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女王姐姐虐卵蛋啦,我当私奴,第一次哦。喜...

我家姐姐黑化了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真讨厌,长得就很像一个女孩子,凭什么吸引所有的孩子和你玩!”  只见一个长得比同龄人更高大壮实的小男孩生气地伸手一推,将对面那个穿着白色小礼服的瘦弱的小男孩推倒在地上,白色的小礼服被沾染上灰尘,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也被弄得脏兮兮的,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哪怕跌疼了也一声不吭。  这时,身边的一个小胖墩突然掐住漂亮小男孩的脸蛋,恶狠狠地瞪着他的眼睛,恐吓道:“你是哑巴吗?怎么不说话!怕了吧?”  “哈哈~你这个有娘生没爹养的野孩子,长得像个狐媚子,还弄得院子里的孩子都不跟我们玩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这个野孩子!”  “狐媚子~”  “野孩子~”  ……  三三两两的男孩子们就这样围着一个漂亮得极易被人误以为是个女孩纸的小男孩不停地团团转,恶劣难听的话在他的头顶回旋,小男孩紧咬着嘴唇,晶莹的泪珠溢满他的眼眶,模糊了视线。  透过那些繁乱的缝隙,他执着地凝视着不远处一个身穿纯白蕾丝芭比裙,扎着两个可爱的丸子头的小女孩。尽管委屈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可是小女孩脸上那恶劣的坏笑,以及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却是尤其的清晰。  “姐姐…”小男孩无声的喊道。  左念惜和小男孩相隔有二十米远,她听不到他的呼喊,却看得到他的嘴型,知道他在叫‘姐姐’,知道他在呼唤她,她的心一窒,脸上却露出厌恶的表情,转过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无情地扔他一个人在那里独受欺凌。  “姐姐…”  可怜的小冉枫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孩离开,委屈的泪水便再也压抑不住,沿着小脸蛋滑落,滴在干燥的地面上。  小胖墩拽着小冉枫的头发,硬生生地将其压在身下当马骑,身旁围绕的男孩们欢喜地起哄着。  “你还在等你的姐姐来救你吗?”  “别傻了,惜惜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你这个狐媚子,跟你妈妈一样的狐媚子!”  听着这些人的嘲讽,小冉枫哭得可怜兮兮,嘴里小声地喃喃着:“不要,请不要讨厌小枫,小枫会乖乖的,不会惹你生气的!”  他的视线渐渐朦胧,回旋在头顶的声音也越来越弱,哭肿了的眼皮在打架,恍惚之间,时光似乎在飞快地逆转,他看见小小的左念惜突然朝他跑了过来,那白色的小裙子在微风中轻轻飘逸着,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天使误闯进凡间。  她艰难地掰开众人,来到他的身旁,不顾他脏兮兮的衣服,用力地把他抱紧。  “我告诉你们,冉小枫是我罩的,没有我的同意,你们谁都不能欺负他!”  ……  偌大的教堂里,华丽炫目的水晶灯高高地悬挂着,散发出让人痴迷的金光。整个教堂都被白色和粉色的绸缎修饰点缀着,迎宾处的来客庄重而又充满了喜庆地进入到场内,等候这场空前绝后的盛世婚礼的开始。  而另一边,左念惜冰冷地甩开那个打扮得精致迷人的新娘的手,低声吼道:“别碰我!”  黎柔丝毫不介意左念惜的无礼,只是着急地询问道:“惜惜,你怎么是一个人回来的,小枫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吗?”  左念惜抬起小脸蛋冷哼:“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他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她的话音刚落,背后便响起一声怒吼:“念惜!你怎么跟你妈妈说话的?”  “呵?妈妈?!”左念惜气愤地回过头,看着今天也同样打扮得特别帅气的父亲,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涌了起来:“我妈妈叫柯雅茹,她已经死了!”  她猛的抬起头,小手指突然指着新娘子黎柔,恶狠狠地说道:“就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我妈妈就是被你这个小三害死的。姓黎的,你有本事敢嫁入左家,我就让你的宝贝儿子痛苦!”  “啪!”  “啊,不要!”  黎柔的尖叫声和巴掌声重叠,仿佛一瞬间按了时间的暂停键,整个世界突然停止下来。左念惜只感觉眼前一阵眩晕,等她醒过神来时,这才发现矮小的冉枫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替她受了她父亲的那一巴掌。  脏兮兮的冉枫用力地拽紧着左念惜的小手不肯松开,他那白皙的左脸赫然多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可知左凌源这次被气得失去了理智,下手是多么的重。  冉枫半边小脸早已发麻,嘴角还渗着血丝,他却犹如失去了知觉一样,木讷而又坚定地看着左凌源,小声哀求着:“请…不要…打姐姐!”  被他护在背后的左念惜心头一痛,用力地拽紧小冉枫的小手,锋利的指甲恶狠狠地掐进他那柔软的掌心。  看!多忠诚的小狗狗啊!她刚刚才叫人来欺负他,怎么转过身他又跑到她的身旁替她挡巴掌了呢!  很快,黎柔一声惊呼,连忙冲上前:“小枫!小枫!你怎么了?”  小冉枫突然晕倒在地,被黎柔打横抱在了怀里。她想抱小冉枫去医院,可是小冉枫死死地抓着左念惜的手不肯松开。  所有人一时间都惊慌失措起来,唯有被冉枫拉着跌坐在地上的左念惜安静地看着双眼紧闭的小冉枫,只见她无情地伸出另一只手,一根一根地掰开小冉枫紧握的手指。  左念惜一动不动地看着众人跟随着新郎新娘飞快地跑出去,眼泪便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地滴落在铺满了花瓣的地板上。  “喂,你是笨蛋吗?怎么被人欺负都不会还手!你什么时候搬来香榭街的,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呢?”  “我…我是跟我妈妈过来找爸爸和姐姐的!”  “找爸爸和姐姐?你爸爸和姐姐不见了吗?”  “嗯…我从来没见过他们……”  “好吧,看你这么可怜,以后在香榭街,我就罩着你好了!”  “惜惜,你…爸爸不要妈妈了,如今我快要死了,他…他都不肯回头多看我一眼…惜惜…妈妈好恨…好恨,小三…”  “惜惜,这是你的新妈妈,叫黎柔!还有这是你的弟弟哦,他叫冉枫,你要照顾好弟弟知道吗!”  那一年初秋,漫天飞舞的落叶下,11岁的左念惜邂逅了10岁的小冉枫,那个漂亮得经常被人误认为是个女孩子的小男孩,那个让她第一眼就欢喜得不得了的小男孩,那个在法律上即将被称为弟弟的小男孩。  你有本事敢嫁入左家,我就让你的宝贝儿子痛苦!
  飞鸟略过那片蔚蓝的天空,飘逸的云朵犹如整齐的鱼鳞斑,骄阳似火,俨然一派平和的景象。  此时,偌大的会议室里,沉重的气氛一度降温,压抑得快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左念惜,是你动手在先的吗?”  左念惜应声抬起头,只见说话的是一个长相十分俊美的男生。他身穿着蓝黑色的熨金校服,胸前佩戴着一枚红色的木棉花徽章,彰显着他高贵的身份。他脸上的表情严肃,一双清明的黑眸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两把小葵扇似的的眼睫毛又长又翘,眼睛忽闪忽闪着,全身散发着一种天使般的光明气息。  “没错,是我!”左念惜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嘴角也跟着勾起一抹恶劣的坏笑。  站在一旁头发凌乱,鼻青脸肿的李瑶瑶倏然跑上前,扯住眼前这个主持大局的男生的衣角,委屈地哭喊着:“会长大人,你也听到了,她自己都承认是她自己首先打人的……”  男生不露痕迹地挣脱开李瑶瑶的魔爪,他忽然站起身,一米八多的身高几乎挡住了李瑶瑶的视线。  他俯视着李瑶瑶,尽管说话的语气十分的轻柔,然而那清冷的嗓音却让人忍不住心头一颤:“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了?”  “没…没有!我没有!”李瑶瑶看着眼前这个充满了光明气息的男生,心底里却感到莫名的恐惧。  男生温柔地露出笑脸,轻声安慰道:“你别害怕,我只是想知道,你若是不惹她生气,她又怎么会打你呢?”  “我…我只是说了她几句坏话,可左念惜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打人……”李瑶瑶说着便心虚地低下了头:“会长大人,左念惜一直在圣典学院欺压其他同学,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给她处分开除啊!”  会长大人闻言默笑不语,他抬起眼眸看着眼前露出一脸不屑的笑容的左念惜,清冷的俊脸似乎变得柔和了一些。  “左念惜……”  “会长大人!”不等男生说完,左念惜便冷酷地直接打断道,她脸上的冷笑更甚,说出来的话更是犹如冰霜般冻彻肌肤。  “听说…会长大人最喜欢的人是我们圣典的校花,温若樱。这是真的吗?”  男生盯着左念惜的眼睛,不愿错过她眼底里任何一丝情绪。然而他却什么都看不到,或者说,她眼底里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这不是真的!”他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哦~是吗?”左念惜一声冷笑,冰冷的目光忽然落在躲在男生身后的李瑶瑶身上:“既然会长大人并不喜欢温若樱,那我打李瑶瑶同学可就没有错了喔!”  李瑶瑶闻言变得更加的慌张,她的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一样:“不是的!不是的!会长大人你不要听信她的胡言乱语……”  “怎么就胡言乱语了?”左念惜似乎还嫌李瑶瑶的表情不够精彩,她恶劣地坏笑道:“李瑶瑶同学之前不是很严肃地警告过我,会长大人是‘樱花公主’的人吗?当时还恐吓让我不要勾引会长大人呢!怎么?李瑶瑶同学是被打傻了吗?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  “没…没有!你不要冤枉我!”李瑶瑶自知自己坏事,不由惊恐地大叫。  “够了!”一脸正义凌然的会长大人忽然坐回到高高的椅子上,他脸上的神情非常的严肃,嘴唇紧抿着。  “李瑶瑶同学,因为你寻衅滋事在先,引起这场校园暴力斗殴事件,学生会将给予你记大过处分处理!”  “不是这个样子的,会长大人!明明是左念惜动手打人在先的,为什么处罚的人不是她!这不公平……”  会长大人缓缓地转过头,看着犹如疯婆子一样的李瑶瑶,温柔地询问道:“李瑶瑶同学,你这是在质疑我吗?!”  李瑶瑶原本还在叫嚣不满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畏惧地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出声多说一句话。  圣典学院,那是学生会完全掌权的地方。而这个会长大人,则犹如上仙般存在的人物。让她去质疑会长大人,那…那不是让她自寻死路吗?  “左念惜同学是为了捍卫真相而动的手,所以本会长不给予她任何惩罚!”  李瑶瑶不甘地握紧手掌,脸上惊恐的表情因为愤恨而变得扭曲,可她却不敢质疑会长大人的抉择。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樱花公主’明明说过,她只需要故意惹左念惜生气,故意让左念惜动手打她,好让左念惜违反校规。然后她会让学生会的人处罚左念惜,这样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她退学。可为什么这件事会惊动到会长大人,而且会长大人根本就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好可怕的样子哦!”左念惜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旁,突然把脸凑到她的眼前,吓得李瑶瑶的心漏跳了一拍。  “李瑶瑶同学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会长大人温和地说着。  “是…会长大人…”  鼻青脸肿的李瑶瑶即使再怎么不甘心,再怎么委屈,可她却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等李瑶瑶一走,会长大人强大的气场顿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姐姐!”  他低声呼唤道,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正可怜巴巴地看着左念惜,期盼她能伸出手好好地抚慰一下他那受伤的小心灵。  然而左念惜嬉笑的神情忽然一收,眼底划过一丝厌恶,无情地冷喝道:“闭嘴!不要叫我姐姐!”  冉枫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他自知自己是一个让人厌恶的存在,所以他很努力地不去惹左念惜生气,甚至很努力地想要讨得她的欢心。  可是7年过去了,左念惜对他的厌恶从来都只增不减。他的妈妈黎柔最终还是嫁入了左家,左念惜也如她当初所言,她时时刻刻都在想办法折磨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再给过他一个笑容,这感觉,比凌迟他还要难受。  “姐…惜惜,你的手还疼吗?我这里有药,让我帮你搽搽药好不好?”冉枫睁着无辜地大眼睛,满眼心疼地看着左念惜因为打人而受伤的手。  原本低敛的眸色一暗,冉枫有点生气地紧抿了一下嘴唇。果然,他给李瑶瑶的惩罚还是太轻了!尽管被打的人是李瑶瑶,可是李瑶瑶是让他最心爱的姐姐受伤的罪魁祸首总没错吧!  面对冉枫那犯贱的关心,左念惜恶劣地轻笑着,转过身坐到了沙发上,对着他抬了抬手,示意他过来搽药。
