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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生死恋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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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小说由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作家王朝前先生所著,全书260集,60万字,已完本,影视剧本同步完成。壹捌捌陆柒伍叁柒伍玖捌。  回到家,屋里坐着周道红、赵进财、俞粮多,还有辛九友。他们都投了很多钱,给华家做生意。无论是亲戚还是朋友,一听说华家药材仓库被炸,也没说要他们马上还债,都过来了解情况。  辛九友一看到华盛德就说:“盛德,我回去了,我来就是和你爹爹说一声,我的钱你们就不要还,不用担心。如你们一定要还,就等你们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再还。”  华盛德说:“谢谢,十分感谢。”  华乐康看着华盛德又领着一大一小二个人过来,一下急了:“你这又是干什么呢?”  华盛德跪了下来:“爹爹,我就是见不得他们在街上流浪。”  两个孩子也一齐跪下。  华乐康渐渐转过身,好久,说:“我们还不如他们,他们在街上流浪,还能讨得一点饭吃,可我们从昨天仓库被炸后,连讨饭的地方也没有。你收留一个孩子,爹爹也不怪你,可你一下子收留这么一大堆孩子,这是我们的家,不是孤儿院呀。他们的吃喝,他们的生活,你想过吗,你这样做,爹爹也觉得你做事不够谨慎。”  华乐康扶起华盛德,再次转过身去:“若是以前,我不会怪你;可现在,你应该能想到,我们连生活都十分困难了,你让我怎么说你呢!”  老天开始下雨。  睡觉前,俞阿六端来一盆热水:“爹爹,热水来了,请爹爹洗脚。”  孔阿兰连忙过来脱了华盛德的鞋,试了试水温,有些热,但不烫,于是将华盛德的脚放进盆中,帮华盛德洗起脚来。  华盛德说:“阿兰,这是你第一次帮爹爹洗脚,爹爹很高兴。以后不用你洗的,我自己来。”  俞阿六说:“爹爹,你累了一天,今天又带回来弟弟妹妹,你太辛苦了。”  孔阿兰说:“爹爹,我是你女儿,帮爹爹洗脚是女儿的本份,我要天天帮你洗脚。有爹爹的脚能让女儿洗,女儿高兴。等没有爹爹的脚让女儿洗时,女儿后悔也来不及。”  洗着洗着,华盛德眼中突然滚落下泪珠,滴在洗脚盆中。  孔阿兰停了停手,但马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洗着脚。  雨越下越大。  洗完脚,华盛德穿起了鞋子。  俞阿六问:“爹爹还要出去?”  华盛德摸了摸俞阿六的头说:“阿六,你陪爹爹出去一下。”  俞阿六说:“爹爹还要去馄饨铺?”  华盛德再次凝视着俞阿六:“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馄饨铺?”  俞阿六说:“我是瞎猜的。”  华盛德说:“你真的很聪明。你再猜一下,爹爹要去干吗?”  俞阿六说:“接孩子。”  看着俞阿六,华盛德不再说话。  来到香圆楼,颜百媚已将地打扫得干干净净,正准备上门板。一见华盛德,颜百媚立马说:“盛德哥,下这么大的雨,你该不会是来吃馄饨的吧?”  华盛德说:“我再迟来一步,你都要上门板了,还假惺惺问我要不要吃馄饨。”  颜百媚说:“没事的,真的,你如要吃,我烧一下,很快的,这可是专门给你烧的,不享受白不享受,过期作废哟。”  华盛德说:“不吃了,但还是要谢谢阿媚。白天我来时,这里还有六个孩子,他们去哪了?”  颜百媚问:“你要把他们领回去?”  华盛德说:“是的。”  颜百媚说:“你要想好,一下子增加六个,你就有十二个小孩了。十二个孩子的父亲,盛德哥,你承受得了吗?能承受,你就领回去,不能承受,你千万不要逼自己,不要逞强。每个小孩来到世上时,上天就给了他们吃饭的饭碗,不用你担忧的。”  颜百媚的眼中已噙着泪水。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还没结婚,就要承担起十二个孩子的父亲的责任,他没有老婆,就是夫妻两人,要养一个小孩也难,何况是一个单身男人,更何况他家无缘无故突然间遭受了仓库被炸的人祸!  华盛德笑笑说:“白天我不敢领他们回去,但一到晚上,天下雨了,我就担忧孩子们没地方去,领他们回去,总比露宿街头强。你不用担忧,车到山前必有路,会有办法的。”  颜百媚说:“既然你想好了,我带你去,他们就在后面倒塌下来的房子里。”  颜百媚见华盛德还带着一个孩子,就问:“这是人们说的年纪大一点的那个阿六吗?”  俞阿六说:“阿姨,我是阿六。”  颜百媚说:“嗯,外面很黑,你不用去了,在店里等我们。”  刚走出店,华盛德觉得眼睛一时什么也看不见。  颜百媚拉起华盛德的手:“盛德哥,拉紧我的手。”  华盛德说:“你的手好暖和。”  颜百媚说:“只要你觉得暖和就好。”  华盛德的手掌又嫩又厚又有力,颜百媚觉得自己是第一次握着华盛德的手,这手,她想握一辈子。  拐过弯,颜百媚叫道:“孩子们,你们出来,华老板来看你们了。”  不一会,孩子就从倒塌着的房子中走了出来。其中有一个说:“我们都已到了。”  颜百媚说:“你们都跟着我,去我店里。”  孩子们离开那房子,没走出几步路,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房子居然倒塌下来,孩子们吓出一身汗,如果不是华盛德过来让他们离开,岂不都压在里面了。  到了店里,颜百媚说:“华老板已经收留了六个孩子,他家中也没有住的地方,更不会有好吃的东西和好穿的衣服,如果跟着华老板走,也许以后的生活比你们在外面流浪还要苦。如果是这样,你们还愿意跟着华老板吗?”  胡陆军是个领头的,他马上跪了下来:“爹爹,请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赵小涛、唐方正、周回春、宗汉聊、司马空五个孩子也立马跪下:“爹爹,请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本小说由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作家王朝前先生所著,全书260集,60万字,已完本,影视剧本同步完成。壹捌捌陆柒伍叁柒伍玖捌。  只有两张床铺,男孩子一张,女孩子一张,不能直着睡,只能横着睡,凑合凑合吧。  刚到半夜,房间里便响起哭泣声。  “我想我娘了。”  “我也想我娘了。”  于是,哭声闹成一团。  好不容易,哭声才止。  模模糊糊,华盛德似睡非睡地进入了梦境。  总应该有个安稳觉。  “尿尿了,尿尿了,谁把尿尿我身上了?”不知谁一声大叫,又吵醒了所有人。  华仁慈起来时,看到满屋子的孩子,一个一个孩子的头,一只一只孩子的脚,看得他头晕。他什么话也没说,拿过一把椅子,来到廊桥上,独自躺着,闭目养神。  蜜糖河的水静静地流着。  几只不知名的鸟雀在枝头叫个不停。  昨天的清晨和今天的清晨没什么不同。  昨天的城市和今天的城市也没什么不同。  但华家近来的变化却大不一样。  吾素洁手里拿着一件大衣,跟了出来,默默地盖在华仁慈身上。  十二个孩子,尿尿也排起长队。  “我先来,我先来,我要尿出来了。”宗汉聊叫道。  “我也要尿出来了。”周楚楚叫道。  “男人们到外面出。”赵小涛说。  俞阿六、胡陆军、赵小涛、司马空来到外面。  赵小涛说:“解开裤子,我叫一二三,一起尿。”  大家做好准备。  “一二三,尿。”赵小涛说。  “不行,老爷,老爷看到了。”胡陆军叫道。  众人一听老爷,立马系回裤带,只有俞阿六一人紧急道:“不行,我已尿了,刹不住,刹不住了。”  司马空说:“被老爷看到随地尿尿,小心你的小**,不要被割下来。”  俞阿六尿了一半,好不容易才刹住:“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只尿了一半。”  众人往廊桥上看,华仁慈似乎并没察觉到,这才叹了口气,一个一个偷偷溜回屋中。  “还没轮到我,你们这么快?”周楚楚说。  “老爷在外面,我们还憋着呢。”周回春说。  看着这些男人如此狼狈的样子,李心锁笑了起来。  一下子增加这么多人,连尿尿这样最简单的事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孩子们洗脸的洗脸,找水喝的找水喝,清嗓子的清嗓子,平时宽敞的家,变得人围着人,团团转。  华乐康问华盛德:“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做,从四个增加到六个,又增加到现在十二个,加上我们自己五个,十七个人了,家里站都站不下,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华盛德说:“爹爹,我计划好了,我这就和孩子们搬到西厢房的旧学堂去。尽量让家里安静,不打扰你、娘、爷爷、奶奶他们休息。”  华乐康说:“你救得了天下流浪儿吗?”  华盛德说:“我没这么大的能耐,救一个是一个。一个人,一条命呀”  还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父亲这一头还没说通,何依斐又来了。  华盛德说:“这些孩子从香圆馄饨铺来,都是苦命人,我想把他们留下。”  何依斐一听,气不打一处出:“苦命人?我看你才是苦命人。华盛德,你疯了,彻头彻尾疯了,脑子出乌花了,从笕桥的娇娇,现在到香圆馄饨铺,你居然连卖馄饨的也好上了。”  华盛德说:“你去香园馄饨铺看看,有没有女的。”  何依斐说:“不是有个什么阿媚吗,她就是女的。”  华盛德说:“阿媚还是个小姑娘,父女俩好好开着馄饨店,哦,我的天哪。”  何依斐说:“如不是你生的,你干吗养他们?”  华盛德说:“他们没有父母,一个人在街上流浪,可他们还是孩子。”  “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们流浪他们的。”  华盛德说:“我就见不得孩子在街头流浪,我就见不得孩子没父母没人关爱”  何依斐说:“他们流浪,碍着你什么了?”  华盛德说:“他们流浪,我心痛。碍着我的道德底线了,碍着我的做人原则了,碍着我的良心良智了,碍着我的价值观了,懂吗?”  何依斐说:“我不懂,永远不懂,什么道德底线,什么价值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缝衣纳鞋的针线,只知道点心罐拔火罐。还架子观,我才没有你那么多架子,看来,我们是真的走到头了。”  华盛德说:“我已下决心要收留他们。”  何依斐一转身:“好吧,你慢慢养吧,孩子们的爹,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来华家一步,也请你不要来我们何家一步。”  华盛德说:“不来就不来,有什么了不起。”  何依斐说:“没什么不了起,这个世界只有娶不起老婆的男人,没有嫁不出去的女人,沙杨娜拉。”  周楚楚跑了出去,拉住何依斐的手:“阿姨,你不要走,我们喜欢你。”  “喜欢你个头,喜欢。”何依斐用力一推,将周楚楚推倒在地。  周楚楚看着何依斐远去的身影,莫名其妙。  孩子们表情各异,有的不解,有的惊诧,有的蔑视。  倒地的周楚楚没哭,常悠宁却“哇”一声哭开。  华乐康走到华盛德面前:“马上就要结婚了,好好的一场婚姻,又变卦,煮熟的鸭子到你手上都会飞走。你是要活活气死我,活活气死我呀。”  华盛德没有说话,爹爹心里有话说也是应该的,爹爹也就这样说几句而已,不能怪爹爹。  华盛德默默地把厢房中的一些杂物移了出来,孩子们见华盛德干活,也立马过来帮忙,不一会儿,杂物室就挪空了。  俞阿六问:“爹爹,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华盛德向孩子们举起大拇指。  俞阿六对孩子们说:“哈哈,你们看,爹爹在表扬我们呢。”  华盛德说:“我们到柴房把一些木头、木板移到这里来,等会儿,木匠师傅要来帮我们做床呢。”  外面传来热热闹闹的说话声,其中清脆响亮的那个声音是颜百媚。  “盛德哥,我带大家来看看孩子们,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颜百媚说。  周道红挑着一担旧衣服:“这是大家整理出来的,缝缝补补,给孩子们凑合着用。”  俞粮多拿着些吃的:“这也是大家凑起来的,数量太少,不顶用,以后我们大家会多想想办法。”  颜百媚说:“盛德哥,中饭就不用烧了,全家,还有孩子们,都吃馄饨,他们会派人送过来的。”  花静好一听颜百媚的声音,也走了出来,打招呼道:“阿媚呀,你过来了,快到里面来坐。”  颜百媚说:“伯母,我看看孩子们,能帮上点什么忙。”  花静好说:“盛德弄这么多孩子来,又让你操心了。”  颜百媚说:“盛德哥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好人,他也最能干,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用为他们担忧的。”  花静好夸着道:“阿媚真是个好姑娘,又懂事,又体贴人,将来嫁给谁,谁就是福气呀。”  颜百媚笑笑,说:“伯母,我、我……”  花静好问:“不嫁人,是吗?”  颜百媚立马笑道:“是的,伯母,我不嫁人。”  花静好问:“为什么呢?”  颜百媚说:“因为有些人不娶人,那也就有人不嫁人。”  花静好笑逐颜开:“好个不嫁人,不嫁人好,不嫁人好呀。”  颜百媚脸上烫得火烧一样。看见华盛德走进来,连忙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呢?”  华盛德说:“我把这旧学堂上的房子整理一下,我和孩子们就住旧学堂,这样少打扰家里的老人,他们年纪大了。以后,我自己当老师,利用旧学堂,教孩子们读书、学习、做人。孩子们上午跟我读书,下午就让他们出去做做好事,半天学习,半天做好事。”  “盛德,我来了,你看要怎么做呢?”门外来了木匠。  华盛德连忙说:“你到这边厢房来,这间原来是杂物屋,我清理了一下,想做成孩子们的寝室,上下两个铺位,一边能放三张床,左右靠墙各二排。”  木匠看了看,用脚步一步一步估量了一下长度,说:“三张床能放的,这样一共有六张床十二个铺位。”  华盛德点点头:“是的。”  只经过一个晚上,孩子们之间已没有隔阂,正欢快地在院子里玩耍。看着这群活泼的机灵鬼,颜百媚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童年。  无忧无虑。
  本小说由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作家王朝前先生所著,全书260集,60万字,已完本,影视剧本同步完成。壹捌捌陆柒伍叁柒伍玖捌。  翻来覆去,通宵睡不着觉,心里想的都是孩子们的事,颜百媚一大早就来到华家。  她连孩子们姓甚名谁也不太清楚。  “俞阿六。”  “到。”  “胡陆军。”  “到。”  “赵小涛。”  “到。”  “唐方正。”  “到。”  “周回春。”  “到。”  “司马空。”  “到。”  点完名,颜百媚重复了一遍男孩子们的名字:“俞阿六、胡陆军、赵小涛、唐方正、周回春、司马空,男孩子六个,我记住了。俞阿六是老大,他是你们大哥。向大哥问个好。”  孩子们一起叫道:“大哥好。”  颜百媚又继续点名。  “周楚楚。”  “到。”  “李心锁。”  “到。”  “孔阿兰。”  “到。”  “宗汉聊。”  “到。”  “常悠宁。”  “到。”  俞阿六抱着华笕娇道:“还有我们最小的妹妹华笕娇。”  颜百媚说:“对了,华笕娇。”  俞阿六代替华笕娇说:“到。”  孩子们都笑起来。  李心锁问:“大哥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司马空说:“大哥抱着娇娇时是女的。”  颜百媚又重复了一遍女孩子们的名字:“周楚楚、李心锁、孔阿兰、宗汉聊、常悠宁、华笕娇,女孩子也刚好是六个,周楚楚就是你们大姐,向大姐问个好。”  孩子们一起叫道:“大姐好。”  颜百媚说:“你们来自天南海北,从今天起组成一个新的家庭,都是兄弟姐妹。大哥、大姐就是你们的头儿,哥哥、姐姐要学会照顾好弟弟、妹妹。弟弟、妹妹要学会体谅哥哥、姐姐。大家有难同担,有福同享,都是一家人。来,兄弟姐妹们一起拉拉手。”  “哦,我们是兄弟姐姐,我们是一家人。”孩子们你拉着我的手,我拉着你的手,一圈一圈,高兴地转起圈圈来。  “老太婆,我走了。”  “老太公,小心点。”  这是胡玲琴对徐阿明的最后一声叮嘱。以前每一天对徐阿明的叮嘱,胡玲琴都没有如此担忧过,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天。  最后一天千千万万要平平安安去,平平安安回。  只是天公不作美,不只暴雨如注,还狂风大作。  无论暴雨如注,无论狂风大作,粪不能不运。  站在茶楼上,看着徐阿明全身湿透了的身影,看着在风雨中摇摇晃晃的运粪船,胡玲琴十分后悔,应该让徐阿明早一天歇业。  虽然只有一天,却是徐阿明运粪生涯中年纪最大的一天,体力最弱的一天,风雨最强的一天。  也是胡玲琴最担忧的一天。  即使那年去上海十六铺码头没有接到徐七宝回国,徐阿明站在运粪船上,体力憔悴,胡玲琴也没有如此担忧过。  徐七宝没回来,两人老得快,身体败得快。  就象徐阿明的头发,去接徐七宝前,胡玲琴仔细地在徐阿明头上找过白发,怕徐七宝看到爹头上有白发,但胡玲琴仔细地找了找,没有找到一根白发。没有接到徐七宝,徐阿明满头的黑发,只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变成了满头白发。胡玲琴想在徐阿明头上找出一根黑发,可找了好长时间,没有找到一根黑发。  这就是失去儿子的父亲在半年时间中的变化。  除了他们夫妻俩,没人知道徐阿明的头发怎么会在半年内全变成白发。  杭州人不知道。  日本人更加不知道。  日本人就是知道了,那又如何。  不要说一位父亲的头发白与不白,就是东北成千上万的人被日本鬼子滥杀,日本人不是不知道,知道了又如何,滥杀还是在滥杀,侵略还是在侵略。  胡玲琴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生姜,路人送的,切成丝;最好放点红糖,上次有位路人拿来的义乌红糖,足足有半斤呀,用了三个多月,早就用完了,可胡玲琴还是找了找,当然没找到。那就只能用生姜,加点艾叶,放在锅里煮,等着徐阿明回来喝,祛祛湿气。  衣服、裤子肯定全都湿透了,胡玲琴找出备换的衣服、裤子,又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掉扣子的,补过洞的地方,有没有掉线的。  “老太婆,我回来了。”风雨中响起一个声音。  胡玲琴不敢相信,连忙抬头看,等看见了徐阿明的人,全身湿透了,站在眼前,胡玲琴这才相信徐阿明真的回来了,胡玲琴连忙递过毛巾,帮着替他解扣子换衣服。  徐阿明一辈子,三十五年,最年轻力壮的时节,为杭州城挑着粪、运着粪,最值得自豪的事情,一年到头,少有请假,大多年份,没一天请过假。  年纪大了,挑不动了,歇业了。  胡玲琴担忧了三十五年,终于平平安安。  胡玲琴老了,徐阿明也老了。  徐阿明对胡玲琴说:“挑粪没力气了,让他们年轻人去干,我就在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胡玲琴问:“头发全白了,你看,胡须也白了,眉毛都白了,老啦,老啦,还有什么事是你力所能及的?”  徐阿明说:“你看看他们过路的,一个一个,好多路人赤着脚,连鞋也没得穿,我就在茶亭做做草鞋。谁要穿,随便拿,后半生,再做点好事吧。”  “编草鞋,这个你确实还做得动,老太婆支持你。”胡玲琴说。  平安茶亭除了有茶,还有鞋,无非就是为众人行个方便。经常在平安亭里歇脚的,大都是周边村坊里靠种菜、种药、挑粪谋生的村民,忙里偷闲在这里坐上一坐,或者帮着茶阿婆挑担水,在茶桶边放上一包茶叶,或者给她留一把菜,说到底,帮别人就等于帮自己。  于是,粪阿公摇身一变,成了鞋阿公。  一个茶亭,一杯茶,一位茶阿婆,一种牵挂。  一个路亭,一双鞋,一位鞋阿公,一种温馨。  一个阿公,一个阿婆。  杭州阿婆,杭州阿公。
  本小说由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作家王朝前先生所著,全书260集,60万字,已完本,影视剧本同步完成。壹捌捌陆柒伍叁柒伍玖捌。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桌子上放着一些教材。  颜百媚问:“你拿着小孩子的课本看得这么认真,还想当一回学生呀?”  华盛德说:“我要当先生,所以先当学生。你来得正好,我为孩子们选教科书呢。这几套教材,还真各有妙处。你快过来,帮我当当参谋。”  颜百媚说:“我可告诉你,孩子们还小,象一块泥,你怎么捏,他们就是什么形状,你可不能乱捏啊。”  华盛德笑笑:“所以请你当参谋,你喜欢怎么捏就怎么捏,让你来捏么。”  颜百媚拿起《开明国语课本》,看了看,问:“这套教材的特点是什么?”  华盛德说:“这教材由叶圣陶先生亲自编写,全部是创作或再创作。叶先生本身是一个儿童文学作家及教育家,他编写的课本活泼隽永,符合儿童心理,让孩子自然产生学习兴趣。初年级课本的文字用手写体,由丰子恺先生写并绘插图,画与文字有机配合,让人赏心悦目,使孩子们接受文学熏陶的同时接受漫画修养。你看这篇课文:太阳,太阳,你起来得早。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睡觉?这一问,打开了孩子们的想象空间,牵着孩子们的好奇心,引导他们探询广阔无边的世界。只要教过一遍,他们肯定会背课文了。”  颜百媚问:“嗯,我喜欢叶先生的作品,也喜欢丰先生的画。这套教材确有特色。那这套《世界书局国语读本》,好在哪里?”  华盛德说:“这套读本用白话文编写,字体选用颜体楷书,笔力雄健,富于阳刚之美,孩子们日日面对这样的国语课本,天长日久,入之于眼,得之于心,执笔写字自会受其熏染,其作用可以说是相当于书法字贴呀。教材一页一课,每课有插图,采用中国传统的写意技法,凡山川人物、花鸟虫鱼、一草一木,均寥寥数笔勾出,活泼灵动,意趣盎然,与课文的颜体楷书相互映衬,一翻开课本,就有一股扑面而来的中国气韵。