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无意发现跳棋怎么玩,它毕竟已经有多年了...

阴谋 (上) - 简书
阴谋 (上)
字数 25594
《阴谋--前奏》(一)初见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土地就开始荒了,像是一场瘟疫,从某个角落低调的兴起,倏地就如野火般蔓延了开来,如今已成燎原之态了。
“大爷,这块地怎么不种了?”旁边的大爷看到我略带惋惜的问道,便安慰着我,“小伙子,不种的了,家里劳动力外出打工能挣到钱了,就不种的了。”
大爷六十来岁的样子,背部略驼,黝黑的皮肤套着一件蓝色仿中山装式的上衣,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用麦秸编成的帽子在我小的时候才见过那么几顶,如今又如偶遇亲人般的见到了。大爷是这个村子的常驻民,但也可能是永久驻民了。
“大爷,这地里都种了些什么呢?”,他貌似不反感和我聊天,拽下挂在脖颈上的毛巾,抹了抹头上的汗和脸颊的灰,客气的和我聊了起来。
“不种地的了,那俺也不能让它荒着,小伙子你说是不是,俺和它打了半辈子的交道哩,不捯饬捯饬它又能干些啥呢,俺就寻思着种点青菜,老太婆又非要种花,”说着就用手指向旁边那几株蔫了的玫瑰、牡丹来,“地就是种菜的,种啥子花哟,那她要种俺也不能不依着她嘛,就给她种上了几株,”聊着聊着大爷又抱怨了起来,“天天还让我去摆饬,这不天天摆饬还摆饬不活哩。”大爷在家应当是听老伴的,可从他的话中也能听的出来,其实他也是挺有想法的人,只是老伴的话又不能不听,今天正好遇到我了,便打开了他久闭多年的话匣子,其实我是在为自己的遭遇而鸣不平的,不过聊天毕竟不是令我厌烦的,况且今天也是清闲的发慌。
逛了一逛大爷的菜地,挤在架子上的是黄瓜,也不知黄瓜因何而得名,但它毕竟不是黄色的,那一排一排的架子中间种着西红柿,还有辣椒,青的红的都有,偶尔也会遇到几株洋芦豆,还会有豆角从架子上耷拉下耳朵来,紧挨着架子种的是韭菜,大葱,洋白菜也是有一些的,冬瓜也点了几颗,秧子拖的挺远的,小冬瓜就躺在肥厚的叶片下,不扒拉叶子还真是看不见它。茄子的颜色是紫的,一眼就认出来了,还有一些是田瓜的秧子,只是看不见甜瓜长得如何了。一趟走下来竟没发现有一株作物是长了虫的,大爷的确对他的菜地爱护有加,不过他菜园的布局真的说不上整齐,不知这是否和读书有着关系?
“大爷你的中学是在哪儿上的?”大爷先是一愣,随即又冷静了下来,甩着头说:“没上的中学,没上的。”
“那小学呢?”
“后来俺就没上过学,别人上学的时候,俺就去放牛,也放羊,成天成天的放哩,俺就和牛呀羊呀打交道,最后他们升学了,俺的牛呀,羊呀也就长大的了。”
大爷说话喜欢带上“的了”两个字,许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也可能本地说话就是这个特点,又或者是大爷有些紧张,毕竟不知道我这个外地人是做什么的,是来做调查的,还是恰好路过,都不得而知吧。
也是为了消除大爷的疑虑,我主动向大爷解释,“我是路过的,然后看到很多地都荒了,大爷这块地却依然冒着生机,出于好奇,便来和大爷您聊聊天。”
或许这话是说到大爷的心坎里去了,傍晚要走的时候大爷非要留我到他家吃饭,有一句话是叫做“盛情难却”的,不过我还是却之了大爷的邀请,虽然不恭,但是第一次见面就留下来吃饭着实很冒昧,大爷可能也看出了我的意思,也就没有再执意相邀了。(二)二见
第二次见到大爷已是过了很长的时间,他还是穿着仿中山装式的蓝色外褂,戴着一顶破旧的麦秸编织的帽子,只是他的背比以前驼的厉害些了,都说人老了会一天一个样子,这话说的着实很有道理。
大爷远远地冲着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踉踉跄跄地顺着田埂走着,逐渐离得近了才发觉他在刨着什么,是出于想知道大爷在做什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都不得而知了,只是觉得有一种喜悦他要和我分享,而我不能耽搁。
来到大爷的身边才发现,原来,他在刨着红薯。打小我就喜欢吃红薯,可总有些人会说,红薯是粗粮,不如粳米好,那又有什么关系,谷物还能分出个高低贵贱来吗!
“大爷,你种的红薯可真大啊,还有紫薯呢!”说着便和大爷一起动起手来。
“小伙子,俺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了呦,在忙工作哩?”大爷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其实见到大爷就像见到亲人一样,什么工作的劳碌与不顺心都已不重要了。
“大爷我来刨,你来捡,咱爷俩今天也合作一回。”
大爷见我态度坚定便爽快的答应了,“中,俺们爷俩今天也合作一回哩!”
红薯在大爷那边被称作红芋,他们那里可能认为红薯是和香芋同属一类,于是也便用“芋”字来称呼红薯了。红芋就红芋吧,这样称呼并没什么不妥,反倒挺亲切的。
刚开始刨的时候其实并不顺手,“你这种刨法像狗刨式哩。”大爷乐呵着。
也是,哪有像我这样歪歪扭扭的刨法,东一下西一下的,?头扬的老高,把土都扬到天上去了,自己的背上、脖颈上、头上都是土,更确切的说,我这种刨法应当属于“扬土式”,或者是“扬灰式”。
?头扬的高是没错,不过在?头咬进土里的时候不要着急抽出来,?把先往上一掀,再往后一拉,这样土就松开了,也不会粘着?抓而被扬到天上去,也正是因为往后一拉,红芋才会被拉了出来。当然若是遇到红芋深深扎进土里的,就需要多刨几下了,如果看见它的身子露了出来,也不要着急去拔,此时还需要再刨几下周围的土,周围的土块松动了,就好拔了,若你一见它便心急,很可能就拔断了,这也便应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那句。
“累了吧,快来尝尝老太婆给俺做的粥。”说着大爷便把小铁锅端了出来。
铁锅形似保温桶,圆柱形,锅上有木盖,正好能紧紧的卡住锅身,保温效果也佳。粥是真真正正的八宝粥:大米、花生、红豆、莲子、桂圆、枸杞、百合、红枣,也有些地方不是这样搭配的。
刚打开锅盖,一阵香气便扑面而来,大爷满满的给我盛上了一碗。或许是因为累了,总感觉这是我喝过的最美的粥,便由此也萌生了要见一见“老太婆”的冲动。
我和大爷趁着天还有着最后一丝黄昏的味道,把装进袋子里的红芋抬上了板车,有些地方也叫做驾车,这都不重要了。(三)见老太婆
一路上我拉着板车往回赶。路是正南正北方向,是纯人力走出来的,没有经过任何工程的污染,路旁的树也已经被砍光了,光秃秃的像是和尚的秃脑袋,荒着的土地就均匀的平躺在土路的两旁。大爷在板车右后方有立栏的地方卖力推着,边推边向我问话。夜色渐浓,再右转,迈过土坡便上了水泥路,这是一条东西走向的路,也是村子里的大路了,路修的年代比较久远,不然它那皲裂的皮肤为何会显得这样突兀?道路两旁和大爷帽子一样破旧的路灯也亮了起来,灯光晕黄,姑且还能看到前方模糊的人影儿。
“孩子,回去让老太婆给俺们做饭吃,老太婆的手艺好的很哩。”
“没事的大爷,今天有点晚了,等明个时间宽裕了,我就再陪你好好唠唠嗑。”
