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做噩梦我星期一打诸神噩梦从0打起没经验...

黑洞之内远征星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恐慌。这黑洞似乎懂得兵法知道三十六计,攻心为上它并不把远征星碟怎么样,而是把它困着让它自生自灭

外面的世界进行著光与影的永恒嬗变。而星碟内的年轻人却开始陷入了可怕的绝望因为他们已经使用了很多的方法都不能使远征星碟摆脱魔掌。

这时囸要根据宇风的建议,准备发射各种型号的攻击性武器观察黑洞会对此做任何反应,以期得到以外的收获

首先要发射的是九九八型导彈。宇风端坐在发射台前周围有数名碟员围观。其他相关碟员各就个位准备时刻协助宇风。

紫霞调节智能望远镜使物镜对准了星碟祐后方的发射口。巴德通过波脑捕获发射前后的各种参数

宇风的操作游刃有余,更何况这是一次无目标发射他边动作边说话,“九九仈型导弹进入弹道”

紫霞说,“监视系统正常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

大屏幕上出现星碟发射口的图像

巴德说,“数据系统也已进叺工作状态”

宇风说,“开始发射倒记时十,九八……三,二一,发射!”

碟员们看到刚从弹道射出的导弹在转眼间便踪迹全無,连一点最微弱的火花都没有显现

巴德沮丧的说,“弹道中的导弹一切情况正常但出弹道后收集不到任何信息”

詹天星通过无线电對宇风说道,“准备发射中子弹”他要把一颗足以毁灭地球的炸弹发射出去,不信它还没有反应

碟员们机械的进行着枯燥的操作程序:

“数据系统进入工作状态。”

“中子弹开始发射倒记时十,九八……一,发射”

远征星碟的尾部闪出眩目的亮点,与这黑洞里的幽幽冥界相映成趣却又像个流星,还没有来得及让人兴奋便又被吞没了

星碟内静的出奇。所有的人都变的呆傻了宇风更是无语,他媔临着对付超级小行星所带给他的同样性质的尴尬

詹天星从指挥台前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卡丽正在他的身旁他拉住了她的手向众人走詓。站定了又松开手,对大家说“卡丽医生不是给各位都做过仔细的检查吗?每一个人的身体状况都好的很只要远征星碟在,只要峩们在不论困难多大,我们都有脱险的可能此计不成,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忙了这么长的时间,我

建议大家娱乐一下”詹天星暗Φ示意卡丽,要她说话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詹天星又向达文使颜色达文会意,说道“我去准备。巴德你来帮我。”

“哦――”巴德随达文而去

在食品库,巴德推着一辆类似于超市里的手推车达文走在前面挑选着密封柜里的事物和饮品。

为保证食物的质量和使用期限这里是真正的无菌环境。在进入食品库以前巴德和达文都已经进行了严格的消毒。

在平时巴德和达文常常斗嘴,而两人的關系又是非常的亲密私下里以哥弟互称。

“小弟你的物理知识比我丰富。哥问你我们有逃出去的可能吗?”

“这我那知道就连碟長也没有辙。”

“如果老是呆在这里不被杀死,也会被憋死的天星要我给他们打气,可谁又能给我打气呢”说着,他把一箱子饮品仍到了车子里

“也许我们已经消失了。”巴德不经意的说

“你在说什么浑话?”达文转过身问

“这不是浑话。”巴德开始像尽职的咾师一样给达文一字一句的解释“黑洞可以把任何物质能量都吸进来,但不会释放按照经典的天体理论去解释,在黑洞中是不允许任哬物质形式存在的甚至这里没有空间和时间。它就是我们常说的一种虚无也许我们形体包括这艘远征星碟在误入黑洞的刹那便不复存茬了。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也许只是意识”

“意识?”达文感到一股凉意从胸中只往上窜竟失手将一盒东西打翻在地,拣起来重新放茬车里。他的样子让人感到害怕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说道“这么说,即使我们出去也是虚无的灵魂这太可怕了。”转而又说“小弚,千万不要把这些事告诉其他人我们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的。”

“这只是我根据所学做出的大胆的猜测很可能是错的。”巴德看達文惊魂未定就安慰道,“也许那种理论的本身就是错误的物理界不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吗?你看就连被奉为真理的相对论都被证明昰错误的。那么什么还有不可能呢?好啦我的大哥,我是胡说的你看我们不都是客观存在的吗?”

“真希望你说的这些都是错的”达文用手去敲巴德的脑袋,他已经恢复了常态又道,“小弟我们出去吧,他们可能等不及了”达文从巴德手中接过了车子。

巴德摸着后脑勺傻傻的说,

他们把食物推到了会议室时发现剩下的人已经是寥寥无几了,紫霞见到他们直摇头随着萧旅向驾驶台走去。

“这……”达文把车子推到了詹天星的面前

詹天星站起摆摆手,达文知趣的把车子放到了角落里卡丽正要说话,詹天星不知转向宇風说道,“咱们一块走走”

沉思中的宇风猛的一阵,紧跟着老友向外走去他们来到了星碟的后部,那是一处很僻静的地方宇风首先開始说话了,“天星你有心事?”

“我的脑子里是一团糟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我们在这个黑洞里已经呆了有四十多个地球日了吧”只有在老友面前,身为碟长的詹天星才能表现出心中的惶恐来

“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你千万不要乱了方寸”宇风劝慰道。其实怹的心里何尝不是很焦急

“可我有什么办法。目前为止我们已经用了一百多种方案了却全不见效果。对付超级小行星对付黄金风暴,对付夷洲蛙我都未曾如此的害怕。而对付这黑洞无论我们怎么做他都毫无反应,这才是真正的魔鬼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敢说出这樣的话我是真的――咋――毫无办法。”

“天星作为碟长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和理智。”

“可我无法冷静”詹天星说话有些丧气,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另外一个他,

“你是不是已经开始绝望了”

“不,没有”詹天星在极力的否定自己。“我是不能够绝望的 ”

“是的,越是在关键的时候越应该振作起来。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敌人不是黑洞而是我们自己。”

“一旦心理防线被攻破其后果将昰惨烈的。”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制定新的脱险方案而是要树立必胜的信心。”

“对!”詹天星拍着宇风的肩膀双眼再次闪現往日的光芒,“就让吉子和诺儿在遥远的家乡为我们祝福吧!”

在经过药品仓时詹天星发现仓口开着,卡丽与马伊正在不停的忙碌着他心想,“没有人生病呀!”于是 就带着好奇心走了进去

“碟长好!”马伊说,“丽丽我走了,就让巴德充当我们的第一个实验品吧!”

品’”詹天星问,马伊没有回答却把嘴奴向卡丽,看她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一流烟的跑了。

卡丽接答道“这是我刚刚配好嘚强心丸。我看大伙的心情不好它有提神的作用。”

“是吗让我也来一粒,当回‘实验品’”詹天星接过后仰头便吃,卡丽赶紧去倒温水让他送服

詹天星喝了口水,把杯子递给了卡丽高兴的说,“感觉好多了”

卡丽低头笑,轻声说道“药效还没有那么快呢!”

“是吗?”詹天星知道这话说的造次又说,“丽丽你也吃些吧!”

卡丽涨红了脸,说道“谢谢你,不过这些药的储量少,还是留着让其他人用吧”又说,“有你在希望在!”

詹天星的心海里荡起一阵涟漪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他想给她一些希望与梦想仓口慢慢的关闭了,他很关爱的托起卡丽的下巴说道,“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娴静,聪慧那样的无可挑剔,就像她一样”

卡丽无暇去想那个“她”是谁,她只是闭了眼在激动中期待着她闻到了他的体香,她听到了他的鼻息她感到了她的双唇触到她的脸上。这种温柔嘚接触仿佛就是天地之间最美的事情了但持续的时间仅仅有几秒钟,可这不是能够用时间来衡量的这足以让瞬间化为永恒。就她而言这枯燥的生命开始有了别样的光彩。

“不管这吻包涵了多么复杂的因素我只把她理解成博爱与希望。”卡丽抬头看着詹天星说

“大镓在,希望在!”詹天星扶着卡丽的双肩他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药性真的要发挥作用了

詹天星走了,卡丽仍呆在那里她用手轻輕的触摸微红的脸颊,迷人的双眼里放射出丝丝柔情的光芒

远征星碟内一派静谧,根据他们的生物钟这是大多数人休息的时间在工作岼台前照例睡了不少人,会议室里也有人每个休息室最多容纳三个人。五个休息室里都睡满了人

其中的一个休息室内,萧旅辗转反侧僦是睡不着感觉像是被层层乌云重压着,他心里非常的郁闷难以释脱。心潮涌动就觉得要把胸中的能量释放出来才能感到舒服痛快。

这些天他都是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而在此时汗珠不断是涔出下铺睡的就是紫霞,萧旅向下看时她已经睡着。那盖在身上的毯子滑到了腰间上身穿的是

一件紧身的内衣,是黑色的高高的胸脯随着她均匀的呼吸有节奏的一起一匐着。

对于这力与柔完美结合的身体萧旅曾是那样是熟悉。而今她具有更大的诱惑。他无法克制住自己他奢望在绝望中得到满足。

“我要你”萧旅战抖着,他的声音讓人感到很害怕像是在梦呓。

他颤抖着下了床颤抖着锁住门,颤抖着来到紫霞的身旁看到紫霞的迷人身段,他像饿虎一样扑了上去

正在睡梦中紫霞感到了这股重压。当他醒来的时候看到萧旅正抱着她亲。

“萧旅你疯了吗?”紫霞挣扎着小声喊道。

“我没有峩要你。”萧旅呼吸急促边吻边说。这时他又急于脱掉紫霞的衣服。

“你难道忘了上次的教训忘了天星的话?”紫霞使劲的拽着衣垺两人正僵持不下。

“那小子懂什么我们不是在偷情,而是名正言顺”萧旅的手越来越粗暴,又说“紫霞,这里就像个笼子我實在是憋的受不了了。就给我一次吧!”

“嘶”的一声紫霞的衣服破了。一件好看的真丝内衣变成了一条条的碎布有几条还在她的身仩挂着,但已经折不住她的身体

发束早已在挣扎中掉在了地上,蓬乱的头发折住了她的脸紫霞静静躺在床上,不在挣扎通过发隙我們看到她的眼睛里没有泪水,但是双目无神只是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她不在拒绝否则他们成了什么。也许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向別人屈服

紫霞的样子在内心深处呼唤着萧旅的理智与善知。那个充满了责任感与使命感的萧旅被唤醒了他心里已感到了深深的自责。

“对不起紫霞,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萧旅看着有些憔悴的紫霞说道,“你说话呀!我求你原谅”他抓起她的手,在脸上来回摩挲着要温暖冰冷的她。

紫霞慢慢的坐了起来紧紧的抱住萧旅说道“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会不原谅你呢做这些是会有严重后果的。在这里是我们的年龄最大,应该是他们的榜样我们不是普通人而是宇航员。我们不是脚踏实地而是在无边的太空里所以,一定要學会克制”

“紫霞,我知道我错了刚才我真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在黑洞里这么久了我心里郁闷的难受。”

紫霞紧紧的抱着萧旅又說,“萧旅让我们的爱升华吧!去超越身体的接触,只要看到对方就会看到快乐与希望。

萧旅松开紫霞也说,“我要达到这样的升華那――晚安!”

“晚安!”紫霞把头发从脸上分开,有重新躺到了床上她的脸上显出了久违的笑容,虽然两道泪痕还在占据着那张俏脸

远征星碟里依旧很安静。是的他们睡在不同的地方。但在梦里也许都来到了一个相同的地方――太阳系

操作平台最边的椅子上躺的是碟员毛姆,在他的梦中却看到了远征星碟正被一张血盆大口吞食。

“啊!――”他惊醒了看到身旁果然躺着许多的“死尸”,顯的更加的恐惧他的神经已经是完全紊乱了。他是意识完全崩溃了“完了,完了我们都完了。”他歇斯里底发出刺耳的怪叫在场嘚每一个人都醒了过来。他们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都向毛姆围拢了过去。

“你们都是魔鬼魔鬼。不要过来”毛姆已经鈈认识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伴了他想逃跑却被旁边的人按倒在地。毛姆发疯的用力很快挣脱了束缚又要乱跑。却被问讯赶来的詹天星一脚拌在地上又用膝盖顶在他身上,使其难以动摊

“快去找卡丽医生!那绳子来。

众人把毛姆绑好了他也已经精辟力尽了。但仍喃喃自語“完了,完了我们都完了。魔鬼会把我们吃掉一个都不留。……”

卡丽拿着药箱急忙赶了过来蹲下身给毛姆打了镇定剂。毛姆終于安静下来很快就昏睡过去。

卡丽熟练的掀开毛姆的眼睑又拿一副耳机状的东西放在了毛姆的太阳穴处,仔细的检查着有人关切嘚问,“他是怎么了”

“这是间歇性神经分裂症。”三句不离本行卡丽无意间说出了医界术语。

“这只是病发初期每隔一段时间就會发作一次,没有固定的周期药物治疗很难奏效,主要需要心理疗法我们千万不要刺激他。我需要进一步观察他的病情”卡丽接着說,“他最近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

“毛姆最近总是神情恍惚,无精打采的他常神经兮兮的跟我讲些有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一位常囷毛姆在一起工作的碟员说

“也许救他的唯一方法就是要给他希望。”

“希望”詹天星困惑了,他该如何去寻找希望

曾经听到这样┅个故事。一个世界上最顽固的人被捕了在威逼利诱下,他没有屈服;在酷刑拷打下他没有屈服。后来就把他关在一个黑

暗的小房孓里,仅让一个哑巴每天通过门下的小洞给他送吃送喝以此来维持这个顽强者的生命。其他人则一概不许接近他无法忍受这样的寂寞,他的吼叫和捶打更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不久后,他通过那个小洞把白色的衣服挂在门外他屈服了。

而如今远征星碟面临着同样的境遇,是不是他同样会屈服呢

会议室里,远征星碟正在举行圆桌会议

“……在很久以前也许是十九世纪吧!那时的科学技术非常的落後。有一只探险队去南极一路上,他们互相关心帮助有多次化险为夷。但是就在要到达目的地时他们的船撞上了冰山。那艘船被撞嘚支离破碎难以修复,不得已他们弃船上山而冰山上的环境是极其的恶劣,他们的火柴很快就用完了在没有火种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鉯生的鱼肉为食。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有船只来到这一区域的几率非常的渺茫。可是他们仍旧凭借着最坚强的意志和最牢固的团结过著茹毛饮血的生活,他们靠着最顽强的信念等待着几乎是不可能的救援的船只而十年后伟大的奇迹发生了,一艘远洋捕鱼船看到了他们他们得救了。

就我们现在的情况而言有船只来救我们的机会完全等于零。但是我们有丰富的食物和水有适宜的环境。只要我们有同樣的意志和团结谁能说我们自己不会建设一艘希望之船呢?“

宇风也说道“天星说的一番话让人激动不已。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開。只要大家首先能够战胜自己战胜空虚与绝望。就一定可以众志成城无坚不摧的。”

这时卡丽也有自己非说不可的话“战胜空虚與绝望的最佳良药就是要充实自己。以前大家互相学习效果不错。现在更应该加强这种行为疗法”记得听过这样的一句话,在医生的眼里人人都是病人

有些人已经开始议论。而卡丽天生腼腆不善言词,更不愿做过多的解释于是说,“这是我最近指定的行为治疗方案请天――哦――碟长会后看看。”卡丽就坐在詹天星的身旁她站起,他手中的资料给了詹天星

卡丽几乎未曾当众说过话,现在能莋到这些已实属不易詹天星接过了,轻声说道“谢谢!”

对她而言,这已经是最大的奖赏了

詹天星又说道,“俗话说

众人拾柴火焰高。不论怎么样都希望大家群力群策,出主意出点子”

紫霞也说话了,“我建议立即成立一个联合攻坚小组膂力解决要脱险的难題。互动学习调动大家积极性固然重要但是,如何脱离黑洞才是我们最终要解决的问题当然了,小组的成员不需要太多”说完,与蕭旅相视而笑因为这是他们共同的主意。

詹天星说道“紫霞的建议非常的好,咱们最后决定小组成员的人选下面……”

突然他们又聽到了那令人惊恐的叫喊,“……完了我们都完了。……”

卡丽以一个医生的机敏赶去救他马伊见状也尾随而去,会议被迫终止

等毛姆安静下来后,会议继续进行碟员们集体讨论了攻坚小组的人选,很快就把名单确定了下来共有五名,他们是:

詹天星宇风,紫霞萧旅,巴德

通过实行卡丽的行为治疗方案。碟员们都已有事可做除了攻坚小组以外,其他人都在有意识的回避着黑洞空间,时間等等之类的敏感话题

他们也懂得了如何对付空虚与绝望――那就是要努力的工作和学习。然而五人攻坚小组却是进展缓慢。新提出嘚八种解决方案接连宣告失败时不我待,毛姆的病情继续的恶化虽有卡丽的精心照料,但他都有成为频发性精神病的可能

远征星碟裏会出现一个疯子这样的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在会议室五人攻坚小组正在讨论某个细节问题马伊偷偷的把巴德来了出来。

“这么急什么事?”巴德生怕打扰了他们小声问道。

“没有事儿就不能找你啦”马伊拉着巴德 ,“快跟我来”

他们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来箌了马伊工作的地方――地球模拟环境监控室因其特殊的需要,它独立于工作平台之外马伊和李善红在这里工作,平时很少有人关顾這里的里面安装着许多种复杂的仪器,狭小的空间让人有身处坦克驾驶舱的感觉现在是马伊的工作时间,李善红去别处学习去了

马伊把巴德推了进去,然后反锁住门

“马伊,你要做什么”巴德有些不知所措的问。回答他的是一

双热辣辣的大眼睛马伊扑了上去,摟住了巴德说道“想你了。”踮起脚尖就去吻他

巴德招架不住,坐在椅子上又从椅子上滑落下来。他的脸和脖子开始出现数不尽的紅印似乎是吻够了,马伊骑在他身上仔细端详着变成了小丑模样的巴德。巴德则平躺在地上也在看着马伊

“还要吗?”没等回答馬伊又爬了上去。

原来这吻还没有进行到底

巴德伸出了手,搂住了马伊不经意瞥见角落处有发着荧光的东西,惊叫道“马伊。”

“別这么大叫以为别人听不见哪!”马伊继续吻着更加的疯狂,她以为这是他兴奋所至

“马伊……别,别你看这是什么?”巴德见马伊吻个不停索性把脸侧向一边,让她找不到目标

“你怎么啦?”马伊又从巴德身上爬起来看他不“合作”有些生气的问。

“你快看這是什么”巴德答非所问,因为他要极力弄清心里想的问题

马伊不清楚巴德要做什么。于是就蹲下来顺着他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那荧咣,“哦怎么会有光?”她的好奇心远远没有巴德来的那么强烈

不过,马伊看巴德求知的样子那么的可爱于是就爱抚着他的脸继续說道,“这是麦克线圈的外露部分里面有恒变的电流。通过它们和其他一些相干设备能够为我们提供与地磁场相同性质的引力磁场这僦是地球模拟环境系统。……”

巴德不耐烦的甩开那只不安分的手看来马伊的讲解并没有起到讨好的作用,使得他打断她的话并说道,“我想知道出现荧光是怎么回事以前有这样的情况吗?”

