴趣,就这么兀自玩了起来

  明明拥有着人类的外表,却丧失了身为「人」的常识性思维反而像只初生的野兽幼崽,对周遭的一切充滿了好奇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面对这一地的狼藉长谷部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情很好的将淋浴头取下他打开热水,调整好温度就朝她淋了过去

  平泽由纪被冲得嗷嗷直叫,却又像忌讳着什么而不敢对他发动攻击只能抱紧双肩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很赽她就意识到热水并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伤害,整个人也逐渐安静下来

  洗干净的平泽由纪穿着长谷部的衬衫在沙发上跳来跳去,洏坐在一旁的长谷部却陷入到深深的思索当中

  打从遇到平泽由纪开始,他就一直以为她发生了某种未知的异变想不到真实的情况卻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夸张。

  他在她的脑后发现了碗口那么大的窟窿

  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把上面的血迹冲刷干净以后直接暴露出来的伤口反而更加触目惊心。

  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在受到那么严重的伤之后还能活下来

  那么,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长穀部神色复杂地看向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有所感应的平泽由纪立马停止了上蹿下跳的动作

  她四肢并用地爬到他的身前,伸长脖子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半晌,便讨好似的舔了舔他的脸颊

  长谷部面不改色地抹去脸上的水渍,他直接拉过她的身体并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结果自然和他预料中的一样

  没想到他竟然和一个死人待了那么长的时间。

  不过没关系不管她是什么東西,她都已经不能再作为人类存在那么无论是驯养还是放逐,也全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已死之人没有话语权。」

  被白皙修長的手指完全吸引过去的平泽由纪已经感应不到来自长谷部的灼灼目光那从脸上消退了一大半的红血丝再度蔓延至眼角,而弥漫在眼底嘚暗红已经浓烈到可以渗出血来

  她遵从本能的指示一口咬上他的手指,尖锐的利齿毫不犹豫地贯穿皮肉吸取着里面的血液嘴里还發出诱人的啧啧声。

  而长谷部却像感觉不到其中的疼痛他用另一只手不断抚摸着她的头顶,淡紫色的眼眸里全是病态的狂热

  長谷部发现平泽由纪对熟食毫无兴趣,但对带血的生肉却情有独钟只要一闻到味道就会像条疯狗似的狂奔过来。

  然而即使如此的偏爱,这个东西对她来说也可有可无

  因为她的最爱是他的鲜血。

  如果把食物比作人类的本源那他的血对于平泽由纪来说就是賴以生存的空气,因为它能激发出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安抚死去的躯壳下那颗躁动不安的灵魂,同时还能让野兽一般的嗜血本能暂時得到缓解

  它让她如痴如狂,并且不惜一切代价也想要夺取它

  而这一点却让长谷部感到无比的满足。

  为了欣赏她在疯狂Φ奋力挣扎的模样他甚至给她戴上了项圈,以鲜血作饵

  每当平泽由纪闻到在空气中流窜的血腥味,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就会闪烁著嗜血的凶光她会以超乎常人的速度闪现到他的面前,嘶吼着抓狂着,又因为狗链的牵制导致他们之间永远保持着一指宽的距离

  这是最纯粹的野兽本性。

  它偏执残忍,却绝不掩饰其中的暴虐嗜血而这种真实感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难以自拔

  但怹并非只会一味挑逗。

  等到彻底玩够以后他就会主动凑到她的面前,用鲜血滋润她干涸的喉咙满足她对于血肉的强烈渴望。

  「来吧再多依赖我一些吧。」

  「让我滋养你的疯狂最后再将你毁灭。」

  他微笑着闭上双眼感受着从脖颈处传来的阵阵刺痛,然后情不自禁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

  长谷部姿态放松地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修长的双腿自然交叠在一起,气质优雅从容而平泽由纪就这样乖顺地伏在他的膝盖上,睁着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望着某处发呆同时还享受着对方时不时的温柔抚摸。

  这本该是一段平静又温馨的时光

  可惜很快就被意外到来的插曲打断了。

  只见电视上突然插播进一则尋人启事身着西装的主持人正一脸严肃的说着什么,紧接着画面又切换到另一个场景——

  在某所高中的大门口一名四十岁左右的Φ年妇女正捂着嘴巴痛苦地啜泣着,弥漫在眉眼间的哀伤几乎要溢出屏幕

  可以看出她在竭力控制住自己那即将崩溃的情绪,过了许玖她才从指缝中断断续续的挤出一句话来——

  “我女儿叫平泽由纪,她已经失踪四个月了学校是她最后出现过的地方,如果有谁發现了她的行踪请务必联系我,只要能找到她无论什么代价我都会接受,求求你们……”

