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海上怎么在水上行走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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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浦到海上云台山怎么个走法?门票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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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直听说那有多好看,但没有去过。哪位去过了,说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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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早上苍梧绿园早上有大巴!我上次去是坐BRT到家瑞宝,家瑞宝那儿公交站有去那儿的公交,站牌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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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路线,一是从新浦B1K到平山,换到往宿城的公交车。一是坐BRT车到连云港港口,再从连云港口那条隧道往宿城。开车就简单了,建议走高速,一是靠近新浦郊区从南城上往连云港港方向宿城下;市区从市开发区中云街道上高速往连云港港方向宿城出口下。去的时候要呆时间长的话带点吃的,因为上面基本上没有什么饭店。海上云台山旺季门票80元,当下60元。建议坐车到山顶车票20元,如果体力充沛可以步行,不过路程长达十公里对体力是种考验,当然中间可以随时坐车的。我几天前刚才去过这个景点,那天天气多云,看到山中树叶凋零,看下面港口视线也不清晰明朗。我个人觉得晴空下植物茂盛的时候景致会更好。你若是无事,也可以带朋友去休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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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海者5710681 发表于
两条路线,一是从新浦B1K到平山,换到往宿城的公交车。一是坐BRT车到连云港港口,再从连云港口那条隧道往宿 ...
讲得非常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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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海者5710681 发表于
两条路线,一是从新浦B1K到平山,换到往宿城的公交车。一是坐BRT车到连云港港口,再从连云港口那条隧道往宿 ...
热心人,赞一个!的确,去海上云台山选择晴好天气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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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color="#fla09770 发表于
热心人,赞一个!的确,去海上云台山选择晴好天气比较好!
嗯,我观察了好久,航海者人不错,应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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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级会员, 积分 5075, 距离下一级还需 4925 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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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海者5710681 发表于
两条路线,一是从新浦B1K到平山,换到往宿城的公交车。一是坐BRT车到连云港港口,再从连云港口那条隧道往宿 ...
从云宿路插到虎口岭途经子午亭到宿城近啊!
你开车走隧道或者高速,顶多到枫树湾那个小桥那里就不给你进了啊!要坐景区的小电瓶观光车(跟大沙湾一样霸道)
开车,骑行不都这么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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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得非常具体~~
核电南路改造,35路公交已不到宿城,只到云山的老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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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人,赞一个!的确,去海上云台山选择晴好天气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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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级学员, 积分 299, 距离下一级还需 1 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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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苍梧绿园门口乘车,班车不多。5元车票就到了,有年卡到海上云台山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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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电南路改造,35路公交已不到宿城,只到云山的老君堂.
哦,这个消息才看到,谢谢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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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航海者,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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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路线,一是从新浦B1K到平山,换到往宿城的公交车。一是坐BRT车到连云港港口,再从连云港口那条隧道往宿 ...
回答非常好。
Powered by  之前写过的一篇,修订了发上来。  1  在舰上,我是名枪炮手,战位在舰艇左舷的37炮。  刚上舰的时候,因为晕船,就怕海上有风。后来出海次数多了,却喜欢上了风。我喜欢舰在狂风中穿越,用支队政治部的干事主持晚会时常常用的词,叫驰骋蓝疆,对,就是“驰骋”这个词,发音都好像与大风中舰艇穿浪而行的感觉相吻合。  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这种有阳光的周末,一个人坐在战位上,看这似有似无的风儿在海上轻轻掠过,在舰上悄悄穿梭。  我的战位,就是刚才说到的37炮,在舰的两舷都有。舰炮周围有一圈低矮的钢板,大约围住一个平方米左右的空间。两个炮管从这个空间中冲天而出。炮管大概和我的胳膊一般粗细,均匀而有力度。舰艇保养的时候,我经常把炮管擦拭得锃亮,看着它在阳光下闪着青幽的光辉。炮管正后方是枪炮手的座位,也是我常坐着发呆的地方。  “战位”这个词挺有意思。我常将这个词拆开来,“战”归于武器,归于战火、战争,归于那些令人胆战心惊的血腥与残忍;而“位”呢,应该是宁静,是详和,是一个坐享温馨的支点,一个存放平常生活的位置。所以说,汉语的字词是奇妙的,就这样一个“战位”,便有了战争与和平的统一,残忍与温馨的对照。  我喜欢战位,还因为它能完全地将我与人群隔开。    除了集合点名和一些例会之外,我很少与大家在一起。刚上舰的时候,我也想改变自己,想和大家融在一起。但渐渐发现自己的努力几近徒劳,于是就更少说话了。训练时,我紧张高效地动作着。闲暇时,就让大脑空下来,看大海,或者数海鸥,看海鸥在湛蓝的天空与海面之间飞翔的样子,想比天空更遥远的事情。  时间久了,大家也都觉得我是不是有些孤僻,有的人在背后说,他可能精神上有问题的。这些我都知道,不过我并不想去解释什么,想去改变什么,又有什么好改变的呢,我喜欢这样被他们远离,喜欢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当兵前,我在音乐学院读到大二,母亲因为肾衰竭,丢下了我,去和几年前已经在天堂等她的父亲团圆。那时,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有空白,一种巨大的难以填充的空白。我清晰感觉到,脑子里所有的一切,两年的大学光阴,都已经停滞了,甚或是消失。因此,我不知道说话还有没有什么意义,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了。  到下个学年,才从空白中走出来,但是于五线谱,对于贝多芬,对于巴赫,对于胡桃夹子天鹅湖,甚至对于那一场曾经来过的爱情,都已然恍如隔世。  突然想到了当兵,想到去海军。  