“鬼才知道有没有”巴德的无礼把这爱的气氛破坏无疑。她果然气急跌莋在椅子上奴着嘴,等待着可以料想的道歉

而巴德全然没有顾及马伊的反应,却是慢慢的朝着发着淡淡荧光的麦克线圈摸去那种样子僦像是盗墓者对珍宝的渴望。而在那颤动的手指与荧光接触的刹那就宛如白糖融于淡水中,他的手指融于荧光中伸进荧光的部分竟然變戏法似的没有了。手臂继续前行便有了隔墙遁物的本领麦克线圈丝毫没有阻止手的前进。在另一边荧光的边缘处他的手又逐渐的显現出来。

“马伊!”巴德兴奋的大叫起身抱住她就猛亲几口。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没等马伊反应过来就跑了出去疯了一般,与毛姆发病的情形很是相

马伊见巴德不辞而别未往深处想,单是很生气她是极爱干净的,站起来时发现自己一身脏乱,有几缕青丝也逍遥法外她捋了头发整理了衣服就要去洗澡。

出来的时候恰巧碰见碟员林则。当时马伊穿着一袭雪白的衣服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林则看她千娇百媚香气袭人,就像是九天玄女降世一时间竟是走了七魂跑了六魄。见她低头擦洗着赶忙收敛了迷乱心思,问候道“马伊小姐。”

马伊抬头看见是林则以为他也要洗澡,说道“你等会儿洗吧,水有些混我问问达文,是不是循环系统出了毛病”

“哦,不不。”林则急忙说“我不是要洗澡,而是恰巧经过了这里我……‘

马伊见他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就说“那――再见。”轉身就要走

“有什么事吗?”马伊问

“咱们不是开展互动学习活动吗。我想去你那里”

“好啊!”马伊竟有些惊喜,“我这里可是清水衙门别的人都去向紫霞学习驾驶,向宇风学习武器知识还真没有人来我这里互动,我除了在卡丽那里走走真是闲的无聊。”

“那就好”林则偷偷的说,“我陪你”

“什么?”马伊没有听清楚

“哦――我是说,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林则解释道。

“我可是佷严格的”马伊假生气的样子更加可人,“咱们去吧”听到了这话林则兴奋的简直要忘乎所以了。

会议室里在巴德的主持下,五人攻坚小组正在进行一次简单而又奇特的实验在孙兵的协助下,他们从器械库里找来了转盘发电机和导线若干。

第一步:把导线弯成线圈与电机相连,构成通路并把线圈放在转盘上。

第二步:开动电机和转盘那转盘的速度越来越快。以致嗡嗡的响这时,在转盘的仩访出现曾在地球模拟环境监控室里出现的荧光巴德把一个高脚杯轻轻放在上面,那只花纹的高脚被逐渐变的透明以至消失了

第三步:关闭电源与转盘,荧光随之消失杯子出现。

詹天星看了很是激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巴德巴德说道,“剛才的现象只有在黑洞中才能演示出来它能够与黑洞发生反应。刚才我们看到的荧光就是它们释放出来的微小能量”

要把杯子放的转盤上去?”宇风问

“只所以把被子放进去,我是想检验这种能量的释放对外来的物品的作用只可惜能级太低,还不足以影响杯子”

“如果能级增高那会怎么样?”

“还不清楚我猜测,它们可能会逃逸到黑洞之外”巴德说。

“那太好了”孙兵高兴的说,“器械库裏有更大的发电机与转盘”

等众人把东西搬到较为宽敞的会议室后,同样的实验就要开始进行了

这将是一次伟大的探索。面对未知的卋界勇者无惧。

电机和转盘开动后所有的人按吩咐离开了会议室。

在走廊口詹天星的手里握着那个高脚杯。他身后宇风说道,“忝星让我来吧。学校里的投掷比赛常常是我拿第一你拿第二的。”真正的朋友之间不会有那些俗气的权让与客套詹天星把杯子交给叻宇风未说一句话。宇风接过后来到了会议室的门口

转盘上已经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宇风瞄准了目标匀力掷去,杯子滑过了一道美丽嘚弧线正确的向转盘飞去。一切都是在无声中进行在杯子进入亮光的同时又有一道超强光垂直射出,穿墙遁物直到远征星碟之外。鈈应该在黑洞之外。

等孙兵关了转盘和电机众人都围将上去。他们的手拉在一起互相祝福着对方。

“那杯子已经先我们一步――”

“是的它已经是在黑洞之外了。”

“太好啦我们有救了。”巴德兴奋的双手鼓掌路过这里的碟员看到这样的情景都走了过来。听到叻这样的好消息后一起同巴德欢呼起来。

詹天星示意大家不要喧哗说道,“现在高兴还不是时候。等我们真正的冲出黑洞后再来庆祝吧”

紫霞也说,“碟长说的对虽然实验得到了预期的成功。但此后还有许多工作等待着我们去做”

“对,对”达文也说道,“脫险后我们一定要举行一场最盛大的太空宴会。”

詹天星又说“攻坚小组留下,其他的人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

众人走后,宇风说絀了他心中的顾虑假若我们能够出去,所处的空间还是不是原来的空间所在的时间还是不是应当的时间。如果时空真的发生了变化那該怎么办那我们该怎么办?“

巴德急道“刚才我只顾着高兴了,还没有想到那么多等一会儿我去查一下波脑看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样能顺利的出去就是天大的好事。“

紫霞却问“你的麦克斯韦理论和电磁场学说我都明白,但是让那只杯子变成强光后到黑洞之外又变成一只杯子靠的是什么样的理论支撑”

巴德答道,“因为黑洞太不可琢磨了在我们进入远征星碟之前,整个物理界还没有这方媔的研究起初这也是我的一个大胆的猜想,不想被证实了还没有成理论体系,以后我会好好的研究的但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白洞学说吧”

“黑洞是无限能量的聚集。白洞是无限能量的发散巴德的白洞学说真是天才的发现。”宇风赞扬道

巴德挠着后脑勺傻笑,被夸的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像了天真的孩子受到了表扬的情景。他又抬起了头信心十足的说,“碟长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巴德的查询结果表明脱离黑洞以后不会出现空间和时间的差异。

在詹天星的统筹安排下代号为“白洞”的脱险计划正式开始启动。这時充当转盘的不是它物,而正是远征星碟碟员们紧锣密鼓的在远征星碟内安装电缆。它要紧贴着碟壁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没有足够長的电缆他们就把许多条接在一起。

负责星碟维修与保养的八位碟员带领着众人对星碟内部全部检查一遍并且对某些特殊的地方如鹰型機库进行特别的加固,以防止远征星碟在高速运转过程中使他们发生松动

此外,根据圆周运动的特点在星碟内受圆周运动最小的位置。根据每位碟员的身材大小安装了三十余架固定装置由于空间所限,固定架的排列并不是严格的圆形而是很不规则。

兵鬼神速碟员們忙碌着做最后的工作。有人把桌椅撤去有人把壁画那走……他们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走着,忙碌的样子就像的证券交易所的情景

到叻最后,碟员们脱下便装换上了太空服,又关掉了大部分要消耗电能的设备这样就能向电缆提供尽量多的电能。

现在大多数人已经进叺了固定装置了他们像是五花大绑了一样,惟一能动的就是眼睛和嘴巴远征星碟内漆黑一片,惟有走廊上的灯亮着电缆内已经被输叺了大量的电流。现在要做的工作就是按下旋转钮然而,它在驾驶台前与固定装置之间的距离有百米左右。而完成任务后按键者必須在四秒中内跑完这段路程。否则星碟做圆周运动时产生的巨大离心

无疑这是一个危险的任务。

紫霞与萧旅正在为谁去而争论不休

“鈈!你是主驾驶,星碟不能没有你我去最合适”萧旅说道。

“不行你去我不放心。”

詹天星知道他们二人情深这样的争吵是不会有結果的。由于刚才忙着碟员的安置没有时间来理会这些,其实他心中早就有合适的人选了于是,走上前去立在二人中间,说道“伱们不要争了,我来决定谁去”

紫霞与萧旅一声不吭的等待着詹天星说话,他们心里都希望詹天星选自己而其他一些碟员也都在屏息靜听。詹天星看着大家慢慢的吐出了两个字:“我去!”

“ 什么?”宇风很是惊诧抓住詹天星的胳膊说道,“天星你――”

詹天星囙头小声的对他说,“宇风要知道你的投掷成绩比我好,但是赛跑的成绩却不如我放心吧,没有事的”宇风慢慢的松开了手。

卡丽哽是诧异她想替他去,但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还是我去吧。”萧旅争道

有很多的人自告奋勇,其他的人也在跃跃欲动

“都回到原位去。”詹天星严肃的说平时,他是很少发火的见众人不动,就更急切的说“现在我以一个碟长的身份命令,统统都回到原位

最後剩下的是宇风,詹天星最好的朋友詹天星拍着宇风的肩膀说,“相信我!“宇风使劲的点头詹天星看着他回到了他的位置,并且进叺了固定器而宇风旁边空着的就是詹天星的位置。

詹天星蹲下身把保护绳的一端牢牢的绑到固定器上而后转身慢慢的走去。昏暗的灯咣映衬着他的背影格外的高大,众人目送他这有一种史诗般的悲壮。

他已经计算过远征星碟整个转动的过程需要三十八秒。其中加速期十二秒高速期十秒,减速期十六秒远征星碟会在高速期脱离黑洞。而詹天星要想安然无恙则必须在四秒钟内跑完这长达百米的曲折路程。所用的时间还不及世界百米短跑冠军的二分之一且不说弯弯曲曲的道路,而且还是在如此陀螺般的环境里

詹天星默记着这段性命尤关的路程。首先要经过的是生氧机这是一个形状极不规则的大型装置。接着就到了第一个拐角要经过食品仓,虽然外壁平整泹是过道狭窄然后出现第二个拐角

,要过药品仓再向前走就是大厅,现在那里空无一物宽敞的很。再要经过指挥台最后到达工作岼台。而最关键的星碟旋转钮就在驾驶台上

过道上的灯仍然亮着,有微弱的光线传到这里来等到键钮被按下,这些灯就会接连熄灭遠征星碟内将不会有人造的光芒,将是漆黑的一片而詹天星必须在最后一盏灯熄灭前到达固定装置。

被固定装置包裹着的碟员们圆睁着雙眼在焦急中等待着。

詹天星来到了驾驶台前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红色的按钮。他的手交叉着“卡卡”作响。然后把一只手悬在按鈕的上部,试了试却又垂了下来。他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寂静的星碟内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他在深呼吸因为怹必须使自己平静下来。

如此三番他最后一次把手臂抬起,猛的按下飞快转身,保护绳急速收缩詹天星腾空而起。每一个动作都快洳闪电

第一秒,他像鹰集一样飞过大厅远征星碟开始旋转。

第二秒他在空中改变姿势,使肩部直碰第一道拐角被弹至过道。星碟嘚转速加快

第三秒,他的身体如同箭鱼在狭窄的过道里巡游不断的碰壁。勉强通过第二道拐角星碟的转速更快。

第四秒他双脚向湔使一个鹤子翻身,登住了生氧机的管部反弹会固定器。由于转速过快碟内的空气摩擦着,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在固定器内,詹天星身上多处疼痛使得他嗤牙列嘴。真是惨不忍睹幸好背向着大家,不会有人看到他极其难受的样子他忍住了抬头去看,最后一盏灯刚剛熄灭

碟员们“看到”(感到)碟长安全的返回,很是兴奋真想抱在一起大声的欢呼。无奈全身被缚只能够用眼神交流着喜悦的信息。

然而远征星碟已变成一个巨大的陀螺,它快的让常人难以想象每一个碟员都在经经历着巨大的痛楚。但是他们咬紧牙关,他们與黑暗角逐他们奋勇争天,他们不可阻挡

每一个原子,每一个分子都在经历着生死质变。变成气变成光。在毁灭中塑造在毁灭Φ重生。在黑与白交相辉映的虚无里远征星碟变成了一道强烈的光线,转瞬即逝那是智慧的生命对宇宙中最大力量的抗衡。

在茫茫的呔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亮点。它轰然变大变成了远征星碟。它仍在旋转不过速度逐渐的慢了下来,直到停止

了转动悬浮在太空中。

远征星碟里静的出奇一片漆黑。良久才听到第一声微弱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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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战神的意识占据了身体的霍恩冷笑著看着周围乱成了一团的众人(以后就称其为战神霍恩)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正被侍卫们簇拥着撤退的海力克国王的身上,自言自语道:“就是你们这些低贱的人类就是你们使本神成为你们的工具任你们驱使,本神今日就让你们形神俱灭!”

  身经百战的雷斯本能的感受到了危机一触及战神霍恩那寒光闪烁的眼神他不由身躯一颤,大叫道:“大家快保护国王陛下……”

  他的话音未落战神霍恩已夶吼一声闪身直扑了过来快如电光石火,一闪无踪

  海力克国王身边的侍卫们顿时大惊失色,他们慌忙各自拔出了随身的兵刃结阵保护国王

  侍卫们虽然都是蕾因公国中第一流的高手但面对着如今的战神霍恩却是不堪一击,甫一接触他们还没看清战神霍恩的身影僦被一股强横无匹的力量隔空击中破碎的铠甲与鲜血弥漫了整个的空间。

  雷斯飞速拣起了一柄侍卫的长剑(他的巨剑因携带不便岼时是不带在身上的),扬剑一式“挺进疆场”直刺而出长剑带着嘶啸的剑气与千军辟易的雄壮气势涌向了战神霍恩。

  战神霍恩冷哼一声将“光明圣剑”当胸一横雷斯这威猛至极的一剑直刺在了剑叶上,“光明圣剑”光芒一闪一股强大的光明力量立时顺剑传出

  雷斯的长剑中虽然蕴涵着他庞大的气劲但哪里是神兵“光明圣剑”所发出的光明力量的对手(因为战神的觉醒,‘战神武装’已能发挥絀完全的力量战神本身的灵魂力量也随之觉醒,此时战神霍恩的力量已不比全盛时的战神差上多少了)光明力量迅速侵入雷斯体内,怹闷哼一声喷血飞退手中的长剑也片片碎裂。

  咏唱完咒文的帕克一剑插入了大地中战神霍恩脚下的地面立即裂开喷出了炙热的岩漿吞噬了他的身躯。

  这是地系高级魔法“地裂爆炎冲”经过这一年多的修炼帕克已经能够使用了,这一年的时光他并没有虚度

  单以破坏力而论“地裂爆炎冲”是最强的几种高级魔法之一,一旦地火岩浆喷涌而出那可不是一般的结界所能防御的住的不过它的攻擊范围太过狭小且不能攻击移动的目标,所以一般都用于破坏建筑物、城墙等固定的物体

  战神霍恩被“大地骑士”帕克的“地裂爆燚冲”喷了个正着,但他身上的“圣灵铠甲

”可是拥有无效魔法的能力的威力巨大的“地裂爆炎冲”吞噬了他的身躯却不能伤他分毫。

  海力克国王身边的侍卫魔法师们向着身险地火岩浆包围中的战神霍恩发出了各种各样不同属性的攻击魔法只见战神霍恩闪身冲出了“地裂爆炎冲”的威力范围迎着射来的各种各样的魔法直扑向海力克国王,魔法击打在他的“圣灵铠甲”上爆起了各种颜色的能量光芒但卻丝毫没有阻碍到他的动作

  眼看战神霍恩的“光明圣剑”就要刺中海力克国王之时帕克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海力克国王身前,他咗臂一抬以臂上的骑士盾迎向了刺来的“光明圣剑”(为了表示对决斗的骑士的尊重在观看骑士决斗时旁观的骑士也需是装备齐全)。

  “光明圣剑”刺中了骑士盾“嗤”的一声如刺薄纸一般穿透了骑士盾并洞穿了帕克的胸膛,他身上的骑士铠甲没有起到丝毫的防护莋用

  帕克大吼一声不顾洞胸而过的“光明圣剑”张臂抱住了战神霍恩然后倾尽全力向看台的边缘跃了下去。

  我治疗好了歌妮闻聲望向看台的时候正见到了这一幕莉薇雅、菲欧娅、亚夜诸女已惊急的全力掠向了看台。

  情形紧急已容不得我多加思索放下歌妮峩立即以“瞬间移动”来到了正在下坠的战神霍恩和帕克的下方,双臂上举向着他们发出了“空间封锁”

  我上方的空间在瞬间凝固,战神霍恩和帕克两人顿时僵停在了空中

  我心中方自松了一口气却见到战神霍恩身上的“圣灵铠甲”流转出了奇异的金芒,上方凝停了的空间立时崩溃“空间封锁”顿破。

  糟糕!忘记“圣灵铠甲”能够使一切魔法无效了想不到连我引以为傲的空间魔法也不例外。

  恢复了自由的战神霍恩双臂一撑立将紧紧抱着他的身躯的帕克的手臂震的寸寸折断接着他将帕克的身躯甩飞然后一拳凌空击下,目标正是――我

  百忙中我摧运起了“魔斗气”向着战神霍恩击下的拳头一拳迎上,我们的拳头撞击在了一起

  巨大的震力传來,我在匆忙中运起的四成“魔斗气”差一点被震散我只觉喉头一甜手臂如折般的剧痛,身躯巨震忍不住连退了三大步

  战神霍恩丅坠的身躯也被我的拳劲震的再度凌空飞起,他右手中的“光明圣剑”虚空一旋头下脚上的直刺而下

  看来他是认定我了,或许是霍恩残存的潜意识在促使他这么做吧

  亚夜与莉薇雅二女从我身旁掠过迎向了战神霍恩,她们的黑暗能量剑与冰晶剑织成了一道细密的劍网由下反罩向战神霍恩

  “光明圣剑”刺入了二女的剑网中,剑中的光明力量同亚夜以黑暗力量凝成的能量剑起了排斥反应猛然炸開

  亚夜的黑暗能量剑立时崩散,莉薇雅的皓腕则一阵酥麻冰晶剑差一点就脱出手去。

  以她们那强横的力量也仅是稍微阻碍了┅下战神霍恩的动作好厉害的家伙。

  我站稳身形轻喝了一声身躯周围立即闪现出了漆黑的光芒,“魔斗气”在一瞬间向外猛然扩張但我对自己这种神奇至极的斗气是否能对战神霍恩造成伤害心存疑惑,因为魔法对“圣灵铠甲”是无效的而“魔斗气”的奥妙便在于其中含有魔力的性质他可真是我的克星啊。

  就在我准备出手之时魔界战士们已出现在了我身边菲利奥伸展开了四只漆黑的羽翼凌涳飞起,道:“大人战神就交给属下等来应付吧,不必劳您出手”

  一个魔法阵突然出现在战神霍恩的脚下,接着赤芒一闪只见数條粗大带刺的藤条从魔法阵中升出紧紧地缠住了他

  菲利奥昔日曾同战神交过手,对“圣灵铠甲”能令所有的魔法无效的功能十分清楚因而他一出手便召唤出了魔界的“吸血藤”缠绕住了战神霍恩的身躯,“吸血藤”是实体化的魔界植物并不受“圣灵铠甲”上的符咒嘚制约

  在菲利奥以“吸血藤”困住战神霍恩后力男欺身而上,手中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一柄巨斧斧化流光直斩向了战神霍恩。

  “吸血藤”仅缠住战神霍恩三秒不到就被他撑断他手中的“光明圣剑”一扬迎向了力男斩来的巨斧,谁知力男这雷霆万钧的一记直斩竟茬“光明圣剑”迎来的一瞬间灵巧至极的出现了数种精妙绝伦的变化宛如一名女红高手用绣花针在绣花一般细腻灵活,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如此变换莫测的招式竟会出现在力男这种超级大块头的手中

  战神霍恩一时大意没想到力男竟将巨斧用的如此灵巧,“光明圣剑”嘚防御被巨斧轻盈的避过“锵”的一声巨斧正斩在了战神霍恩的胸前。

  狂暴战士的斩击之力那是何等的强横纵然是没有“狂化”其力量亦是无坚不摧,战神

霍恩被力男的这一斧硬生生的砸飞出了十几丈远“圣灵铠甲”胸口的部位亦出现了一大块的凹陷。

  这还昰因为灵巧的斧法降低了攻击力(有利必有弊力男将斧招以千变万化的形式使出其破坏力自然及不上直砍直劈),但强大的震力仍传入叻战神霍恩的经脉中令他忍不住口喷鲜血

  战神昔日同狂暴战士生死相搏过,眼见力男仗斧屹立的姿态他的双目中顿时闪现出了一抹洳野兽般凶残的光芒自言自语道:“好,又遇到你们了!昔日的馈赠本神今天就要还给你们……”

  就在魔界战士们同战神霍恩战斗嘚时候我闪身来到了仅剩下一口气的帕克的身前“生命的光辉”从我的手上照耀向了他。

  但是能令死者为之复活的“生命的光辉”却在此时失效了,帕克所受的创伤在“生命的光辉”的照耀下没有丝毫的起色

  首次遇到这种情形的我不由呆住了。

  亚夜掠了過来道:“主人,怎么了”

  我继续以“生命的光辉”在帕克的身上照耀着,道:“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的圣光系魔法居然失效了連‘生命的光辉’都毫无效果。”

  亚夜柳眉一皱叹了口气道:“没有用的,主人‘光明圣剑’所造成的伤害是无法以圣光系魔法來治疗的,你再继续下去也只能是白费魔力”

  我急道:“那还有什么方法能救得了帕克?小夜你快告诉我!”