你看这篇课文:我有许多书,我有许多笔,我有许多糖果,我有许多玩具,我只有一个妈妈。上到这篇课文,好多孩子会流眼泪,甚至泣不成声,因为孩子们也知道,亲情比什么都重要。”  颜百媚说:“这样说来,真的不好选,你再给我说说《商务国语教科书》的特点。”  华盛德说:“这套教材很重教化功能,涉及仁、义、礼、智、信、孝、自强、自律等方面的内容,家国之源、江山之远、永恒之义,多在平白明净的故事之中。总体上看,这套教材更注趣味性,浅显易懂,更贴近孩子的实际生活。你看这篇课文:妹妹打猫,哥哥说,有人打你,你痛不痛。你再看《亲恩》这课的画,一只老燕子叼着虫子,飞向嗷嗷待哺的小燕子。《敬老》一课的插图,一个小学生捡起被风吹落在地上的帽子,双手奉还给老人。再看《友爱》这一页,除友爱二字外,再无其它文字,只有二幅图片,一为大哥哥给站在椅子上的弟弟穿衣,另为兄弟二人手拉手走在路上。这是靠图片传递思想。每课的主题有惜时、惜物、爱亲、事亲、孝亲、友爱……真是从日常生活到道规范,无所不包。”  颜百媚说:“孩子们学习这些课本,得到的不仅仅是母语能力的提高,还有对中国书法、绘画能力的欣赏,进而潜移默化地影响其审美观——属于中国人的审美观。这样的课本,其内涵已经超出了简单的国语。我们把这几套教材都给孩子们,怎么样?”  华盛德一惊:“都给孩子们?”  颜百媚说:“是呀,这样,孩子们可以学三套教材。”  华盛德说:“哪有这么多钱呀?”  颜百媚说:“有俺老爹呢!他说过,只要是给孩子们买书的,钱都由他出。”  华盛德高兴地说:“太好了,阿媚,我替孩子们先谢谢他。”  颜百媚低下了头:“阿德哥,看到你有笑容了,我很高兴。”  “我正为孩子们的书发愁呢,现在,孩子们的书本解决了,我也很高兴。”华盛德朝窗外喊道,“孩子们,快来看看新书。”  “让我看看,里面还有画呢。”  “我们有书读了。”  “谢谢爹爹。”  宗汉聊叫道:“谢谢爹,谢谢娘。”  俞阿六一听宗汉聊叫颜百媚娘,就看了看华盛德,试探着说:“谢谢爹,谢谢娘。”  胡陆军高兴地叫了起来:“我们有爹,也有娘了,我们有娘了。”  孩子们一起高声叫道:“哦,我们有娘了,我们有娘了。”  华盛德装不知情地问:“谁是你们娘呀?”  俞阿六看了看颜百媚说:“她是我们娘。”  周楚楚也跟着说:“她是我们娘。”  华盛德就说:“谁说她是你们娘呀,你们叫叫试试,她会不会答应?”  “娘。”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叫道。  颜百媚的心乱了,面对着这么多孩子,面对着孩子们的叫娘声,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做,只是红着脸,渐渐低下了头。  华盛德说:“你们看看,她有没有答应?”  颜百媚斜着眼睛看了眼华盛德,不知道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脸更红了。  孩子们又齐声叫道:“娘。”  幸福爬上了颜百媚的脸蛋,这些天真活泼的孩子需要一个娘,她也喜欢这些孩子。  颜百媚羞答答地应了声:“唉。”  华盛德问道:“孩子们听清楚了吗?”  孩子们齐声道:“没有。”  华盛德说:“那该怎么办?”  孩子们又齐声叫道:“娘。”  “唉!”颜百媚重重地答应了一声。  “我们有娘了,我们有娘了。”孩子们说着,高高兴兴地围到华盛德和颜百媚身边。  无论是华盛德、颜百媚,还是孩子们,每个人的脸上都笑成一朵花。  一家人的笑容。  来自十多个家庭的孩子,来自天南海北各地的孩子,都记下此时此刻的幸福。  华盛德又提议道:“孩子们有娘了,应该叫娘讲几句话。”  孩子们立马附和着说:“娘给我们讲几句话。”  一听要讲话,颜百媚急了,又朝华盛德挤挤眼。  华盛德说:“讲就讲几句罢。”  周楚楚学着华盛德的语气说:“讲就讲几句罢。”  颜百媚说:“孩子们,你们爹爹给你们买了新书,马上要发到你们手上,这几年你们就跟着爹爹好好读书,读书是很苦的,得努力。”  俞阿六说:“娘,有书读不苦,没书读才是苦。”  颜百媚说:“阿六,你说得太对了,没书读才是苦。你以前上过学读过书吗?”  俞阿六说:“我从小没见过娘,奶奶又老是躺在床上,爹爹一年做到头,只知道干活,可还是连给奶奶买点药的钱也没有,我哪里可能上学读书,做梦的时候都不敢想。所以我知道,没有书读,这才是真正苦呀。”  辛九友似乎在外面等了好长时间,叫道:“爹也有了,娘也有了,要不要我帮你们拍张照片呀?”  孩子们一听说要拍照片,立马齐声回答道:“要。”  华盛德和俞阿六忙着搬椅子,颜百媚和周楚楚请来了华仁慈、吾素洁、华乐康、花静好。  辛九友说:“华家老爷好福气,四世同堂,眼睛看我手上,来,苹果香不香?”  “香。”人们答道。  “噗。”镁光灯一闪,耀眼夺目。  “哇。”华笕娇被刺眼的灯光吓哭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灯?”俞阿六问。  辛九友自豪地说:“这叫镁光灯。”  “怎么会这么亮?”俞阿六又问。  “这是燃烧镁粉发光的,很亮。”辛九友说。  “这个能打日本鬼子飞机吗?”俞阿六再次问道。  辛九友看了看俞阿六,没有正面回答。  俞阿六又问:“我放炮仗时看到炮仗很亮,也是燃烧镁粉发光的吗?”  辛九友说:“你说的很对,那银灰色的就是铝粉或镁粉,铝粉和镁粉在高温中会和氧化剂反应发出很亮的光芒,这就是炮仗爆炸那瞬间有一道白光的原因。”  俞阿六再次问:“我的炮仗放得很高很高,能把日本鬼子的飞机炸下来吗?”  辛九友再次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看俞阿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司马空说:“他是我们大哥,俞阿六。我们大姐是周楚楚。”
  本小说由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作家王朝前先生所著,全书260集,60万字,已完本,影视剧本同步完成。壹捌捌陆柒伍叁柒伍玖捌。  “俞阿六、胡陆军。”颜百媚叫道。  “到。”俞阿六和胡陆军连忙应答。  颜百媚说:“你们两个去提水。”  “是。”俞阿六和胡陆军说着去抢水桶。  “我们呢?”周楚楚问。  颜百媚说:“把他们衣服、裤子脱了,男的站一排,女的站一排,把身子洗干净、擦干净。”  司马空说:“洗了还是要弄脏的,没一个时辰,又脏了。”  周楚楚说:“再弄脏,就不是洗,要剥皮。”  众人大笑。  “快,把脏衣服扔脚盆里。”宗汉聊道。  “水来啰,水来啰。”俞阿六边叫着边把水放在男孩子这边。  “水来啰,水来啰。”胡陆军边叫着边把水放在女孩子这边。  司马空走到水桶边,舀起一手捧水,就朝女孩子身上泼去。  女孩子们一声惊叫,纷纷舀起水,向男孩子身上泼去,然后迅速往回逃。  男孩子们沉着应战。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在某个女孩子不注意时,突然泼水过去,淋得她一身是水。  刹时,到处是水,躲也没处躲,藏也没处藏,空中水珠飞溅,地上水流横溢,男孩子们的哄笑声,女孩子们的惊叫声,一个院子俨然变成了一个泼水场。  “快把身子洗干净!”脚盆上装满了孩子们换下来的衣服。颜百媚边说边拿过棒槌,端起脚盆就往河边走。  蜜糖河那边,王采苓蹲在石板上,举着棒槌,正起劲地捶着衣服,一棒槌下去,衣服上的水往两边溅出老远。  王采苓一见颜百媚,连忙打招呼道:“阿媚呀,忙得过来吗?”  颜百媚说:“苓姐,我没事,就这么几件衣服,再来一脚盆,我也不怕。”  王采苓说:“阿媚就是能干,忙不过来时,叫声姐,姐随时过去帮忙。”  “好咧。”颜百媚又问道,“近来钱爷还好吧?”  王采苓说:“老样子,就是腿脚不方便。”  “我们自己老了,也是这样子。”颜百媚又问,“嘉嘉呢?”  王采苓说:“老爷子带着呢。”  颜百媚将衣服倒在石板上,一件一件浸到河里湿水。  王采苓将洗好的衣服装回脚盆中,和颜百媚打招呼道,“姐先走了,带孩子们来姐家玩。”  颜百媚回应道:“好咧,姐慢走。”  清爽的声音回荡在密桥河上,却引来一群人围观。  “就是这个女的,天天来洗衣服。”有人指着颜百媚说。  “这不是颜老板的女儿吗,她爹以前是教书先生,先生不当,才开馄饨铺的。香圆馄饨铺,哦,那味道,我们自己家里烧不出来的。”  “是她养了一群孩子?”  “不是,孩子是华盛德养的,十多个呀。自从日本回来后,脑子就不好使。听说在日本,刚好结婚那天,还没正式拜堂呢,就发生了大地震,他老婆在大地震中死了,怪可怜的。现在,养了十多个娃,更不正常了。”  “是呀,又不是自己生的,都是孤儿,养一个、二个,说你有同情心,人品好,良心好。养十多个,谁来说你人品好,良心好,肯定脑子出问题了。”  “不要说十多个人,吃的、穿的、用的,就是十多头猪,你养得起吗?这都是活口呀,嗷嗷待哺,不要说一天,就是一餐不吃,也不行呀!”  “他家的药库还被炸了,听说那钱都是借的。”  “华盛德脑子不好使也就算了,华乐康、华仁慈都不管,难道他们也都脑子不好使了?”  颜百媚一听人们说起华乐康、华仁慈,她再也忍不住了,立马站起身说:“那些孤儿,没父没母,孤苦伶仃,流落街头,穷困无助,他们本应备受呵护,生活在父母身边,但是他们没有父母,盛德哥收留他们,让他们有住的,有吃的,象父亲一样照顾他们,这有错吗?乐康老爷、仁善老爷有错吗?”  众人一听,自知理亏,立马散去。  颜百媚端着洗好的衣服回家,孩子们还在玩水。此时,孩子们原来还较干净的身子都被泥巴之类粘成一个黑身子,颜百媚看着要晕倒了,她拿过一根竹枝条,叫道:“谁不把身子洗干净,就要打屁屁了。”  这时,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玩得差不多尽兴了,才把水往自己身水淋。  司马空是最调皮的孩子,舀起一把水,突然向颜百媚身上泼去:“娘,一起来玩水。”  一股凉意从颜百媚头上往下身流淌,还没等颜百媚弄清是怎么回事,十多个孩子一齐把水往颜百媚身上泼了过去……  “快来看,快来看,爹爹抓到了一只小鸟。”华盛德高兴地叫道,他拿来根绳子,吊在鸟脚上。  华笕娇跑了出来:“爹爹,爹爹,这小鸟叫什么名字?”  华盛德说:“它叫麻雀。”  华笕娇跑到屋里,一会,又大叫着从屋里跑出来:“麻雀宝宝,来,吃饭了,小麻雀饿肚皮了,快吃饭。”  华笕娇把饭粒放在小麻雀嘴边,小麻雀的嘴巴一动不动。  “咦,爹爹,很奇怪,小麻雀为何不吃饭呀?”华笕娇问。  华盛德说:“小麻雀吃虫子。”  华笕娇又跑出院子,找来一条小蚯蚓:“小麻雀,这下有好吃的了,快吃饭吧。”  小麻雀的嘴巴还是一动不动。  “咦,爹爹,她为什么还是不吃饭?”华笕娇又问。  华盛德说:“她肯定是想妈妈了,想得吃不下饭。”  华笕娇问:“想妈妈就会想得吃不下饭吗?”  华盛德说:“是呀,想家了,想爸爸了,想妈妈了,就会想得吃不下饭。”  华笕娇一听,又问:“那它爹爹,是不是也会想它想得吃不下饭呀?”  华盛德说:“当然啦,爸爸妈妈想孩子,更想得吃不下饭呀。”  华笕娇哭了起来:“爹爹,我不要玩了,我们还是把它放了吧,叫它去找爸爸妈妈,它爸爸妈妈也能找得到它。”  华盛德说:“哟,我们娇娇真是聪明又善良。来,我们这就把它放了,让小麻雀去找爸爸妈妈。”  第二天早上,华笕娇走出院子,不一会,院子里就传来哭声。  华盛德问:“娇娇,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华笕娇一声不响,只顾着哭。  华盛德又说:“娇娇,谁欺负你了,和爹爹说,爹爹这就去找他算账。”  华笕娇这才指指面前的地上说:“它死了,它爸爸妈妈找不着它,该有多伤心呀。”  华盛德这才看到,昨天放走的那只小麻雀已经死了,怪不得华笕娇哭得如此伤心。  华盛德说:“娇娇,是我们没保护好它。昨天,爹爹把它促回家来就是一个错误,爹爹向你保证,以后,我们要保护好每一个小动物,都让他们有个家,都能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好吗?”  华笕娇点点头,这才勉强止住哭声。  连最小的孩子也越来越懂事,越来越有爱心,华盛德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