大爷也是一个爽快的人,或许他年轻的时候和我有着相仿的经历,每每遇到这种情况,便也学会顺其自然了吧。其实以前这条主路的两旁在9月份晚上6、7点钟的时候,还是很热闹的。9月是一个秋收的月份(这里说的是农历),一般外出打工的人都会在这个时候请假返乡,回来的人大概都会请上一个多星期的假,或是再长一些,顺带把麦子给种了。刚收割的稻子其实还是湿的,收回来不能直接就圈在稻穴里,那样会发霉,所以每每刚收回来的时候,都是要在路旁晾上几天的,如此一来,原本寂静的水泥路便也就跟着热闹了起来。
道路两旁,乡亲们相互问候着。你地里麦子每亩收了多少斤?一般五六百斤的居多,也有问收割机的,就是说,你家找的是哪一家的收割机,多少钱一亩啊?当然也有些例外的,比如说,某某家会抱怨,地还没干,收割机下不了地,稻子就要熟在地里了,好几亩地哪能手工再去割啊之类的,再遇些奇特的也便是调侃家常之外的话题了。
一般收稻子的时候,乡里乡亲沾上点关系的都会相互帮忙。比如说我们家稻子熟的快,地也干,就早收了几天,收完稻子也不愿意闲着,亲戚有没收割完的就去帮着点,或者亲戚朋友家都收割完了,就趁着还有点时间去给一些不相识的家境还算过得去的人家有偿收稻子,一般一天一个人也就几块钱,后来价格稍涨了些,也还是没有突破十元大关。不过钱虽是少了些,大伙挣得都一样,也就没有了你家男人多挣点,她家男人挣得少点了之类的是非了。当然,家家户户还是有狗的,遇到有人说话的时候,不知趣的狗儿总会狂吠不止,这时候主人家便会出来大声呵斥,“再叫唤就给你宰了”之流的话也没有少说,最后也没见得哪家的狗就突然听懂了人话,闭嘴不吠了的,叫归叫,一般这时,狗儿还是最欢快的,晚上总会在稻场和家里来回奔,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尾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猫儿可比它们矜持的多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对人们爱答不理的,只有饿的时候才会放下架子来,“喵喵”的喊上几句,以示自己饿了,主人家该派发饭食了。
忙完一天的收割,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是会犒赏自己一番的,例如添些新菜了,也便是鸡啊、鸭啊、鹅啊之类,有早上去市场买的,也有自家养的,反正也都是一样的命运,人们庆祝的时候总会建立在其他生物遭遇悲惨的基础之上,然而,尽管这样,千百年来我们还是照常吃喝,照样庆祝,也还是活的好好的。
如今,这样的热闹已经少有了,或者可以说是没有了,没有了最具生活气息的收割的场景,也没有了节日里庆祝的活动了。例如即将到来的中秋节,中秋节大人庆祝的时候,便也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候了,节日前几天,孩子们都会精心地制作自己的“火炬”,一般都是自己做的,因为大人们是不支持玩火的,可节日当天他们也不明确反对,所以孩子们也就当作大人们都默许了。制作“火炬”的方式多种多样,有在小铁罐子捅上几个窟窿的,罐口系上足够长的小铁丝,一般一米左右,这样便算是“火炬”初步完成了,此时还要去寻找燃料,燃料没有明确的要求,一般能燃烧的就可以,也有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会选择用汽油,汽油并不是好弄来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去“偷”,这里的偷并不是真的就去附近加油站偷汽油了,而是趁着节日前几天家人不在家或是节日当天家人出去买美味的空档儿,把家里摩托车里面的油给放出了些(那个时候家家户户一般都会有一辆摩托车,就像以后家家户户基本上都会有了轿车一个样),他们装油的瓶子也很特别,没有专门装汽油的瓶子,就选择用竹筒子或是“高贵”一些的就用一种喝茶的瓷杯子装,肚子很深的那种,至于杯子哪儿来的,基本上也便是大人喝完茶后他们偷拿来的,很少有为了装汽油自己去新买上一个,杯子也应是比较贵的。汽油弄到手还不算完成,此时便要把一块木块泡在汽油里,或是一块车胎,一般是选择外胎的,因为耐烧,把燃料泡在汽油里才算是“火炬”完成了。
运气好点的孩子是不会被家里人发现偷汽油的,至于运气不好的孩子,怕是节日没有了,还要挨上一顿打来,至于怎么被家里人发现偷汽油的,比如说油撒在地上没被清理掉了,弄的满屋子油味了,摩托车油盖忘了盖了,或是索性连藏油的地方都暴露了之类,没被发现的孩子呢,就继续为着他的节日做准备。
一条主路走到底就到了大爷的家里,起初一条状似柴犬的狗吠了几声,后来貌似通了人性,也就不叫了,猫儿在“老太婆”的腿上端坐着,“老太婆”见我们回来,便把猫儿赶了下去,黑漆漆的周遭,再加上黑乎乎的猫儿,一溜烟,便没影了。(四)猫、狗、老太婆
“老太婆”是一个爱猫的人,这里的爱并不是一般我们对金钱的那种爱,更像是对孩子般的爱,或者可以这样说,猫就是她的孩子。
老太婆的猫是一种普普通通的家猫,或许乡下很难找到那种血统比较高贵的猫,毕竟乡下是偏僻的,道阻且长。猫的颜色是黑的,不过倒是油光蹭亮,像是和尚的大脑门儿,猫的头倒也挺大的,把它和和尚的大脑门儿相比较也算不上不妥。猫儿最有特点的地方便是它的体型了,较平常的家猫都大,算上尾巴也是能够占据四、五尺长的地方了,所以一般的狗儿是不敢轻易惹它的,与其说是轻易,倒不如直接就说不敢吧,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它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的。
来“老太婆”家中做客已是两天之后的下午了,刚入门便看到房梁上一双蓝汪汪的大眼睛在直勾勾的盯着我,仿佛在盯着一个贼儿似的,生怕我做出什么了不轨的举动。我先是心中一惊,脑门上掉了些虚汗,紧接着便是腿乏无力,仿佛中了什么魔咒似的,大爷见状赶忙把猫儿给呵斥跑了。
“大爷,家中的猫怎么会这么大呢?”
大爷见我一脸疑虑,便自豪的说道,“俺这猫儿跟平常的猫都不一样,吃的比狗还多哩,睡觉还会打呼噜,简直一个活脱脱的小人呦。”
会打呼噜的猫,这倒也是我第一次听说了,都说狗会打呼噜,这我是相信的,可像猫这种温柔的动物还会打呼噜,我着实不能想象了,不过再仔细想想,倒也合乎情理,毕竟这猫儿本身就是一个大写的“与众不同”。听大爷说,这猫叫“公爵”,名字文雅且富含文化,想来“老太婆”必是读过书的女子了,一般家庭是想不到这个名字的,或是偶然想到了,也是不愿意去用的,她们会觉得这样很特立独行。
说到猫,便顺带说一说大爷家的狗吧,狗其实并没什么特点,总的来说就是普通的柴犬,肥肥的,几十公分高,若是遇见熟人,总是乐呵呵的,尤其爱蹭。这家伙是一个自来熟,跟谁都热乎,于是乎便总有了腿边热热的感觉,左一下右一下的,其实那正是它在给自己挠痒儿。狗叫“来福”,听名字就会知道这是大爷给起的,至于原因,想必大伙都已然清楚了。来福还有一个特点:爱钻“牛角尖”。其实并不是什么真正的牛角尖了,譬如说各种洞,大的小的,只要头能塞进去它都会去钻,这便也出现了一种乐事:如果你半天见不到它了,也不要到处去寻它,更不用担心它会跑丢了,你只需要去有洞的地方喊上几声便可,而后你就会听见它的回应了。
顺着声音便可以找到他,不过我还是劝你先做好忙活一番的准备,其实这种准备都还是次要的,此时你若见到它一定是会被逗乐的,你会瞧见一个大脑袋冲着你傻呵呵地笑着,又或着你会看见一个大屁股上面插着一条大尾巴扭来扭去的。其实它是被卡住了,出不来了而已!