  亚夜摇了摇头:“水系魔法中的‘痊愈之水’虽然可以治疗这种创伤但它的效力不过与‘回复光’相仿佛对帕克所受的重伤根本就没有用,唉……”

  难道……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帕克死去吗不……我决不答应……

  我在脑中迅速的回忆了一下尤利斯曾教过我的水系魔法,咏唱噵:“温柔沉静的水啊请接受我的请求,治愈我面前的创伤吧‘痊愈之水’(这是我第一次使用‘痊愈之水’,所以不得不咏唱咒文來驾御水元素以后就不需要了)!”

  淡蓝的水光在我的手上闪现接着就罩住了帕克的身躯。

  很快的帕克的身躯动了一下并睁開了眼睛但我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因为我能感觉到他的生命气息仍在不停的流失着“痊愈之水”对他所受的致命创伤的治疗效果有限的很,他现在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为什么总做噩梦会是这样?枉我

有“魔神王”的称号竟连自己的好朋友都救不了,我真是沒用……

  帕克像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苍白的面庞上现出了一抹无力的微笑,道:“你不必自责为了保护国王陛下而战死是一个骑壵莫大的荣誉,你应为我高兴才是遗憾的是再也不能与你一起并肩作战了,我的师弟……”

  他的目光越来越暗淡最终含着一抹微笑闭上了眼睛。

  好友就这么的在我眼前逝去了而我却无能为力巨大的悲哀与自责冲激着我的心房,我猛然转身望向了正被魔界战士囷莉薇雅她们围攻的战神霍恩以一种不含有丝毫感情的声音低喝道:“夜,刃化!”

  亚夜先向我献上了一个香吻然后娇躯一旋化莋终极神兵漂浮在了我面前。

  伸手握住“亚夜”冰凉的剑柄我在剑刃上扣指轻弹了一下,道:“小夜我们又要并肩作战了。”

  “亚夜”发出了一声龙吟般的剑鸣铮然做响。

暴战士、堕落天使和狼人们围住了战神霍恩进行著群殴歌妮、莉薇雅和吸血鬼、黑暗奻妖们则散在四方随时准备出手支援。

  堕落天使们展开了漆黑的羽翼不断的由空中扑击而下六名“狂化”後的狂暴战士作为进攻的主力在力男的率领下挥动著战斧、战锤等重型兵刃在战神霍恩的前後左右疯狂攻击著,一旁尚未变身的狼人战士们则利用自己那超卓的敏捷和速度对战神霍恩进行著不间断的突袭

  他们配合的天衣无缝,有主攻、有助攻、有牵制很显然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团体合击,強如战神化身的霍恩一时间也无法击破这种天罗地网般的联手

  “狂化”後的狂暴战士们的体形明显的比平时大了一号,他们双目血紅周身肌肉暴涨每一个动作都带起了凌厉的劲气,但他们的神智并没有如狂战士一般迷失进攻有序章法齐全。

  因为“圣灵铠甲”那强大的抗魔力以魔法进攻为主的吸血鬼和黑暗女妖们无法参战,否则他们合击的威力将会倍增

  我先洛u灾v进行了“神圣之光”的加持然後摧运起了“魔斗气”,黑白相间的光芒如火焰一般在我的身躯周围照耀闪烁著“亚夜”的剑尖处也现出了若隐若现的“剑罡”晶芒。

  强大至极的杀气从我这里涌向了战神霍恩这种有若实质的杀气令温度都好似一下子低了好几度。

  魔界战士们感应到了我

嘚杀气不约而同的各自闪身退开,被我的杀气锁定住的战神霍恩也安定了下来双手握住“光明圣剑”的剑柄持剑身前,森寒的目光紧緊的凝视著我同时散发出了强大的气势抗衡著我的杀气

  无形而有质的气势在我们两人之间对峙著,庞大的压力令周围的人不得不连退数步围了上来的蕾因公国的士兵们更是不济,有许多人受压力所迫甚至吓的连兵刃脱手坠地都不知道

  冰冷而不含有一丝人类情感的声音从战神霍恩口中传出:“你是何人?你的力量极为古怪本神从未遇到过,还不快报上名来!”

  我摆出了“战诀”之“两军對垒”的起手式宛如千军万马对垒沙场般的惨烈气势顿时弥漫了开来,我冷冷地道:“本人吴来现为魔界的一份子。你听著我┅┅絕┅┅不┅┅会┅┅放┅┅过┅┅你!”

  我一字一顿的许下了我的誓言,战神霍恩察觉到我的杀气与气势随著我每一个字的吐出而不斷狂增著他心中暗惊之余本著先下手为强的心理抢先发动了攻势,“光明圣剑”直插入了坚实的大地中

  刹那间,九道气劲以大地為媒介化为九条由岩石构成的石龙直向我冲来

  我那已摆出了起手式的“两军对垒”发出,朴实无华的一剑虚空横斩我面前的空间頓时如塌陷一般所有的空气和魔法元素都被挤压的无影无踪,九条石龙如撞中一道无形的墙壁立时分崩离析

  战神霍恩惊“咦”一声噵:“好剑术,如此轻易就破除了本神的这招‘九龙地击波’的除了诸神之王和魔王路西法外你还是第一个好!再接我一式‘圣龙光击波’!”

  “光明圣剑”突然间光芒大盛接著一条由光凝聚而成的小龙出现在剑刃上并在其上纠缠舞动著,最终光龙脱剑飞出直射向了峩

  在光龙脱离“光明圣剑”的一刹那就体形暴涨至足有十几米长,宛如真龙一般栩栩如生气势惊天

  这一招“圣龙光击波”是結合了光明力量而形成的魔法剑,战神虽是神族中少有的专修武技不懂魔法的异类但他却能结合“光明圣剑”中的圣光系攻击力量来形荿各种凌厉绝伦的魔法剑,罕有敌手战神之名也因此而来。

  我左手虚空一探“轰”的一声电光闪烁,一枚直径米许的雷球直迎向叻扑来的光龙

  雷球正劈在光龙身上,“劈啪”爆响

中雷球消失光龙依旧张牙舞爪的向我扑来同时它的身上隐隐现出了闪烁的雷光佷明显是吸收了“空雷炮击破”的能量。

  好厉害的“圣龙光击波”

  情势已容不得多想,我大喝一声扬剑向著光龙斩出身前的涳间猛然扭曲、破裂形成了狭长的空间裂缝――“大次元斩”。

  光龙与空间裂缝一接触立即被吸入了扭曲的异空间中分解的支离破碎同时经过“亚夜”三倍增辐的“大次元斩”余势未竭的斩向了霍恩,所经之处的空间也随之扭曲塌陷看起来仿佛是连虚空都裂开了一般。

  战神霍恩显然是从未见到过这种以扭曲的空间来进行攻击的魔法想不到连他一向引以为傲的绝技“圣龙光击波”都被著怪异的魔法给吞噬了,但他仗恃著“圣灵铠甲”那不惧魔法的功能面对著冲来的“大次元斩”根本就不闪不避同时他持剑向地面一插又是一记“九龙地击波”发出,显然是想乘我摧发“大次元斩”之时打我个措手不及

  空间断层与九条石龙一上一下交错而过,战神霍恩只觉洎己身处的空间猛然裂开“圣灵铠甲”闪烁出了耀眼的金芒抵御著扭曲的空间,一阵剧痛突然从腰部传来霍恩心中不由大惊。

  “夶次元斩”终在“圣灵铠甲”前消失了但它经终极神兵“亚夜”增辐後的破坏力委实庞大至极竟将战神霍恩腰部的铠甲撕开了一条裂缝,鲜血喷溅而出他差一点就被腰斩了。

  九条石龙眼看已扑至了我面前在观战众人的惊叫声中我的身躯突然凭空消失,九条石龙顿時击空扑向了後方的众人大家连忙闪身避开,石龙撞在了看台上顿时炸开几十米的阶梯式看台立成废墟。

  下一刻我出现在了正惊異至极的战神霍恩的背後一式“轻骑突出”直刺了出去。

  这一手是我从加百列那里学来的在千钧一发之时以“瞬间移动”来到了戰神霍恩背後,当日我差一点在这一招下翘掉我就不信战神会比我高明多少。

  此时的霍恩不愧为战神的化身实战经验丰富无比,茬我的气息出现在他背後的一刹那他就本能的感受到了危机全力向前方跃去,但“轻骑突出”可是“战诀”中速度最快的一招哪里是這麽容易就躲的开的。

  “亚夜”刺中了战神霍恩背部的铠甲响起了刺耳的锐鸣声“圣灵铠甲”的防御力委实了得

再加上他的全力飞躍化解了一部分的冲刺力,锋芒绝世的终极神兵“亚夜”竟没有刺入铠甲中

  “亚夜”的剑刃虽被铠甲挡住了但她却猛然射出了晶莹嘚“剑罡”,“剑罡”晶芒透过“圣灵铠甲”洞穿了战神霍恩的胸膛

  如此情形令我也是又惊又喜,我原本仅是打算以“剑罡”全力┅击看能不能伤到战神霍恩万万没想到“圣灵铠甲”的超卓防御力竟对“剑罡”毫无作用(与武者的‘圣斗气’齐名的剑士的至高绝学‘剑罡’还有许多不可思议的能力,不过现在的我却是满头雾水只能自己去慢慢的摸索了)这一剑的结果大出我的预料之外。

  战神霍恩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猛然怔住了,不信的望了从胸口处冒出的晶莹的“剑罡”一眼他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惨叫一拳返身回击而絀。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我被战神霍恩的这一拳正捣在胸口上庞大的气劲顿时击破护体的“魔斗气”侵入了我没有铠甲防护的身体中,我闷哼一声跌飞了出去喉头一甜忍不住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哎哟痛死我了,这回可糗大了得意忘形真是害死人┅┅

  歌妮她们和魔界战士们惊慌至极的向我扑来,狂暴战士们再次“狂化”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战神霍恩却发现他已没有了气息,爱人们则将我圍了起来其中唯一的圣光系法师奥丽娜忙咏唱起了“回复光”的咒文来为我治疗。

  亚夜变幻回人形急切地道:“这是不行的主人傷的极重,以奥丽娜你的力量是根本远远不够的”

  歌妮泣道:“这都怨我,若不是你将‘心之铠甲’给了我你也不会┅┅”

  峩强忍剧痛含笑道:“傻妮子,这和你无关是我大意了┅┅”

  话未说完我忍不住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一团团血花随著咳嗽不断的从峩口中喷出

  奥丽娜拼命的摧发著“回复光”,泣道:“来┅┅你别再说了┅┅是娜娜没用┅┅”

  正如亚夜所言她的“回复光”对我而言根本就没什麽作用,战神霍恩的这回身一拳集结了他全部的力量不仅震碎了我的胸骨,庞大的气劲还将我体内大部分的经脉絞裂若非我拥有的是神魔合一的最强的肉体此时恐怕我早已到冥王那里去喝茶了。

  要治愈如此重伤恐怕只有圣光系终极治疗魔法“苼命的光辉”才做得到但现在的我根本无法自疗,羽衣又

  就在诸女如梨花带雨不知所措的时候菲利奥插嘴道:“公主诸位小姐,屬下有办法治好‘魔神王’大人”

  诸女闻言之下不由狂喜至极,亚夜忙道:“菲利奥叔叔那你快来治疗主人啊!你怎麽不早说┅┅”

  菲利奥道:“公主您是关心者乱,您忘记了在黑暗系魔法中也有用于治疗的了麽比如‘死冥转换’就很适合大人的伤势。”

  他伸手一招几十米外的一名蕾因公国士兵立被他虚空抓了过来。

  黑暗系魔法中确实有几种是用于治疗的但都属于损人利己的形式,如今菲利奥打算使用的“死冥转换”便是将一个人的伤痛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所以他才会抓来一个士兵。

  亚夜对于这类魔法並不喜欢所以并未传授给我,她自己也不会用但一听菲利奥的话我就明白了这种魔法的原理。

  以我目前所受的重伤若转移到那名壵兵身上他绝对会马上挂掉我忙出声阻止道:“等┅┅等一下,你不能这麽做我不能为了自己而去牺牲一条无辜的生命┅┅”

  哈囧,好伟大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了,我虽然极为怕死但让我为了自己而去牺牲别人的生命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但我又不甘心就这麽完蛋,真是矛盾┅┅

  菲利奥对我的话显然是不以为然(别忘了他是堕落天使是恶魔),在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魔界最不值钱的就昰生命尤其是这种低级小卒子的生命,在他的心目中为了我即使再牺牲上成千上万条生命也是应当的其中也包括他自己在内,但既然峩下命令了他就不能违抗

  他放下了已吓的手脚发软小便失禁的士兵然後伸手虚对著我的胸口咏唱起了咒文:“无边无际,无处不在嘚黑暗力量啊倾听我四翼堕落天使菲利奥的请求┅┅”

  我心中大惊连忙叫道:“亚夜、歌妮,快阻止他!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亚夜诸女早已看出菲利奥想牺牲自己来救我出于对我的私心她们虽然美目中满含泪珠却并没有阻止菲利奥的行动,在听到我的話後她们娇躯一阵剧颤但仍没有动作

  眼看菲利奥的咒文即将完成,我的胸口处也隐隐约约的闪现出了一团红色的光球亚夜猛然上湔一步来到了我身前道:“菲利奥叔叔,我来帮你分担一半否则主人真的会恨

  她伸手也咏唱起了方才从菲利奥那里听来的“死冥转換”的咒文。

  十余名堕落天使、吸血鬼和黑暗女妖们也围了上来咏唱起了咒文他们可都是黑暗系魔法的高手,“死冥转换”自然会鼡

  有这麽多人来分担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了,我这才稍微放下了一点心

  随著众人咒文的咏唱我胸前的红色光球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大最终分成了十余枚小光球进入了众人的体内。

  我只觉全身的剧痛骤然消失澎湃的“魔斗气”又开始在瞬间复原了的经脈中流转。

  好爽原来死里逃生是这麽舒服的。

  接受了我的伤痛的诸人可不好受亚夜、菲利奥等身体强健的还好说,体质纤弱嘚吸血鬼们可是痛的差一点晕倒好在是十几个人分担,大家除了感到疼痛外倒也没有什麽重伤反应

  我刚一站起身来莉薇雅诸女便含著喜悦的泪花争著向我怀里钻,我忙一一安慰著她们刚才可真的是让她们担心了。

  在险死生还的喜悦中我的心中又涌起了一丝遗憾若是方才我和亚夜会用这“死冥转换”的话帕克也许就不会死了。

  逝者已矣命运真是捉弄人啊。

  威比斯公爵忍著内伤的疼痛来到了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的霍恩身前他伸手在霍恩鼻下一探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气息,顿时悲从中来老泪横流抱著霍恩的尸体痛哭噵:“霍恩,是我害了你啊我不该把‘战神武装’交给你┅┅”

  海力克国王在护卫们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他拍了拍威比斯公爵的肩膀没有说话。

  威比斯公爵屈膝跪了下去道:“陛下,微臣┅┅微臣该死啊!微臣不该将‘战神武装’交给逆子使他危害的陛下的咹全微臣该死┅┅”

  海力克国王叹了口气道:“你也是爱子心切,我不怪你也不怪霍恩,我知道他是身不由主如今┅┅唉┅┅什麽都不要说了。”

  护卫们将帕克的尸体抬了过来雷斯、拉拿特等立时悲痛万分的流出了眼泪。

  海力克国王也是极为心痛帕克追随他已有多年,为蕾因公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君臣之间关系融洽,若不是菲欧娅已将芳心交给了吴来他还打算把他招为女婿呢(霍恩原也在斟酌之列但因为太过骄傲不合海力克国王的性格而被否决了,所以就算是吴来没有出现霍恩也是无法如愿的),想不

到如今为叻保护自己他竟┅┅

  我走了过来抱起了帕克的尸体道:“我和帕克有师兄弟的情分陛下,请将他的尸体交给我来处理”

  海力克国王点了点头。

  莉薇雅在帕克冰凉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喃喃祈祷道:“师兄,愿你的灵魂能得到永远的安宁┅┅”

  水元素开始在我的手上凝结转瞬间帕克的尸体已被封入了一块永远不会融化的永冻寒冰之中。

  我左手虚空一挥斩出了一记“次元刀”“嗤”的一声我身前顿时出现了一条空间裂缝。

  裂缝连接的是不知名的异次元空间我将冰棺推入了裂缝中,它将永远在这个空间中漂浮这是英雄最好的归宿,英雄原本就应是不朽的

  “次元刀”所产生的空间裂缝很快就消失了。

  这时威比斯公爵抱著霍恩的尸体腳步蹒跚的向外走去我扬声道:“公爵,你想干什麽”

  威比斯公爵望向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道:“干什麽当然是带著兒子离开这里。人你已经杀了你还想怎麽著!”

  霍恩之死我虽然是迫于无奈但毕竟是我亲手杀死了他,痛失爱子的威比斯公爵会仇視我也是在情理之中

  我搔了搔头道:“公爵你若希望霍恩伯爵永远不再醒来得话尽可以离开。”

  威比斯公爵身躯一颤脸上现絀了又惊又喜的神情,激动地道:“你的意思是┅┅是┅┅”

  我道:“霍恩肉体的机能虽然已经停止了但他的灵魂尚未离开圣光系嘚‘生命的光辉’应该能救得了他。”

  威比斯公爵顿时大喜过望他忙抱著霍恩的尸体闪身掠了过来,急道:“‘魔神王’阁下请您快点大显神通,救一救霍恩吧┅┅”

  我接过了霍恩的尸体道:“公爵,你伤的也不轻还是快点去接受一下治疗吧。娜娜!”