  冉枫取出消毒水,很自然地跪在左念惜的脚下,就像托着一件异常珍贵的宝物一样托起她的手掌,他拿着沾有消毒水的棉签小心翼翼地帮她搽拭着伤口,还自觉地鼓起腮子帮她吹气止疼。  “不疼!不疼!姐姐不疼……”冉枫看着涂消毒水的棉签渐渐被血染红,他的眼眶也跟着变得湿润起来。  本来还乖乖让冉枫帮忙搽药的左念惜忽然抽回手掌,平和的表情也跟着变得愤怒起来,她毫不留情地推倒跪在地上重心不稳的冉枫,竭嘶底里地怒吼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姐姐,我也不是你的姐姐!你要是再敢叫我姐姐我就打死你!”  许是左念惜的表情太过凶狠,毫无防备的冉枫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有些畏惧地看着她的眼睛,惊恐得连说话都带有几分结巴:“对…对不起惜惜,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你不喜欢我叫你姐姐,我以后都不叫了……”  看着冉枫那一脸懦弱畏惧的表情,左念惜只感觉胸膛莫名憋了一把火,烧得她一阵心烦意乱。她侧过身,猛然将茶几上的药瓶全部扫落在地上,药水撒溅到冉枫的身上,弄脏了他胸膛的那件白色衬衫。  然而冉枫丝毫不觉得生气,反而用跪在地上的膝盖飞快地扑上前,一把握紧左念惜的手腕,满是心疼地哄说道:“惜惜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你的手还在受伤着,不可以用力的……”  对于冉枫的关心,左念惜一点也不领情,她现在看着冉枫就觉得无比的厌恶,尤其是被他握着的手腕,她想也不想反手就抓住冉枫的手掌用力地往后掰。  冉枫直痛得脸色发白,可左念惜却以此为乐,她明知道冉枫的手腕几乎被她掰到了极限,可她却迟迟不肯松手。  左念惜满眼冷笑地看着冉枫强忍着痛意不肯吭声,心底里划过一丝异样的快感。果然只有让冉枫感到痛苦,她左念惜才会觉得痛快。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姐姐!你是真不记得呢,还是故意想要羞辱我?”  “不是…我没有!”冉枫一脸苍白地直视着左念惜,他早已痛得直冒冷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呵呵……”左念惜无情地冷笑出声:“我亲爱的会长大人,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被我虐待会让你觉得痛快是吗?”  左念惜轻轻弯下腰,凶狠的小脸忽然凑近到冉枫的面前,掰着他的手也在暗中用力。  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冉枫痛苦不堪。他不敢违背左念惜的话,也更不可能阻止左念惜对他的施虐行为。他死死地咬紧唇齿,因为痛得说不出来,所以他只能用力地摇着头。  “你是哑巴吗?说话啊!”左念惜大声怒吼着。  “不…不是…”  “你是!”左念惜恶狠狠地打断他的话:“冉枫,快说你很喜欢我的虐待,说你就是一个受虐狂!说啊!你快说啊!”  左念惜此时的模样几近癫狂。想想那七年的施虐行为,还有冉枫七年的逆来顺受,早已让她的心变得扭曲。她对冉枫的厌恶从来就只增不减,她曾经有多喜欢冉枫,现在就有多厌恶他,甚至恨之入骨。  “啪嗒…”  清脆的响声传来,整个世界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左念惜癫狂地神情蓦然僵住,她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冉枫那只后掰的右手,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怎么办?又断了耶…这是第几次了呢……”她一边喃喃地说着,一边松开束缚冉枫的手。  宛如凌迟般的剧痛蓦然传遍全身,冉枫却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他还没来得及缓过痛感,唇边传来一阵温暖的触觉,舒服的感觉竟让他有一种置身深冬的暖阳里,冉枫的眼眶一下子便湿润起来。  “很痛对不对?”左念惜的指腹轻轻掠过冉枫的嘴唇,他的嘴角因为刚刚用力过头咬破了一小块**,此时正不停地渗着血珠。  左念惜轻轻地抹去冉枫嘴角上的血,当着他的面把沾血的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浓浓的铁腥味瞬间充斥在她的口腔中,左念惜却发出一阵满足的喟叹。  还在痛苦的边缘喘不过气来的冉枫被左念惜那疯狂地行为弄得呆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饱受折磨和摧残过后,当他亲眼看到左念惜贪婪地舔、舐着他的血,他竟然会有一种莫名的快感。这种感觉很可怕,因为他并不排斥,甚至有了一种上瘾的趋势。  左念惜见冉枫面容滞呆,忍不住伸出手温柔地描绘着他的轮廓,他的眉毛,还有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那渗血的嘴唇……  冉枫死死地紧闭着眼睛,任由左念惜那轻柔的小手在他的脸上如毫毛般略过。即使刚刚痛得死去活来,他的上半身始终跪得笔直,大有一种宁死不屈的节气。  “冉小枫,你给我记得清清楚楚了,你今生,生是我的人,死,也只能是我左念惜的鬼。因为这是你和你母亲欠我的,我会在你的身上一点点地索取回来,不要想着摆脱我……”  左念惜的话有如魔咒一样在冉枫的耳边重复回旋着。沉重的脚步声一点点地远去,冉枫却在一瞬间失去了支撑点,轰然跌倒侧躺在地毯上。  他艰难地睁开眼皮,痴迷地凝视着左念惜渐远的身影,温热的液体沿着他的眼角滴落在地毯的绒毛上,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冉枫的右手因为被左念惜硬生生掰断而无法紧握,他就这样看着自己僵硬红肿的右手,忽然冒出一个自暴自弃的想法:  也许姐姐说得对,他冉枫就是有受虐倾向,他冉枫就是一个十足十的受虐狂!不然为什么他明知道左念惜对他恨之入骨,却又总是想尽办法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明知道自己在纵容左念惜的施虐行为,可他却还能在她无穷无尽的虐待中感受到不一样的痛快。  就像左念惜刚刚所言,就当是他和他的母亲欠她的吧,生是左念惜的人,死也只能是左念惜的鬼。她曾经受过的苦难,如今理应加倍偿还到他的身上,而他,唯一的奢望就是,一辈子都待在她的身边。  他不想左念惜恨他,可他更怕左念惜会忘记他。他冉枫没有左念惜,是真的,会死的……
  “笃笃笃笃……”  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敲响,很快便传来一把清澈动人的女声:“会长大人!我是温若樱,我可以进来吗?”  侧躺在地上还在自顾自怜的冉枫蓦然惊醒,然而左念惜走的时候大门并没有关上,温若樱一眼便看到了半撑在地上,正艰难地爬起来的冉枫。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狈的会长大人。冉枫的衣服刚刚被药水洒湿弄脏,头发有点凌乱,嘴角还挂着血痕,最重要的是,他的右手正红肿得厉害,乍眼一看,温若樱也被这凌乱不堪的场面给吓坏了。  “会长大人,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吗?”温若樱着急地伸出手想要搀扶起冉枫,却被他毫不留情地避开了。  冉枫艰难地用左手支撑着爬了起来,之前顾影自怜的卑微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是一副庄重严肃的冰山脸:“温若樱同学,圣典校规第一章第四条,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踏进会议室一步!你身为圣典学院的校花代表,竟然以身犯错,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个会议室是冉枫私人办公的地方,像冉枫这种身份极其尊贵的人物,一般人几乎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很难得。然而他却没想到这个温若樱居然不顾校规贸然闯了进来。  温若樱看着在怒点一触即发的冉枫感到不可思议,她被冉枫冷冰冰的话语吓得呆住了。她认识的冉枫,是高贵的,是温和的,甚至可以说是完美的。可现在,她竟然看到了高贵的会长大人一副被人凌、虐的狼狈模样,更看到了会长大人发怒的威严脸。  她很快反应过来,内心竟忍不住一阵窃喜。也许在外人的眼里,会长大人就是上仙一样的存在,无所不能,或者说是高不可攀。可就在刚刚,她惊奇地发现原来会长大人也会受伤,会长大人也会发怒,这样的认知让温若樱觉得自己比别人更加了解冉枫,于是心里忍不住又在幻想,也许会长大人会因为她见过他的脆弱,而对她产生不一样的感情也说不定呢!  “会长大人,你的手还受着伤呢,我先扶你去医院再慢慢和你解释好不好!”温若樱十分懂事地抽出纸巾递给冉枫,其实她是想主动一点帮他搽干净血污,但是她怕太积极会引起他的反感。  冉枫自知自己现在狼狈得要死,而且他的右手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再不去医院及时处理,恐怕真的要落下病根了。  把校服外套系上可以掩盖白色衬衫上的污迹,然而冉枫受伤的右手外人一眼就可以轻易看出。温若樱很快便考虑到这个问题,她连忙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满带希翼地递给冉枫:“会长大人,你可以用我的外套遮住右手,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你受伤了……”  冉枫犹豫地看了一眼温若樱的校服,停顿了两三秒,还是伸出手接过了她的校服外套,随手便搭在自己的右手上,遮住了受伤的地方。  温若樱的内心一阵狂喜,眼看着冉枫整理了一下外表,正大步走出会议室,她连忙跟了上去,殷勤地劝说道:“会长大人,我有开车过来,请让我送你去医院吧!”  ……  明媚的阳光透过茂盛的枝叶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光影。安静的校园长廊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抱着书本有说有笑地走过。微风轻轻掠过,地面上的光影也跟着一晃一晃地移动着。  “下午好!会长大人!”  路经的同学们看到冉枫过来都十分自觉地退避到一旁,低头问好。  而此时,冉枫的脸上重新挂上一副温和的笑容,全身散发出一股光明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他朝同学们微笑着点了点头,迈着步伐悠然地离开了校园。而温若樱穿着高跟鞋行动并不方便,但是她又不甘心放过这么好的相处机会,于是三步作两步很勉强才跟在他的身旁。  等这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几个女生这才发狂地捂着嘴巴大喊道:“天哪!那是樱花公主吗?”  “早就听说樱花公主和会长大人是一对的,现在居然看到这两个人出双入对……”  “会长大人和樱花公主刚刚是从会议室的方向过来的吧?”  “难道他们一个早上都在会议室里约会……呜呜呜呜……”  女生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另一个女生飞快给捂住了嘴:“嘘!你傻了呀,小心隔墙有耳,这话要是让会长大人听到,你是猫王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女生听后紧张地点了点头,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拉着另一个女生快步离开校园长廊。  整个世界一时之间回归到平静,仿佛从来就没有人从这里经过。这时,幽静而又茂盛的树荫里突然垂下一只纤长的手臂,躺在树叉上闭目养神的左念惜轻轻睁开了眼睛,她若有所思地歪侧着脑袋,手掌不知不觉中紧握成一个拳头。  早就听说樱花公主和会长大人是一对的。  难道他们一个早上都在会议室里约会?  呵呵……看来她给某人的惩罚还不够啊,竟然还敢背着她和温若樱走在一起……冉小枫,你果然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冉枫迈着大步的双脚忽然一顿,温若樱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来,惯力作用让她一直前冲,然而冉枫却侧身一躲,找不到支撑点的温若樱几乎半个身子都扑倒在地上。  “你跟我做什么?”冉枫脸上的笑容再次消退,剩下的除了冰点,还是冰点。  温若樱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影,这才着急地说道:“会长大人,请让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我有司机过来接我。你不要再跟着我!”冉枫冰冷地说着,一把扯下搭在手上的校服外套扔在她的身上。  温若樱有些狼狈地接住了外套:“会…会长大人…外套,外套你留着吧…”  “他都说了不要了,你还塞给他做什么?!”  无情的话语让冉枫的身形一僵。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突然出现的身影,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喜悦,下意识和温若樱拉开距离,并将自己的右手别在身后。  他记得,左念惜一直都很不喜欢他和温若樱走在一起,这次让她当面遇见,只怕……