和大爷聊了一会,“老太婆”便从厢房轻快地走了过来,脖子里藏着一块家传的古玉,她和大爷年龄相仿,或是再小一些,脚很小,是正宗的三寸金莲,这应当是封建礼教的产物了。“老太婆”手中端着满满的一盆水果,刚洗的,还有水珠附在上面。一个盆子中,桃子、苹果、紫葡萄都挤在一块了,热热闹闹,倒也挺体面。(五)封建
“老太婆”明显是受到了封建礼教的迫害,哪怕是民国开化了,她还是没有逃脱这样的命运,或许她的命运本来就很坎坷。
“老太婆”见我来了,就吩咐大爷去街上买菜,村子里是没有集市的,沿着主路走上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离村子最近的城镇了,一般招待客人都是去那里买菜的。我见“老太婆”吩咐大爷去买菜,自己也就不好意思再坐着了,便也站了起来,准备和大爷同去。
“小伙子快坐下,让你大爷去就行了,那里他去的多,轻车熟路了。”说着便一脸慈祥地把水果递了过来。大爷也附和着说:“没(mǒ)事的,镇上俺熟的很哩。”
见“老太婆和大爷都这样说道,我也只能作罢了。其实“老太婆”并不叫“老太婆”,她叫“琴”,至于什么“琴”,“周琴”、“李琴”的也就不过多解释了。琴的脚的的确确是三寸金莲,我不知古人为何喜欢这样的脚,可在我看来却十分的别扭,或者说是“憋心”。琴的脚是在她三、五岁的时候开始裹的,具体什么时间,她也记不真切了,不过她记得最清楚的便是,那是她父亲亲手为她裹上的,从此便也裹住了她的一生。
琴是一个文静的女子,从小就受着文化的熏陶,琴的父亲是一位举人,琴的爷爷有幸考中进士,不过这也都是她父辈和祖辈的事情了。琴的父亲就只有琴一个孩子,而且是老来得“子”,对琴自然是疼爱有加,教育方面便也没有从了封建礼教的规矩。琴的家境其实还算是殷厚,县城的一些名门贵族都和琴的父亲或是祖父交情颇深,所以自打琴一出生就被定下了娃娃亲。
聊到这里,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道琴的父亲就这么不开眼,给琴订娃娃亲的对象竟是大爷!这里并不是贬低大爷,而是封建礼教中总是讲究门当户对的。
确实琴的对象并不是大爷,到了琴可以出嫁的年纪,家里本打算高高兴兴的把琴嫁出去,却不曾想到琴的心里竟然有人了,而且就住在同一个县城里,这下家里可炸开了锅。琴的父亲就整个县城挨家挨户的去打听,说是非要把那小子的腿给打折了不可。年轻人总是冲动的,琴听到消息就趁着夜色悄悄地去找他,连行李都收拾好了,就等着找到他和他一起私奔了。街坊里总是听说男女双方私奔的故事,这次听到着琴亲口说出她的事情来,我竟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琴的父亲也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也便是俗话说的那样“姜还是老的辣”。琴出门的时候早就有家丁跟着了,结果就是“那小子”被打成残废给送回乡下去了。经过这事一闹,琴的娃娃亲自然也就取消了,男方家里人主动上门赔礼道歉,说是自家孩子配不上琴,让琴的父亲再另觅佳婿,来意自然是显而易见的,琴只是心里有人了,并没有过什么非礼的举止,只是那时还是名节大于天的。此后琴便被她的父亲关在了家中,后来怎么和大爷结婚的,这个还是等大爷不在的时候再提起吧。
其实我也是在想,琴第一次见我就和我说了这么多,是有什么原因或是故事吗?现在不得而知,还是顺其自然了。(六)中秋节
在外地工作的我是很少回到家里去的,不过联系总还是有的,毕竟交通方便了嘛。照旧这次中秋节还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倒也没有感觉失落。晚上躺在沙发上对着窗外的月光,悄悄敬了一杯酒,这倒真是有了“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意境,记得以前的中秋节可不是这么安逸的。
做好“火炬”的孩子们此时正在等待着夜晚的来临,晚饭肯定是没有好好吃的,不然堂屋里怎么会传来父母呵斥的声音,不过有一件事他们倒是不会忘记,那便是揣上几个月饼在兜里了。
终于到了“点火”的时间,在这神圣的“火炬”就要点燃的时刻,孩子们总是要欢呼雀跃的。仪式开始,由“长老”拿出火柴来,几个年纪稍大点的孩子恭恭敬敬地上前接下火柴,然后再由他们依次点燃摆在地上的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火炬”,其实年纪稍小的孩子是不敢亲自去点着的。“火炬”点着了,可它并不是举在手里的,这时那一米多长的铁丝就发挥用处了,孩子们拎着“火炬”另一端的铁丝便开始摇了起来,燃料是经汽油浸泡过的,哪怕在空中旋转也不会熄灭。许许多多的孩子在一块摇着,远远地望去就像千千万万个火轮在地上奔跑着一样,若此时哪吒来了估计也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风火轮了。
摇火轮的地方并不固定,宽阔没有可燃物的地方都可以当做摇“火炬”的场所,你若想知道夜间到底有多少个火圈乱舞的盛景,可能是比较困难的,最好你是知道村子里孩子们的数量,因为它们再多,也还是不会超过孩子的数量。三两个孩子在一块也是一个火焰乱舞的圣坛,有的时候圣坛规模会比较庞大,足足集结了好几个村里的孩子,若这时人贩子在此想必会是十分喜悦的了。
摇完“火炬”,活动才刚刚开始,此时一般是会有拖着火圈游行的节目,孩子们不会做火把,拖个火圈他们也很乐意。话说火圈是什么呢,其实火圈来的更简单些,便是废弃的旧车胎,当然这里也还是外胎的,孩子们把车胎也还是用一根铁丝系着,接着把火圈尾部点着就行了,车胎燃烧了,拖着就车胎走进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中去,有一句话好像是叫做“跟着队伍走”的,至于他们是真跟着还是假跟着就不得而知了。
闹腾了半夜也该饿了,这时候孩子们就会从口袋里掏出各式各样的月饼来,有豆沙馅的,也有油炸的,有的里面放了些冰糖,吃起来咯嘣咯嘣地响。大伙一般是愿意分享的,拿上一块和你的换着吃,或者就直接掰上你的一半过来。偶尔也会发生些小争吵,吵着吵着各自又都跑回家里撒娇去了。
大人见孩子回来,便拿出热乎乎的毛巾,把孩子花猫儿似的脸蛋擦上一擦,再把好吃的端出来盛情招待着,毕竟“宝贝儿”凯旋回来了。(七)樱
琴的孙女叫樱,不用怀疑,这一定是琴给起的名字,“樱”的前面不准加上一个“小”字,也不准在其后面加上一个“子”字,樱就是樱,这是琴给定的规矩。
初见樱的时候,确有一种“樱”的感觉,不知是樱桃还是樱花,也已记不清了。樱很活泼开朗,年龄比我小上几岁,她是没有完整的上过学的,几年前就辍学回来专心侍奉琴了。
最初琴是极力反对的,说是没文化以后不易谋生,可最后又不得不同意了下来,这里面的缘由可能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能不能上学还是要取决于家境的。
樱其实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会跳舞,很古典的那种,为了学这种舞,琴还特地给樱绣了一套古风古韵的衣服;除了跳舞,樱还会下棋,这里说的棋不是那种跳棋、五子棋一类的,而是围棋,正正宗宗的围棋;除此之外樱还会唱戏,活脱脱的一个花旦,只是没有遇见戏班子罢了。
和琴一样,樱也是爱猫的,公爵此生只有两个爱好:坐在琴的腿上和坐在樱的腿上。其实我想它本是想睡着的,奈何自己的体型稍大了些,腿部竟不够躺的。“公爵另一个特点就是眼睛大,一双蓝汪汪的眼睛里面像是藏了一汪大海,不过还是不要在晚上看它了。”樱每每见到我时都会这样说它,其实也对,晚上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你想想,只有一双发绿光的大眼睛兀自盯着你,会不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最初和樱认识是在大爷的那块地里。晌午温度稍高了些,我的额头已挂满了汗珠,后背湿了大块,嘴角的皮也已经裂开了,经过大爷的菜地想到他的菜园子里还长着黄瓜,便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来到架子下,我顺手就摘了一根鲜嫩的黄瓜,可能是光顾着吃了,一时竟没有发觉有人向我走了过来。
“你是谁?”
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把我吓得黄瓜都呛了出来,眼泪汪汪地回过头来看了看,确实是有一个人就站在我的身后,而不是鬼!
“等一下啊!”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地上,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便转过了身。
此刻在我面前的是一位有着一头乌丽长发的女孩,眼睛很清澈,坚定稍带些愠怒,可能是因为刚抓到了一个“偷瓜贼”了。
“妹妹好,我不是偷瓜的,我只是来借的,改天我一定会还回去的。”我慌忙解释。
“说的好听,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来偷瓜的,况且你还被我抓了个正着。”
“我认识这块菜地的主人!”
“那他叫什么?”
此刻我才猛然想起,还不知大爷叫什么呢。
“那我知道她的妻子叫什么。”
“叫什么?”
说到这里樱才稍稍相信了我些,但还是要求我回家对峙,心里嘀咕着吃个黄瓜有必要去对峙嘛?想着想着樱便催着我往家里赶。
到了门口正好和大爷遇上了,大爷先是一惊,随后便莫名地乐了起来。我赶忙说道:“大爷您先别乐了,我是被人给抓回来了!”大爷见我一脸无奈,便询问了情况,而后笑的就更欢了。
“爷爷您别笑了,”说着樱就去拽着大爷,“他偷吃我们家的瓜,您说怎么办?”
“怎么办哩,那再给他一根呦。”边说着大爷边把我往屋里请,樱见状更不乐意了,立马拦在门口,说什么么都不让我进去。
“樱哪,听话子呦。”
“不行,就不行”
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琴走了出来。樱连忙又把琴给搀了过来,让她来评评理。
“奶奶这个人偷吃我们家的瓜,我跟爷爷说了,爷爷不但不管,还要把他请进屋里来,您看爷爷都向着外人了!”
琴一看是我,也笑了。
“樱啊,这是你家哥哥,经常给你爷爷帮忙的,爷爷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听到这里,樱的脸唰地便红了起来,头也没回的就跑进里屋去了。
我向二老问候了一会,但下午还有些事情,就没有留下来吃午饭,不过大爷说了,后天邀请我去吃饭,要是再推迟他就的真生气了,我只好应了下来。(八)和好
约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仿佛上眼皮刚刚触碰到下眼皮一般。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套着一件蓝衬衫就出了门,不过此时我的方向并不是大爷家。
“您好,这鸡蛋怎么卖的?”
“十八!”这位大哥说话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行,十八就十八,来两个十八!”