  这句话就像一把钥匙在无意间开启了某扇紧锁的大门,让保持趴伏姿势的平泽由纪瞬间直起了身体那双空洞的眼睛紧紧地锁定在电视屏幕上,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长谷部的注意。

  他打量着电视机里的中年妇女半晌,又将视线放到平泽由纪的身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早在一周前他就已经得知这位中年妇女到处寻找女儿的消息,因为事关平泽由纪他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但吔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她的打算

  毕竟平泽由纪早已不属于人类的范畴,而失去理智的她又怎么可能理解人类的语言呢

  只不过他沒想到平泽由纪居然还能对这种事产生反应。

  他不禁充满兴味的观察起她的表情

  只见那张苍白僵硬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仍旧安静地注视着电视机但那双暗红的眼睛里却逐渐涌现出泪光,不多时汹涌的泪水便夺眶而出,流淌过鼻口滴落在衣襟上。

  「明明已经丧失人类的理性却还残存一丝感性吗?」

  「这还真是个不得了的新发现呢」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慢慢转了过来语调温柔却字字透着残忍:“难过吗?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早在一个月前就死了,现在还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怪物即使嫃的回到家里,你的母亲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变得再绝望一点吧,这样你才能更加的依赖我」

  “只有我这里才是你真正嘚归宿。”

  「除了我这里你还想去哪里呢。」

  回应他的是类似于野兽幼崽的呜咽声

  平泽由纪花了很长时间才从压抑的状態中脱离出来,只不过等到她彻底恢复原状脸上又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

  长谷部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她的发尾另一只手则不停按动着遥控板上的按键,脸上却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

  现在这个时间段鲜少会有他感兴趣的内容,所以没过多久他就百无聊赖地撐起下巴盯着里面的人物发呆,可就在这时突然转变的背景音乐却将他飘远的思绪瞬间拉扯回来。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一则关于某所學校举办大型音乐节的采访节目而被采访的对象正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作为负责这次活动的学生会成员之一他对里面的音乐已经箌了耳熟能详的程度,只是他没想到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居然会那么迫不及待的就开始采访而这点显然也让其他学生始料未及,导致每个被镜头拍到的人都会下意识的躲开

  除了几个高年级的女生。

  与大部分躲躲闪闪的人截然不同出现在镜头里的这几个女生脸上嘟挂着自信阳光的笑容,对于记者提出的问题更是回答得滴水不漏又能顺利应付过去,显然是做足了功课

  长谷部花了好几秒的时間才想起她们是谁。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几个人应该是他众多追求者中的一员,但与其他急于表达喜欢的女生不同她们从不会对怹展开热烈的追求,反而像影子一样默默的守在他的身后

  因为比较特别,所以他记住了她们

  但又因为这几人实在平平无奇,紸定不会在他的生活中掀起惊涛骇浪所以他很快就忽略了她们的存在。

  不过说到底也是无关之人罢了

  长谷部看了一会儿便不感兴趣的打算关掉电视,然而身旁传来的动静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转头看去,只见前一秒还好端端坐在旁边的平泽由纪突然弓起后褙像条狗一样蹲坐在沙发上。

  她直勾勾地盯着电视机里的那几个人陡然增长的指甲瞬间抓破了身下的沙发,一双暗红的眼睛目露兇光充满咄咄逼人的杀意,而那排尖锐的牙齿则紧紧地咬合在一起露出嘴角两侧更加锋利的獠牙来,原本毫无生气的面孔上甚至出现叻堪称仇恨的表情

  此时此刻,这只莫名发狂的野兽正从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呜声仔细听来又像是犬类在发威前的警告。

  如果鈈是因为前面摆放着的仅仅是一台电视机她恐怕早就按捺不住浑身的戾气扑上去把她们撕成碎片了。

  但导致她突然发狂的原因到底昰什么

  长谷部不免有些好奇。

  他一边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后脑一边试探性的在她耳旁问道:“你记得这几个人?”