  左念惜的脸上露出阴森的诡笑,她朝着两人漫步过来,幽幽地说道:“不是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吗?会长大人的手是我弄的,那么…就让我送会长大人去医院好了!”  “你、你在胡说什么?你居然敢伤害会长大人!”温若樱诧异地睁大眼睛,她没想到左念惜居然这样张狂地承认是她自己弄伤的冉枫。难不成这个女人是个疯子,会长大人像天使一样完美的人,她竟然也狠心下得了手?  左念惜无视温若樱的震惊和愤怒,她抬头静静地凝视着冉枫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厌恶。而这时,远远驶来了一架黑色的私家车,缓慢地停在距离冉枫三十米远的树荫下。  从驾驶室走下一个身穿黑色正装的中年男子,但他并没有朝着他们走来,而是打开车门安静地侯在了一旁。  冉枫明显察觉到左念惜的怒意,他诺诺地低下了头,转过身朝着私家车的方向走去。  左念惜的唇角一勾,很满意冉枫那听话乖巧的动作,她正想跟着走上去,却被温若樱突然扯住了手臂:“左念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可以伤害会长大人!?”  “呵呵…”左念惜歪着头冷笑出声:“怎么,樱花公主好像特别在意会长大人呢?可是我对会长大人做了什么又与你有何关系呢?”  温若樱被她那无所谓的态度气得抓狂:“你不要太过分了,会长大人不是你能伤害得了的!”  “哦~是吗?”左念惜轻轻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让人看得毛骨悚然:“一想到冉枫身边居然有你这么关心他的人,真是让我好感动哦~”然而她的脑袋一转,整张脸突然放大到温若樱的眼前,阴森森地笑说道:“可惜啊,天使一般的会长大人,在我的心里,就像一条乖巧的小狗狗。我开心的时候就帮他顺顺毛,他还会嗷嗷地叫几声哄我开心,可是我不开心的时候呢,就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哦…”  现在这个样子,被凌、虐,被折磨,还有被硬生生地掰断右手……  惊悚的笑声,还有阴森森的窃语,温若樱早已被吓得面色发白,同时被左念惜那自私又无情的话气得全身发抖。  真是太可恶,太过分了!这个女人凭什么敢伤害她最仰慕的会长大人,又凭什么说得出这种践踏别人自尊的话,凭什么!凭什么!!  许是温若樱脸上的愤恨和不甘成功地取悦了左念惜,她很快站直了身子,看着被人拉扯住的手臂,好心地提醒道:“樱花公主还要拦我拦到什么时候呢?会长大人可还在等着我的哦……”  温若樱应声看了过去,果然看到那架黑色的私家车还停留在树荫下,虽然冉枫已经坐进了车里,但是一旁的司机还开着车门安静地守候着。  会长大人那是……在等左念惜吗?  这样的认知让温若樱一时失魂落魄,她不明白,会长大人为什么要掩盖左念惜的罪行,更不明白会长大人为什么那么敬畏左念惜!  对了,就是敬畏!她印象中的会长大人从来都是个温润如玉,待人彬彬有礼,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光明气息的天使。可当会长大人面对左念惜的时候,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似乎在畏惧她,但他却又不舍得远离她……  天哪,这个左念惜到底是什么人,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会长大人,会长大人为什么会如此纵容她的傲慢与无礼?  温若樱不甘地松开了抓住左念惜手臂的手,她依依不舍地看着冉枫的方向,假装大度地对着左念惜吩咐道:“那么会长大人,就拜托左念惜同学照顾了!”  左念惜低低地吟笑着:“这个请放心哦,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会长大人的!”  说罢她也不再看温若樱那气得快要扭曲的脸,大步地朝着司机的方向走了过去。  温若樱的手死死地握成一团,手中的校服外套早已被掐得发皱,她看到司机朝着左念惜礼貌地鞠了一躬,然后伸出手护在车门让左念惜坐了进去。  汽车缓缓地启动,并驶出了温若樱的视线范围。  左念惜的头侧靠在车窗玻璃上,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冉枫那种红肿的右手。  “怎么办,小枫的手可是碰过她的衣服呢…”左念惜轻轻眯起眼睛,嘴角划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对…对不起…惜惜…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就去消毒。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冉枫紧张得死死地咬着嘴唇,他已经够让她厌恶的了,但起码她还愿意接触他。可万一她嫌他脏,她一定会弃他于千里的!  左念惜伸出手,怜惜地握住冉枫那只红肿的右手,指尖轻轻地划过他的掌心,满带遗憾地说道:“这么漂亮的手,砍掉的话会很可惜吧……”  听到她的话,冉枫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看着身旁笑吟吟的左念惜,心底里竟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只是因为他碰了温若樱的衣服,所以她这是想让他截掉右手吗?  冉枫被左念惜那惊悚的笑眼看得不知所措,他连忙垂下眼眸,不经意间却看到左念惜的手与他的右手十指紧扣着,可惜他的手失去了知觉,感受不到她的触碰,偏偏那十指紧扣的美好画面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  他低喘着气,湿热的泪水一下子便溢满了眼眶。真的好奇怪,为什么他每次碰到左念惜都会变成一个爱哭鬼呢…她明明还说着要砍掉他的右手的,可当看到她与他十指紧扣时,却还是会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大小姐,还需要去医院吗?”  正当两人的氛围变得十分沉重时,一旁的司机适时地问道。  在左家,即使冉枫是左念惜法律上的弟弟,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左念惜才是真真正正,名副其实的左家千金大小姐!更何况,碍于左念惜的反对,冉枫一直都没有改姓,更没有将其身份公之于世。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姐弟关系,更没有人知道这个像光明天使一样的会长大人其实一直都和黑暗修罗似的左念惜住在一起,并生活了七年。  冉枫努力避开左念惜的视线,沙哑着声线对司机说道:“海叔,麻烦您,帮忙联系一下医生,准备手术……”  当然,他说的手术,是截肢手术!  “好的,冉枫少爷!”  司机海叔应声回答,并下意识地透过车后镜偷瞄了一下左念惜的神情。  左念惜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嘴角还勾着一抹满意的笑容。他太了解大小姐了,虽然她说要截掉冉枫少爷的手是假的,但是她不喜欢别人逆她的话来做事!所以如果刚刚冉枫少爷不乖乖听话顺从的话,也许她是真的会毁掉他的一只手。
  “医生,请您换一副干净的手套,我姐姐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我!”  幽静的医院里,冉枫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看着自己那红肿的右手被医生左右摆动着,明明痛得死去活来,却始终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肯吭声。  然而,就在医生那一阵快速的摆动下,只听见冉枫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整个人就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顿时间变得虚脱起来。  这边医生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说:“冉枫少爷,手已经接好了,这几天注意不可以再用力了!”  “嗯!谢谢您!”冉枫艰难地展露出一个笑脸。  医生一边摘下手套,一边奇怪地问道:“对了冉枫少爷,我觉得你这手不像是经常性脱臼,倒更像是被人给强行掰断的呀……”  冉枫闻言不由轻咬了一下嘴唇,微微撇开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搬了一下重物,它就脱臼了!”  “我建议冉枫少爷跟大小姐说一下,做一个骨科检查,也可以及时发现隐患…”  “好…我会的…”  ……  冉枫看着窗外戏耍的小鸟,一时黯然神伤。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那苍白的小脸上,晶莹的汗珠沿着他的额角滑落,粉嫩的嘴唇被咬出一道红痕,让静候在一旁的小护士看得不由心生怜惜。  天哪,这个天使一样帅气俊美的男孩子真的好坚强!好想替他承受这些苦难,好想把他拥进怀里好好地怜爱一番……  然而小护士还没来得及臆想太多,便看到虚掩着的木门突然被人推开,一看到来者,小护士便连忙收起那粉红色的小心思,转而变成一张正经认真的严肃脸。  “大小姐,冉枫少爷的手已经接回去了,您让我准备的冰块也准备好了。”小护士低着头认真地汇报道。  左念惜看了一眼冉枫,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出去吧!”  “是,大小姐!”  等小护士走出了房间,左念惜这才慢悠悠地坐到了冉枫的对面,摊开手幽幽地说道:“伸手出来!”  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冉枫闻言,呆愣地看着左念惜,十分乖巧地把红肿了一圈的右手放到左念惜的掌心里,小心翼翼地问道:“惜惜,你不生气了吗?”  看冉枫那神情,是多么的卑微,多么的可怜,真的像极了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小狗狗。他深知左念惜的心情向来阴晴不定,他从来就没猜透过她的心思。刚刚在车上,冉枫真的以为左念惜那么狠心想要毁掉他的右手,可这会呢,她既没有把他的右手砍掉,还主动帮他敷冰块,这可是七年以来再也没有过的事了!  就在冉枫暗自受宠若惊时,原本认真帮他敷冰块的左念惜突然抬起头来,对着他露出温柔的笑齿,低声抚慰说:“只要小枫乖乖听话,我就不生气了…”  许是冉枫太久没见过左念惜露出这样人畜无害的笑容了,又或者是左念惜在他的心里本身就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所以当他出其不意看到她那甜美的笑颜时,饱受摧残的冉枫竟觉得自己又看到了天使,那个浅笑起来会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的天使。  而对于左念惜而言,她只是觉得对待可爱的小狗狗不能一直虐杀,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被怀恨在心的小狼狗反咬一口。  所以说呀,这世上最好的驯化秘诀就是,打一棍,再给他一颗蜜枣!在他感到身心交瘁的时候,出其不意地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如此重复循环,才会真真正正地磨掉可爱的小狗狗隐藏在背后地利爪,这样的小狗狗才会更乖,更讨人喜欢哦~  冉枫被左念惜的笑颜惊艳得一时不知所措,总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太过梦幻而又不真实。  圣典的每个人都会说,我们的会长大人是一个天使,是那种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光明的气息,能让绝望的人看到黎明的天使。但其实,真正的天使从来都不是他冉枫,而是眼前这个充满了戾气,让人畏惧的左念惜。  曾经的左念惜,也会像现在这样,在他受伤难过的时候帮他搽药,会掐着他的小脸蛋,对着他露出甜美的笑容,用那种哄小孩子的,甜糯甜糯的语气安慰他说“小枫要乖乖的哦~”  也正是因为童年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左念惜曾给予过他不一样温柔和温暖,所以才会造就了现在这个像天使一样的会长大人。  冉枫一直都很自责,他知道是自己的母亲破坏了左念惜美好的童年,甚至可以说,是他残忍地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天使光环,他顶着她的天使光环去面对众人,却将她推入了地狱的深渊。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不会怨恨,更不会去阻止左念惜对他的伤害,因为那是他应得的报应。  “我会一直听惜惜的话的,惜惜不要生气…”冉枫娇羞地垂下眼帘,刚刚还觉得痛得死去活来的右手似乎一下子痊愈了。  虽然以前遇上左念惜发怒也会像这次一样狠心掰断他的手腕,但她从没有像今次这样,会亲自帮他敷冰块,会对他露出她那天使一样的笑颜。  冉枫看着左念惜那柔和的侧脸,心里竟觉得吃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他甚至犯贱地在想,如果每一次受伤都能换来左念惜的笑脸和怜惜,那么就算现在让他断手断脚他都非常愿意的!  此时正低着头给冉枫扎冰袋的左念惜丝毫没有察觉到冉枫的眼底里流露出的那种疯狂地欲望和希翼。如果把冉枫现在的真实想法告诉给左念惜,她一定会欣喜若狂,并会更加疯狂地折磨他的!  要知道,这七年的施虐中,左念惜的心理也早已被憎恨所扭曲。她很早之前便察觉到自己对冉枫那种变态一样的占有欲,她就像撒旦之子,总想着毁掉眼前这一切。而偏偏,单纯又无辜的冉枫却在无边无际的凌、虐中一点一点地成长为所有人眼中的天使。  啊!光明的天使啊,是所有藏身于黑暗中的恶魔的天敌呢!所以冉枫越优秀,左念惜便越想将他毁掉。于是她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她要将天使那洁白的翅膀染黑,她要千方百计地引导冉枫朝着受虐狂的方向发展。  所以一旦让左念惜知道冉枫的心里真的产生了受虐倾向,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后果将他拖下深渊的!  因为,这是他冉枫欠她的!  黎柔害死她妈妈,毁掉了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那么,就让她左念惜,来毁掉她最疼爱的儿子吧!