  本小说由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作家王朝前先生所著,全书260集,60万字,已完本,影视剧本同步完成。壹捌捌陆柒伍叁柒伍玖捌。  “我在中国有个家,我的父亲林旭达,捕鱼织网样样会;我的母亲沈凯嘉,织衣纺纱样样来;我的阿妹林红霞,村人叫她红妹妹,心灵手巧讨人爱。”山口犬一高兴地说。  辛九友说:“你像唱山歌一样,我都会背了。”  山口犬一说:“真的?你背给我听。”  “我在中国有个家,我的父亲林旭达,捕鱼织网样样会;我的母亲沈凯嘉,织衣纺纱样样来;我的阿妹林红霞,心灵手巧讨人爱,村人叫她红妹妹。”辛九友说。  山口犬一高兴地拍起手来:“九友君,我好高兴,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辛九友看了看山口犬一:“我自己家里人的名字都说不出来,你家里人的名字我会背了。”  山口犬一三句不离本行:“你这么好的记性,怎么会不记得南宋的那个苏小小。”  辛九友说:“当然知道,不知道苏小小,还是杭州人吗?”  山口犬一惊奇地叫道:“你真的知道?”  辛九友:“我们是好朋友,这能骗你吗?”  山口犬一急忙说:“那你愿意带我去看看她吗?”  辛九友:“我现在有时间,只要你也有时间,我现在就带你去。”  山口犬一高兴地说:“只要和苏小小有关的,小事也是大事;只要和苏小小无关的,大事也是小事。我换身衣服,洗洗脸,马上走。”  辛九友说:“见个小情人,还这么多程序,套路深啊。”  山口犬一说:“我本身一表人才,打扮一下,至少能二表人才。”  辛九友说:“二表二表,还十表、百表呢。看不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忘记她,你难道真的喜欢她呀?”  山口犬一说:“当然真的喜欢,要不要送束花呀?”  辛九友:“你们日本也时兴送花吗?”  山口犬一:“向中国人学的,表表我心意。”  辛九友:“嗯,我们中国人说,花轻情意重。”  山口犬一笑笑:“对对,花轻情意重。”  山口犬一说着,选了些玫瑰花。  辛九友提醒道:“应该送黄色或白色的花,如黄菊花、白马蹄莲之类。”  山口犬一一惊:“为什么?”  辛九友说:“表示对死者的尊重。送花有讲究的。黄的菊花和白的菊花,扎在一起,表示肃穆哀悼。白色菊花,表示真实的哀悼;黄康乃馨和白康乃馨,表留恋之意,让逝者走好;白玫瑰表示对故人的追思和哀悼;白色马蹄莲表示真挚的哀悼。”  山口犬一几乎要哭了:“你胡说,苏小小根本没有死,她为什么会死?她没有死。”  看着山口犬一那样子,辛九友只得说:“好好好,没有死,没有死,你送红玫瑰吧,火辣辣的玫瑰,火辣辣的人,火辣辣的爱,火辣辣的情,不要让火辣辣的爱烧死就行。”  山口犬一说:“我就要这种感觉。”  辛九友问:“什么感觉?”  山口犬一毫不犹豫地说:“爱的感觉呀。”  辛九友哭笑不得,不知道山口犬一看到苏小小的墓时,还会不会保持着这种爱的感觉。  山口犬一马上要见到苏小小了,心里不知有多高兴,那兴奋劲是写在脸上的。自从在日本听到千叶芽衣说起苏小小这个名字时,一种莫名其妙的爱就没有任何理由地诞生了。  辛九友指了指面前的墓,说:“喏,这就是苏小小的墓,她葬在里面。”  山口犬一问:“你什么意思?怎么能这样戏弄我?”  辛九友说:“你什么意思,是你叫我带你来看看苏小小的呀,又不是我要你来的,你这人真好笑。”  山口犬一:“你明明知道我这么喜欢苏小小,为什么要说苏小小死了,为什么要说这是苏小小的墓?”  辛九友:“哦,原来你以为苏小小真的是一个活着的人,她还活在世界上?若你要我赔你一个活的苏小小,我可赔不起哟。”  山口犬一问:“难道不活在世界上吗?”  辛九友说:“你唱的是哪一出?她是北宋时的人,死了一千多年了,连骨头都要烂了。她只活在人们心里,只活在人们无穷无尽的思念里。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你怎么就当我一遍也没说,一遍也不信呢。”  山口犬一这才“哇”一声大哭起来:“苏小小,我日思夜想,我从日本来到杭州,我来看你了,可看到的为什么是你的墓,不是你的人呀?苏小小,你让我太伤心了,太伤心了,我要伤心死了。”  山口犬一一边哭着,一边把一束玫瑰花放在苏小小墓前,又拿过另一束玫瑰花,把花瓣一瓣一瓣摘落下来,撒在苏小小坟墓上。  不一会,苏小小的坟墓上撒满了玫瑰花瓣。  辛九友说:“不见棺材不落泪,花也送了,哭也哭了,墓也看了,人有没有看我可不知道,我要走了,你要走没有?”  山口犬一说:“你先走,我有些激动,让我在这里静静地陪一会小小吧。”  辛九友说:“好好好,你好好哭哭,最好把苏小小哭得活过来,那才算真本事。”  山口犬一本来已经止住泪水,被辛九友这么一说,又嚎啕大哭起来。  路上走来一群行人,是三口之家。  “人们喜欢苏小小,说到动情处,流下眼泪,这样的人很多,但哭得如此伤心,如此动真情,倒也少见。”苏晓蓁说。  苏在浩指了指墓说:“苏小小墓上都是花瓣,世上还有这么一个多情种,苏小小地下有知,也应含笑。”  苏晓蓁来到山口犬一身边,说:“先生,你节哀,别太伤心了。你听过彼岸花吗?”  山口犬一说:“未曾听过。”  苏晓蓁说:“彼岸一枝花,等君来采撷,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山口犬一说:“我来迟了。”  苏晓蓁说:“我吟一首诗,望君不要过度悲伤。”  山口犬一说:“谢谢。”  苏晓蓁吟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苏晓蓁说完,掏出一块手绢,递给山口犬一,说:“先生,给,这手绢送给你,你的眼睛都哭红了,擦擦眼泪吧。”  山口犬一连忙弯下腰,恭恭敬敬鞠躬。  苏晓蓁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半步。此时得知,原来面前的是个日本人。  苏晓蓁也弯下腰还礼。  “好了,晓晓,我们走了。”苏在浩在远处叫道。  “等一等,我来了。”苏晓蓁说着,追了上去。  山口犬一擦了擦眼泪,还没哭透,继续哭,这下反正手绢也有了,有了泪可以擦擦,就更放开哭了,可拿出手绢擦眼泪时,又听到了那位父亲的话:“好了,晓晓,我们走了。”  山口犬一想起那诗,默默地念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一想到这里,山口犬一哪里还能止住悲伤,反而哭得更加伤心。  哭着哭着,山口犬一又突然想起那位父亲的叫喊声:“晓晓,我们走了。”  山口犬一的哭声渐渐停了,他的脑海中还在回响着那母亲的叫声:“晓晓,我们走了。”  是的,山口犬一听得十分真切,那母亲是在叫小小的。  “小——小——,苏小——小——”山口犬一突然站立起来。  “小——小——,小——小——”山口犬一大声喊叫着,身边不见人,又向四周叫喊着。  但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本小说由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作家王朝前先生所著,全书260集,60万字,已完本,影视剧本同步完成。壹捌捌陆柒伍叁柒伍玖捌。  山口犬一举起手绢,心里想:“这手绢就是小小送的呀,谁说小小死了,小小不是明明活着吗?辛九友辛九友,真的是信就有呀。你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但只要小小在,我也不怪你哟!”  “嘿嘿,嘿嘿嘿。”山口犬一破涕为笑,裂一裂嘴角,抹一抹眼泪,又抹一抹鼻涕。  拿着手绢,山口犬一再也舍不得用它来擦眼泪。  山口犬一把手绢放在膝盖上,要把它折平整,拿起手绢的对角,刚要把手绢对折,山口犬一发现手绢边角上还绣着二个字:小小。  山口犬一大喜,一把举起手绢:“是小小,小小活着,小小分明活着。”  这手娟就像一面旗帜。  但会不会是梦,会不会是幻觉。如果是梦,就再也不要醒过来,如果是幻觉,就永远在幻觉中。  山口犬一使劲掐了把脸蛋,直到疼得“哎哟”大叫。  还是不相信,也许是不放心。  又使劲掐了把大腿,直到疼得“哎哟”大叫。  应该是真的,但万一是假的呢。这种时候,山口犬一都能想起宝拯叔叔来,让他来包真一下多好。  想着,又使劲掐了把手背上的肉,直到疼得自己“哎哟”大叫。  脸上、腿上、手上都掐过了,没做梦,是真的。  山口犬一这才得胜将军凯旋一样。嘴里哼起歌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见到辛九友,山口犬一满脸堆笑:“九友君,谢谢您,谢谢您,非常感谢。”  说着,山口犬一拿出那块手绢,递给辛九友。  辛九友一看,手绢角上还有“小小”二个字,辛九友心里大惊:“哎哟娘呀,还真的信就有了?”  “是不是碰上了鬼,难道这世上真有鬼吗?”辛九友想,但不敢说。  辛九友连忙向四周看了看,没其他人。于是,怯怯地问道:“你把她带来了?”  山口犬一说:“没有,她送了我手绢后,就走了。”  辛九友:“那你不把她留住?”  “我当时只顾悲伤,她和父亲母亲一起来的。他们离开时,母亲叫她小小,等他们走后,我才发现她送我的手绢上,也有她的名字小小。”山口犬一眉飞色舞地说。  从山口犬一脸上流露出的真情来看,辛九友知道他没说谎,但这个事情太蹊翘了,蹊翘得他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甚至不敢相信。  世上不敢相信的事情虽然多,但如此无法令人相信之事还真少有听说。  “你看,哭哭哭,把人哭走了也不知道,但幸好你的哭,把千年前死的人也哭活了。”辛九友说。  山口犬一一拍辛九友的肩膀:“她没死,她和父母亲一起来,手绢都送给我了,你还说她死?”  辛九友连忙纠正说:“好好好,没死没死。我不也说她活了么?”  山口犬一一把抢过手绢,生怕辛九友不肯还给他一样:“你看,这手绢不就是证据吗?”  辛九友说:“证据证据,就象你说的一样,她没死。明天我也去哭一趟,看能不能再哭活一个苏小小。”  山口犬一一听,连忙说:“你不能去哭。”  辛九友:“为什么?”  “苏小小是我的,我不准你去哭。”  辛九友说:“哎哟娘呀,现在你连别人去哭几下都不同意了?就是苏小小是你的,你也不至于这样抠门吧?”  山口犬一说:“我还是不能同意你去哭,你这个人点子太多、办法太多,万一真的被你哭活一个,我怎么办?”  辛九友退一步说:“好好,我不哭,那我去看看总行吧。”  