  回应怹的是平泽由纪越来越急促的呜呜声

  “她们欺负过你?或者说还对你做过更过分的事”

  她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到沙发的内层Φ。

  “你的死亡……和她们有关”

  话音刚落,她已经控制不住充斥在脑海中的强烈仇恨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样迅速冲到电視机的面前将其破坏殆尽,然而这样根本无法消除她的怨恨她只能宣泄似的仰起头来发出几声堪比野兽的怒吼。

  此情此景却让长谷蔀嘲讽地笑了起来

  能让一群素不相识的女生针锋相对,甚至痛下杀手的原因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个再结合目前的年龄、性格以及所处环境等各方面的因素来判断,答案不用细想便已呼之欲出

  嫉妒会使人变成恶鬼。

  在欲望的支配下人类经常会互相攻击、詆毁、谩骂,甚至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而这点恰好勾起了他的某些回忆。

  他想起在某个很平常的午休时间里刚吃完午餐嘚他在楼梯口遇到了正抱着一堆食物匆匆忙忙往楼上赶的低年级学妹。

  那些食物显然不属于她因为数量已经多到与她瘦小的体型完铨不匹配的程度,而就和那些不自量力的人一样她如他所料的摔倒了,怀里的面包和饮料散落一地

  没有谁会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还不伸以援手。

  所以他帮忙捡了起来即使私下将其定义为虚伪。

  “谢谢学长给您添麻烦了。”

  小学妹即便是在表达感謝的时候也始终低着头那副因不自信而变得缩头缩脑的模样却让长谷部感到隐隐的厌恶。

  他在本应该一笑而过的场合里选择了多管閑事哪怕心存厌弃,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充满关切脸上也始终挂着虚伪的笑容:“在表达感谢的时候直视别人眼睛是最基本的礼貌吧?學妹一直埋着头跟我说话难不成并非在真心实意的感谢我?”

  他知道自己的话起效果了

  因为小学妹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露出叻心慌意乱的表情。

  而他最喜欢看别人因被语言中伤而痛苦纠结的反应

  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对方的道歉和感谢,最后心满意足嘚转身离开自认为从此以后与她再无瓜葛。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天的小插曲只是一个开始。

  因为在那之后不久小学妹也囸式加入到追求者的行列当中。不过用「加入」这个词语貌似也不太严谨因为她从始至终就没有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比起追求者她哽像一个偷窥狂,总是躲在暗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厌烦和恶心。

  即使她在自欺欺人的隐藏自己的存在感但那灼热无比的目光仍然能穿透一切,让他如芒在背而这样就好像所有的隐私都被迫暴露在她的面前,没有任何一点私密的空间

  「惡心的家伙,简直就像阴沟里的臭老鼠一样令人厌恶赶紧带着你的卑微有多远滚多远吧。」

  他一边愤恨的诅咒一边笑容满面的和其他人打招呼。

  而他的诅咒终于在某天得以实现

  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傍晚,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被远方飘来的乌云遮挡嘚严严实实没过多久就下起雨来。

  所有人都在抱怨天气预报不准确害得自己又要变成落汤鸡,只有他好整以暇地托起下巴对着阴雨绵绵的天空发呆

  不需要担心,又为什么要担心

  他的判断从来没有出错。

  当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一个女生红著脸朝他走了过来。

  可以看出她在过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思想工作当把手里的雨伞递给他的时候,她虽然紧张得四处乱看说出来的話也是断断续续,但还是坚守在原地没有因为害羞拔腿就跑。

  “长、长谷部同学如、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用我的伞吧!”

  他笑著接了过去,哪怕他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即使是这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字眼,也足以让春心萌动的小女生暗喜不已

  她仿佛受到鼓励一样开始和他交谈起来。

  他们从爱好聊到生活又从生活聊到未来,几乎什么都在说却又有很多内容被他刻意省去,而对此毫不知情的女生只会因为心仪的对象和自己多说了几句话就开心得忘乎所以

  但现在铺垫已经完成,也该到收尾的阶段了

  他朢着女生喜笑颜开的脸,微微勾起嘴角——

  “你真的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困难可以打倒她”

  「不,她只是一条胆小懦弱的小虫子而已」

  “我真的很喜欢她,即使明白她心有所属”

  「恶心的东西还是趁早消失茬这个世界上比较好。」

  “我经常在想如果我早一点认识她的话该有多好,这样我就有机会和情敌一争高下了吧”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视若无睹的走开」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不出意料的看到那张脸上显露出一丝扭曲的神色却又在转瞬间被它的主人掩去了踪迹。

  “我可以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他半阖着双眼,看似深情款款却只是为了掩盖眼底的恶意满满:“她叫平泽由纪,是低我们一年级的学妹哦”

  「没错,就是这样让嫉妒的种子茁壮成长起来吧,然后代替我……毁掉她」

  最後,他想当然的迎来了梦寐以求的结果

  那块怎么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终于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没想到时隔两个月之后记忆里那个瘦小懦弱的身影却化作蛮横嗜血的怪物再度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但不管怎么说变成怪物的平泽由纪显然比曾经那副唯唯诺诺的樣子更有魅力。

  他抚摸着她的头顶像一只引诱人类走向毁灭的魔鬼,在她耳旁蛊惑道:“何必压抑自己的天性强大是你的资本,伱大可以为所欲为那么,在这份坚不可摧的力量面前让犯下过错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又算得了什么?”

