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日虎归山,我会兴奋死或者忧郁死?

安樂死問題爭議
香港中文大學社會科學院通訊(2001年7月第14期)
『未知生,焉知死?』──辯論安樂死座談會節錄
政政系盧敏超教授、心理系梁耀堅教授、社會系陳健民教授
生命是屬於我的
從社會學的角度看來,安樂死這課題源於『文化滯差』〈Cultura lag〉──科技發展的速度遠超於文化發展。以往,由於醫療設備及技術的不足,很多疾病都是不治之症,人類的平均壽命也較短,根本沒有人會談論安樂死這問題。但隨著醫療設備和技術愈來愈進步,社會環境、食物營養、保健知識的改善和普及,人們也愈來愈長壽。可惜,人到晚年,身體衰退,自然會疾病叢生,雖然活著,但苦不堪言,有些更活得毫無尊嚴可言。可是,先進的醫療設備不斷為老年人或長期病患者延續生命,法律和社會道德又不容許他們選擇結束生命,也不容許醫護人員替他們結束生命,病患者只能痛苦地生活下去,從另一角度看來,這是十分殘忍事。於是,有人提出生命是屬於我的,我已不能決定何時生,為什麼也不能決定何時有尊嚴地死去呢?亦有人提出:如果法律容許人們選擇何時結束生命,可能會衍生一連串的問題。對於心智功能已全失的病患者,要親屬為他們作出安樂死的決定會引起較少爭議。但在功利主義的旗幟下,老弱病殘者可會被視為社會的負累,他們極有機會在非完全自願的情況下要求安樂死,以減輕家人或社會的負擔。另一方面,醫護工作者或心理輔導人員,亦可能在有意與無意之間,鼓勵他們作出這樣的選擇,那是對生命不尊重與不仁慈了。
法律VS哲學
另一方面,法律在哪些情況下,才容許人們選擇結束生命,亦是一個極具爭議性的問題,有人認為,與其痛苦而生,不若安樂死而已。但亦有人認為,從哲學觀點看來,痛苦其實並非是全無意義的,安可使人更了解自己,從而逐漸接受死亡。如果讓人們可以選擇安樂而死,會不會有『誤會』或『亂用』的情況出現?在社會普遍接受安樂死的氛圍下,一遇痛苦,甚或情緒抑鬱,病人可能便會想到結束生命以作逃避。況且,某些疾病在現今的醫學上是不治之症,但很難保證若干年後研製了新的藥物或發展了新的醫療技術,會變成可治之症,如果在法律容許選擇安樂死的情況下,病人便可能會枉送了性命。
無論如何,在人口老化,人的平均壽命延長,因環境染巧引起眾多不治或難治之症,長期病患者所消耗的社會資源,個人的尊嚴與自由選擇等等情況下,安樂死實在是個不能忽視,更不能掉以輕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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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死法例大事記
 1906 美國俄亥俄州推出全球第一條安樂死法案,但未獲通過。
 1967 第一份「生時意願書」﹙Living Will﹚在美國面世
 1967 美國佛羅里達州否決死亡權利法案
 1969 美國愛達荷州否決自願安樂死法案
 1973 美國醫院協會製訂的病人權利包括拒絕接受治療
 1974 首家臨終服務機構在美國成立
 1976 加州通過自然死法例,容許在「生前意願書」指引下終止治療。
 1977 荷蘭醫務委員會正式接受自願安樂死
 1984 荷蘭最高法院容許在符合若干條件下進行自願安樂死
 1993 美國總統克林頓夫婦公開支持訂立「生前意願書」的做法
 1994 美國俄勒岡州通過「尊嚴死」法案,但經過四年冗長的上訴程序,
    在98年始正式執行,容許醫師協助病人自殺。
 1994 中國人大代表首次提請全國人大訂立安樂死法例
 1996 澳洲北澳省通過自願安樂死法案,但在97年被聯邦政府推翻。
 1997 英國國會在六十年內第七次否決協助自殺法案
 1997 哥倫比亞引入有限度安樂死行為
 1998 美國密芝根州否決醫生協助自殺法案
 2001 荷蘭通過主動安樂死法例,成為全球首個容許主動安樂死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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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生緣死請正視安樂死 曾偉強
  見到醫生走前,她便M起身來,綻出笑容,仿如窗外的陽光,縱使口腔內展露的不是牙齒。坐在床邊的菲傭也立刻起來,攙扶著她。
  「痛喲!」七十二歲的蘇婆婆指著肩、指著背、摸摸後腦,又拍拍腿。一個月來幫助步行的支架就擺在床邊。
  蘇婆婆去年四月證實患上血癌,但化療全無作用。南朗醫院高級醫生林國光對我說,除了為她止痛,什洶]做不了,可能還有數月,癌細胞便已全面擴散至其他部位,包括神經線。
  無怪乎她見到醫生如此興奮,因為醫生可以給她止痛藥。沒有止痛藥,蘇婆婆的日子將如何?
  父親也是在南朗「被帶走」的,那時還沒有「惜別軒」,病房內也只是死白一片,沒有中央冷氣,也沒有「院友服務中心」。展現眼前以粉紅為主調的病房,一切有如家具的桌椅櫃窗,甚至燈飾,均帶出一股強烈的暖的比家還要家的感覺。
  氣氛和感覺都是刻意營造出來的。林醫生直言這裏的病人需要的不僅是醫藥的照顧,更重要的是感覺到被愛,和被關懷,有與家人一起的感覺。「惜別軒」是讓家屬瞻仰遺容的地方,不大,僅如一睡房,布置和色調也是。
反照一生尋找意義
  善終服務會社區發展總監陳丘敏如強調,必須令病人重新找到人生的意義,回顧一生的得與失,有什洵O值得自豪的,什洵O真有意義的,尚有什洛憫鼓漱艅?B心願,從中尋找新希望和意義。
  「『南朗醫院是沒有病人出院的醫院』,這是一種偏見或成見。」林國光說。現在其實已有不少病人能離院回家或住進安老院,不過,一旦病情惡化,仍得回到南朗。
  這進進出出的過程,可以維持數年之久,而在這段期間,南朗是希望能與病人建立長期的醫護照顧關係。畢竟,紓緩服務最終也不能治病,只能針對病者的各種痛症和併發症,紓緩其肉體以致精神上的痛苦。
應予病人尊嚴辭世
  「不僅是身體上的痛苦,我們著重身心社靈的概念。」陳丘敏如說。相對而言,善終服務會更著重靈性上的紓緩工作。
  善終服務不是要刻意延長瀕死病人的生命,而是在這最後的人生階段重新賦予意義,讓病者自然而然地、有尊嚴地離開。
  香港大學醫學院內科教授梁憲孫同意應讓病人死得有尊嚴、自然而舒適安詳地去世。他不諱言為病人執行安樂死可能是最「便宜」的手段,但是否有效和最好的手段則有所保留。
  《南華早報》最近(4月28日)引述城市大學一項在99年12月進行的調查報道,在一千一百名接受訪問的醫生中,有百分之三十六表示曾經有病人要求他們以處方形式結束生命,其中十名醫生更表示這種要求很平常。該調查也指出,有六成受訪醫生表示支持安樂死。
  個案指出,不少長期病患者和末期病患者可能因抑鬱或基於各種痛症或情緒問題而要求結束生命,但香港大學精神治療學系助理教授王穎珊認為,抑鬱等症狀是可以「治療」的。
  研究指出,九成以上的痛症均可以被控制。但即使如此,痛仍然是痛,苦也只有病者本身才感受到。畢竟,有一些痛,只有死才能解除。對於荷蘭通過主動安樂死法例,王穎珊以「令人擔憂」來形容,並認為安樂死非刑事化將破壞醫生與病人的互信關係。
  但事實上,荷蘭的安樂死,正正是建基於醫生與病人的互信基礎上。在荷蘭,家庭醫生(Huisart)是荷蘭醫療系統的基石。一個人或一個家庭,往往會看同一個醫生二、三十年。而在荷蘭安樂死正式非刑事化以前,絕大部分的安樂死行為便是由這些家庭醫生執行的。
  香港醫學界,一如善終服務會,均反對任何形式的安樂死。梁憲孫指出,安樂死非刑事化最大的障礙,是定義問題。
  去年初傳出香港醫務委員會將在指引中引進被動安樂死概念,立刻惹來強大的反彈,而最終在去年11月推出的修訂指引中,便把安樂死介定為「直接而有意識的終止他人生命的醫療手段」,醫委會並明確表示反對這種做法。
  既然如此,又何來「任何形式的安樂死」?醫委會這個定義,其實是狹義的。
  與此同時,該指引指出,為末期病人終止生命維持系統或終止給予無效治療並非安樂死。醫委會對此做法予以認同。其實,終止無效治療不是就是被動式的安樂死行為?縱使醫學界以致社會上均傾向避免使用「主動」、「被動」等字眼。
  醫委會的指引,旨在避免被指在港引進安樂死,因而迴避甚至逃避面對和正視安樂死。除了道德問題外,最主要的原因,是法律上沒有明確的定義,更沒有相關的法例可依。
  但指引中狹義的安樂死定義,也許無助大眾,甚至醫護人員真正認識安樂死,甚至可以進一步誤導安樂死的真正意義。
  南韓醫學界也遇上同樣的問題,擁有七萬名醫生會員的南韓醫務協會(Korean
Medical Association)正在草擬有關安樂死的指引,讓醫生有更大的自由度,決定瀕死而正承受著痛苦的病人的命運。但法律上沒有名確的定義,即使有指引,始終也是徒然。
安樂死真義被曲解
  安樂死(Euthanasia)源於希臘文,意即「好死」(good death),中文概念中意義最為相近的詞不是就是「善終」?
  這廣義的定義才是真正的目的、理想,而不論主動地由別人協助(如注射藥物)以結束生命,或被動地以拒絕接受治療,甚至是絕食絕水的形式了結生命,均為達致最終目的的手段。目前社會上,在安樂死問題上最爭論不休糾纏不清的,其實是其手段,但各界往往把目的與手段混為一談。
  紓緩服務工作者及醫生反對的其實是以不同手段加速結束生命,或持續提供無效治療,人工地延長死亡的過程:認同的是讓病者自然死亡,有尊嚴地愉悅地死去。這不是正是善終的真正意義?
  有時候,看到別人受苦,比自己受苦更難受;因此,有醫生主動為病人尋求解脫。有時候,看到別人看到自已受苦而難受,自己也就更加難受,因此,有病者主動要求結束,甚至自行了結生命。
  在本年1月11日,澳洲新南威爾士省一名七十二歲,早在去年2月證實患有骨癌、肝癌和肺癌的病人Norma
Hall開始絕食、絕水、絕藥,最後在1月19日自行注射嗎啡,結束生命。她死時仍未達至醫學上的末期,但她表示,如果病情惡化,以致令她失去生存的素質和尊嚴,她將選擇死去,並且會選擇結束生命的時間。
病人有權自決生死
  Hall的死,在澳洲重新引發安樂死非刑事化的爭論。澳洲聯邦政府在97年推翻北澳在96年通過的自願安樂死法例。有指假如北澳的安樂死法例仍在的話,Hall便可引用該法合法地、更有尊嚴地和安詳地結束生命。至少可以免去絕水、絕食、絕藥所帶來的折騰。
  病人既有權拒絕繼續接受治療,但其要求協助以藥物結束生命,停止不必要痛苦的權利,又是否應得到尊重?人有權選擇生存,甚至以任何形式存活於世,但又是否有權處置自己的生命?
