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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忍上部分加止然后两个加在一起,涩去掉三点水。这个是什么字_百度知道
一个忍上部分加止然后两个加在一起,涩去掉三点水。这个是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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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歰”吗,念se(四声)同涩,也念sha(四声)古代出殡时的棺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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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长官爱人》
内容简介:先结婚后恋爱,你敢么?
如果你敢,那不能离婚的军婚呢?
如果你还敢,那么,对着一张死鱼脸呢?
(以上是大大神《不负如来不负卿》的作者小春给俺写的简介,咱激动哇!!~~~
原来爱情不是一次性的……
不是爱过了就再也不会爱了……
东方乾,抗拒你,是不是我的错?
爱上你呢?也是我的错吗?如果是,那便将错就错吧!
河水汇入大海,便不再是河水,爱情成为过去,便不再是爱情。
当寂寞化成相思,当微笑变成誓言,我的心,日月可鉴!
祝琪祯,我要的只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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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 抢狗争夺战
再过两个月就大学毕业了,按理说这个时间的大四学生都忙着实习,应付考试。不过祝琪祯没去找单位实习,反正她的人生都是被家里安排好的,实不实习都一样,所以她趁着这个时间去考驾照。
  原定的场地学习,因为难得的本期三个学员全员到齐,所以教练决定带上他们学习山路。
  这辆教学车非同一般,不但车新教练好,还因为里面的学员都是有特别照顾的关系户。车里仅有三个学员,不像普通的教学车,一期五六个,大家还得排着队挤着学。
  教学桑塔纳沿着蜿蜒的盘山小路向上缓缓行驶。下面是层层梯田,弯弯曲曲连绵起伏蔓延在整个山脉,阳光照射着田间水面,映照出四射光芒,美丽耀眼得犹如一幅泼墨山水画。
  “师兄,停车停车!” 祝琪祯急急地拍着前座椅背大喊。
  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不疾不徐地停下车来,扭头问:“又怎么了?小师妹?”
  “这么漂亮的风景,我们下去看看吧!教练,咱们去拍几张照片再走,好不好?教练……”最后那句‘教练’她拖着长长的尾音撒娇道。
  副驾驶座的教练苦着脸扭头,这些爷爷奶奶他一个都得罪不起:“小丫头,你这一路都停下几次了?你是来学车的,还是来旅游的?”
  “只能怪教练眼光好啊!学个山路行驶,竟然都挑个这么好的地方,你看沿途风景多漂亮啊,对吧二师兄?走走,咱们下去!” 祝琪祯眨了眨大眼睛,一派天真的样子,接着不由分说,推着身边的男人下车。她想,要犯罪也要拉人下水,法不责众嘛!
  祝琪祯兴奋地跑到路边,高山上的美景一览无余。她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纯自然无污染的清新空气,五月的微风吹着她的马尾发梢翩翩起舞。
  受她影响的两位师兄和教练纷纷下车,站在她身旁,感受大自然的旷丽绚烂。
  祝琪祯从挎包里掏出一个数码相机,对着小九寨般的美景一通猛拍,完了还举起相机自拍了几张。几个男人相视一笑,她的奇怪拍照方式他们已经见怪不怪。
  “好了,出发。”教练一声令下,“剩下的路程祝琪祯你来开。”
  祝琪祯钻进驾驶座,标准的按照教学步骤缓缓开动车子。
  开得越高,底下的景色就越美,吸引着她时不时地瞟眼偷看,这样的美丽梯田让她想起了电影霍元甲里的镜头,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意识随着眼睛开始神游,回神时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一只黄毛土狗,祝琪祯惊慌失措,为了躲避,她下意识地将方向往山外打去,幸好教练眼疾手快用力地推了一把方向盘,尖锐的刹车声刺耳的响起。教练脸色瞬间煞白,他怒发冲冠地大吼:“不要命了!下面有多高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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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琪祯也被刚刚惊险的一幕吓得不轻,她委屈地咬着下唇,微弱无力地答道:“可……那边有只狗嘛……”
  后座的两位师兄也是后怕,大师兄拍拍前坐她的椅子说:“小师妹,别开玩笑啊,情愿撞山也不能掉下去!”
  几个人在车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将祝琪祯说了一通,才下车查看那只狗的情况。
  毫无悬念,可怜的小黄狗已经成为车下亡魂。
  祝琪祯蹲□看着地上一命呜呼的小生命,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因为自己的失误,就这样做了刽子手,眼泪顿时涌出来。
  她纳闷,这么高的山上怎么会跑出一只土狗来,怎么着也应该是野鸡野鸭什么的嘛!
  一阵飞快的脚步声,大家抬头一看,只见山路上迎面跑下来两个身穿绿色军装的小战士。
  他们看了眼车轮下的狗,其中一个高个子战士大声质问:“谁他妈干的?”当兵的本身脾气暴,更何况是在他们的地盘上。
  教练马上掏出烟递给两人:“小同志,我们这些都是刚学车的学员,还不太会开,请见谅啊,见谅!”
  高个子战士一甩手,挥开教练刚递过去的烟:“不会开车还开这上面来?说,谁干的,给我站出来!”
  大师兄是标准的富家子弟,平时听惯了阿谀奉承,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呵斥过?他立即恼羞成怒,“不就是条狗吗?轧死了又怎样?这座山我们还不能来了?”
  高个子战士一听顿时脾气上来了,“不知道这上面驻着部队吗?闲杂人等也是随随便便能上来的?”
  教练刚想说什么,只听祝琪祯扭过头来轻幽地说:“是我,是我干的。”
  高个子战士一见是个漂亮的小姑娘,还双目含泪,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度想发作的脾气倒不知该如何发作了。
  只听祝琪祯又说:“教练,它该不会死不甘心来找我吧?我驾照都没考出来就出了伤亡事故,叫我以后怎么敢开车啊?有心理阴影了怎么办?”
  两个战士面面相觑,对这样的小姑娘实在狠不下心去责备,另一个小个子战士说:“算了算了,你们赶快走吧!”接着走过来提起狗尸体大步往山上走去。
  祝琪祯却飞快地跟上,追着他们问:“你们带它去哪里?要不你们把狗给我,我和我教练师兄们一起把它葬了。”
  两个站士停步,诧异地看着祝琪祯,高个子战士咧开嘴笑:“姑娘,你都已经阻止它发光发热了,还不让它发挥点余热?”
  “什么意思啊?”
  “给我们解馋呗!”
  祝琪祯瞠目结舌,大声说:“ 那怎么行?你们太没人性了,不行不行,我必须把它带它走。”
  “你轧死我们连里的狗,我们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想带它走?”
  “那我赔钱。”说着她从挎包里掏出钱包,“三百够了吗?”顿了顿又说:“五百?”看他们依然面无表情地站着,“八百?我告诉你们啊,不要欺负我不懂行情坑我啊?你们可是人民解放军,不干欺骗老百姓的事!”
  “哎哎,谁他妈欺骗老百姓了?我们有叫你赔钱吗?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呢?别以为你是女的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另一个小个子战士见势不妙赶紧说:“这条狗是部队的,是公家财产,我们不会要你的钱,也不会让你带走的,华子,我们走!”于是他不再废话,拎着狗转身就走。
  祝琪祯小跑着追在他们身后,一拐弯竟然看到了大片营房,她不依不饶眼泪汪汪地跟着,嘴里嚷嚷着“臭当兵的没人性”。教练和师兄们也追了上来,拉着她劝说赶紧离开算了,别去管那只狗,可祝琪祯哪里听得进去?
  这时已经到了连队大门口,两个握枪的哨兵笔直地立着,见这阵仗也是一脸狐疑。小个子战士对哨兵说:“拦着,别让外人进来。”
  “不行,你把狗给我先。”祝琪祯急急地冲过去。
  哨兵提着枪拦住了她,教练只好说:“麻烦叫你们指导员一声,就说卢教练找他。”
  哨兵虽然嘴里说着知道了,可还是拦住他们。
  祝琪祯见不行,哇的一声,开始嚎啕大哭。她想,耍赖也要把狗夺过来。
  “安易,怎么回事?”冰冷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明显他是无意中经过这里,身后还跟着两个士兵。
  小个子战士双脚一并,立正站好正色道:“报告连长,连里的黄狗被教学车轧死,对方要求带走黄狗。”
  “你说漏了,”祝琪祯急急补充,“我答应赔钱的。”
  五官冷毅,线条刚硬的连长看都没看其余人一眼,冷声呵道:“勤务班班长安易!”
  “到!”
  “部队是让你胡闹的吗?马上去给我找炊事班的过来,晚上加菜!”
  “是!”
  安易丢下黄狗撒腿就往连队里跑,连长这是才瞥了一眼一脸不置信的祝琪祯,抬步走掉。
  祝琪祯看着几步之遥的狗尸体,很想上前去抢过来,可是看着血淋淋的样子又实在不敢,于是小声说:“教练,师兄,赶快赶快,我们去把狗抢了跑。”
  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被连长听到了,他倏地转身朝门口走来,提起地上的死狗就走。并不是怕被抢了,只是想让这些陌生人赶紧走人,那个卢教练他认得,经常开车带着学员到这  里来一日游,要不是看在指导员的面子,他早叫勤务兵轰走他们了。
  “哎,你别走!”祝琪祯用力一推,将放松警惕的哨兵推开,跑到连长身后抓着他的手臂不放:“我赔钱赔钱嘛,多少都可以以,你们别吃它了。”
  她如此执着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害怕,她怕这个被自己害死的生命会每天让她做噩梦,所以必须尽自己所能去补偿,她甚至都有想过要不要去找几个和尚给它超度超度,好让它赶快投胎。
  门外的师兄教练再度被哨兵拦住,教练已经急得额头冒汗,他从来不知道看上去弱弱小小,对谁都笑得甜甜的祝琪祯会这么倔,竟然还敢招惹部队?!
  这山上驻扎的部队,虽然说不上是什么秘密军事基地,但无论如何也不是普通民众能随便上来的。他是仗着和这里的指导员熟识,所以才经常带着那些有钱有权的学员来这里参观参观,以便讨好自己的徒弟。可看今天这事情闹的,可捅了娄子了。
  连长蹙眉低声呵斥:“放手!”
