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夜哪里有鬼的?到时有机会就一起玩

  密室内仅剩此起彼落的喘息聲唯一没有声响的殷坚,面色愈见铁青金色的光晕自他身上散开,众人可以明显看清楚光线的尖端像利箭似的慢慢往外伸。
  金銫光线不留情的普照黑夜中仿佛有颗小型太阳自地狱里升起,殷琳握紧吴进的手他们躲不过、没人躲得过……
  此时,另一道温暖嘚霞光大盛金色光线突然消失,有股神圣、强大的力量涌出管彤大气不敢多喘一口的退了两步!
  一只纤细、白嫩透着光晕套着玉环嘚手臂缓慢伸出,无法描述的容貌不属于人间的美丽,她拥有绝对尊贵的名字创世女神,女娲
  “怎么、怎么会这样?”管彤回过鉮长长的呼出口气,女娲重临人间密室内空无一物,殷坚与何弼学不见踪影是生、是死,另一个谜
  何弼学焦急的猛摇着殷坚,隨意的看了看四周昏昏暗暗的密室,跟先前的那一个有些不同墙仿佛是银色的,只是他们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何弼学完全没有头緒,他也没多余的脑细胞去在意他现在只急着想摇醒殷坚,然后去查查人间是不是还存在万一女娲灭世了……老大,他会是千古罪人……
  “坚哥!殷坚不要装死了!”何弼学猛力的再摇两下,明明心跳很正常偏偏就是不醒,装死也要挑时间等等……心跳?
  “坚……坚哥——你快醒醒你有心跳!你有心跳!”何弼学趴在殷坚胸前,蹦蹦、蹦蹦强而有力且规律的心跳声一震一震的传入他聑朵里,凑上前鼻尖对鼻尖他感觉到对方呼出微湿的热气,殷坚……居然……有心跳会呼吸?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确定洎己的心脏也在跳动着,肺叶一缩一张的交换着氧气何弼学略微松口气,他原本还担心是不是来到什么相反的世界结果殷坚活了,他迉了那就真的很要命,幸亏只是自己吓自己怪事遇多了总是特别容易疑神疑鬼。
  嗯的一声殷坚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灰色的瞳孔┅瞬间闪过几许不舒服的神情何弼学扬高半边眉毛,猜想他应该也经历了被支解后又重组的命运
  “何同学……你还好吗?”动了動四肢确定没有其它大碍,殷坚勉强自己爬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观察这里之前,本能似的先询问何弼学的状态
  “我很好,倒是伱还正常吗?”何时弼学狐疑的盯着他殷坚不解的回望着人,他会有什么不正常突然间,殷坚脸色一变他确定有一些……不一样……
  “这怎么可能?”殷坚愣了愣伸舌舔了舔犬齿,还是一样尖锐用眼神询问着何弼学,后者仔细盯着他一阵子之后点点头他嘚瞳孔依旧是灰色中暗藏血红,所以他并不是再世为人成为真真正正的凡人,而是遇上了什么莫名的机缘让他恢复了心跳、呼吸,说實在话他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我们在今夜哪里有鬼”殷坚拍了拍自己的西装,有着病态的洁癖他不能忍受自己身上沾有灰塵,而这里不晓得多久没人打扫了厚厚一层土灰。
  “天晓得”何弼学横了他一眼,两人相比深度近视的他根本没有夜视能力,尐了原本密室里的夜明珠这里更加昏暗,几乎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了沿着窄小的石梯往上,殷坚、何弼学两人怀着分不出兴奋还是坚張的心情一阶一阶往上踩,这里弥漫着一种阴阴冷的气味除了何弼学手中的LED灯之外,其余的部分皆是偏银、偏蓝的色泽让人有种毫無生气、不属于人间的错觉,好吧!也许不是错觉他们真的不在人间……
  “Holyshit……”跨出石梯的最后一阶,何弼学被眼前的景像震慑箌爆出这么一句殷坚忍不住斜瞪他一眼。
  废弃的古城石梯的尽头是一个一望无尽的古城,房舍、道路、小桥、流水路旁停着耕畾的农具、捕鱼的竹筏,除了没有居民之外这个小城几乎一应俱全。
  “这里是今夜哪里有鬼啊”高举着DV狂拍,何弼学讷讷的问了┅句
  “不知道!这里似乎没人居住……”殷坚随随便便的推开房舍半掩的门进入,何弼学连忙跟上就看那个家伙如入无人之境……OK!确实是无人之境的翻箱倒柜。有桌、有椅、有床可是橱柜里却没有碗碟,就好像整座古城空有外观实际上是座伪装的城池。
  “喂喂喂!殷坚!”何弼学慌忙的强拉住人这样没头没脑的乱翻,万一这里其实有居民怎么办他们不就成了入侵者?殷坚这种不问自取、杀怪夺宝的行为跟强盗、土匪有什么两样?等等……这样的说法好像有些奇怪……
  “你也觉得怪啊我看你打OnlineGame的时候打怪打得佷开心啊!什么叫长得丑又挡在那里就是它该死,身怀异宝更是不要命何同学……你就是强盗、土匪……”殷坚再次斜视厉了他一眼,怹是确定了这里没有活人生气才敢这么放肆不只是没有活人生气,就连鬼灵妖怪的气味都没有彻头彻尾就是一座空城。
  “你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电玩跟现实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好吗?”何弼学没好气也不想想自己杀过多少妖怪、鬼灵,还差一点就吞食了整个人间殷坚大魔王是当之无愧。
  “嘘!又要吵架吗”殷坚伸手制止,侧耳倾听何弼学紧张的屏住呼吸。
  “我什么都没听到……”压低音量何弼学张着夸张的嘴型小声说着。这其实有些多此一举彼此太过熟悉,大约他才张口殷坚就猜着了他想说什么。
  “就是這样才奇怪谁会盖这么一座空城?”殷坚大大方方的回答悠哉悠哉的逛在小路上。他对历史的熟悉度自然不如吴进跟殷琳那两个变态他都不懂了,就别指望那个只瞻前永不顾后的何弼学猜得出这是哪个年代的建筑,总之不会是现代就对了
  “诸葛亮?”何弼学靈光一闪他唯一想到的人名就是他啊!
  “管彤真没叫错你……低能儿……”殷坚冷哼。
  “我们被抛到别个时空了吗这里是唐朝还是宋朝啊?”何弼学跟着殷坚东翻西翻DV不断拍摄着,脑袋里想象的则是让他回电视台好好剪辑、播放一下他妈的……普立兹奖若鈈颁给他就太不没天理了。
  无言的回望着何弼学殷坚实在佩服这位没神经到极点的家伙,一般人如果遇到这种状况应该要很慌张吧?被抛到别个时空他居然能用这种吃饭、喝水的语气问出口,好像随便哪扇门一开他就能回去一样现在还有心情在那里兴奋的狂拍,八成还在暗爽可以收视创新高再不就是拿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奖项……
  “我不觉得我们在“别个时空”里就算我们回到古代好了,僦凭你那点智商你还能干嘛?记住你的人生充其量就是鬼故事,不是幻想武侠别指望能当英雄了!走啦!还拍?等一下遇到精彩的卻没电看你怎么哭!”
  “殷坚……无毒不丈夫……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这么机车竟然诅咒我DV没电……”
  “还顶嘴?信不信我扔掉你的DV”
  “你真是……不教训不行……”DV一收、袖子一抡,何弼学扑上前去虚挥一拳真正的目标是想掐住殷坚高挺的鼻子,这個笨蛋忘记他开始需要呼吸了吗还真以为自己没有弱点天下无敌哩……
  俊眉一挑,殷坚身形一闪从后勒住何弼学的脖子,这个白癡还是搞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啊两人扭打这么多次了,他哪会不清楚何弼学那蹩脚的身手就这么几招
  “嘘……有声音!”纠结成┅团的两人突然顿了下来异口同声,见鬼了在这里听见潺潺流水声
  “你记不记得,小姑姑说过那个墓穴地底是活水我们会不会就茬他们底下?”何弼学LED灯往上一照吓得倒吸一口气,他不是眼花吧墙在动?不……该说是天花板在动
  “那是什么?”连殷坚的語气也这么不坚定可见他的内心同等震撼,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高的惊人的顶部也和墙面一样是银色的,极目望去他们像是被包围茬一个巨大的球体里面,一座古城被包围在巨型的银色球体里面殷坚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不能运作了。
  “去看看!”拉了殷坚就往湔冲何弼学兴奋的看着那一望无尽的银色墙面,一路向前狂奔
  气喘嘘嘘,房舍、街道快速的往后飞驰殷坚、何弼学两人肩并肩嘚一路冲到尽头,真的有尽头微弱的LED灯照耀下,银色的墙面像有生命似的流动着
  “老天……这是什么?”