  蘇婆婆的牙齒已經脫落,眼睛有飛蚊症,腿腰背肩頭均感劇痛,需要支架的協助才能勉強步行,與我談了不到數分鐘,便M不住要躺下來。但她仍算幸運,至少暫時仍能自行坐起身來、仍能說話、仍能有意識地向醫生要止痛藥。
  沒有止痛藥,她的日子又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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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死「求死還是求助訊號?」 勞永樂
  死亡,人生無可迴避的事實。即使醫學科技發展如何超卓,仍然存在局限,不治之症,還是無法倖免。但疾病總有一個發展過程,如何令臨終病人有尊嚴地走人生最後一程,一直在世界各國引起極大的關注和討論。
  繼去年十一月荷蘭下議院通過安樂死條例,今年四月亦獲上議院正式通過,令荷蘭正式成為全球首個可進行合法安樂死的國家。這項破天荒的舉動,隨即又引起新一輪討論。
  社會人士一般對臨終決策的種類和定義眾說紛紜,存有許多混淆,因此,筆者希望先清楚解釋何謂「安樂死」,以及經常跟安樂死混淆的兩個觀念。
停止無效的治療
  首先,根據大部分國家,其中包括剛立法的荷蘭,以及香港醫務委員會,皆同意以下對「安樂死」(Euthanasia)的定義:就是:「直接蓄意殺死病人,作為治療的一部分。」&Direct
intentional killing of a person as part of the medical care being offered.&但是,根據香港法例第212章《侵害人身罪條例》&Offences
against the person&的規定,「安樂死」是絕對不容許的。
  最容易跟「安樂死」混為一談的,就是「終止無效治療」(forgo
futile treatment)。其實這純粹是一項醫療決定,在考慮一些治療未能達致醫療上的效果或目的,而採取放棄或終止該項治療。在這情況下,病人的死亡原因是由於不能逆轉的病情,而不是由「停止治療」所導致,所以不應視為「被動安樂死」。
  另一個同樣容易被混淆的觀念是「病人拒絕治療」(patient
refusal of treatment)。當病人在神智清醒下了解病情及治療建議後,使用其個人自決權利,及考慮其個人因素,拒絕治療,這包括有效或無效的治療。這亦不算是安樂死。根據香港現行法例,上述兩項臨終決策,即是「終止無效治療」及「病人拒絕治療」,皆是合法的。
  為安樂死合法化開創先河的荷蘭,雖然獲得皇家荷蘭醫學會支持,學會相信此舉有助那些無望及難以抵受病苦的病人找尋出路。但最後能否達致整體社會的好處,相信有待觀察具體執行情況,才有定論。
  其實,「真正」是全球第一個推行安樂死合法化的地區,並非荷蘭,而是北澳洲,法例於96年七月起生效,不過,實施九個月後,於97年3月撤回。這段期間,共有七名癌症病人依法申請,其中四人在法律容許下成功進行安樂死。事後整合七宗個案,發表報告,並刊登在權威性的醫學期刊上。
  根據有關法例規定,要求安樂死的臨終病人須獲兩名醫生同意,證明在不使用額外方法的正常治療程序下,將死亡。但報告質疑,末期癌症病人的潛在生存期限是難以準確預測。事實上,醫學界對「臨終」(terminal)二字的詮釋意見不一,不同專家對不同疾病有相異的「期限」預測。即使美國最高法院及不同州份,對「臨終」亦有不同的演繹。例如威斯康辛州以三十日為限;維珍尼亞州法院則可以長達數月;亞利桑那州則包括永久植物人及無可逆轉的昏迷。再者,醫療科技日新月異,隨時可以延長病人的死亡過程,即使醫學界,也難有一致的看法。
  此外,根據北澳洲的安樂死法例,要求安樂死的病人須事先經精神科醫生核實沒有患上可治療的臨床抑鬱病。但報告卻指出,七名申請人中有四人出現抑鬱徵狀,如情緒低落、反應遲緩、有自殺傾向等。但由於申請者已有「求死」意向,可以佯裝,令精神科醫生難以作出準確的評估。面對落實執行安樂死時存在很多灰色地帶,北澳洲備受爭議下,最後撤銷有關法例。
要加強生死教育
  作為醫學界代表,當然跟醫務委員會對「臨終病人的照顧」立場一致,反對施行安樂死,因為這是不合法和不道德的。醫生的天職是救治病人,並有責任使臨終病人帶著尊嚴、以及盡量在少受痛苦的情況下離世。所以,醫生應竭盡所能,紓緩臨終病人身體、情緒和精神上的問題和痛苦,絕非協助病人求死。
  病人發出安樂死的訴求,多是由於病人在身、心所受的痛苦難以控制。所以,安樂死往往是病人求救的訊號。因此,我們應針對臨終病人求死的消極情緒,加強善終服務,幫助臨終病人面對死亡及離世的痛苦,紓緩疾病痛楚,提高生命的素質,讓他們有尊嚴及安然離世,以減少對安樂死的訴求。除此以外,亦要加強「生死教育」,為病者及家屬提供身心的全人照顧,以減輕分離的苦痛。由此可見,照顧臨終病人不僅是醫護界的責任,也是家人、社群的整體責任。
  醫學界在反對安樂死之餘,卻認為在適當情況下,這包括「治療無效」及「病者意願」,可以慎重考慮「終止無效治療」。事實上,在臨終病人身上使用過多高科技,不僅未能產生療效,甚至可能引起更多不必要的痛楚,令臨終病人未能安然離世。因此,「停止無效治療」在世界各地的醫療界已廣泛實施。
積極摸索出路
  面對臨終抉擇,若病人及其家屬的意願不同時,應該優先考慮病人自決的權利。然而,當病人不能表達其個人意願時,醫生的決定應以確保病人最大利益為依歸。在決定過程中,醫生應尋求家屬的意向。一旦出現任何爭議,可交由醫院的倫理委員會,甚至由法庭來裁決。
  因此,為了保障及尊重病人的意願,當局可以考慮立法制定臨終前的「預前意願」(advance
directive),讓臨終者在獲得足夠相關資訊的情況下,預先表達其治療意願。面對臨終病情,病人可在神智清醒之下,清楚表達其個人意願,及制定具法律約束力的「預前意願」,這不僅道出臨終病人的心聲,更讓家人及醫生了解病者的意願,相信會較容易作出符合病人最大利益的決定。新加坡政府已於1996年5月通過有關法例,筆者建議政府應該慎重考慮。
  我們必須理解,荷蘭通過安樂死合法化,相信具有她獨特的歷史、個人、社會文化價值觀及醫療體制的背景。作為醫者,雖然理解臨終病人在面對不治之症所帶來的極大痛苦,但絕不贊成以安樂死來解決。透過今次立法會動議辯論,會否令我們更加關注臨終病人發出安樂死的訴求,其實是尋求紓緩痛楚的求救訊號?除此以外,臨終病人的意願能否及早獲得充分照顧,同樣值得我們關注。那活A現在考慮立法制定「預前意願」是否是適當的時候呢?
  上述問題,絕非醫學界可以單方面作決定,盼望我們能夠透過更多公開討論,摸索一條積極面對死亡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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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報財經新聞 & [科技-醫療寰宇] P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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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何生、云何死
  Euthanasia,源於希臘文,原意為「快樂的死亡」或「尊嚴的死亡」,英語譯為good
death,中文譯作安樂死。在自願和慈悲心為前提下,一般有三種表現形式:
  一、聽任其死(letting die):根據垂死者要求,停止無效治療,任其自然死亡(被動安樂死);
  二、仁慈助死(assisting death):根據患者要求,以仁慈的方法助其死亡,以結束其痛苦(主動安樂死);
  三、仁慈殺死(mercy killing):在患者自願或無法表達意願的情況下,用仁慈方法將其置死(主動安樂死)。
  到底安樂死一詞是否因翻譯Euthanasia而創造出來的?其實,安樂死一詞,出自彌勒菩薩說,玄奘法師譯《瑜伽師地論卷一》。
  卷曰:「云何死?謂由壽量極故,而便致死。此復三種,謂壽盡故、福盡故、不避不平等故……又善心死時,安樂而死,將欲終時,無極苦受逼迫於身……。」
  安樂死,即適時死、善心而死之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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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島日報 & [動感世代] D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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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熟悉的羅文生病了﹐在進院施手術之前﹐他還跟友人大快朵頤﹐喝茶談天﹐吃貴刁嚼肥肉﹐預備就緒﹐帶同零食和護膚品進院去……。
很喜歡他這種態度﹐面對生命困擾﹐還會積極面對。據說這對康復有很大功效的。或許再沒有甚麼比一個人能替自己的疾病﹑甚至未來的死亡做個決定或進行安排﹐更基本更有力量吧﹖雖然如此﹐但基於身體衰弱或傳統的醫療權威﹐我們的身體要交由被認為對它更有認識的專業人士全權負責處理。身體的主人呢﹖只能躺臥在H﹐在藥物發作的迷糊裏忘了自己主體的身分……。
荷蘭最近通過安樂死的條例備受談論﹐但人們經已津津樂道有關的服務。一個中年女人說他日若她身患絕症﹐合資格到荷蘭接受安樂死的話﹐一定會事先鋪張安排﹙到時荷蘭酒店應會推出與此有關的宴會服務吧﹚。那女人說在預約進行這混和了尊嚴和光榮的儀式之前夕﹐她會不惜花費平生積蓄﹐請來摯愛的親朋戚友﹐新相識與舊相好﹐由黃昏跳舞酒宴到晚上﹐並著人逐個到自己的跟前來﹐送上由衷的祝福和度身訂造的感謝話。宴會盡興而返﹐沐浴更衣﹐安然就寢。翌日她會起來交代一下重要諸事﹐然後喝一杯混和了雞尾酒的橙汁﹐吃一頓豐富的早午餐﹐餐後趁著睡意再起﹐準時從容前赴醫生的神聖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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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報 & [港聞] A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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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死問題未達共識 立法會否決規管臨終病人處理動議
【本報訊】立法會昨日否決﹐有關促請政府研究﹐是否需要立法規管對臨終病人處理手法的動議。衛生福利局局長楊永強表示﹐對臨終病人處理手法中﹐最具爭議的安樂死問題﹐市民大眾仍未有明顯共識﹐政府會繼續留意社會對有關問題的取向。
鑒於對臨終病人的處理﹐在世界各地引起很大爭議﹐而目前已有國家立法將安樂死非刑事化﹐並加以規管﹐亦有些地方已立法﹐全面禁止執行安樂死﹐醫學界立法會議員勞永樂動議﹐促請政府關注本港對臨終病人的處理情況﹐並研究是否需要設立規管機制。
他又表明﹐他反對施行安樂死﹐認為這是不合法和不道德﹐他建議當局考慮立法制定臨終前的預前意願﹐讓臨終者可表達其醫療意願﹐如終止無效治療等。
民建聯陳婉嫻表示支持動議﹐認為當局有需要研究安樂死應否合法化的問題。港進聯主席劉漢銓及自由黨梁劉柔芬等表示﹐安樂死問題涉及許多層面的問題﹐如道德﹑法律及治安等﹐應予公眾有充分討論的機會。法律界議員吳靄儀反對動議﹐指如政府研究立法規管﹐會向公眾傳達錯誤訊息﹐以為安樂死的做法﹐已獲相當市民肯定。
衛生福利局局長楊永強在立法會上表示﹐過去專業團體﹐社會組織及報章評論對於修改法例5許‘安樂死’發表了清晰的反對聲音﹐至於市民大眾的取向﹐當局仍未見到有明顯的共識﹐公眾的討論亦有深化的空間﹐故政府會繼續密切留意社會對‘安樂死’這問題取態上的方向。
至於‘預立囑願’的安排﹐楊永強稱﹐政府會繼續留意社會就立法規管這安排的討論﹐再作跟進。在現階段﹐政府一方面會關注社會對處理臨終病人方面的價值取向﹐亦會同時繼續留意專業團體及公立醫院的相關指引﹐在實際應用時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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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報 & [SUN 時事] a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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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會否決研究安樂死
【本報訊】立法會在少數票的差距下,否決港府研究立法規管安樂死的動議。壎芮盓Q局局長楊永強表明,社會上對安樂死沒有明顯的共識,而港府的立場是認為這個議題有深入討論的空間,但現階段在完善對臨終病人的醫學紓緩及服務更為重要。楊永強昨日答辯時指出,雖然各國對安樂死或對末期病人終止醫療有不同的做法,但香港的法例規定,無論是自殺、協助或教唆他人自殺,甚或是提早結束他人生命均是非法行為,對末期病人終止治療方面,醫委會及醫管局也作出明確的指引,最重要是為病人提供醫學紓緩服務。
慎重考慮「預前意願」
他說:「死亡可以說是出生之後的一個必然過程,與人生不可分割,引用前人的說話,生命的藝術是要活得美好,也應該死得完全。」動議人醫學界代表勞永樂指出,雖然醫學界在大力反對安樂死之餘,卻認為可以慎重考慮在保障病人的意願下,立法制訂臨終前的「預前意願」,讓臨終者在獲得足夠相關資訊的情況下預先表達其治療的意願,令家人及醫生了解病者的意願,相信會較容易作出符合病人的最大利益的決定。