  繁华的商业区,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中间形成一个宽阔的圆形广场。这里堪称是名门贵族的天堂,随处可见那些打扮得极其雍容华贵的上流贵妇。  “左太太,您可以看一下这件晚礼服,它出自于意大利著名设计师Misellied之手!这条晚礼服还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做summer lover,夏恋蜜语。我想您若是送这份礼物给大小姐,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身穿正装的服务经理手上正拿着一件洁白的镂空半肩晚礼服向黎柔积极地解说着。  脸带欢喜的黎柔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晚礼服上那柔软的纱裙,又有些不安地问道:“你说,惜惜她真的会喜欢这件晚礼服吗?”  “左太太,这个您尽管放心,用设计师Misellied的名言来说就是,每个小女孩啊都有一个天使梦,而这件夏恋蜜语呢,正是按照梦幻天使的原型设计出来的一款天使晚礼服!试问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天使呢,您说对不对?”  许是经理的话太过诱人,黎柔那原本还在犹豫不安的心也被她一下子给说服了,她欢喜地点了点头,正想让经理把衣服打包起来,却感觉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瞬间将经理手中的晚礼服给捞了走。  “呀!欣妮,快来试试这件裙子,妈妈觉得特别适合你!”欢喜中带着一丝粗鲁的嗓音让周围的人听着都不由皱起眉头来。  黎柔应声转过身,看着身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只见她浓妆艳抹,身上和手上的金银宝饰加起足足有四五斤重,行为举止十分的粗鲁野蛮,不明所以地抢夺衣服更意味着她的素质低下,明眼人一看便知她肯定出自暴发户人家,一朝有钱便以为自己可以晋升变作贵妇。  一旁察言观色的经理一见到黎柔的面色不好,便连忙挡在了两人的身前,她的脸上依旧带着标准的笑容,十分有礼貌地对着突然冒出来的暴发户少妇耐心地劝说道:“这位夫人,我们是至尊会员专店,这件晚礼服已经被人预定的了呢,夫人您要不到其他地方看看其他的好吗?”  这个经理也是一个人精,她并没有因为这个粗鲁的女人是个暴发户而恶言相对,相反的,她把礼仪和态度都做到了最好,奈何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脸面是别人赏的道理。  粗鲁的女人突然把晚礼服拽过一旁,似乎是怕经理再抢夺回来,她大声叫喝起来:“凭什么赶我走,你瞧不起人是吧?!我就觉得这件裙子特别配我女儿!什么预定不预定的,没给钱那就是我的了,你赶紧地,给我把它包起来!”  经理闻言也不觉得难堪,她脸上的笑容依旧和沐春风,说出来的话更是悦耳动听,“好的,请问这位夫人您有至尊VIP会员卡吗?”  “什,什么P卡?”妇人一时语塞,原本嚣张的神情忽然变得慌张起来,她很早就听闻这个皇苑广场是所有的名门贵妇的天堂。而她原本也只不是一个市井小商妇,从来都不敢肖想可以踏进皇宛广场一步。今天是她的女儿生日,在女儿的娇哄下,她这才狠咬下牙陪她来这里逛一逛。所以她对这个什么VIP卡一窍不通,闻所未闻。  站在女人一旁的刘毓眼瞧着自己的母亲被刁难,连忙夺过母亲手里的衣服,来个先声夺人:“你这家店是什么意思,从来就没听说过买件衣服还要VIP卡的!我们有的是钱,不需要那张什么烂卡!”  众人原本以为只有这个粗鲁的乡村妇女没有教养,然而更没有想到站在她一旁,这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也是一个不讲理的主。  “这位小姐您可能有所不知,本店是皇宛唯一一间VIP限量专店。我们一共只送出了8张至尊VIP会员卡,这就意味着整间店只为这八位拥有至尊VIP会员持卡者服务!您若暂时还没有卡,可以到别的地方看看,其他地方是不设限制的!”经理说着礼貌地摆出一个请客的手势。  “别给我来这一套,你们不就看不起人嘛?这条裙子我就要了!多少钱,刷卡!”少女豪迈地从包包里抽出一张闪亮的白金卡,那姿势动作再放慢一点,就跟电视里演的一样的夸张。  经理面对这两个人的胡搅蛮缠依旧面露笑齿,既然她再三说明也劝退不了这对决心想要一掷千金的母女,那么,剩下的工作就不需要她动手了。  正当经理想要伸出手招来保安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黎柔却皱着眉头,眼看着被这两个女人抓得皱巴巴的晚礼服,轻声阻止道:“算了,我看这件晚礼服也不怎么适合惜惜,我还是选其他的吧!”  受过高等教育的黎柔自然不想和这一对胡搅蛮缠的母女计较,修养极好的她选择了退让,然而这般作态落在那妇人的眼里就变成了赤、裸、裸的嫌弃。虽然确实如此。  一言惊醒梦中人,妇人突然觉得她女儿刘毓说的话很有道理,这个世上,哪有店家打开门做生意会赶客的,分明就小嘲她们给不起钱!  妇人再看到黎柔那高贵的气质,不由心生妒忌。明明都是用钱堆叠起来的富贵人家,为什么别人是凤凰,而她却只能被嘲作山鸡呢?而且她们明明在争夺着同一样东西,如果对方也和她不顾一切地争夺,她还刚好争赢了,她当然会觉得自己大获全胜。可偏偏对方突然说不要了,还摆出一副施舍的态度,这让妇人觉得自己似乎受到了天大的耻辱。  自尊心受创的妇人突然拦住黎柔的去路,指着她的鼻子大叫:“你这是什么表情,以为自己很大方地施舍给我吗?”  黎柔一时被妇人那张嚣张凶狠的老脸给吓到了。毕竟自她贵为左家女主人之后,哪个见到她不是恭恭敬敬,一脸讨好巴结的嘴脸。  而妇人看到黎柔惊恐的神情却觉得一阵舒爽,去你的狗屁名门贵族,还不是一样怕她怕得要死!妇人一阵嘚瑟,嘴上更是口无遮拦地叫嚣起来。  “我告诉你,老娘有的是钱,一分一毛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才不像你这种狐媚子,什么都不需要干,长着一副狐狸精的模样,找一个有钱的老男人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要脸的小三货……”  “啪!”  整个聒噪的世界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妇人的脸被打得歪到了一边,耳朵在嗡嗡作响,而黎柔的面色铁青,手指甲死死地掐进到掌心里。  “你胡说八道什么!”  受过再好的教育的人也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妇人的话显然触碰到黎柔的伤疤,可见她对这个‘狐媚子’、“小三”的称号,至今都耿耿于怀。
  这一巴掌吸引了众多旁观的人,有人认出黎柔的身份,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时之间,四周很快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黎柔的面色发白,手掌还在微微颤抖着,站在一旁的少女刘毓一看到自己的母亲被打,又听到那些不堪的嘲讽,羞耻心膨胀让她瞬间红了眼。  “你个贱人!”失去理智的她伸出手就像发了疯一样扑上来,她随手拎起一只花瓶,恶狠狠地朝着黎柔的脑袋砸过去…  花瓶在黎柔那放大的瞳孔渐近,千钧一发之间,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覆盖住黎柔的视野,只听见‘乓’的一声,花瓶应声碎满了一地,之后便听到一声惊恐的尖叫声。  “啊!救命!杀人啦!”  三五个黑衣男子立马冲上前,一把按住那对闯下了大祸的母女,这两个女人不甘心就这样被束缚,拼命地挣扎着,然而越挣扎就被越粗鲁地对待,最后,人们看着这对母女的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地被扣押在地上。  另一边,黎柔惊慌地抱住少女,还好花瓶只是砸到了她的背脊,顿痛让她短时的昏迷了过去。但是黎柔的心始终在七上八下,无法安稳下来。她无法想象,如果不是这个少女突然冒死地冲出来,这花瓶就可能会砸中她的额头,碎片还可能插进她的眼睛。  天哪,真的太可怕了!  ……  左念惜和冉枫刚踏进左家大门,便听见从客厅传来的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这声音有点耳熟,让左念惜的眉心忍不住一皱。  “你怎么会在这里?”  左念惜看到打扮得俏皮可爱的温若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家门里,只觉得一阵没来由的厌恶。  温若樱听到大门响起时,还痴心地想着待会冉枫见到她出现在他家的模样是怎么的丰富多彩。可惜她还没来得及看到冉枫,却率先看到了左念惜。  “左…念惜?!”温若樱错愕地睁大眼睛,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人,然而下一秒,她很快便看到了冉枫的身影。  “惜惜,你怎么不进去?”冉枫奇怪地停在她的身旁,沿着她目光看过去,却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黎柔察觉到这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她也突然意识到左念惜一直都不喜欢外人知道她和冉枫的姐弟关系。这都怪她看到温若樱的时候太兴奋了,她真的太喜欢这个漂亮可爱,又充满了正义感的女孩!  黎柔见左念惜脸上的神情渐变得冰冷,连忙出声介绍说:“若樱这会肯定是太惊讶了!呐呐~其实念惜呀就是我跟你说的我的宝贝女儿,她跟冉枫是姐弟来的哦。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应该会认识吧?”  看到温若樱的突然造访,冉枫的心里不知为何也涌起一丝怪异的感觉,碍于母亲的笑脸,他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略带疏离地笑着问:“温若樱同学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温若樱闻言突然娇羞地垂下眼眸,还是黎柔一腔热血地站了起来,有点激动地诉说道:“小枫还记不记得上个月妈妈在皇宛广场差点被人砸伤的事,当时真的幸亏若樱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替妈妈挡了这一下,妈妈现在才完好无缺地站在你面前……”  黎柔说着忍不住就红了眼,想起这事她还是一阵后怕。一旁的温若樱见此连忙上前抱紧她颤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黎阿姨不要害怕,你还有我,还有会长大人在你身边保护着你的呢!不会再有人伤害你的了!”  呵…真是好一幅母慈子孝的美好画面!左念惜恶劣地勾着嘴角,看着眼前这两个情同姐妹的女人,不由一阵反胃。  目光一直落在左念惜那张阴晴不明的冷脸,冉枫的眸色也渐渐变得冰冷。  真讨厌!这一幕明明应该是他和左念惜来完成的,为什么弄得温若樱才是黎柔的乖女儿一样!  