  “给我,你把它给我我就放手。”
  祝琪祯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他望着面前这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娇美面容,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湿嗒嗒的水迹。恶作剧心起,于是直接伸手递出:“给你。”
  “啊!”
  他如愿以偿,看到祝琪祯吓得自动放手,猛地后退没站稳,愣是跌坐在地上。
  他差点没笑出声来,抿了抿嘴以掩饰脸上的表情,不屑地说:“没胆子拿还敢要?”
  臭当兵的,可恶!祝琪祯咬着下唇恨恨地看着他,眼神能喷出火来。
  这时从连里匆匆跑过来一个人。指导员跑到连长面前站定后,看了眼卢教练,又看看地上的祝琪祯,笑问道:“东方,这是干什么?他们是地方上公安汽校的,跟我们部队也有些往来,别太认真了,人家还小姑娘呢!”接着对祝琪祯说:“起来吧!”
  连长稍稍缓和脸色,看见安易和炊事班班长已经赶到,便说:“安易,你带她去把狗埋了。”随后头也不回地走掉。
  一日游没有成功,因为抢狗事件,还闹得卢教练和师兄们回去的路上没少数落她。
  不过年轻的心绝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耿耿于怀,没几天便忘得一干二净,令她担忧的噩梦也从未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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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 毕业礼物惹得祸
身穿T恤牛仔裤的祝琪祯,脸上永远是清汤挂面毫无任何化妆品粉饰的样子,尽管如此,却难掩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素雅的魅力与灵动的气质。
  校园小径上,迎面走过来一个染了亚麻色卷发的英俊男子,他同样穿着T恤牛仔,左手戴着护腕,右手夹着滑板,脸上还戴着一个卡卡西一样的黑色丝绒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颊,不过一双灵动的眼睛泛着桃花。
  祝琪祯盯着他却没放缓脚步,他似完全没见到祝琪祯一般,径直大步走着,只是在与祝琪祯擦肩而过的瞬间,一把搂住她的脖子,一个翻身,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郑昕彦,放手,疼!”祝琪祯拍打着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
  郑昕彦微微松手,隔着口罩在她脸颊亲了一口。
  “你得绝症了还是犯花痴装酷啊?大热天戴口罩也不怕捂出痱子。”
  “感冒了呢!我怕和我亲爱的KISS时传染给她,所以只能隔山打牛、隔靴搔痒了。”他故作无奈地说。
  “哼,我看你是革命尚未成功,所以小尾巴摇得特别厉害吧?”比郑昕彦矮一个头的祝琪祯抬着小下巴骄傲地说。这个被誉为校草的男友,是专属于她的。
  从见到第一眼起,两人就已认定对方,他是,她也是。
  他们一见钟情,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火热的爱情将他们燃烧,从大一持续到大四,整整四年,双方对对方的爱从未减少半分,从未被外界诱惑,也从未被世俗污染,这让不看好他们爱情生命力的人大跌眼镜。
  尤其是时尚前卫的郑昕彦能够抵抗住各种美女的强烈攻势而毫不动摇坚定意志,他能坚持与永远不化妆、穿着普通的祝琪祯恋爱四年不分手,几乎成为校园里的传说。
  但是也有不少人看好祝琪祯,虽然她并不是美到不可方物,成绩及在校表现也从不突出,但她总是对一切流言蜚语都毫不在意,对批评她的人豪不回击,反而让人给人生出一种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的感觉。她平易近人却不易深交,她时时微笑却从不谄媚,她穿廉价衣服却不失品味,这一切也许和她从小优渥的生长环境和良好的教育不无关系吧!
  “郑昕彦,你亲爱的走累了,你说怎么办?”祝琪祯撒娇道。
  郑昕彦拿开勾着她脖子的手,放下手里的滑板,讨好地说:“老佛爷,请!”说着半举起手,摊开掌心等着。
  祝琪祯甜甜一笑,拉开他的口罩在他唇上轻轻一点,“赏你的!”然后伸手搭上他的掌心,一脚踩上滑板,另一脚用力一蹬,“飞咯!”
  郑昕彦牵着她奔跑着,祝琪祯嬉笑着跟随着。
  这是他们经常玩的游戏,他们就是这  样目中无人大胆放肆的在校园里随意亲密。在他们眼里,整个世界只有对方,所有的颜色只因为对方而绽放光彩,他于她是,她于他也同是。
  天气越来越热,而临近毕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所有的大四生似乎一夜间都突然感情升温,熟悉的不熟悉的,要好的不要好的,都会时常聚在一起吃饭聊天。
  现在她们寝室五个女孩又买来烧烤和啤酒饮料,围坐在一起笑闹四年来校园里的奇闻轶事、那些周围讨人厌的美女和惹人注目的单身帅哥。
  她们五人的关系说不上多么亲密,但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大问题,只是钟诚与祝琪祯的关系最好,而且是好到整个冬天两人都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的那种。
  祝琪祯的观点是:朋友在精不在多,真正知心的一个足矣。
  手机铃声突然诈响,祝琪祯跑到床头拿出一看,是老爸。她一阵雀跃,跳着大喊:“耶!钟诚,我老爸一定是给我准备好毕业礼物了!”
  “你要了什么礼物?”钟诚问她。
  她怎么敢说自己要了辆汽车呢?在学校里,她一直很低调,并非故意,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起过,而她总是随着钟诚一起去狂掏地摊货,吃路边摊,造成钟诚以为祝琪祯的家庭条件和自己是差不多的错觉,时间久了,祝琪祯倒不好意思特意去解释起这个误会,反正这对她们的友情也没有影响,所以即使闺蜜如钟诚,也从来不知道祝琪祯的家世背景。
  “秘密!”她调皮地眨眨眼睛,然后拿着电话往门口跑去。
  “老爸电话也要躲着接?骗人的吧?”一个室友怀疑地问。
  “人家说家事为什么要让我们外人听?少打听了。”钟诚帮着说。
  “喂,老爸,这么快就买好礼物了?”祝琪祯接起电话往水房走去。
  “礼物?”电话里的声音迟疑了一会儿,显然一时没记起这件事来,“……哦,车子啊?你毕业回来了自己去挑吧,我给你买的你也不一定喜欢。”
  “哦,那到时候我随便挑咯,你可别舍不得啊!”
  “嗯,你高兴就好,小乖毕业了嘛,老爸怎么会舍不得呢!”
  祝琪祯嘻嘻一笑,“还是老爸最好!咦,老爸,你找我不是为了礼物的事,还有别的事?”
  “是有件事,老爸的一个朋友,他儿子也在J市,所以趁你现在还没回家,老爸想让你代老爸去看看他。”
  “那有什么问题,” 祝琪祯现在心情非常好,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他住哪?拜访时要带什么礼物吗?”
  “不用,他是在J市当兵,部队里面你也不好进去,所以这个周末你们在外面吃个饭,问问他的近况就好了。”
  祝琪  样目中无人大胆放肆的在校园里随意亲密。在他们眼里,整个世界只有对方,所有的颜色只因为对方而绽放光彩,他于她是,她于他也同是。
  天气越来越热,而临近毕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所有的大四生似乎一夜间都突然感情升温,熟悉的不熟悉的,要好的不要好的,都会时常聚在一起吃饭聊天。
  现在她们寝室五个女孩又买来烧烤和啤酒饮料,围坐在一起笑闹四年来校园里的奇闻轶事、那些周围讨人厌的美女和惹人注目的单身帅哥。
  她们五人的关系说不上多么亲密,但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大问题,只是钟诚与祝琪祯的关系最好,而且是好到整个冬天两人都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的那种。
  祝琪祯的观点是:朋友在精不在多,真正知心的一个足矣。
  手机铃声突然诈响,祝琪祯跑到床头拿出一看,是老爸。她一阵雀跃,跳着大喊:“耶!钟诚,我老爸一定是给我准备好毕业礼物了!”
  “你要了什么礼物?”钟诚问她。
  她怎么敢说自己要了辆汽车呢?在学校里,她一直很低调,并非故意,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起过,而她总是随着钟诚一起去狂掏地摊货,吃路边摊,造成钟诚以为祝琪祯的家庭条件和自己是差不多的错觉,时间久了,祝琪祯倒不好意思特意去解释起这个误会,反正这对她们的友情也没有影响,所以即使闺蜜如钟诚,也从来不知道祝琪祯的家世背景。
  “秘密!”她调皮地眨眨眼睛,然后拿着电话往门口跑去。
  “老爸电话也要躲着接?骗人的吧?”一个室友怀疑地问。
  “人家说家事为什么要让我们外人听?少打听了。”钟诚帮着说。
  “喂,老爸,这么快就买好礼物了?”祝琪祯接起电话往水房走去。
  “礼物?”电话里的声音迟疑了一会儿,显然一时没记起这件事来,“……哦,车子啊?你毕业回来了自己去挑吧,我给你买的你也不一定喜欢。”
  “哦,那到时候我随便挑咯,你可别舍不得啊!”
  “嗯,你高兴就好,小乖毕业了嘛,老爸怎么会舍不得呢!”
  祝琪祯嘻嘻一笑,“还是老爸最好!咦,老爸,你找我不是为了礼物的事,还有别的事?”
  “是有件事,老爸的一个朋友,他儿子也在J市,所以趁你现在还没回家,老爸想让你代老爸去看看他。”
  “那有什么问题,” 祝琪祯现在心情非常好,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他住哪?拜访时要带什么礼物吗?”
  “不用,他是在J市当兵,部队里面你也不好进去,所以这个周末你们在外面吃个饭,问问他的近况就好了。”
  祝琪 祯这时察觉出有些奇怪,“老爸,这样不好吧?我都不认识他,又吃饭又问近况的,多别扭啊?”
  “没事,问不问近况都无所谓,只要代老爸见见他就行了,小乖你乖啊,考试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派车去接你回家。”
  说好与老友儿子的见面时间地点,祝琪祯挂上电话,却越想越不对劲。老爸怎么会叫自己单独去见一个陌生男人呢?而且对方在当兵,那就说明他还很年轻,虽然说两人在同一座城市,但有必要让自己去代看吗?