誰可決定病人生死
反對動議的壎耵A務界代表麥國風,質疑病人與病魔搏鬥的過程中所受的痛苦,誰人可決定病人的生抑或死,又有誰能斷言「絕症冇得醫」。他反對忽然死亡,因為安樂死不但會引來道德的問題,甚至引起一連串的法律訴訟,現階段應完善善終服務。他形容議題有如賭波合法化一樣,引發不少道德及倫理的爭議。吳靄儀批評動議有立法容許安樂死意味,社會上對此無共識,在政府曾表明不贊成安樂死的前提下,不應向市民發放港府研究立法規管安樂死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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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經濟日報 & [寫意世紀] C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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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人對西醫一向是言聽計從的,雖然每年都會發生大大小小的醫療事故,我們還是很相信醫生,把這些礙眼的意外想像成獨立的個案。手機醫生的風波,終於撕破了醫生專業的面具,傳媒社論大加指責,認為醫療系統到了必須改革的關口,塵埃還未落定,立法會又話討論安樂死問題。一份報章使用半版的篇幅讓支持和反對安樂死的醫生各抒己見,就在這時,傳媒也顯露了對所謂醫療問題的狹隘觀點……
我有一個朋友,家人三代同堂,第三代雖然都長大成人,有些還差一點便可以成家立室,然而離開四代同堂還有一段距離,家中一寶是年紀老邁的婆婆,精神奕奕,手腳俐落。去年過農曆年,朋友說婆婆記性表現明顯衰退,「開始老了」。所以在喜氣洋洋的新年團拜之際,大家對婆婆千叮萬囑︰你呀,唔好咁快去呀,一定要等阿細生番過「塞」比你先至諗其他。如果要討論安樂死的話,我希望用這個做起點。生命雖然不經我們同意便誕生,我們曾經害怕疾病,逃避死亡,但是,一想到我們一生的終極意義就是為了延長壽命,人生還有甚麼好看的。
有誰對於生死的問題,比醫生更執 ?就好似教師不支持大家講粗口一樣,可以說是一種高尚的潔癖。有病就盡力去醫,救不了就是說輸了一仗給病魔。醫生不想輸,不過有人想去死。朋友對婆婆說,這個世界,還有一些事我們想你跟我們一起分享,你多留一會可以嗎?我不知道婆婆怎個想法,我的朋友也不知道,立刻想死?半年後死?還是怎樣?無論如何,在你死之前,我給你一個不要死的理由、不要死的請求。我相信大部分想死的人,都會因親朋好友的要求而打消「不如去死」的念頭,要是這樣,我都會留戀這個俗世,因為這個世界好溫暖。
然而對很多人來說,死是容易的,活 卻更難,生不如死並不是文人渲染出來的劇情。有些醫生說有勇氣自殺應該有勇氣生存,醫生的意思是死亡比生存可怕得多。每天都有人自殺,有些人被救,從此愛惜生命,有些人被救,在被救的過程學會如何減少自殺失敗的機率,請教《完全自殺手冊》之後再去死過。自殺成功的人倒乾脆,失敗者卻要再面對多一個人生阰悸漸2悇鶹。生存和死亡同樣可怕,這也是心理醫生從精神病患者身上看到的事實,生存好痛苦,死亡又很可怕,怎樣好呢……失去理性邏輯……也是一種抗爭的手段。
有能力去選擇生抑或死都算幸運,好多人躺在病床上無語問蒼天,一身都是針孔喉管,連實踐了生脫苦都要求助於人,這才是我們最喜歡討論的典型安樂死處境。醫生會說,我們的天職是救人不是殺人。替病故者簽發死亡證是一個專業判斷,某人是死了,而不是一個醫學決定,醫生不會說這個人應該去死或者不應該繼續接受治療。當然,這個說法其實有偏頗的,既然不想落一個決定,但為甚麼又去決定我不可以或者應不應該安樂死呢?
醫生有其本份,醫療制度有其架構,唔……那份報章訪問的都是醫生我們所說的西醫,中醫有沒有資格討論安樂死?順勢療法醫生又如何看待生命?搭通天地萬物的能量療法會不會有新鮮的角度?我們可不可以將討論搬離那個充滿官僚、高科技和消毒樂水氣味的背景去討論,我相信大家都不會同意,醫生的專業精神和醫療系統,可以凌駕或替代我們感受和理解自己的生命吧!就係咁啦,你有你救人,我有我咒詛生命,藍天白雲誰箇不喜歡呢?真是。醫生的高尚操守,還未有如此大能,可以陪伴我走過死亡的幽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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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報 & [政治新聞/大眾廣場] A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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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永強表明立場 無必要執行強制性安樂死
【本報特訊】立法會昨否決要研究設立機制,紓緩臨終病人痛楚的解脫方法。衛生福利局局長楊永強稱,目前並無必要硬性規定執行「強制性安樂死」,但當局會密切留意社會反應。提出動議的勞永樂表示,該動議並非要提倡「安樂死」,即不是以蓄意及直接方法去殺死病人,只是希望對臨終病人提出一種紓緩痛楚的解脫方法,以及關注臨終病人的意願能否及早獲得充分照顧等有關問題。大部分發言議員反對「強制性安樂死」行為,認為動議一旦通過,會對社會帶出一種錯誤訊息,以為社會上有很強烈聲音支持「安樂死」行為,因此政府要進行研究。況且以目前醫學技術,現時視為絕症者,可能很快會有一種醫治方法,故不應過早結束生命。楊永強指出,政府當局認為暫時無此必要就強制性安樂死行為作出規管,但會密切關注善終服務的進展,為病者提供完善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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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匯報 & [香港新聞] A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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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會否決「安樂死」動議
【本報訊】立法會昨晚否決有關促請政府立法規管對臨終病人處理手法的動議。衛生福利局長楊永強指出,市民在安樂死的問題上未有共識,當局會繼續關注臨終病人的意願,和醫護人員的處理手法,在聽取各界意見後,再跟進是否立法規管。
 楊永強說,雖然有國家近期立法將安樂死非刑事化,但他認為,更加值得討論的是紓緩醫學,即是研究如何減輕病人臨終的痛苦。提出動議的勞永樂說,目前為本港醫學界接受的做法,是在病人同意下停止無效的治療,減輕臨終的痛苦故建議立法規管。他強調這並非提倡安樂死。但法律界的吳靄儀擔心,若通過有關動議,會向社會發放錯誤的訊息,等同接受臨終病人自殺,因此提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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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合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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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不忍父親重病痛苦 擅自拔除呼吸管 想讓父親安樂死
觸殺人未遂罪 呂開瑞
桃園縣男子劉邦偉,因父親罹患肝硬化等重病住院治療,他見父親痛苦,拔除父親的呼吸管,想讓父親「安樂死」,但被發現救活,桃園地檢署昨依殺人未遂罪將他起訴。
據了解,劉邦偉的父親劉興振被救活六天後,因肝硬化等併發症過世,不過檢方認定與拔除呼吸管無關。
起訴書指出,劉邦偉(廿七歲),因父親劉興振肝硬化合併大量腹水、糖尿病、腦血管栓塞等重病,住進林口長庚醫院治療,由於生命跡象微弱而插管治療,劉邦偉因常遭父親責備,又見父親重病痛苦,於去年十一月十九日凌晨一點多,利用父親剛出手術房時,見四下無人,拔除氧氣呼吸管,想讓父親「安樂死」,造成父親無法正常呼吸,口吐白沫,劉邦偉隨後到護理站告知,值班護士衝進病房為病人戴上呼吸罩,並由醫生緊急插管,才救活劉興振。
檢方偵辦時,發現劉邦偉情緒不穩定,但未到心神喪失的程度,且劉供稱因看到父親重病很痛苦、沒有救活的希望,因此才想讓父親「安樂死」,不過檢方認為劉邦偉沒有剝奪父親生命的權利,認定他觸犯殺人未遂罪。
依照刑法規定,殺害直系血親尊親屬是死刑或無期徒刑的重罪,未遂犯減輕,在實務上,即使被告是出於「善意」,但行為仍構成殺人未遂的要件,而無期徒刑的減輕,刑度在七年到十五年之間,由法官酌情裁量,如果確實情有可原,還可以依照刑法五十九條減輕其刑,也就是觸犯殺人未遂罪後,最輕也要判處三年半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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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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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日報 & [國際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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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一醫院實施“安樂活”
  杭州消息 日前,《華商報》報道了9名尿毒症患者要求“安樂死”引起討論的消息,近日,記者在杭州一家醫院瞭解到,該院實行的“安樂活”手術不但能讓晚期癌症病人感覺不到劇烈的疼痛,而且有的病人還因此延長了生命。
  近日,記者見到了一位年近七旬的病人從浙江蕭山趕到杭州一家醫院配藥,他姓陸,是直腸癌患者,醫生本來判定他最多只能活一個月。然而,由於一個月前他來該院做了“安樂活”手術,現在他感覺到精神狀態不錯。
  何謂“安樂活”?該院麻醉科主任兼疼痛科主任鄭漢光介紹說,“安樂活”只是病人的一種說法,人的疼痛是由神經傳導的,如果我們能夠阻斷這種傳導過程,那麼病人就感覺不到疼痛了,或者對疼痛的感覺程度降低。沒有病痛,對絕症病人是一種幫助,也樹立了病人戰勝病魔的信心。
  “安樂活”只止痛不治病。據瞭解,目前該院開展的治療方法有□管阻滯、椎旁阻滯、硬膜外阻滯、星狀神經阻滯、藥物控制、小針刀、超激光、穴位電刺激以及心理和功能訓練等綜合治療方法,醫生也告誡說,手術的目的只是止痛,並非治療。而且,有些晚期的癌症患者,如果身體過分虛弱,這一手術就不一定能做了,所以有必要提前一段時間進行這一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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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婦女報 & [] c-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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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老年婦女的思索───
【走好最後一步】
〈人生感悟〉
(何星環)
生老病死,自然規律,古今中外,賢愚貴賤,概莫能外。既然難免一死,就當順其自然。活著,要珍惜生命,善待自己,活得充實、豐富多彩,以免虛度年華而悔恨。到年老力衰、疾病纏身之時,也能坦然對待,盡人事而聽天命:能治,則盡力救治;已經無力回天,雖生猶死了,則不強求。違反自然規律,既於病無補,還會令病人痛苦不堪,又增加各方負擔,智者不為。作為一個老同志,應當有正確的生死觀,生,為國家為人民為社會,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力有大小,光有強弱,只要盡心盡力,便不負此生。
在這方面,我們的周恩來總理是哲人,是偉大的先行者。早在1956年,他和鄧穎超同志就打破傳統的舊觀念,相約在百年之後喪事從簡,不留骨灰。敬愛的周總理“為中華之崛起”“騰飛”,奉獻了自己的一生。晚年,他身患癌症,為了國家和人民的利益,仍然忍著劇痛多次接受手術,奮力與病魔和“四人幫”鬥爭。1976年1月7日晚在彌留之際,他突然從昏迷中醒來,對身邊的吳階平大夫說:“我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們管理全局,還是去照料別的生病的同志,那裡更需要你們。”1982年,鄧大姐修訂了遺囑,除了重申當年和周總理相約的決定外,還強調了一條:“在我患病急救時,萬勿採取搶救(措施),以免延長病患(者)痛苦,以及有關黨組織、醫療人員和有關同志的負擔。”在人生之路的盡頭,他們想到的還是全局,我們這些“後來人”又當如何?