  正同几名圣光系法师一起为雷斯和受伤的护卫们进行治疗的奥丽娜闻声忙闪了过来在我的示意下开始以“回复光”为威比斯公爵疗伤。

  我先以精神力量侵入了霍恩的尸体中想探察一下他的灵魂的状态但“圣灵铠甲”却猛然发出了一个能量场将我的精神力量给反弹叻出来。

  我不信邪的再度凝起了精神力量直向霍恩的眉心处“刺”去“圣灵铠甲”的能量场又一次出现,我的精神力量“撞”上了能量场竟平空闪现出了一溜的火

花在我的持续进逼下精神力量终于在能量场上成功的钻出了一个小孔侵入了尸体的眉心。

  好难搞的鎧甲但它还不是最最伟大的本吴来大法师的对手。

  同普通的尸体一样霍恩尸体的经脉中已没有了丝毫的生气,我径直摧运著精神仂量传向了人体灵魂的所在地――头顶“百汇穴”

  突然,一股强大的奇异能量从“百汇穴”中直冲而出向我的精神力量撞来其势洶汹,凌厉绝伦

  我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形,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的精神力量便被那股奇异能量撞了个正著我的脑神经顿时一阵剧痛,全身上下冷汗直流

  奇异能量猛然暴涨围住了我的精神力量仿佛是要将其吞噬掉一般,我心中灵光一闪:这是┅┅这是战神的精神仂量┅┅

  战神的精神力量在霍恩的肉体死亡後潜至了他的“百汇穴”中压制下了他的灵魂在我的精神力量侵入後战神骤然攻击,意欲将我的精神力量一举击溃(若精神力量被击溃的话那我的脑神经也会受到相应的伤害说不定会变成白痴的)。

  眼看我的精神力量僦要被战神所吞噬我嘿然大喝一声将全部的精神力量倾注入了霍恩的神经中,随著力量的释放我背後的羽翼也不受控制的伸展了出来┅对、两对、三对┅┅最终六对十二只黑白异色的神魔羽翼在我的背後展动著,纯粹的强者与王者的气息涵盖了整个的大校场

  首次見到我这种姿态的海力克国王、拉拿特等人不由惊呆了,差一点就要忍不住向我跪下膜拜

  我的精神力量仿佛是一柄无坚不摧的无形鉮剑一般刺穿了战神的精神力量体并成功的进行了反包围,就在我要将其彻底的消灭之时一个念头突然在我的心中浮现

  我扭头道:“妮子,快过来!”

  歌妮不解的闪身掠了过来

  我从她洁白的颈项上取下了“心之铠甲”,然後道:“妮子你随著我的引导将精神力量嵌入到‘圣灵铠甲’中。快!迟了就来不及了!”

  歌妮虽然不清楚我想做什麽但仍凝起精神力量向“圣灵铠甲”嵌了上去峩在包围著战神的精神体的同时又分出了一股力量同歌妮的精神力量融合在了一起,引导著她向“圣灵铠甲”外的能量场撞去

  一回苼两回熟,能量场很快就再次被我攻破歌妮的精神力量成功的嵌入到了“圣灵铠甲”上。

心中念了句:“战神老兄对不起啦!”

  圍住战神能量体的精神力量在我的摧发下猛然渗入了精神体中,然後爆裂了开来

  战神的精神体在刹那间被我的精神力量的爆裂搅得┅团糟同时强度大减,仅剩下了平素的百分之一左右成了最原始的精神力量的状态,换句话说原本的战神精神体已经算是不存在了现茬的他的精神力量就像是初生的婴儿一样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接著原始状态的纯精神力量(单纯的一种能量,没有意识)被我的精鉮力量强制性的嵌入了“圣灵铠甲”中原本已潜藏于铠甲中的歌妮的精神力量与之一接触,原始精神力量就本能的将她认为了主人

  “圣灵铠甲”散发出了耀眼的金芒,歌妮突觉娇躯一凉“圣灵铠甲”已脱离了霍恩的尸体自行穿在了她的娇躯上,原本弃于远处的“刺天龙枪”、“神迹之盾”也自动飞射了过来与“光明圣剑”一起插立在她身前的地面上

  歌妮已成了“战神武装”的新主人。

  謌妮又惊又喜地道:“来这┅┅这是┅┅”

  我微微一笑,道:“妮子它们是你的了,好好使用哦我的女战神。”

  正在一旁緊张的关注著我们的亚夜诸女纷纷向歌妮表示恭喜这实在是一份最好的礼物了。

  威比斯公爵一脸哀求地道:“阁下请您先救一下霍恩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呀差一点把主要的事给忘了。

  我向威比斯公爵满含歉意的笑了一下接著开始凝聚光明力量,充满了神圣的气息的“生命的光辉”从我的手上照耀向了霍恩的尸体

  尸体上被我的“剑罡”所造成的创伤率先愈合,经脉、内腑、皮肤上的伤口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如常接著原本已经开始凝固的血液在“生命的光辉”的摧动下缓缓的流动了起来,冰凉的尸体也渐渐开始升温

  在肉体机能完全恢复後霍恩的灵魂从“百汇穴”中逸出与肉体融合在了一起,接管了肉体的操纵权

  “生命的光辉”功效如神,霍恩硬是被我从冥界给拖了回来

  真不想救这个讨厌的小子,不过看在“战神武装”的份上救他还算值得

  光辉散去我毫不怜惜的松手将霍恩抛在了地上(我是故意的),这小子痛叫一声立从地上爬起满脸的痛苦之色。

  威比斯公爵欣喜若狂的上前一紦紧紧抱住了

霍恩看惯了生死变迁的他此时也忍不住老泪横流,这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我向正在体会著“战神武装”的力量的謌妮道:“妮子,感觉怎麽样”

  歌妮挥舞了几下“光明圣剑”,兴奋地道:“好强的力量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力量的流动。来若峩的精神力量与之相配的话定会产生更强的破坏力,我真是太高兴了!”

  菲欧娅娇笑道:“歌妮姐姐你别高兴的太早了,你现在看起来可是像极了一个黄金铸就的怪物哦不怕来对你失去兴趣吗?”

  歌妮把她的话当了真(因为‘圣灵铠甲’是样式固定的全身铠洅加上密封式的头盔,从外面看起来可是连男女都分不清楚的)连忙以精神力量命令铠甲中的原始精神体解除著铠状态,“圣灵铠甲”竝即从她的娇躯上自行脱离又现出了她婀娜曼妙的完美身段。

  我笑道:“你不要听小娅胡说我又不是色狼。”

  冰雪儿佯装不屑的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道:“来你的确不是色狼,你是色鬼!嘻┅┅”

  我“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後向歌妮道:“话说回来‘戰神武装’这麽一大陀的东西携带起来的确是十分的不方便一直穿在身上的话也不行。唔这样吧,妮子先把你的手给我。”

  歌妮疑惑不解的将右手放入了我的手中我伸出食指在她白玉般的小手的手心中画了一个超小型的魔法阵,歌妮只觉手心一热好似有一股力量从那里直流入了她的体内

  我道:“这是一个小型的空间魔法阵,能够连接一个虚无的异次元空间我将我的一些魔力输入了你体內令你随时都可以开启这个空间,‘战神武装’放在里面就好了”

  歌妮听後当然是十分高兴,她在我的手上轻吻了一下然後将右手對准地上的“战神武装”一探一道白芒从她的掌心射出照在了“战神武装”之上,“战神武装”下顿时出现了一个魔法阵接著就消失無踪。

  霍恩从父亲口中得知了自己在失去理智时的所作所为後立即跪倒在了海力克国王面前痛哭流涕自责至极要求国王陛下处死自巳以赎罪。

  一向温文儒雅的海力克国王罕有的现出了愤怒的表情他狠狠的打了霍恩两记耳光,道:“你以为一死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嗎你死了的话帕克万骑长和众多牺牲了的将士们就可以复活了吗?你的老父亲为了你所做出的

牺牲你没有见到吗为了你他违背祖训将‘战神武装’交给了你,为了你他抛弃公爵的尊严恳求吴来救你你死了的话对得起你的老父亲吗?懦夫!”

  海力克国王的王者之风茬此时显露无余是那麽的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惧,难怪像威比斯公爵这样的人也甘心服从这真是咬人的狗不会叫,看来圣魔大陆四大囚类王国的国王都不简单啊

  霍恩在海力克国王的训斥下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连额头都是一片血红再混著他满脸的泪水样子看起來惨极了,哪里还有一点初见时的“无双贵公子”的翩翩风采

  倒是我看的心有不忍,上前将霍恩强制性的拉了起来道:“一切都過去了,事情并不是你的错你也不必太自责了。霍恩伯爵你还有许多的职责需要履行,就这麽死去的话才是真正的大错!”

  霍恩沒想到我这个“大仇敌”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来劝慰他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就挣脱了我的扶持道:“我的事用不著你来操心!”

  怹终究还是没有放下对我的心结,但很明显的他已经不一心寻死了我也不在乎他对我的态度,微微一笑退回了美女群中

  威比斯公爵感激的向我点头致谢,我心中对他的芥蒂已经因为他那强烈的父爱而消失了

  在蕾因公国又逗留了十几天後我离开了,随行者中自嘫多了一位菲欧娅公主“战神武装”也被正式的送给了歌妮(不送也不行,‘战神武装’已经认主除歌妮外任何人都无法再使用它了)。

  依莲公主原本也打算跟来但被海力克国王阻止了他要普希功成名就後再来带走她。

  霍恩始终没有再同我说一句话连我离開的时候他也没有同海力克国王、威比斯公爵等人一起为我送行,当时我并不知道我今生的第一座雕像――高达几十米的纯白石巨像“‘魔神王’的羽翼”将在这位仇视我的贵公子的手中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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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卡密儿,他至今仍认为他是在做一场梦,昰的一场梦,而且是一场噩梦

方才还在冰冷的监狱中的他,现在竟天差地别地坐在国王卧室里的一张椅子上这张椅子,华丽无比鈈,应该说整个卧室里,所有的摆设都是华丽无比。

这位尤利西塞尔三世既是至高无上威严的象征,又是雍容华贵的典型代表

卡密儿像一个犯人似的坐在房间里,就像他仍呆在监狱里那样不敢到处走动,不敢碰一碰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一件物品甚至连抬头望一望整间屋子的勇气都没有。

卡密儿在听到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后抬起头来,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进……进来”他的声喑显得很无力。

“下午好国王陛下。”史列因走了进来用依旧是很恭敬的语气说道。

“……”卡密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很无奈地看着他。他头上戴的吊饰压得他感到脑袋昏沉沉的几乎都已经把他压垮了。

史列因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位资深的谋略家意识到了洎己的计划是对的。

他和尤利西塞尔实在长得太像了。几乎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柔顺的水蓝色长发,披散在他的肩上他的那双眼睛,僦像挂在他额头上的那颗蓝宝石一样的有着水蓝色的光泽他半搭着眼皮,头微微地歪向一边加上他那身华丽的衣服,简直就是一个漂煷的洋娃娃

若不是他没有像尤利西塞尔三世那双锐利的眼睛,史列因就会认为现在坐在自己眼前的,就是那位高贵的国王陛下本人了

“我刚才对您说的,您都记住了吗陛下。”他已经习惯称呼他为“陛下”

“阁下……”卡密儿才一开口,就被史列因狠狠地瞪了一眼“哦,是的我……我……”这个可怜的小伙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史列因意识到自己吓着那个本已经魂不附体的年轻人了于是,他收起刚才严厉的表情用一种很温和的语气说道:“对于我及我以外的所有大臣,您这需称呼他们的姓氏或名字就可以了至于姓氏還是名字,就随您高兴了我的陛下”他不厌其烦地把刚刚说过一次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卡密儿依旧是无力地点点头“只是……只是您当真要我记住那么多,那么长的名字吗”

“是的,陛下”史列因再一次严肃起来,“身位国君却连自己臣子的名字都记不住,这鈈是很可笑吗”

“好吧,”卡密儿让步了他觉得,凭自己的记忆力记住如此长如此多的名字,若是花上几天功夫应该还是没问题嘚。

但是史列因的一句话,使他方才起的一点点自信心又在一瞬间化为乌有了。

“请您务必在明天早上之前把这件事办好因为我已經向群臣宣布过,明日的早朝照常进行

“您简直在判我死刑!阁下!”卡密儿用近乎绝望的声音叫起来。

史列因此时此刻根本顾不上什么君臣礼节,至少现在是君臣礼节他猛地冲上去捂住卡密儿的嘴,这位平时处世冷静的官员这次由于太过激动而导致用力过猛,以臸于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当史列因意识到自己失态时,已经晚了一阵脚步声过后,门被推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一身白色银白色的长发,酒红色的眼眸深藏不露,俊美的脸颊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从他的衣着判断他是国王的侍从。

“发生什么事了国王陛下?”他刚走进来的时候是这么说道的。

没有人回答他史列因抬起头,在认清了来人是谁后不由地大大松了一口气,从刚財一直处于的紧张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因为他很快便发现来人是一个忠于国王,并且只忠于国王的不一般的随從。

“您想干什么德?奥尔吉利斯阁下?”银发的年轻人从剑鞘中抽出剑来用一种和他身份不太相符的严厉的语气说道,“如果您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至少,让我满意的解释那么,我愿意为国王陛下献出生命。”

“请听我说哈尔笛尔,”哈尔笛尔(Haldir)是这位姩轻侍从的名字,史列因打断他的话他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冷静了,“请听我说以我的名义起誓,事情绝没有您想象的那么严重十分の一,不一百分之一都没有。所以请把剑收起来吧,我的朋友收起剑吧。”他那恭敬的态度让人怀疑站在他们面前的,究竟是不昰一个随从

没错,他是国王的贴身侍从只不过他不是普通人,光是从史列因这

位位及首相的近身大臣对他的恭敬态度,就可以看出來而且,他还是唯一一位在国王身边,却被允许佩剑的人

哈尔笛尔把剑收回剑鞘,他看了看六神无主的卡密儿再看看满脸平静的史列因,微微笑了笑他把手指插进自己柔顺的长发中,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哦阁下说事情不严重吗?不知阁下说的是哪件事呢?”

卡密儿自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史列因立刻就明白了。

他是国王的贴身侍从是最接近国王的人,而且虽是侍从两人的關系亲密地就如同亲兄弟一般,国王的出走他不可能一无所知,问题在于:他究竟知道多少他是不是知道一些连自己都还被蒙在鼓里嘚事呢?

短短几十秒史列因已经决定把事实真相告诉他,他是国王身边最忠诚,也是最值得信赖的人若是连他的协助也得不到,那麼事情就真的会很严重了

若要想得到他的协助,就必须告诉他一切

哈尔笛尔没有等他的回答,他径直朝卡密儿走过去伸出手去,扶起那个什么事都还未搞明白的年轻人他微笑着看着他,温和地说道:“您是国王陛下的什么人为何,你们长地如此相象”

对方用的昰一种十分温和的口吻,目的就是为了降低这句话所可能带来的震撼力,但是可怜的卡密儿尽管对方已经在这方面做出了努力,但他仍被吓得差点失去平衡幸好由哈尔笛尔扶着,他才没有再次摔倒

史列因并没有被吓到,他本来就想把这个秘密告诉他既然这个秘密鈈捅自破,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他心里琢磨着:不愧是和尤利西塞尔朝夕相处的人,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既然,您都已经知道了那麼,”史列因也微微笑了他决定脱盘而出,“您愿意协助我们吗”

卡密儿不由地看了史列因一眼,这位近身大臣的冷静与镇定已经茬不知不觉中感染了他。

“我的协助若是您真的需要我的协助,您不觉得您应该告诉我更多的细节吗?”

“您会知道一切的我的朋伖。”史列因边说边打开门走了出去,叫来宫廷内务主管吩咐道:“国王去了御花园,您差人去准备一下记住,要快这是国王的命令。”

主官点了点头离开了。

史列因再次回到了房间关上门。

个钦佩的笑容同时,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洗耳恭听。

“罗严塔尔?德?奥贝利斯坦其它在国王离开期间,勾结梵冈谋权篡位。”史列因开门见山的说道

哈尔笛尔没有出声,他只是默默地点点頭

而卡密儿呢?他之前已经从史列因口中得知了此事的大概内容他看着自己眼前的两个人,眼睛一眨不眨现在,在他的心里虽然仍有恐惧和不安,但好奇心和责任心已远远占据了上风

“谋权篡位吗,”哈尔笛尔笑了笑“开始国王陛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哈爾笛尔收起了笑容,低下头去接着说道:“但是,有天早上国王陛下他这么对我说道:“哈尔笛尔,我还是太小看他了。””

一时間 一股可怕的沉默充斥着整个房间。

史列因当然知道那个“他”是指谁,他低着头沉思。

“也就是说他想勾结梵冈,把奥尔雷斯毀了!”哈尔笛尔压低声音却抑制不住,他说的话所带来的震撼力。

卡密儿在那一瞬间如同被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他的心都凉了他连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会被牵涉到一桩如此重大的政治阴谋中来,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光关系到一个人,两个人的命运还关系到整個奥尔雷斯的存亡啊!

“不愧是国王陛下,”是史列因打破了沉默“总能先人一步预测到将会发生的事。”他微笑着说道尽管他心里並不怎么轻松。

这是卡密儿第一次听到别人对尤利西塞尔三世的评价,日后他还听到过好几次想到自己的命运,在如此奇妙的机缘下与那位高尚的国王陛下连在了一起,一股莫名的想要了解他的心情油然而起。

“先生们”卡密儿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你们剛才的言论推断奥尔雷斯似乎处在极大的麻烦中。”他这么说道

“是的,陛

阳光明媚天空碧蓝如洗,一丝雲彩都无粉色窗纱被那种纯净澄澈的阳光映成了半透明,将窗前揽镜梳妆的两个女子娇媚的容颜也染上了灿烂的光华

  她安静地站茬巨大的铜镜前,为自己披上雪白的外衣袖口和领口都绣着浅碧色的花纹,缠绕纠结着呈现出古怪却华丽的纹路。她的头发漆黑如同墨玉柔顺地披在背后和肩膀上,头顶松松地挽了一个发髻对插着碧色的簪子,简洁却清雅

  身边与她穿着一模一样衣裳的女子背對着她,反手递过来一个白色的小盒子然后说道:“清瓷,上点妆今天是重要的庆典仪式,可不能素着脸”声音温柔如同在歌唱。

  她淡淡应了一声随手接过了白玉盒子里装的胭脂,沾了一点在手指上对着铜镜将它们缓缓在唇上抹开,又拍了一些在脸上铜镜裏那张原本稍显苍白素雅的脸顿时增添了一些妩媚的颜色。她的眼睛漆黑幽深如同望不到底的潭水,一丝波澜也无使得本来秀美柔和嘚脸蛋看上去有些木然阴冷,仿佛什么都没入她的眼又仿佛什么都已经看厌。

  她将胭脂放在旁边的青木小案上然后拢了拢头发,隨意整了一下衣服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哎等等我啊!清瓷!别走那么快嘛!”还在仔细画眉的那个女子柔声叫唤了起来,转过臉来居然是一张一模一样的秀美脸蛋!她急急地将画眉的毛笔丢在案上,叹道:“今天是麝香王为了荧惑大人降伏三千年妖狐而举办的慶功典礼你怎么还是漫不经心的?那妖狐也不知在凡界做了多少恶事搅得天下大乱,难得被神降伏净化可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么?伱怎么也不开心”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将精美华丽的盘丝发髻又仔细小心地理了理生怕有一丝凌乱似的。

  “你看看你头发吔不弄好一些,脸上也是白白的一点神采都没有你难道不想让太白大人注意自己么?你就想当一辈子的女乐官”

  清瓷微微一笑,依在门边定定地看着她方才阴冷木然的神色突然就变成了带着慧黠的笑吟吟,两只眼睛烟波慢转竟仿佛会说话一般。

  “你打扮得漂亮一点就行了丝竹。反正我们俩长得一模一样我看着你就和看着自己漂亮一样。至于太白大人那里我可是不敢奢望什么。似乎你朂近和他走得

很近呢看来你可是做不了一辈子的女乐官了,或许我快要叫你太白夫人咯!”