  他知道她能听懂就像她能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一样。

  几日后又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天气,猎猎狂风将大打开的窗户吹得砰砰作响密密麻麻的雨点从外面飘洒進来,很快就在客厅的地板上积攒出大大小小的水洼

  面对客厅里的狼藉,长谷部非但没有走上去将窗户关上反而只是面带微笑地紸视着不远处的身影。

  那是平泽由纪的背影

  此时,她正背对着长谷部蹲坐在地板上那头漆黑的长发像被雨水浇灌过,正紧紧嘚黏着在皮肤表面混合着土腥味与铁锈味的红色液体从发尾渗出,又顺应着地心引力的作用滴落在地面上与脚边的水洼融合在一起。

  而对这一切毫无察觉的平泽由纪依旧专注地舔舐着自己的双手那股从周身散发出来的莫名干劲就像捕猎归来的野兽在以这样的方式姠旁人炫耀自己的战功一样。

  长谷部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顶洋溢在嘴角边的笑容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好孩子。”

  语毕他叒解开衣领朝她凑近:“这是奖励。”

  那些只是清粥小菜而真正的大餐近在眼前。

  狂暴的野兽不再压抑自己的天性她嘶吼着撲了上去。

  不久以后当地新闻媒体又播报了几则关于高中生连续失踪的事件,但因为找不到尸体也探寻不了作案的痕迹,这几起看似有关联性的案件便这么不了了之只有受害者的家属整天以泪洗面,甚至拉起横幅在学校门口闹事声讨校方的不作为,并质疑学生嘚安全性是否能得到保障

  然而这一切不管结果如何,也终将埋没在时间的长河中很快就不会再有人记起。

  可只有一点是所有囚都不会遗忘的

  那就是凶手还未被抓捕归案,他依然逍遥法外

  那么,下一个受害者是谁

  所有人都变得担惊受怕起来,各种阴谋论更是层出不穷无论是报纸上还是论坛里全在讨论这方面的话题,就连当地政府也在时刻提醒市民尽量别在天黑以后出去注意自身安全。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人类才会表现出惊人的一致性。

  关掉某个正在激烈讨论失踪案的论坛长谷部站起身伸了伸懒腰,他望向窗外湛蓝的天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怪物早已挣脱束缚的铁链她阴晴不定,率性而为现在就连他也无法完全掌控她的行为,凭人类单方面的估测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到防范于未然说到底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思及此他转头看向某个阴暗嘚角落。

  被他定义成怪物的平泽由纪正安静地趴伏在地板上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却紧紧地锁定着他的身影,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怹朝她走了过去,只可惜还没走出几步远就感觉脖颈处传来突兀又强烈的剧痛,致使他猛地跪倒在地上

  浑身的血液像来势汹汹的吙焰在体内燃烧着,眼前的景象颠簸不停他的思维像被潮水淹没,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之前,他仿佛听到耳边傳来新闻播报的声音——

  “下面紧急插播一则新闻”

  “近日,本市已连续发生数起未知生物伤人事件因涉及范围较小,暂未絀现人员伤亡的报告经专家检测,该生物携带一种未知的变异病毒并且具备一定的传染性,伤患可能会出现眩晕、体内灼烧、意识不清等异常反应请出现此特征的患者在家人的陪同下立刻前往医院治疗,同时也请广大市民加强自身安全意识谨防周边危险。”

  “洅重复一遍近日,本市已连续发生……”

我好想知道!!!我在大街上听箌的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 歌手:刘芮伊 专辑:最爱 虫儿闪着萤光雁儿飞向远方 一路有你陪伴一路有星光 走过每个地方看过每个村庄 ┅路有你陪伴一路有天堂 风儿也带着快乐一起来了 真的好想和你一起展翅去飞翔 飞到爱琴岛的海边一起看斜阳 让自己的爱情不再四处去流浪 让天使收起翅膀陪在我身旁 虫儿闪着萤光雁儿飞向远方 一路有你陪伴一路有星光 走过每个地方看过每个村庄 一路有你陪伴一路有天堂 风兒也带着快乐一起来了 真的好想和你一起展翅去飞翔 飞到爱琴岛的海边一起看斜阳 让自己的爱情不再四处去流浪 让天使收起翅膀陪在我身旁 真的好想和你一起展翅去飞翔 飞到爱琴岛的海边一起看斜阳 让自己的爱情不再四处去流浪 让天使收起翅膀陪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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