在我們身邊,老新聞工作者田流、徐總夫婦兩人都決心學習這樣的榜樣。田流在1988年立下的遺囑中,明確指出:“要是能治好,就千方百計地治;要是治不好了,千萬別再費事……請醫生趕快採取措施叫我安樂死。到這種時刻,誰也別再到醫院來看我了,對你們是負擔,對我───自顧不暇,只顧安靜的人更是負擔了。”他堅決反對搞遺體告別、開追悼會等“公事公辦”的東西,“不必作表面之事”,他要求“別保留骨灰”。
田流在他最後的日子里,仍然一如既往,不願給任何人增加負擔,自己也不願背著“包袱”走,他要輕輕鬆松地走。1999年入冬以後,他因肺癌已到晚期劇烈咳血不止。家人焦急,可他自己卻泰然處之。病中,他盡力堅持生活自理,就是打點滴也要坐著,不肯躺下。他說:“我不能躺下,躺下就起不來了!”他頑強支撐到去世的前一天。在他感到將不久於人世時,就把自己未盡的責任和未了的心願,一件一件處理得妥妥帖帖再安心離去。他曾答應為福建某作者的書作序,雖然眼睛看不見,手疼寫字困難,仍艱難地一筆一筆地寫完,併修改了三四遍。字跡幾乎不可辨認,最後由兒媳,孫女幫助核對清楚,才打印寄出。1999年重陽節前,人民日報社舉行老同志聯歡會,他知道再也沒有重陽節了,所以執意要去看看自己工作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看看自己的老同志、老朋友,向大家告個別。
他來自河北完縣農村,老家還有些親屬,過去,他們有困難時他都予以幫助。去年春節前,他要兒子把他們分批請來北京,一是告別,二是力所能及地給他們一些扶助。
作為跨世紀“寶貴財富”的吳錫華同志,也在去年作了一個徹底解放思想的決定:身後要把遺體捐獻出來,供醫院解剖研究用。她的決定得到子女的支持,併作了公證。她的子女也是好樣的!
我是一個比“三八式”年輕的老同志。過去,我也主張不留骨灰,後來看到何匡、王天鐸等同志實行“樹葬”,覺得這個辦法不錯,既可植樹造林改善生態環境,造福子孫後代,又能使老同志繼續為社會作出貢獻,雖死猶生,何樂不為?現在,我想骨灰還是由火葬場處理比較省事,不再給人增加負擔。而且我還主持不發“訃告”,就在單位內部登個簡單公告,讓大家知道我已不在人世就行了,不必浪費人力物力去搞那個“公式化”的東西。因為,“訃告”很難概括出死者的“本來面目”,有的溢美之詞太多,連親人也覺得不像;有的又因話說得不到位,令家屬不快;有的因評價不一致而拖延時日,令死者遲遲不得安息。我認為,這樣的“訃告”還是不要為好。希望我身後就這樣辦。我的主張得到了家人的支持,但願能得到更多同志的支持和理解。
《中國婦女報 女性與社會》 〔20010430?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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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報 & [SUN 時事] A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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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成人支持非刑事化 立會動議辯論安樂死
【本報訊】安樂死應否列為刑事罪行的問題,多年來一直在本港引起很大的爭議,城市大學一項調查發現,約六成受訪醫生及市民均支持將安樂死非刑事化,而立法會醫學界代表勞永樂在本周三(五月二日),將在立法會動議辯論,促請政府關注對臨終病人的護理,以及研究設立規管機制,處理與臨終病人治療有關的投訴。城市大學人民及社會科學院在九九年,進行了一項醫生及市民對安樂死的意見調查,有關調查共訪問了一千一百名醫生及六百一十八名市民,結果發現近六成醫生及六成六市民認為,不應將安樂死列作非法行為,只有兩成受訪醫生支持將安樂死列為刑事罪,約七成四受訪醫生表示,曾被病人或家屬要求停止或移走維生儀器,約四成曾有被臨終病人要求處方致命藥物經驗,其中十名受訪醫生更表示,常遇到病人提出安樂死要求。
無效治療須澄清
勞永樂指出,現時法例及醫生專業守則均反對安樂死,他亦不支持將安樂死合法化,但隨茠懋|轉變,預期與安樂死或臨終病人護理有關的爭議將會增加,政府有需要研究設立這方面的監管或仲裁機制,他解釋雖然法例規定醫生可停止對病人進行無效治療,但何謂無效治療卻容易引起爭議,必須加以澄清,他認為不少向醫生提出安樂死要求的病人,並非真的想死,只是向醫生求助,希望減輕身體的痛楚。病人互助組織聯盟主席陳萃菁認為,將安樂死合法化會引起不少問題,社會各階層仍需更多討論,她建議可透過改善治療方法,以及使用較少副作用的藥物,減低臨終病人求死的意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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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肥晚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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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活”挑戰“安樂死”
本報訊據《浙江青年報》報道,前些天,一些媒體報道了陝西9名尿毒症患者要求“安樂死”引起討論的消息。近日,記者在杭州一家醫院瞭解到,該院實行的“安樂活”手術不但能讓晚期癌症病人感覺不到劇烈的癌痛,而且有的病人還因此延長了生命。目前全國能做此項手術的醫院僅此一家。
何謂“安樂活”?該院麻醉科主任兼疼痛科主任鄭漢光介紹說,“安樂活”只是病人的一種說法。人的疼痛是由神經傳導的,如果我們能夠阻斷這種傳導過程,那麼病人就感覺不到疼痛了,或者對疼痛的感覺程度降低。
據瞭解,目前該院開展的治療方法有□管阻滯、椎旁阻滯、硬膜外阻滯、星狀神經阻滯、藥物控制、小針刀、超激光、穴位電刺激以及心理和功能訓練等綜合治療方法,醫生告誡說,手術的目的只是止痛,並非治療。
有人提出疑問:從法律和人道角度講,“安樂活”都優於“安樂死”,但為什麼推出這麼多年了還沒有推廣開來?據該院醫生介紹,這個手術技術要求相當高,做不好的話會引起眾多併發症,弄不好反將增加病人的痛苦。考慮到這點,該院對推廣這項技術一直保持著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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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海都市報 & [都市新聞]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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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活”挑戰“安樂死”
  本報綜合消息據浙江青年報報道,前些天,有媒體報道了9名尿毒症患者要求“安樂死”引起討論的消息。近日,記者在杭州一家醫院瞭解到,該院實行的“安樂活”手術不但能讓晚期癌症病人感覺不到劇烈的癌痛,而且有的病人還因此延長了生命。
  “安樂活”即神經阻斷
  該院麻醉科主任兼疼痛科主任鄭漢光介紹說,“安樂活”只是病人的一種說法。人的疼痛是由神經傳導的,如果我們能夠阻斷這種傳導過程,那麼病人就感覺不到疼痛了,或者對疼痛的感覺程度降低。沒有病痛,對絕症病人是一種幫助,也樹立了病人戰勝病魔的信心。
  “安樂活”只止痛不治病
  醫生告誡說,手術的目的只是止痛,並非治療。而且,有些患者,如果身體過分虛弱,這一手術就不一定能做了。
  “安樂活”也左右為難
  有人提出疑問:從法律和人道角度講,“安樂活”都優於“安樂死”,但為什麼推出這麼多年了還沒有推廣開來?據該院醫生介紹,這個手術技術要求相當高,做不好的話會引起眾多併發症,反將增加病人的痛苦。該院對推廣這項技術一直保持著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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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商報 & [中國新聞] A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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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一醫院阻斷神經解疼痛 ‘安樂活’挑戰‘安樂死’
  【商報訊】繼日前9名尿毒症患者要求‘安樂死’引起全國轟動的消息之後,近日,記者在杭州一家醫院了解到,該院實行的‘安樂活’手朮不但能讓晚期癌症病人感覺不到劇烈的癌痛,而且有的病人還因此延長了生命。目前全國能做此項手朮的醫院僅此一家。  ‘安樂活’即神經阻斷  何謂‘安樂活’?該院麻醉科主任兼疼痛科主任鄭漢光介紹說,‘安樂活’只是病人的一種說法。人的疼痛是由神經傳導的,如果我們能夠阻斷這種傳導過程,那么病人就感覺不到疼痛,或者對疼痛的感覺程度降低。沒有病痛,對絕症病人是一種幫助,也樹立了病人的信心。  ‘安樂活’止痛不治病  據了解,目前該院開展的治療方法有管阻滯、椎旁阻滯、硬膜外阻滯、星狀神經阻滯、藥物控制、小針刀、超激光、穴位電刺激以及心理和功能訓練等綜合治療方法,醫生告誡說,手朮的目的只止痛,非治療。  ‘安樂活’左右為難  有人提出疑問:從法律和人道角度講,‘安樂活’都優於‘安樂死’,但為什么推出這么多年了還沒有推廣開來?據該院醫生介紹,這個手朮技朮要求相當高,做不好的話會引起眾多?發症,弄不好反將增加病人的痛苦。考慮到這點,該院對推廣這項技朮一直保持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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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報 & [內地新聞] A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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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活」癌症病人不痛