政审的时候,接兵参谋似乎是特别同情我的身世,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感觉出来。我是大学生新兵,放弃学业去当兵,在部队是较为欢迎的兵员。让我决定到部队,可能因为当时刚刚知道的一个政策,就是服完兵役可以继续回去读大学。  对了,作个自我介绍吧,我叫丛彬,海军某支队某驱逐舰的枪炮部门战士。  第二年兵了,但在舰上,仍然是新兵。  新兵上舰,最先适应的是宿舍,也叫“住舱”。我所在的住舱靠近舰的前半部,从舰艇甲板往下两层。这是一个很狭小的空间,住着十几来号人。床铺有点像火车上的硬卧,还要更窄,也分上中下铺,不同的是每一层铺面的两角都有个金属的链子,不睡的时候,将三层床面收挂到舱壁,这样可以节省白天住舱内的活动空间。晚上睡觉的时候,上下床铺之间距离很小,在下铺伸出手去,完全可以摸得到上铺平躺的身体。  兵龄短些的一般睡在上铺或者中铺,我就睡在中间的一层。睡觉的时候,我倒没想过伸手能不能摸到上铺,因为我的上铺是空的。  刚上舰时,正好是夏天,我们这种老型舰上的空调没有新型舰凉快,只起到些流通空气的作用,致冷效果比较差。因此,大家睡觉时,都尽可能地少穿。  对面铺上,除了靠里的下铺那位三级士官年龄稍微大一些,其他的都跟我差不多吧,二十来岁,昏暗的住舱灯光下,他们裸露的身体是那种年轻的张力,宽松的军绿内裤所遮掩的部分也总让人有很多与性感与力量相关的联想。  有时候半夜醒来去方便,我会轻手轻脚的下床。从厕所回来后,常常会在自己的床铺前认真地去看这些水兵们。因为床铺窄小,几乎每个人睡觉都很安分的感觉,有的平躺着,有的侧身向着舱壁;有的胳膊悬在铺与铺之间,而有的睡熟了,手却伸在自己的军绿内裤中,好像是因为床太窄小,手无处可放,只能放在这个部位似的;还有的或许是嫌舱内热吧,将内裤的绳带解开了,褪得低低的,暗暗有些油光的腹肌,浓黑的体毛,与舰艇住舱上方错综的机械管道相映成一种风景,像后现代色彩的油画。  可能因为我是大学生新兵,舰上出个板报,报个材料什么的,我们部门教导员总喜欢找我,后来舰政委大概也发现了整天不声不响的我似乎在这方面还有些特长,舰上有什么类似的事,也会安排到我。  八一之前,支队有个黑板报评比,因为有支队副政委打分,所以各个舰都挺当回事的。政委让舰上的文书配合我,说这次支队领导打分,一定要给舰上在支队拿个名次啊。  我心里也没底,但还是在舰首的主炮前面支起黑板,算是开始创作了。到部队以前,高中的时候还见过黑板报,都是用粉笔写一些精美短句什么的。大学的时候,黑板报就销声匿迹了。但在部队,黑板报好像还挺火,用支队宣传科长在后来点评时的话说,黑板报也是基层部队的一块舆论阵地。黑板报的作用被夸大,重视程度被提高,形式就变得很形式主义了,几乎没有哪一块黑板报还是用粉笔在写,大多是用颜料,毛笔在写,有的大字也是专门去外面的打字店里刻好了的拿回来粘到黑板上。所以我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回归板报本色,不管是字还是插图,都用粉笔进行。文书说,对对对,我也觉得你的想法很好,然后又说他还有点其他的事,离开了前甲板。  我大致设计好格式,就往黑板上写内容了,我对自己的字比较自信,但是画图就有些勉强了,特别是用粉笔,总觉得画出来的东西不够美观,这可能也是大家出黑板报都喜欢用颜料的主要原因吧。文书房间里有颜料,但我不想放弃自己的想法,仍坚持用粉笔,因此画了擦,擦了画,总不满意。  就在我对着黑板郁闷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来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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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这是一张很平常,特别邻家的面孔,算不上帅,但很亲切。站在我身边,眼神在询问我需不需要帮忙。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知道他是舰上观通部门信号兵。观通部门训练的时候我见过他。  当时,他站在离我战位不远的上方。舰艇指挥室的外边,按照观通长的要求进行手旗旗语训练。鲜艳的三角形手旗在他的手中上下翻飞,动作干净而利落。第一次看他们训练的时候,就是正午之后,由于舰上的副长要考全训,所以他们观通部门利用中午的一小段时间插空训练。  当时,午后的阳光从他的身边穿过,像剪影似的,我看不懂他的旗语,但那个在舰艇高处的身影,那阳光中的旗语水兵,却让我第一次特别具象地感受到了海军,感觉到了水兵那种飘逸和刚劲相揉合的美。  尽管不知道他能否帮我完成,但心里已是很感激了,不过我好像不擅于将这种感激表达出来。或许这是大家以为我孤僻的原因之一吧。  我将手中那本装饰图集递给他,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把黑板前位置让出来给他。  他接过图集看了看,然后用粉笔在黑板上空出来的地方勾勒出一个大概,动作很熟悉的样子。  我在他身后看着他。他的个头和我差不多高,白色的短袖夏装扎在蓝色的水兵裤里,肩宽宽的,腰窄窄的。  “帮下忙!”就在我看着他后脑勺有些发呆的时候,他对我说。让我和他一起将黑板从架子上取下来,平放在甲板上。  我正纳闷他要做什么呢,他有些故作神秘地用胶水在刚才画的轮廓上厚厚地涂抹了一层,然后起身从兜里掏出一把小的瑞士军刀,打开,接着又蹲下来,从粉笔盒当中取出一支彩色的粉笔,用军刀轻轻地刮着粉笔,落下的粉尘粘在刚才涂抹过的胶水上。大约三五分钟,粉尘已经覆盖了刚才画的轮廓。他放下军刀和剩下的粉笔,趴在甲板上。水兵裤裹着他翘翘的臀部朝向我,感觉那姿势像有些像西毒的蛤蟆功。  他狠吸了一口气,朝黑板上那些粉尘吹去,粉尘扬起一团白雾。又一连吹了好几次,没有胶水的地方空出来本来的画面,而有胶水的地方彩色的粉尘仍然牢牢的粘在黑板上,眼前是一个很立体的驱逐舰的图饰凸显在黑板上。  我心里暗暗叫绝。  他站起来,用手抹了把手里的军刀,收起来,又鼓着腮帮子朝那瑞士军刀吹了口气,很宝贝似地放进兜里。  我和他又一起把黑板抬回架上。整个板报因为他的这幅图而变得增色不少。  我想说谢谢他,但没有说出口。  “你叫丛彬吧?”  “是。你怎么知道?”  “都在同一个舰,一个灶上吃饭的弟兄,知道个名字不是很正常吗?”他一边用手轻轻地擦了擦黑板上那幅图边一些没有被吹去的多余部分的粉尘,一边微笑地与我说话,并不知道自己眉毛与短发的边缘也有些粉尘,特滑稽的感觉。  “而且我还知道你当兵之前上过音乐学院。”他又说。  “呵呵。”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上舰的时候,我似乎与别人交流有一种困难。  “是不是学音乐的人都不怎么喜欢跟别人讲话啊?”他歪着脑袋,看着我,笑容当中有些坏坏的感觉。一样的短发,一样的真诚,那一瞬间坏坏的微笑像是唤醒了我的记忆,曾经深深爱过却远远离开,已经遥远了的记忆。  “我知道你是观通部门的。”  “对,观通部门余大可,叫我大可就行。”  “谢谢你啊,余大可。”  有他名字的一句感谢,心里转了好几圈,终于说出来了。  习惯有时是可怕的,但有时候却又是幸福的,或者说当某种习惯已经成为自己驱散郁结的唯一方式时,就分不清是自己刻意,还是无意了。当兵一年半多,我已经习惯忘却那些不幸,而渐渐地习惯于甲板,习惯于舷窗,习惯于水密门的开法,习惯于住舱窄窄吊床里的梦乡。  刚上舰,我对吃饭特别不习惯。因为舰上没有餐厅,出海的时候,在舰甲板上,不出海的时候,码头就是餐厅。到了吃饭时间,各个值日在码头的地面上铺好餐布,打来饭菜,大家有的蹲在地上,有的坐着马扎,就开吃了。伙食再好,我只要一蹲下,就什么胃口全没了,感觉一帮板寸男人或蹲或坐地围在码头上,特别像是劳改犯人开饭了。  后来习惯了,我也能坐在码头上,看远处海上的渔船飞鸥,看着近处战友的狼吞虎咽,并且觉得这么吃饭也挺有趣的。  这天午饭,在码头上刚坐下来,我看到放在舷梯口还没被抬到支队礼堂参加评比的那块黑板报,越发觉得余大可的那幅插图真的不错,应该是整块黑板的亮点。  余大可会不会和我一样当兵之前上过大学,或者是学过美术专业什么的,没有一定的美术基础是断然出不来那种效果。  想到这,我四周看了看。  余大可就在离我不远处,两腿分开地坐在地上,胳膊肘儿支在膝盖那,手里的不锈钢餐具正好迎着亮光,一束光特别刺眼地晃过来。  他一边吃着,一边好像和他们班的人正在讨论空中加油什么的。  嘴里还没咽下呢,就开始嚷嚷着反驳起别人的观点,我特担心会不会有米粒什么的从他嘴里面蹦出来。争论时,他面部表情特别自信,有些傲傲的。那种单眼皮,跟别人说话的时候,眼睛好像努力地瞪着,眼角微微上扬。  快吃完的时候,一辆捷达从港区那边驶过来,停在我们这个泊位边上。看样子是到我们舰上来办什么事情。  因为是露天在码头吃饭,而且餐布餐具什么的都是平铺在地上,所以大家都特别反感这个时候有补给车或者是上级什么其他的车辆从我们边上驶过,车子驶过的扬尘大概是一个方面,更反感的可能大家都会想当然地联想到他们也许的花天酒地,胡吃海喝,而我们却连个挡风遮日的餐厅都没,就觉得不爽。  从捷达里面下来三个人,走前面的支队参谋长我有印象,因为和我们舰出过海,后面跟着两个年轻人,一个帮助参谋长拿着公文包,后面还有一个还挂着学员牌的,应该是刚毕业不久,拘谨的样子。长着一张娃娃脸,白晳的感觉,觉得不太像一个军人。他看着坐在地上吃饭的我们,眼神中流露出似乎非常不可思议的感觉。  走上舰桥,参谋长和那个拿包的年轻人都向军旗敬礼,学员牌一定是没有学过舰艇条令,特纳闷地顺参谋长敬礼的方向朝舰尾看看,右手似举非举地敬了个礼。  “这绝对是一学生官,而且肯定是从老陆院校过来的。”  余大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这边上。  知道他和我一起在注视那个学员牌,我心头突然一颤,没去回应他。  他的话倒是引来我们班的那位老士官的感触:“不服不行啊,这就是命,人家年纪轻轻的,跟着参谋长到处风光,咱们干再多,也就这个鸟样了。”  “区队长,年初支队表彰精武标兵,参谋长不是还给你发过证书吗?”正收拾餐布的新兵对着大发感叹的三级士官说。  “标兵个蛋,证书有鸟用啊。”三级士官站起来,拍拍裤子,跟别的部门大概是他的几个老乡到码头晾衣场那儿抽烟。  余大可看着老士官背影,转头朝我笑笑,也走开了。
  很有意思的文,我也是海军退伍
  @leastat
13:21:54  很有意思的文,我也是海军退伍  -----------------------------  谢谢关注。军礼哈。
  欢迎加入边城茶馆,群号码:   边者,偏隅也。未达与异性恋者同遇,故取偏字。茶馆者,取义为静心。边城茶馆,偏隅之城静心是也。欢迎五湖四海的朋友们来到边城茶馆畅所欲言,也期待你在这里有不一样的收获。  
  我来支持一下,这个很小清新,感觉看着都能闻到大海的味道,也能触到蓝天白云的温暖。  迫不及待想看结局了,因为完全猜不到。  
  @芊芊小薇xv
22:29:00  我来支持一下,这个很小清新,感觉看着都能闻到大海的味道,也能触到蓝天白云的温暖。   迫不及待想看结局了,因为完全猜不到。  —————————————————  谢谢哈,晚安  