卖鸡蛋的哥们见我这么说,反倒被逗笑了,“好嘞,多给你两个,下次再来啊。”
“如果好的话,下次一定会来的。”我敷衍着。
“瞧这话说的,我家鸡蛋是最好的,你就放十八个心吧。”说完便拍了拍胸脯。
买了鸡蛋和一些其他的营养品,不多但也不少,这才匆匆往大爷家里赶。
快到大爷家,远远地就能看见大爷在门口站着。
“大爷好!”我向大爷招手。
“东哩,谁叫你买东西的呦。”大爷埋怨道。
“大爷,您别生气,下次一定不会了。”我安慰着他。
进了家门,琴和樱在厨房做饭,我和大爷便在堂屋里闲聊了起来。
“大爷您是怎么娶的琴呢?”
“怎么娶的哩?”
原来大爷叫勇,是和琴一块玩耍的青梅竹马,不过这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勇读过几年私塾,可以看得出来那几年他一定是混着过来的。其实勇是一直都是喜欢着琴的,自从琴心里有了人,勇就很少再去打扰琴了,后来听说琴被她父亲给关了起来,才又和琴恢复了联系。再一次见到琴的时候,琴哭的像是一个泪人,勇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琴哭诉。
起初琴的父亲是看不上勇的,只是经历了琴这一档子事,便把勇奉做了上宾,勇又怎能不知其中的含义,这不也正好称了他的心了吗?勇的父亲去世的早,便也导致了他短短几年的私塾生涯草草地就结束了,不久勇的母亲也跟着改嫁了,那个时候勇也挺大的,自是不愿跟着母亲到继父那里去的,所以原本还算幸福的三口之家,瞬间就只剩下勇孤身一人了。现在这个家里是勇在当家作主,或者可以这样说,这个家里自勇的母亲改嫁后就一直是他在当家作主!也是没过多久勇便找了个媒婆,光明正大地到琴家里提亲去了,当然街坊里还都是要议论的,所谓的琴不干净之流的话也传了出来,也算是传得满城风雨了,然而勇并不在乎这些无所根据的议论,该下聘礼时就下聘礼,虽然聘礼简陋了些,但对琴的父亲和琴来说都已不重要了。
聊着聊着,琴已把饭菜端了上来,香喷喷的饭菜竟感觉每一道都饱含着故事,有琴的,勇的,也有樱的。
吃饭的时候樱迟迟不肯上桌,可能还对前些日子的事情耿耿于怀。
“樱,我错了,下次一定不会再惹你老人家生气了,你就原谅我吧。”说着便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
樱回头看了看,“噗嗤”笑出了声。
“行,这回就原谅你了,要是你还敢去偷瓜吃,以后我就叫你偷!瓜!贼!”这三个字被她咬的分外的清晰!
“行行行,为了自己的声誉,我向上天起誓一定不会再去偷了,顶多是去拿!”
“奶奶您看看,你看看呀,他多坏,这会儿还想着咱家的瓜呢。”二老也就跟着乐了起来。(九)原因
琴第一次见我就和我说了这么多,果真是有原因的。
虽然时间过了很久,琴的心里依然没有忘记那个被送回乡下的人,至于样貌,琴是记不得的了,不过他的性格与脾气,琴却是一直没有忘记。
那天见到我的时候,琴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回来了。我也是很惊讶,我就这么像那个人吗?其实也不尽然,首先那个人是读书的,说起话来少了许多地方特色,这点我倒是与他挺像的,其次像的地方也便是热心肠了,至于其他方面,我倒不认为琴说的是对的。
琴认为我也是一个对爱情忠贞的人,这点我不敢苟同,但也不反对,毕竟没有经历过,未来的事情充满了太多的变数。
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樱了!
老两口最操心的事情可能就是樱的事情了,毕竟老两口把这一生的心血都放在了樱的身上,至于樱的父母,琴没有过多提及,据说是不孝顺,这个后来我才正真的感受到了。老两口为了樱的事情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可能是想给樱找一个好的托付的对象,所以便是这般的试探我,有的时候我在想若是当初我没有到这个村子来,结果又会是怎样呢,他们应该还是会等着的吧,等着另一个像我一样的人出现,然后把这样的事情再重来一遍,但是谁又能真的知道呢,只是猜想罢了。
最初我对樱并没有什么感觉,说不上喜欢与否,但是很多事情又不能过早地下结论,也还是顺其自然吧。我的工作其实也只是差强人意的,虽说是给安排了一个机关上的工作,可新人毕竟是新人,这不刚一入职就给分派到乡下去了,说是让在乡下锻炼锻炼,半年之后再调回去,也不知这是真还是假,不过这个还是要看老爹的意思了。(十)和樱的接触
樱是一个很清秀的女孩,清秀的相貌正如她清秀的性格一般,总感觉她的世界是水天一色的,明朗而又纯净。
自从得到樱的谅解之后,勇便经常邀请我去做客,他总是说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跟女人没有关系,可我去的时候便又不是这个样子了。我们爷俩也是可以聊到一块去的,和樱也可以下下棋,琴的手艺又那么好,最后一来二去的,我便成了一个少住在家里的“家里人”了。其实去到那里还能看看公爵,也还是不错的。
是由于经常去,公爵也不那么敌视我了,偶尔还善心大发地准我抱抱它,一般晚上是见不到公爵的,它晚上总是喜欢出去溜达,想想看,整个村子都是它的领地,巡视完成怎么着也到半夜了,要是途中再遇到点什么棘手的事情待解决,基本上天也就亮了。公爵回到它的小屋之前总是要“喵喵”的叫上几声的,仿佛是在告诉大家它回来了,让我们不用担心;也可能是在说:“老子回来了,先小憩一会,等老子歇罢,你们就要把老子的饭菜给准备好!”到底是哪一种意思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它“喵”完那几声也便呼声震天了。
我是挺喜欢公爵的,肥肥的脑袋,肥厚的爪子,再加上一条粗粗的尾巴,趴在地上,整个就是一个“呆”字,当然这也只有熟了之后你才会发现。公爵回来之后,琴和樱就开始忙活公爵一天的饭食了,洗脸盆子大小的饭碗须盛的满满的,不过也要捎带着把这个“自来熟”的饭给做了,不然它那嫉妒的眼睛中会射出一道吃人的光来!(十一)和樱的接触
樱一般起的很早,她起来时,我竟还在睡梦中乍舌呢,不过也是有例外的情况,那是被公爵的叫声给吵醒了,醒了便也睡意全无了。
无意间就走到了小院子中,院中一棵繁盛的海棠格外的显眼,想到了海棠,便也就想到了它的情节,人们对海棠的情感也可谓是古今同异了的,但也由此联想起了一大憾事来:海棠虽好,却也无香。
第一眼向海棠望去,就已然被它吸引了,大红的花朵开得十分香艳,众鸟绕树而飞,似有一种百鸟来朝的感觉,再细细一品,树下竟有一只舞伴着海棠花一起绽放开来,本就好奇的我遇到这种情景自然是不能掉头离开的,所以我便悄悄地十分小心地朝海棠树走了过去。
樱的舞姿很柔美,一身古风古韵的红衣再伴上这柔美的舞姿浑然和海棠树融为了一体。其实我是不懂舞蹈的,海棠树下,樱的一支曼妙的舞把海棠树舞的时而庄重典雅,时而欢天喜地,时而悲悲戚戚,时而慷慨激昂,仿佛从这舞步中我看到了春的温软、夏的火热、秋的健硕、冬的凛冽;又仿佛我看到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从呱呱坠地、牙牙学语,到玩耍嬉戏、学堂诵诗;从弱冠之年、状元及第,到三十而立,儿女成群;从四十不惑、奉养双亲,到半百之龄、老当益壮,再到花甲古稀、颐养了天年。然而人的一生又岂能都顺顺利利?舞姿中有庙堂的纠纷,公务的繁杂,家庭的琐事,夫妻的不和,最后连带着生活的凄楚也都一览无余了。这哪还是一支舞蹈啊,这不分明就是人生的一个缩影吗?生老病死,人生百态岂不都在其中了!
不觉间一个“好”字就从我的口中蹦了出去,我随即鼓起掌来,就像古时候欣赏舞蹈或是戏曲的宾客一般,总爱在其妙不可言处弄出一番声响来表示自己的认可抑或是赞美,其实那是最愚蠢的行为了。我本应当就那么安安静静欣赏着的,可现在却真的成了一个肤浅的看客了,我本应当感同身受的,可这么一连串的举动又让我后悔不已了。
此时我脸上的表情略带着尴尬,笑也不是,严肃也不是,更不能哭了,一个大男人若是哭了起来,那必然不像话了。樱好像是被唤醒了一般,停下身段回过头来看了看我,仿佛是在说:偷看也就罢了,还打扰了我的雅兴!看到樱的这个表情,我的尴尬和抱歉更是肆虐了一脸,连忙就深表歉意,当然在承认错误的时候也不会忘记称赞上一番的。
“对不起,樱,我好像闯入你的圣地了,我这就离开,不过你的舞真的、真的、真的很美!”
樱满脸通红,半羞半愠地盯着我,“你是第一个看到我跳舞的男人,奶奶说了,我的舞只能跳给夫家看的,现在怎么办?你把我未来的婚姻都给玷污了!我不管,我要你赔给我!”