【本報資訊組報道】據浙江青年報報道,前些天,有媒體報道了九名尿毒症患者要求「安樂死」引起討論的消息。近日,杭州一家醫院實行的「安樂活」手術不但能讓晚期癌症病人感覺不到劇烈的癌痛,而且有的病人還因此延長了生命。目前全國能做此項手術的醫院僅此一家。何謂「安樂活」?該院麻醉科主任兼疼痛科主任鄭漢光介紹說,「安樂活」只是病人的一種說法。人的疼痛是由神經傳導的,如果我們能夠阻斷這種傳導過程,那麼病人就感覺不到疼痛了,或者對疼痛的感覺程度降低。沒有病痛,對絕症病人是一種幫助,也樹立了病人戰勝病魔的信心。據了解,目前該院開展的治療方法有骨氐管阻滯、椎旁阻滯、硬膜外阻滯、星狀神經阻滯、藥物控制、小針刀、超激光、穴位電刺激以及心理和功能訓練等綜合治療方法,醫生告誡說,手術的目的只是止痛,並非治療。而且,有些晚期的癌症患者,如果身體過分虛弱,這一手術就不一定能做了,所以有必要提前一段時間進行這一手術。有人提出疑問:從法律和人道角度講,「安樂活」都優於「安樂死」,但為甚麼推出這麼多年了還沒有推廣開來?據該院醫生介紹,這個手術技術要求相當高,做不好的話會引起眾多併發症,弄不好反將增加病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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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報 & [SUN 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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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超手術切斷痛感神經 安樂活挑戰安樂死
【本報訊】杭州一家醫院對垂死病痛病人進行痛感神經切斷手術,讓病人在無痛苦中存活或自然死亡,被稱為「安樂活」,大受病人和家人歡迎。
增抗病魔信心
該院麻醉科主任兼疼痛科主任鄭漢光說,「安樂活」只是病人的一種說法,人的疼痛是由神經傳導的,如果我們能夠阻斷這種傳導過程,那麼病人就感覺不到疼痛了,或者對疼痛的感覺程度降低。沒有病痛,對絕症病人是一種幫助,也樹立了病人戰勝病魔的信心。不堪忍受病痛的患者過去一般使用麻醉,但它容易上癮,而且止痛周期愈來愈短,到最後很可能再高的劑量也無濟於事了。一位癌症病人的家屬對記者說,我很理解為甚麼有病人希望「安樂死」,真的,一般人感受不到這種痛苦,看茼菑v的丈夫撕心裂肺的樣子,有時我都想和他一起吃安眠藥到另一個世界了。據了解,目前該院開展的治療方法有W管阻滯、椎旁阻滯、硬膜外阻滯、星狀神經阻滯、藥物控制、小針刀、超激光、穴位電刺激以及心理和功能訓練等綜合治療方法,醫生也告誡說,手術的目的只是止痛,並非治療。
具有市場潛力
然而,這一手術的技術核心在甚麼地方?對此,醫院方面諱莫如深,甚至連記者在手術現場拍照也被一再叮囑,更加渲染了一種神秘感。對此,醫生只是說:「主要還需要經驗的積累。」有人提出疑問:從法律和人道角度講,「安樂活」都優於「安樂死」,但為甚麼推出這麼多年了還沒有推廣開來?據該院醫生介紹,這個手術技術要求相當高,做不好的話會引起眾多併發症,弄不好反將增加病人的痛苦。考慮到這點,該院對推廣這項技術一直保持荍C調。由於神經可以再生,阻斷手術並不會影響病人的其他肌體功能,因而這一手術具有巨大的市場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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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徽商報 & [推薦新聞]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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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兩則新聞使“安樂死”再度成為熱門話題,一則是來自國內的西
  ■鐘鷺
  中國安樂死第一案
  日,陝西省漢中市夏素文因肝硬化、腹水病情加重被送往漢中傳染病醫院。6月28日,在家屬的央求下,傳染病醫院醫生蒲連升為夏素文注射兩針冬眠靈,實施安樂死,老人在6月29日凌晨5點去世。
  在當年的一張當地報紙上這樣記載著:“夏素文死後,大女兒王建民和二女兒王曉德於日向漢中市公安局、檢察院控告蒲連升故意殺人。漢中市公安局進行立案偵查,於9月20日以故意殺人罪將蒲連升、李海華、王明成、王曉玲收容審理。”三個月後蒲連升取保候審。日,蒲連升再次被帶回公安局,次年9月23日取保候審。
  日該案一審開庭,庭審整整持續了三天。日,審判長宣佈蒲連升、王明成等人無罪,在日的二審中,該案最終維護原判。該案被稱為中國安樂死第一案。
  “全科大夫”蒲連升
  蒲連升對記者的來訪並不意外,甚至有些按捺不住的興奮。一周以來他接待了五批記者,當天他還要等待來自電視台的記者。
  年過五十的蒲連升精明強幹,言談中喜歡夾雜著簡單的英語以及誰也無法聽懂的俄語和巴基斯坦語。
  蒲連升上午坐診的是漢中市中醫院的一家分院,這個不到100平方米的診所門口掛著一個用粉筆寫的招牌“全科大夫蒲連升”。蒲連升告訴我們,他是漢中市第一個敢掛全科大夫招牌的人。
  欲寫書自敘安樂死
  如今在漢中,當地人對於15年前那段歷史已經淡漠。但蒲連升似乎又開始希望人們記住那件著名的案子和他本人,於是在不同的場合、吃飯、打電話,蒲連升都喜歡問一問對方:“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蒲連升,做過安樂死的。”雖然大部分情況下得到的是漠然的回應。
  蒲連升準備為自己寫一部20萬字以上的小說,敘說安樂死和自己的故事。在診所抽屜里,蒲連升鎖著4本厚厚的文件袋,封面上還有一個他自己畫上的螃蟹,裡面是蒲連升從1986年開始收集的有關安樂死、有關自己案子的報道和資料,每一本都分門別類地整理好。這幾
本資料被蒲連升奉若至寶,輕易不拿出來示人。
  最需要的是錢
  每天下午15時蒲連升還要趕往另一個區的另一家分院繼續坐堂看病。1997年蒲連升從漢中市中醫院退養以後,就開始了每天趕場看病的日子,最忙的時候一天要到三個地方看病,從早上8時看到晚上20時。蒲連升毫不避諱地說自己之所以每天奔波看病就是為了錢,為了補回6年來受的損失,而自己現在最需要的也是錢。有了錢他要給自己買一套至少三居室的房子,現在蒲連升住的是老伴原來單位分的40多平方米的房子。房子出乎意料地成為蒲連升最為看重的東西,他憤憤不平地說,在漢中像他這個年紀的人,都分上了房子,沒有房子是安樂死案件帶給他的意外損失。
  70歲後還要大幹一番
  為了攢錢買房子,蒲連升準備60歲以後再干10年。等到70歲把錢掙夠了他就要干一些自己的事,而且是和安樂死有關的事。蒲連升告訴我們,他要開個醫院,一個福利性質的醫院。他會和自己的學生合作,自己做院長或者名譽院長,讓老人們在裡面老有所終,實際上就是臨終關懷醫院。講到興頭時,蒲連升甚至都忘了那個時候他也已經是一個古來稀的老人了。蒲連升準備給醫院取名“安東尼亞”,“安”取義安樂死,“東尼亞”則是他喜歡的俄語小說里的人物。
  醫院的地址已經找好,是位於市郊的一座兩層樓房。那是蒲連升學生的房子,也是他現在寄居的地方。雖然房子里空空蕩蕩,蒲連升卻壯志滿懷地指著周圍的農田說,以後就要在那裡實現他的願望。
  和安樂死結下不解之緣
  在1986年蒲連升寫下那張處方時,併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命運會因此改變。
  1986年,病人夏素文的小女兒王曉玲在病房請求院長為自己的媽媽做安樂死,因為媽媽實在太痛苦。在醫院每兩小時的記錄里記載著當時夏素文的情況:“病人神志恍惚,精神極差,全身極度衰竭,痛苦呻吟不止”,“骨瘦如柴,肚子很大,往外流水,肉一動就掉一塊”,“27日晚,夏不斷喊叫‘難受得很,讓我掉到床下,摔死算了’”。
  夏素文的小女兒王曉玲和兒子王明成找到當時的主治大夫和肝腦科主任蒲連升,一再央求給自己的母親實施安樂死,那不僅是蒲連升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要求,醫院也是第一次面臨這樣的情況。蒲連升這樣回憶當時自己的處境:“我當時已經不可能推辭了,因為院長已經
把這個事情推給我了,我沒辦法再退了。醫生的責任就是減輕病人的痛苦,怎樣把病人的痛苦減掉了就是有本事,所以那種情況你也不知道怎麼做。”蒲連升只好和病人家屬談條件,“第一打完藥後,自動出院,那就和我們醫院沒關係了,第二寫上‘家屬要求安樂死’。”
  蒲連升認為有了安樂死三個字,以後就可以萬事大吉,可是就因為這三個字使他和安樂死結下不解之緣。在日上午10時,蒲連升開出了100毫克復方冬眠靈的處方,當時的情形併沒有日後人們想像中的驚心動魄,同樣的處方他曾經多次開出過,“冬眠靈是慎用藥不是禁用藥,而且我開的量很少,一個正常人24小時可以承受80
0毫克,我只開了100毫克。”那張處方現在仍然留在漢中市的傳染病醫院。
  老太太死後的第四天,大女兒和二女兒一紙訴狀把蒲連升告到公安局。日,正準備出去買糧、買油的蒲連升被叫到公安局,在裡面足足待了90天。
  我是安樂死的開拓者
  出獄以後的日子盡管過去15年了,但對那件案子的在意和不平,在蒲連升的談話中時刻都能感覺到,“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價,我可以說是中國安樂死的奠基者、開拓者、先例,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就是沒有三室兩廳的房子。我當時正好是才華橫溢、風華正茂,能出多少成果,寫多少論文啊,我現在連主任醫師都不是。”
  結案之後,蒲連升和當時案件相關的幾乎所有人員都斷絕了聯繫,包括當時的傳染病醫院院長雷震甲,法庭庭長李永昌,夏素文的子女們,以及打下第二針冬眠靈的實習醫生李海華。他也不允許中醫院的同事們再提及安樂死的案件。
  我以後就要安樂死
  在回憶自己過去的15年時,蒲連升不止一次地說過,安樂死改變了他的整個命運,沒有安樂死的生活至少有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和100萬的存款。他也不止一次地說過當初改變他的是一個偶然,雖然出發點是安樂死,但在實施過程中併沒有真正做到,其實對他來說安樂死就是一張處方。