山口犬一连忙说:“那也不行,我要你把她的人找出来,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人找出来后,让你看真人。”  辛九友问:“我找出来,就是我的?”  山口犬一连忙纠正着说:“不是,你把她找出来,她是我的,你只是帮我找找而已。”  辛九友叹口气道:“我明白我们的分工了,但世上难道还有这样的傻瓜,找到了苏小小,自己不要,还要给你,你是谁呀?”  山口犬一笑笑:“你是我朋友,最知心的朋友,就是别人说的死党,我只和你说,只求你帮忙,我不和别人说,万一被别人找到了,不肯给我,那我不是又只有空喜欢一场了。”  “好好好,我去大海里捞捞针。”  山口犬一:“不是捞针,是捞小小。”  “对对,捞小小捞小小。”辛九友嘴里说着,心里却在想,这是怎样的一段孽债呀。  山口犬一很自豪地说:“她叫我先生。”  “什么?”  山口犬一又说了一遍:“先生。”  辛九友嘴中差点喷出唾液来:“你成先生了?”  “是的。”  “那真的先生该叫什么了?”  山口犬一:“这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先生,这辈子第一次有人叫我先生,而且是苏小小叫的,我是苏小小眼中的先生。”  那股自豪劲,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笑。  辛九友说:“苏小小都叫你先生了,那你真的该有个先生的模样,人模人样,不要狗模狗样。”  山口犬一嗔怒地说:“你-------”  辛九友瞪了山口犬一一眼:“你什么你,说两句还不服气吗?但你最好不要做先生。”  “为什么?”  “因为做先生,你的武士刀不能带了,你总不能既做先生,又带着武士刀呀,所以,我劝你不要做先生。”  “不行的,小小喜欢我做先生,我就要做先生。”  “难道你会因为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来改变自己吗?”  “我会。以前我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但现在,我爱上一个人了,她也会爱我,我们要恩恩爱爱过日子,甜甜蜜蜜生活一辈子。为了她,不只放下武士刀,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你愿意为她死吗?”  “死?”山口犬一疑惑地看着辛九友。  辛九友肯定地点点头:“别人谈恋爱,哪个不轰轰烈烈、死去活来的?活了死,死了活,折腾很多次呢。”  山口犬一说:“我在日本时,哪一天不生活在死亡线上,白天没有吃的会饿死,晚上没有盖的会冻死。有吃的也大都是不干净的食物,一年到头生病,如不是大青郎中,我一年都要死几十回的。只是到中国后,生活才有所改变,觉得自己是个人了。如果小小碰到危险,一定要死,那我会用自己的命替她死。我可以死,她不可以死。”  辛九友奇怪地问:“你可以死,为什么她不可以死呀?”  山口犬一说:“她是我心中的小仙女。为了她,我飘洋过海,一起来的人全死在海中了,只有我活下来。其他人来,心中都有鬼,只有我心中无鬼,我是为苏小小来的。”  辛九友说:“你把他们都说成心中有鬼,只有你没鬼,你太抬举自己了吧?”  山口犬一说:“他们来的目的就是当间谍,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大家心知肚明。我来的目的是找苏小小,目的不一样。”  辛九友说:“你们都是一路人,都是间谍,不用把自己说得如此清高。”  山口犬一一听,急了:“我对天发誓,我不当间谍,如要当间谍,我就不来中国。我的命就是大青郎中给的,大青郎中是中国人,我的命是中国人救的,那我就是中国人。我做的事除了对自己负责,还要对大青郎中负责,对中国人负责。我在中国有个家,我的父亲林旭达,捕鱼织网样样会;我的母亲沈凯嘉-------”  “好了好了,又来了。”  山口犬一说:“我做的事还要对中国的父母亲,还有妹妹,对他们负责。我妹妹好漂亮,是个仙女。还有更重要的,我的一切必须为苏小小负责。”  辛九友说:“看来你真的爱上苏小小,不只是一个假口,我明白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可茫茫人海,你要我去哪里寻找苏小小呢?”
  本小说由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作家王朝前先生所著,全书260集,60万字,已完本,影视剧本同步完成。壹捌捌陆柒伍叁柒伍玖捌。  穷爸怕过年,说的好象就是华盛德,华盛德是穷爸。  穷娃盼过年,说的好象就是华盛德的孩子们,这些孩子是穷娃。  这些孩子中,有好多是外地来的,像周楚楚来自东北,他们更想知道,杭州过年与他们老家过年有什么不同。  当然,孩子们盼过年,盼得更多的是与平时不一样的“高级待遇”。  赵小涛盼能有吃的,可以填饱肚子,最好还能吃上一块或二块肉之类的美食。  司马空盼能有新衣服穿,不一定新做的,就是别人穿过的旧衣服,能给他一件,他也心满意足了。  唐方正只知道玩,吃的、穿的,都不重要,只要让他玩就行,整个杭州跑遍了,一天到晚不在家。  孩子们盼得更多的是,即使做错了事,父母亲也只是提醒一下,不会象平时一样大骂特骂,甚至动手打人。这些都是年给孩子们带来的“特权”。  不管穷人还是富人,不管有没有吃的,有没有穿的,不管怕不怕,年还是来了。  杭州的年味特别浓。  临近年关的小吃十分丰富,麻饼、酥糖、牛皮糖、荞麦糖,药膳酥、老火灶年糕、土灶摊锅糍……  赵小涛说:“老火灶年糕是平时吃不到的。”  离过年早二、三个月,一些心急的家庭便开始置年货、晒年货。有钱人家屋檐椽上密密麻麻地扎满铁钉,上面挂着酱油肉、酱油鸭、酱油鸡。自家做的酱油肉、酱油鸡味美质优,所以即使市场里有现成的卖,人们还是愿意自己动手晒。  在杭州过年习俗中,杭州有钱人一般都要去菜场买些个头比较大的鳗鱼,剖开淡晒,就成了口中的“鳗鲞”,鳗鲞比鲜鳗还要好吃,特别香,是年夜饭中佐酒的佳品,也是杭州过年习俗一大特色。  往年,华家院子里最少会挂上十多条一人多长的大鳗鱼,其中有七、八条大鳗鱼,华家会一片一片切成块,分给买不起鳗鱼的左邻右舍,但今年,人们注意到,院子里只挂着一条大鳗鱼,而且小,只有半人来高。  看到这情景,人们都会叹口气,世道变化,谁人能知?  在过年前一个月、半个月时,杭州人会把自家养了一年的肥猪牵来宰杀,然后请亲戚朋友、左邻右舍吃一顿热闹的杀猪饭,一起分享丰盛猪肉大餐和即将过年的喜悦。  杭州人把杀猪的叫作杀猪佬。杀了猪后,人们都要把一副肚里什,如一副大肠或一副小肠或一个猪肝送给杀猪佬当工钱,再请他一起吃餐杀猪饭。  年还未到,赵小涛已觉得十分满意,因为这餐“杀猪饭”,赵小涛一餐就吃上了四、五块肉,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因为平时,可能几个月也吃不上这样几块肉。  当然,没钱人家有没钱人家的过法。  腊月下旬起,年的氛围更是一日比一日浓,各种节日层出不穷,应接不暇,且不能马虎,如送灶、祝福、除夕,家家户户都当头等大事一样对待。  掸灰尘就是年终大扫除,家家户户必须做。按民间说法,除了扫灰尘外,重要的是把一切“穷运”、“晦气”统统扫出门,是辞旧迎新的一种表现。  俞阿六扫地时就特别卖力,他要扫出去的是“穷运”,这么多兄弟姐妹,他想让他们来年过上好日子。  杭州很多地方有打糍粑的习俗。“二十八,打糍粑”。屋外冰天雪地,屋内热火朝天。  周楚楚说,糍粑的味道特别好吃,香香的,粘粘的,软软的,还甜甜的,她喜欢吃甜食。颜百媚知道周楚楚喜欢吃甜食,特意给她多留了一块。吃完这块多留给她的糍粑,周楚楚感动得跑到蜜糖河边哭了好一会。这是她比别的孩子多得到的一块糍粑,是娘宠她的,娘对她特别好。  周楚楚下决心,无论发生什么事,这辈子都要好好报答娘。  腊月二十五,杭州人称“小过年”。家家户户都要贴上火红的对联,一副副透着喜庆和热列的对联,表达了人们迎新纳福、企盼新生活的美好愿望。  如果买了“福”字,杭州人很有讲究。民间有福字倒贴的说法,“福倒”寓意着“福到”,但如果是贴在大门上的,则一定要正贴,大门的福字倒着贴,可就把福气倒在门外了,不过里屋的福字适合倒着贴,寓意把福气倒在自己家里。  对联往往和年画一起张贴。浓墨重彩的年画给千家万户平添了许多兴旺欢乐的喜庆气氛。木板印刷的年画丰富多彩,《福禄寿三星图》、《天官赐福》、《五谷丰登》、《六畜兴旺》、《迎春接福》等彩色年画,足以满足人们喜庆祈年的美好愿望。  华家附近有十多户人家过年时连对联也买不起,或者舍不得买。华盛德细心地观察到哪些人家没有对联的,就会在第二年过年前,把对联送上门去。对联一边送了十多年。华盛德把这件事当作年前必须做的一件大事。  最后一场赶场也是必不可少的,几乎家家户户参与。吃的、用的,还有小孩子们玩的,一样不落,特别是鸡和鱼,在杭州人眼里,鸡表示吉利,鱼当然就是年年有余。  有心的人们注意到,华家院子里,大鳗鱼比往前少了,鸡倒是多了几只。  孩子们在赶场时会多添些自己玩的东西,男孩子要的是小火炮,一百响的叫百子炮,一千响的叫千子炮。还有一种玩具叫“洋火枪”,杭州人把火柴叫作洋火,用钢丝弯曲成枪的形状,加上火柴头,一拉,“嘣”一声响。有的洋火枪压力不够,孩子们就缠上橡皮筋增加压力。  特别是除夕,家里备有几只口彩吉利的菜蔬,如猪大肠叫做常常顺利;鱼圆肉圆称为团团圆圆;鲞头煮肉就是有想头;春饼裹肉丝暗指银包金丝;黄豆牙叫如意菜;落花生叫长生果;黄菱肉、藕、荸荠、红枣四物并煮美其名曰有富,杭州话藕的谐音为有,黄菱肉形似元宝,音形相加等于有富。  放“开门炮”也是杭州人必做的事情。凌晨新旧年交替时刻,开门第一件事就是“放火炮”,哔哔叭叭的爆竹声除旧迎新,以示“开门红”。  胡陆军引以为自豪的是,他有九个“小火炮”,储藏量超过俞阿六的七个,居第一名。但胡陆军觉得自己有一点可能这辈子都无法超过俞阿六。俞阿六放小火炮时,居然敢把小火炮拿在手上,不是丢到地上的。胡陆军想想小火炮在自己手上爆炸,不说脑壳上吓出一层汗,至少他是做不到的。  俞阿六也有让胡陆军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地方。  “叭。”小火炮爆了。  “看。”俞阿六说。  人们看到,俞阿六手上还捏着火炮屁股。  事情就是这样,每个孩子都看呆了。  “你试试。”俞阿六对赵小涛说。  “不不不,不不不。”赵小涛的头摇得象个货郎鼓。  “你敢,这小火炮就让你白放,送你。”俞阿六说。  赵小涛还是摇着头,让他白放也不敢。  走出华家院子,俞阿六的腰杆可比以前挺得更直。在孩子们的眼里,他可是孩子王了。  大年初一,男孩子们起床的第一件事,还是查看自己的小火炮在不在,数量有没有减少,有没有人乘夜晚天黑拿走了自己的小火炮。  所有孩子都不想在年初一闯祸,但有祸躲不过。  周回春在寝室里放了个小火炮,事情确实就是这么简单。  花静好准备了一些糖果之类,正叫孩子们吃着,突然闻到一股布料烧焦味。  “哪来的烧焦味?快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衣服等烧着了?”花静好说。  孩子们四处查看,没看到烟火,但烧焦味却越来越浓。  “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李心锁大声喊道。  华仁慈一听,一屁股跌坐在木椅上,华家呀华家,连连遭灾,最倒霉的时刻,何时才是尽头?
