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深圳东莞这个城市怎么样,有多少人会认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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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套房子,你好意思说自己是深圳人?!
发表于( 20:22) 本文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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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阶层是按照你从事的工作分的,比如古代的士农工商,之后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但是,在深圳,分阶层是以房子为标准的――没房阶层和有房阶层。
每年的8月26日,都有人很认真的为深圳这座城市庆生,就像每年都会有人为传说中的哥哥轻生一样。昨天,一些深圳市民还会在中心书城,搞一场“深圳,不关门”的生日会,为深圳的36周岁庆生。
这个趴体其实是自发组织的,官方不会干这种事,官方只会在整数年,比如成立30年的时候,或者以后成立40周年的时候举办庆典。这是一场完全民间自发的,当然其实也不完全是自发,还是有推手的。比如某媒体,趁着搞这个活动顺带帮自己吸粉,然后继续号召到场的年轻人:深圳不关门,欢迎大家来,努力赚钱,买房吧。买房不懂的话,找我们吧,我们专门给房地产商推广的……呵呵。
当然,人家牛逼,能够将王石都请过去站台。王石说:人要相信宿命。在这样一个庆典上说这种话,总觉得怪怪的。这不是应该是在跌落到谷底,或者是葬礼上才说的话吗?或者王石是说给争夺万科股权的对手听的,或者说给自己的,又或者就是说给现场的年轻人说:相信宿命吧,房价这么高,你们在深圳很难买得起房子了……
▲王石出席8月26日庆祝深圳36周年的活动,并致辞
因此,王石其实已经说出了我的观点:什么深圳不关门,深圳早就已经关门了。君不见以前来了都是深圳人,现在来了深圳都成了东莞人,惠州人,中山人了吗?策划这个主题的人,要么自己在深圳有房有车了,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么就是自己无房无车的,但是想要卖房卖车(主要是卖房)给别人,然后赚了钱,自己卖房卖车的人。
怎么说呢,因为为一座城市庆生,其实是很奇特的现象,北京、广州不会,北京以及西安洛阳都不会,武汉不会,厦门不会,南京不会,只有深圳会。所以,我说这里面一定有某种利益在后面推动着。
不过,不可否认得是:深圳确实是一个奇迹。就像一个天才少年一样,多年来蛰伏在深山老林里,但是一出道就是风华正茂,星光熠熠,直到今天,依然是自带王冠傲视群雄。
但是,每年的这一天,每个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就像不同的人对待生日的感觉也不一样,小的时候,会觉得自己长大了一岁,而对于年纪大的人来说,则又老了。对于深圳这个36周年的生日,肯定也有人爱它,感谢深圳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买了房买了车还,赚了票子,又娶了(嫁了)娇妻(高富帅)。一定也会有人恨它,憎恶它的冷漠与压力。更多人,爱恨交织。而其中,有没有房子就是一个分水岭!
我更想说的是一些现实。去年,面对网络上一篇广为流传的《致终将被高房价抛弃的深圳》,一篇题为《关于我市高房价与人才安居问题的思考》急哄哄的出街,文中的观点对前面一篇文章针锋相对:“房价高低是城市竞争力的实际体现”、“纵观世界一些著名城市,还没有出现哪个城市是因为高房价而衰落的”、“深圳在城市竞争力不断提高的条件下,在市场化、国际化程度不断提升的背景下,其城市生活成本(包括房价)自然会出现上涨,也自然会有一些人离开;但同时也会有另外一些更加具有竞争力的人群进入这个城市。”
一些网友评论说:读完,我第一感觉是,这个专家肯定首先是有房人士,而且热爱深圳,情已浓到化不开。但仔细一琢磨,这个爱,过头了,用力过猛了。
因为这篇文章的作者是深圳市房地产研究中心主任王锋啊,当然要唱涨,其个人不止在深圳有房子,而且很可能有很多套。如果不是,那更加说明王主任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你那么看好深圳,你干嘛不买啊!