  苦恼猜测许久,最后只好把钟诚拉出寝室,跟她把事情一说,钟诚的一句话确认了祝琪祯心中的想法,她说:“这还用问么?你老爸肯定是要把你嫁出去呗!”
  “不是吧?我这都还没毕业呢,我老爸就开始打主意了?”
  钟诚问:“你老爸还不知道你和郑昕彦的事吧?”
  祝琪祯摇头,“我是知道我的婚姻我老爸不会让我自己做主的,所以打算毕业了回去以后再好好求他。我都计划好了的,先自己乖乖待在他身边,要是半年后他还不同意,就让郑昕彦过来和我一起求他,郑昕彦在D市,和我家也不过四五个小时车程,不算太远的,到时候让他三天两头在我老爸面前好好表现,郑昕彦那么优秀,我想肯定没问题的,我都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想不到他老人家竟然先下手为强?”
  “七七,你们家是什么封建家庭啊?哪有婚姻不能自主的道理?”
  祝琪祯“哼”了一声,“何止婚姻不能自主,我从小到大就没什么能自主的,上什么学校,穿什么衣服,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样样被人管着,就大学来J市,还是我偷偷报的呢,最后要不是我哥哥帮忙,还差点没来成呢!”
  钟诚大笑,“我怎么感觉你们家是过去的地主啊?还活在旧社会似的。”
  “别笑了,我都烦死了。”
  钟诚停止了笑,严肃地说:“你就是太乖太杞人忧天了,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你难道就没想过直接跟郑昕彦结婚?”
  祝琪祯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怎么没想过,可是我老爸很疼我的,他的脾气很暴躁,经常打骂我哥哥,可是从来没有对我凶过一次,而且还因为我一句话,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再娶,你知道吗,我妈妈去世已经整整十年了,他从来没带过一个女人回家。”
  “你说什么了?对你老爸杀伤力这么大?”
  “我想他那时候是打算再婚吧,所以他问我,再给我找个新妈妈好不好,我就问‘是后妈吗?她会不会像电视里的后妈那样欺负我?’结果,从那以后他就再没动过再婚的念头了。” 祝琪祯又叹了口气,“我老爸总说我是他的小棉袄,他要让我成为最幸福的小乖,所以我想,我爱的人也能让他喜欢,我希望得到他的祝福。而且他心脏不好,这也是我和哥哥不敢忤逆他的重要原因。”
  “别唉声叹气了,那你打算听你老爸的去相亲?”
  “不要,坚决不去!郑昕彦要是知道就完蛋了。不行,我得打个电话跟我老爸坦白。”
  说着她掏出手机直接拨给老爸,一接通她就大声抗议:“老爸!你怎么这么对我啊?你那什么朋友的儿子我不见,我才刚毕业呢,你这么急干嘛呀?”
  “小乖听话啊,就是去见见,其他的以后再说,那个小伙子我见过,很不错,你一定会喜欢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喜欢?反正就是不去!”想了想她又说:“老爸,我有男朋友了,他很优秀的,你一定会喜欢的,毕业了我带他回来给您见见?”
  老爸在心中消化祝琪祯说的事,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大意,怎么从来就没想过天真的小乖会交男朋友呢?思考了一会儿,他严厉地说:“你大学里交男朋友老爸不反对,但恋爱和婚姻是两码事,这次你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我在开会,就这样。”说完他直接挂上手机。
  祝琪祯哭丧着脸,转头问身旁的钟诚:“怎么办?他老人家发飙了。”
  钟诚陪着她发了一通牢骚,严肃批评了她老爸的专制独裁,又大骂了一通她老爸朋友的儿子,最后还是软趴趴地回了寝室。
  晚上熄灯后,祝琪祯翻来覆去睡不着,吵得睡她下铺的室友也无法入睡,她只能出声提醒,“祝琪祯,你烙饼呢?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
  “对不起啊,吵着你了。”
  “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和郑昕彦吵架了?”下铺的女生只是随口一问,却惹来其他室友的积极盘问,女生对八卦永远那么热衷。
  钟诚猜想祝琪祯肯定不愿说,于是嚷嚷着叫大家别吵了,赶快睡觉,但没人理会。
  祝琪祯也被吵得非常烦躁,想了想说:“是我一个非常好的表姐,她爸逼她去相亲,她让我给她想办法出主意呢!”
  “嗛!”大家不屑地回了句,集体闭嘴,人家表姐的事她们可不感兴趣。
  睡祝琪祯下铺的女生说:“我当是什么事呢!这种事还需要想吗?既然家里逼着去就去呗,只要让对方讨厌就行了,看把你烦的。”
  “对呀!”祝琪祯如醍醐灌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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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反相亲
周末这天一大早,祝琪祯便拉着钟诚开始实施她的反相亲计划。两人去了发型社刚坐下,就有年轻小帅哥上来问:“请问两位小姐是洗头还是剪发?”
  祝琪祯说:“给我做个发型,怎么难看怎么做,要一次性的!”她可不想永远难看下去,不然指不定郑昕彦会不会甩了自己。
  小帅哥不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祝琪祯重复道:“怎么难看怎么做?”
  “对,找你店里手艺最差的师傅来。”
  在她附近正给客人做头发的几个理发师都憋着笑偷眼瞄祝琪祯。乖乖,这么说了谁还敢来啊?
  洗完头,接到指示的发型师走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你确定要做得很难看?”
  “对,不难看我不付钱。”让对方讨厌的第一步肯定是外形,所以她必须下足工夫。
  发型师苦笑,接着又说:“我不是店里手艺最差的师傅,别误会。”
  将近两小时以后,一个鸡窝头出现。整个头毫无章法的用玉米烫烫出来,爆炸效果非常夸张,但钟诚和祝琪祯都觉得不够难看,店里的所有发型师傻眼,他们一致口径说这是他们店里有史以来最难看的发型了。
  最后两人只好作罢,不乐意地回去了。
  因为发型夸张,两人都不好意思去坐公车,而是打车回的学校。可学校里是不让出租车进入的,祝琪祯不想自己这个头发被熟人看见,在快到学校门口时,她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等下你使劲踩油门,直接冲进去就行了,看门的大爷一定追不上的。”
  “不行的吧?那我出来他罚我款了怎么办?”司机怀疑地说。
  “出来时你还使劲踩啊!放心,门卫大爷有六七十岁了,怎么可能为了几块罚款追着你跑啊?就算追了,也得追得上嘛!”
  可让祝琪祯意外的是,司机根本没机会使劲踩油门,因为学校大门竟然关着。
  “见鬼了,平时不是都开着门吗?”祝琪祯不满地大叫。
  “可能又是什么领导来检查,学校搞整顿呢!”钟诚说。
  “赶快跟大爷说说,别在门口耗着了,万一被熟人看见还叫我怎么活?”
  钟诚的位置靠近传达室,她打开车窗说:“大爷,帮忙开个门让我们进去好吗?我这里一个伤患,走不了路了。”
  祝琪祯掩嘴偷笑,捏钟诚的腰部,“您真能编了。”
  “不行啊,今天大检查,出租车更不能进了。”大爷说,“你打电话进去叫几个同学过来扶吧!”
  “同学都出去逛街了,大爷,你就放我们进去吧!”钟诚苦苦哀求。
  “说了不行啊,领导看到了我饭碗就没了。”
  祝琪祯‘战况’似乎要拖延,于是赶紧说:“大爷,我今天是扶老奶奶过马路时摔的,好歹也是做好事受伤嘛!我脚都肿得老高了,不信你看,你看!”说着就把一只脚往窗外伸出去。其实穿着运动鞋,又有牛仔裤遮着,根本看不到脚踝。
  “大爷你看你看,我脚根本走不了嘛,你就同情同情我嘛,要是碰上领导了,见到这种情况也肯定不会说什么的。”说完还不停地把脚往外伸。
  钟诚已经趴在她身上闷笑到不行,连司机都因为好笑而没有催促。
  这时校园里进进出出的同学已经围了不少在驻足看热闹,一辆出租车里伸着一只脚,样子的确诡异。
  门卫大爷却是个死心眼,说什么都不开门。最后无法,两人只好讪讪下车。
  车门还没关上祝琪祯便捂着脸飞快往里面跑。她在心里哀嚎:苍天哪,这回丢脸丢凄凉了,说不定晚上学校BBS上自己就成话题女郎了。
  一进寝室她们马不停蹄开始化妆。钟诚帮着她抹抹画画,大半个小时候过去,一个浓重的烟熏妆完成,祝琪祯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钟诚也仔细审视半天,说:“七七,我怎么觉得你这样也挺好看的呀?”
  “嗯,好像是不错,我看着也挺漂亮的,唉……天生丽质啊!”她乐得颠颠的,对着镜子故意唉声叹气。
  两人一阵笑闹,钟诚说:“要不我帮你重化吧?万一他看上你了怎么办?”
  “不可能,他是个当兵的,军人哪能喜欢这个调调,再说来不及了,约好中午十一点半的。要不,再夸张一点,把下眼睑也都涂上眼影。
  完工以后,钟诚笑了,“惊悚程度一百分,这回没问题了。”
  换上一套色彩鲜艳得像热带鱼一样的衣服,祝琪祯满意地转了几圈。
  钟诚摇着头说:“他要是这样还爱上你,那一定是瞎了。”
  “赶快赶快,拍照留念。”这么怪异的造型,当然得记录下来。祝琪祯举着相机,和钟诚两人脸贴着脸,一通猛拍。
  到了约会地点,祝琪祯眼睛扫了一圈,却没有看到穿军装的男人,抬手看看表,时间已经到了,她想:第一次就迟到?难道对方也跟自己一样不情愿来相这个亲?想到这里,心情顿时轻松起来。
  径自走到一张靠窗的桌前坐下,轻轻转头东张西望,观察这个高档的西餐厅。
  东方乾一直坐在餐厅的一角,从祝琪祯进门那一刻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她,想不注意也难,在他看来那打扮完全就是一个小丑造型。
  他没有穿军装来,为的就是想观察一下对方在最自然的状态下,在相亲对象迟到的情况下,会是什么反应。作为侦察专业出身的自己,侦查敌情几乎已经成为本能。对于这次相亲,他说不上喜欢但也并不抗拒,毕竟家里让他缓冲了这么多年才提出这件事,已经让他小小的意外。
  他看着那个小丑一样的女孩,从第一眼见她时,他就有种直觉自己的相亲对象就是她,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一直单独坐着,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个女孩已经坐了二十多分钟了,她就那么安静地坐着,没看杂志,没玩手机,只是偶尔喝一口水,便静静地坐着,从这点上看,至少女孩有良好的教养,性格不急不燥,他已经不在乎什么样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只希望对方不要让自己太讨厌。
  他看着她那身小丑装,被轰炸过一般的头发,还有那像挨揍过似的黑眼圈,就觉好笑。不想相亲,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
  起身前他自言自语了句:“幼稚!”