冰冷不安的气氛一点点地凝结着,直到左凌源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走出来,这才打破这让人心惊胆颤的局面。  “怎么都愣在这里,菜都已经煮好了,枫儿去帮爸爸端菜去,我们准备开饭吧!”  左凌源脸上堆满了笑容,完全没有外人眼中冰冷的CEO气息。不得不说,抛开那些陈年旧事,左凌源确实是一个爱妻爱子爱女的好丈夫!  左念惜一直都知道,左凌源对黎柔的爱意并不假,试问又有哪一个男人下班回到家之后还能伟大到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只为了做一顿丰盛的料理给自己心爱的妻儿吃呢?  好男人是好男人,可为什么享受这一切的人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而是这个人人都可诛杀的小三呢?  讽刺!  左念惜怒极反笑,她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阴森的笑容,就像一只被恶魔完全黑化的天使,挥舞着黑色的羽翼。  “爸爸,小枫的手受伤了,让若樱同学帮你的忙吧!”左念惜诡秘地对着温若樱展露出笑脸,很自然地便牵着冉枫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  这边黎柔一听到冉枫受伤,便再也顾不上害怕,扔下温若樱来到冉枫的身旁,关切地问:“怎么会受伤呢?伤哪啦,给妈妈看看!”  看到冉枫那只用冰袋包扎着的红肿的右手,黎柔原本湿红的眼睛一下子便落了泪。她满是心疼地捧着冉枫的手反复查看,“怎么会肿成这样?有没有好好看医生了?”  冉枫伸出左手温柔地抹去黎柔脸上的泪水,笑着安慰道:“没事的了妈妈,只是旧伤发作,看着好像很严重的样子,过几天就没事的了……”  就在黎柔信以为真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一把充满了迷惑的嗓音。  “会长大人为什么要说谎?这伤明明就是左念惜同学弄的不是吗?”  黎柔的神情一僵,有些不可思议地回过头看着温若樱:“若樱你在说什么?”  温若樱偷瞟了一眼冉枫,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慌乱,她连忙垂下眼眸,有些不安地摇了摇头:“没什么了阿姨,是我,是我弄错了。不关念惜同学的事的!”  她不否认还好,这么明显的掩饰反而让黎柔的心蓦然一跳。她突然想起,冉枫以前并没有经常性脱臼这个毛病,也还是在她嫁入左家三四年之后,冉枫才有了第一次的脱臼。  大概是她太相信自己的儿子了,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来都没怀疑过冉枫的伤极有可能是左念惜的杰作,毕竟当年,她还说过那样的话的,不是吗?
  黎柔有点慌张地转过头,却看到左念惜悠哉悠哉地端起面前的水杯,动作十分优雅地喝水,丝毫没有想要帮自己辩解的意思。  这算什么呢,默认了?还是觉得自己问心无愧?黎柔突然觉得很可怕,因为柯雅茹的死一直都是她无法痊愈的伤疤。尽管她一直视左念惜为己出,几乎可以说是掏心掏肺地想要弥补她,然而即使是在如此欢快的家庭环境下,却始终都无法让左念惜在这个家里露出一张真诚的笑脸。  冉枫突然皱起眉头,眸色中闪过一丝怒意。他刚想开口说话,却听见一旁的左念惜站起来时椅子拖动的声音。  “若樱同学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想要帮忙呢,爸爸一个人在厨房会很忙的哦…”  似是在自言自语,但偏偏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左念惜一边说着,一边抬脚正想往厨房走去,只感觉手臂一紧,她低下头,却见冉枫满眼朦胧地看着她,小声地说:“端菜很容易烫到手的,惜惜还是不要去了…”  温柔地嗓音听起来十分的悦耳动听,左念惜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也跟着勾起一抹喜悦的弧度,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冉枫那头柔顺的碎发,像是安慰小狗狗一样的温和:“不会的,你乖乖坐在这里把冰袋扎好,不然手可就好不了了。”  见惯左念惜那嚣张傲慢的嘴脸的温若樱突然看到左念惜那不一样的温柔和善解人意,竟觉得背脊一阵发凉。她忽然之间想起左念惜下午说的——  “可惜啊,天使一般的会长大人,在我的心里,就像一条乖巧的小狗狗。我开心的时候就帮他顺顺毛,他还会嗷嗷地叫几声哄我开心…”  她以为,左念惜说出那些践踏别人自尊的话,都只不过是为了羞辱她,可当她见识到眼前的这一幕时,她才突然意识到,她说的这些,竟都是真的…  直到左念惜来到她的身旁,温若樱突然惊醒过来,她抬起头,却怎么也不敢直视左念惜的眼睛。  “若樱同学既然难得来到我家,那就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说罢,左念惜也不去看她的神情,径直地走进了厨房。  黎柔这才想起家里还有客人,她连忙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坏情绪,勉强地露出笑颜招呼道:“若樱快过来,一块坐啊!”  温若樱神情羞涩地走了过去,看到冉枫那苍白的脸色,充满了歉意地说:“会长大人真的很抱歉,冒昧打扰了…”  “若樱千万不要客气,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阿姨可是很喜欢若樱的呢,刚好若樱和我们家小枫是同一个学校的,你们平时可以多一点来往哦~”  黎柔的眼底里堆满了笑意,看着温若樱的眼神仿佛有种相中了未来儿媳一样地闪着金光。  温若樱被黎柔说的满脸通红,整就一个芳心暗许的小女孩一样,脸上充满着欢喜却又努力地假装矜持,“是,若樱也很喜欢阿姨的呢!阿姨要是不嫌弃,若樱以后会常来陪阿姨聊天的!”  她神色羞涩地偷瞄了一下冉枫,却发现对方正低着头,十分安静地捆扎好冰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温若樱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幕莫名的刺眼,她心目中那个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会长大人在左念惜的面前却成了一个乖巧和忠诚的小狗狗,极大的反差让她觉得非常的不适应,甚至有点疯狂的嫉妒。  她多想可以像左念惜那样,可以让天使一样的会长大人瞬间变成忠诚的小狗狗,尤其是那种温柔中带着一丝执迷的感觉,想来真的是一件充满了挑战性的事呢!  而另一边,左念惜刚踏进厨房,便看到左凌源背着身子摆弄着甜品。  他听见了脚步声,没有回过头来也知道来者是左念惜,他略带无奈地轻问:“惜惜,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还想折磨小枫到什么时候?”  “又不是你的儿子,你很心疼吗爸爸?”左念惜冷笑。  左凌源转过身,看着这个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左念惜,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柯雅茹的面容,她临死前那张因为痛苦和憎恨而扭曲的脸。  “惜惜,这一切都是爸爸的错,和你黎柔阿姨无关的。你这些年是怎么折磨小枫的我都看得一清二楚,爸爸知道你怨恨,可你不能总是被憎恨蒙蔽了双眼,你会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中的……”  “够了爸爸!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的!”左念惜无情地打断道:“你既然能把我妈妈送进精神病院,临死前都不肯多见她一面,那么…我也会很努力地折磨小枫,直到他疯掉为止哦!”  说着她低低地笑出声,眼底里闪烁着让人恐惧的光芒,“知道黎柔阿姨是爸爸最心爱的女人,我又怎么忍心伤害她让爸爸伤心呢!比起折磨黎柔阿姨,还是折磨她的儿子更会让她心痛吧!你说对不对,爸爸?”  左凌源看着左念惜眼底透漏出那种病态一样的疯狂,他总算明白到,或许左念惜已经代入了她母亲的感受,继承了她母亲临死前的病态精神,偏偏左念惜是个非常理智的人,一念成魔,一念天使,所以才会有了现在这个全身都散发着变态气息的正常人。  他看着左念惜端着菜悠闲地走出厨房,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已经亏欠了她的母亲,总不能再亏待左念惜吧…只是可怜了冉枫这个好孩子。  左念惜端着盘子走过来,脸上还残留着一丝诡秘的笑意。  温若樱规矩地坐在冉枫的身旁,似乎和黎柔聊得特别的合拍,你我有说有笑的,俨然一幅贴心好姐妹的美好画面。  “对了阿姨,为什么冉枫哥哥不公开他的身份呢?是因为惜惜姐的缘故吗?”温若樱嘟着小嘴疑惑地问。  碍于黎柔对温若樱这个救命恩人的印象太好了,她实在是太喜欢这个看起来古灵精怪却又懂事乖巧的小女孩,所以才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温若樱便成功地将会长大人改称成冉枫哥哥,念惜同学也瞬间晋升为惜惜姐。  而至于冉枫为什么不改成左枫,然后公开他左家二少爷的身份这个问题,全因当年黎柔进入左家大门时曾对左念惜发誓,左家永远只有你一个继承人,冉枫永远只能姓冉。  “若樱同学对我家私事很关心呢!我的小枫他姓冉哦,左家的孩子只有我一个呢!”左念惜犹如鬼魅一样出现在温若樱的背后。  温若樱的心一抖,有点畏惧地垂下眼眸:“对不起惜惜姐,我不是故意要打听你的私事的,都怪我好奇心太重了…”  “没关系哦~”左念惜微微勾起嘴角:“若樱同学,你可以坐到那边去吗,这是我爸爸的位置呢!”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呢…”  温若樱闻言似是受了惊吓一样连忙站了起来,而黎柔一把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若樱在我们家可以不要太拘束…”  话虽这么说,黎柔却还是把若樱引导到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餐台是圆形的,其实坐哪里都是一样的。但是经左念惜这么一提,温若樱便有了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食不言寝不语是名门贵族最起码的礼仪规矩。此时,餐桌上静悄悄的一片,安静的氛围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温若樱一边小口小口地喝汤,眼睛却一直谨慎地观察着整个饭局的情形。  冉枫的右手虽然受伤,但他依旧可以用左手拿筷子。然而右手受伤的他还坚持不停地用左手帮左念惜夹菜。最有意思的是,每当温若樱旋转餐桌的台盘,没过一会台盘总会被黎柔或者左凌源旋转回原来的一个点上。  左念惜全程几乎都没有伸过手,似乎只要她一个眼神,坐在她身旁的冉枫和左凌源便心领神会般将她爱吃的饭菜送到她的饭碗里。  