察觉自己又惹出了事,还是依着那句古话“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十二)樱不开心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又惹的樱不开心了。
而这次樱果真是不高兴了,无论琴怎么劝她都不见效果。
“好了吧,让你小子那么好奇哩,这不又惹出事了呦!”勇在一旁嘲讽道。
“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快去忙活一天的事情吧。”
琴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次是真的惹出事儿了,“樱,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我一脸诚恳地说着。
“樱,咱别生气了啊,他也是不知道,下次他再这样我就把他给赶出去,你看行不?”琴的语气中也带着几分哀求。
“对对,下次我要是再这样,就让琴把我撵出去,不,直接就让琴把我扫地出门!
“不行,我要他赔我!”
“怎么赔呢?”
“不知道,反正你就得赔给我。”
“得嘞,那我干脆把自个儿赔给你吧,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呸,我才不要呢。”
“你看看,我说要赔给你了,你又不要了……”
“我不管,反正是你欠我的,等我想好了,你就得赔给我。”看樱一脸严肃的样子,不会赔个底朝天吧?我心里想着。
琴见樱说话了,也就知道樱没事了,早上的风波总算是过去,这时便要呼唤公爵,它却自个儿走了过来,好像知道我们在吵架,便故意在门口等着似的。
“公爵好!”我很正经的向公爵问候着,其实也是想转移一下话题,没想到这“小子”理不都理我,就径直朝樱走了过去。
好色的家伙,竟和樱一条心,刚想到这里,那家伙又貌似听见了一般,回过头来狠狠地瞅了我一眼,仿佛在说:“去你的,你又不管我饭吃,凭什么跟你走!” 哎,连公爵都是这样,真是没天理了!
有一会儿没见到“自来熟”了,哪去了呢?一般饭点它都会准时出现的。
“来福!”我高声喊道。
樱随即也注意到了这点。
来福不见了,这个“自来熟”会跑到哪里去,难不成饭都不吃了?想到这里我才恍然明白了……(十三)被卡的来福
果不其然,“自来熟”又被卡住了。
我和樱在一个杆子旁边发现了它。原来它的头是被卡进杆子里面了,一般杆子都是中空的,大小差不多还真能塞下“自来熟”的这颗狗头来!看到“自来熟”,樱“噗嗤”一声捂着嘴笑了起来,看来它才是开心果,公爵真是白疼了,我心里暗自忖度着。
来福的大屁股仿佛小娘们翘起的臀部,扭来扭去的,可大尾巴却极不相称,倒像是一把大扫把,把周围打扫的一干二净,连一丝灰尘儿都看不见,这便也合了那句“一尘不染”的话了。来福也不着急,要是换做一般的狗儿早就急的哼唧哼唧的叫了,再看看它,整个就一没事的狗儿!
怎么办呢,我和樱试着把来福往外拽了拽,这家伙竟纹丝不动,如此也只能是把杆子给凿开了,正准备动手的空档儿,却又忽然记起杆子是公家的茬了。
“哎,不管他了,出了事再说,况且我也在机关谋生,正所谓不看僧面,也要看个佛面来的。”想着想着就动起手来。杆子着实是不好凿的,不过也没办法,谁让“家里”就我适合这个工作呢!哐哐啷啷地忙活了一个上午,我发现我该是有做愚公的潜质,或者说自己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愚公的后人,不然,那稳中带细的工作自己做了这么久,又怎能不厌烦呢?后背也已经浸湿了,全身都在散发着一种汗液的味道,樱见状便为我拿了一个蒲扇来,蒲扇是用芭蕉叶子做的,周围用布镶了一层边,拿在手里一种古风古韵的感觉便油然而生,然而此时的我却没有心情欣赏了。
其实来福之所以被卡住,是因为它头上的肉比较多,尤其是与耳朵齐平的那一圈,肉都堆在了一起,又怎能不会被卡住呢?以后还是不要给它吃的太多,吃得胖了虽是可爱,若是惹出个麻烦来倒也挺棘手的。
最后勉强算是把他给“救”了出来,倒不如说“拖”或是“拽”来得更干脆些,当然这个过程肯定是痛苦的,疼的它直嗷嗷地地叫着,不过这家伙脑袋虽大,脑容量却不多,出来后疼啊什么的就又都给忘了,那个高兴的劲儿,扑上我就是一通乱啃,口水流的我一身都是,啃完我还不忘记去啃樱,此时若是勇和琴也在,估计我们会被它啃个遍的。
回到“家里”,樱也就消气了,或许是我营救来福立了功,还喝上了她亲自给泡的一壶茶。(十四)出事
平静安稳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事情总是会主动找上门来。
“东哩,你在家吗?”
勇慌里慌张地敲着,脑门上满是汗珠,蓝色仿中山装的褂子透着一股湿味来。
“大爷好,我这就来开门。”说着就起身向门口走去。
“东哩,大事不好了呦”勇气喘吁吁地用袖口抹了一抹头顶的汗。
“怎么了大爷?”
“樱被村里的人给带走了,说是破坏公物……”
“大爷您别着急,我这就陪您过去。”刚做好午饭的我急忙换了身衣服,就陪着大爷赶往了事发现场。
敲开村里干部的大门就看见樱被两个人给关进了一个小屋子里。为何樱会被带到干部家里来而不是直接带到村里去?想到这里我便感觉事情可能有些蹊跷。
“大爷您先回去吧,这边有我呢,您在这儿他们要是对您怎么着,反倒就不好办了。”
勇见我语气坚定,便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蓝色的仿中山装在空气中透着几分期许,也多了些风尘仆仆的味道来。
“樱,没事的啊,有我在呢!”
我朝樱喊了一句。
樱看到是我,便放心的“嗯”了一声,此时的她仿佛一只乖巧的小猫,平日那种调皮的劲儿都没了。
“喊什么喊!”一个满脸横肉络腮胡子的中年人朝我吼道,旁边二分头也附和着,“就是,人既然到这了,就别想走了呦。”奸邪的嘴角露出一丝淫味来。这种人自是不能理的,若是理得多了,他们就会纠缠过来,到最后便是把你弄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了。
我径直朝院中走去。
推开正门,终于见到一个人模人样的人端坐在桌子后面,梳了个大背头,油光蹭亮的,桌子是实木做的,看得出来是有一定的历史了,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屋里满是酒味、烟味、或许还掺杂着一丝女人的味道,办公桌的左下角分明就露出一条女人的袜子来!桌面胡乱的堆了一些东西,看不清是些什么,报纸?杂志?女人的封面?零钱?不过桌子右前方那部电话倒真是看的分明。
“你是谁?”大背头冷冷地说着。
“有一个女孩被你抓来了?”我的眼里也冒出了一丝冷光。
“哪个?门口的那个?”
看样子还不止一个,既然敢这么做,必定是有来头的了。
“对!”我盯着大背头的头盖骨。
“你到底是谁?”大背头站了起来,虎背熊腰的,背着光倒真像一头大狗熊!
“公务人员。”我毫不客气地回道。
空气中擦出了一丝火药味。
这时他却乐呵呵地上前给我递了一根烟,既然递了烟,说明事情还是有周旋的余地,若是拒绝,便是不给他脸面,后面的事情也就不好办了。
“老弟是你啊,前几天我就想去拜访一下的。”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露出一丝谄媚。
起初我也是很纳闷,他怎么知道我是谁,可细细想来,也就不惊讶了,想必我入职的文件已经下达各个部门了。然而事情也没有那么好办,大背头嘴上说着放人,却一直没有行动,说是要晚上一起吃个饭,大家不计前嫌交个朋友。不过事情还真是不能拖到晚上的,若是到了晚上,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来,我就真的对不起勇和琴了。
我借机说道:“既然哥这么看得起我,那小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你是信不过我喽?”大背头脸变得挺快,一脸严肃地盯着我!
“小弟我哪敢啊,只是我不胜酒力,怕是晚上喝多回不去了,这不先向家里报告一下,免得老爹担心!”说着我便旁若无人地朝桌角的电话走了过去,大背头似信非信的看着,也没再说些什么。
电话终于接通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老爹吗?我是东。”
真是庆幸,家里上下疏通的还不错,那人立马就把我的电话接到了处里。
“东啊,怎么回事,你小子是不是又闯祸了!”电话那头语气严肃。
“不是,我就是向您报个信,晚上要陪一个朋友喝酒,怕喝多了您担心。”
“行,我知道了,你早去早回。”
打完电话我才放下了心,接电话的是处长,老爹和他是战友,关系很铁,我一般是不给他打电话的,若是给他打了电话,便只能说明我遇到事儿了。参过军,他也是铁脾气,眼睛里可装不下是非的。(十五)结怨?
刚打完电话没过多久。
“铃...”电话响了。凝滞的空气有了些舒缓。
“是大背头吗?”电话那头语气严厉,像是在教育孩子一般。
“是是是,是我。”大背头急忙回道。
“我可听说了啊,你最近又惹事了,是不是有一个叫东的人在你那?”