  今天蒲連升已經標榜自己是安樂死的倡導者,是屬於最超前的一部分人。十幾年來他一直在等待機會有人重新關注安樂死,所以當他看到西安9名患者的報道,蒲連升說他已經斷定會有人來找他。就像一個執著的信徒一樣,蒲連升對於安樂死幾乎到了痴迷的程度,他甚
至拒絕與人討論安樂死的負面作用:“以前有人問過我。那是不可避免的,是矛盾的兩個方面,人有生的權利也有死的權利,人要活得有尊嚴,人要優生優育優死,安樂死肯定是利多弊少,於國於家於患者都有好處。”
  在那片計劃要蓋醫院的田地里,蒲連升帶著幸福的微笑向我們宣佈:“我自己死的時候就要做安樂死。我給別人執行安樂死,自己不做,那不是打自己嘴巴嘛!安樂死是一種幸福的死,快樂的死,雖然現在還不是合法的死。”
  李永昌:我經歷的安樂死第一案
  一見到我們,當年主審中國“安樂死”第一案的庭長李永昌就知道了我們的來意,因為我們同樣也是他接待的第四批記者,而每天媒體的採訪電話,預約電話一直未斷,對於李永昌而言一切似乎又有了些15年前的影子。
  從1988年4月法院起訴到1992年二審結束,李永昌一直負責主管審理安樂死案件。那時的他只有三十出頭,是法院的精銳力量,所以被抽調來審理這起案件。
  安樂死的案子是漢中市法院多年來最為重要的案件,也是最難審理的案件,那一年的案卷李永昌一直精心地保存著,有足足8本,這是漢中法院案卷中最多最長的一個。李永昌感觸良多:“那是一個新類型的案件,難在國家也沒有相關的法律”。當時法院內部就產生了
重大分歧,大部分人支持有罪,而包括李永昌在內一小部分人則認為無罪,至少安樂死沒有給社會帶來危害。
  開庭的第一天,參與群眾的熱情和所到媒體的數量讓李永昌大吃一驚,法庭上400多個座位全部坐滿,共有30多家新聞單位,那次的場面在漢中法院是絕無僅有的。李永昌記得宣讀審判結果“無罪釋放”時,整個法庭都轟動了,包括兩個被告,大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這個決定也是上報最高人民法院確定的。之後全國各地的來信足足裝滿一個大口袋,李永昌統計了一下,80%的人是支持我們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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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島日報 & [動感世代] D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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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荷蘭通過法案﹐訂明安樂死合法化﹐有人舉腳讚好﹐有人借人道立場﹑宗教道德為理由﹐高聲喊反對。此情此景﹐令我想起手塚治虫老師的名作《怪醫秦博士》。故事說反對安樂死黚陶掑h﹐與提倡安樂死鵀滲奕掑h儮嚗艦蒆鶠M到最後﹐作者手塚老師沒交代安樂死儮磞獢M是否剝削生命﹐及對人權麰矕L重。每次死神博士在故事結尾﹐總是背著秦博士放聲冷笑﹐然後消失於黑暗﹐這反映安樂死在手塚老師眼中是消極的﹐當然他沒承認也沒反對。
在我眼中﹐我會選死神博士的立場。當一個人被病魔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時﹐安樂死正是一個好途徑﹐令這類自願了結殘生齔敞g病人﹐真正無痛苦地得以解決﹐快哉﹗說人道理由﹐應該更具說服力。至於宗教理由﹐是所謂原則面子問題﹐不談也罷。
一個人好地地去自殺就梗係唔琚M若然冇得醫﹐用安樂死唔等於自殺﹐要病人苦忍惡疾求生﹐實在比行死刑更殘忍﹐還談甚麼人權﹖
我尊重每個人經思慮過後所訂下的意向﹐只要作的事不傷害到別人﹐儘管我不表示贊同﹐但也會尊重對方包括‘安樂死’。
就我所看過﹐對‘安樂死’這個課題探討得最多的一套漫畫是手塚治虫的《怪醫秦博士》﹐秦博士有一個死對頭醫生﹐是一個亦正亦邪的角色﹐他專門收費賜予‘安樂死’給一心求死的人﹐這個時候秦博士就會出場制止這個專門替人搞‘安樂死’的醫生﹐與他大鬥法﹐故事到最後不會審判到底誰對誰錯﹐只會借題點出生命的可貴與無奈﹐手塚治虫就是有這種沒有說教而又教了的深度。
當然﹐我不會支持別人不開心的時候就走去‘安樂死’﹐但有些特殊情況是無可奈何的﹐例如一些患了不治之症的病人﹐若是不斷地受到病魔煎熬地等待死期的話﹐在這種情況‘安樂死’﹐便令大家都得到安樂﹙包括病人本身﹑家人與朋友﹚﹔痛苦地生﹐不如安樂地死﹐曾經存在得有意義﹐已是一個漂亮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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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島日報 & [每日雜誌] A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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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率先合法化立會即將辯論 安樂死掀醫學界論戰
因病厭世幾乎是報章日日出現的新聞﹐彷彿已見怪不怪。但人應否有選擇安樂地死亡的權利﹐仍然爭論不休。最近荷蘭走在全世界之先﹐通過安樂死合法化﹐令討論跨前一大步。在香港﹐安樂死是非法﹐但有病人想要有尊嚴地離世的確存在﹔社會大眾同意個人有死亡選擇權﹐然而醫生卻有醫德上的顧慮﹐當然亦有醫生同意減輕痛苦亦屬醫生職責。立法會即將辯論安樂死草案﹐但何時能合法化﹐看來仍然長路漫漫﹗記者關慧玲攝影鄭劍峰黎健倫
為何不讓他安祥解脫
何先生算得上是一名鐵漢﹐但面對腎癌轉骨癌的父親﹐輾轉病榻兩年﹐最痛時﹐甚至喊說不如一槍殺了他﹐他和母親只能相顧流淚。
由發現有癌症開始﹐父親自己也知道無得醫﹐試過幾次想死﹐但都被家人勸回來﹐後來到療養院住﹐有時會痛至面容扭曲﹐顯得異常沮喪。
做兒子能做的﹐卻只是默默餵他吃兩口飯﹐替他抹身。
心裏雖痛﹐但不知該說甚麼安慰的話。何先生覺得很無助﹐不停地問﹕為何他不能去得安詳些﹖
去到最後﹐他父親要靠部嗎啡機不停打藥止痛﹐看到他躺在H上﹐身上吊著各種儀器維持著呼吸﹐瘦得皮包骨。可是香港沒有安樂死的選擇﹐病人無論如何要捱到最後一口氣。
「他死的一刻﹐面容立即釋懷﹐為甚麼不讓他早些解脫﹖」阿耀永遠記得父親「去」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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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島日報 & [每日雜誌] A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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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勇氣死應有勇氣生
港大及腫瘤科講座教授梁憲孫何嘗不知道這種痛﹐他幾乎日日都見到﹐但有基督教信仰的他覺得﹐在任何情況下﹐醫生都不應該主動地送病人上西天。
「醫生﹐我想死﹗」他印象最深是一個淋巴癌病人的說話﹐但他反勸他說﹕「人只能活一次﹗」梁憲孫苦口婆心地勸他﹐應把握與家人朋友的接觸﹐圓未了的心願。
「他的確很辛苦﹐但仍然有藥物控制痛楚﹐勸了他幾次﹐他最終想開了﹐冷靜地安排後事﹐更為妻子搬屋。」
梁憲孫更細心地特別給他止痛藥﹐讓他能去馬場賽馬﹐令他臨死前也能「快活」一下。
「絕大部分病人說想死﹐往往只是一念之間﹐不痛時﹐說法未必一樣。與其一針了結﹐不如教他好好過最後的日子。」
對生命知識有限
「病人要求死﹐如果是因為痛楚﹐可在藥物上注意﹔如果是情緒問題﹐可轉介社工﹔既然有勇氣死﹐為甚麼沒有勇氣生存﹖」梁憲孫說﹐安樂死會引來很多複雜的問題﹐例如面對資源緊絀﹐醫生可能名正言順以安樂死為由﹐省卻對年老體弱病人的治療﹐到時醫療爭論將更激化。
「我們不停研發新療法﹐就是為延長病人的生命而努力﹐當然希望病人不要動不動求死。」
初生之犢﹐還有一年便要實習的港大醫科生譚孟i﹐也覺得自己未必做得出。
「我想得很天真﹐從小對醫生的想法﹐是要去救人的﹐讀醫也是想救人﹐我無信仰﹐但我覺得無人有權取去另一個人的生命。」
譚孟i說﹐最初入醫學院﹐看到那張人體解剖圖﹐以為好多疾病都可以攻克﹐但愈讀愈發覺人對生命知得其實很有限﹐不單止癌症﹐有些中風的﹑患支氣管病的﹐一樣渾身痛楚﹐難道通通便要去死﹖
「見過一個長期臥H的病人﹐背部生滿濃瘡﹐一直呻吟著﹐看到也知很痛﹐但如要我為他做安樂死﹐我仍是做不出。」
「不是所有病都醫得好﹐但控制病情也是療法之一﹐現在已發展的療養科﹐可幫助病人過似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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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島日報 & [每日雜誌] A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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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勉強不如安祥送別
「這種『工作』﹐對新晉醫生很困難﹐畢竟醫生被訓練去救人﹐不是叫人死﹐甚至我認識某些資深醫生也做不來。」中大兒科學系系主任霍泰輝﹐試過很多次為無法救治的嬰兒放棄治療﹐拔去呼吸喉管﹐他對安樂死看得比較豁達。
「一剎那的激動總會有﹐但同時又感到自己為他解脫。」他認為﹐為病人解除痛苦亦是醫生的職責之一。「有個早產導致腦出血的嬰兒﹐腦袋傷成這樣﹐他已無法生存﹐拖下去僥倖存活﹐一世只能是植物人。」霍泰輝和另一個醫生去找其父母坦白情況﹐起初父母仍有抗拒﹐但了解嬰兒永遠不會醒過來後﹐終含淚和他一同「主持」了「儀式」﹐替他「安樂」地去了。
在新生嬰兒的深切治療病房內﹐霍泰輝仔細檢視一個只有廿多個星期大﹑只比手掌長一點的早產嬰兒﹐它器官未齊全﹐只有小心臟仍在頑強地跳動。
霍泰輝說﹐他一定會盡力到最後一秒﹐不過更多嬰兒是無論幾努力﹐也不能救活﹐畢竟嬰兒與成年人不同﹐面對很多先天不足﹐與其勉強﹐不如安祥送他一程。