左念惜有点挑食,她不喜欢吃葱蒜,冉枫便会将这些调料一点一点地夹出来。鱼肉被仔细地剔除掉暗刺,浓汤被精心地析去油水,台盘总是重复转到左念惜的面前,所有的甜品都是她最喜欢的蓝莓味,这个世界似乎都在围绕着一个人在旋转着。  眼前的这一幕让温若樱看得双眼发红。她一直在暗中观察和打听左家的情况,心里默默地有了一定的结论。  左凌源是个爱妻如命的好男人,他对黎柔可谓是百依百顺,甚至不惜偷星摘月。幸运的是,她现在已经成功地取得了黎柔的信任,这就意味着她有了接近冉枫的最大筹码。  唯一让她感觉得棘手的,便就是左念惜,左家这个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因为她很明显地察觉到左念惜在左家的地位十分的特殊,黎柔即使贵为左家女主人,可她却总会下意识地将左念惜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其次就是冉枫对左念惜这个姐姐十分的敬畏,听话得简直就像一只忠犬一样。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啊!为什么同样是千金大小姐,她左念惜却过得犹如慈禧太后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即使她让冉枫受了伤,所有的人都不会去怪罪于她。  一个冉枫是这样就算了,偏偏左家全家都是这样不分是非黑白地宠溺着,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温若樱清楚地明白到,她若是想要得到冉枫,首先还得让左念惜这个姐姐接受她不是吗?想着她的脸上很快地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决绝。  左念惜玩味地勾起唇角。看,可爱的小狼崽终于忍不住要露出本性了呢!看着温若樱对着冉枫露出那种充满了侵略性的眸光,她真的好想把她的眼睛挖出来啊!  千万要记住哦,小枫可是她的!不管是生是死,都只能是她的呢…  ……  夜深人静,偌大的客厅里黑漆漆的一片。月光洒落在窗台,树叶的影子随风摇曳着,倒映到地面上。  冉枫从厨房里端着水杯走出来,正想转身走上楼梯,却又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猛然转过头,慢慢地朝着沙发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步伐,似乎怕惊醒到屋子里熟睡的人们一样。  微凉的月色透过窗户洒落在左念惜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她的双目紧闭着,眉头微微蹙起,似是做了一个十分不愉快的梦。  冉枫侧跪在沙发旁,就像曼妙的童话中,历经千辛万苦的骑士终于找到了沉睡千百年的睡公主一样,一时之间,他竟然看痴了眼。  睡梦中的左念惜似乎并不安稳,她的小嘴总在嘟哝着什么,眉头也越来越紧锁,连带着冉枫的心也跟着一顿,忍不住伸出左手,手指在微微颤抖着,指腹轻轻划过她那滑嫩的脸蛋,扫过绒绒的眼睫毛,最后十分不协调地抚摸上她紧蹙的眉头。  轻轻地…冰凉的肌肤,梦幻一样的触感,让冉枫觉得自己似乎快要着了魔,竟想抱着她一起沉沉地熟睡。  许是冉枫的触摸让左念惜有了知觉,她缓缓地睁开那双朦胧中的眼睛,明亮中带着水色的眸子显得格外的迷人,却也让冉枫仿如触电般惊醒过来。  “惜惜…惜惜…你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冉枫说话的嗓音有点沙哑,甚至带有一种让人不易察觉的颤音。  左念惜迷糊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冉枫那双充满了关切的眸子,忽然伸出手,轻轻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近到自己的面前。  冉枫跪在地上的重心不稳,原本挺直的腰杆被她用力压低,两个人靠得很近很近,似乎只剩下几毫米的差距,几乎可以数得清对方的眼睫毛了。  温热的呼吸洒落在他的脸庞上,湿湿暖暖的,还带着一阵茉莉花的清香。然而冉枫的心一窒,却不敢用力呼吸,他害怕会打破到眼前这么浪漫美妙的一幕。  “小枫…我的小枫…”  左念惜小声嘟哝着,似是在自言自语,但更像是在说梦话。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手臂却在微微用力,两人的距离一点点地被拉近。  又长又翘的眼睫毛有点湿润,目光渐渐落在那精致高挺的鼻子上,还有粉嫩的小嘴微微张合着,冉枫不自觉地偷咽了一下口水,喉结在滑动着,他着了魔一样伸出手……  粉嫩的唇瓣掠过冉枫那微微发烫的俊脸,他却突然撇开了脸,错身将左念惜拥进了怀里,抱得满满的。  急促的喘息声显得有点惊慌失措,他听着左念惜平稳的呼吸声在他的耳边响起,只感觉他的小心脏里就像关了一只小兔子一样,在扑通扑通地乱跳不停。  怀中的左念惜似乎又睡着了,她的体温偏低,而冉枫刚好就像一个发热体,让左念惜整个人仿佛置身在暖炉里,睡得十分的踏实舒服。  心神不宁的冉枫努力将自己埋首进左念惜的脖子弯下,发烫的脸颊轻轻蹭碰着她冰凉的肌肤,清新的茉莉花香还缠绕在他的嗅觉里,氤氲不断。  “姐姐…姐姐…”冉枫在她的耳边低声呼唤着。  只有在她熟睡了之后,冉枫才敢说出那声心心挂念着的“姐姐”。比起叫她惜惜,其实冉枫更喜欢叫左念惜做“姐姐”。可惜左念惜很讨厌“姐姐”这个称谓。不管她惩罚了他多少次,他怎么也改不掉这个称呼。  念惜是姐姐,小枫是弟弟!这是永远都不会变的事实!  然而,紧抱着左念惜的冉枫,此时的心却觉得空落落的,即使他的脸庞在发烫,双手却是冰凉得可怕。  怎么可以…他刚刚…怎么可以产生那么可怕的想法呢?念惜是姐姐,他竟然对自己最心爱的姐姐产生了非分之想。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听说,这个世界上最痛的两件事情是拔牙与爱情,一个是身体上的欲罢不能,另一个是精神上的欲罢,但不能。  左念惜站在楼梯的转角处,看着眼前这扇庄重的大门就像一个装满了灾难的潘多拉宝盒一样,一旦打开宝盒,这世界即将面临毁灭!  “阿凌,你说惜惜会不会因为我的缘故伤害到小枫?我真的好害怕,看着惜惜慢慢长大,她的动作神情却越来越像她的妈妈了…”黎柔说着便伤心地哭泣起来。  “傻瓜,你怎么可以随便听信一个外人的胡言呢?你一定要记得,你现在就是左念惜的妈妈,左念惜是你的女儿。更何况,小枫那么喜欢惜惜这个姐姐,惜惜又怎么忍心虐待小枫呢?”  “我知道我不应该怀疑惜惜,但是若樱也不是外人啊!那么单纯正直的一个女孩子,刚好可以和我们家小枫门当户对哎~”  左凌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现在连你都开始计较门当户对了吗柔儿?我不想我们的悲剧再重现在小枫身上…”  “我不是非要他们在一起,多走动一下,也许会培养出感情不是吗?阿凌,我总觉得,小枫和惜惜之间……”  “不会的柔儿!他们是姐弟,更何况,小枫还是你我的亲生孩子呢…”  “嘘!不要说!就当这一切都不存在,让小枫永远都只能姓冉,左家的继承人永远只有惜惜一个人!”  ……  隔着大门的另一边,左念惜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手指死死地掐进掌心里,眼眶早已溢满了温热的泪水。  恶心!真他妈的恶心!?她怎么就不知道,原来冉枫还是左家的孩子呢?她比冉枫大一岁,不就意味着,她妈妈怀上她的时候,左凌源和黎柔也在翻云覆雨中吗?  真可笑,她真想知道,她单纯的小枫……到底又知不知道这些呢?  “姐姐…姐姐…”  冉枫还在她的耳边低声喃喃着。  他埋首在左念惜的脖子弯下,所以他没有看到左念惜那双忽然睁开的眼睛,清明的,带着一汪水色,哪里是刚睡醒的模样。  左念惜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置身在自己的床上。洁白的房间里,偌大的落地窗没有关上,微风将浅黄色的窗帘扬起,耀眼的阳光便洒落在床头上,晕开一层层的光圈。  系着阿狸围裙的冉枫刚从厨房走出来,便看到左念惜一脸苍白地从楼梯走下来。  “惜惜早上好!你饿了吗?我特意给你熬了小米粥!”冉枫的心情很好,俊秀的脸上全是充满了期待的笑意,暖暖的阳光落在他的白色衬衫上,散发出一阵天使般的光辉。  然而冉枫见左念惜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笑容也跟着僵了下来,他来到她的眼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贴近到她的额头旁,“惜惜是生病了吗?你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  “啪!”  左念惜毫不客气地拍开冉枫的手,也不理会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面无表情地与他擦肩而过。  “惜惜,你这是怎么了,你不吃早餐了吗?”冉枫忽然变得惊慌起来,他察觉到左念惜似乎是在生气,她每次一生气起来就会是现在这个模样,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可是她在气什么?难道是…昨晚…他抱着她喊她姐姐的秘密被发现了吗?  就在冉枫一失神间,他错过了跟上左念惜的最好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左念惜坐上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奢华庄重的圣典大礼堂里,迎眼过去只见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正闪烁着晶莹绚丽的水光,偌大的舞台上铺了一层喜庆的红色地毯,以大礼堂的舞台为中心呈放射线状形成一个宽敞的派对乐地。  所有的同学们都在欢快地策划着今晚这场圣典校庆——化妆舞会!  一年一度的圣典校庆总会在每年的三月份举行,而这一个月恰好是春天中木棉花盛开得最灿烂的季节。  木棉花,乃是圣典学院的院花。圣典学院中的每一位同学都会佩戴有木棉花的徽章,这个徽章类似于入校的一种身份认证密码,里面记录了每一个同学的家境,资历,以及贡献值。  圣典学院的木棉花徽章一共有五种颜色,从低到高的排位分别是,黑,灰,白,粉,红。因此,不同颜色的木棉花彰显着不一样的身份。其中数红色徽章最为高贵。  据说现在圣典学院拥有红色徽章的一共才四个人,其中最让人熟知的两位正是人们心目中的天使代表会长大人冉枫和女神代表‘樱花公主’温若樱。  至于其余那两位,向来以神秘出名,传闻中见过他们的人不多,但这两位确确切切存在着,并且在学校拥有庞大的粉丝团。他们分别是王子代表宋城羽和‘妖孽殿下’洛瑾。  有趣的是,四位红色徽章持有者中,温若樱的徽章却不是最纯正的红色。  原因在于一年前圣典学院经过同学们的投票一致选出温若樱成为圣典学院的代言人,但她的资历尚还未能达到其余三位红色徽章拥有者的程度。  学院方面为了撑起外交面子,破例给温若樱加急制作了一枚红色徽章,‘额外’赠送了大量的贡献值,才让她的徽章显示出现在这种半粉不红的颜色。  木棉花徽章的贡献值是根据个人参加全世界性或全国性的比赛获奖积累过来的。这也就造就了圣典学院的同学们个个都是多才多艺,拥有一门出色的本领。  不管怎样,温若樱这个红色徽章的持有者算是被大多数人所认同的。而相比起温若樱,左念惜则是白色系木棉徽章。  左念惜在圣典学院算是一个较为特殊的存在。因为她贵为左家唯一的一个千金大小姐,资历为零,贡献值也为零。  简单点来说,左念惜的白色徽章,全靠她的家境数值提升起来的。奈何左念惜在圣典学院是出了名的不良少女,身后更拥有一众隐形的追随者。  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但偏偏她却成为了最独树一帜的那个。  明明是非红色徽章的持有者,却拥有和红色徽章一样独立的粉丝团,明明生存在一个贡献值爆表的环境里,她却漠视众人的目光,以拼爹碾压所有人。