  最后舰艇仓口这个事情再后来服役军舰上改进了!改成了向外开启密封的了!
  @大婊哥子
10:30:47  最后舰艇仓口这个事情再后来服役军舰上改进了!改成了向外开启密封的了!  -----------------------------  嗯呐。我这是051型。。很老了
  3  参谋长他们上舰是来部署训练任务。舰上要配合空军搞一个舰机对抗,空军有这个训练需要配合,正好我们也有这个训练需要飞机。  随舰出海的支队领导和工作人员一下子来了十多个,加上空军部队上舰人员,甲板上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上舰人数多,吃饭倒还没啥事,睡觉就成问题了,舰上床铺基本上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空置床位最多也就那么七八个,这下十来个人一上舰,还都是上级,舰领导够头疼的。  晚上八点半,舰艇广播传来几声汽笛,老兵们从声音的几短几长中就能明白是离码头还是什么其他命令了。  为了提前赶到训练海域的锚地抛锚,舰艇夜间启航。  帆缆部门战士穿好了防护服站在前后甲板,随着舰长在广播里下达的口令,收缆,起锚,舰艇渐渐驶离码头。    “战斗警报!战斗警报!”每次离开港区的时候,舰长或者实习舰长都会在舰艇广播里声嘶力竭地喊。这是出港规定,意思是告诉全舰官兵,舰艇离港之后,无论航行还是训练,大家都应进入战斗状态。  我坐在自己的战位上,机械地做着动作。  海风凉嗖嗖地灌进作训服里,我看了看远处的海面,分不清是星光还是渔火,明明灭灭的。夜色中,分不大清哪儿是夜空,哪儿是海面,只听到舰艇划过海面哗哗的海浪声,广播里没有口令的时候,觉得特别安静。  出港之后,舰艇进入夜间航行状态,基本上就是机电部门的事儿了,我们部门没什么课目,大家都可以回住舱,要么胡吹神侃,要么睡觉。  进住舱的时候,发现我下铺的东西搬到我上铺,下铺侧身躺着一人,不是我们班的,面朝舱壁,蜷缩在铺上,很痛苦的样子。  我把作训服扔床上,走进住舱对面的洗嗽间,遇到了我的下铺,叫张康,跟我一年兵,只不过比我上舰早半月。看他一脸不开心,就知道应该是对床铺被占郁闷着。  回到住舱,下铺那位正朝着床下的脸盆里呕着呢,好像已经吐不出来什么东西了,只是不停地干呕,脸通红通红,鼻涕眼泪连连,惨兮兮的。这才看出来他是中午跟在参谋长后面的学员牌,那个娃娃脸。  看他无助的样子,我放下脸盆,去给他拿来块湿毛巾,端了杯温水。把他床下吐的脸盆端到卫生间倒了,冲洗了,重新放在他的床边。  “谢谢班长!”  学员牌趴在床上,扭过头有气无力地对我说。  舰上老兵有时候够牛B,上面来个学员什么的,他们根本不当回事。学员牌吐得死去活来,回来的都没一个人去问问。有时候我就特别看不惯这些老兵的势利和狭隘,本来也就和他们交流的少。  踩着下铺,我有些费事地睡到中铺。  我知道晕船感觉确实够受的。不过我还好,第一次出海除了食欲不振,头有点儿晕晕的,倒没什么其他不适。舰上也有晕得厉害的,最厉害的在海上七八天,到最后一直躺在医务室打点滴,为了吃进去一点东西,从分队长到教导员到舰政委逐个来动员,跟完成什么艰巨任务似的。  上铺,张康好像也很不习惯下铺往上的调换,翻来覆去,床铺的钢丝咯吱咯吱响。  下铺,学员牌没动静了,估摸着是跟难受劲儿暗暗斗争呢吧。  中铺,我无聊地想象着一起明天的舰机训练会是什么样子,认真地盯着顶部的管道,渐渐地迷糊起来。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拍我。  睁眼一看,是学员牌。  他站在床跟前,发尖上全是汗珠,像是刚游泳完从水里爬出来一样,脸色煞白。  “班长,医务室在哪儿?实在扛不住了。”  学员牌表情给人感觉不想打扰迫不得已才向我求救,娃娃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让我不可能拒绝。  我跳下铺,套上背心,低声说了句:“走吧!”  学员牌感激地看我一眼,躬着腰,强忍着难受,跟我出了住舱。  从住舱往甲板走的时候,要上几个很窄的楼梯。舰上通道为了节省空间,几乎都设计成那种单人行走的。  我让学员牌走在前面,他两手扶着梯,摇摇欲坠的感觉。我有点担心,伸出手去,但心里又有什么似的,没有碰到他,而是近距离地放在他的腿后面,保护着,别让他从梯子上滑下来。  到了医务室,卫生员已经睡了。我推醒一位,说,支队随舰的一位领导身体不舒服。  卫生员其实也就是舰上的战士,不同的就是上舰之前在新兵连专业学的医护,大概因为被吵醒了有点不太高兴,说了句“军医在里面”,接着睡了。  军医简单问了几句,拿了一个很小的白纸袋,从药架上的瓶子里倒出几颗黄色的药粒,说回去内服,晕船很正常,没关系的。  出门时,军医又说,如果还是难受,到后舱接近舱底呆一会儿,感觉会好些。  学员牌大概是听到了军医刚才的话,出来后就支支吾吾地问我,班长,你困不困?后舱是什么地方啊?  当时我觉得学员牌的表情特别可爱,明明想去,却是那种探测的语气与我说话,这与支队有一些瞎参谋烂干事的那种牛劲截然不同。  “我们就是去后舱呢。”我说。  “啊,那太好了,班长,太谢谢你了。”  学员牌强忍着痛苦的脸上漾起开心的微笑,笑容像孩子一般,简单而明亮。  路过舰会议室,通信员还没睡,我跟他要水,说给支队睡我们住舱的那学员吃药用,通信员也不惊讶,从角落的纸箱里摸出两个农夫山泉递给我。  把水递给学员牌,他又感激地看我了一眼,可能还是不舒服,走路的时候有点弓着个腰,一手提着他那条看起来很宽大很不合身的作训裤,感觉像穿着蓝衣服的小虾米,痛苦地跟着我在舰艇的内部通道里游走。  到了后舱一个通风口,我让他坐下来,尽管舱内机器轰鸣,但要比住舱凉快得多,而且像医务长说的那样在舰艇的中部,舰艇摇晃感稍微轻点儿。  学员牌打开矿泉水,吃了晕船的药,慢慢缓过劲儿来了。  风好像是舰艇的最底部吹上来似的,夹杂着浓烈的柴油味道,不过我喜欢这种味道,这有点像小时候只要看到火柴,就会擦着它,喜欢在它灭了的一刻,一丝青烟钻进鼻孔的感觉。  看着舱底盘根错节的机械管道,我沉默着,习惯性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沉默,或者说只是空白吧。  学员牌不停地喝着手中的水,一瓶水很快喝完了,空的矿泉水瓶在他的手中挤压着,发出“咔咔”的声响。    “我叫丁宁,你呢?”  “丛彬。”  “丛彬,我还没认识过姓丛的呢,你老家哪儿的?”  “重庆。”  “你哪一年兵?”  “零二年。”  “哦,去年底入伍吧,我今年刚毕业,咱们算是一年。”  “不一样的,你是干部。”  也许很久都没有与人这样面对面的单独聊天的原故,我好像有点失去那种与人交流的能力。有时候内心深处会偶尔泛起那种与人倾诉,听人倾诉的冲动。比如,在看着余大可帮我出黑板报的后背时,看在逆光中的他挥舞着信号旗时,会有。  然而我很快抑制住自己的这种感觉。  不知道在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些经历是不是已经成为一个堤坝,拦阻了自己所有的情感。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曾经有一段很长很长的空白日子,那一段时间里,身边的一切一切全部都消失,母亲,学校,爱情,甚至包括食物,衣服,存在,我全无知觉。在那个时候,脑海中只有一种旋律来回盘旋,我分不清那是什么旋律,但它像一个隐形的路标,牵引着我从那长长的空白中往外走,一直到走出来。  走出了又能怎样呢,对于过去与现在,就像隔了一条宽宽的河,河面我无法泅渡,我只能站在河的此岸,去看彼岸。再看曾经属于我的那一场爱情,恍如隔世。  “你困了吗?”  学员牌如果没说话,我都忘了身边还有一人,忘了是陪他过来的了。  我把没打开的另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接过来他手中的空瓶子,没回答他的问话。
  4  舰的后舱。  我拿着空矿泉水瓶轻轻敲着舱壁,尔后把标签揭下来,放在手里揉搓着,卷成了一个长长的卷儿。我很专注地做着这些。  “有些看起来内向的人,其实特别希望有一个外向的人和他说话。内向,有的是性格因素,有时也是一种刻意的自我行为使然。”  学员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一下子有些触动我。  不过又觉得他这样没经历过生活波折的学生官,就算知道些道理,也不会是自己体验,大概只是书本得来而已。  学员牌看着我看他的眼神,有些得意地说:“我从书上看的。”  推断这么快就被他印证,我笑了笑。  丁宁,或许这个人跟他的名字笔划一样简单吧。  “班长,能看到你笑真不容易!”  丁宁挠挠头,好像很有成就感似地对我微笑。  这个笑容似曾相识。  “回去吧?”我起身说。  丁宁大概是一点儿都不觉着晕,正来了聊兴呢,悻悻然地看了我一眼,起身说:“那好吧。”  他跟在我后面,曲曲折折地绕回住舱。  夜很深了,住舱里一片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没当海军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一首歌叫什么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估计写歌词那人也没有真正在舰上生活过吧,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在我们这样的住舱里睡过。  不知道学员牌对这如雷的呼噜习不习惯,我是很快就融进了这片噪音当中。  第二天舰机对抗演习,天气出奇地好。  碧蓝的天空和海面几乎连成了一体,天空中偶尔的几丝白云反而印衬出这种天上的那种亮亮的蓝来,蓝得摄人心魄。  海面上五六艘舰艇呈纵队破浪而行,我们在编队第二个。坐在我的战位上能看到编队后面的几艘舰艇,划过的航迹呈一个扇形向后面的一艘舰艇散开。每一艘舰的主炮都昂扬的地冲着侧前方,高耸的舰桅处的雷达高速旋转。  舰长下达口令的时候,第一批空中目标已经出现在远处。  我几乎在第一时间,锁定目标。  空军的二机编队飞行高度大概已经到了极限,感觉是擦着我们的舰桅呼啸而过的,我的副炮旋转角度跟不上,只好集中精力捕捉下一批目标。  就在专心等着飞行目标出现的时候,突然一道光在眼前闪了一下,是相机的闪光灯。  我探身向前看,是丁宁。  一个NICON差不多遮去了他半张脸,正在离我不处的甲板上坐着呢。  他也不嫌甲板烫屁股,估计是怕舰艇摇晃他站不稳吧。  看我注意到了他,他冲我招招手。  没搞明白,这么好的太阳,还用什么闪光灯呢。当时自己对摄影也不太懂,还以为他是故意闪光好让我注意他呢。  又一批飞行目标出现。  我在锁定目标同时,用余光留意了一下不远处的丁宁,看见他很激动地从甲板站起来,好像也不怕站不稳,也没有晕船感觉了。  他的姿势像持枪的战士,拿着镜头,对着海空。  傍晚,舰艇返航。  