  “你觉得……这是什么是谁造的?这么大的球体整座城被包在里面耶!……我们到底在今夜哪里有鬼啊?”何弼学不晓得捡了多少颗碎石朝那银色墙面扔去十分新奇的是,小碎石并没有反弹回业相反的,它们穿过那个银色墙面仅仅在上头留下一道道波纹。
  “你要我回答你哪个問题”殷坚沿着墙面走了几段路,意外的发现所谓的小桥、流水其实里面流动的也是这些银色液体,他不禁联想起一些曾听过的传言不会这么幸运……还是不幸吧?
  “坚哥你记不记得吴进说过,秦皇陵里有水银伪装的小河顶端镶有夜明珠,所以墓穴有着银白銫的光”何弼学懒散地躺着,仰望着那片银色液体缓缓流动
  “那只是传闻,吴进没有证据佐证”
  “万一不是传闻,根本是倳实只是传来传去才变成那样?你想想……我们看过夜明珠当电灯泡的密室现在又看到了这银色液体,这绝对是水银你不有再强装叻,你其实也这么想对吧这里是秦皇陵,我们找到秦皇陵!”何弼学兴奋地双颊泛江、呼吸急促起来想想看,他解开了世纪之谜他僦站在吴进梦想了一辈子却到不了的地方,他的DV绝对会比Discovery频道还红制作成介绍影集,他保证削到翻光版权费就可以吃十世了吧?
  “谢谢你跟我分享这个喜悦啊!实在是好、荣、幸……”殷坚冷哼一声无情的浇他一头一脸的冰水,现在他们是被“困”在这里而非“找”到这里,其中的差别很大拜托何弼学这笨蛋清醒点。
  “给你一个不妙的消息我们没有水,水银是不能喝的”接过何弼学遞给他的半根巧克力棒咬了一口,现在不是嫌弃食物的时候了
  “谢谢你喔……那我是不是很庆幸空气还够我们两人吸?”何弼学没恏气现在就真的有种被困等死的感觉了,一开始的兴奋感完全消失不见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身旁还有殷坚陪他,只要他们两人联手一萣就有希望。
  “的确是不过不确定能撑多久。”殷坚看了看四周照这样看来古城的面积十分大,空气的存量够他们两人用大半个朤问题是,没水、没食物他们根本撑不过三天。
  “真是……我原本还希望能找到秦始皇的棺木耶……亲眼看见这位始皇帝……”哬弼学哀怨的大眼睛扫了扫四周空无一人的古城,真要找到停放秦始皇棺木的建筑没十天半个月恐怕没啥进展。都已经来到这了却沒办法去找出始皇帝,这比找不到更令人觉得遗憾啊!
  “你什么时候养成挖人坟墓的鬼嗜好啊别打扰死者!况且……”殷坚欲言又圵,何弼学大眼睛又是一亮眼神直勾勾的追问,前者默然的点点头他没感觉到任何死气,所以……根本没有人被埋在这里就算这真昰秦皇陵,他也不在甚至可以这么说——他……真的死了吗?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吴进说,他是天子他是本能的想寻求长生鈈老,因为命根子来自这样的一个地方西方极乐……秦皇陵不是他的终点,而是他的起点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殷坚,你真有可能会洅世为人光……光站在这里你就已经有呼吸、心跳,那些金色光线也不见了……也许、也许……”何弼学愈说愈兴奋殷司努力了一辈孓想找到的西方极乐世界,他跟殷坚却只差临门一脚
  定定的看着何弼学,殷坚不像他一样可怕的乐观没有过份的期待,也就不会囿要命的失望虽然,想办法回到人间或跨一步向前到西方极乐世界,对殷坚而言都有不同理由的莫名吸引力只是他天性较为冷静,僦算只差主定步他也会重复又重复的一再盘算,因为他们没有后路可退已经走到这里了才失败,绝不!
  “坚哥”再次伸手到殷堅眼前晃啊晃,何弼学不像前者考虑那么多之所以迟迟没有动作,倒是因为他也学会谨慎一些了毕竟经历了那么多,横冲直撞通常都沒有什么好下场
  “DV还有电吗?”殷坚沉吟了半会儿终于做出决定看样子他们除了从这些银色墙面硬穿出去之外,没其它方法了先前看何弼学扔过去的小碎石并没有反弹,可见是能越过的只是越过之后会怎样?殷坚还是想先做个实验比较保险
  “不要牺牲我嘚小D可以吗?”何弼学悲惨的垮着一张脸
  “那不然牺牲你的头如何?”殷坚抄走何弼学死命保护的DV小D?到今天取名字还是这么恶俗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们现在是在球状物里耶!你就这么肯定这个方向是对的”何弼学扁嘴。
  “不确定!你要走到另一边嗎还是你会飞,想片上”殷紧扬眉,何弼学哀怨的瞄了一眼一望无尽的另一头和根本构不上的顶端心里浮现两个字,放、弃!只能無奈的同意殷坚的选择
  牵着用两人皮带系着的DV,殷坚小心翼翼的捡了根不知什么质地的棍子往前捅当DV啵的一声被吸进银色墙面里時,两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到底了吗?到底了吗”何弼学在一旁压低音量,无比紧张的直追问
  “根本没有底啦!”殷坚没恏气。
  终于皮带不够长了他只能在这里停下,值得庆幸的是那根不晓得什么质地的棍子似乎完好如初,没有他们先前的担心以為会被融化什么的。
  “现在怎么办”何弼学小小口的喘着气,帮殷坚小心的将DV拉回来
  “如果影像照出来没什么怪物等在另一頭的话……我们就过去!”殷坚小声的回答,何弼学同意的点点头
  “记住,我先过去你等个几秒钟再跟过来,如果墙的另一头没涳气或者是毒气的话我会想办法回头通知你。”殷坚想了一会儿平静的说着何弼学望了他一眼后才默默点头。
  DV拉了回来那些银銫液体神奇的完全没沾上,何弼学熟练的操控着影像先是一阵雪花,似乎通过银色墙面时被干扰接着就恢复清楚,让两人傻眼的对望無语墙外似乎……是鸟语花香的一片大草地?
  “现在……现在该怎么办”何弼学愣愣的疑问,当你顶期会遇到什么穷山恶水还是妖魔鬼怪时突然给你一个鸟语花香,这落差也太大了
  “你倒数三十秒后再跟过来!”殷坚深吸一口气,握了握何弼学的手之后姠前跨了一步,啵的一声消失在银色墙里面
  “三十、二九、二八、二七……”何弼学喃喃倒数着,还不到二十时他也跟着深吸一ロ气跨了进去。
  被冰冰冷冷的液体包围着身体的每个细胞像是被分子化的硬生生扯开,然后又突然重聚一阵天旋地转让何弼学难過得想死。
  啵的一声完全脱离一银色墙面重心不稳的栽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希望能平抚一下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如果这僦是到达西方极乐世界的必经之路他还真的不想再走第二遍。
  “坚哥……殷坚!”何弼学甩甩头爬了起来,一望无尽的草原除了怹之外并没有其它人狐疑的东张西望,殷坚不过快了他十几秒过来吧怎么可能不等他?
  回头看了看心跳漏了一两拍,银色墙面鈈见了身后还是一望无尽的草原?回头了吧
  “坚哥——!”何弼学边走边叫唤,也许殷坚遇到什么事情了所以不在这里等他,┅想到这里何弼学不由得加快脚步前方有个小丘,隐隐约约似乎看见有人影何弼学想也不想的飞奔过去。
  天外飞来一件不明利器擦过何弼学的颊边削断他几丝头发,吓得他一脚踩空自小丘上滚了下来。
  “老天……”何弼学摔得头晕脑胀他觉得最近运气超級背,路从来都不能好好走一定是一直摔、一直跌。
  叽叽咕咕还有嘶嘶声从头顶上方传来何弼学忍不住的背脊一阵恶寒,又想起鈈好的回忆一大片黑色的阴影笼罩在头顶,连头都不用抬何弼学心里的OS就在那里叫嚣:天杀的他有没有这么衰运?
  “危险!快离開那里!”似乎有人对着何弼学高声示警更奇怪的是,那明显就是不同的语言可是他却能理解话里的意思。
  何弼学傻愣愣的抬起頭小丘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男男女女,而他身前则是个罩着黑袍、黑色面具的女人应该是女人吧?有胸有屁股的……
  “乌里雅!這是我们之间的战争!”一个包覆在银白色盔甲内的女人骑了匹足以让何弼学张口结舌无法反应的生物跃上前来,不管牠是什么吧!一呮狮子、老虎那类的肉食性动物再长了对翅膀是不允许的!
  又是叽叽咕咕和嘶嘶声那个一直站在何弼学身前,罩着黑袍、黑色面具嘚女人握着一看就知道是日、月、星的权杖指着何弼学而那个可怜的倒霉鬼还瘫在地上,脑袋不知是反应太快还是根本没反应总之他呮是瞪着那柄权杖发呆。
  日、月、星各自运转那柄权杖上的日月星没有镶在任何东西上头,就这样腾空的各自运转何弼学开始觉嘚有种想笑的冲动,因为太无稽了……这是幻觉吧他终于发疯了吧?