难道不会因高房价而衰落,就可以为高房价沾沾自喜了?事实上,伴随着城市化进程一路高歌猛进的高房价,我从来不会为一座城市唱赞歌。没那么美幻,也同样没那么悲情。谁在少年时,没有云志?难的是,你能一直保持它,即便是认识到了生活的真实之后,还能坚持自己,不深思高举,亦不自视弱者。世界不相信眼泪,真正的英雄是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之后,我们依然选择相信。
一定会有很多人跟你所,年轻人是这座城市的血脉,要善待他们。这句话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正确的废话,任何一个城市都需要年轻人,如果没有年轻人,都是年纪大的人,谁给他们提供各种服务?!比如做铲屎官。
不过你不能总是光打雷不下雨啊!如果你真的想善待那些年轻人,就告诉他们事实真相,而不是让他们继续停留在你们精心为之编织的温情花篮里,他们自己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们知道,最近几年,深圳那个补贴应届生的租房费用那可是节节攀升啊!你可以说,那是我们重视人才,尊重人才,减轻年轻人的压力,拜托,说人话,你对年轻人的吸引力不强了,才要你补贴。干苦活累活,工资低才要补贴,华为和腾讯的人需要公司给他们补贴他们才进吗?!
不断的吸引年轻人进来,放宽户口准入也是双刃剑,拿了户口就行在深圳买房,不买的话感觉不甘心。其实既是一个福利,同时也是一个很大的营销骗局。如果你在深圳已经呆了很多年,这个时候是应该改变了,深圳的增长速度也没有以前那么快了,野蛮增长的时期过去了,继续原来的模式已经没有边际效益,要做点改变了。改变可能是找死,不改变是等死,你选择哪一种?
其实,不管一个城市的房价多高,都不会对任何人关上城门。俗话说,蛇有蛇路,鳖有鳖路,每个人的生活状态不一样。几年前,网上一度热传《月薪一万,在深圳能过什么样的生活》,当时吓了我一声冷汗,因为当时我月薪还没有一万呢。但是当时我身边有月薪两三千,照样活在深圳的人。因此,对于年轻人,我从来不觉得深圳对他们关上了大门。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也不会。毕竟,像潘石屹那样要钻铁丝网进入深圳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1988年春节一过,潘石屹变卖全部家当,连睡觉用的棉被也一并卖掉了,毅然辞职南下深圳。当潘石屹到达南头关时,身上只剩下80多块钱,这便是多年后外界描述的潘石屹的“创业资本”。由于没有特区通行证,潘石屹还不能直接进深圳。无奈之下,潘石屹还得在这笔少得可怜的“创业资本”中拿出50元找“蛇头”带路,从深圳二线关铁丝网下面的一个洞里偷偷爬进了深圳特区。
我们经常说开发商是暴利,是奸商,其实谁赚得最多,明眼人很容易知道。稍微牛一些的开发商企业,员工的待遇都不错,不过很多人也并没有因此发财。保利地产的余英在一次演讲中就说,搞房地产开发的人,往往无法靠投资房产赚钱,因为他太懂房地产了,看什么房子都能挑出毛病,不像投资客,管你房子好不好,只要未来能升值就买了再说,过一段时间抓手卖。是的,将一个东西当孩子看,跟当猪看是很不一样的。
那些宣扬你没有房子就是外地人,就是潘康难月郏不过是为了卖房。整个社会太过于担心年轻人买不起房,同样是对年轻人的误导甚至可以说是有篇。这让他们只看到这个城市的高房价,却不能给到这个城市和自己一个公允的评估。这公平吗?可是发出这种声音的,往往是可以高枕无忧的人。
相对于北上广来说,我更喜喜欢深圳,特别是对年轻人来说,深圳有着其它同类城市没有的优点。举个简单的例子,我大学毕业那会,很多人考公务员,我一个室友就报考了深圳海关。我说深圳海关很多人报哦,竞争会很激烈。他说不怕,深圳海关竞争是激烈,但是那边的岗位数量也多,毕竟进出口额度大嘛,而且那边比内地公平,能够靠实力说话,内地关系户太多,可操作空间太大……
▲18岁罗庄女孩徐玉玉