海上有的时候时间飞快,比如说像今天这样演练时间特紧凑地安排,预演,实操,几遍下来,好像刚坐到战位上几次,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然而有的时候时间也是很难熬的,就像舰上自己搞锚训,科目训练什么的,具体到部门,某些战位训练内容比较少,但也得一起陪着,飘在海上,又不准许也不可能做别的什么情,那种枯燥单调,时间就要以秒来计了,慢得简直让人发疯。  “靠码头部署!”  似乎能从舰长有力的口令声中感觉到舰艇就要靠岸的欣喜。  这次靠码头没我们部门什么事,我就回住舱了。丁宁在住舱往他的包里装洗漱用具。  就像是马上要脱离苦海似的,他的脸上挂着一种抑制不住的轻松。  “丛班班,解放喽,昨天多亏你照顾,要不然我壮烈吐死也说不一定。”  称呼别人班长,应该是新兵或者一些年轻的新学员对比他兵龄长的老兵的一种尊称,是一种不成文的习惯。  可是叫我丛班班?  这么个称呼听上去怪怪的,有点别扭。  丁宁好像没觉得什么不合适,一边收拾一边和我说话。  军人道德组歌里有一首叫官兵友爱歌,其实如果每个军官对战士的感觉一直停留在他们刚刚军校毕业的这个阶段,官兵关系肯定是不用怎么去说也是很好的。  “以后没事去支队找我,我请你烧烤,一定给面子啊。”  丁宁出舱门的时候,回头对我说。  “呵呵,别客气。”  我想了想,还是站起来,走到舱门,从丁宁手上拿过他的行李包,帮他送到舷梯口。  支队过来接参谋长和出海人员的车已经停在码头上。丁宁接过帮他拿着的行李,背着相机包,进了参谋长小车后面的那辆中巴。  舰长和政委站在参谋长车边,大概是听站在车边的参谋长布置训练总结的什么事。  我走回舰艇甲板。  车辆启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那辆中巴,丁宁坐在最后一牌,他正愣愣地看着我。  我有些不解地与他对视了瞬间,躲闪开他的眼睛,转身走进舰艇通道。  晚饭后,时间相对自由。  各个舰上基本上不安排什么训练,战士们有的去军港的足球场去踢球,有的去水兵俱乐部打乒乓球,健身什么的。我当兵那年,支队俱乐部正好参加全军的十佳俱乐部评比什么的,各种项目应有尽有,算是名符其实的俱乐部了。  我喜欢去俱乐部楼顶的卡拉OK室,不过从来不唱,只是坐在角落里,听别人唱。  那儿音响效果还凑和,过来唱歌的都是各个舰上刚刚入伍的新兵,三五成群地约过来,因为免费,在俱乐部战士那儿登记完,几乎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唱。十八九岁的男孩,刚刚高中毕业走进部队,唱的都是一些刚流行起来的歌,但凡去唱的,不管唱的如何,每张年轻的面庞上都透着一种自信,让人感觉到音乐的另一层魅力,带给人的另一种快乐。  晚上去的时候,一进门,发现拿着话筒正在唱歌的竟然是我们舰的余大可。  余大可当时正在唱的是好像是齐秦的哪一首歌,记不得是哪一首了,只记得他的歌声中带着的忧伤感觉一下子抓住了我,嗓音挺独特的,与平时他给我的那种大大咧咧的印象截然不同。    我坐到最靠里的一个座上,远远看着他。  因为刚出海回来,他穿的还是蓝色的夏季作训服,敞开着扣子,里面部队配发的那种白色背心,两只袖子卷得高高的,胳膊挺结实的。  拿着话筒特投入的样子有些夸张,不过因为他的演唱倒显得恰到好处。  唱完后,他们部门的另一位战士接过话筒,说:“靠,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这一手儿啊,搞得老子不敢唱了。”  余大可笑了笑,站到一边。  他安静地站在那儿,很专注地听他们部门的那位战友在干嚎。  远远地看着余大可的背影,看他刚劲的短发和后脑勺,突然有一种感觉从内心深处苏醒过来,我也隐隐意识到了那兴许是一种无法再去抑制的苏醒了。
  5  “丛彬!”  从水兵俱乐部出来往回走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后面叫我。是余大可,就他一个人。  “想什么呢,叫好几声了你都没听见?”  “我没听到。”  “靠,不会吧,就差没用军港广播了。”  “……”  余大可看着我,表情完全没有刚才唱歌时我发现的在他脸上的那种隐隐忧伤,而是一种很阳光的笑容,那种发自内心让别人觉得亲近的笑容,这样的阳光感觉让我的大脑里浮起他在舰艇高处的阳光中,手执彩旗,上下挥舞的样子。  “不着急回吧,咱们去一码头溜达会儿?”余大可询问地眼神看着我。  “哦。”  尽管我仍担心自己不知道怎么说话,但我并没有拒绝他。或许是因为前两天帮过我出板报,也或许因为他的笑容里的阳光让我难以拒绝。  我没说什么,而是径直向一号码头那边走过去,余大可就走在我的左边。  一号码头一般不停靠舰艇,因此人很少,由于是军港的最外侧,为了防浪,迎浪的那一侧横七竖八地放着很多巨型的石条,所以又叫做防浪堤。  我们一起走到长堤的尽头,三面都是海水。  风吹过来,吹进余大可的作训服,鼓鼓的,像个蓝色的汽球。  起初,我们俩都像是无话可说。我看着远处的海面已经亮起的渔火。余大可坐到堤上,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用他的作训服挡住风,点着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空气里立刻有一种烟草的香味弥漫开来,这种香味似乎缓解了某种情绪。  余大可也是看着正前方,没有说话。  如果要是平时,这样的沉默我肯定觉得别扭,但那天我却觉得很自然,觉得似乎是什么时候就已经有这样两个人的沉默场景过。  “你以前学过美术?”  我也没想到是我先说话,这是我一直想问余大可的,也可能是上舰以来第一次我主动和别人说话。  “我跟我爸学的,他在体育馆工作。”  “体育馆和画画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他自学的,他自己对这个特有兴趣,所以从我能拿笔开始,他就想培养我成为一个画家,不过我没兴趣。”  “呵呵,干嘛没兴趣?”  “你觉得我像是能坐得住的人吗?”  “不知道。”  “你呢,好像大学还学音乐,没成一歌唱家啊。”  “我学的音乐教育。”  “音乐教育就是要当音乐老师的吧?”  大概余大可知道我退学的原因,因此没再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怕引起我的什么难过往事吧。  “那音乐老师给评点一下咱的音乐水平吧?”  “评点什么?”  “刚才啊,俱乐部楼顶,本人。”  当时我坐的那么远,原以为他没有发现我呢。  “还不错,很投入。”  “靠,很投入是什么评价?如果唱得巨烂,再很投入的话,那会要人命的。”  “那就给你要五分吧。”  “哦?五分就是满分了吧,谢谢丛老师!”  他从堤坡上面站起来,给我敬了个礼。  我站在堤坡的下面,显得比我高出大半个身子。  看我仰着头,他说,“上来吧丛老师,别搞得我好像多伟岸似的。”  他自然地向我伸出手。  其实堤岸很矮,很容易跳上去,但我还是握住他的手,有力,有一些汗,或许是有茧吧,掌心有粗糙的感觉。  在堤上,我们开始往回去的方向走。  走在他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有一种久违了的愉快。  “以后别老一个人闷着,又不修炼啥千年神功,没事就找我聊聊天吧,本人随时随地奉陪。”  “哦,谢谢你。”  “对了,以后别再叫我余大可了啊,叫我大余,或者大可,哈哈。”  周六党团活动时间,各舰报报评比。  副政委带着文书,叫上我,一起过去了。  全支队的每个舰上加上支队警勤连和其他单位的,十几块黑板并排放在一起,有十几米长。花花绿绿的感觉不像是部队的板报,像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广告画似的,相比之下,我们的那一块确实有些寒酸。  看了大约有十来分钟,从支队办公楼那儿过来一个大校,一个上校。  后来才知道是支队的副政委和政治部主任。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丁宁拿着笔和本儿,就走在他们后面。  一行人走过来,挨着个儿看着黑板,不时点头。  支队那个副政委高高瘦瘦的,让我想起英格兰队的克劳奇,不过他的表情要比这位前锋可亲多了。  沿着黑板转完一圈之后,克劳奇政委让大家先说说评比想法。  大家的意见几乎无一例外的倾向于**舰,他们黑板上的大字全是用电脑刻出来的,并且用泡沫板粘成立体。配上去的图案也都是数码照片放大的,确实很美观,估计一小块黑板出完,怎么的也得三四百元的花费吧。  就站在克劳奇政委边上的我们舰副政委,先是看了一眼我们板报,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我和文书,那意思好像是我们的寒酸让兄弟舰上笑话了。  “小丁,你是政治院校毕业的,说说你的想法。”  克劳齐政委和蔼可亲地看着他身边的丁宁,鼓励地说。  拿着本正要记录评比结果的丁宁可能有些意外支队政委会让他发表意见,他看了看边上的政治部主任,他们主任也是微笑地看着他。  我注意到丁宁挺了挺身板,合上手中的本儿,说:“我觉得**舰的板报更像是部队的黑板报。”  丁宁提到直截了当地提到我们舰。  他似乎没有看到人群之外的我的眼神,那时候,我大概有一种终于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激吧。  “板报不应该是形式主义,而应该实用,内容丰富。”丁宁没有看到前面被大家公认的**舰那个带队领导的脸色,而是继续说着他的观点,“**舰的板报全部用粉笔完成,内容都是舰上的人和事,特别是他们的刊头画,同样是用粉笔完成的,效果不比那些找电脑出出来的图差。”  克劳齐政委很赏识地看着丁宁,不住点头。  丁宁说完之后,克劳齐政委问:“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见大家都安静地听他作指示状,政委说:“我看小丁说的对,部队的板报就要有部队的样子,我们搞评比的目的就是希望通过评比,真正发挥好黑板报在政治工作中的作用,而不是一味地看形式,花里胡哨的,内容空无一物。”  克劳齐政委在讲话的时候,丁宁认真地往本子上记着什么。表情乖乖的样子,我想,部队里的领导大概都喜欢这样的下属吧。  后来在克劳齐政委的讲话精神下,我们舰毫无争议地在黑板报评比中拿了个第一名。  我和文书抬着黑板回舰上的时候,舰上的副政委眉飞色舞地说:“咱们能拿这个第一名,完全意料之外,多亏那个宣传科小学员,初出茅庐,敢说敢为啊。”  “对了,那个小学员是不是前两天跟咱们舰出海来着?”副政委回头问文书。  “是,安排在住舱,就在丛彬他们下铺。”文书回答。  “不错不错,小学员不错。”副政委高兴地说。  就在副政委赞不绝口地夸着小学员的时候,我想到了余大可,之所以能拿个第一,应该也是有他的功劳在里面的。丁宁的到的那个粉笔刊图,就是余大可的杰作。  如果说要感谢,我觉得更应该感谢他吧。  快到舰上的时候,在码头晾衣场看到余大可,他正往铁丝上夹他那白背心呢。  我跟文书放好黑板,文书回舰上,我走到晾衣场。  “咱们板报刚刚拿了全支队第一,谢谢你啊。”  “是吗?可是干嘛谢我呢?”  “因为你的插图啊。”  “多大个事啊,就你能为舰上作贡献,咱就不能啊。”  “总之,谢谢你。”  我又有失语,准备转身回舰上,但他叫住了我。  “丛彬,谢谢也不能老挂嘴上,得有点实际行动吧?”  我回头看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要不咱们下午一起去市里?”  “去市里?”  “反正今天周六,去转转呗。”  “行,行吧。”  本人微信写作公众号:邱一唐