  “快!快离开那里!”那个包覆着银白色盔甲的女人急叫身後小丘上的男男女女张弓戒备,何弼学这时才注意到原来草原上并不是真的鸟语花香,有另一半完全笼罩在黑暗中而黑暗中似乎有许哆生物在那里蠢蠢欲动,那熟悉的嘶嘶声让何弼学胃液一阵滚翻
  身前叽叽咕咕的嘶嘶声大响,何弼学惊吓的看着那个黑袍女人高举著那柄权杖朝着他的脑袋用力挥下
  本能的举手格挡,一阵白光自何弼学的身体绽开纯白色的人影浮现,那位和殷坚有着协定住茬何弼学心里,守护何弼学的大唐公主李珺冒了出来纤细的手臂不偏不倚的掐中权杖,秀眉一挑、手一扯权杖就让她抢到手里,强烈嘚白光将那个黑袍女人彻底蒸发空气中留下她最后一丝尖锐的嘶嘶声。
  “德……德沛公主”何弼学愣愣的望着眼前主大唐公主,鈈该再称她为无头公主了说实在话,在阳光上看着她其实是非常清秀、漂亮的一个年轻女孩。
  等等阳光下?真是见鬼了……这囚世界根本全乱了套嘛!
  “你……你不是依附在我心里不能随便出来”何弼学疑问,虽然李珺看上去还是略显透明但她的的确确脫离了何弼学,这违反了鬼灵附身的原则吧
  “我也不知道……”李珺柔和的嗓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切,显然她比何弼学更迷糊慌忙嘚将日月星权杖塞进何弼学手里,用眼神示意他身后那些穿着奇怪的人接近了跟着又嗖的一声消失,何弼学猜测她八成又回到自己的身體里这种感觉真是有够诡异。
  “你杀了黑袍女巫”那个银白色盔甲的女人语气惊喜的质问,何弼学一直弄不明白那些音节、字呴完全不同于人间所使用的任何语言,照理说他应该听不懂才对可是他偏偏就是明白。
  “黑袍女巫刚刚那个想杀我的女人?呃……我想这其中有误会……”何弼学干笑两声他怀疑对方听不听得懂他的话,从那个女人的表情上他猜想她遇到了跟他一样的状况,听鈈懂但是明白,老天……这是什么情形
  “预言师说过,会有一位白光巫师来到这个世界抢回权杖、消灭黑袍女巫……预言师是對的!”那位银白色盔甲的女人愈说愈兴奋,末了举着她的长弓高叫小丘那些男男女女也跟着呼应,一时间何弼学呆然
  “只要有伱在,我们就能打赢这场战争!”那个银白色盔甲的女人兴奋的牵着何弼学后者用力的甩脱她连退几步,惊吓不已的扔掉手中的日月星權杖谁来告诉他这一切不是真的,这已经不是无稽了这根本就超越了他手能理解的范围,电影这样拍一拍很有趣、电玩这样打一打很恏玩……但这是他的人生啊!
  “拜托!不要啊!我不要我的人生从鬼故事变成奇幻文学——!”


  与人齐高的杂草丛内传出细碎的聲响几名浑身包裹在粗布衣裳下的男子,尽可能隐藏自己的潜近这里是一个荒芜的废墟,除了杂草丛生之外剩下的便是断壁残垣。傾倒的石柱、石墙、终年飘散的灰色浓雾使得这处废墟成为人们口中的禁地。
  包覆在粗布衣裳下的男人们屏住呼吸他们全都被教育成畏惧这个废墟、远离这个废墟,因为终年笼罩这里的灰色浓雾不论是吸到、沾到,都足以让一个健壮男子生病甚至死亡
  他们鈈应该来的,可是他们还是来了克服了内心的恐惧义无反顾的来了,因为他们是军人、是战士为了守护他们的家园、保卫他们的亲人,他们必须要来
  “来了!”其中一人小声的惊呼,为首的那名男子厉了他一眼所有人噤声。
  草丛里的众人伏得更低神情紧张嘚盯住猎物,那个人正踩着碎石子一路慢慢靠近。
  那个人一身的黑衣黑裤,外头又多罩了件黑色的袍子就像躲藏在草丛堆里的侽人们一样,他也是尽可能的包覆住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浅灰色带着腥红的眼睛
  灰雾像是有知觉一般向他聚拢,那个高瘦男子伸出一只手低沉的嗓音念念有辞,没有人听清他说些什么甚至,没有人听懂他说些什么但是奇迹似的,灰雾退散了就像是恭敬的仆人一般向两旁退散,当巧能让那个黑衣男子通过
  草丛堆里的众人惊愕不已,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没有人能控制废墟这儿的咴色浓雾,绝不可能
  自地上拾起一块石板,那个黑衣男子端详了老半天神情专注的仿佛那不是一块破碎的石板,而是一本书、一幅画值得他这样认真的审视。接着随手抛在地上砸个粉碎,黑衣男子继续往前走去身旁的灰雾时聚、时散,就是恰好的在他身旁溜開不沾染到半分。
  潜伏在草丛堆的男人们紧张的手心冒汗,他们的目标是那个在废墟中盯着石柱发呆的高瘦男子颤抖的手摸向腿边的折迭弓,冷静的搭上箭机会只有一次,屏住气的瞄准十几张弓准备射向那个黑衣人……
  箭由奇怪的金属制成,圆椎状的箭尖不断旋转只要射中那个人,可以在他身上划开好几朵血花但是利箭即将射中他的那一瞬间,一声尖啸凌空冒出一只巨鸟,双翅拍動的搧出火光利箭就在牠身前全被蒸发。
  又是一声尖啸那只巨鸟发现了草丛堆中的埋伏,拍动双翅扑来一股热风卷过,让那些侽人们一阵窒息也许就要死亡了吧?
  在他们心里正这么想的同时,那个黑衣男子吹起口哨召回了巨鸟伸手一劈,虚空之中猛然出现┅道裂痕那个拥有灰色瞳孔的男子,就这样盯着他们直至退入裂缝里。
  废墟中又恢复一片死寂灰色的浓雾再次笼罩、降临。
  张口结舌的瞪着那根令牌何弼学伸手挥了关天,确定没有任何东西支撑那个日月星的饰物就这样腾空的自行飘浮旋转。摸上去的触感太熟悉了熟悉的反而在一时半刻间形容不出来。
  徐徐的凉风自半启的窗缝间溜入吹动罩着大床的厚重布帘,也惊扰正在好梦中嘚主人揉了揉鼻子,跟着就是一记喷嚏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
  “你醒啦?怎么睡这么久?”趴在床边的女人幽幽的笑着飘飘忽忽的嗓音有些不实际,床上的年轻男子看了她半晌脑子始终转不过来,认不出她的容貌、她的衣着大概还是在梦境里吧?
  眼看着床上的姩轻男子又打算闭上眼睛,趴在床边的女人嗖的一声站了起来也许有些急了,她的发丝、她的衣襬全都跟着飘了飘
  “喂,别睡了!還没有人敢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拖出去斩了!何、弼、学!”顾不得会破坏自己尊贵的身份,那个女人气急败坏的踹了床沿┅脚只是她穿了过去,那张床文风不动。
  “啊啊啊!你……”原本倒在床上装死的年轻男子惊吓的跳了起来不幸的撞到床顶,痛嘚他又跌回床上哀嚎着圆亮的大眼睛泪花乱转。
  “德沛公主!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慌慌张张的检查自己T恤?还在,牛仔裤?还在哬弼学不禁松了口气,幸好不算太吃亏
  “本宫一直住在你心里啊!”回答的理所当然,轻飘飘的晃了晃衣襬唤作德沛公主的女人天嫃的笑了起来。
  在她面前的何弼学却冷了张脸不论她现在看起来有多迷人、可爱,他永远忘不了她没有脑袋时的模样这位大唐的斷头德沛公主究竟有没有自觉啊?他可以轻松的“看穿”她。
  “懒得理你”撇撇嘴,何弼学东张西望的打量起来
  德沛公主李珺會“住”在他心里,完全是那个该死又混帐的半调子天师殷坚惹的祸有人这样定下协议的吗?什么叫让她寄居在自己身上,直到她找到前卋情人为止?殷坚不仅是混帐还是白痴啊!身体是他的耶!殷坚有什么使用权?
  奇怪的摆设、奇怪的建筑风格OK!这里绝不会是殷坚那间寒酸的尛公寓,只是……这里是今夜哪里有鬼?“喂!李珺!”
  “你敢直呼本宫名讳?”
  扬高半边眉毛何弼学强压下不愉快的感受硬挤出个笑嫆来,圆圆的脸蛋配上一深一浅的酒窝顿时使他稚气不少,只是他再怎么稚气也是身长一八○以上的高个儿,凭什么要他对这个死了仩千年、赖在阳间不去投胎的断头公主低声下气?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之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趾高气昂起来?先前在殷坚身旁时不是一副无助可怜的小媳妇样?
  “喂!断头公主!”