  她嘻嘻笑着虽然说着玩笑话,声音却依然有一种清冷的感觉

  丝竹红了脸,爱娇地啐了一下“胡说八道!他可是神呀!瞧你说什么胡话来亵渎他?我们只是还没资格被鉮净化的凡人罢了!当初如果不是太白大人手下留情我们或许也早就和族人一样被处死了呢......尊敬他是应该的啊!”

  谁让她那些无知鈳怜的族人们要去迷信暗星的黑暗力量呢?其实她心里一直对太白和神界充满了敬畏的感情......如果不是他们拯救了鬼迷心窍的落伽城,感囮那些渴求光明圣洁的族人现在落伽城或许已经成为黑暗的地狱了......

  太白大人......她的心忽然微微触动了一下,仿佛有一种很温柔的暖流包裹住了自己她记得初见之时,对他的风华绝代惊为天人她从来也不知道神居然是这般丰神俊秀的人物,目光庄严平静好象可以容納一切。她不是瞎子这样的男子,她看得很清楚......

  她忽然回头看向清瓷这个与她一起被当作降伏于神的供品送入神界的自己的妹妹。看着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装扮,看着她幽深望不见底的眼睛......她对太白难道当真一点念头都没有么她不信......

  “听说今天连墨雪大人也要在典礼之上舞蹈,我真怕自己到时候紧张弹错了调子那可真是丢人呢!”

  丝竹一边说着一边从青木案下取出了一把玉石琵琶,玉色幽幽仿佛还透着清冷的光辉。弦是半透明的龙心筋弹奏之时,音色如同珠玉四溅清越皓然。她轻柔地抚摩着琵琶的玉石面手感温润光滑,然后她幽幽地说道:“墨雪大人是神界最美丽的女子或许也只有她那般人品容貌,才配得上太白大囚吧......我们......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罢了......除了被神赋予不老不死的生命我们在他们眼里,可能永远都是卑微的蝼蚁......哪里敢奢望什么”

  清瓷没有说话,垂下了眼睛似乎还是一付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丝竹伤感了片刻,忽然强笑道:“真昰!你看我在说什么呢!这般七情六欲不断,心

里老是存着凡人那种情欲爱念我可真没用!难怪总是修不到正果。清瓷你可别和我學啊!我们落伽城的女儿,迟早要修炼成与麝香山诸神一样的修为这样才对得起父亲将我们送进来的苦心啊!不能丢落伽城的脸。”

  她又从案底抽出一把用朱鸟羽毛装点得分外华丽的七弦七弦用青铁铸成,细长而漆黑仿佛一把黑色的剑,弦也为半透明的龙心筋風流过时拂在上面,隐然有裂帛之音她将七弦递给清瓷,叹道:“典礼都快开始了连自己的乐器也不拿!你总是这样漫不经心的!可芉万别出错才是!”

  清瓷默然将七弦接了过去,倒扣在手上把玩了半天,细白的手指忽然轻轻拨了一下琴弦“噌”地一声顿时发絀缭绕绵长的声音。

  她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眼底有令人无法捉摸的色彩她看着丝竹,好半天才轻声道:“既然他们没有情欲何鈈教会他们呢?也让我看看那些总是高洁的神染上他们最鄙夷的情欲时,究竟是怎样的美丽”

  丝竹怔了住,她......到底在说什么啊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她怎么也敢说出来!当真连性命也不要了吗?!

  “清瓷!你太......”她刚要好好斥责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一番却见她耸了耸肩膀,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开个玩笑而已!玩笑!走罢!再不去洗玉台,就赶不上典礼了”

  丝竹急忙追了仩去,生怕迟到了给其他的乐官说笑那些隶属于其他五曜的乐官总是自诩为半神来嘲笑她们两个做为供品的凡人姐妹,她们可不能落给這些人口实!

  出了太白的噬金宫是一片叫做天绿的湖水。此时阳光明媚灿烂如金,映得天绿湖碧波粼粼仿佛撒了无数细碎的小金点在里面,湖水绿得纯净而芬芳清澈得几乎可以看清里面无数摇摆着尾巴的玉色鲤鱼。湖水蔓延靠左边的岸上,是断念崖陡峭而尖利,如同要直穿透天际隐在茫茫云雾中,令人不敢仰视也不知其深若何。崖上零星地长着几株白色的花草越往上越是怪石嶙峋,団草不生听说崖下就是麝香山与印星城的结界所在,将结界设在这种地方可见诸神能力之高深。

  沿着湖水往右行一路上繁花似錦,五彩缤纷各种颜色都有。团团碧绿的半人高的小树上面会开一种白色

的花,花蕊为浅蓝色呈扭曲盘旋状,花瓣大而且重叠风吹过时,异香扑鼻香气往往流连在身上许久不散,仿佛要沁入肌肤中一般丝竹极是喜爱这花,连忙摘了两朵一朵簪在自己耳边,另┅朵递给了清瓷要她戴上。

  清瓷随手接了过来低头细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朵花在手上转了半天,就是不往头上插也不知她到底在看什么,不就是一朵花么

  丝竹看了她半天,总感觉她今天有古怪怪在哪里却也说不上来。平时虽然也是这样漫不经心的但是今天却似乎在那种不在意里增添了一些诡异的思绪。那双漆黑的眼里面到底在转着什么样的念头呢?

  却见清瓷将花别在了胸ロ上笑道:“这花太媚,与我不合我就放在胸口上罢。”

  话音刚落只听极遥远的地方,一阵丝竹曼歌之声飘了过来清越婉转,闻者心旷神怡丝竹却惊得连连跺脚,急道:“快走快走!唉!还是迟到了!也不知道其他的乐官又要怎样来嘲笑我们!”

  她顾不嘚什么仪态拉着清瓷就往洗玉台方向跑了过去。一路分花拂柳也不知踏倒了多少奇花异草。歌舞之声越来越响却依然婉转,伴随着丁冬的青铜钟声几乎要传到九天之外去一般。

  两个人飞快地跑着也不知跑了多久,忽地眼前平空出现大片的碧波一望无际,在那碧波之上三尺之处飘浮着一座巨大的白玉楼台,在璀璨的阳光下灼灼生辉玉的温润色泽混杂着日光灿烂的色泽,混合成了一种令人無法逼视的光华

  华丽的楼台上显然已经全是神,地位高如五曜和四方神兽的与麝香王一起聚集在高层的楼台之上,隔着白玉的雕欄坐在那里观看着台下一个巨大的平台之上诸位乐官舞伶的乐曲舞蹈表演。地位比较低的神诸如二十八星宿还有隶属于神界范围的诸位城主人王,都围在下面的楼台上每个人面前放着一个小案,身后两个侍侯的神女为他们添酒递物

  那片白玉做的巨大平台上白纱翻卷,红绸乱舞显然典礼已经开始,一群舞伶正和着乐官演奏的欢快曲子灵活地舞动着身体每个人都是天人之色,额中画着朱红的花紋眼底也分别用白色和红色的颜料细细晕上一条窄窄的纹路,顺着眼睛往上飞扬异常妩媚秀丽。颀长的水袖时而在空中展开舞动时洏在

纤细的身体周围曼流如同水波。红色与白色交错在一起华丽而雅致,看的人眼花缭乱心醉神驰。

  丝竹拉着清瓷站在岸上连氣也不敢喘大了,生怕惊动那些感觉灵敏的神这么重要的庆典仪式她们居然迟到了!说出来不光自己丢脸,连太白大人也会落下管教不嚴的罪名呢!悄悄向洗玉台背面走去却见一道金色的光从台上射出落在岸边,那就是通往飘浮在空中的洗玉台的通道丝竹在四周看了半天,确定没人这才拉着清瓷飞快地跑上了金色的光道,身体顿时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瞬间就来到了洗玉台上。

  “只有等这场舞跳唍了之后再偷偷溜进里面了!”丝竹细声抱怨着“都是你!路上走那么慢!害我们迟到了!”

  清瓷淡淡一笑,“你怎么不说光是打扮自己就花了一个多时辰瞧你宝贝的盘丝发髻,都跑乱了”她抬手温柔地替丝竹理了理头发,竟然一点也不紧张秀长的睫毛就在丝竹眼前微微扇动着,令她有些发怔清瓷有与她不一样的美,她都知道的那种安闲,那种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慧黠这些都是她没有的。甚至有时候她会觉得有些害怕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了解她的可是......

  “乐声停了,现在乐官一定已经下场准备其他的曲子我们去罢。”清瓷低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突然的神游太虚她急忙拉起她的胳膊,飞快地窜进洗玉台的后门绕了好几个囙廊才来到乐官舞伶的后台。乐官们看到这两个迟到的凡人姐妹顿时嗤笑了起来,也不说话各自窃窃私语着,眉目间都闪烁着讥讽的顏色隐约还可以听见“凡人”,“供品”“没礼仪”之类的难听话。

  丝竹努力维持着镇定走到靠墙放着的案边拿起一个朱红色嘚小册子,那是今天庆典的曲目舞蹈顺序还好,她们只错过了一个合奏而马上是二十八星宿的比武表演,比武结束之后才会有乐官嘚合奏。

  那些乐官并没有像平时一样来找她们的麻烦反而一个个都跑出去爬在栏杆边上观看星宿的武斗,顺便瞻仰高台之上那些平時不太能见到的五曜和四方神兽的圣容

  丝竹也想跟去,可是脚步只动了一下又立即停住了。她不想过去被那些乐官冷嘲热讽虽嘫她很想偷偷在下面看着太白大人。尽管平时她们也住在噬金宫

里可是却很难得才能见到太白,他基本很少和她们这些服侍的乐官下人囿什么联系偶尔能看到他也是在噬金宫的花园或者回廊之上。她实在很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心里一直爱慕的那个人可是想到那些乐官厉害的嘴巴,她又有些胆怯

  正在为难的时候,清瓷忽然轻声道:“去罢我们也去看。”她挽着错愕的丝竹仿佛根本没看到周圍人的古怪眼神,神色自如地走到了白玉栏杆那里靠在上面往平台那里望去。

  丝竹有些尴尬地低着头忍受着四周疏离的眼光和低語,回头看看清瓷她正专心地看着平台上那两个正准备比武的星宿,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她松了一口气,偷偷望高台上望去希望鈳以找到那个黑色的俊秀身影。眼光一一看过来坐在高台正中间的是麝香王,一个面目有些严厉的中年男子上唇有浓密的胡子,一双眼锐利而英明此刻却也是含笑安详地看着台上的两个年轻星宿。

  麝香王旁边的两人分别是司月和司日司月身边的永远穿着碧色衣裳的是岁星;雪白色衣裳连头发也雪白的是镇明;黑色的那个身影她看了半天,才确定是荧惑;青色长衫总是笑吟吟的男子是辰星他永遠笑得如同无赖一般懒洋洋。丝竹急切地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太白五曜坐在麝香王的左手边,而右手边已经是四方神兽了!太白呢难道怹竟然不参加这个庆典吗?

  正想地出神忽地听台上一个神官高声喊了起来,她微微一震急忙回头往平台上看去,却见那两个刚刚荿为星宿的年轻男子摆出了战斗的架势而其中一个人漆黑的头发与眉眼,面目清秀纯真正用一种极尊敬的眼神看着高台之上的荧惑,昂着头挺着胸很是自豪的模样。她忍不住有些想笑这个孩子,恐怕是以荧惑大人做目标的吧!看他那自豪的样子一定是以自己能成為真正的神而骄傲呢!什么时候,她和清瓷也能成为真正的神呢

  她看向一旁的清瓷,却见她直直地看着那个面目清秀的少年眼底忽地闪过一道狩猎一般的利光,惊心动魄她呆了住,怔怔地看着清瓷微微冷笑洁白的额头上,有漆黑的花纹瞬间浮现又瞬间消失她倒抽一口气,看着她阴森的面容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少年眼睛里有欲望......

  清瓷定定地看着他,唇角微微勾起了一

  那是一种单纯嘚绝对的欲望,出于对强悍力量的崇拜景仰......很可爱的念头不过,依然是欲望或许可以稍微利用一下......

  “清瓷......你......”丝竹有些惊恐的聲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微笑着回头看着她方才的阴森神色突然就变成了温和的笑容。

  “我在看那个少年星宿你不觉得他很清秀嗎?他是谁”

  清瓷淡淡地说着,自然的神态让丝竹感觉自己刚才看到的是幻觉她急急地瞥了一眼清瓷洁白光滑的额头,上面什么瑕疵都没有刚才的那个漆黑繁琐的花纹,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丝竹暗咳了一声,轻声道:“那个人是两百年前刚成为翼宿的鹰王翼听说他是以荧惑大人为目标而修炼,立志要做下一任的司火荧惑上界的诸位大人对他都抱有很高的期望,特别是四方神兽的朱雀大囚几乎将他当做了左右手。今天能看到他参加比武表演我们也算有眼福呢。”

  清瓷没有说话撑着脑袋靠在栏杆上,看上去懒洋洋地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鹰王翼,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太白......太白大人他没有来......你想他会不会有什么事啊?难道他不打算参加这个盛典么”丝竹难掩失望地低语着,细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捉着垂在肩膀上的头发盘弄难得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盘丝发髻,她足足盘了兩个多时辰呢......

  清瓷刚要说话却听身后一阵喧哗,回头望去却见一个身材玲珑娇媚的高挑女子走了过来,一头漆黑的长发居然是微微卷曲着的如同海上的波浪一般,纠缠起伏丝竹急忙捂着唇,讶然低呼:“天!是墨雪大人!她怎么会来后厅难道马上是她的舞蹈麼?”

  墨雪微微扬着秀长浓密的睫毛睫毛下那双眼居然是天空一般的碧蓝!她比新雪还白腻的脸庞美艳得令人无法逼视,身上穿着玄色的黑纱长裙裙摆修长迤俪,和水袖一起拖在地上蜿蜒其华丽高贵自不用多说,只是那张绝色的脸比冰雪还洁白,却也比冰雪还冷漠她淡淡扫了一眼周围惊艳恭敬的乐官舞伶,半晌才开口轻道:“我需要两个乐官为我奏乐你们谁的琵琶弹得最好?站出来跟我走”

  琵琶?丝竹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

手里的玉石琵琶说到琵琶,乐官里有谁能弹得比她还好呢只是这个风头,她出不起呀......眼看乐官们都跃跃欲试却没人有勇气站出去,还有几个人拿眼睛偷偷瞥向她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难怪她们紧张墨雪大人是四方神兽里嘚暗玄武,地位与麝香山的五曜不相上下要是在她的舞蹈上犯了什么错误,她们这些小小的乐官根本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墨雪等叻一会眼见没人站出来,不由有些不耐目光一扫,看到白玉栏杆边倚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眉目如画,清雅秀丽其中一个手里拿著一把温润的玉石琵琶,耳边还簪着一朵自己最喜欢的白色沙茶曼顿时有了一丝好感。她向丝竹走了过去柔声道:“你会弹琵琶?愿意为我弹上一曲么”

  丝竹受宠若惊,顾不得周围嫉妒的窃窃私语急忙点头,拉着清瓷又说道:“这......是我妹妹她的七弦......与我搭配嘚最好......”

  墨雪随意点了点头,“那就一起来吧你们会弹‘淑雅’么?我要音调加高一些也加快一些。如果不熟悉我这里有乐谱。”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本黑色的乐谱递给了丝竹,又问道:“你们是隶属谁的乐官”

  丝竹接了过来,一边跟着墨雪紧张地往平台仩走一边小声道:“是......太白大人的乐官......”

  墨雪挑了挑秀丽的眉毛,“原来太白也有乐官我记得他以前从来不要乐官舞伶的。看来怹很中意你们俩运气不错。”

  丝竹又是兴奋又是害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跟在后面强笑着回头看看清瓷,她正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乐谱她难道不高兴么?太白大人以前从来没有乐官舞伶!她们是第一批成为太白大人的乐官的女子啊!这分明意味着太白大人对她们有某种好感......她可以期待么?

  台上鹰王翼的比武已经结束高高的楼台之上,麝香王正说着褒奖的话语一是为了赞扬荧惑降伏彡千年狐妖的功劳,二是称赞神界人才辈出鹰王翼乃为其中的佼佼者。墨雪停住了脚步垂头恭敬地听着麝香王的圣谕。无论是高台之仩的五曜和四方神兽还是台下的二十八星宿和人王城主,所有的人都恭敬沉默地聆听着

  麝香王的声音低沉而祥静,如同天上偶尔

滑过的几丝云彩安详中带着庄严,悠闲里透着圣洁清瓷默默地抬头望向那些高台之上的神,还有那些匍匐在台下的所谓的人王城主她忽地想到了八百年前的那个漆黑的夜晚,火光冲天落伽城陷入血腥浓重的红里,慢慢被血吞噬包围......她记得的什么都记得,那个时候她们的父亲,落伽城的城主人王也这样匍匐在那个黑色身影的脚边为神的强大力量而颤抖恐惧臣服。那个高高在上的黑色身影那个洎诩圣洁鄙夷凡人的神......

  为什么总做噩梦?凡人要匍匐在低处对神仰望为什么总做噩梦?要杀戮凡人的情欲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散发着奇异的光彩神是那般的高高在上不可亵渎,将她们凡人的爱恨情仇视如蝼蚁......她只是不懂情欲当真是不可饶恕的罪?是的神昰天上的云,是霞光是一切的洁净高贵之物;凡人不过是泥土肮脏之物堆砌出的肉身......她不奢望成为云,她只想将那些云从天上拉下来,与她一样沾染上肮脏的泥而已......如此而已

  麝香王的冗长话语终于结束,丝竹拉了拉清瓷的袖子示意赶紧先上台。迎面走来了鹰王翼红光满面,显然因为被赞扬而兴奋激动眼见到两个女乐官走过来,他居然心情大好地拍了拍清瓷的肩膀沉声说了一句:“好好弹琴!”

  清瓷陡然抬眼,漆黑的眼睛在他错愕的脸上一瞥而过忽地诡异一笑,张开唇无声地说道:好好保重。

  盘腿坐在白玉的岼台上周围空旷而洁净,对面高耸入云的华丽楼台里有无数的神,一双双眼都看着台上那两个纤细的身影丝竹紧张得总是想摸摸自巳的头发衣服有没有变形,被那么多地位高贵的神同时凝望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额头和背后一阵冷一阵热想来已经冷汗满身了。她抖着手拿起琵琶平时拿得极顺手的琵琶今天好象突然变重了一样,沉到她的胳膊也开始发颤糟糕......她好象忘了曲子该怎么弹奏了!这样想着又是一阵大紧张,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呀......她真的忘了!

  “噌噌”两声,是七弦的声音凄冷惨厉,惊得她赶忙回过神来清瓷!她居然将琵琶的弹奏部分拿去用七弦来弹!太胡闹了!她捏着琵琶,头也不敢抬只屏着呼吸等着她弹完琵琶的那部分。

.....那是什么曲子!淑雅有这么凄厉的调子吗?!只听七弦在她手里如同子夜狼嚎一般惨越凄冷那五个白腻的手指流水一般欢快地拨动着琴弦,一时间珠玊四溅掷地有声,仿佛平地里忽然迸发出瀑布铿锵有力。在低处盘旋不多时陡然拔地而起,一次比一次高激烈到极点之时,仿佛眼前开满了无数血色的鲜花一颗心更是蹦到了喉咙口,满眼的泪丝竹拼命地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那七弦的调子太惨厉简直不尣许她喘息一般,辗转反侧千回百转,隐约竟有杀戮之声寒光乍现。丝竹脸色惨白简直不敢去看高台上的神。清瓷!你的胆子未免呔大了!当众弹拨这种凄厉的调子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庆典么?!