  期待下文,哈  
  对严亮这个文的印象没有军校光阴和两个人的礁堡那么深,重头再看仿佛是看新作一样,哈哈。可能时间过去了太久了。
  @让我一次哭个够
14:48:48  对严亮这个文的印象没有军校光阴和两个人的礁堡那么深,重头再看仿佛是看新作一样,哈哈。可能时间过去了太久了。  -----------------------------  好吧。那就当成新的看
  @王运来此
13:21:04  写手?  -----------------------------  太抬举我了。纯属业余爱好。。。
  6  驻地在沿海的一个小渔村,去市里,坐车四十多分钟,周末只要能请得到假,大家都愿意到市里面去转转。那个市只是北方某海滨城市的一个区而已,感觉上像一个小县城,逛的地方不多。一到周末,角角落落,到处可以看到穿着军装的战士们。  余大可跟他们部门长关系不错,按他的说法,只要他想出去就没出不去的。  而我很少请假外出,周末除在住舱呆着,就是在舰上其他没人的地方坐着书,看海。我跟区队长说请假外出,他特别意外地看看我,不假思索地准假了。  担心有纠察,我还是换了身便装。余大可也没穿军装,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耐克T恤,牛仔裤,加上微笑的单眼皮,感觉很清爽,一下子让我想到了在大学合唱节时的我们班的统一装束,他的这种军人和学生气质的融合,让我眼前一亮。  我和余大可上车时,车上已经人满为患。  车子启动,我差点没站稳,两只手紧紧抓住车子上方的扶杆。  余大可站在我前面,我几乎紧紧贴着他的后背。他有些青色后脑勺,黝黑色的颈项的皮肤,身上微微的汗味浮进我的鼻孔,我竟然觉得有些躁热。随着车子的摇晃,我突然发现自己紧贴着他的臀部,我的下身渐渐有了反应。  我有些尴尬地欠了欠身子,和余大可保持出一小段距离。  余大可似乎没感觉到我的反应,他探着身子正和前面坐着的可能是他在另外一个舰上的老乡,两人聊得正热乎。  我转身看了看窗外,一片一片桃林,矮矮的桃树,桃子已经被果农摘得差不多了,三两个剩下了的,顶在树的高处,绿的桃叶衬着它们熟透了的红。  到了市里,余大可的那个老乡先走开了。他好像这才想到了是与我一起外出的。  问我:“咱们干嘛去?”  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你的口头禅?”  “是吗,我不知道。”  余大可故作吐血状。  “要不咱们先去理个发吧,然后再作打算?”他说。  “行。”  我们一起到了家美容美发店,一进门,头发五颜六色的女孩就迎上来,好像认识我们似的,声音特甜地说:帅哥,来了啊……  店里好像人挺多,一看差不多都是些在军港能遇到的面孔。  我和余大可并排坐着,两个女孩先帮我们干洗头发。余大可好像轻车熟路的,一坐下来,就和给他洗头的那个女孩聊了起来,什么多大年龄,哪儿的人,到这儿多久了,那个女孩还不时被余大可的问话逗笑。  我不太喜欢这种地方,老觉得这种地方很脏一样,以前在我们学校边上理发有一些很清秀的男孩给顾客洗头。  我从前面镜子里看余大可的表情,他似乎很享受和那个女孩聊天的感觉。  “你们一起来的吧?”大约是看边上聊的正欢,给我洗头的这位女孩觉得应该找点什么话题,但我实在是没有与人聊天的兴趣。  “嗯。”  我应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  “美女,你能让他说话超过三句我就服了你。”一旁坐着的余大可对我们这边说。  我从镜子里狠狠看了一眼头上都是白色泡沫的余大可,他看到了我的眼神,歪着嘴吐了一下舌头做个鬼脸之后,闭上眼睛。洗头女孩一边干洗,一边给他按压着头。  走出美发店,余大可头发更短了,贴着头皮的板寸,黑黑的,湿湿的。  “快吃饭,快吃饭,饿得我不行了。”余大可嚷嚷。  我们去的一家酱骨头吃的午饭。那家好像是小城中被我们那些当兵的光顾最多的一家小饭馆了,一到周末,生意尤其火。  “怎么样,比舰上的味道好吧。”  “嗯。”  “重庆娃儿应该喜欢吃辣吧,重庆火锅,水煮鱼?”  “无所谓。”  “你当兵过后没回过重庆吧,休过探亲假没?”  “没呢。”  探亲假?我休假探哪儿的亲呢?  我在想,要是有开往天堂的列车就好了,如果有,我倒可以休这探亲假了,我去那儿看我的母亲与父亲是否团聚,去看没有病痛的他们是否幸福。  如果有开往天堂的列车,也只能有单程票吧。  “老大,拜托吃饭的时候不要这么深沉好不好!”余大可端起自己的杯子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说。  我知道自己刚才听到他说探亲假这个词,有些走神了。  “哦,敬你一杯吧!”  我端起杯子对余大可说。  “敬我?理由先!”  余大可的语气明显是在模仿星爷。  “谢谢你帮……”  “行行行,打住,就帮你弄了个破图,这都说第几遍谢了,求求你说点别的行不?”  我端起杯子,没说什么,先干为敬。  “酒量不错啊,小伙子。”  余大可看着我,也将他杯中啤酒一饮而尽。  大约是因为我话少,余大可又怕两个人坐着没话说,所以一边喝酒,一边就跟我说起他自己的事。他说小时候和他一起在少年宫学画画有个小男孩,就跟现在的我差不多,一天到晚闷着,话特别少,因为他们俩坐得比较近,他也是总找那个男孩说话,不一样的是,那个男孩是自己对画画特别感兴趣,父母才给报的名,老师也是经常表扬他,而余大可却是屁股坐不住,完全因为爸爸强迫才来的,因此他就经常给那个男孩带一些零食,和他套近乎,为的是拿那个男孩画好了的画回家应付老爸。  “后来呢?”我问。  “什么后来啊?少年宫,好久远的事了,而且还是那年暑假短短的时间,后来我们就没再联系过了。听我爸说,好像当年在少年宫和我一起学画画的后来在全国青少年什么比赛上拿了个金奖,应该就是他吧。”  不知道当时余大可为什么和我说起这件事,我还是认为他怕两个人一起傻坐傻喝的,没话说。后来他还讲到了当兵,他妈无论如何也不同意,还是他爸坚持,他才进的部队。甚至还跟我说,在他上高中的时候,有个女同学在电脑课上给他留email的事。  余大可那天好像一直不停地在那儿说,大大咧咧,简简单单,我就那样坐在他的对面,盯着他的每一个表情,看他抽烟,看他端啤酒一饮而尽。  我才明白,倾听或者倾诉,能让人远离孤独。
  7  吃完饭,余大可抢着买单。  我说:“不是说要感谢你一下,我才不请假出来呢。”  余大可认真地看着我,说:“靠,丛彬,I真的服了U。”  就没再跟我争了。  出门看时间还早,余大可说去城北的河边走走。  我说,行啊。  确实我也不想早回去,如果让区队长闻出我身上有酒味,一定是让他匪夷所思的事。  城北的河通向大海,河面宽宽的,水很清澈。两岸的斜坡都是绿茵茵的草皮,坡中间是一条石板路,有三五人在这石板上撑着阳蓬,坐着凳子,支着鱼杆,安静地看着河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水中的浮子,等着他们的鱼儿上钩。  或许是喝了点儿酒,也可能因为在心底已经接受了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男孩,我们的话题渐渐多了起来。  那天,不知道我们怎么就聊起来港台艺人,说到王祖贤,说到倩女幽魂,说到刚刚去世不到几个月的张国荣,然后就说到同性恋。说到这个词的时候,我心里觉得有些不自然,但还装作不在意的表情,怕他知道、但又希望他知道我就是似的。  我也注意他的表情,自自然然,心无芥蒂。  他说,我一直觉得这张国荣真的挺爷们儿的,就冲他敢于在所有人面前公开他自己的身份,勇敢面对世人,这一举动就特别爷们儿。真是死得太可惜了。  当时,我有告诉他的冲动,想跟他说自己曾经的故事,跟他说自己尽管不情愿却仍然远离了的初恋。但还是忍住了。  “丛彬,说句实话,你喜欢部队吗?”  “还行吧。”  “我喜欢,但也说不上喜欢的原因。你打算在部队一直呆下去吗?”  “不想。不过在哪儿对于我来说都一样。反正我家就我一个人了。”  “哦,我听部门长说过你家的事。其实父母不在,一个人更爽啊。”  余大可大概也意识他安慰我的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妥,赶紧停住话音,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很抱歉地笑了笑。他的单眼皮沉在这种笑容里面,显得眼睛更小了,让人感到有一种坏坏的帅气,憨憨的傻气。  “是啊,一个人确实也不错。”  我既是想宽慰他刚才的话没什么,又在想自己真的很久都是一个人了。尤其在那天,和余大可一起外出的一下午,突然又有了一种很久都没有过的,那种想要去关心别人和被别人关心的感觉。  夏日河边,尽管有风从河边吹过来,但是风也热乎乎的。  余大可一边走路,一边掀起他的T恤扇风。每次掀开衣服,我都装着看他那边的河面,眼光扫过他的身体,他的仔裤松松地挂在腰上,能看到隐约的腹肌。  “去前面树荫坐会儿吧?”余大可说。  树荫下,余大可顺手从地上捡起两根树枝,纵身跳到边上的一个水泥墩子上,手握着树枝,站好军姿,上下左右地,认真比划了几下,动作跟他旗语训练时一模一样,只是手旗换成了树枝而已。  “知道刚才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吗?”站在水泥墩上的余大可问我。  “我哪知道啊,又不是你们部门的。”  “你们新兵连一点儿都没学吗?刚才的意思是‘祖国万岁’!”  说完,他又上下比划几下,问我。  我当然还是不知道。  他开心地说:“告诉你,这个意思是‘向全国人民拜年’,哈哈,去年春节央视晚会剧组还来录我们镜头了呢。”  余大可这时候的表情是那种少年一样的骄傲与可爱。  “再看一下,这个呢?”  “跟你说过了,看不懂!”  “哈哈,这个动作很有意义,一定要记住啊。这个动作的意思是‘我爱你’!”  听了之后,我莫名其妙地心跳加快。  看了一眼余大可,这个时候,他得意地把手中的树枝当成剑,像那些武侠剧中的剑侠,像模像样刺出去几下,再摆出一个收剑的架式看着我。  见我表情不屑,他又恢复成水兵旗语动作。  还是那种炫技的表情,感觉像一个舰上的训练小教员,认真地重复着起他们观通部门的信号兵动作要领。  那一片夏日阳光中,树荫里,站在水泥墩上的余大可面向我,身形挺拔,军姿标准,手中树枝从他身边的空气里悄然划过,像有一道光芒,顺着他的树枝划过的轨迹。平时特别刚劲有力的旗语动作,此刻,在我眼里却变得那样暧昧而亲切,空灵而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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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芊芊小薇xv