我那位室友说出了很大一部分真相,我们无法生而平等,因为马云,马化腾的儿子一出生就是巨富,而你可能出生在一个学费都交不起的贫困家庭,就像最近被骗子骗走九千多块钱,伤心过度之下心跳停止的18岁罗庄女孩徐玉玉。那么一点钱,对深圳大部分白领都不值一提。可是,对徐玉玉来说,这就是她的命运啊,她根本不会去考虑还有别的什么办法补救,我相信,如果她的事情被曝光,她晕过去并没有死,社会各界会给他捐赠远远超过她四年大学所需的费用。可是,事情时没有如果的。我们想要的不是财富的公平,地位的公平,我们很多时候仅仅想要的就是一个机会的公平,大家能够平等的在一个平台上pk,靠实力赢得未来。
而这正是深圳的魅力所在。传统一线城市北上广深,没有一座城市比深圳落户更容易了。即便是在以前管制比较严格的情况下,像我这种从名校毕业的学生,也是很容易进的。但是,北京,上海,那就要难太多了。你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我大四的时候去北京的两家央企面试过。当时听那些人说录取我之后怎么调户口,需要各种指标审批,可能很麻烦,问我介意不介意之类……我当时听了就很头大。
而且,深圳有1200多万常住人口,2000万人口(包括流动的),但是户籍人口只有300多万,在北上广都在竭力压缩户籍人口规模的时候,深圳还有巨大的增长空间。
此外,深圳是一线城市里最不排外的城市。因为本地人很少,大家基本上都是外地来的,也就没所谓本地外地的区别了。北上广的历史悠久,固然文化底蕴深厚,但是沉淀的文化里面也有很多的糟粕。几年前,上海、北京都曾经爆发过本地人与外地人之间关于教育的互相攻击甚至大打出手的事情。这样的矛盾,现在也没有消弭,未来也不会。我并非是要攻击京沪和广州,但是族群隔阂的存在,一定会对年轻人的融入产生实际困难。相比之下,融入深圳,这个困难程度几乎为零。语言、年龄,都不会让你产生隔阂与对立。每一个来深圳的年轻人,下了车就会看到,而且之后会不断的在各个地方看到这样的宣传牌:来了,就是深圳人!只有深圳敢这么说,而且能够叫得这么响亮。
▲来了就是深圳人的宣传牌
年轻人多,自然就会充满活力。前段时间,深圳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深圳人大代表魏达志教授语出惊人:上海不是深圳的对手,这是上海所有者结构所决定的,更是上海这座城市的独特政经氛围所决定的。我不完全认同其看法,因为他这说有给某企业在前海的楼盘做广告的巨大嫌疑。不过,深圳市场经济发达,民营企业数量多确实不争的事实,深圳90%的企业是民营企业,相比之下,上海只有25%!其他地发方比较扯人情,关系,深圳也讲,但更多的还是讲究市场的契约精神!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深圳没有关城门,但是已经关上了房门
马云说,员工离职无非两点原因,一是钱每给到位,二是心受委屈了。其实一个城市也是这样,哪座城市更平等,更包容,更开放,哪座城市能够让他们释放想象力,哪座城市更能够激发年轻人的创造力,他们自然会选择谁!显然,比较的结果是,深圳胜出了,这是市场精神指引下的年轻人共同的选择。这也是习大大说的,要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的精神引领。
然而,我还想说的是,上面只是一部分,生活就像一枚硬币,有美好的一面,就有残酷的一面。虽然深圳永远不会向你关上城门(户口的话,不好说,就像当年说不会汽车限行一样,突然就宣布限行,摇号,还派出交警满城去封4S店),但是,深圳正猛地一声,就关上它的房门!让你措手不及。
过去,深圳的房价虽高,但是,如果你还比较优秀,毕业于一个名校,找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也不用进华为,腾讯之类,一年有十几万年薪,如果找到另一半跟你差不太远的话,其实也不是太难。要知道,2013年,深圳坪山(靠近惠州)还有八千多一平米的新房呢。虽然坪山很远,但是你毕竟还可以买得起,而且是在深圳。但是现在哪里的房价已经三万多了,让当初八千多买了的人都感到害怕――这么疯狂,会不会哪天暴跌啊?!