“是的。”
“还敢承认!照顾好喽,他可是处长的侄子!”电话那头闪着刺耳的聒噪,说完更是“啪”地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大背头扭过头来看着我,有些委屈又有些愤怒,“兄弟,人你可以领走,但别忘了晚上一起吃饭!”他的话中透着一股不可推迟的味儿来。
“那行,改天我还是请您吧,今天小妹也受了惊吓,怕是晚上出不去了。”
大背头不情愿的应了下来。
满脸横肉的络腮胡子见我来领人倒也客气了,“您里面请。”二分头慌忙给我搬了一条凳子来,“哥,您做。”这种小人也是不能和他们说狠话的,不然他们会记恨你一辈子,哪天要是落井下石就不妥了。
“行,有劳二位了。”
终于把樱领了出来,樱倒是挺坚强,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和樱一前一后地走着,她的步幅很小,我也就只能放慢了脚步。突然感觉背后一张脸靠了过来,湿乎乎的,这时才发觉樱哭了。原来她是一直在强忍着,估计也是被吓坏了,首先经历这一档子事,一般人就已经扛不住了,然后再看到那些“凶神恶煞”,放在谁身上,也会受不了的,再次那俩小人肯定是向樱说了狠话的,或是威胁她从了什么什么事来,不然就怎么怎么样的......
“对不起,樱,我让你受苦了,你打我吧!”说着就转过了身。
樱没说话,只是哭的更厉害些了。
我轻轻地地拭了拭她的眼泪,然后摸着她的头:“看看都成小花猫了,樱平常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哦,以后再遇到事了就提我,保证把他们吓的跑的远远地。”说完就做出了一张鬼脸。
樱哭笑着说:“你又不是凶神恶煞,人家凭什么怕你哩!”
“因为我家有只母老虎啊!”抬手就往樱的头上敲了一下,小跑了起来。
“谁是母老虎了,你站住……!”(十六)温馨(一)
勇见我们回来,就急忙去招呼琴,“琴哪,樱回来了呦!”
琴听见勇喊她,便慌忙地跑了出来,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琴慌里慌张的样子,她没有了往日的从容和淡定,却感觉这时的琴更像琴了。也许琴这一家子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雨,也对,和他们相处这么久了,不一直都是安安稳稳的吗?
琴把樱接到了内屋,说起了安慰的话来,我和勇就在堂屋呆着,堂屋的房梁已经有了深深浅浅的裂纹,中间一部分还捎带着一些纵横交错的爪印,那里便是公爵经常待着的地方了,我不知公爵是不是一个“梁上君子”,不过它确确实实有着上房梁的爱好,四只长腿协调地抓着梁柱,腰一弯,后退一使劲,“嗖”的一下就窜了上去,至于“梁上君子”怎么上去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午饭还没吃的我,此时肚子已经咕咕地叫了,勇竟还在旁边偷着笑,“琴,该吃饭哩,再不吃饭,东的肚子可就不答应了呦。”
“好嘞,我们来了。”是樱的声音。
其实老两口早就做好了饭等着我们了,只是一时见到樱太高兴,就把吃饭的事给忘了!
饭桌上,我和勇喝起了酒来,酒是家酿的竹子酒,味香甘醇,初喝时,一股辣味便从喉头窜进了鼻孔,呛得我差点把嘴里的饭给喷了出来,发生了这一幕,我本该感到尴尬的,可看见老两口和樱笑的样子,却感觉这样倒也挺好的,“一家子”其乐融融这不正是我的追求吗?温馨(二)
吃完饭已是下午四、五点钟了,联想到家里发生了这种事,我便自作主张地住了下来,勇自是高兴的很,琴也挺开心的,至于樱吗,也就默认了。
正准备出门。
樱小跑了过来,“我和你一起去取行李吧。”她这话倒让我挺意外的,不过我确实很欣喜,至少一路上不会寂寞了。
“是你自己说要去的哦,到时候累了,我可不背你回来!”我假装严肃地说着。
“我才不要你背呢,想背我,我还不给你机会呢。”说着樱便“哼”了一声。
已近十月,太阳也不那么毒辣了,走在支离破碎的主路上,倒有一种唯美的感觉。黄昏柔和的躺在路面、地面和水面上,鱼儿时不时地也跃出来露个脸,仿佛是在向我们问好,可仔细一想肯定又不是了,我那么喜欢钓鱼,它们早该对我深恶痛绝了。下了主路往便南走,南边还是有树的,都是一些名气不大的树,松啊、柏啊、梧桐什么的,很少有银杉、水杉一类的。虽是名气不大,但阵仗是够大的,整齐地排列在道路的两旁,更像是威武的军人,而此时的我,便是威风凛凛的将军了,我威严地向他们问候着:同志们好!心里暗自得意。迎着黄昏走去,还可以看见正在拜师学艺的火烧云,虽是学的不久,倒也有挺模有样了,它们时而聚、时而散,时而厚重、时而轻薄,时而像是一条锦鲤,时而又宛若游龙,最后索性就吵了起来,怒火燃烧了半边天!樱在一旁高兴地喊着,“哇...好美啊...!火烧云你们好...,你们燃烧的再热烈一些吧...!”“啊...?再烧我就烧没啦...!你看见我身边的黑烟了吗...?那就是下一秒的我!”“你少在这臭美了,我才没和你说话呢。”“那你就继续喊吧,我先走喽,若是淋湿了,我可没有伞。”我假装一脸严肃地盯着她。“不要!”说完她便顺势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衣角。温馨(三)回来恰好遇着了房东,房东四十来岁,高鼻梁,平常挺爱打扮的,这不刚化完妆正准备出去,不知又勾搭上哪家的公子哥了。“呦,这不是是东吗,回来啦,晚上可不要关门,我去找你哦。”尖声尖气地,嘴角还露出咯咯地笑声来。“好了,您就别寻我开心了,从实招来,又要去哪儿疯了!”我半严肃地说道。“呦,这不还没过门呢,就管起人家来了,讨厌!”边说边做出一副撒娇的样子来。“呦呦呦,这是弟妹吧,姐姐这厢有礼了。”接着又是一个屈膝的动作。樱没有说话,不过从她的表情却可以看的出来,樱是不喜欢她的。房东见状也知趣,“好啦,不寻你们开心了,人家晚上也是有约的,还要赶时间呢。”“得嘞,房东您走好。”说着我也就摆了出一副再见的姿势。进了屋里,便收拾起了行李,这时才发现樱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正常。“怎么了,樱?”我轻声说着。“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竟和那女人做出苟且之事!”听了这句话,我着实吓了一跳,原来樱是误会了,但也不要把我想的这么坏啊,姑且就算我的眼光低,不过房东那种花大姐型的,我想我还是消受不起的。“咦,难不成你吃醋啦。”我故意挑逗着。“呸,我只是看清楚了你的真面目了。”樱一脸严肃地说着。“那你说说,我的真面目是什么样子的?”“说不好,一会像个好人,一会儿又像坏人...”“那我现在像个好人,还是坏人呢。”说着便一把把樱拉了过来。我左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右手搭在她的肩上,或许是第一次离一个女孩这么近,不由得我的脸便红了起来,再看看樱,她竟然耳根子都红了!又或许是第一次离樱这么近,我竟连她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噗通噗通的,像是在打鼓,又像似夏日密集的雨点,杂乱的没有一丝章法。我轻轻地移着右手,从她滚烫的脸颊到她耳边秀丽的长发,此时才发现眼前的樱好似熟稔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来。我自是不能咬的,不过到了这个份上又不能什么都不做,不然她会以为自己的魅力不够或是以为我确确实实就是一个调戏良家少女的“恶贼”了。若是到了那般我岂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顺势我便亲了她一下。可这一亲不知是好还是坏,只见樱瘫在我的怀里便哭了起来,顿时我也就手足无措了。“你这个大混蛋,调戏完那女人,又来调戏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听着樱的啜泣声,我的心都软了。“我是个十足的大混蛋,樱别哭了啊,我向你保证我那个是初吻!”我一本正经的说着。可这招并不十分管用了,樱仿佛被打了预防针,对我的冷幽默产生了免疫。(十七)转变正在这时房东又折返了回来。“呦,呦呦,这就搂上了,我是不是错过了点什么?”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坏笑,紧接着便又用手捂住了。“您来的正正好,什么都没有错过!”我有些慌张却又斩钉截铁地说着。“还搂着呢啊,这让人家都不好意思和你们说话了……”只见房东稍稍皱了下眉头,随即就伸出了兰花指。这时樱才反应了过来,把我推开了。“说吧,找我什么事”“人家不是想你了吗?才刚走了一会儿,你就背着人家偷起了小姑娘”说着就“哼”了一声。“您老还会吃醋啊!”此时我才想起来,赶忙拍了一下脑门。“你的事情我都给办妥啦,你就放心吧,对了,这是樱,还有啊,下次可别开我的玩笑了,要是惹某人生气可就不好了。”趁势便拉起了樱的手。“得得得,办妥了就行,啥时候给我啊?”只见她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向我望来。“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呢,你不是晚上有约吗,难不成是假的?”“呸呸呸,你的才是假的呢,我走了啊,啥时候都到了,就给我拿来,可别耽误了,你们继续,继续啊……”说着她就退出去把门给掩上了。“从实招来,那才说的东西是不是你俩偷奸的物证!”樱俨然一个法官在审问着犯人。“瞎想什么呢,房东让我给她弄点城里的高档化妆品,她不提醒,我还差点给忘了呢,对了樱,也给你来一份!”“不要。”“你说晚了,就这么定了!”我的话中透着不可辩驳的味儿来。其实我还算是知道女人的心思的,一般在她门拒绝的时候,只要是没生气,那便也是默认了,可她们总喜欢默认!(十八)饭局
还没过些安静的日子,就又要和大背头扯到一块了,这让我有些不开心。
大背头亲自上门拜访了,满脸横肉络的络胡子手里拎着一堆“补品”,二分头提着一箱酒,正好一左一右地跟在他的身后。
“开门!”络腮胡子喊道。
“开门哪!”