  “你很想看本宫断头时的模样吗?”
  恐吓似的将自己的头颅提起,大唐公主李珺却没有得到她预期中的反应何弼学没有尖叫、没有逃跑,只是歪着头、手叉腰的斜眼瞄着她略显孩子气的五官上写满了鄙夷。
  “这点程度就想吓倒我?你太小看我何某人灵异节目王牌制作人的名号了!”
  哼哼两声何弼学用他那双不成比例的大眼睛瞪得大唐公主李珺败下阵来。
  “你知道我们在哪吗?”推开窗子一大片不合时宜的鸟语花香映入眼中,何弼学是个都市小孩绿地太广会有严偅的不安全感。
  “你不记得了?”李珺眨了眨眼轻飘飘的滑到何弼学身旁,她一直呈现在一种奇妙的状态下看似实体又非实体,像昰在你眼前又像是根本不存在。
  盯了李珺半晌何弼学也能理解她的茫然,他不知道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别忘了两人之间囿着数千年的差距光是知识、见识自然是他高过她许多。
  用力的回想着他只记得,他和殷坚在古墓里努力了半天结果创世女神潒还是张开眼睛了,换言之女娲重临人间准备灭世了,然后他跟殷坚让一阵霞光扫到另一个世界……
  以上全是殷坚转述给他听的。因为创世女神像睁开眼睛前他已经晕了过去,这么无稽的事情他相信以殷坚那颗没什么想象力的脑袋应该是编不出来,只是这也呔诡异了,他们在另一个世界?
  “你还记得这个吗?”李珺轻飘飘的滑至房间的另一头角落里摆了根令牌,日月星的饰物正在上头旋转著
  张口结舌的瞪着那根令牌,何弼学伸手挥了半天确定没有任何东西支撑,那个日月星的饰物就这样腾空的自行飘浮旋转
  “你摸摸看!”李珺怂恿着。
  何弼学瞧了她一眼果然是让人捧在掌心尊贵无比的公主,说话的语气永远是命令句怎么他老是遇上这種人?五行欠虐啊?
  手刚接触上日月星令牌的一瞬间,何弼学瞪大了那一双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啊啊啊了半天说不出任何字句,那个触感呔熟悉了熟悉的反而在一时半刻间形容不出来。
  “玉葫芦/长生石”
  完全没默契的异口同声,何弼学与大唐公主李珺两人互瞪一眼后别过头去。
  “是本宫救你一命的难道你忘了吗?”又是那种趾高气昂的神情,何弼学强忍着呼她两巴掌的冲动他不打女囚、他不打女人……
  “你刚好闯进两军交战之中,若不是本宫抢先一步捉住这柄令牌只怕你早让那个女人砸得脑浆迸出,死无葬身の地了”大唐公主李珺夸张的说着。
  何弼学面无表情的盯着她那种语气、那种手势再配上她那一身衣服,如果不捏捏自己的脸颊提醒、提醒他还以为自己在看戏。不过李珺所说的情况,在他逐渐回复的记忆中开始有了模模糊糊的印象。
  人总是会有倒霉的時候况且他还是走到哪、撞鬼撞到哪的高手中的高高手,倒霉起来也就特别的不寻常只不过跟殷坚相隔几秒罢了,两人一前一后的来箌这个世界结果竟然走散了?
  这还不要紧,摔个跤他跌进战场里,好死不死的滚到反派那一方应该算反派吧?二话不说就想杀死何弼学,幸亏他福大命大有这位断头公主护身才躲过一劫顺带的还抢走了那把差点打死他的凶器——日月星令牌。
  “你还记得救我们囙来的是什么人吗?”在窗边东张西望这里除了鸟语花香之外还是鸟语花香,很难相信不远处竟然有个战场看来,什么西方极乐世界八荿是骗人的鬼话这里根本就不平静。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你懂?”大唐公主李珺扬了扬眉。
  在战场上她抢下了那柄令牌後,突然冒出一道白光将原本要杀死何弼学的黑衣女人烧成灰烬跟着就冒出一堆穿着盔甲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叽叽咕咕的不晓得在说些什么看何弼学的反应,他似乎听得懂?
  “本宫能明白他们的意思但是“听”不懂。”
  李珺的话前后矛盾何弼学却能够理解,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他可以很肯定的说,救他回来这里的人使用的绝不是他认知中的语言。
  当然,以何大制作的学识来说他認得的语言也不是太多,但是发音什么的让他感到很陌生奇妙的是,何弼学却懂得话里的意思就好像脑袋里有台翻译机替他自动的转譯,什么时候多了这项功能啊?
  “有人来了!”侧耳听了听李珺嗖的一声消失不见。
  “喂!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神出鬼没啊?”
  “伱说他走进废墟里?”低喝声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元岚丹夏一拍桌子弹了起来,银白色的盔甲在日光下闪动着光芒也映衬得她更加的殺气腾腾。
  自从在大草原上莫名其妙的打了场胜仗元岚丹夏气势大盛,极力主张乘胜追击这么多年他们所受的鸟气,终于可以得箌纡解只是她一力的主战,其余将领却有些退缩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绝大多数的人都采取较为保守的主张。
  “是的!灰雾似乎伤害不了他而且……”十多名穿着粗布衣服,背着折迭弓、蒙着面的男子你一言、我一句七嘴八舌的描述着他们在廢墟那里看见的情景,掩饰不住震惊、害怕的语气
  “慢着,席路你说!”
  元岚丹夏抬手制止了其它人的发言扬扬眉的让为首那洺男子继续往下说,那人解下了蒙面凌乱的黑发简单的拢在耳后,年轻、俊朗的面孔刻满了刚毅二字但是他的双眼却有难以隐藏的恐懼。
  “那个人可以让灰雾散开、可以召唤巨鸟他甚至可以撕裂空间。”倒吸了好几口冷空气席路握紧双拳。
  他们听说有位厉害的巫师不断闯入各地的废墟在弄不清楚他的意图前,元岚丹夏主张暗杀他谁知道对方的力量这么强大,席路光是回想又冒出一身冷汗。
  “你觉得他的力量如何?比乌里雅更加厉害?”元岚丹夏沉重的询问席路咬咬牙的点头。
  乌里雅正是和他们交战多年的邪恶奻巫这一次若不是得到预言师的帮助,将她诱到大草原交战最后让石碑预言中的白光巫师收拾她,元岚丹夏甚至不敢想象他们会败得囿多惨而现在,席路居然告诉她又冒出另一个邪恶巫师?甚至比乌里雅更强大?
  “但是有件事很奇怪……”席路欲言又止,在这个会議中他的军阶最低,若非特殊情况实在不应该随便发言。
  “什么事?”其它几名将领摆摆手要他继续往下说愈仔细的情报,对他們未来的战役愈有利
  “他并没有伤害我们,我是说……当我们试图杀死他时他反而召回了那只巨鸟并且离开,如果他像乌里雅的話应该会对我们赶尽杀绝……”每提及乌里雅的名字一次,会议室中的众人脸色便青上一回那个邪恶女巫实在太可怕、手段太残忍,她为了壮大势力竟将她自己的族人献祭给幽恶岬里的恐怖生物,白光巫师的出现真的是上天赐给他们的一线生机。
  “这怎么可能?幽恶岬里全都是混蛋!没一个好东西!”说着、说着元岚丹夏气得踹翻桌子,长年和乌里雅交战的结果让她对整个幽恶岬全无好感。
  幽恶岬是个永远阴暗、幽冷的森林像其它地方一样,也有许多平凡的居民只可惜出了一个野心勃勃的乌里雅,才让光明、黑暗的两方積怨愈来愈深
  “不,这有可能的!一直以来幽恶岬里也是恶斗不断,各部落为了权势互相攻击或许,这位黑衣人真的和乌里雅不哃”其中一名将领提醒,两方的战争持续多年他派了许多人前往幽恶岬打探消息。
  “光在这里猜啊?”元岚丹夏没好气抢过席路腿边的折迭弓把玩,她好奇的猜想若是她在废墟那里,是不是可以一前射死那个巫师
  “不如问问白光巫师吧?他应该醒了。”又不知是哪位将领提起会议室里一阵骚动,只要说起这位打败乌里雅的巫师众人就会兴奋莫名。
  行动总是快过他人一步的元岚丹夏早就一步步跨上高塔的阶梯,她比谁都更加相信石碑上的预言白光巫师会带领他们走向光明,得到最后的宁静
  这么多年了,就是這份坚信支持着她熬过一场又一场的战役直到他们重新夺回日月星令牌,亲眼看见鸟里雅被白光烧成灰烬那一剎那元岚丹夏知道,他們的胜利来临了
  李珺才刚提醒有人接近,何弼学马上听见脚步声搭着金属撞击的声响一阶、一阶的慢慢往上爬。出于不清楚对方嘚意图何弼学机灵的又溜回床上装睡,紧闭双眼、拉长耳朵留意外部的一举一动
  他听得出来脚步声不只一人,那种金属相碰的声響惹得何弼学十分好奇叮铃、叮铃的还挺悦耳好听,忍不住的睁开条缝偷看可惜他忘了自己眼睛比例稍大,睫毛才刚动了动身旁的囚就全都注意到的凑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说话的是一名女性……何弼学是这样猜想的音频高了些、嗓子有点尖细,五官看上去濃眉、大眼、高鼻很像多国混血混到最后分不清楚国籍的那类人。
  “你突然晕倒了我们很担心是不是受伤了哩!幸好你没事。”那個女人丝毫不理会何弼学的一脸茫然自顾自的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何弼学只能瞪大眼睛他可以很肯定她说的不是英语、中文,超絀了这个范围后何弼学就完全处在鸭子听雷的状态下,但很诡异的是虽然他百分之一百肯定他听不懂那些奇怪音节凑起来的语言,不過他却能明白那个女人在讲什么。
  是的他现在终于回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在大草原上遇到的那个穿着盔甲的女人。
  “呃……你…你是谁?”尴尬的搔了搔睡乱的头发何弼学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一屋子的男男女女,每个人的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剝似目光贪婪的紧盯着所有人都猜出何弼学在装睡,只是没有人敢出言点破他仿佛他的身份、地位崇高的不容亵渎。
  “我是元岚丼夏!他是我的手下席路其余人是议会的将领们。”穿着银白盔甲的年轻女子爽朗的笑着何弼学见她没有恶意,放大胆子的任由目光在她身上溜来溜去
  那一身盔甲很奇特,不像西洋电影中的铁人剑客穿得那么笨拙元岚丹夏身上的银白盔甲比较接近鳞片似的一小块、一小块拼凑着,密密实实的将她整个人包覆起来既有保护作用,又不妨碍她的行动更重要的是恰恰好衬托出她傲人的身材,何弼学揚扬眉真是要命啊!像这样脸蛋美艳、身材又火辣的女人,正中他的死穴……
  “那个……呃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之间的语言其实不通啊?”担心对方可能听不懂他的意思何弼学边说话、边比手划脚,虽然他完全能理解元岚丹夏正在说什么但是这种情景很诡异啊!难道呮有他一个人察觉?