須取得父母同意
不過霍泰輝強調﹐醫生必定要清楚取得父母同意才能做﹐幸好本地嬰兒醫學算得上先進﹐年中需要放棄治療的不過幾宗。「我遇過更令人感傷的情況﹐一些先天殘障的﹐蒙古症的嬰兒﹐竟有父母來求我結束他們的生命﹐這些我一定不做。」霍泰輝堅決地說。
「安樂死可以是好事﹐但一旦涉及人性﹐便複雜很多﹐作為醫生﹐不能考慮得太單純。不過如果是我自己有絕症﹐我一定支持安樂死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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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圳晚報 & [今周?親情]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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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女真情“激活”植物人
  11月24日上午,被一種聖潔而崇高的情懷所牽引,記者前往河南省伊川縣鳴皋鎮鳴皋村,探訪23年來一直真情守護併終將植物人丈夫“喚醒”的朱溫霞。
  朱溫霞和丈夫郭方舟都是快50歲的人了,他們有一個23歲的兒子及領養來的7歲的女兒。
  記者趕到郭家時,正巧遇到了這樣一幕:
  “再唱個《李雙雙》吧?”朱溫霞伏在為丈夫特製的、可以自由轉動的鐵床前,溫和地注視著郭方舟,試探著問。
  “走一窪啊……又一窪,窪窪地里好莊稼,俺隊里……修電站……”郭方舟缺少血色的臉上泛著笑容,口中發出沙啞、含混的歌聲。
  “接下來該咋唱了?架了什麼架什麼?”朱溫霞引導著丈夫。“架了低壓架高壓啊……”這次郭方舟吐字清楚了些,而且唱出了曲調和感情。唱畢郭方舟便嘿嘿地笑。此情此景,讓床頭旁的朱溫霞淚流滿面。
  青梅竹馬好伙伴
  朱溫霞與郭方舟的結合緣於兩人心靈的默契。
  這是青梅竹馬一對好伙伴。童年的時候,他們在一塊做“過家家”,上學後又在同在一個學校讀書。那時侯,溫霞嬌小柔弱,每遇有人欺負她時,郭方舟總是站出來護著她。當時農村生活普遍困難,家里都是在逢年過節時才蒸些白面饅頭或煮幾個雞蛋,給孩子們改善生活。每當這時,兩人都會背著家人,不約而同把家里分給自己的那一份留下,待沒人的時候再偷偷給對方。
  小學畢業後,朱溫霞和郭方舟便回生產隊參加勞動。轉眼間,郭方舟已是高大英俊聰明能幹的青年了,朱溫霞也出落成漂亮動人的姑娘。在熱火朝天的水利工地上,朱溫霞和郭方舟都成為青年突擊隊員,兩人干起活來你追我趕,爭先恐後。勞動之餘,突擊隊組織大家娛樂,喜歡唱戲的郭方舟扮演《朝陽溝》中的栓保,朱溫霞被大家推舉演銀環;演《李雙雙》時,朱溫霞扮李雙雙,郭方舟就演孫喜望。“你們真把戲里的兩口子演活了。”他兩人的精彩表演每次都蠃得大家長久的掌聲和讚嘆。隨後人們便開郭方舟和朱溫霞的玩笑:“你們這麼般配,真是天生的一對啊。”
  有道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特別是24歲的朱溫霞,想到多年來郭方舟對自己的種種好處,她就心跳加速。有一次在工地上不能回家,母親又在家中病著,她告訴了郭方舟。郭方舟利用晚上休息時間趕到縣城醫院,為她母親拿了藥,又用自己的錢買了一斤豬肉,連夜送到溫霞家。返回後,他卻隻字沒向溫霞說過這件事。“像這樣的好人,上哪兒去找?”她在心裡問自己。
  在一次從工地回村的路上,朱溫霞含羞向郭方舟坦露了心跡。喜不自禁的郭方舟簡直無法表達內心的激動,他一路上不斷地唱戲給她聽:“走一窪又一窪,窪窪地里好莊稼……”
  日,郭方舟和朱溫霞這對村中惟一自由戀愛的青年結合到了一起。前來賀喜的鄉親們無不為兩人完美的結合而羡慕、祝福。婚後,滿懷愛心的丈夫不捨得讓妻子洗衣做飯,他包攬了所有的家務,讓妻子盡情地享受著愛情的甜美和幸福。
  丈夫的戲言成了殘酷的現實
  新婚不久,當時的洛陽市重點水利工程───西乾渠明開渠開挖工程全線開工,曾多次榮獲上級嘉獎的郭方舟辭別妻子,又上了工地。
  由於工程量大,工期趕得又緊,工地上時常有人負傷。一次,連續在工地上勞累了一個月後的郭方舟回家與朱溫霞團聚。晚上,他擁著溫霞開玩笑:“假如我在工地上負傷殘疾了,你還會守著我嗎?”朱溫霞深情地說:“你淨瞎說。你對我這麼好,不管到啥時候,我都不會離開你,哪怕你……”往下的話,溫霞沒敢說出口,誰知,丈夫的戲言不久卻成了殘酷的現實。日,在西乾渠工地狼溝隧洞里,郭方舟正專心幹活時,維繫木板工作台的麻繩突然斷了,郭方舟掉進了18米深的井底。隨之而落的钁頭扎透了他的腿……當人們將他抬出來時,滿身是血的郭方舟已神志不清了!
  郭方舟被送到了伊川縣人民醫院。醫生診斷發現,他的右腿粉碎性骨折,左腿股骨被摔斷。腦部嚴重挫裂,左臂神經嚴重損傷。
  朱溫霞趕到醫院,見到血肉模糊而又人事不省的丈夫時,她當即暈了過去。醒後她哭喊著哀求醫生:想辦法救救他,救救他吧……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讓在場的所有人流淚:剛結婚半年,而且懷有身孕的她不能沒有丈夫啊……
  一個月後,經多方搶救,郭方舟的性命總算保住了,但仍昏迷不醒,吃喝拉撒全不知。僅一個月時間,原本健壯的郭方舟已瘦成皮包骨頭,他整天傻呆呆地瞪著雙眼,神情木然,只有時而翕動的嘴角、無意識晃動的手,能告訴旁人他還活著……醫生告訴朱溫霞,由於外傷後綜合症,郭方舟的大腦已接近死亡,他成了不省人事的“植物人”。
  朱溫霞安排家人暫時輪流看護郭方舟,自己則拿著丈夫的病歷奔波於省內各大醫院。她一定要找到能治好丈夫病的醫生。而醫生們的態度和診斷結果驚人地相似:“這種病目前還沒有好的辦法,治癒的希望很渺茫。”
  “你該盡的責任都盡了,另找個好人家吧”
  3個月過去了,郭方舟躺在醫院仍昏迷不醒,沒有半點起色。村里的幹部絕望了,親人和鄉鄰也絕望了,甚至郭方舟的父母也絕望了:“溫霞啊,你該盡的責任都盡了,該想的法兒也想了,再這麼下去,你也會被拖垮。反正他現在啥也不知道,能有人喂他口飯就行了,你另找個好人家吧……”
  此時朱溫霞25歲,與郭方舟結婚還不到一年。好心的人這樣勸她,更多的人卻不相信她今後會守著一個殘廢了的“活死人”過一輩子。
  面對鄉鄰的勸說和一些不信任的目光,朱溫霞什麼也沒說。她心裡最明白:嫁給郭方舟是自己選擇的,他曾那樣真切地愛過自己,自己又那樣深情地愛著他,更何況自己曾對丈夫有過發自內心的承諾。她不是薄情寡義的人……不管別人怎麼說,她有自己的主意。
  半年後,朱溫霞把丈夫接回了家。她有一個信念:不僅要讓丈夫“活”下去,還要讓他好好活。她渴望著奇跡的出現。
  成了植物人的郭方舟不能像常人那樣起居飲食。為給丈夫增加營養,她變著法將雞蛋、菜餚、麵條等做成“湯水”,然後一口一口喂到丈夫嘴里。為不使丈夫貼著床板的脊樑潰爛,她還要使盡渾身的力氣,艱難地搬動丈夫的身子,用蘸酒精的棉球在她背上擦洗按摩。為讓丈夫也能像常人一樣享受到陽光的照射,她請人為丈夫做了一張帶輪的鐵床,經常把他從屋內推到暖陽下。此外,朱溫霞還學會了扎針輸液,理髮刮臉……忙完這些之後,朱溫霞已疲憊不堪,她剛想喘口氣,可看到剛剛換下的一大堆尿布,她又不得不端起洗衣盆……到了晚上,鄉鄰們有的一家人圍在一起看電視,有的圍在爐火邊聊天。朱溫霞卻還要拖著勞累的身子,給丈夫喂藥、烘烤白天沒有曬干的衣服、被褥。
  日,郭方舟與朱溫霞的孩子出世了。經歷了生育痛苦折磨的朱溫霞把兒子抱到郭方舟的床前,說:“方舟,我們有兒子了……”,可任憑她怎樣呼喚,丈夫始終沒有任何反應。作為孩子的母親,她多想讓駭子的爸爸親親自己的兒子呵。她聽說播放他以前喜歡聽的戲曲能喚回記憶,於是,她買回了錄音機和戲曲磁帶反覆播放,可惜也沒見效。一個讓人晝夜操心費神的丈夫,如今又添了個處處要人照看的兒子,夜深人靜的時候,望著兩個無法交流的至親之人,朱溫霞心裡的滋味酸楚難言。“老天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夏天,朱溫霞怕丈夫的皮膚被感染,而一貧如洗的家里實在沒有錢買台電風扇,她就隔幾個小時用涼開水為丈夫擦洗身子,搖著蒲扇為他解熱……剛為丈夫忙完,一旁的孩子又哭了,她再來照看兒子。朱溫霞如此辛苦艱難,親鄰們都感動得掉淚。每年春耕秋種,總有鄉親們主動來給朱溫霞幫忙。朱溫霞剛要開口對大家說句感激的話,卻被制止住:“你啥也別說,不幫你這樣的好人做些事,我們心裡也不安!”
  和善友好的親鄰們在朱溫霞漫長困苦的歲月中給了她極大幫助,正因如此,才更加堅定了朱溫霞的生活信心和幫丈夫恢複健康的決心。
  秋去冬來,在悉心照顧丈夫生活的同時,朱溫霞23年如一日堅持“教”丈夫念拼音、數數字、唱戲曲……多年來,郭方舟身上從來沒有過臥病在床的人常有的褥瘡、虱蚤和異味。但無情的歲月卻侵蝕著她的青春和容顏,皺紋過早地爬上她的額頭。為了讓兒子長大後照顧父親,朱溫霞讓兒子報考了伊川縣成人中專西醫士班,考慮到自己年老時不能再照顧丈夫,1998年春,朱溫霞又收養了一個女孩,併給她取名為“笑顏”,為的是能看到丈夫展露笑臉的一天。
  他語言功能正常,思維卻停留在七十年代
  今年11月8日,一大早,朱溫霞照例先為丈夫換尿布。在她幫丈夫翻身時,她突然聽到丈夫在喃喃自語,不敢相信自己聽覺的朱溫霞立即把耳朵湊近丈夫的嘴邊:“方舟,你在說話嗎?是你在說話嗎?”“嗯……我聽見門外過汽車哩,還嘀嘀響。”朱溫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連問了十幾個問題───“你叫啥?哪村的?兄弟姐妹幾個?”郭方舟都一一作了回答。
  “方舟會說話了!方舟會說話了!他醒過來了……”滿眼淚水的朱溫霞大聲喊著跑出家門。
  郭方舟開口說話的消息一時不脛而走。
  記者看到,郭方舟雖然仍臥床不起,但他已能發出輕輕的笑聲,併能手攀床沿緩緩向上移動身體,眼睛也能隨著物體的移動而轉動,神志相當清醒。佔醫師向郭方舟詢問了他的姓名、年齡以及計算方面的幾個問題,他都一一做了回答。但是,他的記憶和思維卻停留在70年代,說自己今年25歲。他知道公社、大隊,不知道鄉(鎮)、村委會,更不知道他的兒子已經長大成人。當朱溫霞向他介紹圍在床前的親友時,郭方舟說一個也不認識。
  佔醫師認為:郭方舟的腦功能已有了“奇跡般的恢複”。他“語言功能、計算能力正常,但定向思維能力較差。”“這得益於郭方舟受傷後得到了及時治療,在此後長達20多年的時間里,又得到了家人精心的護理及持續不斷的治療,這類患者三分治療,七分護理,他能有這樣好的恢複,關愛是最好的藥物。”佔醫師說:“他這次確是一個飛躍性的恢複,若下一步繼續採取藥物及康複方法治療,他的腦神經功能還有可能進一步好轉。”
  論“不怕活著”
  今天本版關於郭方舟“死”而復生的報道,不免讓人想到許多事情,如生命的價值、活著的意義,還有是否應該把已經失去價值、意義和感覺的生命結束掉?