二分头也不甘示弱。
“你俩一边去,咱们这是来结交朋友来了,你们当是来打架的啊!”大背头大声呵斥道。
“一般喊门不都是这样喊的吗?”二分头一脸委屈。
“瞧你那熊样,你还委屈呢,快给我一边呆着去!”
“有人吗?”大背头小声地问着。
“谁啊?”
樱正好在院子里。
此时我正在堂屋里溜公爵,公爵见樱往门口走着,便也跟了过去。
打开了门,只见樱“啊”的一声瘫坐在地上,我急忙走上前弯下腰就把樱给抱了起来,“三位,稍等!”便不由分说地往内屋走去。这时他们倒也规矩了,少了第一次见面时恶狠狠的劲来。
我把樱轻轻地放在椅子上,正准备转身,樱便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眼睛里露出了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我回头温柔的看着樱,“没事儿,看我怎么把那三人打将出去!”说着嘴里便蹦出了一句戏词来,迈着碎步就往外走。
“你们怎么来了?”
大背头见我一脸惊讶,便连忙解释:“这不,我们约好的吗?”
哦!我这才想起来,其实当时只是那么一说,没想到他们还真就惦记上了,果然还是要和小人躲着走,不然什么时候被放了暗箭都不知道!
“呦,还带了东西啊,东西留下,人就可以回去了。”我一脸严肃。
大背头仿佛瞧出了我是在开玩笑,就乐呵呵地让他们把东西拿到院子里,其实我一直在想,这东西要还是不要,官家收礼那便是受贿,若是就这么让他们给拎回去,岂不又打了他们的脸?
正纠结着,只见二分头“啊”的一声就把酒给打碎了,这下也刚好称了我的心意。
“怎么了?”大背头有些发怒了。
“一只大猫突然窜了过来。”说完嘴里还嘟囔着:“看我不弄死它。”眼里闪过的一股狠劲竟把树叶儿都抖落了一地!
“没事的,这猫认生!”我安抚起来。
大背头见状接过话茬:“没事就好,咱们喝酒去,甭管它了。”
“樱,别担心,我去去就回,别留我的饭了。”我回过头朝樱喊了一声,就被大背头拉出了门外。
“刚才那是嫂子吧?”络腮胡子逢迎着。
“你嫂子,以后可要尊敬着点!”
“那是,那是,以后嫂子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
“就是,交给我们哥俩保证妥妥的。”二分头抢着插起话来。
听他们这样一说,我哪还能放心的下,不过细细一想,暂且也就放下心来,毕竟现在他们得巴结着我,自然是不能做出伤害樱的事情来的。
“你俩还不去安排着,别打扰了我和兄弟的雅兴。”大背头冷冷地说着,便吐起了烟圈。饭局(二)
酒过三巡,我感觉自己已经不胜酒力了,起身就去寻找厕所。
推开门,一股清新脱俗的臭味顿时就让我清醒了不少,可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实在难受,趴在坐便上就吐了起来。正在吐的高兴时,才发现旁边的蹲坑里竟有着女人的声音,忽高忽低的,又像是在扒拉着什么。“是哪对狗男女打扰了老子呕吐的雅兴!”骂骂咧咧的我紧接着又狠狠地踹了几脚临厕的木板,差点把木板都给踹折了!
回到酒桌上,我继续和他们划起了拳,刚才发生的事情早就给忘在脑后了。可没过多久,就有人在门外咋咋唬唬,边喊边砸起了门来。
“哪个不长眼的,老子的门都敢砸!”说着大背头顺手就拎起了一个酒瓶子。络腮胡子也不示弱,那一脸横肉在此时正妙不可言,二分头个子稍小些,但嗓门却不小。
打开门,大背头不由分说,一个酒瓶就砸在了对方的脑袋上。这不是曾向樱提亲的那位吗,长的很有特点,左脸有一道疤。此时,他脑门上的鲜血直往外窜,那家伙也挺有骨气,愣是没说一个“疼”字。即然赶敢来这里吃饭,想必都是道上混的了,那道疤不就是最好的说明?如今他那本就不英俊的左疤脸估计是要变成二疤脸了!
左疤脸看到是大背头,立马扇起自己的嘴巴来,边扇着边说:“是我不长眼,大哥您别生气。”说完就把手塞进了大背头的口袋里。
“行,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敢打扰我和我兄弟吃饭,非弄死你!”
左疤脸听说我是大背头兄弟,就凑上前来道歉,这一道歉倒把我给弄懵了,为何要向我道歉呢,我又没揣他家厕所的门!饭局(三)“阴谋”
左疤脸去樱家里提亲是年初的事情了。
那时樱正在菜园子里摘菜,左疤脸刚好路过,见到樱长得漂亮,便上前去调戏,调戏归调戏,但毕竟还是不能太过分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左疤脸还没有胆大到那种程度,不过,此后便纠缠上了樱。樱一家子没有管事的人,遇到左疤脸的纠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所以每每也只能敷衍,最后便拖到了我和勇见面的时候了,当然左疤脸还是一个知分寸的人,若是不知分寸,勇肯定是无法一拖再拖的,但是对于这点,我却没有丝毫感谢左疤脸的意思。
勇见到我,便仿佛看到了摆脱左疤脸纠缠的希望,为会这样说起呢,其实在我上凑上去和勇说话之前,勇就知道我是一个能平事儿的人,也对,勇毕竟在这个村子生活了那么多年,村里大大小小的消息自是不能逃过他的耳朵的,纵使村里没有消息传出,他还可以去镇上打听,这也便是为何他去镇上如此轻车熟路的原因了。
我的出现确实让左疤脸有了收敛,看样子勇的判断是对的,接下来也就该琴出场了,毕竟老两口不能这么轻易地就把樱的命运给决定了,自然也要考察一番,所以就有了琴向我讲述她的经历那一幕了。其实不仅仅是因为我在某些方面像她的初恋,自己的隐私一般还是不会和别人说的,更何况是仅有一面之缘的人?琴之所以会这样,一来是因为我很感兴趣,二来借着我的感兴趣做一个顺水的人情来,把她的故事说上一说,或许会听到些我的故事,或是从她的故事中可以观察我的反应,若我是面无表情的那种,那我和勇的关系也便是几面之缘罢了,可结果却是令他们欣慰的,我对琴的经历深表同情,甚至是悲痛了!
这些事情后来都是樱偷偷告诉我的,可能是因为对樱有了好感,她和我说出真相的时候,我并没有生气,当然与勇和琴相处的那么温馨,我又怎能忍心记恨上他们呢?
席间发生了这档子事,我倒是挺畅快的,与其说是畅快,倒不如说我是故意的,只是这个“故意”多多少少有了些巧合,也正所谓的“无巧不成书”了!(十九)醉酒
饭局结束,我被面红耳赤的二分头给送了回来,也是因为嗓门大,络腮胡子肯定是争不过他的,至于大背头,估计自个儿都走不动路了。
本想轻轻地推开门,可身子却不听使唤,“轰”的一声,整个人就栽进了土里,此刻我仿佛被死死钉在门板上年像,竟感觉五脏六腑已和院中的土地融为了一体!可这一摔倒也不坏,显然把我摔得稳当了点,我扶着院墙缓缓地往堂屋走去。堂屋中间一壶茶落在方方正正的桌子上,此刻已经凉了,只是我已经口干舌燥的,便也顾不了茶的凉热了,捧着就灌了起来,这茶似有一种熟悉的味道,该不会是樱泡的吧?
穿过堂屋就到了厨房,紧挨着厨房的是左右两个厢房,再往里便是内屋了,也就是勇、琴和樱住的屋子,内屋有三间房,勇和琴住一间,樱独自住一间,而另一间的主人已经走了许久。内屋和厢房之间有一个小院子,种着海棠的那个,我就住在海棠树的左边,东厢房里。
跌跌撞撞地入了院子,内屋的灯已经熄了,想必他们该是睡下了。我有气无力地推了推房门,进了屋子,直接就把上衣给脱下了,掏出火柴就去追着那盏总在跳跃的灯,点着后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屋子里面好像多了些什么,只是此刻我的脑袋正胀的厉害,已经无法再去思考“东西”的问题了。
梦中公爵在院子里喵喵地叫着,海棠树仿佛开了花,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海棠树是香的?自来熟是臭的?大公爵是肥的?樱?是美的!