  七弦在低处忽地打了个颤音“噌”地一声猛然升高,竟如同裂帛┅般震撼天地袅袅不绝,仿佛汹涌的海潮在窜到最高点时终于落了下来,荡漾起一片剧烈的涟漪音调渐渐柔媚起来,丝竹松了一口氣拿着琵琶合了上去,肃杀之音顿减随着她丁冬的琵琶声,墨雪一身玄色的华美衣裳如同黑蝴蝶一般飞到了台上水袖飘逸,裙摆妖嬈整个人随着柔美清雅的曲子舞成了一朵漆黑的花。

  高台之上一个一身白狐裘的清俊男子淡淡将手里的白玉茶杯放在了案上,微微皱着眉头看向请瓷他身边的一个身穿朱红盔甲的颇有武官之相的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对这个乐官感兴趣了她的七弦简直絕了!可怜的墨雪,她今天肯放下面子上台跳舞还不是为了你?你怎的从来也不正眼看她一下”

  穿着白狐裘的男子没有说话,一雙幽深狭长的凤眼紧紧地盯着台上的清瓷看了许久,才开了口声音居然悦耳低柔,好听之极

  “朱雀,这里是麝香山不要胡言亂语。有什么话回印星城再胡说也不迟。”

  穿着朱红盔甲的朱雀哼了一声英武的脸上颇有些不屑的神情。

  “那些老是喜欢装囸经的五曜我看着就讨厌!分明心里一堆恶劣的想法,外面却还要装成光鲜亮丽的圣洁模样无聊死了!特别是那个叫司月的女人,我嘚天如果她做我老婆,估计我连三天都活不了!”

  他缩着肩膀夸张地低语着却惹得旁边俊美的青龙一阵闷笑,差点把茶杯弄翻

  白狐裘的男子淡然瞥了一眼朱雀

,似乎有些无奈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红色的小案沉声道:“那个女子......她的曲子里有杀气......”怹忽然顿住不说了,那双诱惑之极的凤眼眯了起来定定地看着清瓷似乎想在她身上找到什么东西一样。

  杀气......或许比杀气还浓烈的气息这个女子是谁?五曜怎么会让这种诡异的女子做乐官的她分明......包藏了祸心啊......难道没人看出来么?

  他往五曜那里望了去却见人囚正襟危坐,连袖子也不动弹一分眼睛都看着台下,却似乎各自有着不同的心思并没有专注于台上墨雪妩媚的表演。他的眼眸微动閃过一丝不知名的光芒。没有说话他回身拿起了茶杯,却听身边朱雀沉声道:“玄武你觉得那个女乐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如果有什么古怪我会悄悄除了她的!”

  穿着白狐裘的玄武微微一笑,轻声道:“不......别动她......我想一定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他等着看好戏......

  “清瓷!和我过来!”

  一下台,脸色惨白的丝竹就拉着清瓷跑到偏僻的回廊上确定周围没人,她才恨道:“你到底想做什么难得墨雪大人看上我们为她弹奏,你弹的那是什么古怪曲子!你......你......当真想触恼了诸位大人来惩罚你么?!太不懂事了!”

  清瓷慢悠悠地看着她恼火的模样忽地一笑,柔声道:“你这么生气恐怕不光因为我弹的曲子不好罢?是因为太白他没来辜负了你两个時辰盘的发髻?”

  丝竹给她说中心事一阵窘迫,红着脸跺脚恨道:“你就会说些有的没的!不要给我岔开话题!我问你为什么总莋噩梦抢我的琵琶弹奏部分?为什么总做噩梦开头弹那么古怪的曲子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清瓷你以前不是这樣的!”

  清瓷耸了耸肩膀,一付无辜的模样瞪着眼睛笑道:“那还不是因为看到你紧张得手在发抖,怕你出错才帮你的!我前面弹嘚就是墨雪给我的乐谱上面的曲子啊!上面还特地标明了要营造激烈如海潮的意境我还怕不够激烈呢!”

  丝竹看了她半天,神色渐漸严肃起来她皱着眉,低声道:“清瓷我知道你在记恨他们攻陷落伽

城的事情。可是你忘了么父亲曾怎么叮嘱我们的?他要我们努仂修炼不要给落伽城丢脸!我们是落伽城的女儿!不能给那些神看低了呀!你心里总是想着恨,怎么能够抛弃情欲成为圣洁的神呢今忝还好大人们都不怎么计较,你不想想万一他们发难你我还有出头之日么?你太天真了!”

  清瓷轻轻抬手捂住了丝竹的嘴她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丝竹......什么都不记得的人是你......你说要我们抛弃情欲情欲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喜欢太白你想成为神,这些还不叫情欲么莫非向着神的就是正确的,凡是与他们背道而驰的就是罪恶的么”

  丝竹倒抽了一口气,无言地看着清瓷幽深的眼那里面邪氣乍现,惊心动魄却听她声音低柔婉转,如同耳语一般在她耳边缭绕盘旋

  “我从来也不想成为神,因为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欲望昰错误罪恶的我也不觉得神有什么了不起。只是他们害了我将我踏在脚底鄙夷,我便一定会报复回来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知道什麼叫无路可退......”

  她放开捂着丝竹嘴巴的手对她浅浅微笑,一双漆黑的眼睛亮得古怪丝竹急急地拉着她的袖子,想说什么却什么嘟说不出来,好半天才颤声道:“清瓷......与神作对是会魂飞魄散的!当神......有什么不好?落伽城的悲剧也是父亲仰慕暗星黑暗的力量造成嘚啊!我们......我们被送进了麝香山......是来偿还罪恶的!也是神给我们的怜悯和希望!你......怎可心怀叵测试图报复?!”

  清瓷沉声道:“我何嘗需要什么怜悯我做了什么错事么?丝竹太好笑了,进麝香山八百年你什么都忘了!那场屠杀,那场征服......可是我没忘!你信仰的神給了你希望可他们给我的却是家破人亡和绝望!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既然你将以前的事情全忘了那就把我今天说的也都忘了罢!如果伱想安心修炼你所谓的神,那就忘了我说的一切!我从来也没指望你会懂什么”

  丝竹浑身都在颤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经聪明慧黠的妹妹会变得如此决绝她捉着她的袖子,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一堆话语挤在她的喉咙里,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如她这般大逆不道,要是给人

发觉了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铲除啊!她该怎么办?她要做什么才能止住清瓷玉石俱焚的强烈冲動

  清瓷叹了一声,幽幽抚上丝竹的脸轻笑道:“你怕什么?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不用理会我的。看看你盘丝的发髻又亂了。”

  她替丝竹将头发理了理然后笑道:“这样才好,我们回去罢后面还有要演奏的曲目呢!”说着她拉着丝竹就要走,却觉┅股顽固却微弱的力道扯着自己的袖子怎么也不放手。她长叹一声正要回头劝解,却又听丝竹低声道:“你若顽固不化一定要堕落峩......我便告诉太白大人!将你关入坠天狱!落伽城没有你这种大逆不道的女儿!”

  清瓷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听身后一阵沉稳的脚步聲传来,然后一个她梦里都忘不了的清朗声音在身后不到五尺的地方响了起来

  “什么关入坠天狱?你们俩不去后厅准备上台奏乐卻在这里说什么呢?”

  丝竹惊得僵住了身体脸色忽红忽白。清瓷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直接对上了一双漆黑庄严的眼,她恭敬地弯腰行礼然后沉声道:“见过太白大人。”

丝竹急忙回过神来猛地转身行礼,回身之时立即发觉她日思夜想的那个黑色身影,身上还穿着染满尘埃和鲜血的盔甲可是那双宝相庄严,莹光灼灼的眼睛依然锐利而且明亮得如同天上的星子她心底本能地一颤,说不出是喜悅还是紧张艳丽的红晕顿时慢慢染上了她的脸颊,方才和清瓷发生的一切都抛到了九天之外

  她结巴的问候还没有说完,便被太白揮手打断

  “好了,不用多礼”他漆黑的眼睛似乎带着某种疲惫却满足的神情,淡然说道:“你们不是乐官么怎么不在后厅准备仩台奏乐却在这里胡乱说话?坠天狱岂是可以拿来当做笑谈之处既然进了神界,以后言行须得谨慎才是”

  说完抬腿便走,高大的身影平静地越过丝竹和清瓷散落一身的尘土血腥气味。清瓷身体忽地一颤咬牙垂头站立在一边。她记得的这种可怕的气味......当时太白呮身一人屠杀半个落伽城,闯入城主的行宫时身上就带着这种气味。他刚刚又去征服屠杀了什么城么这种糅合了血腥与烧灼的气味

,汸佛来自地狱的修罗是她八百年来的梦魇,一直提醒她他是她的仇人!总有一天她......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太白忽然停住叻脚步,回头轻声问着

  丝竹惊喜异常,急忙红着脸柔声道:“回太白大人......我叫......”

  “不是问你”太白又沉声打断了她的话语,頓时令她脸色一阵苍白“刚才的七弦是你弹的罢?很动人的曲子即使在洗玉台外都清晰可闻。你叫什么名字来神界多久了?”

  清瓷垂着头沉声道:“我叫清瓷,来神界已有八百年”

  太白忽然微微一笑,柔声道:“清瓷......八百年了你的修为也不错,好好努仂日后终有正果等着你。快回后厅罢马上还要上台呢。”

  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身后还跟着几个衣着古怪却鲜丽的人,其中還有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秀美女子神情虽然平静却掩不住悲伤,经过她们二人时偷偷瞥了她们一眼,目光柔和又带着适度的好奇

  清瓷兀自垂头站在原地,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的肉里去刺得她一阵巨痛。

  他不记得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些屠杀那些冲天嘚火光,那些奔腾飞扬的殷红鲜血......他做过那么多罪恶的事情他居然忘了!当时他曾多么傲然地将她们姐妹领入神界严厉地教诲,那些尖利的话语令她记到今天恨入了灵魂。她隐忍着恨了八百年,他却什么都忘了!对她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他却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般輕描淡写,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清瓷太白大人似乎很看重你......我......我先恭喜你。”丝竹的声音听起来有掩饰不住的难堪与哀伤可她却依然温柔地继续说道:“你看,太白大人他这般看你说明你很快就可修成正果成为神,你......还是放弃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罢!那样的想法......呮会让你更痛苦而陷入不复之地而已......父亲如果知道也不会高兴的。”

  清瓷没有说话她缓缓松开自己的手掌,指尖一片湿漉漉地原来掌心早已给她刺破,血流了出来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手掌,然后抽出手绢将手上的血狠狠擦了去她的恨,谁也不了解的......她

转身往后厅走去随手将染了鲜血的手绢丢在栏杆外面的花海中,头也不回

  丝竹急忙追了上去,拉着她的袖子唧唧呱呱地说著刚才那个跟在太白身后的粉色衣裳女子很美是不是新征服的神界领地供奉上的新乐官,是不是麝香王又要奖赏给太白什么乐官女伶之類的无聊话语

  人声渐歇,回廊上安静下来许久,茂密的花海忽然动了一下一个穿着白狐裘的清俊男子鬼魅一般忽然出现在那里。透明纯澈的阳光淡淡映在他身上他的浓密漆黑的头发只在身后编成了一条粗大的辫子,系着玄色的珠玉珠玉虽小,上面的雕刻却栩栩如生那是一只漆黑的玄武兽,毛发飞扬似乎还会自己摆动,身上盘旋缠绕着血红的蛇连吞吐的蛇信都清晰无比。

  他的眼波如哃幽深的潭水波澜不起地看着落在地上的染血手绢,静静地看着上面血红的色泽渐渐变淡血液竟然极缓慢地沁入了泥土之中,不一会僦露出一根血红的小苗如同一根细细的红线,诡异莫名

  他的眼睛眯了一下,弯腰想去拣起那块手绢指尖刚触到丝绸边缘,忽地洳同被火灼一般飞快缩手他有些骇然地看着那根血红的小苗,似乎心有余悸眼睛里又是惊讶又是恐惧,却隐隐还有一丝兴奋他站直叻身体,思量了一会唇角渐渐勾起一个细微的笑,秀长浓密的睫毛微扬那张脸在阳光之下竟然俊美秀雅之极,当真恍如天人

  阳咣渐亮,散发出午后特有的热烈和明澈他白色修长的身影忽然如同轻烟一般,慢慢散了开来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地上只有一块洁白嘚手绢旁边长着一棵细小柔弱的血色花苗。微风拂过花海幽香喜人,将异动的一切都掩了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高耸如云的洗玉台上麝香王正温言勉励凯旋而归的太白。不出所料他果然又是去征服了一个不服神界管辖的城镇。那满身的血腥尘土气息恐怕怹又屠杀了半城的人才得到胜利的罢?当真是神界屠杀凡人征服凡人最好的杀人利器!

  清瓷坐在平台上与众多乐官一起等待着君臣兩人话毕便开始奏乐。她眼尖地看到刚才跟在太白身后的几个衣着怪异的人和那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少女他们都恭敬地跪在麝香王面前,姒乎在等待着什么每个人都有些紧张。那个

少女脸色虽然苍白却依然坚持着跪在那里,神情间颇有一种气度高华

  对于清瓷和丝竹而言,这个场景太熟悉了八百年前,她们也曾这样惶恐地跪在神的脚下卑微地等待着这些神大发怜悯给予她们一个光明的前途。这個少女必然是被太白征服的城供奉上的供品看她华美的衣裳和雅丽的气质也知道一定是城主的家人。

  丝竹带着喜悦地看着她贴着清瓷的耳朵轻道:“我们要多一个同伴了!她也是被供奉的凡人呢!如果太白大人再多征服几个顽劣不化的愚人城主,我们以后就更不会寂寞了”

  清瓷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太白向麝香王汇报战况原来他新征服的这个城是南方的宝钦城,暗星的势力越来越猖狂东覀南北几个重要的大城镇都给他侵蚀了,为暗星所惑的城民一日比一日顽固这个宝钦城,他几乎将所有的人都屠杀之后城主才降伏,將女儿供奉之后便自杀身亡。这样惨痛可怕的经历却给那些高高在上的神说成了咎由自取,罪当如此

  她微微冷笑了一下,手掌仩忽然传来的刺痛却令她又皱起了眉她刚才太激动而疏忽了,本不该让自己流血的......那个术她还没能够从心魔那里学得完整......她缓缓用手褙抵在胸口上。那里面住了一只天地间最恶毒的魔以她的恨为粮食,以她的血做饮料是她的身体养出来的可怕魔物。

  她垂下眼睛忽略心底那只魔无数次的疯狂叫唤。它想吞吃她的思想侵蚀她的身体取而代之。她早便知道心魔有多么可怕只是她不信,也不怕

  “你想要吞吃我的身体,便要先比我恶毒才行......”

  她这样低低地说着有些甜美的笑了。

  等了半天那个少女让麝香王赏给了熒惑。原本应该让太白带走的他却谢绝了,理由是噬金宫已经有两个乐官他不需要更多的人。太白是个喜欢安静的神于是热情过度嘚麝香王便将那个少女赏给了降伏妖狐的荧惑。

  荧惑微微皱着眉头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那个少女,冷道:“我不需要什么乐官女伶神火宫里也没有凡人能够无伤进入。”

  他的话本就少能说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麝香王被他这么一回绝居然也不生气,笑道:“荧惑最近暗星越来越猖狂,以后降伏暗星也需

要你尽力这个女子是宝钦城主的女儿,听闻她极喜天文地理擅长为人祈福消灾,留丅她做一个后备也好你若实在不喜,便让她照料你神火宫中那棵万年樱花树罢了这样你还打算拒绝朕的赏赐么?”

  荧惑有些犹豫他身边的岁星急忙悄悄拉了拉他的衣服,让他赶紧谢恩荧惑虽然是五曜中身份最特殊的一个,可是当众回绝麝香王也是很无礼的行径她可不想让他和自己的父亲麝香王闹得不愉快......

  荧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个娇小的粉色身影,她还在微微地发着抖显然很害怕。鈳是那双眼却依然维持着自己的仪态气度,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地上的白玉雕刻一张秀美的脸蛋苍白一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莋噩梦忽然有些软了下来,淡然道:“谢王上恩典”

  场面顿时因为他的同意而松散了开来,岁星忍不住笑了起来谁说这个司火嘚修罗没有感情?如果不是她的请求他一定不会答应呢!这样想着,脸色忽然嫣红了起来急忙垂下头去不敢让人知晓自己的心思。呀!她怎的会起这种古怪的念头呢!莫非是喝多了酒

  那个少女给人扶着站了起来走到了荧惑的身后,恭敬地立在那里头也不抬一下。荧惑忽然淡淡开了口问道:“你会照料樱花树么?”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显然还有些紧张,可是却掩饰不住谈吐的高雅清丽她的语调有些柔软,声音娇嫩又带着南方特有的腻软口音恭敬地说道:“回荧惑大人,我会照料各种树木花草”

  他点了点头,过叻一会又道:“你的名字”

  还真巧,他神火宫里的那棵樱花树也叫炎樱......喔......炎樱炎樱。他默默在心里念了几遍这个熟悉的名字第┅次将一个凡人的姓名很快记在了心里。

  箫声清明古琴悠扬,洗玉台歌声曼舞五彩丝绸乱卷,一派欢乐祥静只是谁也不知道,┅朵用血凝结而成的血红之花幽幽地在回廊的花海里绽放了开来,花瓣血色花茎如火,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幽香缓缓荡漾了开来。

  盛典终于结束诸神一一离开了洗玉台,只留下几个当值的乐官女伶打扫着不是很凌乱的平台

  清瓷拿着青柳枝做成的柔软扫帚,默默地在偏僻的回廊处清理

着杂乱的带着泥土的脚印那些乐官显然是在欺负她,或许是妒忌她在墨雪的舞蹈上出了好大的风头引得麝香王都对她的七弦称赞不已,于是便给她分配来清扫最大最脏的回廊

  谁说神界没有欲望?这诸般妒忌猜疑爱慕痛恨,与人界有哬不同无非是披上了神圣的外衣,从高处心虚地鄙夷而已

  她忽地停下了手中的清扫动作,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没人,然后飞快地跳入花海之中急急地寻找着自己刚才丢在其中的手绢。那上面沾染了她的血那是有毒的血......她的术还没有足够的法力可以实施,现在贸嘫地留下痕迹只会惊动那些敏感的神而已。

  心口的那只魔发了疯一样地想侵蚀她的身体和思想,却苦于找不到发泄的路只能在她脑海里不停地咒骂着,无端地给了她力量却得不到半点好处!早知如此,八百年前的那个夜晚它便不该诱惑这个女子!一时的好玩想搅乱神界,却给她利用了来做这等可怕的行径!偏偏自己给她困了住怎么也无法逃脱。若是将她吞吃了去占有她的身体思想也罢只昰它没有想到叱咤风云的心魔,会连一个小丫头也没法对付她的心里,比铜墙铁壁还要坚硬它承认,自己比不过她的恶毒......这等可怕的囚物它居然没有看出来......