  其实东方乾真的误会祝琪祯了,她等二十多分钟而不烦躁是想等够半小时,她就有理由跟老爸抗议了,她巴不得对方别来呢!
  而她沉静地坐着却毫无动作,是因为她一直在思考要是郑昕彦知道了这件事她该怎么解释。要知道,有了男朋友还去相亲,不论什么原因,那都足以成为双方争吵甚至分手的理由。
  正想着,身边响起一个声音。
  “祝琪祯。”
  祝琪祯抬头,刚想微笑,就被吓了一跳。这个男人不就是上次那个不通情理,还吓唬她的连长吗?
  一想起来她就恼火,噌地起身,蹙眉质问道:“怎么是你?你就是东方乾?”
  东方乾奇怪对方怎么会认识自己,而且似乎并不友善,他仔细地观察对方。她的五官他想不起,但窗户透射进来的阳光照得她的皮肤分外细白滑腻,像个煮熟的鸡蛋,这让他隐隐记起了在部队门口抢狗的执着女孩,她也有着同样的优质皮肤。
  不过那次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她沾水的睫毛,现在仔细一看,竟然被睫毛膏刷的像湿透的头发一样,又粗又黑,毫无美感。原来化个妆就像带个面具,竟然让他差点也没认出来。
  “回去后有做噩梦吗?”说着他径自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见到是这个没人性的连长,祝琪祯更不想搭理了,连原本的应付都懒得做。开始她是想对方好歹是老爸朋友的儿子,所以不好撕破脸惹老爸不高兴,可现在她更加坚定的要让这个相亲完蛋。
  祝琪祯没有回答东方乾,拿起面前的水含了口在嘴里,然后用力漱口,在嘴里发出令人反胃的咕咕声,接着,一口吞下。
  她想,丑不死你我恶心死你!接着得意地偷看东方乾的反应,可东方乾非但面无表情,还若无其事地招手唤来服务生开始点餐。
  祝 琪祯气极了,她自己都被恶心到了,怎么东方乾竟然还能吃下东西?难道他刚刚没看见?没看见也该听见呀?那动静隔壁桌应该都能听到了。
  她不死心地又含了一大口,然后含在嘴里用力捣鼓,瞪大眼睛看着东方乾的反映,见他神态自若的点餐,她微微倾身,漱得越发用力,就差仰起头来张大嘴巴发出啊啊声了。
  “你吃什么?”东方乾突然将菜单递到祝琪祯面前,吓得她一不小心吞了进去,还呛着了,从鼻子中流出不少。
  她趴□子不停地咳嗽,眼泪鼻涕湿透了一张纸巾。看着黑乎乎的纸巾,看来是妆花了。她想这下倒好,不用装,直接能吓人了。
  缓缓地坐好,见东方乾依然面不改色地看着自己,越发显得自己狼狈。她恨透了自己愚蠢的办法,刚刚第二口水她是真没想吞下去,那里面该有多少食物渣子,多少残留细菌啊!越想越恶心。
  “你吃什么?”东方乾又问了一遍,神态轻松得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和你一样。”她现在哪里还有胃口吃得下东西?
  等餐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祝琪祯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他有没有讨厌自己,但万一他还不够讨厌那就糟了。于是她又开动小脑筋,想着如何出奇制胜,不过这次绝对不能再用恶心到自己的方法了。
  餐点上来,是两份牛排套餐。祝琪祯故意切得盘子吱吱作响,声音刺耳到她自己都毛骨悚然,一看东方乾的表情,依然是怡然自得的兀自吃着。
  一招不行再来一招,喝浓汤时她没用喝的而是用吸的,声音之大让邻桌的人都厌恶地看她。她一想效果不错,心里高兴坏了。附近的人都讨厌了,他没道理不讨厌,于是再接再厉,吸完浓汤吸咖啡,用小勺舀着咖啡,卖力地吸着。
  只是从头到尾,对面的东方乾似乎都没有过任何表情过,不说话也不看自己,祝琪祯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用这个方法抗拒这次相亲呢?可他不说自己也不知道啊?万一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小把戏,回去同意结婚,那自己还混什么呀?还不如直接剃度出家算了。
  虽然东方乾也很帅,还很酷,线条分明,五官清晰,几乎堪比外国杂志上的男模,可他再帅也不是自己想要的呀。自己已经有一个感情稳定,爱到发狂的郑昕彦了,你东方乾来掺合什么呀?祝琪祯恨恨的想。
  突然间想起了自己的道具,那是钟诚出发前带祝琪祯去买的,钟诚自信地说:“有了这个,事情基本成功一半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包烟,抽出点上一支,大口的吸进吐出吸进吐出,两人之间瞬间烟雾缭绕。她仔细注意着东方乾的样子,只见他连头都没 抬一下,继续吃着牛排。直到最后一块牛排被他慢慢的咀嚼吞下,他才靠着沙发若有所思地看着祝琪祯。
  祝琪祯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起来,一支烟都快抽完了,还不见他有任何动作。
  “要我教你抽烟吗?”东方乾淡淡地说。
  祝琪祯不明白怎么会被他看出自己不会抽烟的,无奈只好恹恹的放弃。可一看桌子上并没有烟灰缸,丢在地上又觉得太不卫生了,正着急着,东方乾推过来一个咖啡杯下的盘子,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摁灭了烟。
  眼看午餐就要结束了,而对方毫无表态以后是否还要见面,祝琪祯着急地抖起了脚。无意间却看到此时东方乾终于有表情了,他蹙起了眉。
  祝琪祯内心一阵惊喜,原来他讨厌别人抖脚。于是抖得越发卖力,力度及频率都高的吓人,抖到她自己小腿几乎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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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么?”东方乾现在的表情已经不仅仅是蹙眉,而是凌厉,“你不要相亲我知道了,不用继续表演。”
  祝琪祯不停地回味着他的话,他知道自己是装的,被揭穿了,那肯定不好。他知道自己不要相亲,那就是说他理解或接受了,这肯定是好的。可这样是要继续见面还是不再见面呢?
  东方乾冷着脸继续说:“快吃,吃完我们走。”
  他的语气像是命令,他的表情令祝琪祯有些害怕,虽然她并不想吃已经冷掉的牛排,可是自己面前的牛排几乎没动手过,的确有些浪费了。
  祝琪祯乖乖拿起刀叉,不疾不徐的开始享用午餐。她已经放下心来,看他的表情绝对不是看上自己的样子,并且最后成功的让他不爽,他应该绝对不会答应家里根自己结婚的。
  而且他一直冷眼旁观自己的恶作剧,却不拆穿不指责,至少素质还不错。这么一想,也不觉得他那么讨厌了。
  倏地,一个不小心,右手的刀没拿稳,掉在了地上,看他又蹙起了眉峰,祝琪祯赶紧小心翼翼地解释:“ 这……这次是真的。”
  看着祝琪祯坐上出租车走了,东方乾低下头,低低的笑起来。这是他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表情,他从没有憋笑憋得如此辛苦,好几次他都想拆穿她算了,可是又想知道她下面还会出什么鬼点子来。
  他无法想象祝伯伯会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娇生惯养却没有大小姐脾气,反而善良的像个小孩。上次的抢狗,这次的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她一顿饭的时间都用在恶作剧上,只为了拒绝结婚。她其实有无数种方法,而她却选择了最愚笨、最无害的。
  从祝琪祯灭烟时的动作就能看出,无论她怎么装出一副讨人厌的样子,她本身的素质已经根深蒂固。没有烟灰缸的情况下,她情愿捏着烟头也不愿丢在地上,更不愿丢在餐盘中。
  如果非要结婚,那么跟她,也许不是太糟糕。
  他拿出手机,拨号出去,接通后他说:“老爷子,任务圆满完成。”
  东方凯歌明显一愣,他完全没料到自己的儿子会打电话回来汇报情况,以他的个性绝不会做没用的事。他第一直觉是有诡计。脑海中马上浮现出对策,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
  “嗯,怎么样,对小姑娘还满意吗?”
  “还行。”
  东方乾简短的回答,却叫东方凯歌吓得烟灰掉了一地。能让他这个儿子说还行的,不管是人还是事,那都是有十成把握能拿下能成功的。联想他今天的主动汇报,东方凯歌一拍大腿,内心大吼一声:“成了!”