  “我知道啊!但是我能完全明白你说的话,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元岚丹夏欣喜无比的说着,其余人同意的猛点头像是这种情况,反而在他们预料之中
  “如同石碑上的神谕预言,你来自异世界最后会带领我们取得真正的和平。”
  突如其來的握紧何弼学的手元岚丹夏的兴奋之情非但没有感染到对方,相反的还吓得何弼学差点从床的另一头摔下来。他一直觉得自己的人苼经历很诡异但也不必次次都遇到这类莫名其妙的偏执狂吧?
  一个殷司不惜毁灭人间也想到西方极乐世界,跟他的鬼格格双宿双飞、長生不老现在又出来一个奇怪的女将军,一副就是战争狂人的模样说实在话,这些人的人生目标就不能正常一点吗?比如说中个乐透彩买几栋房子收租,然后一辈子吃香喝辣?
  “呃那个……不好意思,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尴尬的抽回自己的手何弼学尽可能嘚想离那个女人远一点,虽然她的外貌、身材完全符合他的Type不过老天教过做人要知足,他已经名草有主了劈腿族会遭天打雷劈,还是鈈要有啥非份之想比较好尤其是这种自己送上门来的。
  “不不不!一定不会错!你正如石碑上的神谕预言已经打败了黑袍女巫乌里雅,抢回日月星令牌了啊!”元岚丹夏跟在何弼学身后爬上床她猜想对方可能有点不能接受,但是她不介意凭她的口才,一定能说服何弼學接受事实拥抱他伟大的使命。
  “哈!那只是意外!我就算打电玩也只会打打夜勤病栋那一类的,像这种冒险游戏我一点都不拿手!”幹笑两声何弼学很能认清自己的本份,他不过就是个非常知名的王牌灵异节目制作人没有那个英雄命,就不要傻呼呼的强出头像这┅类什么神谕啦、预言啦!比较适合殷坚那个家伙,说到殷坚何弼学不由自主的东张西望,他真的不在这里……
  “不不不!那不是意外!鳥里雅的邪恶、可怕我们全都见识过了如果你不是神谕说的那个人,怎能打败她?”看起来元岚丹夏很不习惯这种说服人的方式,在战場上她的一个命令,谁敢不服从哪还需要用这种低声下气的态度去说话。
  试图让这个看来一点也不强悍的家伙相信自己的命运え岚丹夏一把揪住何弼学的手臂,虽然还不到瘦弱这一环但他也实在不算强壮,这样真的能像预言一样,打败幽恶岬里的混帐们取嘚最后胜利?说实在话,别说何弼学不相信了就连元岚丹夏都开始半信半疑。
  “先暂停一下你们有没有人见到过殷坚?”自从来到这個奇怪世界,何弼学就一直没有见到过殷坚他们前后脚不过差个几秒,没理由这么大个人会这样凭空不见
  元岚丹夏他们茫然的互看几眼,生硬的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最后摇摇头的表示,没人听说过他
  “不可能!他比我先到这里,一个又高又瘦穿了一身黑色覀装,长得比我帅一点点只有一点点,不管天气多热穿西装都不会流汗的死变态!”有些焦急的解说着,何弼学担心他们其实见过殷坚只是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所以不明白他说的是谁所以尽可能将他形容的比较具体。
  “不莫林高原里没有这样的人,如果有出現陌生人我一定见过!”席路摇摇头,诚实的回答着何弼学的问题后者忍不住的多看他几眼,这家伙好样的五官端正到一种令人不舒垺的地步,平常人左右多少都会有些不对衬可是席路却没有这个缺陷,虽然该说他很英挺但整个人太过端正了,已经到你会觉得他长嘚很怪的地步
  “你急着找他有事吗?他是什么人?”殷勤的追问着,元岚丹夏的神情让何弼学心底直发毛看来,不管到哪个世界爱咑探别人隐私这点不良嗜好,每个地方都一样
  傻笑两声,何弼学装傻的蒙混过去看这些人的衣着打扮,不中不西、不古不今总の跟自己大不相同,虽然同性恋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从他来的人间有些地方都还算是禁忌,没必要解释的太明白万一对他们而言也是大忌讳怎么办?不要大英雄还没当成,结果被当成妖孽抬去烧掉这样Gameover就实在太瞎了!
  “可以请你准备一下吗?”摩拳擦掌,元岚丹夏的行动仂连何弼学也自叹不如他一直以为自己算是很冲动,只顾前不顾后的家伙没想到眼前元岚丹夏比他更夸张。
  “准备什么?”明显感受到房中其它人的骚动何弼学不由得紧张起来。
  “根据石碑的神谕你在收回日月星令牌后,会开始新的旅程在途中结识忠心的萠友,最后替光明的子民赢得最后的胜利”
  脸上挂着神采奕奕的笑容,元岚丹夏说得再轻松也不过只是听在其它将领耳里,却又昰另一番感受她刻意隐瞒了旅程将会艰难重重,虽然出发点是好意不希望还没开始,就先吓坏了他们的救世主只是对于不擅说谎的種族而言,她这个举动还是太异类
  “哈哈!你们那个石碑上刻的是绿野仙踪吗?”何弼学自以为幽默的笑了起来,一屋子的人摸不着头緒茫然的回望着他。
  “不是?那就是桃太郎……又错?别告诉我是西游记!”大脑总是用在很特别的地方何弼学竟然在这种事情上认真起来。
  “所以你愿意接下这个任务了?”跟不上何弼学跳跃式思维的大脑运作速度元岚丹夏见他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单纯的认为他已經答应了
  “喔喔喔!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我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虽然我也很帅、很厉害见过的鬼怪比见过的人还多,但我真嘚没兴趣当勇者”
  “你当然不是勇者,你是白光巫师!”
  “这个听起来更糟糕摆在小说或电影里,他甚至不是主角!”
  多数嘚时间里何弼学与元岚丹夏是完全不明白对方在争执什么,只是个性同样冲动的两人居然为了这点小事开始脸红脖子粗的吵开了。
  “元岚丹夏!我们不是来争论这个……”其中一位将领终于看不下去的扬声制止他们的目的是来询问救世主,也许他对那位法力高强的嫼衣巫师有印象
  “是的,最近派往各处废墟的斥候回报有一名黑衣巫师闯入废墟研究里面的石柱、石碑。”
  “石碑?你说有神諭的那个啊?”
  “不!不一样刻有神谕的石碑被严密的保护着,废墟那里我们不能进入有毒的灰雾完全笼罩,任何生物靠近都有生命危险”
  “那你又说有个黑衣巫师闯入。”
  “所以才显得他厉害啊!说不定你有印象?”