  今年的圣典校庆来得尤其的隆重,主要是为了庆祝建校一百周年。这会几乎所有的同学们都聚集在圣典大礼堂里,为今晚隆重的化妆派对做好一切准备。  “哒、哒、哒、哒…”  悠闲的脚步声来得不快也不慢,似乎是在散步一样的放松自然。此时一条枝叶繁荫的蜿蜒小道上,四周皆是一片沉寂,明媚的阳光无法透穿枝缝,阴森森的氛围让人毛骨悚然。  他逆光一路走来,修长的身形渐渐被拉长,尽管逆光模糊了他的模样,却依稀可以看到他的脸上似乎一直挂着的一抹温柔的笑容。  他慢悠悠地踩着步子一路走来,还没走小道的尽头,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轻轻抬起头,双眼忍不住微微弯起,话音间带着一种欢愉:“你是猴子吗阿惜,怎么那么喜欢爬树呢?”  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空旷的空间里荡漾着,仿佛吃了蜜糖一样,带着丝丝甜腻的感觉。  等回音响彻完毕后,四周依旧静悄悄的一片。饱受忽视的宋城羽也不觉得生气,干脆走近到其中一棵茂盛而粗壮的榕树下,一屁股便坐了下来。  耀眼的阳光正好透过枝叶洒落到他的胸膛前,被一枚鲜红色的木棉徽章反射出一阵绚丽的光芒。  “呐,我就说阿惜是个别扭的女孩子吧,阿惜还不相信呢。一大清早找我过来,这会又什么都不跟我这个小舅舅讲。”  “……”  树杆上原本在闭目养神的左念惜闻言不由蹙起眉头,要不是她有重要的事想跟他确认一下,她还真的很想毒哑这个总是自称是她舅舅的人。  没错,这个传闻中四位红色木棉徽章的持有者之一,宋城羽,说起来也确实算得上是左念惜的舅舅。但他并不是柯雅茹的亲弟弟,而是柯雅茹娘家不知道哪个旮沓里冒出来的一个远房亲戚。  时光倒流回九年前,左念惜和宋城羽相识的那一天。  “妈…妈…呃…妈……”  小小的左念惜被一只骨瘦嶙峋的大手恶狠狠地掐着脖子,她此时难受得透不过气来,一张漂亮的小脸蛋早已充血涨红。  她用力地蹦哒着双腿和双手,试图通过挣扎来摆脱束缚,奈何对方却仿佛失去了知觉一样,完全不顾手臂上的痛意,眼看着左念惜几乎快要被掐断了脖子,布满血丝的双眼却露出一抹兴奋的金光。  “哈哈哈…去死啊!给我去死!你个不要脸的小三!!”柯雅茹疯狂地尖叫道。  苦涩的眼泪沿着肉肉的小脸蛋滑落,滴在雪白的床铺上,左念惜痛苦得呻吟着:“惜…惜~我…是…惜…妈…”  柯雅茹生前患有躁郁症,但她偏偏却又是清醒而又理智的。左念惜可能就是继承了她这点,才会有了现在这种病态一样扭曲的心理。  也许所有人都以为左念惜那么憎恨黎柔母子,是因为她害死了她的母亲,然而事实上,柯雅茹是自杀的。  柯雅茹被左凌源强行送进精神病院的第一年,柯雅茹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开始加重。以前发病的时候她还可以压制住自己,为了避免吓到小念惜,她会偷偷的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疯狂地把一切都撕毁砸烂。  可现在,她已经开始出现了幻觉,她把左念惜当做了那个破坏她幸福的婚姻的小三,她想要掐死自己的女儿……  肺腔里的空气一点点地在减少,左念惜的泪痕几乎快要干涸,她的视线渐变得模糊,耳朵似乎出现了鸣音,她听不清柯雅茹在说什么,只感觉生命在渐渐流逝,手脚也变得冰凉起来。  突然,走廊传来一阵惊呼声。  “快,你们快拉开她!”  “给她打一支镇定剂!”  “放开我!呜呜~我杀了你个贱人!放开我……”柯雅茹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手指弯曲成鹰爪状,拼尽全力地挣扎着爬起来,凶狠的模样并不比鬼片里那些冤死的女鬼差。  “妈妈!!”  左念惜在噩梦中突然惊醒,却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柯雅茹的病床旁边。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  只见他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衬衫,衣领处系着一只柯南版的红色蝴蝶结,额前的头发全都被梳了起来,他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的阳光,眼睛在闪闪发亮,行为举止都透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优雅。他……是王子吗?  “阿惜,你醒啦?”  小王子坐到她的床前,突然之间把手掌贴在她的额前,十分认真地凝视着她:“阿惜,很高兴我们终于见面了呢!我叫宋城羽,我是你的小舅舅哦!”  左念惜囧!哪有人一开口就过来认亲认戚的!更何况,她的妈妈似乎没有弟弟呢!  对了,这里是精神病院,难不成,这个像小王子一样的小哥哥是个小傻子不成?  宋城羽见左念惜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不由得着急起来:“阿惜你别不信,我真的是你的小舅舅哦!”  宋城羽的话音刚落,便听到柯雅茹在背后轻轻地呼唤道:“小羽!”  “哎!大姐姐!”  宋城羽连忙站起身,十分乖巧地回到柯雅茹的病床旁。他似乎很敬重柯雅茹,眉色间依稀还带有几分欢喜。  他叫柯雅茹做大姐姐,但其实柯雅茹此时比他妈妈还要苍老。病痛的折磨早已让她失去了年轻时的美态,剩下的只是一个疯婆子的外表。  “大姐姐,你难不难受?我让医生给你松绑吧!”  宋城羽睁着圆咕噜的大眼睛,小小年纪便已经懂得如何去疼人了。而此时,柯雅茹被医生用捆绑带重重捆扎起来,除了头部能稍微移动,其余的部位几乎都被五花大绑着,动弹不得。  柯雅茹艰难地摇了摇头,沙哑着声线说:“不了…惜惜会害怕的…”  说着她微微侧着头,努力地用余光瞟向隔壁病床上的小念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沿着眼角滴落在床单上。  她的惜惜,她可怜的惜惜…  柯雅茹的心似乎被人恶狠狠地抓了一把,痛彻心扉。  她明明有在好好吃药,明明很努力地配合医生进行治疗,可不知道为什么,每到深夜熟睡之后她都会做梦,她经常梦回旧日的时光,梦到她和左凌源是如何相亲相爱,又是如何相爱相杀的。  这是她的心魔!她的心魔在占据着她的理智,她根本就没办法控制得了自己,竟差点把自己的女儿也给掐死了。
  左念惜对母亲的了解甚少,可以说,她被父母保护得太好了。很多事都是直到柯雅茹死后,在宋城羽的口中得知的。  柯雅茹的病越来越严重,因为饱受梦魔折磨,没过多久就在病房里自杀身亡了。  柯雅茹死后的第二年,11岁的左念惜在一群小屁孩的手里救下一个无家可归的小男孩。  他睁着那双闪烁着水光的大眼睛说:“我是跟我妈妈过来找我爸爸和姐姐的,我从来都没见过他们。”  呐!真可怜!左念惜不见了她的母亲,这个小男孩居然不见了爸爸和姐姐!小小的左念惜看着小冉枫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蛋,一时之间觉得大家都是同病相怜。奈何小冉枫实在是太娇气了,柔柔弱弱的小身板让左念惜忍不住伸出手蹂躏着他的小肉脸。  小冉枫也很乖,他被小念惜调戏了也依旧一声不吭,只是腆着那张小红脸露出一副羞涩的模样,难怪总是会被别人误以为是个女孩子呢!他真的太好欺负了!  “好吧,看你这么可怜,以后在香榭街,我就罩着你好了!”小念惜说着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  “宋城羽,是你教唆多多去打人的对不对?!你怎么可以欺负我的小枫?”左念惜气势汹汹地来到宋城羽的面前,一把拽过他的衣领子,小粉拳在他的眼底下挥了挥。  “阿惜不可以跟他玩哦!”宋城羽着急地说道。  “我跟谁玩关你什么事!你不要以为我妈妈喜欢你,你就可以管教我!真讨厌!”  “阿惜,冉枫是个坏孩子,他这是故意要接近你的,你千万不可以被他给骗了!”  左念惜一把将宋城羽推倒在地上,厌恶地冷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只是过来找他的爸爸和姐姐!宋城羽,我警告你,不可以再诋毁我的小枫,你这个撒谎的匹诺曹!!”  说罢她不顾宋城羽吃疼的表情,一转身朝着不远处一个矮小的身影跑了过去。  宋城羽的身份一直都是一个谜,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是柯雅茹生前最疼爱的一个小弟弟。毕竟,在左念惜被蒙在鼓里的时候,还是宋城羽告诉了她黎柔就是那个害死柯雅茹的小三!  幽静的小林道里,宋城羽坐在树根底下露出一脸惬意的笑容。  “阿惜这次找我过来,是想拜托我什么事呢?”  左念惜蓦然睁开眼睛,灵活地从树杆上跳了下来。她就像一只高高在上的小孔雀,高傲地俯视着宋城羽。  不得不说,宋城羽不仅深得柯雅茹的心,还很了解左念惜的心呢!他知道左念惜能找他过来,就肯定是有事相求。当然,宋城羽乐意至极。  “这个给你!”她把一只透明的塑料袋递给宋城羽,里面赫然装着几根零散的小碎发。  他惊讶的张了张嘴:“你要验谁的DNA?”  “你别管!”左念惜冰冷地命令道:“今晚就要给我答案!”  等宋城羽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左念惜便头也不回地迈着大步走了。  宋城羽连忙站起身,着急地跟了上去:“阿惜真的很没良心耶…怎么每次都是利用完就把我给扔掉了呢?阿惜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冷漠,我可是你的小舅舅哦…”  不说小舅舅还好,一说完左念惜的脸就拉得老长的。这个传说中被誉为“万千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一样温文尔雅的宋城羽在她这里就成了个十足十的“大无赖”!  “阿惜要不要参加今晚的化妆派对呢?”  “我给阿惜定制了一件漂亮的晚礼服哦!阿惜来做我的舞伴吧!”  “阿惜有听到我在说话吗?阿惜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喔!”  左念惜大步地走在前头,身后的宋城羽就像一张狗皮膏药一样紧跟着不放。  虽然左念惜不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舅舅”,但不得不说,宋城羽对左念惜是交付了真心的。  