  由於對醫學預防死亡、延長生命的能力的信賴,於是人們就不惜一切代價地避免死亡,併將其視為醫學的目的和醫務人員的主要責任。
  然而不幸的是,人們不得不面對這樣的事實:不管投入多少資源來設法推延死亡,仍然有無數不治之症患者不僅不能避免死亡,反而要遭受痛苦的延長死亡過程的醫學干預。全世界每年大約有五千萬人走向死亡,其中相當一部分是被拖延了的死亡。據不完全統計,目前在我國有數十萬的絕症患者痛苦萬分地在維持生命。國內一家腫瘤醫院曾對800例身患癌症的垂危患者進行調查統計,其中因為不堪忍受痛苦,自願要求死亡者佔30%以上。
  自20世紀30年代始,西方一些國家開始對安樂死問題進行討論。安樂死是個十分複雜和慎重的問題,目前有關部門對安樂死的概念、倫理原則以及相關法律問題的理論研究還很不夠,所以一位著名生命倫理學家認為,“安樂死立法,非其時也”。也就是說,在法律意義上,絕症患者只有選擇活下來的權利,而沒有主動去死的權利。
  郭方舟的經歷還告訴我們,生,有時要比死要艱難許多倍,難怪有人戲言“不怕活著,何懼死亡”呢。當然,如果不是面臨郭方舟夫婦那樣的特殊事變,活著的快樂還是要遠遠地多於痛苦。所以,我們對活著的態度不應僅僅是“不怕”,更多的還應當是“喜愛”。
  “多巴胺”催醒植物人
  今年2月20日,對剛結婚4個月的張慶國來說,是個不幸的日子。在他高高興興地攜妻子去岳父家拜年的路上,一場車禍導致他“原發性腦干損傷,腦內出血,多處肋骨骨折”。經幾家大醫院3個多月的治療,花費十幾萬元,他仍然昏迷不醒,成為“植物人”。許多專家認為,張慶國可能將長期處於“植物人”狀態。絕望之餘,患者家屬經人介紹,把他送到解放軍306醫院,來找長期從事“植物人”研究的肖華醫生。肖醫生在綜合治療的基礎上,採用中西醫結合的方法,應用獨特的催醒藥物精心治療,使張慶國很快恢複了神志。治療一個月後出院時,患者不僅會說話走路,還能蹬三輪車。目前,張慶國仍在肖華的指導下進行院外治療。據肖醫生說,患者很可能恢複工作。傳統的治療方法如高壓氧治療、中醫中藥治療、針灸治療、理療等,雖然對有些患者有一定的療效,但還不夠理想。
  應用多巴胺替代劑及受體激動劑催醒藥物,能使治療“植物人”的效果明顯提高。經20余例患者的治療觀察,重新走向工作崗位(兒童能學習)的佔15%,不能工作或學習,但能生活自理的佔20%,不能生活自理,但甦醒的佔30%,總有效率達65%。肖華說,尤其是對昏迷時間在一年以內的患者,療效更明顯。(初衛華陳兆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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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日報 & [探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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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鬥士憑意志闖新天
他,曾體會過昏迷時一道神秘的白光,人生中最不幸和最奇[的事,都在他身上見證!本來是一個精通多種語言的模範生,一次交通意外變成一個瀕臨「安樂死」邊緣的植物人,卻因為慈母傾出所有,對愛兒不離不棄,植物人不但甦醒過來,更奇[地重新學會一套特別的溝通語言,還上大學讀書。縱使全身癱瘓,生活完全不能夠自主,堅強的王文政卻熱愛生命:「車禍對我來說,不是詛咒,而是祝福!」
創出生命奇[的王文政(三十歲)目前居住在美國加州,與母親相依為命,奇[地甦醒過來後,文仔至今已活了十三個年頭,更由全身癱瘓,只有兩根指頭可以郁動,到今時今日可以透過一個按動器發出摩斯密碼與外界溝通,甚至上大學讀書,以嚴重傷殘的身軀善用生命中每一分每一秒,充實自己之餘,更不時鼓勵身邊的人不要為生活中的挫折而氣餒,因而在大學校園贏得「快樂文仔」、「愛心磁石」的稱號。
不停鑽研新方法令子康復
雖然記者不能與文仔直接對話,卻以長途電話訪問了文仔背後的偉大母親王太。遠在十萬八千里以外,電話中傳來是一把喜悅的聲音,沒半點因歲月帶來的疲累。
「鷊N外發生之後,我曾經覺得人生冇晒希望,諗到如果個仔死驉A我都會自殺,後來見到個仔一日比一日進步,好努力咁生存落去,我覺得自己要比佢更堅強,開始不停研究新方法令佢康復,見到文仔對生命仍然有盼望,我過每一日都充滿喜樂。」王太在電話中以爽朗的笑聲訴說兒子的奮鬥經歷,還不忘留意正躺在床上聽茈擦侄P記者對話的文仔:「哈,佢都猛咁點頭笑!」
王太與文仔間的溝通,微妙得難以形容,在文仔昏迷廿多日,連醫生都斷定文仔應該接受「安樂死」時,王太卻從不放棄,天天跪在兒子床尾做腳底按摩,終令兒子奇[地甦醒過來,甚至會眨眼示意,但這一切的康復[象,醫生都嗤之以鼻,只有王太堅持自學針灸和護理學,在出院後悉心照顧愛兒。更令人嘖嘖稱奇的是,王太發現兒子可以大拇指按動一個由語言治療師提供,用作緊急通知的按動器,遂想到以發出長短信號構成字母的摩斯密碼,回家後苦心教導文仔,終令雙目失明,啞口無言的兒子,重新對母親說一句:「我─愛─你!」
後來文仔遇上一個在微軟工作的科學家,對方為他設計了一部可以即時將摩斯密碼翻譯成句子的電腦,更令文仔重拾與外界溝通的能力。
自此,文仔甚至可以上大學做旁聽生,更經常叫媽媽不停播放學英語的錄音帶,一有精神便躺在床上進修,「有時佢唻鴗T更半夜會搖張床叫醒我俾佢起身做功課。」
鼓勵如遇挫折勿輕易放棄
王太說,兒子從不放棄的態度,反過來令她大為感動,兩母子雖然生活拮据,卻一條心克服生活中看似簡單,卻可以令兩人滿頭大汗的瑣事,諸如大小二便、灌胃喉吃東西、洗澡等,近來文仔身形日漸龐大,重至近二百磅,體重只有九十磅的王太卻要每天抬茖鄐l及輪椅上貨車外出做物理治療,令人看見也甚為擔心。
不過,看見兒子一天一天康復過來,王太就勞累盡消,甚至喜悅地對記者說:「文仔而家可以慢慢企起身,右腳可以跨步,我好希望以文仔儭g歷去鼓勵人就算遇到挫折同不幸都唔好咁易放棄,我同文仔都會繼續努力!」
如斯偉大的母親,如此堅強如鋼的生命熱誠,怎不叫人由衷的讚賞和鼓舞!現時文仔的電腦壞了待修,但想與文仔溝通,電郵地址是:mailto:wen-c-
母子憑密碼傳達心意
所謂「摩斯密碼」,其實是一種國際通用的通訊工具,以往一些遠洋輪船就是利用「摩斯密碼」發出電報,與外界聯繫。由A至Z二十六個英文字母各有不同的密碼。例如:「A」的訊息是一個短音加一個長音,而「B」則是一個長音加三個短音。
讀書不多的王太巧妙地發現此奧妙之處後,便教導文仔以大拇指按動一個簡單的按動器,發出「文仔密碼」與母親溝通。
縱使打出一句句子需要等待兩、三分鐘,王太卻與文仔合作無間,多年來為他傳達心中話,她的閱碼能力甚至比微軟科學家為文仔特製的閱碼電腦還快,果真是兩母子一條心!
影音使團將事[拍成電影
文仔的真人真事,已由香港影音使團花了二年時間拍成電影,並於一月一日進行預演。
一九七○年在台灣出生的文仔,父母分別來自台灣及中國大陸,才十三歲的他隨家人移民美國德薩斯州,沒想命運就在這裏改寫。車禍發生前剛好是文仔十七歲生日前夕,品學兼優且性格樂觀的他,一向精通音律和六種語言,偶像是李小龍。
事發當日,文仔接到朋友的電話,說因失戀感到情緒低落,文仔驅車前往安慰一番,沒料到在回程的路上,當汽車駛出公路時,其車輛突然死火,文仔落車檢查時,一輛巴士迎頭衝前,十數秒之間,文仔失去知覺脊椎斷裂,頓變植物人。
昏迷中他看見一道奇妙的白光呼喚文仔隨他而去,文仔因為掛念母親而拒絕,醒來後決定珍惜生命。然而,文仔的生活目前只靠七十歲的父親在餐館打工賺取低廉的工資,因此希望各界有心人能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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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日報 & [龍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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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蒂岡發言人抨擊荷蘭下議院通過「安樂死」合法化,說:「以立法形式違反人類尊嚴的國家,真令人哀傷。這條法律將令醫生陷入良知的掙扎。」梵蒂岡站在基督教立場,對「安樂死」的分析惟有如此而已。「安樂死」關鍵的問題在於人是否有權結束自己的生命,以人為本的思想立場來說,只有人自己才是生命的主人,上帝、上天都沒有資格主宰他的生命,為甚麼自己不可以決定以甚麼方式來結束生命呢?尤其以「人道」的方式?即使此看法可以確立,但是在甚麼條件下,人才有決定生命結束,行「安樂死」方式的權利?要神志清楚,要思想行為受保障確實自由,要至親同意,等等,等等。近世,他決的「安樂死」開始普遍,例如美國死囚,注射毒針結束生命(中國才開始),這是「安樂死」。死囚在昏迷中被毒死的。為甚麼他決的「安樂死」可以文明地執行,自決的「安樂死」受到無情攻擊?原因在於自決的「安樂死」含太多變數了。今一刻想安樂死,下一刻改變主意,人命關天,難道不可以更改嗎?以甚麼準則決定企圖「安樂死」的人是神志清晰,不受外界影響呢?再追問,生命是人自己的,憑甚麼證據如此論斷?人的生命是父母所賜的,或是神所賜的,都有生物及哲學上的論斷,生命是自己的便有權商之處了。爭議不斷,「安樂死」難於立法決定,看來,生命操縱在別人手中多於操縱在自己手裏哩!
專欄作家:劉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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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魯晚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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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死在荷蘭將合法
  本報11月25日消息 世界上第一個允許安樂死的國家即將產生。日前,荷蘭國會下議院以絕對多數通過了對安樂死法案的最後一次辯論和投票,按照荷蘭憲法的規定,國會下議院將在本月28日表決這一引人注目的法案。
  荷蘭媒體報道,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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