21:01:00  亲,把这里和公众号同步吧?  —————————————————  我会尽量往前赶哈,这里的我在公众号基础上又有修订  
  8  从市里往回走,余大可中巴车上遇到的那个老乡给他打电话,让他过去,说难得他们老家的几个老乡全遇上了,聚一下。  余大可死活要拉我一起过去,我实在不习惯人多,而且还是陌生人的场合,所以我一个先回去了。  余大可无可奈何地拍拍我肩膀,说:“送你一句古诗,十个字,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丛彬,在人间还习惯吧?”  “你说的那是词,不是诗。”   “靠,服了你,路上别翻车啊,我走了。”  前面正要上车的一位大婶狠狠翻了余大可一白眼,余大可嘿嘿一乐,转身走进车站的人群当中。  余大可晚上七八点左右才回舰,要说他也挺寸的,赶在平时,回来晚了,跟部门长关系不错,说一声,部门长假模假式地批评几句就算完事了。  赶上那晚舰队军务部门不打招呼到支队,正好抽到我们舰,要求半小时内,除休假病假人员外,全体到码头集合。说是为了配合什么作风纪律整顿。  大周末的,谁都不知道军务部门会这么缺德。  半个小时过去了,每个部门都有缺人的,缺人就缺人吧。余大可倒霉就倒霉在正好赶在集合的时候,晃晃悠悠回来了。  估计他以为是舰上点名还是什么的呢,喊了一声“报告”,正准备入列,舰队的一个军务参谋上前拦住了他。  “哪个部门的?做什么去了,证件我看一下。”  这小子喝酒上脸,舷梯口的灯底下,那脸红得就像刚刚跑完五千米似的。  估计看到参谋那张苦瓜脸,他也酒醒了一半。  他掏了半天的兜,卷着舌头挤出一句:“报告首长,证件我放内务柜了,没带身上。”  “喝酒了是不是?”  “是——,啊,没有,不是!”  “行了,你入列吧。”  那个参谋的感觉就跟猫头鹰似的,诡异地笑了笑,然后在他手中的本子,不知道记什么呢,飞速地写了几笔。  在规定时间过了五分钟之后,舰队军务处的一个副处长走到队列前面,说了一些军人作风纪律如何如何重要,说这次整顿是配合海军即将开展的什么活动,大家要理解,要足够重视之类不疼不痒的话,之后也没批评我们舰什么,就上了车,一行人往下一个活该要倒霉的单位奔去。  不过队列没解散,舰长板着脸,走到队列前面。  我们舰长是支队有名的“军阀”,绝对是那种见红旗就扛,见第一就上的那种。不管什么孬事,容不得我们舰有半个人出名挂号。    “余大可!”  “到!”  “出列!”  “是!”  “俯卧撑100个!开始!”  余大可看了一眼舰长,再看了一眼队列里他们的部门长,没敢出声。一幅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架式,一边做着,一边还自己数着。  舰长看来真的动了火气,要不然像这种事,到部门长这一层差不多就解决了。舰长没看一边做着俯卧撑的余大可,而是继续训话。  我站在队列里面,看不到队列前面趴着的余大可,但整个脑子里面都是他做俯卧撑汗水涔涔的样子。  舰长说什么我一句没听进去,只是一个劲地自责,上午要是不一起出去,这家伙肯定也不会这么倒霉。  舰长在队列前面嚷嚷得差不多了,我们才解散。  看到观通长又叫上余大可,可能是去他房间说什么事去了。  免不了布置他写检讨,做检查什么的吧?  在部队就是这样,出一点儿事,一层一层的,麻烦着。  舰队如果通报,麻烦可能更大。  真是该死。  到部队以来,好像从来没一个人如此牵动自己的心绪。    睡觉之前,我去码头卫生间方便。  远远地,我看到卫生间门口的台阶上有个黑影坐那儿,像是在抽烟,一小点红色的亮光明明灭灭的。  走近了看,发现是余大可。  可能他以为是军港纠察吧,看见有人过来,动作迅速地掐灭了烟,侧身往卫生间里面一闪。  “余大可,是我!”  我小声喊。  “靠,丛深沉啊,我以为谁呢,浪费了我半支烟。”  余大可转过身,又从里面走出来。    “你没事吧?”我问。  “没事啊,我有啥子事啊?”余大可说。  “你们部门长说什么了吗?”  “没事,就是写个检讨,只要舰队不通报,舰上好说。”  “靠,要是今天不外出就什么事都没了。”  “丛深沉,哪儿跟哪儿啊,你跟常人的思维好像不一样啊。快点进去吧,憋坏了什么器官,我可没有多余的给啊。”  余大可往卫生间推了我一把,我还想说什么,但他已经转身往舰上走去。
  9  新的一周开始。  部门长在布置训练任务的时候特别强调,这一周的基础科目训练,各个部门都在一起,大家都把眼睛瞪得大一点,别出什么事,舰长的火还没消呢,别给咱们部门抹黑。基础科目训练好多都是在岸上进行,舰艇训练中心离码头也不远,每个需要训练的舰依照时间安排轮流着去。  我们舰是下午带队过去的。  第一个科目,灭火。  训练场是一片开阔地,我们舰带过去的时候,训练中心的教官和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了。在开阔地中间,一个四平米左右的铁箱,里面是柴油。  教官见我们列队完毕,就让工作人员点燃我一块布条,远远地扔进铁箱里。  “腾”地一声,柴油立刻熊熊燃烧起来,红红的火苗蹿得有几米高。  部门长让我们部门每三人一组,用消防水枪灭火。  我挺纳闷,之前理论课的时候,不是说过舰艇油类着火的时候,不能用水灭吗?  训练中心的教官叫过我们两个人,他紧紧拿住水枪,将水枪头上的圆环一转,水变成了水雾状。  教官大声说:“水雾可以隔绝空气,同时降低火场温度,这样就可以逐渐将火熄灭,如果用水柱往铁箱里喷,就会适得其反。”  轮到我们小组。  我们小组的组长,也就是刚转的士官,将水枪放到水雾状态,使劲抱住,我在士官的背后,紧紧顶着他的身体,以防水枪向后的压力,然后张康在我们身后迅速地将盘在一起的水龙带拖拽开来。  教官一声令下,水阀打开,我根本没想到水枪的后坐力这么大,开的那一瞬间,我们几乎没站稳。  我和士官差不多成一个人字形支撑!  注意上风要向对着火源喷射!注意动作要领!  在教官拿着喇叭的大声叫喊当中,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烈火扑灭。  这个时候,三个人累得就剩半条命了。可是,就这半条命还没缓过劲儿的时候,紧接着第二个科目又开始了——舰艇损害管制训练。  因为训练器材的少,观通部门跟我们一起。余大可他们和我们班的几人,分在同组。  余大可他们过来的时候,一色的泳裤。在来训练中心之前,舰副长就通知我们作训服里面要穿泳裤,因为损管训练都是在水里进行。  海军配发的泳裤特别难看,是那种稍微有些弹力的棉质泳裤。所以大多数都穿的是自己买来的那种三角的,看起来利索,穿起来也舒服。  余大可恰恰与众不同,在他们那几个人当中,还就他穿的部队发的深蓝泳裤,大大咧咧的样子,好像并不追求什么形象不形象,利索不利索。  不过在我看来,这个棉质泳裤在他身上穿的特别耐看。大概是因为他的体形和肤色吧。他和我差不多高吧,不到一米八的个头,但身材比例要比我好,腿长长的,肩宽宽的,隐隐约约腹肌块下面就是那条看起来松松的蓝泳裤,在看到他的泳裤中间凸起的一块时,我的眼光迅速从他的身上游移开了。
  有人看么。。。
  有呢  
  @贪玩的蜗牛
16:17:10  有呢  -----------------------------  谢谢
  10  在那片开阔地边上有一个大池子,池子里面是一个船形的大容器。  第一组已经在里面进行演练了。  余大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边上,说:“丛深沉,咱好像跟你们是一组啊,一会儿请多关照哈。”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站这么近,明明心里很想去看他泳裤的样子。而当他站到我身边时,我却连头都不好意思转过去,没回答他,只是似是而非地点点头。在感到身边的他的身上淡淡汗味和烟草味向我飘来时,我更加沉默了,心跳莫名加快,只能装作很认真地看着池边的教官,听他大声指导着池里训练得差不多已变成落汤鸡的水兵们。  轮到我们了。  大家走到最底下,抬头看围在上面看的战友和教官,有点井底之蛙的感觉。  第一项,管路破损!  我们一起下来的一组,一人一个位置站好。  开始!教官一声令下,面前的管路突然从破口处喷出水来,让人促不及防。  我们按之前的理论课上交待的,拿起手边的橡胶片,拦在破损的地方,然后再用铁丝扎紧,照说就完成了。但课上讲的和这时做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因为水压特大,手里按着的橡胶垫根本握不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合格。  第二项,船体破损。教官一声令下之后,船体上立刻出现好多小孔,并且同一时间喷出水来,每个小孔都跟指头差不多粗细,那时候整个船体,感觉跟筛子眼似的,真是挺佩服舰艇训练中心的设计。  我们先开始用楔子来堵小破口,用木头楔子缠着棉纱,迅速将楔子插入洞中,再用榔头敲紧,面对很大的水压,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劲将楔子插进洞里,马上再用榔头敲紧,不迅速的话,插进去的楔子立刻就会被水喷出来。  到第三项的时候,我们差不多已经累瘫了,但最难的也是这第三项:大破口堵漏。  五个人一组,现在的破口差不多有半张脸那么大个洞口吧。  余大可和他们部门的一人,加上我们班三个人一组。  模拟舰艇高速运行条件,水下两米的舰体破损!  水喷出来的时候,我们都被集中的水柱冲倒了。  幸亏堵漏器材还在手边,大家从舱底积水中摸到自己的堵漏器材。  余大可力气大,他拿着堵漏箱,按要求,两个人必须从后面顶住拿堵漏箱。  “快点儿。”余大可对后面喊了一声。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和另外一个人从水中走过去,紧紧顶在他的后面。  水流从我们的身上冲过,我的胳膊从水底紧紧抱住余大可的腰。  其他人拿着连接杆迅速伸出去,锁住船的外壁。  余大可必须将堵漏箱套到这个连接杆上,并且将箱体推倒破口处。  这个必须由余大可独立完成,我有劲也使不上,只能拼命地在他身后顶住他,别让水把他冲开。  在我胳膊里圈住的他的腹肌,此刻硬得像铁板一样。他的全身绷得紧紧地,用尽全身力气将堵漏箱推到水灌进来的地方。  边上的另外一个人必须要抓紧时间用螺栓将堵漏箱和连接杆拧紧锁住,破口才能堵上。但那个新兵慌里慌张总也拧不上。  “你去!”  余大可回头对身后正紧紧抱住并顶着他的我说。  我松开他的腰。  看着大可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海水的样子,我几乎是在手一碰到螺栓的瞬间,就卡住并拧紧了。  成功!水流停止。  “丛深沉,你行啊。手忙脚不乱的。”  余大可兴奋地水底抱了一下我的腰,夸了我一句。