  虽然内心已经激动到想鸣枪庆祝,但表面还是若无其事,两父子这点基因相同到毫无破绽,“那我和你祝伯伯商量商量,到时候挑个日子把事定了?”他试探着问,不是他太急,是深怕儿子反悔。
  自从跟家里闹翻后,这个儿子这么多年一共也没回过几次家,升职立功也都是通过他人之口才得知,想见他自己还得借口去他部队巡视才能见上一见。
  最近两年情况稍稍转好,偶尔会给家里打个电话。眼看着他年龄越来越大,马上就奔三十了,媳妇的事却还没边,而他成天在部队里跟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指望他自己就更没谱了。虽然如此,家里人却一直不敢跟他提结婚的事,深怕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又鸡飞蛋打了。
  直到前段时间和老祝聊起儿女的婚事,两个老头一拍即合。东方凯歌压根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乖乖去相亲,所以尽管觉得老祝的女儿年龄小了点不太合适,但也没去在意。反正是第一次,不指望成功,只要儿子的一个态度。
  于是他让妻子打电话给儿子。电话里东方乾的母亲说得非常婉转,她说去坐一坐就行,老友的面子不好抚了,要真的忙,实在抽不开身,提前打个电话来说一声就好。东方乾的母亲是个商人,精明的她懂得以进为退的道理。
  “你看着办吧,我回部队了。”挂上电话,东方乾转身进入一辆漆的绿油油的军队牌照‘勇士’车里,一阵低声轰鸣的马达声赫然响起,车轮越过双黄线,随即绿色‘勇士’飙入车流中,庞大的体积并不影响它行驶的敏捷度。
  东方乾就是一个这么矛盾的结合体,严肃却不严以律己,低沉却不低调。
  再过几天就要毕业了,今天是跆拳社最后一次练习,几乎所有社员都到场了,大家整齐划一的排成相对的两排,然后坐下。
  祝琪祯就在其中,看着对面的郑昕彦冲自己眨了一下眼睛,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最近她已经快发疯了。一个月前,老爸打来电话说东方乾对自己很满意,双方家里已经定下日子,八一就结婚,他们家是军人世家,在建军节结婚对于他们来说很有意义。所以虽然时间紧迫了点,但是准备还来得及。
  祝琪祯当场发飙,第一次和老爸大声争吵。几次沟通不成,于是直接飞回家哭着求老爸,可她所有招式都用尽了,老爸却吃了秤砣铁了心,毫不松口。
  以前她对付老爸只要稍稍撒娇他就心软了,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强硬过。她心中的担忧越来越甚,可考试临近,她不得不沮丧地返回学校。
  她现在只盼望着快点毕业回家,再好好的和老爸抗争。她已经想好了,回去就绝食,老爸一定不舍得自己饿着,回家后还有半个多月时间 ,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成功。
  这一切她都没敢告诉郑昕彦,她怕郑昕彦会为此憎恨老爸,她不想以后老丈人和女婿相处不融洽,她不要自己最爱的老爸和最爱的老公两人心生间隙。
  这段时间她默默独自承受着恐慌及压力,内心说不出的煎熬,除了钟诚能够安慰自己几句,单她的安慰那么单薄无力,无济于事。
  “下面请我们的郑昕彦学长和祝琪祯学姐给我们示范。”
  下面发出热烈的起哄声,今天说是练习,倒不如说是表演赛、欢送会,大四的学长学姐马上要毕业了,是大家最后一次练习了,所以气氛轻松。所有社员都知道他们的恋人关系,他们也从不掩饰这种关系。
  他们是在学校的跆拳社认识的,初次练习那天,祝琪祯一见到郑昕彦便脸红了,而郑昕彦在练习当中的两小时里,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祝琪祯,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将爱情进行到底。
  郑昕彦大大方方的起身,抬抬下巴对祝琪祯发出邀请。祝琪祯走到他对面,两人鞠躬,接着她毫不客气的对郑昕彦发起进攻。这是他们说好的,郑昕彦永远不许对她动手,跟她较量只能当靶子。
  一个过肩摔,郑昕彦被放倒在地,他站起来,在她耳边低声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她马上侧踢、勾踢、推踢,最后还来了个单腿连踢,一系列动作下来,郑昕彦只是技术性的回避着,却也故意让她踢中几次,表示嘉赏。从头至尾,桃花眼一直目中含笑。
  祝琪祯又来了个横踢,不料被郑昕彦单手抱住了发力的右脚,她不置信地看着他,“不老实的靶子,竟敢公然挑衅?”说完左脚发力跳起,直接踢在郑昕彦的胸口上。
  两人同时摔倒,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郑昕彦站起来伸手拉去她,还笑着对她说:“亲爱的不要手下留情嘛!”
  祝琪祯生气的对着她又是一脚,却被她敏捷的闪避了。
  毕业典礼以后,同学们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了,祝琪祯也是,她现在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到家,所以买的是当晚的机票。
  钟诚和郑昕彦一起为她送行,去机场的路上,郑昕彦问道:“七七,你怎么坐飞机回家?买不到火车票吗?”
  钟诚是清楚整件事情来龙去脉的,也知道她急着赶回去是为什么,所以她坐在前座不敢回头。
  “不是,家里有事,所以得赶回去。”祝琪祯解释道。
  “家里出什么事了?要紧吗?”
  “呃……”她脑子突然转不过来,不想说家人生病,感觉像在诅咒他们,可除了生病一时又想不出其他理由来,于是随口胡诌,“狗死了。”撞死的,只 不过不是我家的,这不算对他撒谎吧?祝琪祯想。
  “你有养小狗?以前没听你说起过呀!”
  “没说起过吗?大概是没什么机会吧!”
  “原本我还打算我们一起多待几天再回去呢!”说着他抓起了祝琪祯的手,与她十指紧扣,轻声地问:“ 那你什么时候来T市,我妈早就想见你了。或者我们先去你家,征得你爸爸同意了再去我家,这样也显得比较尊重他,是吧?”
  祝琪祯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抓紧了交握的另一只手。
  郑昕彦没有在意,继续说:“七七,你回家后可得好好替我在你爸面前多美言几句啊,那样我去你家才不至于吃太多苦头,我听说老丈人和女婿的关系就像婆婆和媳妇的关系,都是两看两相厌,你爸又那么疼你,指不定以后会给我使什么绊子呢!”
  祝琪祯听到这里马上激动起来,带着哭腔说:“他才不疼我呢!他一点都不疼我!”
  “七七,”钟诚立刻接话,祝琪祯和她说过自己的担忧,不想因为这件事害得郑昕彦和老爸产生隔阂,她觉得也有道理,所以赞同祝琪祯的做法。现在见祝琪祯情绪失控,万一不小心说出来了,以后肯定后悔,所以马上制止,“你回去后别忘记给我买特产啊!你答应过要寄给我的。”
  郑昕彦看出不对来,探着头追问道:“怎么了?这么委屈的样子?”
  “七七前段时间和她老爸吵了几句,现在正闹脾气呢!”钟诚帮忙解释。
  郑昕彦笑着搂起她的肩膀,说:“傻七七,和爸爸吵架算什么,你还打算一直生他气啊?”
  祝琪祯再也控制不住,扑进他怀里呜呜哭起来,嘴里抱怨着:“我再也不理他了,永远都不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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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水,一直不停的流,到了机场也没见停止。
  机场里人潮涌动,来来往往的穿梭着各种肤色各种表情的人,而对于相拥的离别,也许是最司空见惯的。
  祝琪祯紧紧抱着郑昕彦的腰,在他颈边不停地蹭着自己的眼泪,而一无所知的郑昕彦,只是轻拍祝琪祯的背,柔声劝慰道:“傻七七,又不是不见了,我工作安排好就马上过来找你,或者你想我了也可以随时过来,说不定比起暑假的时间还短呢!”
  “郑昕彦,你一定要等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等着我。电话要二十四小时开机,我想你了随时都要找到你。一个月,最晚一个月,我肯定来T市找你。”她哭着说完这段话,更是泣不成声。
  “好好好,我一定等你,永远等着你。”郑昕彦失笑,“一个月后你不来找我,我就来找你,怎么样?”
  “不,我一定来找你,我保证!”她信誓旦旦地说,没说出口的话是:如果一个月内我不能来找你,我就永远不属于你了。
  她又和钟诚拥抱,钟诚在她耳边悄悄说:“坚持就是胜利,你们这么相爱,一定会成功的。知道吗?爱的力量是无限大的。”
  祝琪祯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过了安检,准备飞入抗争战场。
  一回到家,她马上开始执行计划第一步,绝食!不过她在衣柜里藏了一些饼干和水,她可不想真的被饿晕,老爸应该顶多坚持两三天就会心软,这期间自己只要装作很饿或者晕过去就行。
  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与世隔绝,不论谁来劝都不理。只是奇怪老爸从来没有敲过自己的门,反而保姆李阿姨每天送饭上来时,在门口要哭上一阵才走。
  李阿姨是妈妈去世后请的,十年来一直照顾自己照顾这个家,祝琪祯拿她当半个妈妈。
  哥哥也来敲过几次门,还有婶婶、姑姑,反正能想到的亲密直系家属都来过。但是祝琪祯从来只说一句话:“不结婚我就开门,不然免谈!”
  三天过去了,老爸依然无动于衷,她越想越生气,感觉老爸以前对自己的好都是假的,他处心积虑的把自己养大,就是为了让自己成为他的筹码,让他的生意更上一层楼,他肯定从来都没爱过自己,所以不管自己死活也要把自己嫁出去。
  肚子又开始不听话的抗议,咕咕地闹个不停。虽然每天都有饼干顶着,可一天三顿都吃这个,还是让她吃到反胃,嘴里已经淡得能直接吃盐喝酱油了。
  好几次她悄悄开门出去,看着门外的饭菜内心太煎熬了,可最终还是挣扎着关上门。
  “早知道就多买几种口味的了。”她嘟囔着走到衣柜边,打开门,从衣服最里面掏出饼干和水来,里面只剩一袋饼干两瓶水了,晚上再吃一顿就断粮了,难道明天开始真绝食?
  她盘腿坐在地上,闷闷不乐的吃着饼干。
  敲门声又响起,“小乖,乖了,出来吃饭。”是哥哥的声音。
  祝琪祯一阵心虚,手忙脚乱地将饼干和水塞进衣柜。她深怕别人闯进来,要是发现她在偷吃,那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抹抹嘴,她公式化地喊了句:“不结婚我就开门,不然免谈!”她奇怪今天怎么是哥哥来送饭。
  “小乖,你这三天没吃饭,李阿姨也三天没吃,她都病了。”哥哥又说。
  祝琪祯惊呆了,李阿姨也三天没吃?可自己是有偷偷吃一些呀!她老人家来凑什么热闹啊?
  祝琪祯急得在屋里团团转,只听哥哥又说:“小乖,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来抗拒这段婚姻,也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你这样只能让所有人担心,却对事情结果毫无帮助。小乖,先吃点饭,或者偷偷吃,哥哥不说。乖了,先开门。”
  “不开不开,你们要让我嫁给那个臭当兵的,我就永远不开。”她尖叫着趴到床上呜呜哭起来,她恨死那个臭当兵的了,要不是他说娶自己,她用得着这样让人操心嘛?还害得李阿姨生病,一切罪魁祸首都是那个臭当兵的,破连长,死鱼脸!她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脏话通通运用到了东方乾身上,在心里把他诅咒到体无完肤。
  祝琪祯哭了整整一个下午,晚上也没心情吃东西。第二天醒来,洗漱时发现眼睛肿了。
  “臭当兵的,你要是害我破相了,我不但嫁你,还阴魂不散缠着你!”她对着镜子说。然后忿忿不平地转身去衣柜里找吃的。
  伸手一掏,发现除了昨天吃剩下的半袋饼干,竟然还有三袋饼干四瓶水,她记得昨天明明就剩一袋两瓶了呀?
