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我其实是想找一位叫李伟简历的男生,...

【图片】《我是个实习捉鬼先生》 作者:张巫UP-G【小兔gaara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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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实习捉鬼先生》 作者:张巫UP-G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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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先知,这更不是预言,我是一个无力的可耻的后觉者,我来自史前上一次轮回的文明,却无法挽救今世的沉沦,最后的时刻,我选择了重新开始一次,可是代价却实在太大了,它让我痛不欲生,想要忘记,却总在回忆,不舍失去…
这是轮回,这是开始也是结束,诸神的纪元湮灭了,人类的统治也到了尽头,这是一个圆,周转不停,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开始、兴起、败落、沉沦、湮灭…
史前的文明、另维度的族群、诸神的遗脉、仙魔的角逐、人的觉醒…
这是末世,既是结束也是开始。
我还怀念着可乐、清茶的味道,习惯电影、小说的浪漫,可这也是痛,深深的痛,我看着这个文明的毁灭,我要挽留却无能为力,我回来了,来阻止,哪怕只是一次陈述,哪怕只是再一次经历也好。
明日的边缘,可能是新一天的阳光,也有可能是永远的湮灭末日…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如果有鬼,那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吗?
如果这世界上既无鬼也无神,那么那些传说、故事、神话就真的只是人们的凭空臆想吗?当你走入黑暗中时,那心中的一丝颤抖是人们对于黑暗的恐惧或是对于未知的忌惮?还是人类那尚未褪尽的一点动物本能对于黑暗中异世者注视的一丝战栗…
这是一个缺乏信仰的年代,十年的动乱,飞快发展的科技和经济,让人们开始无知的自大,他们开始到处征服自然。
可真的人类征服了自然吗?
不是,从不,人类从来不能征服自然,所谓的征服只是人类对于未知和难以抵抗的力量的畏惧,源于卑微者那可怜、可笑的恐惧。
这不是神秘学,这更不是迷信斜说,这是真相,被人类用无知蒙蔽后的真相,从我们的身边从不缺乏例证。
就如诸位看官知道为什么学校、军营多建在市郊,而医院一定要建在市区里吗?
为什么医院里妇产科通常在太平间的上方吗?你知道为什么有些地方,晚上是禁止闲人进去的吗?
晚上的故宫、夜里的酆都古城、从不安空调却四季阴寒彻骨的太平间,这样的存在实在是太多了。
我是一个在读的医学专科学院的大一学生,我以下所说的事情可能你相信,可能你不信,但请了解,这些都是我亲身遇到、看到的,无论你信与不信,它都真实发生在我的生活里…
这是轮回,我的轮回,只能陈述,却不能改变什么,能改变的是你们而不是我。
记得有人曾问我,说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我却只能苦笑着摇摇头,说你自己到时候也许就不需要我的答案了,因为你已经知道了真相,它就在你的身边,背后、面前,无处不在。
它可能也会发生在你的生活里,或许只在不久之后。
我就读的是CZ市的医科专业学院,我们俗称医专,是CZ市四大名校中排名第一的学校,同时也是妹子最多,绯闻最多,传说最多的学校。
其他三所学校,分别是河北工程专科学校(俗称水专,但我们更喜欢称它为工专,因为他们男生实在是太多了,公专嘛!)、CZ师范学院和CZ职业技术学院。
在这里我要再啰嗦一下,如上所述,政府要把学校建在市郊,并不是没有缘故的,对外来讲说是,市郊地价便宜,而且市里也没有如此之大的土地面积来建公益事业~学校。
但这只是一个方面,也是能为外界大众所接受的说法。
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更加深刻但不能为外界,或者说是,被科学思想武装过后的普遍大众所不能接受的原因。
学校一般都建在古时的刑场、坟场或者是乱葬岗上,当然这样的地方地价的确便宜,因为很少会有开发商在这里盖商品房,原因我就不说了,看官心里也应该各自有数,而且学校一般都是高中和大学。
原因也很简单,学校里人很多,即使是再垃圾的大学也可以招生到五、六千人以上,而这每一个活人,就是一口阳气,众多的阳气才可以压制住,地基下那些沉积不知几多岁月的死气、怨气当然还有鬼气和杀气。
而之所以小学和初中的选址不在市郊,也就是被拉平的乱葬岗上,是因为,小学生和初中生尚未成年,一般来说神魂不稳,往往会被某些不知名的力量所控制、左右,甚至是丧命。
好了,闲话说的也很多了,下面来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张巫,今年二十一岁,是2012年应届的学生,性别男,爱好吗?当然是女了。
我的高考成绩524分,而CZ医专的录取分数线只有256分,所以我毫无悬念地顺利接到了录取通知书,然后来到了这个,我无数次希冀、想象过,但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后悔来到的地方。
9月14日,我踏着还飘荡在空中,不肯离去的暑热来到了我将度过四年的地方~CZ医科学院。
初进校门时,我就知道我来对了地方,这里简直就是我心中的天堂,那些好似穿花蝴蝶般的各色短衫,一节节白得晃眼的手臂和长腿,我觉得我简直就要高喊出声~美女们,我来了!