  本小说由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作家王朝前先生所著,全书260集,60万字,已完本,影视剧本同步完成。壹捌捌陆柒伍叁柒伍玖捌。  没有人知道哪里着了火。  “不要慌,都跑到屋外去,小心安全。”颜百媚指挥着大家。  “爷爷,来,我背着你。”华盛德一把背起华仁慈。  来到院子里,人们才发现是孩子们的宿舍着了火。  滚滚浓烟从窗口冒出来。  俞阿六已提来满满二桶水。  后面是孩子们的队伍,个个提着水。  火势并不大,幸好人们发现得早。  华仁慈没说话。  华乐康没说话。  颜百媚首先开口骂道:“你们看到了,再不小心,家就烧掉了,我们一家近二十个人,到时候住哪里,吃什么。经常和你们说,小心火烛,小心火烛,小心到哪里去了?前几年杭州发生火灾,人都烧死了。”  周回春来到华盛德面前,说:“爹爹,火灾是我不小心引起的,请爹爹处罚我。”  说着,举起手,叭叭打着自己耳光。  华盛德说:“不要打自己耳光,不小心火烛,你把脸打肿了,火还是会烧,火烛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家要吸取教训。日本关东发生过一场由地震引起的火灾,数十万人在火灾中遇难,整个城市,能烧的几乎全烧了;不能烧的也烧了,人们跳进海里,也被烧死了,因为火灾引起油库爆炸,海上到处是油,也把人烧死了。城市里,满眼看到的都是尸体。喜子,喜子……你们不认识她。”  华盛德鼻子一酸,说不出话来。  李心锁说:“我听奶奶讲过,喜娘,她很漂亮,是东京的市花。”  俞阿六立马说:“爹爹,你就和我们说说你和喜娘的故事。”  “对呀,爹爹你说说么。”孩子们附和着说。  周楚楚走到华盛德背后,假装撒娇一样用手搂住华盛德的脖子,却悄悄擦去华盛德挂在眼角的泪水。  华盛德说:“喜娘,对,就叫她喜娘。在东京,你们有喜娘,在杭州,你们有媚娘,你们真够有福气的。如果喜娘在,你们更有福气,她会和媚娘一样对你们好。可惜喜娘死于那场大火,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火烛。我和喜娘的故事,以后讲,今天我就和大家讲讲如何在火灾中逃生。”  俞阿六说:“谢谢爹爹这么关心我们。”  华盛德说:“万一发生火灾,大家要学会自救,如在高楼层,千万不要盲目跳楼,可利用疏散楼梯、阳台等逃生自救。也可用绳子把床单、被套撕成条状连成绳索,紧栓在窗框、铁栏杆等固定物上,用毛巾、布条等保护手心,顺绳滑下,或下到未着火的楼层脱离险境。”  李心锁说:“刚才我就是弄不清楚,要不要冲进去拿东西,里面有好多我们的宝贝。”  华盛德说:“发生火灾,要迅速逃生,不贪恋财物,不拖延时间。穿过浓烟逃生时,要弯腰,尽量使身体贴近地面,并用湿毛巾捂住口鼻。身上着火,千万不要奔跑,可就地打滚或用厚重的衣物压灭火苗。如在人多的楼层,大家要互相照应,不拥不挤,有序撤离。记住没有?”  孩子们说:“记住了。”  周回春说:“谢谢爹爹的教导。”  一场不大不小的火,让孩子们懂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  一直到正月初五,事情总算过去了。  一大早,颜百媚说:“今天是正月初五,财神的生日,接财神,财神到,五路财神都到我们家大门口了,快起来,去迎财神。”  胡陆军说:“啊,财神都到我们家大门口了。”  唐方正叫着:“快起来,快起来。”  孔阿兰说:“我的裤子呢,谁把我的裤子穿走了。”  胡陆军叫道:“司马空,你快把孔阿兰的裤子还给他。”  司马空说:“我不,我不,我偏不。”  李心锁说:“司马空的裤子破了,孔阿兰的裤子最新,他把孔阿兰的裤子穿上了。”  胡陆军追着要去脱司马空的裤子。  司马空穿着花裤子满屋跑,不让胡陆军脱裤子。  “脱、脱、脱。”女孩子们叫道。  唐方正说:“司马空,你不能穿女人的裤子。”  司马空问:“为什么?”  唐方正说:“女人就是穿上这种花裤子,才没有***;你穿上这样的裤子,不过一天,***也没有了。”  司马空半信半疑地说:“你骗人。”  唐方正说:“谁骗你呀,信不信由你自己。到时候,你就不能站在那里尿尿了,得象她们一样蹲下来尿尿。”  司马空一听,要蹲下来尿尿,那多麻烦,连忙脱下裤子朝那边床上扔过去。  “哦,哦,裤子抢回来了,裤子抢回来了。”  “……”  俞阿六早已起床,他问:“娘,来的是哪五路财神呀?”  颜百媚说:“东南西北中,各路财神都到了,收尽东南西北中五方之财。”  唐方正说:“财神还有这么多呀。”  颜百媚说:“是呀,五色财神么,红、黄、黑、白、绿财神,都来了。谁接财神,谁就发财呀。”  赵小涛叫道:“我们都去接,我们都发财了。”  司马空叫道:“哦,接财神了,接财神了。”  宗汉卿问:“财神有很多财么。”  颜百媚说:“是呀。”  宗汉卿又问:“那我们接财神,财神会给我们多少财。”  颜百媚说:“就看你今年要做多少呀,财神爷说了,只要你努力,好好干,就让你发财。手在你的身上,要你自己勤劳不怕苦,动手做才会有呀。”  宗汉卿还是不明白:“财神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财?”  颜百媚说:“财神乐于布施,财富的获得并不是来源于祈求,而是来源于布施。布施得越多,得到的越多。我们年年接财神,财神年年都会给我们所需的财。”  宗汉卿问:“那我们接财神是为了什么?”  颜百媚说:“我们是为了向财神学习,财神给每个人那么多财富,乐于布施,布施给每个人,这是我们接财神要学习的。”  宗汉卿问:“娘,你一直说布施布施,布施是什么意思?”  颜百媚笑笑:“怪娘没说清楚,布施就是把金钱、实物布散分享给别人。”  宗汉卿想了想,又问:“那我没金钱,也没实物,但我想布施,该怎么做?”  颜百媚说:“布施不一定靠钱。一个人痛苦的时候,你给他一个微笑;在人跌倒的时候,你扶他一把;需要你鼓励的时候,你夸赞他一下,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一个人很恐怖的时候,你陪陪他,说说笑话,解除他的恐怖;这都是布施。”  宗汉卿觉得好奇:“夸赞别人也是布施?”  颜百媚说:“当然是呀,恰到好处地夸赞别人,是你的一种美德。这些布施叫眼施,心施,微笑施,是施人与恩,这样的恩情,人们会牢记一辈子。”  周楚楚说:“这就是做好事吧?”  颜百媚说:“意思差不多。”  唐方正说:“这些我们都有。”  颜百媚说:“做一回不难,难的是一辈子。”  宗汉卿问:“如果我们这样做了,我们是不是财神?”  颜百媚说:“当然是呀,只要你有一颗布施的心与布施的善行,你就是财神。”  孔阿兰说:“娘,那我也要当财神。”  李心锁说:“娘,我也要当财神。”  颜百媚说:“布施的人都是财神。热情、积极、主动、快乐,内心不贫穷。一个人,心里都不贫穷了,他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即使一个人有很多钱,如果他心里贫穷,那也不能算富人,还是个穷人,因为他心里穷呀。”  唐方正说:“什么是穷人,什么是富人,我明白了。”  司马空说:“我要做个内心很富有很富有、非常富有非常富有的富人。”
  杭州茶馆店众多。  杭州人会做生意。  茶馆店老板们发现,茶客来喝茶,其中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把茶馆作为休闲的一个场所,喝完茶就坐在这里歇歇、聊聊天,打发时光。一天到晚,人气很旺。  杭州人也很喜欢听说书,这是平头百姓最通常的文娱生活。但开个书场,要有房子,开了后,又不知道会不会有生意,不知道能不能留住客人,会不会有人气。  于是细心的茶馆店老板先请说书先生来茶馆店说书,把茶馆店和书场合并在一起,喝茶又听说书。既利用了茶馆很旺的人气,又解决了书场要租房又少人气的困难。  精明的茶馆老板们连赢利和利益分成也都设成了简单易操作的模式。客人化一角钱喝茶可消磨两个钟头,说书先生和茶馆店老板四六分账,便宜实惠。  东街路从东园巷至黄肉巷不到千米,就有“凤凰楼”、“饴心茶”、“姑娘茶”、“长寿茶”、“一片心”、“狮子峰”六家茶馆店。  茶馆店说书一般是下午、晚上各一场,每场说两回,中间休息一歇,共两个钟头。大书只说不唱,小书有说有唱。  大靠书有《隋唐》、《三国》、《杨家将》、《东、西汉》、《封神演义》等,短打书有《水浒》、《金台传》、《玉蜻蜓》、《七侠五义》、《唐伯虎点秋香》、《十美图》等,官带书有《包公案》、《施公案》、《海公案》、《彭公案》等。  说书先生说到紧要关头总是把“惊堂木”一拍,离座念道:“欲问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以吊听众胃口。此时如听众大喊“打一转”,说书先生便只好坐下,待“茶博士”来听众桌前收“赏钱”,多少不论,一分二分意思意思。  当然,带头喉咙最响捧场的要面子,拿出一角二角的亦有。说书先生真有本事,加说一小时后又在要紧关头煞锣卖关,弄得听众整个晚上睡不好觉……  苏在浩最喜欢听说书,有时间就带着苏晓蓁去听说书。时间长了,苏晓蓁对父亲说:“爹爹,你听了这么多年书,有几部会背呀?”  苏在浩懵了:“什么,背?”  苏晓蓁说:“是呀,这么多年听下来,难道不会背吗?”  苏在浩摇了摇头,为难地说:“不会。”  苏晓蓁说:“我听过一遍,能记住七、八成,听二遍,全记住了。至少有五部书,能和说书先生说得差不多。还有五、六部书,能说七、八成。这十多部书,我都有记录,如看看记录,我都能说。”  苏在浩只知道女儿从小记性好,但不知道能好到这个程度,于是又夸赞道:“你好记性,爹爹有你这个记性,就不用重复听书了。”  苏晓蓁笑笑说:“所以我要做个说书先生。”  