  糊涂蛋祝琪祯将饼干和水买来以后根本没数过几包,只是一股脑的全塞进衣服里了,几天吃下来她也完全不记得自己究竟吃了多少,因为她有时吃一包,有时吃半包,有时吃两顿,有时吃四顿,完全没规律可言,但她隐隐感觉自己没买这么多,吃了三天竟然还有三袋四瓶。
  抓耳挠腮,扳着指头数了半天也没算出来自己究竟吃了多少,于是她干脆放弃,想着自己也许真的数错了。
  第四天异常平静,没有任何人来游说,只是送饭的依然是哥哥,祝琪祯非常担心李阿姨。
  夜里,睡梦中,祝琪祯隐约听见有脚步。她想是做梦,所以连眼睛都懒得睁。可接着又是衣柜开动的声音,她猛地清醒过来。张开眼睛,看见一个黑影站在衣柜前,她吓得“啊”的一声 尖叫。
  “小乖,别怕别怕,是哥哥。”
  听见熟悉的声音,她才从惊吓中缓和过来,可接着又倍感委屈,于是又“哇”的一声哭出来。
  “怎么了,小乖?”祝珏祯赶紧跑过去,打开床头灯。
  “我就知道,你们欺负我,还拿饼干混入我的饼干里诱骗我……”
  “你不是也乖乖吃了吗?我每天放一两袋进来,吃完了才说我诱骗你,真是忘恩负义。”祝珏祯好笑地拍拍她的头。
  祝琪祯哭得更凶了,“我哪知道你每天掺进来啊,我根本就没数嘛,要不是昨天只剩一袋了,我才没发现。”
  祝珏祯哈哈大笑,笑完了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小乖,不要做这种无谓的抗争了,没用的。你还不了解老爸吗?他决定的事谁能改变?我小时候跟他对抗了十几年。他要我成绩好,我偏不及格,他要我学英语,我偏学书法,我闭着嘴就是不说话,可是你看有用吗?除了我自己受些皮肉之苦,对结果毫无帮助。哥哥小时候挨的打少吗?你一直劝我别调皮,听爸爸的话,可我真的不是爱玩不是调皮,我只是一直在跟他斗争。”
  祝琪祯渐渐止住了哭泣,抽噎说:“哥哥对不起。”在她心里哥哥一直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而且还总是惹老爸发脾气,她以前就常常纳闷,明明很简单的事,哥哥只要点个头或者说声是就可以解决,而他却总是反着来。
  祝珏祯笑着摇摇头,说:“直到长大了才理解,老爸的每个决定出发点都是为我们好。他对我严厉、苛刻,要求我样样做到最好,因为我注定要接管他创造出来的王国,所以我必须按照他开辟出来的道路笔直往下走,不容偏离一点方向。而他对你从来没有要求,不论成绩还是兴趣,因为他爱你,他想让你自由自在没有任何压力的活着。”
  祝琪祯又哭起来,“你胡说,你跟他是一伙的,他根本不爱我,他只是把我养肥了卖个好价钱。爱我还会不顾我的感受非要让我嫁给那个臭当兵的吗?”
  “老爸做这件事也同样是为你好,相信老爸的眼光,他对东方乾的评价很高,不仅仅因为他的家世。我身边也有一些朋友是他们大院里一起长大的,对他的评价也都非常好。”
  “好什么好,那个死鱼脸都没表情的,而且我有男朋友了,哥哥,我有男朋友的,而且他家也是做生意的,也挺有钱的。”
  祝珏祯干脆靠在了床头,放松下来才继续说:“别想了,小乖,不管你有没有男朋友,或者他有钱没钱,这都无法改变我们家和东方家联姻的事实,除非是东方乾提出退婚。你知道老爸为什么这么急着把你嫁出去吗?你还没毕业就让你去相亲?”
  祝琪祯轻轻摇摇头。
  “东方家四代都是军人,老太爷是从长征里走出来的,他们家的男人从骨子里流着的就是硬气与责任的血液,所以作为东方家的妻子媳妇,你绝对不会受欺负,他们家的男人不屑欺负你,而外人不敢欺负你。东方家在军政界的关系是雷打不动的,除了一代代血脉相传的在部队混,他还有个做省委书记的伯伯,有个做房地产生意的妈妈,再加上其他叔叔伯伯七七八八的亲戚关系,别说在我们这个省,就是在全国的地位也是不易撼动的。所以让你嫁给东方乾,并不仅仅因为我们家的生意,老爸是真心的为你好。”
  祝琪祯抱起哥哥的手臂无力地哭着,“他再好也不是我喜欢的啊,我不幸福的话你们不心疼吗?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小乖,别哭了,哥哥带你出去吃东西去,这几天馋坏了吧?”
  “不要,我决定明天开始真的绝食了,不胜利我誓不罢休。”
  “别闹腾了,老爸和我们大家都急坏了。”
  “他才不急呢!这么多天对我不闻不问的。”
  “你以为谁给我的钥匙?你觉得谁让我来送饼干和水的?老爸最了解你了,他叫我偷偷进来看看你藏着什么吃的,然后每天补充些进来。”
  “……”祝琪祯无言,“他,他怎么知道我藏衣柜里的?他就肯定我会偷藏吃的?”
  “笨琪祯,”祝珏祯严肃地说:“你房间就这么大点地方,除了锁保险柜里还能找不出来?”
  “我有想过藏保险柜的,可是我怕里面没空气把食物闷坏了。”
  祝珏祯失笑,摸摸她的头说:“我这个妹妹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对了,李阿姨没事吧?会不会是为了骗我吃饭装晕呀?”
  “你连装晕都想不到,每次吼起来都中气十足的,像个绝食的人吗?”
  她急急抗议,“谁说我没想到的,我早想过了,可是我怕装晕的话,你们闯进来把我送医院去,医生一查不就穿帮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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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琪祯的绝食计划彻底失败了,战斗时间是四天,还只是半绝食而已。但就要她这样跟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结婚,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为此她不得不另想他法。
  还剩下十多天时间,她必须重新振作。那天哥哥的话提醒了她,老爸这边说不通,那就只有东方乾退婚。自己上次的表现,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东方乾不会是因为爱上自己而答应结婚的,也许他也是因为某种原因才被迫答应,那样自己就有希望让对方放弃。
  现在,她只能将赌注全押在东方乾身上了。
  一想到对策,她赶紧动身,飞往J市后,马不停蹄,拦了出租车便直接向自己学车时去过一次的山上出发。她隐约记得路线,却不肯定,司机师傅问她地点,她也说不上来,只说跟着她指的路走就行了。
  司机见越走越偏僻,开始不安地抱怨。他是担心碰上抢劫团伙,而这个小姑娘就是托。
  祝琪祯毫无觉悟,完全不知道司机的不安原因,只是不停地探着身子左看右看,一会儿说肯定是这边,一会儿又摇着头说好像是那边。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司机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强。突然,他一个急刹车停下,转头对着祝琪祯说:“对不起姑娘,你的生意我不做了,你要回去我就载你原路返回,你要不回我就自己走了。”
  祝琪祯急了,跳着脚说:“那怎么行,你在这荒山野岭的放我下来,叫我一个人怎么走啊?”
  “那你就跟我回去,或者打电话叫你朋友来接,总之我是坚决不上去了。”
  “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哪有载客载到一半把人丢下的?你工号多少,我要投诉你!”
  “那你投诉啊!大晚上的你要我拉你去山上,而且还根本说不出地名来,你就投诉了也没用,而且我还因为你耽误了交班,你投啊,正好帮我解释解释。”他越说越激动,语气也渐渐不善起来。
  祝琪祯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内心骤然感到恐慌害怕。她想起了新闻里一些出租车司机抢劫、□、杀人的案子来,于是二话不说,丢下几百块钱赶紧跑。
  司机原本并没打算能收到钱的,为了安全,他只想着赶紧把小姑娘甩了,油费什么的只能自认倒霉了。不料还能多收几百块,因此更加肯定了小姑娘有问题的想法,于是急急忙忙掉头,尾巴着火似的飞驰而去。
  祝琪祯开始是匆忙地小跑着,她只想着尽快赶到山顶。渐渐的跑累了,她就用走的,可无论怎么走,这条路就像没有尽头似的一直盘旋着。
  她不停的想着郑昕彦,回忆着他对自己的好,回忆着两人在一起时发生的趣事,这样她才能有动力不让脚步停下。最后实在想不起和他之间还有什么细节了,只好想学校里的趣事,想所有能想起的同学老师,讨厌的,喜欢的。
  脚步越来越沉重,呼吸越来越急促,到后来几乎是扶着山岩慢慢爬着。肚子已经饿到抽筋,小腿也开始麻木,而漆黑的夜色更是笼罩着危险的感觉。
  山里极安静,没有鸟叫只有虫鸣。那些不知名的虫子发出的吱吱声更是刺耳得像屠刀下的哀嚎。耳边充斥着自己迟缓的脚步声及粗重的呼吸声,每一种声音都折磨得她脆弱的神经更加紧绷。
  最后,她终于忍耐不住,发泄出来,跑到路边,大声喊着。
  “啊……”山间激荡着层层回音。
  “啊……”回音里每一个声音都如同自己一样在发泄着。
  “啊……”嘶哑的声音继续不停重复着,回应着上一个自己的吼叫,惊恐而痛苦。
  她终于哭出来,蹲在地上放声大哭出来,哭声震彻山谷,回音不绝。
  她想这条路上会不会有上次自己轧死的那条小黄狗的灵魂,它是否也如自己一样每天这样孤独的游荡在这里。
  哭渴了,哭累了,哭到流不出眼泪了,她才双目无神的盯着层层梯田。月色下的梯田比白天的更加美丽,它宁静,安详,田水映照着月光,绽放出温和的光芒,弯弯曲曲的如同一条条舞动的银蛇。
  梯田?她瞬间站起,脑海里豁然开朗。上次自己不就是因为看到梯田还特意下来拍照吗?这么说快到了?