清晨四五点钟,酒劲终于过去了,不过却感觉浑身酸痛,再瞧瞧身上竟青一块紫一块的,看来酒真不是好东西,以后绝不能再沾了,可每每想到这里,我又总感觉有谁在抽打着自己的脸!
“天亮了!”我喊了一声,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我心中暗自喜悦。这时,身边突然传出了一种怪声,仿佛谁没睡醒一般,房间里就我自己,怎么还会发出声音来呢?想着我便四处张望了一下,不张望还好,可这一张望真是让我大吃一惊!樱怎么会躺在我的床上?趁着樱还没醒,我急忙穿了衣服走出门外,而后又反过身来,装作敲门的样子,把声音弄的很响亮,这声音确实是把樱给吵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愧疚地说:“你回来了啊,我本想等着你的,可自己又实是在太困了,就睡着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樱本来就不是轻薄的人,我这脑子天天在想着什么呢?我暗自埋怨着自己。
“嗯,衣服都没脱,晚上一定睡的不舒服吧。”
“没事的,你回来就好了。”樱一脸尴尬的看着我。
此时我才发现,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子,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无一不吸引着我;她的话里话外、家长里短,无一不感动着我;她的嬉笑怒骂、爱恨嗔痴,无一不牵连着我。我是真的喜欢上樱了!(二十)回城
答应给房东弄来高档香水,又岂能失信?这不东方才露出鱼肚白,我就准备启程了。
带不带上樱呢?一大清早地我就在思考着,最后把树叶都摘光了还是没能得出个答案来。还是带着吧,若是被别人看见了也罢,反正我这年纪也不小了。就这样,我和樱便郑重其事地往省城出发了。
省城还是比较热闹的,餐馆、旅店鳞次栉比,街边的铺子也热闹非凡,琳琅满目的商品看的人眼花缭乱,吆喝声此起彼伏,也各有各的韵味,其中数张小泉的剪刀最为出名。
樱应是很少来的,比起假装好奇而东看看西看看的我,她反倒多了几分从容,好吧,我本以为她会有着和我一样的表情呢,可事实证明:我错了。
“既然不逛街,那我们就直奔目的地吧。”我认真地盯着樱,生怕她突然间就飞走了一样。回省城也就是为了这件事,这样倒也省去了许多的麻烦来。
转角就进了一家名叫“香水悠悠”的化妆品店,其实我和这家店的老板早就相识,平常也是经常到她店里去的,毕竟我们都单着身吗!不过我们也仅限于此了,并没有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来。新来的服务的小哥瞧见有客人,便上前来招呼着。
这家伙径直朝樱走了过来,顺势便拉起她的手,樱自是不愿意的,我也瞪狠狠地了他一眼,然而他却似乎没看见我一般,轻蔑地说道:“呦,这是哪里的乡巴佬,来我们店里撒野来了!”说着就把我往外赶。
我这脾气岂能受得了那种侮辱,况且老爹都没和我说过狠话呢,正准备发火,这时樱却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略带哀求地说:“要不我们不买了,换一家吧。”看到樱凄楚的样子,我便收住了脾气,客气地说着:“请把你家老板喊来。”
“呦,你算哪根葱啊,就你也配见我们家那楚楚动人的荭啊,我呸。“说罢便吐了一口唾沫。
樱此刻拉着我就往外走。
“美女,我没说你呢,咱不走啊,我说的是他。”
说完便阴阳怪气地用他那双女人似的手指着我。
“你怎么能跟着这种人呢,你看他除了样貌还算端正,整个就一土狍子,要不你跟着我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娘娘腔你说什么呢!”我火冒三丈挥起拳头正要打他,这时却被站在门外穿着西装的男人给拦了下来,随即便从车里走出一位穿着军装的小姐来,正是香水店的老板,荭。
“掌嘴!”荭威严地说道。
“荭您来了啊。”说着娘娘腔便跑上前去搀起了荭的左手。“荭,您看看,他的拳头都挥起来了,他欺负我,你要替我做主啊。”
听着他的声音我都犯恶心,此刻樱紧紧地抱着我的手臂,躲在了我的身后。
“掌嘴。”荭又说了一遍,不过这倒把我给说蒙了,是掌娘娘腔的嘴?还是谁的?这时从车上又下来两个黑衣大汗,也是保镖,径直朝我?不!朝娘娘腔走了过去,顺手就把娘娘腔给架到了墙角,噼里啪啦地掌起了嘴来。
“这位顾客,把拳头放下吧,今个儿你买的化妆品全都免费!”她头也没回地就往店内走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哦。”
听到这话,荭立马转过了身,慌张地望着我,眼睛里透出一股喜出望外的情感来。
“荭,好久不见。”我拖长了口音。
“你去哪了,我去你家找你,伯父就一直说你不在家,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你,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你走了。”说着便招呼身边的“黑衣”把门给关了起来。
“别闹了,荭,你不做生意了?况且我今天还有事情呢!”我语气变得沉稳而坚定。
“不做生意了,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四来,你就别想出这个门。”眼中冒着一丝怨气。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她那上下打量着我的眼光忽地一转,就扫到我的身后来,仿佛打破,不,便仿佛打碎了醋坛子一般,空气中立刻充斥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这家妹妹来自何方?”荭近乎逼问地说道。
“我和樱刚从乡下过来,晚上还要回去呢,荭,咱别闹了啊……”
“谁跟你闹呢,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她是你什么人?”语气越发的严厉。
“她是?我女人!”我不可辩驳的回道。
听到这里,荭“哗”地一下哭出了声,瘫坐在地上。
哪能给荭留下反应的时间?拿了化妆品我们一刻也没敢多留。 (二十一)被跟踪
事儿一办完,我便匆匆地去寻找房东了,樱本就不喜欢她,所以也就不愿陪着我一起。
轻轻地敲了敲房东的门,门没关。
“还敲什么门呢,快进来吧。”
我缓缓地推开房门,头先往里面探了探,此时房东正在化妆呢,又是涂又是抹的,看着她脸上厚厚的一层面粉般的东西,我就感觉闷的慌。不过也没办法,没有“舍”又哪有“得”呢。
“你这是为了美丽不要命啊。”
“可不是,我都老成一朵黄花了,再不打扮一下找个人嫁了,真就嫁不出去了。听姐劝,你也赶紧娶一个回去吧。”语重心长地抬起了她那张粉脸望了望我。
“好嘞,姐,东西就放桌子上了,我先回去,这不还有人在家等着我呢。”
“快去吧,我也就不占你的时间了,等我化完妆就要勾人魂儿去了(liǎo)。”一嘴豫剧腔便脱口而出。
回到家里,“自来熟”跑了过来,还是一脸笑呵呵的样子,勇和琴在操办着晚饭,樱独自一人坐在堂屋里。
“樱,我回来了。”我温情地向她望去。
樱看见我进了院子,起身就向我跑来,张开手臂的样子倒像一只欢快的小企鹅,可此时的她却有着几分慌张,更确切地说来便是忧心忡忡了。
从省城回来,樱就怪怪地,难不成是受了荭的刺激?
“你不在的时候,门口出现了几张生面孔,还时不时地往院里张望,我害怕你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大致是什么模样?”
“跟省城珠宝店里的那些人差不多。”
说到这,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二十二)荭
在我被安排到这里之前,一直都是在省城潇洒快活的。
然而有一天老爹却突然跟我说,“长这么大了,不能天天再这样像一个放浪的公子哥了,我准备让你自己去乡下锻炼锻炼!”
老爹是个军人,自从母亲去世后,只有我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如今突然就决定让我去乡下历练一下,还真有点不像他了。去就去,谁叫军令如山呢?
没过几天,老爹他们就把我安排到了乡下,我本应当为之而深感疑虑的,这不遇上了勇,也就没有心思再考虑其中的原因了。
我老爹,荭的父亲,处长,还有几个机关上的要员都是战友,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几种情份中,战友情应该是排在第一位的,至少在我的心中是这样的。也正是因为父辈们都是战友,我和荭便打小就认识了,也可以说我们是青梅竹马。
荭自小就喜欢跟着我,上学、放学、出去玩或是买零食吃,只要是有我的地方就都能见到荭,可能是因为见的多了,在情感方面慢慢的也就麻木了,我想荭也应当是这样子的,所以在我来到乡下之前,每每去找荭的时候,便也总是以好兄弟的名义相称,要不是去省城发生的那档子事,我还真不知道荭是怎么想的呢!
关于荭的性格方面,倒有一点军人的脾性,说一不二,敢做敢当,甚至还给人一种铁血的感觉,不知是不是和她爱穿军装有着关系?不过她温柔起来倒是真的温柔,若是对一个人好,便十分的好,若是不好,那就十分的坏了。这也是我所讨厌的她为数不多的方面中的一个了。
文学,是真情以待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跳棋怎么玩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