咳、咳,当然了,这些也仅仅只限于于哥哥我的心里了。
以上表现实在不是因为哥我好色,可是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人心不古的世道里,有哪个兄弟敢站出来,跟哥说你不好色。
如果你说了的话,我可就要怀疑……呵呵,是什么,我想大家应该都清楚的。
哥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好男儿,直到现在我可还是整身黄花大处男呢。
原因很简单,哥长得实在是有些差强人意,对不起广大人民了。
160斤的体重,可身高只有一米七六,好死不死的还长了一张满月似的脸。
正当我站在学校门口,一脸猪哥模样,张着大嘴,傻呵呵的看着一个个美女的时候,一道倩丽的人影竟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同学,你是不是学高护的张巫。”清脆、悦耳的女声在我的耳边响起。
“嗯,是…”我依旧一脸猪哥的看着前方,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谁叫我那个大青县帝国实在是没有什么美女呢。
况且,这个医专的校规实在是太不怎么样了,怎么可以让学生们,只穿着热裤和吊带衫就出来迎接新生呢!
“啊!…”不过在短暂的五秒缓冲时间后,我终于反应了过来,第一反应并不是惊恐,也不是奇怪,当然更不会是脸红,而是…这个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这个说话的女生一定是个美女。
我缓缓地,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更有风度地转过头。
没错,是的,一点错也木有,说话的就是一个美女,而且还是一个大美女,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一张不大却很是圆润可爱的鹅蛋脸,两道漆黑的、弯弯的黛眉,一双好像秋夜天空中明亮的寒星,又好似沾满露水的紫萝葡萄般的眸子,水汪汪的不见一丝杂质,深邃、悠远而又不失灵动。
淡粉的温润唇瓣,披肩的原黑色长发,随意的披散着,遮住了她那修长的脖颈和应该也很漂亮的耳朵。
一身白底蓝纹的休闲装(毕竟火爆的身材还是要遮挡一下的,不要问哥是怎么知道,后面会讲述,现在嘛?还不是告诉你们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貌似是病历簿的本夹,上面夹着两张薄薄的纸。
“你是张巫吗!?”那个美女貌似不喜欢被一个男生盯着看,而且还是一个一脸猪哥像的丑男,语气中也带上了三分愠怒。
“嗯?啊…是,我就是张巫。”我结结巴巴的回答着,终于从八戒附体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不是哥抱怨,可哥就是就是觉得现在,男女实在是太不平等了,别的咱不说了,就拿这个美女来说吧。
刚刚如果是个男的,哪怕是个帅锅,那哥也绝对是扭头就走,都不带半点犹豫的,可换成了她,我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你好,我叫王轩然,我是来接你的。”这个美女换上了一副温和但一点也不亲近的表情,冲着我点了点头。
“王轩然,好名字呀…”我正想夸人家几句,争取在王大美女的心里留个好印象。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后颈突然一冷,随即全身的寒毛都炸立起来,还好我留着平头,否则,我一点也不怀疑我的满头秀发也会立起来。a
第一章 美女轩然,背后有鬼
“妈的,大热天的,怎么这么冷?”我心里暗自嘀咕着。
被这么一搅和,我想夸夸人家,套套近乎的节奏也就被打断了。
“你真的考了524分?”还是王大美女先开了口,一双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扫视着我。