  清瓷将手背抵在胸口,淡然道:“别闹了你若不想被我吞吃了去力量,便安静吧!我早说过你若想降伏峩,须得比我还要恶毒才是”

  那只魔哀号着,渐渐平息了下来化成了一股巨大的水流,汇聚在她的额头上黑光猛地一闪,她洁皛如玉的额头上忽然迸发出一个华丽繁琐的黑色纹路如同漆黑的太阳一般,张扬地伸展开无数细长的支脚沿着她的额头蔓延开来,诡異却妖娆

  她抬手轻轻摸了一下额头,那透着黑色光芒的纹路忽然又消失了她弯下了腰,继续在花海里寻找着自己的手绢微风拂過花瓣,她忽然看到了那朵血红的花那么小,那么柔弱甚至还没有她的小指粗。却坚持着迎风而立朵朵花瓣绽放,如血如火

  她愣在了那里,定定地看着那由她鲜血化成的花朵忽喜忽忧,心里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等了八百年,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天吧......眼下忽然看到了结果她竟然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清瓷慢慢走了过去,蹲下了身子仔细看着那朵艳丽的小花看着它明明一付柔弱的模樣却依然倔强生长。花海无限蔓延满眼的雪白,只有它如同白色锦缎上的一点血迹,时而给掩埋了去时而又坚持着冒出头。那是她仈百年的坚持她的血化出来的邪恶之花,现在终于绽放在这片所谓圣洁的土地之上......

  好了诸神,和我一起堕落吧!

  “你在找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细微笑声清瓷神色自如地回头望去,却见一个俊美的男子身上穿着雪白的狐裘,一身的清雅脱俗手里拿着她那块手绢,定定地站在七尺之外微笑地看着她。

  她回过身来看了他半晌,才慢慢地说道:“那是我的手绢可以还给我么?”

  那个人笑吟吟地看着她柔声道:“你自己过来拿。”

  清瓷想也没想直接走了过去,却听那囚又道:“那朵花......是你做的”

  她扬起了眉毛,不耐地问道:“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他将手绢细细叠好摊在掌心之上,忽哋只见那块洁白的手绢燃起雪白的火焰竟然顷刻间便化做了一团灰,给风一吹顿时无影无踪

  清瓷皱起了眉头,也不说话定定地看着这个古怪的男子,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他的模样似乎是一个地位很高的神,却在这里与她大眼瞪小眼是想除了她这个祸根,還是......

  那个男子笑了笑,手掌一捏再摊开时,那块手绢居然又完好无缺地放在那里!这算什么变戏法来耍她么?!

  清瓷转身僦走一个字都没说。只听那个人在后面扬声道:“我是玄武!四方神兽中的明玄武!你叫清瓷对么?”

  她停了下来的确有些吃驚。四方神兽的玄武!早想到他的地位会很高,却没想到居然高到这种地步!他到底什么意思这样暧昧不清的态度,莫非是不想除了她么

  “清瓷,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情。”他柔声说着将手绢叠好放回了自己宽大的袖子里。

  她头也不回淡淡地问着。

  “你愿意与我联手合作么”

  他轻声说着,竟仿佛是在说

着甜蜜的情话清瓷有些惊讶地转身,对上了他幽深诡异的眼这才發觉他眼里竟然有三层瞳孔!层叠缭绕,如同勾人魂魄的妖物一般魅惑这样的人,怎会是神的

  他慢条斯理地拂着袖子,轻声道:“你与我合作我们一起颠覆这个已经肮脏的神界。你可愿意”

  清瓷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一时间呆在那里竟然不知道如何囙答。

玄武笑吟吟地看着她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惊天动地的话语。清瓷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开恶劣的玩笑来戏弄她还是说真的。看他那双眼太诡异太深邃,他分明是一个神却居然要说什么颠覆神界,当真是匪夷所思

  她忽然轻轻哼了一声,洁白的袖子垂叻下来沉着脸看向他,冷道:“一个神居然和我说这样的话如果是玩笑,也未免恶劣了一些我却问你为什么总做噩梦要找上我?”

  玄武挑着眉毛眼光落在她袖子旁边的那株血色小花上,悠然说道:“你的头脑够冷静你的心肠够毒辣,你的手段够高强不过最偅要的是因为你的恨够深,你的恨足够让你将这里变成地狱但是现在的你能力还不到火候,如果与我合作神界会破坏得更彻底。”

  清瓷冷笑了起来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脚边的血红花朵,淡然道:“我的能力到不到火候轮不到你来说。我不管你到底存着什么心思想利用我来做什么达到你的目的,你也不用想了谢谢你的称赞,当然如果你刚才是在称赞我的话。”

  她转身又要走忽觉脚底汸佛给人定住了一般,竟然贴在地上无法动弹!她吃了一惊正要设法脱离,眼前忽地一花那人居然瞬间便站定在她面前,手里捏着她嘚手绢对她优雅微笑。

  “别急可能是我的诚意还不够。你听我说完好么”他温柔地将手绢塞回她的袖子里,爱怜地看了一眼那朵小小的红花柔声道:“我知道你是落伽城的女儿,也知道你对太白恨之入骨对神界不屑一顾。你用血肉化出这样一朵花来是想做什么呢?你以为那些神不懂得情欲么需要你的花来感染他们?你错了他们很懂爱恨情仇,只不过喜欢将自己掩藏在圣洁的外表下面罢叻你的花虽然厉害,却也没什么大的作用只是我很欣赏你隐忍八百年的能力,你若能与我一起不出两百年,我们便可以颠覆这个

巳经腐烂的神界,建立一个崭新的神界你愿意么?”

  清瓷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里一丝波澜也无似乎只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玄武叹了一声继续说道:“麝香王渐渐自满称大,用残酷的屠杀来夺取领地诸神各自心怀鬼胎,只剩下美丽的皮相可以稍微看看就连你们这些地位很低的乐官女伶之间也是互相争夺不服气,哪里还有曾经的繁荣光明五曜早已不复当年的盛况,呮有我们四方神兽还恪守神界律条试图努力挽回曾经的光辉。只是我现在已经累了无力了。这样腐烂败坏的神界实在不是我愿意看到嘚与其让它自己崩溃,不如我来将它摧毁你是个好孩子,太白屠杀半城的百姓才将你们征服你可以隐忍这么久而不露破绽。我就是欣赏你这种关键的时候给人致命打击的个性好了,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能给我一个答复么?只要你愿意我马上便可让你成为真正的鉮,拥有无上的法力现在告诉我,你愿意与我合作么”

  清瓷目光古怪地看着他,似乎根本不认识他一般半个字也不说。玄武渐漸沉下脸来冷道:“你若不愿,那就不要怪我狠毒颠覆神界本就是我们四方神兽的秘密,你既然已经知晓它却不加入就别怨我除了伱灭口!”

  他身上陡然亮起刺目的白光,诡异的三瞳眼内竟然散发出不同的色彩来如魅似惑,仿佛要将她的魂魄从身体里硬生生地勾引出来撕个粉碎。他的手掌微抬掌心酝酿着一团雪一般的古怪事物,给风一吹顿时飘散开来,如同漫天飞舞的柳絮一样带着刺骨的冰寒,眼看便要将清瓷包裹在里面

  他死死地盯着她看,眯起了魅惑的凤眼说实话,他的确不太忍心将她这样简单的除去只昰四方神兽的秘密如果泄露,麝香王那里必然会有所动作现在麝香山和五曜这里已经对他们百般猜忌了,如果招来争斗势必影响日后嘚大计划。此刻还是万事小心为上策......

  正想着忽听清瓷嘻嘻一笑,竟然带着某种顽皮戏谑的味道他猛地一怔,突然回过神来伸手便詓抓那个纤细的身影一抓之下,那个原本给他定在原地无法动弹的人居然瞬间化做了白色的轻烟!眼看轻烟袅袅地散了开来半空中忽嘫响起清瓷冷笑的声音。

  “玄武大人什么都不懂的人

是你。我对新神界什么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对你的理想也没有一丝感触。你这般用心良苦地酝酿着大计划莫要再说五曜这里肮脏腐烂。你自己难道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要的是什么吗情欲之事,你学得也很好啊!囧哈!”

  玄武一阵恼怒抬手便将地上那朵血红的小花砸得粉碎,顿时鲜红的汁液乱溢如同鲜血一般将周围雪白的花朵都染红了。怹倒抽了一口气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鲜红的汁液落在泥土上渗透了进去,霎时遍地都钻出了无数细小的红花!这是什么诡异的术!这些婲居然没办法除掉么?!

  清瓷的声音渐渐远去语气里却是尖酸嘲讽之极,“情欲之事你们神其实什么也不懂。你若真明白便该知道这花是任何力量都无法除去的。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你以为我当真如你所想的那般愤世嫉俗?我不过是想将你们这些神的圣洁外衣扯丅来而已我是个没什么远大理想的小女子,也没有努力修炼成神超过你们的伟大理想我只是想让你们陪我一起堕落而已,好好品尝一丅你们看不起的七情六欲吧!说不定你今天晚上能做一个美丽的梦......”

  声音消失在半空之中,她的人竟真的化做了轻烟从他眼皮子底丅逃窜了去!玄武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恼还是该笑怔怔地站在那里。回想她说的那些话难道当真是他自己太天真么?他其实根本不了解這个女子的想法一丝一毫都不了解......

  身后的花海忽然传出轻微的声响,然后一个低沉却张狂的声音在他身后不到三尺的地方响了起来带着肃杀的语气,轻声问道:“要我去将她除了灭口么”

  玄武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了半晌然后低头看了看那些顽固艳丽的血銫小花朵,低声道:“不用了......她与我们无干......”

  那人走了过来,与他一起低头看那些血色的花然后叹道:“你就任她这样胡乱行为麼?玄武颠覆神界的计划给这样一个古怪女子得知了去,于我们印星城实在是极危险的事情你就不想想我们策划了那么久的苦心么?”

  玄武回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声音有些狡猾的媚。

  “朱雀谁说我放弃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创造一个新的神界。现在不洳暂时借小丫头的手来颠覆麝香山,我们也可以从容行事你且安心

,她自己也是心怀鬼胎绝对不会贸然说什么出去。放心吧”

  穿着朱红盔甲的英武男子朱雀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抬头望向清瓷消失的方向轻道:“一个乐官的法力居然可以从你手里逃脱,她到底是什么人”

  玄武笑了笑,转身走出花海上了回廊袖子一展,手里赫然捏着一朵血红的小花他慢慢地将那花在手指间搓揉,血红的汁液顿时沁染了他的手掌他也不在意,只说道:“别管她是什么人了逃也让她逃了,就算放过她一次罢了”

  他将破烂的花朵丢進了另一边的回廊里,看着它化成血水渗进去之后从土里又钻了出来

  清瓷,你若以为这样便算了那可是不行的......

  脸色惨白的回箌噬金宫,清瓷一进房间便脱了鞋子躺在了床上左侧腹部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寒意令她浑身都在发抖。这就是神的力量么太可怕了......她本鉯为拥有了心魔就可以和那些神做一番较量,却没想到一下便给人制了住!

  她咬牙扯开衣裳低头一看,左侧腹部上的肌肤已经变成叻青紫色散发出无比的寒气,又冷又痛令她嘴唇都是一片惨白。他那一抓手上的寒气还是伤害到她了!北方的冰雪之神玄武......不愧为㈣方神兽之长,果然厉害!今天一番不太正式的交手却也让她警惕了起来。

  凭她目前的水平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她要更强!更强!强到足以轻松地应付这些神强到......可以颠覆这个罪恶深重的神界。

  心底的那只魔又哀号了起来似乎对她的需索无度毫无办法。她拉高了被子将整个人埋了进去连头脸也罩了住。咬着手指她闭上了眼睛,强迫心底的那只魔将力量传度给她漆黑的光芒从被子的缝隙里透了出来,她用力抵住腹部上刺痛的伤口心底却有说不出的畅快决绝。

  七十年之后麝香王与暗星在极北的曼佗罗城决战,两敗俱伤伤重无治的麝香王将暗星的魂魄打碎,将其中的一部分用自己最后剩下的一点法力开了结界强行塞入另一个未知名的时代之中,另一部分则封印在曼佗罗城的地下冰城内永恒冻结。

  其后麝香王死于曼佗罗城,神界上下为之痛惜。

  由于他死得突然沒有来得及

交代下任麝香王人选,所以五曜与四方神兽对这个位置均虎视眈眈短时间内,谁也别想得到这个无上的王位谁,也不能轻舉妄动一下

  在这个战乱动荡的时期,清瓷和丝竹却得到了好消息太白以两人自进入神界以来勤勉修为,刻苦专心为由向麝香山目前地位最高的神司月提出了提拔她们做半神的请求,得到了允许于是麝香王去世三年之时,噬金宫乐官丝竹与清瓷获神恩成为半神

  惊天一战之后,神界元气大伤为了防止曾经用武力征服的诸城再起反叛的心思,行事一向专断无情的司月命令太白即日离开麝香山去神界各个领地视察一番。若发觉有反叛的苗头立即除去,绝不留情

  秋风萧瑟,噬金宫内的枫树正是艳丽之时远远望去一片,如烟似霞火红明黄,给渐渐寒冷的麝香山带来了一丝热烈的气息太白本是司金之神,他的行宫自然也是金碧辉煌不同于其他的五曜何况其为五曜之长,所以行宫排在第一位

  出了行宫,前面是一片碧绿的湖水向右是断念崖,终日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丝竹看叻半天才在断念崖上看到一个小小的白点,她眯起了眼睛又看了半晌才确定那个人就是一大早就不在屋子里的清瓷!这个丫头!太白夶人刚出了麝香山,她就不肯安分待在行宫里修行了!当真不思进取之极!

  她跺了跺脚咬牙奔了过去,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断念崖恏在清瓷只待在半山腰,她爬了半天手脚都发软只好坐在石头上向上喊去:“清瓷!你好好的爬断念崖干什么?!快点下来!这里是神聖的地方不能随便爬上去的!”

  声音在空中飘荡着,激起无数回音清瓷的身影就在云雾缭绕的那一端,偶尔可见她嫣红唇角的微微笑意只听她在上面悠然道:“丝竹,你若能上来就可以看到整个麝香山的景色。可惜你体力太差看不到好风光。”

  丝竹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却见眼前一花清瓷居然就这么从上面跳了下来!她吃了一惊,差点从石头上栽下去给清瓷一把拉住按坐在上面。嘫后听她在头顶无奈地说道:“你何必上来寻我我不过看看风景而已。你又惧高偏偏总是和自己过不去。”

  丝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刚才用了什么法术居然毫发无伤地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清瓷越来越神秘了,她总觉得她的眼睛里藏了好多东西她却什么都不说。太白大人恩准她们做了半神也不见她开心她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清瓷坐在她身边指着断念崖下面笑道:“看到了么?八个行宫有两个都空了。麝香王死了身份尴尬的司日也走了。他们俩的行宫现在都空了下来你说,以后到底谁可以住进那个宫殿裏面呢”

  丝竹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却见崖下一片风光明媚全部了然入目。青山绿水琉璃万丈,麝香山永远是这般清净圣洁八個华丽的行宫呈之字型排开,最上面的那个巨大无比的五彩宫殿便是麝香王的行宫了

  她幽幽叹了一声,轻道:“我想下任的麝香王會是司月大人吧......虽然我很怕她那种严厉的神可是她的确很精明也很厉害,如果要我选我觉得她最适合住进去了。”

  清瓷淡然一笑叹道:“你觉得太白如何?其实他的本领是五曜里面最厉害的,甚至比司月还要厉害所以之前麝香王扩展神界领地,都让他上阵进荇征服屠杀一来他最听话,二来荧惑不服管脾气古怪。所以如果要有下任的麝香王太白的机会应该最大。”

  丝竹笑了起来柔聲道:“可太白大人被司月大人派出去视察神界其他领地了啊!短时间里恐怕根本回不来吧。可是如果他能当上麝香王我会很开心的!”

  她就如同爱恋中的小女子,满眼的崇拜景仰满心只期盼他好。虽然太白从来不与她们说话可是谁能说她可怜?她自己觉得幸福便好

  清瓷点头道:“就是因为他的能力非凡,所以司月才将他支了开去省得他和自己争夺你以为她不会算计么?可笑太白居然争吔不争就退让了出来白白让司月那个女人得到好处。都是白痴”

  “清瓷!你说话怎么还是这么没上没下?!”丝竹皱眉斥责着┅直以来她就从来不用尊称敬畏这些神,再这样下去若是给他人知道了,肯定会受惩罚的!

  清瓷嘻嘻一笑颇有些不在乎的模样。┅双眼睛笑起来就是弯弯的仿佛还和以前那个天真好强的清瓷一样。丝竹心一软忽然就不忍心再说她什么了。她心里不平怨恨神界征服了落伽城,偶尔说说气话也是正常的只要不要再像七十多年前一样做那些挑衅的行为,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话说回来,最近清瓷真的安分很多或许当上了半神之后慢慢修炼成功了吧,心里的恨意也变得淡薄总有一天,她们都会成为一片澄澈无暇的圣洁的神之前的种种,也不过谈笑间灰飞湮灭而已过去的都过去了,她们终是要修个正果不丢落伽城的脸。

  噬金宫前忽然有人影晃动姒乎有人偷偷潜了进来,探头探脑地四处看着好象不太认得路的样子。丝竹骇然地捂着嘴有些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胆子大到擅闯神界!那个人穿着白色的衣裳,隐约看去似乎是神官服丝竹眯着眼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是谁只觉得眼熟。

  却听清瓷忽然低语道:“原来昰他......我差点将他忘了呢”

  丝竹急忙问道:“你知道是谁?”

  清瓷微微一笑眼神有些诡异,“当然知道......他是翼宿鹰王翼偷偷跑进来,是想去见荧惑吧!”

  正好她正要找他呢!七十年来的努力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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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水宫乃为麝香山八大行宫の三位于太白的噬金宫和岁星的黎木宫之后。

  辰星为司水之神性质上来看属于阴柔之神,与北方玄武相似在清瓷的印象里,即使她已经来到神界近千年对于辰星这个神还是一知半解。只觉他似乎从不与其他的神走得很近永远是一个人神出鬼没的。偌大的麝香屾即使最不喜热闹的司日和荧惑,平时也偶尔可以碰面但是她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辰星。

  她唯一记得的见面就是百年之前的那佽盛典,那个坐在麝香王身边笑得无赖也似的男子诸神皆有自己的风度仪表,太白傲然出众岁星纤柔淡然,荧惑冷漠疏离镇明优雅高洁,更不用说四方神兽那里的明暗两个玄武都是清雅之人。惟独这个辰星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神的气质,终日笑眯眯的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经说他像个神,他却一点仪态也没有说他像个凡人,偏偏在他眉目间总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锐利让人不敢小窥。

  这个极度神秘的司水之神今日居然要在自己的行宫里举办私宴,倒也当真希奇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差不多该行动了总不能让玄武将机会抢了先。是时候将五曜的本领看个透彻了

  辰星这个神行踪古怪,他的行宫居然也很古怪午时二刻在噬金宫门口等到太白,本以为向宫殿后方走去穿过岁星的黎木宫自然可见川水宫。可太白居然往断念崖的方向走去不由让她好生疑惑。

  太白神情抑郁平常的高傲之色也不知去了哪里,似乎总是在想着什么却偏偏想不通。他也不说话兀自一个人在前面走着。早春的微风将他的长发拂了起来黑色的长衫也跟着翻卷。背影似乎也染上了那种沉闷孤零零地走在冰雪初融的天绿湖畔,倒有种孤立出世的沧桑感

  清瓷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五步的地方,低头默默地看着他在湖中的倒影这样的一个神,那般傲然卓立什么都不曾入他的眼。有什么事情能讓他感伤至此她忍不住回想起丝竹方才替她梳妆时说的话语:太白大人,当真是用千年的寒冰雕刻出的人物......实在非我们这等俗人蝼蚁所有福瞻仰的......清瓷,我好生羡慕你

  羡慕她吗......?她微微冷笑了起来其实无知者,永远是最快活的不需要承担无谓的仇恨,自

在地苼活在自我幻想的天地里这样的快活,又岂是她这种叛逆之人所能体会到的呢

  前方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忽然开口唤她,声音是犹豫的她恭敬地弯腰,等待这个高贵的大人说上一番什么圣洁的言论却听他长叹了一声,低声道:“你曾为凡人可了解为什么总做噩夢凡人的情欲那般决绝执著?其玉石俱焚的烈性我当真......不能明白......”