现在深圳的房价,已经划拨成两个阶级,以前是无产阶级和资本家,现在是无房阶层和有房阶层,而且这两个阶级之间已经形成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年轻人已经很难凭借自己的努力追上有房阶层了!就像现在寒门越来越难出贵子了。
过去,这座城市变成奇迹的唯一一个理由是,只要你想,一切皆有可能。但是,现在变了,如果你还是要坚持告诉年轻人: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我只能说,那是骗人或者撩妹的用的鬼话。假设你年薪二十万,扣除七七八八,以及各种花销,一年存十万,我假设你很牛逼,未来十年内平均每年可以存二十万,十年二百万。但是,人家一套两百万的房子,一年翻番就抵你十年的苦逼工作哦,你怎么追?!
当然,很多人在担心会不会暴跌,毕竟权威人士都在人民日报头版用了许多篇幅说树不可能长到天上去,房子是用来住的。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们当年的亩产万斤,以及去年的四千点是牛市的起点哦。我们这里,什么奇迹都是可以发生的。现在不是会不会跌的问题,而是年轻人根本买不起了。这时候,很多寄生在这个行业的媒体平台就站出来说,不是房价涨的快,是你买房速度慢!呵呵……你读大学的时候,你没有收入,没有家人的支持,你买一个给我看看。
深圳已经形成了有房阶层和无房阶层,这个阶层将会越来越固化,打破它也将会越来越难。坚信房价会暴跌和坚信房价永远上涨已经成为中国两个新的宗教。世界发展史的角度看,超级城市的高房价,将会是一个比较长期的现象。即便暴跌,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比如08年的金融危机,深圳房价跌成狗,但是很快就回升了,你如果那个时候没实力买入,其实也没什么用。
城市会不会因为年轻人的逃离而衰落,房价会不会因为年轻人的离开而下降,那是很综合很复杂的问题,无法直接划等号。因为,年轻人把血汗洒在了这里,但是他无法带走所有他创造的东西,比如用你纳的税建立起来的公共设施,福利体系,甚至你的社保都无法完全带走。就像一片菜地,你耕种的时候天天施肥,将其从一块贫瘠的不毛之地培养成了沃土,哪天你不在那里种菜了,那里新长出的野草,野花,也会十分的茂盛茁壮。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将来出现了大跌,年轻人就买得起吗?7月份,深圳新房的均价已经达到约7万一平米了。从7万跌到4万,年轻人就买得起了吗?勤劳致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都是玩资本的时代,玩资本你首先要有启动资金。
绿城房地产建设管理集团董事总经理李军说的很直白,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劳动确实可以致富,但是如果你相信纯粹靠劳动就能够致富,那你就太傻太天真了,我们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除了劳动,你还要有战略安排,需要更好的资本,更好的金融工具去运作,金融的支持会持续放大,作用更加凸显……
你看,如果你就存款几万,甚至几千,你怎么玩杠杆,炒股想加杠杆,你都至少要有五万现金。至于期货,那要百万级别,所以股市发生的不公平事情,正在各个层面铺开,你小散买了股票,只能等着上涨赚钱,如果跌了你就要亏,毕竟融券业务很少,大部分是融资。而巨头呢,如果发现股票下跌趋势明显,他可以在期货市场反向做空,实现对冲,就像当年光大乌龙指事件一样,他们不仅没有亏钱,还赚钱了。可是,小散,你玩得起吗?现在有房的就是机构,没房的就是小散,任人窄割。年轻人靠自己的努力,很难在深圳买得起一套房了。就像小散很难靠炒股致富。