苏在浩嘿嘿笑了起来:“小小呀,说书都是男的,哪有女的?”  苏晓蓁说:“女的口齿更加伶俐,声音更加动听,容貌更加俊俏。我问过说书先生,他们说女的很少,但也有。”  苏在浩说:“说书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说的。”  苏晓蓁说:“像我这样就可以说,第一记性好,第二自己喜欢,第三人也长得像爹爹这般俊,呵呵呵,最主要的是好多书我听了后已经会说了呀。”  听苏晓蓁这么一说,苏在浩觉得女儿似乎真的有说书的才能,于是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才能把书说好呢?”  苏晓蓁说:“我没说过书,在我看来,要胸有成竹,熟悉书路、书性。需要的时候,卖足关子,如赵子龙跌入陷坑,我听他们说,都到此收场,但我觉得,要说到赵子龙跃出陷坑为止。那曹兵为何不用乱箭射杀子龙呢?因为曹操说过要活子龙,不要死赵云,故赵子龙才能顺利跃出陷坑。那末曹操为什么要说这话呢?且听明天分解。这样更有吸引力。我要把以前说书先生说过的书,慢慢理清,慢慢评说,一说二表三交代么,并以‘山赋’、‘城赋’、‘街景赋’、‘刀赋’、‘枪赋’、‘锤赋’、‘战场赋’等等‘赋赞,描写景物,渲染气氛,烘托人物。讲到每段结尾的‘数口’时,则以伶俐的口齿,如快刀劈竹一般地说下去,一气呵成。这样有气场。我会扬长避短。爹爹,你听了这么多书,你说是吗?”  苏在浩说:“听你这番话,好像完全是个说书先生了,那你跟爹爹说说,为什么要做说书先生?”  “我觉得这事能干,只要我一个人就行,道具不多,一块手帕、一把扇子、一根醒木。那些故事,听过就记住了,还有记录,以前是觉得好听好玩,谁知道现在都能派上用场了。另外,说说书,开心,能维持生活,也能在故事中让别人明白个道理,学到点东西,自己也受人尊重,千里不带柴和米,点灯不带灯和油,如此而已。”苏晓蓁说。  苏在浩笑了笑:“你这样一说,我觉得很有道理,那爹爹帮你找个师傅。”  苏晓蓁笑笑说:“如要找个师傅,那么难的事,我就不做。我从小跟你听书,杭州哪个名师的说书我们没听过,个个听过,无论是《三国》、《水浒》,还是《玉蜻蜒》,我都听过,我会背了,那些说书先生,哪个不是我先生、不是我师傅?都是我没拜过师的师傅,我是众人之徒弟,从小就拜他们为师了,以后就边说边学吧。”  苏在浩有些不放心地问:“你说扬长避短,和他们比,你觉得自己的长和短各是什么?”  苏晓蓁说:“他们都有师傅,以前光《岳飞传》说得好的就有王春乔、王少璋、王椿镛、李宝渊、李伟清、陈俊芳等先生。另外,苏瀛洲的《彭公案》,童子祥的《七侠五义》,秦少云的《水浒》,胡文熊的《隋唐》,以及传统杭州评话《杨家将》、《济公传》、《西游记》、《飞龙传》、《金台传》、《英烈》、《明清八义》、《海公案》等,说这些评书的有李宝华、蒋有霖、李宝渊、李伟清、陈俊芳、郭君明,胡正明、茅赛云、张桂芳、鲍赢洲、朱云龙、张一飞、王永卿、华永奎、徐再麟、毛文奎等先生。他们已经形成各自的风格,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演说的看家本领,而我,口技较好,模仿较好,当然,还在学习,可以博采众长。”  苏在浩惊呆了,苏晓蓁说的这些先生,他在茶馆店里都听过他们说的书,可他有一大半已忘记,而苏晓蓁却记得清清楚楚。他觉得苏晓蓁真的可以当说书先生,于是问道:“你是说现在就可以当说书先生?”  苏晓蓁说:“我从小学到现在,十多年呀,哪有当这么长时间的徒弟的?你要听哪一本哪一章,你点曲目,小女现在就说给你听。”  家有女长大,理当刮目相看。  苏在浩问:“那你接下来打算先做什么呢?”  苏晓蓁说:“喜庆茶馆店李安歌刚刚把边上的二间房子盘过来,有五间房子了,他也要在茶馆店里开书场,我和李老板说起过这事,他让我明天过去再谈一下。如果我们都满意,我想先在他那里说说书。”  苏在浩说:“他的茶馆店从一间房子做到现在五间房子,只几年时间,发展速度也挺快,加上他本人较靠谱,你去试试,可以的。明天要不要爹爹陪你过去?”  苏晓蓁说:“当然不用,我都这么大了,还一天到晚要爹爹陪着?我可以一个人、自己独立做这些事情了。”  一天之间,突然之间,转眼之间,苏在浩觉得女儿长大了,能干了。  孩子是什么时候长大的,苏在浩看着苏晓蓁,找不出答案,孩子怎么说长大就一下子长大了呢,真神奇呀。  “孩子的两只手已经变成两只翅膀,要飞了,那天空正高、正蓝、正宽阔。”苏在浩心里想。  这是孩子们的天空。  一望无际。
  胡玲琴挑了一担草鞋过来:“这是我家老头编的草鞋,大大小小都有,也不分码数了,你给孩子们试试,合脚的就穿。”  颜百媚:“这么多鞋呀,阿公得编好几天才能编出来,太谢谢阿公了。”  胡玲琴说:“不用客气,你阿公一听你带这么多孩子,愁也愁死了。以后,他常会编些草鞋送过来的。”  孩子们一看送来了新草鞋,都高兴地围过来:“穿新鞋子了,穿新鞋子了。”  赵小涛捡起一双鞋就往脚上穿。  俞阿六“吧”一下打在赵小涛手臂上:“这么黑的脚,也配穿鞋呀?”  赵小涛疑惑地问:“那该怎么办?”  俞阿六说:“自己想办法。”  周回春道:“去洗洗呀。”  “哦,洗脚了,洗脚穿新鞋了。”孩子们跳着奔着去洗脚。  颜百媚拿起鞋看了看:“阿公的鞋编得真好。这草鞋很轻,走路时的感觉就和没穿鞋一样,轻松,雨天鞋被淋湿了,太阳一晒,马上就干,就是走在潮湿的地方,也不会被滑倒,走在水中,也不会加重,孩子们喜欢着呢。”  胡玲琴说:“瞧孩子们多高兴,只要他们喜欢就好。七宝小时候,有吃的,有穿的,跳跳奔奔,也是这样高兴。”  颜百媚一听胡玲琴提起伤心的往事,连忙绕过话题:“你帮孩子们解决了没鞋穿的大困难,但老是叫阿公编也不好,我叫个孩子,你带过去,拜阿公为师,让阿公教孩子编,这样,孩子们可以自己编草鞋。”  胡玲琴一想,连忙赞成说:“对对,你让孩子们自己过去学。”  颜百媚问:“你们谁愿意去学编草鞋呢?”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象谁都不愿意去。  颜百媚说:“哎,还不乐意学呀,看不起编草鞋,是吗?我跟你们说,三国时的皇帝刘备就是卖草鞋的,汉文帝刘恒穿着草鞋上朝,古代那些武功很高的侠客也是穿草鞋的呢。还有,你们听说过一代枭雄曹操吗?”  孩子们连忙说:“听说过。”  颜百媚又问:“曹操是皇帝,你们听说过曹操驾崩后,他让妻妾们做什么事吗?”  周回春问:“曹操都去世了,他怎么让妻妾们做事呢?”  颜百媚笑笑:“好啊,小春子,你也学会钻牛角尖了?曹操立了遗嘱,让妻妾们做事。”  这下,孩子们只能摇摇头。  俞阿六是他急性子:“媚娘,你给我们讲故事呀,快说,他让他的老婆们干什么?”  孔阿兰说:“老婆老婆,你只关心他的老婆们。”  孩子们又大笑起来。  颜百媚说:“曹操让他的妻妾们学着编丝带、草鞋,可以卖钱。”  孩子们听到这里,不分男女,忙过来争着去。  颜百媚笑着说:“哎哟,我们家的有是男孩子。女孩子,娘还真的舍不得你们去学,女孩子将来学绣花,女孩子的手,十指灵巧,千金大小姐,拿的是金丝线、绣花针。”  胡陆军瞧了瞧自己的手说:“我的手怎么也十指灵巧呀。”  李心锁说:“你上辈子是女人,女的投胎呀。”  颜百媚说:“你还真的可以学编鞋,你跟太婆去,学了后,兄弟们的鞋就你负责了,你是鞋长,谁光着脚没鞋穿,可都要来找你的。”  胡陆军拉起胡玲琴的手,高兴地转了个圈:“罗罗罗,我当官了,我是鞋长,你们的鞋归我管,谁不听我话,我就给他穿小鞋。”  胡陆军嘴巴也很灵巧,一见到鞋阿公,就说:“太公,你有徒弟了,你的伟业后继有人了。”  鞋阿公看了看胡陆军:“是你吗?”  “当然是我,除了我,谁能胜任如此大任呀。”  鞋阿公说:“我想想,也是你,别看杭州城这么大,除了你还真的没人能胜任,这活太难学了,别人都干不了,否则,我也早就学子满天下了。”  胡陆军问:“那我多长时间能出师?”  鞋阿公说:“别人手笨脚笨,脑子也不灵活,没个三年五年,学不出师。”  胡陆军连忙问:“我不管别人,只管自己,我要学多长时间?”  鞋阿公说:“你么,看上去天智聪明,心灵手巧,就三、五天吧,可以吗?”  胡陆军一听三、五天就能学出师,高兴地说:“名师出高徒,出高徒,我三、五天后就可以给爹爹编草鞋了,爹看到我给他编的草鞋,不知有多高兴呢。”  鞋阿公介绍说:“这些稻草给你,你跟着我学,首先要槌子打稻草,目的是为了使稻草变软,我们南方常用的有稻草、麦秸,还有玉米秸。”  鞋阿公示范着用木槌轻轻地拍打稻草。  “变软了的稻草容易搓绳子,也容易编织。来,拿三根稻草,压在腿下。对,就这样,两手交错着搓。”  胡陆军说:“这个很容易,我们小时候常搓着绳子玩的,只是稻草太干,容易断。”  鞋阿公又说:“解决这问题很简单,如果稻草太干,可以用水浸一下,稻草就会变软。”  胡陆军说:“难怪他们说阿公是杭州最聪明的人呢,办法这么多。”  鞋阿公开怀一笑,自从七宝走后,他已好长时间没这么笑过了,但他嘴上却说:“严肃点,不要嬉皮笑脸,这可是门绝活。接下来,教你编鞋。先在自己腰上围一圈草绳,拿几根绳子,一头系在腰上的草绳上,另一头系在前面的支架上。”  胡陆军照鞋阿公说的做,一大把稻草,要变成鞋子,他觉得挺好玩。  “你看,骨架已经做好了,我们现在开始编,用这草绳,一上一下,绕着骨架往前编。”  个把小时,一只草鞋已初具模样。  胡陆军问:“师傅,我是不是已经出师了?”  鞋阿公看了看胡陆军:“哪有编了一只鞋就出师的,你的师也出得太快了吧,现在只是会编而已,要出师,你还得学做支架,早着呢。但师傅这还有好几个支架,你拿去编就是。”  胡陆军又问:“一双鞋卖多少钱?”  鞋阿公指了指凉亭外面挂着的鞋说:“你看,太公这么多草鞋,都是挂在凉亭外面的,晚上也不拿回凉亭里,就一直这样挂着。不管谁没鞋了,或鞋穿破了,他们自己来拿,愿意给点钱的,一毛、二毛、几毛,或者几分都行,往这门缝里塞进来。不愿意给钱的,就拿着穿,白拿白穿。”  胡陆军问:“如果不给钱,岂不是亏了,哪有做亏本生意的?”  鞋阿公说:“没鞋穿的都是穷人,穷人得帮着穷人呢。你看那些穷苦人,没鞋穿,还干那么重的活,赤着脚,石块、沙粒直接搁着他们的脚,他们的生活太不容易了。编鞋的人讲究的是给人方便,我们花点时间编了一双鞋,别人能穿好几个月,这就是给人方便呀。给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彻底利人,就是彻底利己。”  胡陆军说:“师傅你讲话就象爹爹讲话,好多话我还不太听得懂,但我记住了,我想等我长大,就会用到。我要帮穷人。”