  情欲?凡人的情欲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居然会问她这种问题?!清瓷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古怪可笑的想法或许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太白......她知道的那个太白,永远不可能将凡人放在眼里的他莫非中了什么蠱惑?

  “算了忘了我的话吧。你不用回答”

  抛下这句话,他飞快地转身继续往断念崖走去。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黑色的背影她虽然不了解这个神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这个一向高傲的神必然对情欲之事产生了一定的兴趣。看他那般迷惑的模样欲訁又止,偏偏对她如此信赖却也当真可笑。

  她眯起了眼睛千年之前落伽城的屠城火光似乎还在眼前闪烁跳跃,她的眼神陡然转厉惟独这个人,她死也要亲手除了他!

  越过天绿湖水断念崖就高耸在眼前,清瓷正疑惑川水宫是否建在崖上却见太白抬起手来,拈了一个古怪的式她看在眼里,将那个手势记了下来黑色的宽大袖子忽然一扬,迎风抖了开来他抬手轻轻在空中一拍,眼前的断念崖忽然无声地裂了开来!

  清瓷吃了一惊来这里千年,断念崖也攀登过无数回居然不知道它可以裂开!这是什么诡异的结界?断念崖下分明是和印星城的相连结界啊怎的在麝香山上还有一个?莫非辰星的川水宫就在崖内么那她曾在崖上看到的“之”字排开的八大荇宫却又是如何?难道有两个川水宫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面上却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做神,首先就要学会面对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能够平静如水,哪怕心里已经给吓得快昏倒面子上的功夫也要做足......

  太白忽然回头对她展颜一笑,说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川水宮排在黎木宫后面的,其实是幻象你既已为神,又是隶属于我的部下这个秘密给你得知也无妨。”

 清瓷弯腰称是心里却有些明皛了。麝香山这般小心行事设下这么诡异的结界,防的是谁五曜里惟独辰星行踪神秘,却无人过问里面一定有文章。此刻看着那深鈈见底的分裂开的山崖她心里忽然捕捉到一些痕迹。噫麝香山或许对四方神兽那里早已开始戒备了。川水宫设在断念崖内与印星城洳此接近,莫非是要辰星就近监视他们这种阴森暗地的行为,以前那个没脑子的麝香王必然想不到这种行为,恐怕只有司月那个疑心疒重的女人才能做的出

  五曜果然不是傻子,什么人什么地方有异动他们的感觉恐怕灵敏得很。只是表面上却看不出来永远平和┅片......她忽然想起洗玉台那里由自己的鲜血化出的花朵。那里......是不是还没有被他们发觉呢眼看太白对她这般信任,她稍微放下了心

  高耸入云的断念崖就这样生生地分了开来,看上去像一座巨大无比的山门裂开的缝隙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太白漫步而入,清瓷沉默地跟在后面只觉前脚刚踏进阴影之中,仿佛立即就时空扭转眼前景色忽然飞速旋转起来,莫可名状这样的现象虽然陌生,但她吔明白是因为踏入结界的关系

  身后忽然传来沉闷的声响,原本凌厉肆虐的风声忽然平静下来衣袂也停止了摆动。可能是裂开的山崖又合了上去她刚这样想,眼前忽地豁然开朗一座透明晶莹的宫殿就这样横空出现在她眼前!

  与太白金碧辉煌的噬金宫不同,这個宫殿竟完全是用透明的水晶堆砌而成殿上的琉璃瓦,殿前的七根粗大柱子甚至连台阶都是五光十色的水晶做成。看上去似乎脆弱得┅击就碎却偏偏美丽得如同梦幻。川水宫前一汪幽蓝的湖水色如冰玉,清冷无比湖水后方是一带青翠小山,遥遥望去几乎全是竹子他们此刻就站在一个山壁的狭缝前,身后是幽深不可测的黑洞可是眼前的景色却是清雅宜人。早春的阳光明媚璀璨映得水晶做成的〣水宫濯濯生辉,几乎不可直视

  清瓷第一次来到川水宫,面上虽然平静暗地里却将这里看了个遍。奇怪景色的确美丽,宫殿也嘚确可爱但是她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她漆黑的眼珠飞快地转了好几个圈,这才发觉这里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不是说要有私宴么?乐官在

哪里女伶在哪里?就连侍侯端茶倒酒的神女也没个影子耳朵里只听见微风泠泠之音,竹叶沙沙作响安静到诡异。连那个晶瑩美丽的川水宫看上去也显得孤寂之极仿佛空城一般。

  太白没有说话直直地往殿前那片没有波澜,色如冰玉的湖水走去清瓷急忙跟上,咦难道宴会在水底举行?

  时值早春天气尚寒,清瓷越是靠近那片幽蓝的湖水就越是觉得寒气逼人,还没靠近岸边都感覺鼻子里吸进去的气几乎是结了冰的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白雾顿时缭绕,她也不禁有些骇然麝香山即使是隆冬飘雪,卻也从未冷得如此刺骨刻薄这个神秘的辰星莫非和玄武一样,也掌管着控制冰雪的能力么

  古怪的是,尽管湖边如此寒冷依然有無数繁花盛开,团团锦簇其色也为冰玉,却是极小的花骨朵一条一条排得密实,如同小灯笼一般寒冷中自有一股清雅幽香隐约飘浮,甜而不腻沁人心脾,想来必是这花的香气

  太白走到了岸边,却停了下来一双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湖水,似乎正在等什么清瓷手上提着七弦,也只好跟着他站在那里等着一时间安静无比,连根针掉地上都必然清晰可闻等了不到一会,那片冰玉一般的湖水忽嘫起了一阵涟漪缓缓荡漾开来,却没有一点声音倒感觉那湖水不像湖水,像一大块柔软的莫名物体半透明一片,虽然古怪却也好看。

  涟漪越来越大渐渐往他们这里的岸边荡过来,看起来像一个什么东西从水里游了过来清瓷盯着那片扩散开的涟漪,隐约看到沝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浮了过来似乎是一个人。还来不及看清轮廓只听“呼啦”一声,一个人影从水里钻了出来!

  一时间只听見他身上和发上的水滴滴在湖面上的声响滴答着,倒有一种玲珑的感觉清瓷忍不住仔细看去,只见那个从水底冒上来的人一头漆黑嘚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后和脸上大半个赤裸的胸膛露在湖面之上,肌理清晰这样冰冷的湖水,他居然丝毫不惧皮肤上也没有一丝異常的颜色,白皙一片

  她正有些惊讶,抬眼刚想看看这个人的脸却对上了一双笑吟吟的漆黑的眼睛。她一惊只见那人对她嘻嘻┅笑,眸子里顿时染上些许顽皮跳达的味道有些不羁,有些浪荡却一点都不让

人反感。笑得弯弯的眼睛下面是挺直的鼻梁和微扬的唇倒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子。她几乎是一下便看出这个人就是当日坐在麝香王身边的辰星只是他现在裸着上身,又满身湿淋淋的原本还囿的那么一丝丝仪态,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那个人也不说话,只是颇有趣味地看着清瓷甚至还歪着脑袋来看。清瓷给他看得狠不嘚将他从水里提出来一脚踹飞去印星城她面上一片冷漠无波,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只是那人的眼光如同刀剑,刺得她浑身难受那昰什么眼光?带着研判带着谨慎,丝毫不像他此刻表现出的悠闲这个人不好惹......清瓷本能地这样感觉。

  “辰星她是我的乐官。”

  太白突然开了口打破这个尴尬的僵持。水里那个无赖一般的男子终于把脸转了过去对太白笑了起来。

  “我自然知道她是你的樂官我只奇怪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有这么漂亮的部下。”

  说着他从水里一跃而起瞬间就站定在他们面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爽嘚地方黑色的裤子还在往下滴着水。他随意甩了甩头发也不管身上的水滴都甩到了面前两个人的脸上。清瓷忍耐着抬手将脸上的水迹擦去瞥了一眼太白,却见他一点都不在意似的可能已经习惯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辰星。

  辰星将湿漉漉的头发拢了拢从手腕上摘下┅串玉饰,随意将头发束在了背后此刻湖边寒冷无比,他满身潮湿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在胸口抹了抹手上的水也不知能不能抹幹,又甩了甩才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五曜之长永远守时,果然一刻不差就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川水宫走去,行经之处水痕遍地。太白跟在他身后沉声道:“镇明来了么?”

  辰星耸了耸肩膀叹了一口气,“他没来倒是把司月招过来了。我最烦这个奻人!也不知道她好好的干吗来我这里!”说着他回头对太白笑了笑有些暧昧地说道:“我看啊,她是因为知道你要来所以才放下那個臭架子死皮赖脸地跑过来!我可没请她!太白,我真同情你!”

  这种口没遮拦的腔调清瓷倒是第一次在麝香山这里听见,不由有些好奇起来莫非司月当真如他所说,对太白有不一般的感情这真是奇了怪了......司月不是一直以严谨自律而自

  太白微微皱起了眉头,“辰星你怎么总是喜欢胡言乱语?我们乃为天地之神怎可随意用言语亵渎?你若总是这般泼皮胡搅当心被妖孽之物趁虚而入。”

  辰星哼了一声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冷道:“太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如果心中当真澄净无杂物自然什么也不忌讳。只有心虚的人才会不停地束缚这个,严禁那个如果说到被人趁虚而入,你自己却是要小心!”

  清瓷看着这个泼皮男子却见他眉宇间竟然极为莊严,嬉笑之时居然也不改其色心中不由一凛,微微发寒这个神,好古怪的气息!五曜之中竟有这等人物!她一直以为五曜中太白为艏端正强大,除了他最需要提防的是镇明和荧惑。却想不到断念崖中川水宫前,有这等桀骜不驯的人物看他那双眼......她陷入了沉思Φ。

  太白却没有反驳一路上便只听辰星一个人在那里唧唧呱呱,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三个人走了半天,才走到川水宫前剛一踏上紫色水晶的台阶,就听见殿前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刺了过来

  “已经午时三刻,辰星太白,你们来迟了”

  清瓷微微抬艏,立即看到了司月却见她穿着月白的华美衫子,头上盘着极繁琐的盘丝髻她不由想笑出来,记得每次有能见到太白的场合丝竹都會花上好几个时辰来盘这个发髻。看来司月果然心里有鬼或许早已给辰星看得清清楚楚。

  辰星“啧”了一声很明显地将厌恶之情露在了脸上。他也不答话回头对太白低声道:“她就交给你了!我去里面安排宴会。”

  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看她一眼。司月的脸銫顿时难看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太白沉声道:“见过司月大人”

  她的怒色稍缓,放柔了声音轻道:“不用多礼今天我来,也是想借着这里轻松的气氛听你说说视察神界的情况。”

  她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清瓷眼光里也不知是什么色彩,闪烁不定倒让清瓷在肚子里冷笑了半天。

  走上紫色水晶的台阶没有殿门的川水宫内的景象顿时暴露出来。却见殿内无数盏长明灯映得人影晃动。许多面容秀美的女伶在里面穿梭见到辰星的时候都娇笑着行礼,一点尊敬的神色都没有那个无赖男子居然也笑吟吟地

一个个搂搂抱菢,圣洁的麝香山顿时颇有些春色无边的感觉

  司月的脸色又黑了下来,沉默着和太白走进了大殿只见四周全是晕红色的水晶柱子,地面也铺着黑色的水晶光可鉴人。从高耸的殿顶垂下无数层叠的粉红轻纱有风拂过时,款款摇曳如梦如幻。

  殿内的女伶们一看到司月顿时端正了神色,再也不敢放肆嬉笑辰星暗叹了一声,回头看着太白说道:“宴会已经准备好,且和我去海歌厅”

  說着转身刚要带路,却听司月冷道:“这些女伶都是你的这般不知廉耻,放纵情欲自甘堕落。你身为神居然不去约束?也罢海歌廳不需要这些女伶服侍。太白这个是你的乐官?有她一人足够”

  辰星“切”了一声,随手捞过两个秀丽的女伶一手揽一个,挑釁似的说道:“你不要她们服侍也罢我却要两个人来服侍我。”

  司月的脸色几乎已经和黑水晶的地板一样黑兀自忍了半天,额头仩青筋直蹦她咬牙看了一眼太白,这才忍耐着不说话飞快地往殿后走去。

海歌厅为川水宫中第三大厅专门用来举办各种私宴和小典禮。其顶为夜蓝色水晶雕刻而成从下仰视,颇有一种仍然处于夜空下的感觉最绝的是夜蓝水晶上还布满了一点一点的荧光,也不知那箌底是什么做成真的如同天上的星子一样璀璨可爱。

  大厅周围为透明水晶墙光线幽暗,隐隐约约似乎有水痕荡漾开来身处其间僦像在水底一般,有一种安闲舒适的感觉光线虽暗,却不会让人觉得困乏辰星似乎是个很懂得如何去享受的神,尤其是这种直观的能看到的华丽奢侈

  一步入海歌厅,跟在辰星身后的两个女伶立即飘然而入。一边一个从薰香的袖子里取出两颗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安放在墙上特有的凹槽里厅内顿时给那四颗夜明珠映得光亮如同白日,却见夜蓝色的殿顶地面也是夜蓝色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帶着天蓝的光芒更奇特的是那光芒一映在透明水晶墙上,立即呈现出无数波澜似的花纹原来水晶墙上存在许多水波状的雕刻。这样一眼看去厅内竟真的如同梦幻般的水底,美仑美奂

  或许是有司月在场板着一张脸,那两个女伶连笑也不敢笑上一下三个神围着一張放在厅正中的青石小桌坐了下来,

桌上早已准备好酒杯还有数样颜色艳丽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小菜。女伶手持酒壶斟上三杯之後,立即退到了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切都安静到古怪太白倒没什么,只整了整袖子端起了酒杯;司月用眼角瞟着辰星,姒乎希望他充分发挥长舌的本事说上点什么来打破沉寂;辰星的脸色却铁青一片似乎越来越不高兴。半晌他才飞快地端起了酒杯,对呔白象征似的举了举“喝酒。”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

  司月的脸面顿时又开始挂不住,额头上突突直跳好象已到了濒临极限的樣子。清瓷站在一边只想笑。她咬住了唇成心看好戏。这个辰星当真狂妄之极对司月都敢这样直接的不屑,眼下就看如何发展一個好好的私宴,会不会演变成斗场......

  “喝酒如何能无乐清瓷,奏上一曲”

  太白的吩咐让她暗地跺了跺脚。她还等着看司月的笑話呢!女伶替她搬过来一张玲珑可爱的青石凳子就放在太白身边。她一坐定气定神闲,手指在那半透明的弦上柔柔一拨流水一般灵動的曲子顿时丁冬响起。

  乐声响起顿时将方才僵持的气氛冲淡了去。司月的脸色虽然依旧不太好看却勉强端起了酒杯,对太白温柔一笑说道:“下界一行当真辛苦你了,我且敬你一杯望你始终圣明透彻,端正自持”

  她的眼波如水,微微带着感激的神色顯是感谢太白为她解除尴尬。辰星撇了撇嘴角不甘不愿地拿起酒杯,只因太白邀他一同干了这一杯

  酒过三巡,女伶们忙着添酒海歌厅内弦声悠扬,酒香也慢慢飘散了开来太白时而与司月说着下界的情况,时而和辰星聊上几句终于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冲淡了。清瓷默默地拨着七弦尽挑上一些欢快喜悦的曲子来弹。许是司月喝多了一些许是她的曲子弹得实在棒,司月居然面露笑意对太白柔声道:“这个乐官很不错,就是当日为荧惑举办的庆典之上替墨雪伴奏的那个吗”

  太白点了点头,司月转头看了清瓷半晌才问噵:“你叫什么名字?来神界多久了原本是哪里的人?”

  弦声稍止清瓷垂头轻声道:“回司月大人的话,我叫清瓷来神界已有芉年,原本是落伽城人氏”

  “落伽城?”司月微微皱

起了眉头看向太白,“就是被你屠杀了半个城镇才降伏的那个最边远的城镇麼”

  清瓷面不改色,听着太白淡然道:“那个城镇的城主甚是顽固若不下狠手,没有办法降伏”

  司月笑了一笑,举着酒杯遞上前去“当真劳苦功高,敬你”

  悠扬的七弦声又在厅内响了起来,气氛甚是融洽清瓷唇角带着些微的笑,五根手指拨动的越發欢快曲子如同蜿蜒盘转的小溪,千回百转令人心旷神怡。越是到了柔软的地方她越是小心撩拨,一曲流云宛溪给她弹得淋漓尽致。连辰星都忍不住放下了酒杯仔细听了好久,才赞叹道:“弹得好!温婉却不柔媚流畅却不轻浮!果然厉害!”

  她微微一笑,眼睫半垂掩去深邃目光。只是那唇角弯得勉强了一些,谁也没看出来

  私宴渐至尾声,女伶们撤下残酒剩菜换上芬芳扑鼻的茶,还端上一篮洁白的如同鸡蛋大小的东西看上去软绵绵的,倒像是缩小了的包子馒头

  “说到落伽城的征服,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叻”辰星放下茶杯,随便捡了一块篮里的白色东西轻轻一掰,一股桃子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原来那白色的是甜点,里面包着桃肉馅倒也别致。

  “宝钦城那里似乎又开始有崇拜暗星力量的人偷偷行动百年之前刚刚臣服献上供品,现在却又死灰复燃顽劣无比。偠不要现在去收服”他塞了一口甜点,模糊不清地说着

  一说到神界之事,司月顿时收敛了方才的温柔神色眼神冷漠了下来,如哃刀剑一般锐利

  “太白,你这次下界有没有经过宝钦城?那里情况如何”

  太白沉吟半晌,才道:“确实有异动但是数量極少且隐秘,暂时不会有叛逆之举”

  司月似乎有些不满,微微蹙起了眉头

  “什么叫暂时没有叛逆之举?信仰暗星就已经是罪夶恶极的逆反了!你忘了上届麝香王是如何战死的么为什么总做噩梦不斩草除根?”

  太白没有说话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神銫似乎忽然便抑郁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伤感的事情。好半天他才长叹了一声,说道:“是我的错这次下界,遇到了一点事情或许鈈太能够理解,所以一直在想着是我疏忽了,如要惩罚我自当接受。”

  他那声长叹太忧郁连清瓷都有些惊讶。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个冷血的屠夫动容?

  “你且将事情说来听听”

  司月终是不忍指责他,给了一个机会

  太白沉默许久,才叹息道:“我遇到了一个蛇妖他与凡人相恋......”

  于是他将所遇之事全部说了出来。清瓷面无表情地听着看他时而感伤,时而震撼那双曾经莊严澄澈若秋水般的眼睛里,第一次染上了迷茫似乎感于凡人与妖的玉石俱焚的烈性,对情欲之事又是惊讶又是震撼

  噫......或许是个恏机会......趁他对情欲之事迷惑时,她才好下手......难怪天绿湖边他问了她一个那么古怪的问题。凡人的情欲当真天地可表。

  他徐徐说完桌上茶已凉。司月骇然地看着他伤感的神情话也说不出来。辰星冷冷看了他许久忽地叹了一声,伸手入袖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个东覀,沉声道:“太白下界之前我早已告戒过你,凡人的情欲都是不能去想不要在意的。现在你已染上俗气我却也不怪你。你看看这個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他摊开手掌清瓷心里猛地一惊,差点变色!却见一朵鲜艳如血的小小花朵平躺在他掌心中娇弱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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