那眼神绝对、绝对的是不信和置疑,可美女就是美女,美女的特权是不可否认的,那就是你明明心里清楚的紧,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自己忍了吧。
“嗯,真的。”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眼前这个叫王轩然的美女,可能是一个慢热型,太过于热情可能还会招人家讨厌,不如就收敛一下,反正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慢慢来。
“你这么好的成绩,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你完全可以再复习一年的。”王轩然淡淡地问着,可眼睛里的好奇却更重了。
“我要是说,我就是为了能遇到你,才来这里的,你信吗?”我和她肩并肩的走在学校的路上,低着头,时不时的偷偷瞄一眼,然后迅速复原,接着低头走路。
“嗯?”王轩然明显的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微微的愣了一下下,接着笑道,“你还真是爱开玩笑…”,说完也不再说什么了,就带着我默默地向前走。
就这样,我和一个美女肩并肩,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在来来往往、热闹喧吵的人群里穿行,一路走着,虽然有些局促,可又有一点点小小的幻象,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当然了,如果没有那种从骨头一直冷到皮肉的阴冷感觉,那简直就是太完美了。
“任老师好。”
王轩然把我带到了一个男老师的面前,怎么说呢,这个男老师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太年轻了。他看上去也就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留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三七分头,中等身材,手里拿着一个黑皮的工作日记本。
按理来说这样一个老师,应该是一个扔到人堆里,立马立就找不到的人。可是他给我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因为自从我站到他面前开始,那股一直纠缠不清的阴冷感觉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燥热…
“你就是张巫吧,我叫任冠华,是你们的辅导老师,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合作愉快。”
“切!”我在心里严重鄙视这个任冠华,明明在和我说话,两只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身旁的王轩然,两只眼睛简直就要放蓝光了。
当然这也只能是心里鄙视一下下了,毕竟哥还是要在人家的手底下混五年呀,这可是得罪不起的。
“轩然,你带着张巫去宿舍安排住处,等安排好后,再带着他一起去接别的新同学。”任冠华背着双手,一副很牛叉的样子。
“嗯,那老师,我们先走了。”说着就拉着我的行李箱走了出去,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那老师我先走了,一会儿见。”我跟任冠华打了声招呼,就快步追王轩然去了。
“我了个去的,看王大美女这么怕这个任冠华,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莫非…”
就在我追上王轩然,心里抱怨好白菜都叫猪拱了的时候,却听见身后的任冠华大声的向我们说着什么老实点儿,不然有你好看的之类的话,不过很可惜,王轩然实在是走,不对,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跑的太快了。
我光顾着看腿,不对,我光顾着追她了,也就没有太听清楚任冠华说的些什么,不过管他的呢?跟老子有个毛关系!