  等待爱情是幸福的,也是痛苦的。  山口犬一自从千叶芽衣嘴里说起苏小小开始,就一直处在这种幸福和痛苦中。  即使没有苏小小,山口犬一就等一辈子。  有些爱情很残酷。处在爱情中的人,还不知道爱情那一头,是否有这样一个人,但自己却深深爱着。  空幻的爱情,想象的爱情,就如一个梦,有能实现的梦,也有不能实现的梦。  爱情一样,有能追求到的爱情,也有无法追求到的爱情。  无论能实现的梦,不能实现的梦,都叫梦。  无论有结局的爱情,没有结局的爱情,都叫爱情。  山口犬一坚信自己的爱情。  坚信爱情的那一头站着苏小小,坚信苏小小也正在等着自己。  人啊,人。  爱情啊,爱情。  见到苏晓臻后,山口犬一更是陷入严重单相思中。真可谓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山口犬一在房间中走来走去,地上放着条小矮凳,山口犬一看着就是不顺眼,走过去,一脚将小矮凳踢开。小矮凳“咚”一下撞在墙壁上,四脚朝天。  看着桌子上的茶杯也不顺眼,山口犬一端起茶杯就要朝地上摔,然而转念一想,杯子摔破了,用什么来喝茶呀,又无可奈何地将杯子“咚”一下放回桌子上。  真是事不凑巧,不想茶杯破,就这么轻轻一敲,茶杯还是破掉了。  破就破,不就一只茶杯么,大不了再买一只呀。  但最让人痛苦的是,这种等待不知什么时候能结束,不知尽头在哪里。  爱情原来还会折磨人。  实在无法再等下去,煎熬,这就是煎熬呀。山口犬一叫了辆人力车:“去武林门。”  见到辛九友,山口犬一迫不及待地问:“有没有找到?”  “没有。有------”  没等辛九友说完,山口犬一急忙问道:“有呀?”  辛九友说:“有,不就直接去找你了么。”  山口犬一并没听明白:“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辛九友摇摇头说:“没有。”  山口犬一叹了口气:“没有找到是因为你不尽心。小小没出现,你找不到,不怪你;小小出现了,你还找不到,就要怪你,你要尽心尽力帮我找,不可能找不到的。杭州城这么小,找一个人很容易的。”  辛九友说:“你自己不是也在找吗,你找到了吗?”  山口犬一说:“我找到了,还要来找你吗,白痴呀。”  辛九友说:“我前天去了大井巷,连里面的小街井埠头也进去找过。昨天在延龄路,找了一整天,这人山人海,就是一个海呀,捞小小哪有那么容易。如那么容易,早就被人捞走了。”  山口犬一问:“有什么办法能早点找到她,总不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吧。我要马上见到小小,再见不到小小,我也要香消玉殒了。”  辛九友笑了起来:“哟哟,还学会用香消玉殒了,你知道香消玉殒是什么意思吗?”  山口犬一说:“知道,就是像玉一样殒落,像花一样凋谢。看在我能用这句成语份上,你就想个办法出来罢。”  辛九友想了想,说:“办法倒有,可以贴寻人启事,就说你要找苏小小,让苏小小或她家里人、还有她朋友,看到后,及时和你联系,这样,除了我们找她,她也有机会找我们呀。”  山口犬一高兴地说:“九友君,有这么好的办法,你怎么不早说?”  辛九友说:“我不知道你这么急,可仔细一想,也不能怪你急,这么大年纪,想女人也正常,换成别人,小孩都老大不小了。你以前没问,我也没想到,你一问,我一想,办法就来了,所以办法办法就是想出来的,不想没有法,一想法就来。”  山口犬一着急地问:“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能更快地找到苏小小?”  辛九友说:“你是问快速寻找法?”  山口犬一连连点头:“对对,快速寻找法。”  辛九友说:“你要找办法,来找上我,是找对人了。我这个人什么都没有,要财没财,要钱没钱,就是有很多想法,不管什么想法都有,但要看你愿意不愿意去做?”  山口犬一说:“只要是寻找苏小小的办法,我都愿意去做,哪怕只有一点希望,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一,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希望,我都会去找,你快说。”  辛九友说:“上次不是在苏小小的墓那里哭哭,苏小小就来了,这叫缘,缘到了自然显,我们这么长时间没找到,就是因为缘没到。”  山口犬一急着说:“那有什么办法能让缘快点到来呢?”  辛九友说:“既然哭法这么灵,你可以去坟前再哭一回,要和上次一样伤心地哭,你惊天动地一哭,说不定苏小小又来了。”  山口犬一立马道:“这正是一个好办法,又快又好,绝,绝死了。你不早说呀,早说我们早就可以试试。”  辛九友纠正说:“是你试试,你一个人,不是我们,好像我也要找她、娶她一样。”  山口犬一道:“我要你一起陪我去。”  辛九友连忙推辞:“我才不去,我说什么也不去。”  山口犬一道:“上次是你陪我去,小小才出现,你不陪我去,就没那效果。”  “你看,这事,是你找老婆,还是我找老婆呀。你找到老婆之后,总不用这样,为你老婆的事,一天到晚粘着我了吧?”  山口犬一两手往前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小小事关重大,老婆事关重大。有劳九友君,有劳九友君,你的大恩大德我会记着,九友君,请。”  严五点将人力车一停:“两位老板请。”  辛九友一看严五点换了新车,赞道:“五点呀,发财了,换了这么新的车。”  严五点说:“日本洋车来了,抢了老车的饭碗,前两天,你没听说车夫都在罢工呀。不过,话说回来,我的板车又笨又重,速度慢,就是拉,也没生意,现在谁还坐那老车呀。”  辛九友问:“这新车是你自己的吧?”  严五点说:“车行租的,自己要能买上这样的车,那真是发财了。”  辛九友说:“速度还挺快的么。”  严五点笑笑道:“比马车快,好一点的路,我能跑得比两辆马车还快。”  来到苏小小墓地,辛九友说:“你专心哭,眼睛不要东看西看。”  山口犬一说:“我看看她有没有过来。”  辛九友提醒着说:“我帮你看着呢。”  山口犬一一想这么长时间没找到苏小小,真的伤心地哭了起来:“苏小小,这么长时间找不到你,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  辛九友听了,提醒着说:“假惺惺,哭给谁听呢,连小孩都骗不了,要伤心地哭。”  山口犬一说:“我已经很伤心地哭了。”  辛九友说:“一看就知是假哭,一听还是假哭,一点也不伤心。”  山口犬一道:“我哭不出来。”  辛九友问:“为什么哭不出来,上次不是那么悲伤吗,哭成泪人一个。”  山口犬一道:“现在也是泪人一个。”  辛九友说:“还泪人,一看就知道假的,我听了都没感觉到你很伤心。”  山口犬一说:“可我真的哭不出来了。上次我听说她死了,葬在这里,非常伤心,情到深处泪自流,现在知道她活着,没死,我心里还是高兴的,所以伤心不起来。”  辛九友说:“那样就不会有好效果,苏小小也不会从坟里爬出来。”
  山口犬一纠正着说:“不是坟里爬出来。”  辛九友道:“好好,不是坟里,快哭,我看你怎么还笑呢,一点正经劲也没有。”  哭了一会,山口犬一问道:“哭够了没有?”  辛九友说:“这么会功夫,就是苏小小真听到了,赶过来,也没这么快呀。”  山口犬一问:“那要哭到什么时候?”  辛九友说:“我怎么知道呢?”  山口犬一问:“你不是有很多办法吗?”  “当然呀。”  “那你别藏着,告诉我呀。”  “你做不到。”  “我能做到。”  “好,你哭到太阳西出为止。”  山口犬一苦笑一下:“这个还真的做不到。”  “那你把西湖水哭干了。”  “这个也做不到。”  辛九友说:“这也做不到,那也做不到,那你先哭到太阳落山再说,这个总能做到吧。”  山口犬一一听,问:“哪有那么多泪水呀?再说,一个人怎么可以哭那么长时间?”  辛九友说:“你以为从日本远道而来就能感动小小呀,就能娶到小小了?那不知有多少人要先去日本再来杭州了。苏小小是名伎,重感情,你对她有感情吗?有吗?如真有感情,你先把眼睛哭瞎了再说。”  山口犬一听辛九友说他对苏小小还没感情,想想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苦相思,不由得满眼泪水,真的哇一下又哭开了。  辛九友心里已经着急,这事该怎么解决。就是没办法,也得想个法子敷衍一下呀。正在着急之时,看到马路上有人边走边说:“是个书场开场,宣传广告。”  那人说着,将宣传广告单随手一扔。  宣传广告上是个大美人,看上去十分漂亮。  辛九友长长松了一口气,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他连忙捡起广告单,看也没看一眼,管她是谁呢,反正救救急,于是,将边上的文字栏一折,撕掉,只留下姑娘肖像,放进衣兜中。  山口犬一哭得没力气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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