  她猛地抬腿就跑,力量有如神助,霎那间激情四溢。她不断跟自己说:“快到了!就快到了!”
  可她还是失望了,一直跑到腿脚无力,眼睛发黑,口干舌燥,小路还是没有尽头。最后,她累得再也迈不开步子,于是靠着山岩睡着了。
  夜间,她不断被冻醒,虽然是七月,但是山上太冷了,她只能紧紧抱着包蜷缩在地上。
  除了被冻醒还不断被蚊子咬醒,山里的蚊子又多又毒,她几乎没有真正睡着过,全身都被盯得发痒,而且脸上手臂上脖子上都被自己抓出血来,可是她不想动,即使被蚊子吸干了血她也动弹不得了,她太累太疲惫了。
  恍恍惚惚间,她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于是嘴里骂骂咧咧地嘟囔了句:“吵死了。”可那声音一直持续着。
  倏地她睁开眼睛,这不是号声吗?原来真的快到了。她立刻振作精神,爬着起来继续奔跑,可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浑身酸疼,脚上的速度怎么也跟不上心里想的速度。
  跑着跑着,她已经能够听到兵哥哥们震天的吼声了,整齐划一地喊着“1-2-3-4”,那是军队操练的声音,她从未觉得这声音如此好听。
终于见到了那扇高高耸立的铁门,门口依然站立着两个握枪的哨兵。
  他看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祝琪祯,起先一阵警惕,但见是一个女孩子,又纳闷起来。这大清早的,天才刚刚亮,怎么会有个女孩跑到这上面来?
  待祝琪祯跑到他跟前,他更是吓了一跳,这女孩满脸满身的血迹,样子狼狈不堪。
  祝琪祯双手撑着腿,喘了好一会儿气,才抬头对哨兵说:“我……找东方乾!”
  哨兵诧异,“你是什么人?找我们连长啥事?”
  “有重要的事,你赶快带我进去。”
  “没有命令不能随便进去。”哨兵坚定地说。
  “你带我进去找他,再让他给你下命令吧。或者你打电话叫他出来。”
  “你是连长什么人?”
  “我……”祝琪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了老半天,看哨兵一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架势,咬咬牙大声说:“我是东方乾未婚妻!真的有急事,你赶快带我进去。
  哨兵一愣,连里是有消息说连长要结婚了,想不到连长未婚妻这么大清早的,又这么狼狈的赶来,看来是真有急事。他一刻不敢耽误,马上说:“请稍等,我这就打电话进去通知。”
  过了一会儿,有个小战士出来接祝琪祯进去,经过操场时,她问:“你们连长也在训练?”
  小战士指着训练中的人群说:“我们连长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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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决斗 ...
祝琪祯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清一色的绿色迷彩军装,根本分不出谁是谁来,其中一群人在跑步,跑到他们这个方向时,她拔腿就迎过去,小战士见势赶紧比她更快速地跑向前,立正敬礼:“报告连长!”
  这时才从人群里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什么事。”不似疑问,倒像肯定。
  “您的未婚妻来找,说有急事,我给带过来了。”
  祝琪祯早已跑到他面前,听哨兵这么说,马上点头。
  东方乾看了眼祝琪祯,却对哨兵呵斥:“胡闹,不知道我现在在干什么吗?你们班长没教过你吗?赶紧给我把人带我房间去。”说完转身就走。
  祝琪祯没想到他根本不理自己,心下一急,拉住他的手臂说:“东方乾,我有事跟你说,你答应我了我马上就走,绝不耽搁你训练。”
  “马上给我回去。”东方乾已经有些怒火上升,在自己的兵面前,绝不容任何有失威严的事情发生。
  “不要不要,你答应我了我才回去!” 祝琪祯尖叫着,一夜的疲惫辛苦,一直以来的婚前恐惧,压得她几近崩溃。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东方乾,他却是这个态度,让她对这原本视作救命稻草的唯一希望也失去信心。
  东方乾压抑着怒火深呼吸,冷冷地说:“说,什么事!”
  祝琪祯左右看看,轻声地问:“在这里吗?”
  东方乾蹙眉瞪她,不置可否。
  “那个……”祝琪祯想着这里这么多人,在这里说的话就等于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不想和他结婚了,这样他太没面子了。原本是想找个地方单独跟他说,可这个木头桩子、牛脾气,不是存心叫自己为难嘛,“嗯……求你退婚吧!”她怯懦地说,声音很轻,因为哨兵就站在旁边。
  “大声一点!”东方乾没听清,于是喝斥道。
  祝琪祯一跺脚,心想东方乾,是你逼我的,才不管你有没有面子。她大声的对着他咆哮:“求你退婚!我不要跟你结婚!”
  场内顿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简直针落可闻。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着祝琪祯,这种事对于对于每天平淡得犹如一潭死水的部队来说,几乎堪比神七发射般的充满震慑性。
  “看什么看!”东方乾扭头对着所有傻眼的战士怒吼:“都他妈给老子再跑二十圈。”
  “是!”所有人参差不齐地敬礼,虽然这个命令下得毫无道理,但是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无条件服从。
  哨兵早跑得无影无踪。东方乾缓缓转过头来,瞪着眼睛地看着祝琪祯,目露凶光,惊悚得能杀人。
  祝琪祯吓得手脚发软,她真害怕现在的东方乾会一拳揍过来,那自己的小身板不知道还能不能直立着下山,“是是是……你叫我说的,我没想在这里说的,你非要,事情都让你弄糟了,我要悄悄说,你还非要我大声说,这这这不是我的错呀……”她紧张得舌头打结语无伦次。
  东方乾二话没说,提起她的后颈就走。
  祝琪祯疼得啊啊直叫,双脚也只有脚尖着地。她噙着泪,嘴里不停地问:“你答不答应啊?你究竟答不答应?……”
  东方乾不耐烦的停下脚步,转头冷冷地问:“你说呢?”
  祝琪祯用力推开他,深怕他又拎着自己走,“不行,你不答应我就不走,你必须答应。”
  “我为什么要答应。”
  “因为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我们都互相不喜欢,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过一辈子?”
  “你可以不结的,我并不是非你不可。”东方乾嘴角挂着冷笑,挑衅的看着她。
  “可我家里不同意,只有你退婚了才可能终止这场无聊的闹剧。你说了你并不是非我不可,那很好啊,你可以找个你喜欢的也喜欢你的,然后你们快快乐乐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操心。”东方乾依然冷静地驳回她的话。
  “那……反正就是你爱干什么都行,只要别拉上我,我有男朋友的。求你了,求你去我家退婚吧,帮帮我!” 祝琪祯已经毫无他法,只好苦苦哀求。
  东方乾听到她有男朋友,眉峰骤然蹙起,再也懒得和她多说一句,他冷哼一声:“帮你?做梦!”说完转身就走。
  他这句冰冷绝情的话彻底打碎了祝琪祯最后一线希望,她愤怒的火山终于爆发,再也不想求这个无情的死鱼脸了,她大吼一声:“臭当兵的,我要跟你决斗!”然后飞冲上去,一个跳踢。她想狠狠地将这张死鱼脸踩在脚下,让他哭着喊着向自己求饶。
  不料她脚还没踢到,东方乾一个转身单手一挥,就让祝琪祯摔倒在地。
  “决斗?好样的,”他冷冷地说,突然一声喝斥,“起来!”
  “臭当兵的,有种你就站着别动,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跑步到附近的士兵听到这里,都忍耐不住,不少人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不动,一只手。”
  “我赢了就退婚!”
  “保证!”
  “哈!”祝琪祯飞身站起,一声标准的跆拳道大喝,跳着向他冲去。她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虽然自己段数不高,但好歹是黑带,学了整整六年跆拳道。她想东方乾虽然是当兵的,但功夫未必好,而且还站着不动,单手跟自己打,就算不把他打残也得把他给打趴下。
  绕场跑的百来号士兵们,虽然脚没停,眼睛可都死死盯着东方乾及祝琪祯身上,唯恐错 漏了某个小小细节,班长排长也无一人出来制止,因为他们自己也都忙着无暇顾及。
  祝琪祯一起手就来了个后旋踢,准备一招制服对手,可同样被他挡开摔倒在地。她站起继续冲向他,不料脚被抱住,东方乾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拖近自己身边,然后突然放手捏住她的下巴,狠狠说:“再叫我听见一次臭当兵的,我就捏碎你的嘴!”
  祝琪祯被他捏得小嘴撅起,她不服气的张嘴探头就咬,东方乾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她。
  她接着又是一连串招式,通通都被东方乾一一轻松化解,反而她每次都摔倒在地,弄得极其狼狈。
  见她躺在地上,艰难地爬起来,东方乾终于有些不忍心,“我学的是散打,你这些外国人的花拳绣腿就别拿出来显摆了。”
  祝琪祯死死咬着下唇,对他的讽刺气极了却毫无办法,她大喊一声:“啊……!”然后绕到东方乾身后,跳上他的背,双腿夹紧他的腰,手臂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她想,管他跆拳还是散打,能勒死你就是我祝琪祯厉害。
  东方乾哭笑不得,也就是小女孩才能想出这种无赖打法来。他甩了甩,见甩不开,便试图掰开她手臂却也没用,他已经屏息憋了好一会儿,见祝琪祯用尽全力要勒死自己,他只好突然发力,一个过肩摔将她摔倒在地。
  不料他力道没控制好,身体轻盈的祝琪祯被狠狠摔在了地上,随即晕了过去。
  东方乾冷着脸抱着祝琪祯去了医务室,军医看了看说:“没事,她低血糖,应该是营养不够,疲劳引起的。我先给她挂一瓶,她醒了你再给她喝糖水吃水果就好了。”
  东方乾马上对着门口吼了一声:“安易。”
  “到!”