从初见的那一天,宋城羽那么认真地用掌心贴在她的额头上,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我是你的小舅舅哦~  也许那个时候,左念惜是欢喜和接受的。毕竟,还没有黑化的小公主都会有一个梦幻的白马王子梦,而宋城羽无疑就是最佳的王子人物。  只是后来,因为冉枫的出现,分走了左念惜大量的同情心和爱心,而宋城羽却又因为柯雅茹的缘故而排斥小冉枫,甚至教唆那个小胖墩多多去欺负他,让他离左念惜远一点,可惜适得其反,最后他不但没有让小冉枫离开左念惜,反而遭到了她的厌恶。  黎柔的算盘打得很响,她先是抓住左念惜的丧母心理让左念惜迅速喜爱上小冉枫,并努力让小冉枫去占据左念惜的整个童年时光,甚至不惜和宋城羽闹翻。  可左念惜还是知道小三的秘密,这也直接导致左念惜进入黑化的初始阶段。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漂亮得经常被人误以为是个女孩子的小男孩竟是为了博得自己关注的最大筹码。  左念惜至今都欠宋城羽一句“对不起”没有说。尽管左念惜此时的心是黑色的,但却不代表着她真的没有心。宋城羽可以说是母亲柯雅茹留给左念惜的最后一份礼物,她的护花使者,定将护她一世周全。  而另一边,冉枫呆愣地坐在沙发旁,失神落魄的模样让别人看到格外的心痛。  他的惜惜生气了!她一定是在生气他昨晚做的那些荒唐的事!她现在的心里肯定厌恶他厌恶得要死吧……  “小枫,你怎么一个人干坐在这里,惜惜那孩子呢?”黎柔奇怪地问。  “她……去上学了。”  “哎呀,遭了!今天是圣典校庆,妈妈给惜惜买的晚礼服都忘记给她了!小枫,你可以帮妈妈带过去给姐姐吗?”  按照以往,冉枫能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去见左念惜当然是欢喜的,可现在,他的神情一僵,似乎有点畏缩了。  他没办法面对那个对姐姐产生非分之想的自己,同时他更没办法想象惜惜再见到他的时候,是否会露出极度厌恶的神情。  不可以,不要讨厌小枫!姐姐是他的天使,是他的希翼,如果连他的天使都开始想要遗弃他,他就会像一棵植物一样,失去了阳光,失去了水分,慢慢地枯萎掉的…
  林荫小道的尽头,恰是圣典大礼堂的后方,这是一条鲜为人知的小道。  身穿粉色芭比装的女生惊喜地捂着自己的小心脏,露出一脸幸福的娇憨模样,她的步伐轻快,整个人飘飘然得几乎快要飞起来一样。  左念惜看着眼前这个红粉花绯的女生就跟起了幻觉似的左右拐动着,根本就没有好好地用双腿走路。为了避免两个人撞上,她干脆站定了脚步。  女生还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世界里,时不时突然傻笑一下,就在两人快要撞上时,她忽然一抬头,脸上的傻笑还没褪去,双眸突然之间迸发出一丝金光。  “啊!你你你……”  她惊喜地伸手比划着,却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天哪,今天是她的幸运日子吗!先是在路上遇到天使般圣洁的会长大人过来亲自问话,还不到十分钟又碰到了传说中那个最神秘莫测的温柔王子宋城羽!  啊!这不是真的!她一定是在做白日梦!  左念惜对这种花痴完全没有兴趣,她趁那个女生正用一种痴迷的眼神呆呆地看着宋城羽,连脚步都停下来的时候,正想要越过她的身影,却忽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滚开!”  左念惜的语气十分的冷漠,与身后总是露出一脸温柔宠溺的笑容的王子殿下宋城羽刚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左念惜在圣典学院的名声还是很响亮的,只不过她不似那四位红色木棉徽章持有者一样,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赢得一众粉丝,她的名声狼藉,暴力疯狂向来是她的代名词。  可以说从来就没有人敢拦左念惜的路,不过显然,那个女生即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面对左念惜时依旧心存胆怯。  不要怕,不要怕!不过就是一个家里有钱的富家千金小姐嘛,更何况左念惜才一个白色系,根本不足以和她这个全国小提琴手二等奖的优秀生相提并论!  女生如是想着,她努力移开那双死死锁着宋城羽身上的目光,轻轻咳了一声,努力表现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左念惜同学是吗?”  面无表情的左念惜仿佛在看傻子一样,冷冰冰地看着她。  许是左念惜本身已经被黑化,女生被左念惜那双充满了怨念的眼睛给猛然吓到,她现在终于明白到,传言中的左念惜为什么可以在学院里不费吹灰之力便建立起自己的粉丝团。因为真的太可怕了!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去,就如同一尊阿修罗杀神,让人毛骨悚然。  “那个…那个…会长大人有事找你!”女生被吓得不轻,说话间都带有几分结巴。  冉枫找她?  左念惜轻轻皱起眉头,身边的气压蓦然增强,幸好还有宋城羽及时出声,只见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富有磁性的嗓音听起来甜甜的,就像吃了棉花糖一样,又香又糯。  “这位同学,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呢,我家阿惜可一点都不想见到你们的会长大人哦!”  “是,是真的,王子殿下你要相信我!”女生着急地回应道,一颗心却在扑通扑通地乱跳个不行。  啊!真的好温柔,好暖心啊!女生一听宋城羽的声音,整个人都忍不住要酥到了骨头里。  冉枫和宋城羽虽然都属于阳光系的男生,但两人却显然不是同一种类型的。  会长大人给人的感觉是光明的,圣洁的,就像一只挥舞着洁白的翅膀的小天使一样,可以洗涤别人的心灵,净化一切罪恶感。  而宋城羽则更像是贵族中的小王子,绅士而又优雅,温柔中还带着点点甜腻。他可以带给别人一种浪漫的,美妙的童话般的体验。  真不敢想象,传闻中两位高不可攀的红色木棉徽章的持有者居然主动和她搭话!她一定是在做梦,做梦!  “阿惜,你要去见他吗?”宋城羽若有所思地问。  左念惜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之后丝毫不给面子地撇开了脸:“我自己过去,别跟着我!”  哎呀,怎么听起来那么嫌弃他呢?宋城羽脸上的笑意正浓,丝毫不觉得自己被人落了面子。可一旁的女生看着左念惜那恶劣的态度,不由气不打一处出。  这个左念惜怎么那么好命呢,让会长大人亲自找人就算了,还敢甩脸给羽王子,真是不识好歹!  等左念惜一走,冰冷的氛围似乎被骤然解冻,粉色的芭比女生此时心如跳兔一样,满眼冒着火光四射的金星星,一点不舍得移开看着宋城羽的目光。  然而宋城羽一动不动地目送着左念惜消失在圣典大礼堂后,他突然垂下眸子,看着眼前这个羞涩的小女生,温柔的笑容不改,只是眼底里的笑意有点不达心底。  “这位同学……”  不等宋城羽说完,女生连忙抢答道:“王子殿下,我叫温碧原,你也可以叫我碧原的!”  宋城羽闻言,有点诧异地问道:“哦~温姓的话,那温若樱同学是你的什么人呢?”  听到温若樱这个名字,温碧原脸上闪过一丝不爽,但是碍于宋城羽温柔的注视下,她努力挤出一张无害的笑脸:“若樱姐姐是我的堂姐呢!”  “哦…这样啊,那碧原同学能获得粉色徽章应该付出了非常大的努力吧?”宋城羽恍然大悟,眼底跟着划过一抹金光。  温碧原以为宋城羽是在夸奖她,不由羞涩地垂下眸子:“是,是呢!因为没有堂姐的天赋,所以就不能像堂姐那样,随随便便练习一下就可以赢得总冠军……”  温碧原的话确实很引人多想。毕竟温若樱这个红色徽章来得并不怎么光明正大,而温碧原的话无疑是在引导别人觉得两者的区别待遇实在是不公平。  “难怪,其实碧原同学很优秀的哦!”宋城羽低低地吟笑道。  “是,是吗?!”温碧原受宠若惊,惊喜得睁大了眼睛。天哪,王子殿下竟然在夸她很优秀,终于也会有人觉得她比那个温若樱要优秀了!  “是的呢!碧原同学一点都不比若樱同学差哦!碧原同学只是不懂得争取,所以才会总被别人忽视的呢!”  宋城羽那温柔的嗓音就像魔咒一样,在温碧原的脑海里重复播放着。她忽然握紧手掌,脸上露出坚定的笑颜。  王子殿下说得对,她温碧原才不要一直活在温若樱的影子下呢!她只是不懂得争取,所以才会什么好处都让温若樱给占去了。其实她温碧原啊,一点都不比温若樱差!  你看,多愚蠢的人类啊,要知道,野心是会膨胀的哦,小心撑不起来的时候,就整个人自爆了呢。
  夜幕渐渐降临,华灯初上。  宽敞而奢华的圣典大礼堂里,晶莹的水晶吊灯骤然开启,金黄色的灯光营造出一种庄重的氛围,只听见一阵舒缓的钢琴曲在头顶慢慢流淌开来,意味着这个隆重的化妆舞会正式开始!  温若樱作为圣典的代言女神,理所当然要现身在今次的化妆舞会上。所以这会化妆间里,所有人都一阵手忙脚乱,三五个化妆师和服装师不停地围着温若樱旋转着,这个架势丝毫不比当红的女星差。  温若樱高傲地抬着下巴,眼睛一直盯着镜子中画着精致的妆容的自己,嗯,灵动中带着一丝俏皮可爱,单纯的眉色还透着几分妩媚。她对自己此时的妆容十分的满意,她知道今次的圣典校庆来得十分的隆重,据闻所有的校董都将出席今次的化装舞会,就连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两位红色木棉徽章拥有者都会作为今次的特别嘉宾现身。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表现,她要成为最顶尖,最让人瞩目的樱花公主!  “樱花公主,舞会还有15分钟就要开始的了,你先喝一口果汁垫垫肚子,晚礼服要注意腰型,不可以吃太多东西....”服装师在耳边着急地督促道。  可能是对方那紧张兮兮的话音连带温若樱都觉得有点紧张了起来,她满是不耐烦地皱着眉头:“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果汁给我!”  话音刚落,她伸出的手臂却准确无误地扫过那只装满了橙黄色的果汁的玻璃杯。  “啊!你干什么!”  “啪!!!”  温若樱忽然大跳起来,一巴掌就这样毫不客气地甩在那个年轻的服装师的脸上。  洁白的绸缎几乎在一瞬间被染了一大滩橘黄色的污迹,而且脏的地方还是在胸前,一件高级设计师精心设计的晚礼服算是彻底报废了。  整个化妆间都瞬间安静了下来,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个变卦,还有温若樱那几乎失去了理智的疯狂模样。  “你干什么吃的!!你个废物,你知道不知道今晚对我有多重要,你去哪再给我弄一条晚礼服来?我还怎么出席这个舞会...”  别看温若樱柔柔弱弱的模样,这会她气得想要发疯,一边恶毒地咒骂着,一边狂扇对方的耳光,当即把那个倒霉的服装师扇地鼻青脸肿,口鼻出血,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阻拦。  不过也对,温若樱此时正气在头上,就像一个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女m私奴微博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