  11  终于能从池子里出去了。  余大可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在水中的手碰到了他下身泳裤软软鼓鼓的那部分,我像触电了似的,迅速将手从水中抽出来。  “这么点破洞就这么费劲,那如果再大点儿怎么办啊?”  从训练的那个池子往外面走的时候,那个刚才在水里总是挂不上螺栓的新兵有点自我解嘲地跟大家说。  “再大,找救生圈,弃船,闪人。”余大可接着新兵的话说。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余大可,从水里出来之后,那个棉质泳裤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还往下滴着水呢,凸起的部分形态尽显,看起来似乎有点不雅。  不过余大可并没觉得什么,举起两手在自己的头上使劲揉搓,大概是要把头上的水弄干吧。他的手掌捋过短发,头顶上溅起的小水滴在傍晚的夕阳中染成一层淡淡的金黄色。水珠留在脸上,微黑的面庞泛着健康的光泽。他向上举起的胳膊,使肩变得更宽了一些,拉伸的腰肌像一个有力的弧线向上伸展,夕阳中他几近裸露的身体,使我想起了音乐学院时选修过的雕塑韵律这些类似的概念。  余大可走到他们部门的队列里,我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脑子却一直在想着他,想着这几天来,特别是今天一天和他的接触,甚至有一些肌肤上的接触,我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完完全全地隔绝于他人,已经分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我生活的每一个细节,训练的每一个场景,乃至于自己的每一个念头当中,总是或多或少地充斥了另一个人,一个或许他自己并不知道已然走入我内心的那个大大咧咧的家伙。  出训练中心大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半个多月之前在随舰出海的支队干事,丁宁。  白色而有型的海军茄克式短袖,胸前还是挂着他的那部NICON,后面跟着个一个战士,拿着小本。丁宁跟副长在聊着些什么,估计是采访吧。  这种平常训练也有什么新闻价值吗?真是佩服那些为部队报纸写稿的记者通讯员们,无论有事没事,有无新闻,所在单位的领导都会要求多长时间就得见报什么的,因此一批无中生有,闭门造车的写手们应运而生。  丁宁,或许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吧。
  晚安  
  13  医院后面是一个铁门,锁着的。  门里是医院的一个小花园,门外是一大片菜地和一块水塘。  余大可在门里面,我在外面,隔着门的铁栅栏。  “丛深沉,你怎么来了?”  还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样子,感冒也好了,声音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我叫丛彬,不叫丛深沉。”  其实心里面挺喜欢他这样称呼我的。好几天没见到他,又这么近地站在一起,有一种特简单的高兴从心里升起。  “嘿嘿,我给你取的这名字多深沉,多配你啊。说啊,你怎么来了?”  “我去那边买牙膏,路过这儿,正好看到你了。”  “哦,牙膏呢?”  “那个店的牙膏没我要买的牌子。”  “靠,你还真够挑的,刷个小破牙还用得着这么复杂吗,不过这也符合你丛深沉同志的性格。”  “怎么样了你?还没观察完啊?”  “观察个P,那班龟儿子的指导思想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把我圈起来再说,说再过一周如果没什么情况就可以回舰上了。”  “哦,你走后舰长为你这事还跟岸勤部吵了一架呢。”  “为啥?”  “岸勤因为你,要把你们整个部门都给隔离了。”  “靠,这帮猪脑子被注水了啊,至于吗?”  “所以舰长最后没让啊。”  余大可大概也是五天被圈的,闷得够呛。说话的时候特别兴奋的样子。他掏了掏病号服的衣兜,像找什么没找着,对我说:  “完了,没带钱,深沉,帮我去买包烟吧,回头我再给你。回来咱们再好好吹会儿牛,这五天,憋死我了。”  “早说啊你。”  在门内余大可的注视中,我差不多跑着离开的。  和余大可在一起,似乎我所有交流的愿望都在复苏,所有语言的功能都在恢复。  没有原由的,只是喜欢。  我不抽烟,所以不太懂买什么,余大可又没说买什么牌子的,我就在医院边上的商店里挑了最贵的烟拿了两包,一出店门,撒腿往医院后门那边跑。  沿着墙角转了弯之后,我故意才放慢脚步,调整了一下呼吸,再往铁门后面等着的余大可走过去。  “靠,‘一支笔’,你发了啊?丛深沉,这种地方的一支笔没有一盒是真的!还不如多买几包便宜的!”  把烟递给余大可的时候,他特夸张地说。  这家伙确实缺心眼,敢情我这跑了一趟算白跑啊。  “你也没说什么牌子,要不我去换?”  余大可看了我一眼,说:“不用不用,我可不能这样使唤深沉同志为咱服务啊。”  他打开烟盒,弹出一支,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手在衣服口袋里摸了摸。铁门后面的他瞪大他的单眼皮小眼睛,用那种无耐无赖无辜的样子看着我,说“你没顺便买一打火机啊?”  我没等他再说话,掉头又往刚才那店跑去。  他在后面连声高叫:“不用啦,不用啦,我不抽还不行吗?”  我一边跑一边自己暗暗发笑,真够粗心的,幸亏不远,要不然这也太耽误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了。  这颗烟可算是抽上了,可能是五六天没碰烟,抽烟的样子很贪婪,大口大口地狠狠几下,才开始说话。  “真爽,丛深沉,我觉得你运气不错啊,这‘一支笔’还真不像是冒牌的,味道特醇正,是不是商店老板良心发现,正品恰好被你遇上了啊?”  他递给我一支,让我也抽着玩玩。  从来没抽过,不过为了不让他扫兴,我接过来一支,点燃了。一股烟草的香味在自己我们之间慢慢升起。  余大可一边抽烟,一边在门里的石阶上坐下来。  我在门外的石阶坐下,矮了他一级阶,再看着他,就是仰角了。  “丛深沉,你刚才的感觉特像我以前的女朋友!”  余大可突然吐出这么一句,把正好吸进去一口烟又仰着看他的我,呛了个正着,本来就不会抽烟,再被呛着的感觉特难受,眼红胸发闷。  “真夸张,没这么大反应吧?让门诊那些龟儿子听到咳声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把我比成他的女朋友了。  等缓过劲,我问,“你在高中就有女朋友啊?”  “啊,不是很正常吗。女追男,隔层纱噻,人家非得说我是韩版帅哥,我也没得办法。”台阶上的余大可得意洋洋,牛皮哄哄的样子继续说:  “高三的时候,我老爸不让我抽烟,每次我和女朋友一起的时候,她就帮我去买烟,哈哈,第一次给我买烟时,就跟你刚才一模一样,就知道买烟,不知道买火。我说没火的时候,她二话没说掉头就去买火机了。真的,笑死我了简直。”  “靠。”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眼前这个心无杂念的家伙,事实上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唤起了他的某一个回忆让他开言,觉得有趣,而于我而言,却是听者有意,心底里泛起一些他根本不可能体会、却让我觉得很亲切的念头。  “那后来呢?”我问。  “后来,没后来啦,到部队之后,她给我写了几封信,通过几次电话。估计到大学也不哈韩了,他说的这个韩版帅哥就没吸引力了吧。”  余大可自我解嘲的样子像个不经世事的大男孩,和我一起在水里进行损管训练时看到的坚毅表情截然不同。  “这就算完了?”  “当然,怎么,你跑我这儿来听爱情小故事呢,要不要我给你编啊?”  “那你对她呢?什么感觉都没了吗?”  “嗯。我也挺奇怪的。她自己还在电话里哭了大半天。高中一起耍朋友的时候,好像也没啥好玩的,没劲得很,只是大家都有女朋友,人家又追我,就先占一个喽。”  “你们那是高中,还是大学啊?没老师管?”  “嘿嘿,没办法,在我们那里,大家普遍成熟比较早,老师想管也管不了的。”  时间在余大可一支接着一支点燃着的香烟里一点一点地退去。  特希望就这样多呆一起儿,多聊一会儿。  两个人就这样在铁门内外,聊了大半个下午。  后来我走的时候,他叫住我,我以为他要说今天下午聊得真爽之类的话,谁知道他竟然回头特认真地说,“丛彬,刚才买烟的钱,等我回去再给你啊。”  “靠,你女朋友以前给你买烟会跟你要钱吗?”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很不合适,很有些尴尬,但当时我确实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大概也是受他刚才说的那些事的影响吧。  门里面的余大可先是怔了一下,看着门外台阶底下有些窘迫的我,继而大笑:“丛深沉,这个便宜我占大了,那你就当我女朋友啦,哈哈哈。”  
  @邱一唐
16:31:47  6  驻地在沿海的一个小渔村,去市里,坐车四十多分钟,周末只要能请得到假,大家都愿意到市里面去转转。那个市只是北方某海滨城市的一个区而已,感觉上像一个小县城,逛的地方不多。一到周末,角角落落,到处可以看到穿着军装的战士们。  余大可跟他们部门长关系不错,按他的说法,只要他想出去就没出不去的。  而我很少请假外出,周末除在住舱呆着,就是在舰上其他没人的地方坐着书,看海。我跟区队长说请假外出......  -----------------------------  “余大可站在我前面,我几乎紧紧贴着他的后背。他有些青色后脑勺,黝黑色的颈项的皮肤,身上微微的汗味浮进我的鼻孔,我竟然觉得有些躁热。随着车子的摇晃,我突然发现自己紧贴着他的臀部,我的下身渐渐有了反应。”  我仿佛就站在余大可后面,看着他的后脑勺,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很男性的味道,出营地去青岛社区。  我也不知道为啥会把这一段跟青岛连在一起,大概是第一次去的海滨城市就是青岛吧
  @邱一唐
23:07:18  13  医院后面是一个铁门,锁着的。  门里是医院的一个小花园,门外是一大片菜地和一块水塘。  余大可在门里面,我在外面,隔着门的铁栅栏。  “丛深沉,你怎么来了?”  还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样子,感冒也好了,声音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我叫丛彬,不叫丛深沉。”  其实心里面挺喜欢他这样称呼我的。好几天没见到他,又这么近地站在一起,有一种特简单的高兴从心里升起。  “嘿嘿,我给你取的这......  -----------------------------  又是买烟,每次看这一段我都会想起自己傻逼的大学外租房的日子。靠,老严的小说老是写我的心理...
  尽管我很想慢慢来,但真没办法克制,一下子就看完了,不知道你会怎样修订,期待。  
  @芊芊小薇xv
00:22:00  尽管我很想慢慢来,但真没办法克制,一下子就看完了,不知道你会怎样修订,期待。  —————————————————  ???  