  “马上下山去多买些水果上来。”
  “是!”说完转身快速地跑去。
  这时指导员走进来,呵呵地笑着,拍拍东方乾的肩膀说:“东方,嫂子可够生猛的。”
  军医也赶紧凑热闹,“嫂子就是嫂子,和一般女人就是不一样。”
  东方乾黑着张脸,说不出的气愤。这个女人无缘无故跑上来,嚷嚷着退婚,还来什么,决斗?害自己颜面扫地,以后还怎么带兵?
  “少他妈废话!”他低声喝了句。
  “连长,”军医说:“你看我这里人进人出的,都是一班大老爷们,嫂子在这里躺着不太合适,要不,到你房里去?”
  东方乾二话不说就横抱起祝琪祯,指导员赶紧上去提吊针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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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大男人,小温柔 ...
送到了房间,指导员说:“东方,你不会真打算退婚吧?”
  东方乾看着他,挑挑眉毛,不承认也不否认。
  指导员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才说:“说真的,我看你这脾气,还真就她这样的才能配你。”
  东方乾在床边坐下,给指导员拉了张椅子,又给他递了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深深吸了口才缓缓问道:“怎么说。”
  “你想想,要是你娶个温柔死板的女人,俩闷葫芦,那还过什么日子啊?”
  “这么闹腾的就叫过日子?”
  “她闹腾吗?我看她是执着,什么事都坚定自己的信念,勇于去拼搏。她还善良,她可以为了一只狗敢跟一个连长叫板。同时她还天真,她以为她跟你商量几句就能够终止两个家族的联姻。最重要的是她负责任,她宁愿大老远跑来求你退婚,也没有尝试逃跑。其实,她既然可以来到这里,也可以去到任何地方,只要躲过了婚期,这桩婚事就肯定完蛋了,完全没必要这么麻烦,但她没有这么做。所以,只有她这样的女人才适合做军嫂。”
  东方乾斜着眼看着指导员,“才见第二面,你倒了解得够透彻。
  指导员弹弹烟灰,不屑地说:“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咱 干 的就是给别人做思想工作的。”深吸了一口摁灭了烟,他站起来说:“我走了,对了,嫂子满身满 脸都是 血,赶紧给擦 擦,要是伤 哪 了也好赶紧用药。”
  见指导员把门关上,东方乾看了一会儿满 脸 沾 血的祝琪祯,起身倒了热 水到墨绿色的脸盆里。
  他拿着温热的湿毛巾,轻轻擦 拭着祝琪祯的脸,动作柔和得仿佛擦拭珍 爱的手 枪。
  擦干净后,才发现伤得并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只有几块红肿,看来满脸的血 渍都是从手臂沾上的。接着擦拭脖颈和手臂,擦干血 渍,白 皙的脖颈,纤细的手臂上大片大片的红&&肿块吓了他一跳。
  他想,她究竟是怎么上来的?怎么会被蚊子叮成这样?
  他接着为祝琪祯脱下鞋袜,发现袜子黏 黏的发 湿,又看了看脚底,竟然起了水泡。见此他已经肯定祝琪祯是走上来的。
无名火从心中冒起,她竟然为了退婚能做到这种程度?他东方乾能看上她,她竟然敢如此藐视自己?
  “不识好歹!”他咬牙切齿的从牙缝几挤出这几个字来。抛着毛巾进脸盆,直接开门走人。
  不久,祝琪祯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房间,简单的摆饰,没有任何一件多余的物品,一切都井然有序。军绿色的薄被盖在自己身上,质地有些硬,并不舒服。
  她坐起,扭了扭脖子及腰部,感觉浑身酸痛,一抬手才发现手背上插着针。她郁闷地想 :真晕原来就是这感觉。
  突然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躺下。于是二话没说,闭上眼睛装死。
  东方乾回来,手里提了壶热水瓶及两条新毛巾。倒掉脸盆里的水,重新注入热水,拧干毛巾后,他走过来用热毛巾裹住了祝琪祯的脚。
  祝琪祯感觉双脚一阵刺痛,太烫了,她差点就想把毛巾甩了,但一想到自己还在装晕,只好忍着。渐渐的,双脚从刺痛转为温热,暖流从脚心一直传遍全身,立刻让身体放松。
  室内突然一阵安静,祝琪祯纳闷,刚想悄悄睁开眼睛看看怎么回事,却感觉脸上一阵清凉。
东方乾有些粗糙的手指抹着药膏,轻轻地在她脸上擦拭。蓦然发现祝琪祯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不停地转动着,东方乾嘴角微微一扬,却若无其事地继续在她脸上擦着。
  祝琪祯思考着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东方乾虽然现在假惺惺的为自己擦药,可打自己时他也没手软,那张死鱼脸根本就不是好说话的主,自己又输了,逼她退婚看来是不可能了。
  东方乾慢慢地擦完她的脸颊擦手臂,擦完手臂擦脖子,擦完脖子他没停手,继续沿着锁骨微微拉开T恤的领子往下擦。
  祝琪祯啪地打开他的手,立刻坐起来,怒视着他。
  当兵的是流氓,看来一点不假,她想。
  东方乾也不生气,慢慢拧上药膏盖子:“肯醒了?我以为你能再装久一点。”
  听他这么说,祝琪祯一阵尴尬。想了想试探着说:“婚反正你是不会退了,我回家再想办法。”
  “嗯,你有办法尽管使,反正我不会去退。”
  “臭……”她想起了之前东方乾说要捏碎自己嘴的话,又看他现在怒视着自己,马上改口,“臭男人,别得意,我就是不结,让你丢脸,我会想到办法的,你等着。”
东方乾冷哼一声,“好,我给你机会。结婚前一天我再从部队回去,要是那时候你还没想出办法来,就乖乖的给老子穿上婚纱去应付客人。”
  “哼,你等不到那一天的,我肯定在那之前想出办法来。”
  “想不想得出,到时再说。”说着他一扬下巴,“热毛巾还要吗?”
  祝琪祯见他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两人还达成了统一意见,做好了约定,于是对他的敌意稍稍减少,心想他也不是太不通情理。
  她用力地点点头,这么舒服的热毛巾当然还要。
  东方乾从她脚扯下两条毛巾,忽地扔给她:“自己来。”说着坐在了书桌边的椅子上,抽出一支烟点起,逍遥的吞云吐雾起来。
  祝琪祯愤愤地咬着下唇,心里又将臭当兵的,死鱼脸之类所有能想起的形容词 ,通通用在他身上咒骂了一遍,“自己来就自己来,谁怕谁!”
  祝琪祯捏着毛巾跳下床,自己的鞋子放在床脚,面前只有一双大号的男士拖鞋,她挣扎了一秒便将小巧的双脚套进了大拖鞋里。
从墙壁的钉子上拿下吊瓶,她这才注意到这套挂在墙上的上尉军装。非常好看,浓重的色彩,深厚的质地,熨烫得平整妥帖。
  她转身看那个坐着,身穿脏兮兮的迷彩服,夹着烟抽得云里雾里的男人,不满地问:“为什么不穿这套?”穿上肯定比现在精神多了。
  “出去开会穿的,穿它还怎么训练?”东方乾不屑地说,似乎不满她的无知。
  祝琪祯嘟嘟嘴,提着吊瓶走到脸盆架面前。这个脸盆架是个简单的三角架,中间一个圆环刚好放进一个脸盆,上面及旁边根本没有可供挂吊瓶的地方。
  想了想没有办法,她只好将瓶子放在床上,然后单手抓着毛巾试图拧干。另一只挂着针的手上,鲜血立刻涌进了皮管里,并且蔓延的速度还挺快。
  东方乾嘴里发出一声“啧!”,然后掐了烟走过来提起吊瓶就训祝琪祯,“你有常识吗?瓶子能放这么低吗?”
  “是你让我自己来的啊,这会儿发什么脾气?”
“一边待着去!”说着东方乾将吊瓶递给她,动手开始搓毛巾,力量之大让祝琪祯担心毛巾会给他搓烂了。
  东方乾拧干毛巾转身,见祝琪祯还站着,没好气地说:“还让我继续?”
  祝琪祯一把夺下他手里的毛巾,坐进床里,给自己双脚裹上。往后一靠,却发现是硬硬的墙壁,连个靠垫都没有。
  东方乾倒了脸盆里的水,转身出门,走到门口时,扭头说:“希望如你所愿,八一那天我不用回家。”
  祝琪祯心里回了句:走着瞧!
  干坐着非常无聊,而且山顶上的白天并不凉快,转身看看旁边的书桌上有不少书,便抽了几本过来,通通是军事方面的书籍。虽然没兴趣,但总比无事可做好。
  没翻一会儿,便睡着了,之后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它不依不饶的响着,却不急不躁,一直持续响着。
  祝琪祯想,东方乾能有这么好脾气的一天?坐起后,她说:“请进。”
  进来的却是一个小战士,他手里端着托盘说:“嫂子,连长吩咐我给你送午饭来的。”
  祝琪祯甜甜地笑着,说:“谢谢,放下吧!”她刚想继续说别叫我嫂子,只见小战士呀的一声,说:“水挂完了。”
  祝琪祯抬头一看,还真是,瓶子里空空的一滴不剩,药水顺着管子缓缓流下,几乎已经到底端,她急得叫着:“快去叫医生,赶快赶快。”
  小战士却过来抓起她的手,撕开胶带,直接将针给拔了,嘴里还说:“嫂子,这种小事我们都自己来的。摁住咯!”
祝琪祯摁住手背,看着面前的小战士,心想,到底是当兵的,连这事都自己来。
  小战士走后,祝琪祯起身坐到书桌前,看着面前的一荤一素加一汤一米饭,还有一杯甜牛奶,做得清清爽爽。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她想,看来外界所传当兵的伙食不怎么样并非事实。
  吃完饭,她在连队里好好转了一圈,正是午睡时间,所以除了站岗放哨的士兵,并没有遇上多余的人。她现在怕极了这里的人,早上丢脸的事情肯定被他们都看到了。
  先去了上次埋小黄狗的地方,跟它说了一番道歉的话。然后晃晃悠悠地逛着,一圈逛下来,发现这地方还挺大的,虽然只驻扎了一个连,但是走下来还花了不少时间,起水泡的脚隐隐作痛。就在她想转回去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这里竟然有个养殖场,养着许多鸡、羊、猪,还有不少黄狗,狼狗却一个也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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