对于大部分年轻人来说,深圳这座城市的大门依然会敞开着,但买房的大门,却开始哐当一声关上了,快得让你来不及想象。但是,如果你想要在深圳打拼,就要要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说过,未来,“来了,就是深圳人”,这个口号依然不会变。但是,你可能要同时还要有分身术,因为你除了是深圳人之外,还要是惠州人,中山人,或者东莞人。也就是说,你的身份是深圳人,但是可能你不住在这里。住在惠州、东莞,并没有什么丢脸的。正像在纽约工作的人,住在新泽西。在东京工作的人,住在千叶。在首尔工作的人,住在仁川一样。一个人,从来不是以住在哪里来定义其高尚或者伟大与否的。
大街上弥漫着生日派对的香味,城市的上空飘荡着歌声。每一代年轻人都有各自的使命和困惑。很多人说,我们这个时代已经没有机会了。相比于以前那个生产什么都能卖出去的物质匮乏的年代,我们的机会确实少了很多。
不过,我们也要看到,每一代人都会拥有时代的眷顾,一个人的天赋、努力的劲头很重要,但时代的眷顾同样或许更重要。每一个个体,都是被时代裹挟着往前走的。那些很多已经买了房甚至因为多买房而坐拥亿万身家的人只不过比你生得早,赶上了一个房价高涨的大时代,这是时代给他们的眷顾。就像股市暴涨,傻子都能赚钱,然后傻子将自己当成了股神。
那些靠房地产发家的富豪们也已经不可学习,因为那个时代也已经过去了。未来是要资本运作,是要金融工具大展拳脚的时代,是真正考验投资眼光的时代。城市化下半场的分化时代来临,技术革新的时代来临,整体经济结构转型的时代来临。城市在重启,时代也在重启,一切都在回到原点。
这个重启过程中,时代会赋予年轻人新的眷顾,你要做的是找到一个密码或者一把钥匙,而不一定是继续邯郸学步。成功可以学习,但绝不是简单的复制。
深圳没有城门,城门要是关了,没有大炮这样的重型武器是攻不进来的。诚然,深圳已经猛然关上了房门,但你还可以推门而入,如果推不开,你可以用脚踹!即便踹不开,至少也要踹几脚才走吧,那至少留下了你的脚印。(来源:金融地产家(ID:jr_dc_j);作者:夏任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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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深圳,我早已转行
  提到冯刚毅,也许很多年轻一代的深圳人并不太熟悉,然而在戏曲界,冯刚毅可称得上是深圳的一块金字招牌。一九四七年出生的冯刚毅自小酷爱粤剧艺术,一九六三年从艺以来,曾先后得到著名粤剧表演艺术家陈笑风,罗家宝的传授。他勤奋好学,博采众长,尤其擅长于将传统的粤剧艺术进行与时俱进的改革,无论是唱腔还是剧本本身,冯刚毅都希望能够用更加科学的方法去归纳和传承传统艺术,让“南国红豆”更加娇艳动人。
  作为深圳市粤剧团一手栽培出的粤剧艺坛新人,1989年,冯刚毅凭借粤剧《风雪夜归人》首度摘“梅”,他同时也是中国粤剧界摘“梅”第一人。2001年,冯刚毅又凭借《驼哥的旗》“梅开二度”,获中国第十九届戏剧“梅花奖”。在47年的粤剧艺术之路上,冯刚毅成为至目前为止广东地区唯一一个两次获得中国戏剧最高奖“梅花奖”的人。说到取得的成就,冯刚毅充满深情地告诉记者,自己粤剧事业的起步、发展和辉煌都在深圳,作为深圳建市之初唯一的一个专业艺术团体,深圳粤剧团给了他施展才能的舞台。而深圳开放、包容、创新的精神和各级领导对文化艺术事业的重视则是粤剧能在深圳“梅开二度”的主要原因。“深圳是一块神奇的土地,如果没有深圳,也许我早已经转行,哪有我今天这让人意想不到的命运!真的要感谢深圳。”
  1989年,他凭《风雪夜归人》首度摘“梅”
  1991年,他“下海”当起了出租车司机
  2001年,他凭借《驼哥的旗》“梅”开二度
  如今,他打算将粤剧艺术发展成一个产业链……
  我从来没想过演戏还可以获奖。这么多年来,我不需要考虑别的,只需运用好声腔,把握好表现人物特征的手、眼、身、步等身体语言,将戏演好就行了。