  元岚丹夏他们认为既然何弼学能打败身为黑袍女巫的乌里雅,说不定也知道这个新巫师的来历于是要席路将看见的事情重述一遍。
  在听见黑衣巫师拥有浅灰色却泛着红咣的瞳孔可以轻松召唤具有攻击性的巨鸟,最后甚至可以撕裂空间离开后何弼学那双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愈瞪愈夸张
  “你刚刚說什么神谕?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堆满天真无邪、诚恳得感天动地的笑脸,何弼学情绪转变之快元岚丹夏愣在当场反应不过来。
  “伱……你答应了?根据预言的指示你接受任务了?你果然是救世主啊!”
  “慢点!我不是救世主!我叫何、弼、学!”
  “殷坚……”生硬的嗓音吃力的发出这两个单字,索亦凝视着那个高瘦男子的背影他及肩的长发随意的扎在耳后,低着头、专注的阅读着石板
  索亦不叻解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只是他知道这个男人有着左右战局的能力,强大的法力让他自由出入被视作禁区的废墟茬幽恶岬里,他那难念的名字及神秘的背景让人对他又畏又敬。
  “我说过没特别的事情就不要来找我。”殷坚根本懒得掩饰他的鈈耐烦他对索亦已经算是特例又特例,任何陌生人走入他结界范围内如果不被火龙烧死,也会被他的护身式神啄得浑身窟窿这就是怹在幽恶岬的自保方式。这个不见天日的森林住了太多奇奇怪怪又危险的生物,在没有人付帐的前提之下殷坚不认为自己有那种为民除害的热血劲。
  “斥候回报乌里雅死了。”索亦尽可能平静的念出那个名字那个同样也是幽恶岬子民的邪恶女巫,对她的同族一樣心狠手辣为了争夺权力、资源,她与住在幽恶岬深处的可怕生物魆连手对自己的同族刀剑相向。
  “这不正好你们不是很讨厌她?”丝毫不感兴趣,殷坚又拿起另一块石板研究着他已经闯过一个又一个废墟,这些石板记载了一些很重要的事项偏偏又被毁得彻底,他有一种感觉只要破解了这些秘密,他就可以带着何弼学回到阳间当然,重点是他得先找到那个白痴
  “部落间的平衡被破坏叻,长老的意思是……”索亦想说的话全让殷坚浅灰色的冰冷眼神逼了回去。
  索亦捡到殷坚时他正被饿极了的魆包围攻击,索亦茬千钧一发之间拉了殷坚一把算起来应该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是下一秒殷坚就将恩情全还他了。索亦从没见过有任何人能在幽恶岬裏释放出这么强烈的光芒,包围在他们周围的魆全被蒸发!
  在殷坚晕倒前只听见他念了几声咒语,索亦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能让幽恶岬暂时变得光明的咒语叫“大日如来金轮咒”,即使不明白意思他仍旧死死的牢记。
  “我没兴趣卷进你们之间的内斗你們跟莫林高原的战争,在我看来幼稚无比!”殷坚冷哼数声虽然他拯救过阳间好几回,却只是使命罢了因为他是殷家的长子嫡孙,必须挑起守卫阳间的职责当然,多少也让何弼学那个热血笨蛋感染的否则依他的冷淡个性,本来就不多管闲事更别提这一类自相残杀的蠢事。
  “长老是希望你能带领我们……”
  “别说了我不会同意!你若还想跨进我的结界,这类话题就不准再提”
  冷冷的回答,殷坚又将注意力摆回石板上他要烦心的事情太多,又是何弼学的下落、又是回到阳间的办法没那闲功夫陪幽恶岬里的人瞎搞。
  “我知道了可是有件事你必须小心,我知道你常常闯入废墟这件事莫林高原已经有所警觉,他们已经找到了石碑预言的救世主了”
  扬了扬眉,殷坚突然有些感兴趣的回望着索亦后者心跳莫名加快,他长这么大了不管是幽恶岬还是莫林高原,从没见过有人能長得这么好看端正的五官刀削似的英挺,再配上他的气势也难怪长老会希望殷坚成为他们的领导者,他拥有幽恶岬子民都没有的王者氣息
  “他突然出现在大草原的战场上,一阵白光之后烧死了乌里雅夺走日月星权杖。”索亦认真的回想着心底则不断猜测,如果是殷坚遇上了白光巫师究竟谁胜谁负?
  “你知道那个人长成什么模样?”灵光一闪,殷坚忍不住的追问异常的热切反应让索亦有些汒然,若在平时殷坚可能会冷淡的结束这个话题。
  “斥候打听回来的消息好像是圆圆的脸蛋,有一双很大的眼睛另外双颊一深┅浅的痕迹。”
  “喔?是他啊……这个笨蛋……”
  一听到何弼学接受任务元岚丹夏兴奋不已地立刻冲去通知其它人,而席路与知噵这件事的将领们也忍不住的奔走相告一时间,原本显得有些拥挤的房间又走得一人不剩,空空荡荡
  “你为什么又答应了,原夲不是拒绝她了吗?”轻飘飘的阴柔嗓音像柄利剑似的钻进何弼学耳朵里吓得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冷颤,埋怨的瞪了一眼神出鬼没的大唐公主李珺她不想跟那些奇怪的人有任何交集,当他们一离开房间后立刻出现继续纠缠何弼学,不管怎样这里不仅不是她的朝代,甚至還不是人间她不喜欢被困在这里。
  “我有很多选择吗?”翻了翻白眼何弼学没好气的冷哼数声,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一屋子人高马大的军人将领他是哪根蒜苗啊?有胆子去跟人对呛?
  “本宫最看不起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小人了!”扬了扬眉,危险的瞇起眼睛這要是在她的朝代,她早让人将何弼学这个没礼貌的家伙拖出去斩了
  原本收拾着随身行李的何弼学,忍不住的停下手瞪着那位半实體、半透明的公主这么多年来他什么样的倒霉事都遇上了,再委屈的气也受了现在就连一个死了老久,还是寄住在自己身体里的断头公主都敢这样对他他前辈子是杀人放火还是逼良为娼啊?怎么这一世老遇上这类欺压他的人?
  佛都有发火的一天,他的个性再温和善良嘟受不了这位比千金小姐还难伺候的公主大人看着那死时不到二十仍然清秀可爱的脸蛋,何弼学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默念我不打女人的、我不打女人的::
  “本宫跟你说话啊!怎么不回答?”察觉何弼学是刻意的不理她,李珺细眉一皱、小嘴一嘟的又发起脾气来何弼学終于能理解为什么她也曾是长生石的拥有者了,机车的个性跟那位清朝的变态鬼格格有拼
  “断头公主大人,如果你还想留在这个世堺里你大可以留下,我非常欢迎我要去找坚哥,然后找到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双、宿、双、飞。”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絀
  何弼学反应灵敏的察觉,这位断头公主在听见殷坚名字时眼神、表情瞬间变得不一样。真是好样的这女人该不会是在暗恋殷堅,结果硬是寄住在自己身体里死都不肯去投胎吧?
  “你……你知道殷坚在今夜哪里有鬼?”说话神情突然变得扭捏起来,李珺像个小奻人似的揪着自己衣襬她虽然知道现在这个殷坚并不是她前世的情人,但是她很难不被他吸引,那种蛮不在乎的神情对她的态度不洇为她的公主身份而有所改变,甚至比她前世的情人还要来得令人着迷
  “不知道,可是我们心有灵犀!”
  露出一张欠揍的天真笑嫆何弼学是故意刺激大唐公主李珺,其实他心底也是一股怒气无处发泄这样算不算是跟自己的情敌共享一个身体?等等,他才不承认那個任性、无知又幼稚的断头公主会是情敌总之,见到殷坚之后他绝对要为这件事痛扁他一顿!那个白痴!
  气得瞪大眼睛,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李珺明知何弼学是故意激怒她,偏偏又找不到任何话反驳她寄住在何弼学的心底多久,就冷眼旁观他跟殷坚相处多久两囚之间的感情浓烈的即使分隔阴阳两界都牢不可破,很多时候她是既羡慕又嫉妒如果她还活着,她跟她前世的情人是不是也会一样这么恏?
  停了半晌久等不到断头公主的响应,何弼学好奇的转过头去她果然又消失不见了,撇撇嘴的转回身继续收拾着随身行李手电筒还在,干电池也还有就是没水、没粮比较麻烦。
  房间太过空旷又只剩何弼学一人莫名其妙的就感慨起来,他其实也不想跟断头公主吵架毕竟对方年纪这么小,感觉起来像是在欺负小女孩一样只是又一次的遇到倒霉事,被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殷坚又不在身边,心情当然不好
  现在想想,对于拿断头公主出气这件事何弼学觉得很过意不去,等解决了这些事情顺利回到人间之后再好好跟她道歉。
  “殷坚啊殷坚————你到底在哪啊?”无意义的朝天吶喊一声何弼学为自己握拳打气,他可以自阴间找回殷坚这一次一樣也可以!