  14  当第一缕晨曦从海天连接的地方出现,当第一抹阳光在海面的浪涛上漾起,当悦耳而清脆的第一声军号在那依山傍海的军港内回响,属于这群年青水兵们的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舰艇如果不出海,早晨洗脸可以到码头的洗漱间。那种洗脸池都是一字排开,大约有十几米长吧。清晨,每个洗脸池后面大约都有两三个人,穿着制式背心的,也有就穿着作训裤光着上身的,人数之多,蔚为壮观。  和这个景观差不多的还有洗漱间的小便池,长长的几路白色陶瓷很规整的嵌在墙壁上。特别是到洗漱这会儿,人特别多,从门口往里看,像队列似的,每个白色陶瓷的前面都整齐地站着睡眼惺松的一排战士,他们面孔各异,但他们都保持着同样的一个姿势,呈立姿,以45度角到90度角连续点射。  早上,岸勤部的一些补给车也会来来往往于码头之间,运送一些生活用水之类的用品。偶尔会听到哨声响起,那一定是哪个舰上来了上级的领导,在他们走过舰桥的时候,舰值日要吹哨,表示礼仪。  余大可在军港医院被关了差不多半个月,有惊无险地回来了。  听副政委说,从支队,到舰队,再到海军,这往上三级的卫生部门大概都知道余大可这么个名字了。因为每天都要往上报非典疑似情况,整个部队就他这么一个疑似,现在终于不用疑了,根本就不是。    那个指挥室门外的高处,那个熟悉的身影重新回到了我的视线,瞄准,操演,模拟,反反复复的战术动作似乎都因为那个高处的身影进进出出而变得不再枯燥,变得富有生机,而趣味盎然起来。  余大可医院回来后有两三天了,我俩却一直都没有说上一句话。从那天回来之后,在我的眼前经常会浮现那锁着的铁门,门内门外的场景,甚至是门内花园知名不知名的鲜花绽放,门外一畦畦菜地里绿色的蔬果,还有门边的那一小方池塘中的微微荡起的波纹,都成了那天聊天的背景,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知道,从那个在河边水泥台上,在阳光中树荫里的大男孩拿着树枝做着旗语“我爱你”的时候,那手里的树枝就已经像号令一样,指引着我义无反顾重新冲进了一座我尚未知晓,一无所知的感情城堡。  城堡中到目前为止,只有我一人。  在这样的等待当中,我却等来了一封意想不到的信。  一封那个曾经一起走过一段光阴,与我一起珍爱某一首歌,一起经历我们人生中第一场爱情的他的来信。原以为和他不可能再有任何联系了,原以为这个人已经完完不会再和自己有什么瓜葛,也一直以为是我伤害了他,离开了,便就离开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再来解释自己在学校那个时候的放弃,能做到那样决绝,我只能说是因为母亲,害怕失去母亲。现在我常常想,母亲在天堂里看着我,她已经不再是凡间的思维了,只要我幸福,她就会觉得欣慰,就会在天堂里笑笑地看我,而不会去苛求我幸福的方式,我的幸福来至于何处,来自于什么样的性别了。  可是,现在的我的这样想法,对于我和他而言,又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呢?我们又怎么可能再回到从前呢?时空流转,光阴终已被流水带走,覆水已难收,看着信封上的他的熟悉的笔迹,我不想再去打开,打开,我又能打开什么心结,拆开什么往事呢?  我不知道我的这种理性,在生活中让我得到的更多,还是失去了更多。  最后,我终于还是没有拆开他那封信,而且我做了一个在今天看来不可能去做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幼稚的举动,我将那信封,原封不动地卷成一个小卷,放在前不久文书给我的一只漂流瓶里。在一次出海训练的间隙,我将那瓶子投到海中。  茫茫大海,或是波涛汹涌,或是风平浪静。那个白色的小瓶子就那样在我的视线中一荡一荡地,慢慢漂远,直至消失。  舰副长的全训考核如期开始。  第二天天气不错,各项考核科目次第展开。  在舰副长的口令中,我们按时返港,算是比较快地靠上码头。舰副长的考核应该是很顺利地通过了,我们终于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晚饭后,舰上没什么事,我一个人跑到一号码头的尽处。  坐在防浪提上,看着海浪撞击着提下防护的巨大石条,卷起千堆雪,应该还是很形象的吧。渐渐降临的夜色中,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块高出海面的深褐色礁石,像一个海狮的化石,形单影只地远望着海面。  有些像那一刻岸上的我,寡欢,所以孤独。  “丛彬,丛深沉,你再摆个POSE就是一个标准的思想者了知道吧?”  没错,是那个家伙!
  16  回到住舱,下铺张康说,文书让我回来后去他房间一趟。  我寻思是不是舰上又要出黑板报了,文书自己喜欢偷懒,总让我干这些本来他应该干的活儿,平时倒也没觉得什么,可今晚却觉得郁闷烦躁。  舰上文书大多一个人住个舱室,一个狭小空间兼作仓库,舰上的打印机、舰部招待来舰领导的一些日用品什么的,都放文书的舱室里。  进屋时,文书正在电脑上给政委打什么要上报的总结稿。文书比我早当三年兵,也大不了几岁,却是少年老成。做什么事都是很沉稳,很周到,一幅前思后想的面孔。  看我进来,他指指他桌上的水果盘让我吃水果,这应该是舰领导才有的待遇,不过都是文书安排这事,一般情况下通信员、文书什么的也就都跟着沾光了。  我拿起一个桔子剥开,一声不吭地闷着,等着给我布置任务。  “晚上怎么没在舰上?”文书的语气像是在关心我。  “去防浪堤那边了。”  “哦。”  文书习惯于我的沉默少语。  见我一个桔子吃完,文书说:“那边铁柜上有个大信封,你的。上午去支队政治部取文件,跟咱们舰一块儿出海的丁干事让我捎给你的。”  我打开信封,一摞照片从信封里滑出来,有上次舰机对抗演练时我在战位上的照片,有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舰上行走的镜头抓拍,甚至还有我们舰上次在支队获奖的那个黑板报的照片。  “丁干事说,谢谢上次出海你的照顾。丛彬,看来你很会照顾人啊。”文书微笑地看着我说,“上次咱们黑板报评比,要不是丁干事,估计也轮不到咱们舰拿第一。”  “我们的板报本来就不错。”我说。  “嗯。对了,回头什么时候咱们请这丁干事吃个饭吧,算是感谢一下。”文书说完,低头忙起他自己手上的活。  我看也没什么其它的事,就带上门,从文书房间出来了。  回到住舱,我又看了一遍那些照片,其中有一张是我穿着蓝色作训服,坐在副炮后面正在向空中进行瞄准。是那种大光圈的特写,画面挺有冲击力的。  第二天,周六。  我正在舰上小活动室看电视,更位长叫我接电话。  “我是丁宁,丛班,照片看到了吗?”我有些意外,应该先打个电话感谢他才对。  “昨晚拿到的,拍得真好,谢谢你,丁干事。”  “别跟我这么见外啊,今天有事吗?”  “应该没,不知道呢。”  “要是没事,中午请你吃饭吧,上次答应的,请你吃烧烤。”  “不用不用不用,昨晚我们文书还说请你,要感谢你的。”  “感谢我什么,你先出来吧,我都准备好了。”  “那我叫上我们文书一起,让他请客啊?”  “先你自己吧,下次再叫文书,这次我请你。”  “那还是我请你。”  “行,再说吧,我在支队门口对面等你。”  说了好几次一起吃饭,昨天又让文书捎来那么些照片,觉得自己如果再拒绝就有点不像话了。虽说他看上去一张娃娃脸,但毕竟也是支队机关的领导,也是上级。  那个军港烧烤店挺简单,不过味道确实不错。到了晚上,差不多都是港内的战士过来,起初,总有纠察过来管,后来烧烤店的老板估计是把几个纠察给“统战”了,只要上面没什么大的检查活动,纠察就不怎么过来。  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丁宁,本以为他们这样的在支队机关,风不吹日不晒的,应该像我刚刚见到他毕业时来一样,白皙文弱。不过,再见到他,却发现黑了不少,也结实了一些,不过还是一副邻家弟弟的样子,真诚看你,能让你身上的世故、虚伪无法藏匿。  大概刚毕业总要经历酒精强化阶段吧,显然丁宁已经被强化。他也没问我,就直接要了两大杯扎啤。  一开始,两人没怎么多说话,只是闷头喝酒。  夏天快要过去了,天气却仍然闷热。冰凉的扎啤入肚,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清爽不少,两杯扎啤不知不觉就喝完了,借着酒劲,我们的话也多了起来。
  17  边上的空扎啤杯越来越多。大概到下午两点多,我们才离开。  坐着的时候,感觉冰冷的扎啤喝起来爽,像饮料似的,可是一起身,才发现突然间天旋地转,脑子一瞬间变得混乱而亢奋起来。  丁宁经历的“酒精强化”显然是有作用的,他比我要清楚得多,扶着我说,去他宿舍呆会儿,喝点水,要不然这样醉醺醺地回舰上,影响不好。  到了他的宿舍,感受到房间里空调的凉意扑面而来时,我便昏沉沉地一头扎在了他的床上。  屋外酷热,屋里清凉,这种反差有点像刚跑完五千米,突然跳进一个凉水的泳池里,舒适而惬意。这种清凉,让我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森林之中,有清晨的雨露和鸟鸣,清澈的光线穿过古树,安静地照射着地上的落叶与青荇。  房间特别安静,静得能听得到窗外的鸟儿飞离树梢的声音。  我趴在床上,人像飘在半空一样,却又是清醒的。只是这种清醒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知道在发生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因为什么而需要,自己一直引以为珍的那种理性突然间消失得无影踪。  我很清楚地知道丁宁慢慢地靠近我,但我仍然趴在床上,安安静静的,似乎是独自一人沉浸在那种能够听得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沉溺在当时屋里清凉却狂热,安静却躁动的体验当中。  丁宁的舌尖也是冰凉的,试探式地落在我的耳朵后面,轻轻地掠过后脑勺。那种冰凉的润滑让我很清晰地感觉到他舌头柔软的质感,那是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温存,又是一种小心翼翼地探询。  也许是我的一动不动鼓励了他吧,丁宁一边像是对我说“喝点水”,一边将趴着的我翻过身来。  我没睁眼,也没回答他。  他或许是注视了我一会儿,俯下身来,轻轻地吻住了我。  我闭着眼睛,不由自主地去感受着与自己接近的这个身体,那种接近于我的存在和气息,似乎唤醒了我的从前,从前那个山顶,与他曾经的每一次;甚至还有后来在损管训练中,在水下我紧紧地顶着的另一个身体。我不愿意睁开眼睛,怕睁开眼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眸,让我的所有臆想无处藏匿。  我也抱住了他。  也许是他的探询得到了某种答案吧。他先是起身去将宿舍门反锁了,重新回来的时候,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像个孩子一样,在品尝什么似的,调皮地吻着我的唇,吻过我的喉节,用牙齿一路轻轻地咬着我的每一寸皮肤。  在他解开我的作训腰带时,我有过一刹那的犹疑,但我仍然没有睁眼。我分不清那时是酒性,还是本性。那一刻我已经无法分辨,无法控制。  他用手握住了我的,用嘴唇吮吸着我的,感觉到坚硬的出处被他的嘴唇紧紧包裹,我浑身开始绷紧,努力地向上,一次一次地,想要冲破这个世界上的什么阻挡一般。  他却不愿意被冲破。继续用他的舌尖阻挡着我,有时是一上一下的挑动,有时是温柔而缓慢地围绕。  而我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迷离的,他的嘴唇离开了我那儿,继而用手紧紧握住。那种仿佛同样压抑着的属于男孩的冲动的气息盘旋在我耳边。心跳和我的心跳同样,清晰、有力。  似乎能感觉他的手也握住了他的另一个自己。  压抑的,相同的,疯狂快速地动作之后,感觉到有一股温热迸射在我的小腹,那一刻,我所有的压抑也一样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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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一唐
16:31:47   6   驻地在沿海的一个小渔村,去市里,坐车四十多分钟,周末只要能请得到假,大家都愿意到市里面去转转。那个市只是北方某海滨城市的一个区而已,感觉上像一个小县城,逛的地方不多。一到周末,角角落落,到处可以看到穿着军装的战士们。   余大可跟他们部门长关系不错,按他的说法,只要他想出去就没出不去的。   而我很少请假外出,周末除在住舱呆着,就是在舰上其他没人的地方坐着书,看海。我跟区队长说请假外出......   -----------------------------  @東京客
00:06:00   “余大可站在我前面,我几乎紧紧贴着他的后背。他有些青色后脑勺,黝黑色的颈项的皮肤,身上微微的汗味浮进我的鼻孔,我竟然觉得有些躁热。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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