  实际上,一部戏获得成功并不只是一个演员的事,这离不开整个剧团对艺术的坚持和创新,更离不开当时深圳为剧团提供的宽松、开放的创作氛围。可以说,粤剧当年的艺术探索和经济特区的经济建设一样“红红火火”,充满着“敢闯敢试”的精神。
  相对于其他一些演员,我的演出较少,而将很多精力投入到对粤剧艺术融入现代的推广和对年轻粤剧演员的关注,我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也在策划做一个粤剧网站,而且参与任何一个能够对弘扬粤剧艺术有作用的活动,希望能够通过努力,将粤剧更好地传承下去。
  文艺工作者
  姓名:冯刚毅
  身份:深圳粤剧团著名小生演员
  来深时间:45年
  博罗小生入宝安
  我是广东博罗县人,当时博罗属于惠阳地区。16岁的时候我考入了博罗县东乐粤剧团学艺,当时深圳也属于惠阳地区,博罗县东乐粤剧团和当时深圳的宝安县粤剧团都是“红旗剧团”,所谓红旗剧团,我的理解就是当时比较先进的剧团,但是后来看看其实都比较落后。
  1965年,我是东乐粤剧团最年轻的文武生,但是因为当时我妈妈是右派吧,组织上就要把我安排出去,有一天宝安县粤剧团的一个剧务问我:“是想继续演戏呢还是想到机械厂去上班?”我当时想都没想就回答说“演戏”,这样,我就调到深圳来了。
  上世纪70年代末,深圳粤剧团还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县级小剧团。为了能培养镇得住台的当家文武生和花旦,剧团领导推出了《鸳鸯泪洒莫愁湖》,全剧大胆创新,运用了饿马摇铃、夜深深、柳摇金等广东音乐填词。一上演,该剧就获得了观众好评,我由于扮演了该剧主角“徐澄”受到欢迎,这个戏就是我所谓的“成名之作”。
  那时候深圳和博罗都是很穷的山区,粤剧的中心大多数人公认的是佛山,后来随着时代变迁,中心逐渐转移到广州,但是有一个很好的地方在于深圳虽然不是粤剧的发源地或者中心,但是地理环境比较特别,深圳地处港澳,又夹在广州中间,粤剧在深圳超过50年的历史,有着广泛的群众需求。
  深圳这个地方本身也非常特别,以当时的宝安镇为界限,西边的地方主要以说广东话为主,粤剧非常主流,而东边则以客家话为主,客家山歌传唱比较广泛,但是总的来说,粤剧仍然是非常受欢迎的群众娱乐活动,我记得那时候我们的演出非常多,宝安县的所有公社我们几乎每两年就可以走一遍,逢年过节我们下公社,公社的群众都是杀鸡宰牛招待我们,农村的条件那个时候真的是艰苦,我们常常是去到哪儿就演到哪儿,但是公社群众非常热情和喜欢看粤剧,因为那个时候的深圳也没有别的娱乐活动,我们的演出经常下乡在公社以至于我们都很少到镇里面演出,我记得当时我们在深圳戏院一年都只演2-3场,粤剧演员们常年走乡串巷也非常辛苦。
  首摘“梅花奖”
  1979年宝安县粤剧团转成深圳市粤剧团,成了市一级的单位,那个时候,深圳市也仅有粤剧团一个专业文艺团体。市里的领导相当重视深圳市粤剧团的发展。1980年我们剧团去往香港演出,市里面几大班子的领导将我们一直送到过关的关口。
  那个时候深圳市粤剧团本身也非常勤奋于创作,1982年,剧团决定改编中国著名剧作家吴祖光的代表作《风雪夜归人》,这是一部在上世纪50年代演出时就曾引起过轰动的好戏。当时的编剧兼团长曾文炳和原广东省艺术研究所的张云青承担了改编工作。市领导也非常重视,特地请来吴祖光和其夫人、著名评剧表演艺术家新凤霞现场指导。非常感人的是,新凤霞老师拖着病残的身躯从北京来到深圳,坐在轮椅上帮我们排戏。我现在还记得排“风雨送伞”这一幕时,在露天的排练场上,新凤霞老师边讲剧情边示范动作的情形。
  1983年,《风雪夜归人》正式推出并获得成功。第二年,粤剧团赴中南海礼堂演出,受到李鹏等中央领导同志的接见。随后,这部戏在新加坡和澳门、香港等地巡回演出,盛况空前。
  上世纪80年代初期粤剧团非常红火,我们也经常跟随领导一起到各地交流。我还记得1986年,我们作为文艺团体随李灏同志出访休斯顿,在商贸沟通的同时进行一些文化交流。