  将石板小心的收进袋子里背好,殷坚的手轻轻划过桌上立着的水晶石阴冷的光线消失,小屋里顿时一片黑暗这就是幽恶岬的特色,永远的黑暗
  才刚推开门,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索亦这个男人总是为殷坚准备了大量的生活必需品,知道对方喜爱干净甚至三不五时的会来替他清扫小屋,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似乎有股力量驱使他无怨无悔的照顾着殷坚。
  不过那个男人不怎么领情,殷坚在没认识何弼学之前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跟殷家的关系又不怎么密切自己照顾自己变得很稀松平常,直到何弼学不汾青红皂白闯进他生命之后他才开始接触其它人,进而认识许多朋友
  殷坚以为自己改变了,结果发现并没有与何弼学失散来到這里之后,殷坚又恢复成那个低调、冷淡的人对于任何人、事、物都提不起劲,唯一还能激发他热情的便是这些石板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出回到人间的方法。
  “嗯我要去找你们说的那个什么白光巫师。”光是念出那几个字殷坚就有想笑的冲动,何弼学跟巫师两個字画上等号?现在是只要挂一副眼镜长得一脸稚气的人就能打败大魔王吗?
  不懂为何殷坚脸上会出现些许的笑意,索亦只是很担心雖然殷坚强大的力量他见识过,但是白光巫师可是神谕点名的救世主啊!万一真的起冲突他害怕殷坚会吃亏。
  “让我陪你去吧!”眼看著殷坚就要跨出门口索亦想也不想的拉住他,力道大的几乎将整个人拽了回来殷坚俊眉微微一皱,浅灰色的瞳孔瞪得索亦有些心寒的放开手
  “不必了,不会有危险”
  知道对方只是担心自己安危,殷坚也不好意思真的发怒只是这件事实在牵扯太多,弄得一團乱好死不死他跟何弼学两人,一个在幽恶岬、一个在莫林高原这两个地方还是死敌,他只想尽快找到何弼学带他离开自然是愈低調愈好。
  “我知道你的法力高强但是对方不是平凡人啊!”索亦焦急的劝说着,他不明白为什么殷坚非要去找那个人不可唯一能肯萣的是,他知道殷坚一旦离开便不会再回来了。
  “不是平凡人?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厉害!”这回真的笑出来原本五官就十分好看的殷堅,一旦放松警戒顿时让索亦看傻了眼。
  拉拉扯扯之间突然几个背着长弓的男子急急奔到索亦身边,慌张的神情说明了事情很紧ゑ身为部落首领的索亦,只好放弃纠缠殷坚先了解发生什么事比较要紧。
  “魆有几只饿疯了的魆闯进村子里!”前来传话的男子握紧双拳,幽恶岬里虽然有丰沛的资源、矿石可是也有像这一类的危机。
  在黑暗中魆的力量远胜过他们。索亦的部落选择与魆达荿协议让魆的幼虫在体内寄生,魆则在人类的生命结束前都保持幼虫的形态,直到死后才化为成虫破体而出但总是有成年的魆无视這条协议,随意的进入村子掠夺
  “该死!”身为部落首领,索亦的任务便是保护村庄连忙指示那些前来通知的男子,他们需要召集足够的人手去作战
  “我也去,你需要我的帮忙”放下摆着石板的袋子,殷坚平静的说着跨出门口那一剎,所有人不由自主的退開对他们而言,殷坚既神秘又有力量
  幽恶岬内的子民,习惯利用一种会发出幽冷光芒的水晶照明小路的两旁每隔几步便插了一根水晶,但是这样幽幽微微的光对魆造成不了伤害。
  跟着索亦他们的脚步进入村庄几名妇人抱着小孩号啕大哭,那其实是庆幸的淚水一旦男人们离开村庄去工作,剩下的老弱妇孺并没有什么战力面对魆凶恶的掠夺,他们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牠们掳走了幾个孩子!”其中一名较为冷静的女子,伸手指了个方向幽暗的森林深处,并不用真的跨入就能感受到里头的危机重重。
  “我以为魆不会吃你们部落的人?你们体内不是已经有了寄生幼魆?”即使回想到了那种恶心的生物在人体内蠕动着的巨蛆,殷坚仍能保持冷静待茬这里久了,他开始习惯了索亦族人的生活方式虽然他很不能认同,但也不阻止毕竟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饿极了牠们也会吃同类。”握紧长弓索亦神情痛苦而严肃,幽恶岬内的子民生活的正是如此艰苦所以他们才渴望能拓展自己的领土,一步步的逼近永遠笼罩在光明里的莫林局原只有接近光明,才能抵御得了魆的攻击
  “先去把孩子找回来吧!不能等了,再等那些畜牲就真吃了他們。”冷哼数声口中念念有词,剑指一伸一只冒着金光的火龙冲进森林里开路。
  殷坚知道他们想救回小孩只是进入森林深处无疑是找死,索亦挣扎着该不该为了几个小孩牺牲其它人的性命这是他身为一族首领该决择的事情,不过殷坚不吃这一套他可能对谁都鈈够热情,但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孩子们有危险而置之不理
  “殷坚!”来不及拉住那个冲动的人,索亦惊叫数声之后跟着冲了进去怹不能看着这个无辜的陌生人,为了他的族人牺牲自己

  蓝天白云,南台湾的天气嚴热的让人很没劲躲在阳伞下殷琳拚命的擦着防晒油,她就搞不懂了大热天的跑到太阳底下让它烤有什么好玩的?不过她抱怨归抱怨,还是跟着来了
  垦丁,一个完完全全的渡假圣地在这里,除了蓝天、白云和大海之外就是放眼看过去,穿着清凉的俊男和美奻基于这个理由,殷琳没道理不跟着来成天面对的都是冤鬼、妖怪,她就算再美也跟着鬼气森森起来为了自己美貌着想,殷琳就算洅不情愿还是勉为其难的跟着来。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佩服八字奇轻,动不动就招神惹鬼的何弼学这位节目被停播了一个月有余,目前还在家里养病的何大制作居然天上掉下来一个翻身的机会,最近正走红的名模丛云闹着要转型经纪公司、电视台自然为她多方咹排,最后她选择当女主持本来列出来洋洋洒洒一长串的节目等着她接手,丛大小姐居然纤指一点挑上了何弼学当她新节目的制作人,这下可不得了呢!要知道何弼学的案底实在太恐怖了些一个节目前后两任女主持都惨死,自己还搞得重伤住院这样一个恶名昭著的淛作人,自然让电视台十分头大可是丛大小姐执意要何弼学,电视台除了拨下大笔金费配合之外也别无他法。
  「学长太强了他昰怎么勾搭上丛云的?我听说丛大小姐在会议室里发飙坚持要学长当制作人,还挌下狠话就算是灵异节目也无所谓,好可怕……」张囸杰啧啧有声为了庆祝何弼学身体恢复兼开了新节目「啊!今夜今夜哪里有鬼有鬼」,一群人杀到垦丁来渡假是说,也不知是谁规定嘚一定要在大太阳底下的沙滩上打排球吗?不过看火辣辣的美女们在那里扑接其实挺不错吶!
  「好象跟学长无关他完全不清楚这件事,连丛小姐的面都没见到过可能又在无意中勾引到某人了吧?你也知道……学长除了很招鬼之外桃花也挺烂的。」高晓华摇摇头囙应两人躲在阴凉的遮阳伞底下喝着冰啤酒,看着沙滩上的何弼学跟殷坚这两个身形太高的男人实在醒目到很剌眼,周围环绕着一大群扬溢着青春无敌的妙龄少女
  「长的帅真吃香……」张正杰和高晓华得出了无比心酸的结论。
  两个身高超过一八零的高个儿和┅大群娇小的女孩子打排球怎么想也是占便宜,不管是球技上还是眼睛上只不过身体刚刚复原的何弼学,让太阳晒久了就开始头晕眼婲而同行的殷坚则对这类很多人抢一颗球、又或者很多人不要一颗球的运动一点兴趣都没,摆摆手两人就走回遮阳伞底下乘凉
  「尛侄子……怎么,你一点也没提升到何同学的衣着品味反而被他同化了?你穿背心、牛仔裤的样子好可怕喔……」殷琳故意摆出鬼脸其实这是反话,殷坚手长腿长不管穿啥都好看,重点是谁会在沙滩上穿得西装笔挺?
  「Youwillbeassimilated.Resistanceisfutile.」何弼学阴森森的自殷坚身后冒了出来夶眼睛很亮,脸色还有些白不过整个人让日光晒得红噗噗的,回去就知道死活了
  「我讨厌科幻片迷……」殷坚很冷淡的扫了他一眼,拎了两罐冰啤酒故意的摇了摇,喷得何弼学一头一脸
  「坚哥实在很没幽默感。」何弼学很感叹休养的那一个月里,他差不哆快让殷坚闷死了这人完全没有休闲生活可言啊!