我不得不赞叹造物主的神奇与合理,长腿就是跑的快呀,再加上王大美女的运动天赋,我足足追了将近50米的距离才算是追上她,从她手里夺回了我行李箱的拉杆。
可就在我的手“无意”触碰到王轩然小手的一瞬间,一股摸到冰块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
“呃…”我急忙把手抽了回来,眼角的余光下意识的撇过王轩然的身后,我看到了令我心神俱颤的景象。
一个人影,一个半透明的人影,披头散发,长衫飘飘,可是就只是一闪而过,我就看不见那个人影了。
“你没事吧?”轩然看见我握着自己的右手,脸色古怪的看着她,一脸关怀而又带着几分忧伤的望着我。
“没事,没事…”我语无伦次的回答着,拉过了我的行李箱,右手悄悄地伸进了旅行箱箱侧的一个暗兜里,那里有我的一个秘密。
“呃…”轩然看着一脸警惕的我,脸上先是闪过了一丝无奈和哀伤,接着很快就又变回了淡然,“你的宿舍在1号楼209,你自己去吧,安排好了,就自己去找任老师。”说完就转身走开了,头也不回,就连让我说声再见、谢谢什么的套路台词的机会都不给呀。
“哎…”我觉得如果就这样一句不说的让她离开,实在是有些唐突了如此美人,多少有些失礼,就想拉住她。
可谁想,我刚想伸手拦住要走的轩然,那个该死的人影又出现了,就在轩然的背后又出现了冰冷、凝滞,没有一丝的生气。
这回虽然还是没有看清楚这个半透明的人影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但我敢保证,我敢用老任(这是后来我们几个叫任冠华的爱称)的二十年阳寿保证,我真的、真的看见了,不是眼花,是真的看见了。
尤其是那个“人影”回头看我的那一眼,冰冷冷的,不带一丝生气的眼神,空洞的眸子,就好像要把我的灵魂吸进去一样。
“我了个去的,不会这么邪乎吧…”虽然只是一眼,但就是那一眼,我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呀。
我看我还是赶紧去宿舍吧,那里毕竟还有几个和我一样的大小伙子呢,就算都是伪娘,那塔玛的也比我一个人呆着好多了。
想到这里,我拉着行李箱逃也似的向着男生宿舍冲了过去。
男生宿舍,209室。
我满脑子的王轩然,不,是满脑子的王轩然背后的那个人影,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个门口的,只记得一路上撞到了不少人,挨了不少骂,然后就站在了这个深红色的门口前面。
好了,终于到地方了,我推开了这扇注定要关住我很多回忆的深红色的门。
门开了,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影子的活人。
我走了进去,把行李放在了行李架上,然后开始铺床,收拾自己的东西。
那个人没有动,就只是半躺在上铺上,玩着笔记本,通过他外放的音效,他貌似在玩游戏,而且是很专注地在玩,根本就没有鸟我这个新来的。
我收拾好了,坐在自己的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哎,哥们,我叫张巫,你叫啥呀?”
“嗯,等会儿啊,就快推家啦!”他随意的回了我一句,接着继续不要钱似的疯摁着键盘,狂点着鼠标。
看来他这个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索性也就不等他了,从行李箱的暗兜了抓出了一个事物,塞进了自己的屁股口袋里就走了出去。
“妈呀!”我刚出门,抬头就看见了一个人当不当、正不正的杵在楼梯间的门口,半边身子连同整张脸都隐在阴影里,原本就被王轩然吓得不轻的我,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吓得直接叫出了声。扭头就要跑。
可还没等到我迈步,我的肩膀就被一只比钳子还要硬,还要有力的手按住,无论我怎样用力,可就是挣脱不了,而嘴又被那个该死的孙子捂住了,连叫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二章 鬼祟老师,道号冠华
“我去你…妈的!”老子不发威,你拿老子当哈士奇呀,我的两条胳膊虽然也被他箍住,可我的脚还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右脚狠狠地朝着后面的“孙子”就蹬了出去…
“我是任老师,你小子下手真狠呀…”后面的人“咬牙切齿”的在我耳边说着。
“我保证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踢您的腿来着。”我坐在一把学校下发的制式椅子上面。看着对面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脸色发青的任冠华。