  同时,粤剧开始走出广东,进入全国乃至海外观众的视野。1989年第六届梅花奖颁奖晚会在深圳体育馆举行,我获得了粤剧界首个“梅花奖”。这对于粤剧来说,是零的突破。领奖的时候,粤剧名伶“红线女”亲自来到现场为我鼓劲。
  在获得梅花奖后,有很多人问我有何感受、碰到了哪些困难等等。其实,获奖令我有些措手不及。我从来没想过演戏还可以获奖。这么多年来,我不需要考虑别的,只需运用好声腔,把握好表现人物特征的手、眼、身、步等身体语言,将戏演好就行了。获奖了,所有荣誉都来了。比如,此次获奖是“深圳粤剧的里程碑”、“代表着深圳粤剧的至高荣誉”等溢美之词全加诸于我身上。实际上,一部戏获得成功并不只是一个演员的事,这离不开整个剧团对艺术的坚持和创新,更离不开当时深圳为剧团提供的宽松、开放的创作氛围。可以说,粤剧当年的艺术探索和经济特区的经济建设一样“红红火火”,充满着“敢闯敢试”的精神。
  的哥生涯
  上世纪80年代末期,粤剧艺术走入低谷。当然社会发展了,这也是一个必然的事情,但是有几方面原因,一是深圳改革开放之后更注重发展经济了;同时当时的领导人更加年轻化;此外最重要的一点在于香港、澳门、台湾的流行文化进来了,这对传统文化的冲击极大,年轻人都喜欢时髦的流行音乐和歌舞,粤剧与现代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当时的我在获得了梅花奖之后对自己有了一番剖析,我觉得我文化程度不高,初中都没毕业,得梅花奖已经是我没想到的,我想要去北京继续学习,但是当时剧团因为我有很重的演出任务为由没有批准我的要求。而我也萌生了退意―――这说起来也与当时的流行文化偶像有关,当时不是正逢日本女星山口百惠宣布急流勇退嘛,我也想我就急流勇退算了。
  那个时候大家都下海,粤剧团的很多人也纷纷开始做一些来料加工的工作。你们看粤剧演员在台上威风,其实演员们的收入非常少的,我记得当时我的工资一个月400块钱,这相对于内地虽然并不少,但是当时深圳真是遍地黄金的时代,这个工资与其他行业是没法比的,因此心里也有一些不平衡。
  于是我狠了狠心随大流“下海”了。1991年,我和深圳小汽车公司签订了两年合同,开始了我的“的哥生涯”。
  开出租的时候其实心态还是有落差的,尤其是当时在驾驶室左边必须有一个营运证,上面必须表明我的名字照片。有时候有的顾客上来看到说:“哟,冯刚毅”,我就赶紧岔开话题说“同名而已”,结果人家还要跟一句:“你可比他差得远了!”
  当然做的哥也有很好笑的事情发生,我开车技术马马虎虎,有一次在一个路口,旁边有一辆面包车,我觉得可以过就准备开过去,没想到那个面包车里一个“大盖帽”交警伸出头来问我要驾驶证要抄牌。碰上这种事,以前带我的师傅教了我一招让我赶紧跟警察承认错误说“阿sir给个机会”吧,但是我就脸皮薄怎么都开不了口。憋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没想到这个交警一看我的驾驶证说:“冯刚毅,你的《风雪夜归人》演得很好,但是你的车技很差呀。”后来也没有抄牌,就让我走了。
  那个时候出租车行业才刚起步,生意非常好做,我算是最懒的出租车司机,我开出租车早上9点到12点,下午2点到6点回家吃饭,平时周末都不开,那时候深圳人少,一到周末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开车也没人坐干脆不开。就这样我最差还能挣1500元一个月,相比之下,粤剧演员的付出和收获却是不成比例。
  与粤剧团签约一般是签两年,开了1年8个月28天出租车之后,市里和粤剧团的领导都希望我能回去,当时剧团有一个赴新加坡演出的任务,市领导和剧团领导找我谈话,希望我能出演。后来粤剧团的倪总还跟我说过一次,当时李灏书记建议给我的工资为1000元每个月。
  “梅”开二度
  开了这么久的出租车,我也反思自己的人生,觉得还是离不开粤剧舞台,于是1991年底,我就回粤剧团继续上班了。