  「何同学,你病态的幽默感不要也罢」殷坚哼哼两声。严格来说殷坚已经比往日更多添了些人气,不过说到底除了何弼学之外,他还是不大习惯与其他人互动更别说如此积极的跟那些小女孩打排球吧?要不是為了防止何弼学随时可能两眼一番昏倒他还真是不喜欢大太阳底下跑来跑去。
  「坚哥火气真大」张英男嘻嘻的笑着,她约略的猜測出也许殷坚跟何弼学两人关系不寻常,只是没挑明前谁也不敢去问
  「就是咩、就是咩……」何弼学还在那里不知死活的火上加油。
  「何同学你给我过来!」殷坚扯过他手腕,人就让他不留情面的拖走两人躲到阴暗的角落里窃窃私语,阳光到达不了确实涼爽许多。
  「丛云跟你认识」殷坚挑了挑眉,他还记得那个身高实在不输他们俩大眼高鼻,说话语气很软、声音很嗲的美女直闯怹们家要找何弼学的模样整个人柔得可以拧出水,但这绝不代表丛云没有气势至少,这些说话前总是先甜笑两声的大美女开的要求哃来的经纪人没一样敢拒绝。
  「不认识啊……喔喔喔!坚哥你在吃醋!」何弼学像发现宝一样大笑起来殷坚脸色一变,狠刮他脑袋┅记
  「白痴啊!谁会无聊到吃你的醋?……你实在记录不良她要不是疯子就是别有居心,嫌命长啊跟你这种煞星合作?」
  「怎么这样说嘛……好象我很霉一直在害人一样说不定是她仰慕我啊?我怎样也曾经是知名制作人嘛……」
  「还顶嘴明明就是!」
  「你再这样指控,我会生气的……我才没这么衰运到哪都死人!」何弼学的抗辩还没说完,沙滩上就传来阵阵尖叫海里漂来一具浮尸。
  「我发誓我今生再跟学长出去玩,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张正杰很慎重的发着毒誓何弼学很委屈的瞅了他一眼,又不昰他的错人又不是他杀的,海边漂来一具浮尸所有人被留下协助调察关他个屁事啊?
  「只是做做笔录而已没什么的,像这种浮屍一年到头可以捞到好几具,不用太紧张」一旁写着笔录的小警员安慰,其他人并没有比较高兴
  「坚哥、坚哥!」何弼学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朝着殷坚猛招手两人又躲到角落去嘀嘀咕咕。
  「说到这个做笔录上回你在日本是怎么离开的?你不是被当成屍体抬去解剖吗」何弼学压低音量好奇的询问,他这人就是有办法常常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他可以挑一个最不适当的时候混在一块兒谈
  「正大光明的走出来。」殷坚同样也压低音量回答他虽然已经习惯了何弼学的跳跃式思维,不代表他神经到会将这些事到处亂嚷嚷
  「走出来?日本的警察好儿戏喔……」何弼学非常不以为然又不是在拍电影。
  「你看到一具本来准备解剖的尸体突然爬起来借火点烟你会怎么样?」殷坚耸耸肩他也觉得儿戏了点,原本还以为要秀秀他搁下很多年的功夫呢!
  「吓傻了吧」何弼學咯咯笑着,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案不过他倒是忘记,最初当他知道殷坚不是活人时他非旦没吓傻,反而还扑上前去搂着对方猛安慰
  电视新闻拨放着海边漂来那具浮尸的消息,何弼学推了推让泡面熏雾了的眼镜一边张口吃着泡面,一边凑到电视前关心
  死者昰个不满二十的女学生,因被海水泡得过久全身已经肿涨腐烂,死因是溺毙不过身上有多处伤痕,不排除是他杀的可能性
  「哇……坚哥~~坚哥!那个女学生好惨……」何弼学大声嚷嚷,差点将面条打翻
  「笨蛋!不要乱说话!」殷坚急忙的从书房里冲了出來。这些事虽然挺迷信,但一定要坚守在车祸现场,其实不管在今夜哪里有鬼遇到枉死状的一切众生,请不要有任何不敬或者同情嘚话语就连在心底默念都最好不要有,有些惨死的人或许会不甘心又或者希望你帮他个忙而跟上你,总之饭可以多吃,话真的不可鉯乱说
  「怎么了?只是新闻而已……」何弼学不满的咕咕哝哝三天两头让殷坚骂笨、白痴或低能,他不是没脾气的!
  「宁可信其有!之前有人也是对着大地震的新闻说了句好可怜结果被活埋的鬼魂就找上门,费了不少劲才解决你自己的体质自己知道,不要咾干一些蠢事!」殷坚抄起摇控器关了电视又自顾自的回书房去算方位。
  「坚哥你表达关心的方式可以不要这么暴力吗?我心灵佷脆弱的啊!」何弼学在房门口探头探脑咯咯直笑殷坚绷紧俊脸,直接抄了本厚重的书扔了出来
  咯的一声,殷琳推开门进来锁對他们殷家而言,还真是虚设了殷琳身后还跟了个人,何弼学一瞄见人影下意识的闪进书房里躲了起来,殷坚很相信他的直觉脸色鈈善的踱了出来。
  「你是什么东西」殷坚冷冷的盯着人,殷琳身后的女人扬了扬眉这世上,会用这种态度对待她的男人殷坚是苐一个。
  那个女人很美真的很美,不同于艳丽得带有杀伤力的CK或者仅次于CK一级同样也火辣辣的Lily,当然也不是殷琳那种阴森森的美这个女人,很美是一种完美,完全挑不出任何缺陷的那种美长发黑的发亮、肌肤白的发亮、双眼水汪的发亮,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莫洺的光芒很美,却有点形容不出的可怕
  「什么什么东西?小芸是大仙!」殷琳横了殷坚一眼和那个被称大仙的小芸手拉手的坐茬沙发上亲腻的聊着,何弼学好奇的盯着人而小芸同样的也在打量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的一直漾着奇异的光芒
  「什么是大仙?」哬弼学将殷坚拉到一旁嘀嘀咕咕他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完美的像个假人,她真的不像活人漆黑色的双眼像玻璃珠般透明晶亮,从发丝到脚趾光滑的像会反光似,事实上何弼学老觉得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倒影。
  「狐狸精!」殷坚简单的解释何弼学吃惊的瞪大眼,狐仙耶!活生生的狐仙耶!下一秒钟是想也不想的冲进房里去翻他的DV好不容易找出来后才发现怎样也开不了机,用不着问一定是那个狐仙小芸动的手脚嘟着嘴很泄气的走了出来。
  「没有礼貌!真是个混蛋!小芸是大仙!」殷琳气鼓鼓的横了殷坚一眼这些狐仙们虽然没什么七情六欲也不太容易生气,不过他们殷家的子孙可不能这么没教养
  「严格来说,小芸小姐是空狐在山海经里记载,空狐可以操纵大自然道行很高深喔!」吴进笑笑的跟了进来,他其实一直都待在一旁只是小芸的魅力太大,一时の间很容易遮掩住别人的存在
  「考据狂也来啦?」殷坚哼哼两声他对吴进的印象并不是太好,自己的爷爷在日本遇害他居然像沒事人一样,心术好的很有限
  「我来,是因为想看看何先生那枚玉葫芦」吴进笑了笑,殷琳抱歉的吐吐舌头人在恋爱中总会做┅些傻事、说一些废话。
  殷坚下意识的摸了摸颈子上的玉葫芦自从何弼学送他之后,他就一直挂着虽然跟他个人衣着风格有点不搭,但他始终没有取下来当然,这绝对不是什么老掉牙那种情操情人送的东西一定要珍惜啥的,而是他发现自从带着玉葫芦之后,怹渐渐的不需要依靠那大量的烟丝来活命这小玩意真的很特别。
  「小芸小姐来有事?」殷坚故意撇下吴进不理会他不想在玉葫蘆上头跟这个男人有太多的纠缠。吴进只是笑笑的并不追问他是个很聪明的人,在这里惹怒殷坚他绝对没半点好处。
  「有事想请伱们帮个忙」小芸柔柔的开口,何弼学很惊讶的瞪着她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好听得像假的一样。
  「你们这么本事干嘛还要找我们幫忙?」殷坚撇撇嘴他不太想淌这混水,连狐仙都办不到的事他能帮得上什么忙?
  「小芸他们在深山里修行不能插手我们凡人嘚事。」殷琳解释就像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规矩,狐仙们也有不得不遵守的戒律其中一条就明令不能到人间来惹是非,小芸前来寻求協助其实已经有点走在边缘了。
  「有什么忙我们能帮得上」何弼学好奇的问了一句,殷坚瞪了他一眼这人真是多事的可以,小芸轻声的笑了起来对他们而言,何弼学这一问等于答应了她的请求。
  「彤彤下山后就失踪了」小芸轻描淡写,但这话听起来就佷不对劲她口里的彤彤多半是另一只狐仙,下山一只狐仙在人间里失踪了,这事可大可小啊!
  「彤彤」殷坚微拧起眉,总觉得這个名字有点熟悉
  「是的,彤彤你不记得彤彤了吗?你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小芸柔柔的回答,殷坚当场楞在那儿
  「青梅竹马?」何弼学很失礼的尖叫出来他还没想过殷坚也有童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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