  从前的年轻人,过年的时候张灯结彩地看粤剧,平时听的、看的、街上放的都是粤剧,但是到了上世纪90年代,农村虽然还是爱看戏,但是年轻人就只喜欢看歌舞团跳舞唱歌,粤剧的演出机会和场地大大萎缩。
  到了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的时候,深圳粤剧团开始改革,鼓励“一年一新戏,一年一新招”,剧团工作人员的激情再度被激发,粤剧也开始焕发新的生命力。一批具有现代气息,与时代紧密结合的戏剧相继推出,其中《情系中英街》、《牌坊村新传》等戏相继获得了“五个一工程奖”、“中国人口文化奖”等奖项。
  重新回到剧团上班,我每天都在琢磨如何提高业务能力,因为多年来我都是演小生,我的角色大多数都是青年男子,所以我必须保证我的嗓音清澈、透亮、立体、不能有老气。我每天9点钟上班,然后进行一些跑步、吊嗓之类的练习,我们单位楼下的树上拴着铁丝网,我常常在铁丝网上压腿。
  随着深圳各项体制改革的纷纷开展,深圳的文化事业单位改制也在进行,2000年的时候,深圳粤剧团开始尝试事业单位转企业的改革。也在那一年,团里请来著名编剧刘云程创作了现代粤剧《驼哥的旗》。我扮演剧中的“驼哥”。平时我大多扮演“宝玉”这样的小生,突然让我演一个“丑生”,确实是一个挑战,我剪了个“锅盖”头以诠释“驼哥”的“貌丑心美”,为了在唱腔上更加接近人物性格,我融入了“马腔”、“凡腔”,以表现角色的辛酸与无奈。
  结果,丑角驼哥一鸣惊人,不但让我获得了第七届中国戏剧节曹禺戏剧奖,还让我梅开二度,将第19届梅花奖收入囊中。
  《驼哥的旗》是一部现代戏,很多老观众对于现代戏不太能接受,但是我觉得,如果戏本身很好的话,现代戏也可以演得很精彩。对于粤剧本身,我觉得需要一些现代化的改进,比如说传统戏剧节奏慢、拖沓,很多演员对于形体、个人唱腔的研究缺乏一些科学理论的支持,我自己也专门到上海音乐学院去拜师,希望能够将传统粤剧融入现代声乐上科学的发声方法,对粤剧进行一些与时俱进的改进。
  其实现在深圳有很好的粤剧听众基础,最著名的是罗湖商业城,你要是有空下午到晚上去看看,很多香港及广东的戏迷都聚集在那里看戏听戏唱戏自娱自乐,应该说民间的粤剧是蓬勃的,相对来说专业的粤剧团体反而是落后了。
  现在我已经退休三年了,2009年底,在深圳市政府的支持下,我开设了冯刚毅粤剧艺术工作室,相对于其他一些演员,我的演出较少,而将很多精力投入到对粤剧艺术融入现代的推广和对年轻粤剧演员的关注,我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也在策划做一个粤剧网站,而且参与任何一个能够对弘扬粤剧艺术有作用的活动,希望能够通过努力,将粤剧更好的传承下去。此外,我也正在探索一条粤剧走市场的道路,希望能将粤剧艺术发展成一个产业链条。
  ■同题问答
  1.请用一句话描述你对深圳的感受?
  我的路还是改革开放给我打开了一条路,因为我本身在一个县一级的粤剧团,如果不巨变的话怎么会反差这么大,对于我来说深圳给我一个演员提供了一个机会,不是每一个演员都能有这个机会。
  2.深圳最让你喜欢的一点是什么?
  深圳好的地方说来说去就是创新。发展所必须要进行的探索,深圳都会为其提供一种严肃、延续和创新的氛围和环境。
  3.深圳最让你讨厌的一点是什么?
  深圳在不断诞生新生事物的同时,有很多制度都不太完善。
  4.深圳现在30岁了,你期望再过30年之后深圳是什么样子?
  深圳现在开始进行产业的升级转型很有道理,我觉得再过三十年,深圳应当是各方面的制度都理顺,变成一个精、高、尖的高科技之城。
  5.如果没有深圳这座城市,你会怎样?
  如果没有深圳,我可能还是一个县级粤剧团的普通演员,更可能已经转了行。
  南方日报珠三角新闻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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