我不得不说我们的这位任冠华大哥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太奇葩了。
你一个教工宿舍怎么弄得跟个道观似的,窗台上放着两盆观赏松的盆栽,在盆栽的中间还供了一尊半尺高的神像。
神像是瓷的,大概有有半尺高,是一个盘膝打坐的中年道人,身披鹤裳,两手空空,双目微闭,三缕黑须,神态肃穆,无悲无喜。
旁边的墙上还挂着一张老旧的六十四卦太极图,没装几本书,倒是有不少方便面和可乐瓶的书柜上还挂着一把桃木剑和一个黄布布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更加“惊世骇俗”的东西。
“你是不是当天子时生的?”任冠华坐在床上,对了,一说到这冠华大哥的床,那就又是牛叉的一笔了。
一张普普通通的单人木床,被子被乱七八糟的堆在床尾,几本杂志被胡乱地塞在床头的枕头下面(哥估计绝对不会是学习雷锋好榜样的健康杂志),几件衣服还扔在床的里面。原本就满满当当的床上,又被他好死不死的放了一个黄色蒲团,而他老人家现在就端坐在这个蒲团上面。
“我是93年8月26生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子时,我只知道我是半夜生的。”虽然被任冠华问的莫名其妙,但谁叫他是我导员呢,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嗯…那你知道为什么咱们学校要建在这里吗?”任冠华的脸色微微变了一变,语气也变得更郑重了几分。
“我勒个去的,冠华大哥,你脑子里装的是白面和自来水吗?这又是神马不着四六的问题呀。再说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好像谁不知道似的!”我在心里再度更加深刻的鄙视了他一番,在好色、神经的基础上又加上了不靠谱。
不过还是那句话,谁叫他是我导员呀,我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回答呀。
“这里的地便宜呀,而且面积够大。”
“那你知道为什么医院普遍都建在市区,而市郊只有普通的小医院吗?”又是一个星爷版无厘头式的问题抛了过来。
“医院在市里方便就医,建在市郊的话,还没等到病人送到医院就挂了。”开玩笑,真拿哥当傻子了吗,我在心里严重抗议着任冠华同志对我智力的考验。
“呵呵,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任冠华看着我,高深莫测的笑着,眼睛有意无意地扫过了我那只一直放在裤袋里的右手。
“嗯…?”听着任冠华的话,我的小心脏明显有些跳动过速,不过我还是不能说,看来还是得用出多年辛苦修炼而来的装傻充愣大法才可以了。
“老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呀?我不太明白。”我睁着一双纯洁的、清澈的和诚恳的小眼睛看着对面笑意越来越浓重的任冠华同志。
“嗯?是吗?”任冠华说着,轻轻的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就在那一瞬间,我再次无比肯定的给任冠华扣上了变态大叔的桂冠。
你一个大老爷们,大热天的带的哪门子手套呀。
任冠华的左手带着一只黑色的手套,不过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的,整个手套已经变得灰蒙蒙,手套上原本应该有些花纹的,可是现在是看不出来了。
“你能感觉到它吗?”任冠华说着,右手缓缓地把手套向下拉了一点点。
鬼气,绝对是鬼气,而且还是很厉害的鬼才可以做到的。难道这个任冠华不是人,也不对呀,他有影子,应该是人才对,可他的那只手…
任冠华看着我渐渐拧紧的眉毛,缓缓抽出的右手,还有开始一点一点向后蹭的椅子,诡秘的一笑,竟然猛地一把把左手的灰色的黑色手套扯了下来。
霎时间,这间小小的教工宿舍的温度升高了至少十度,可我浑身却感到的是前所未有战栗和酷寒。
“轰…”任冠华一巴掌就向我拍了过来,不过还好哥哥我也不是吃胡萝卜的小兔子,早就准备好的右手迎了上去,两下相碰竟然发出了巨大的空爆声。
我倒退了一步,眼前金星乱冒,脑袋一涨一涨的,不过本着既然下手就下狠手的原则,左手拉过坐着的椅子,胳膊一轮,就砸了下去。
“小子,你塔玛的下手也太狠了吧!”一声异常低沉,甚至可以用低吼来形容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肯定不是任冠华的声音,绝对不是。
还没等我想明白这个东东是哪里来的,就感到一股比刚刚还要强大数十倍的力量把我撞的飞了出去。
不行,我得跑,我根本就打不过这个家伙,想到这里,我再也没有哪怕一点点的犹豫,直接向着门就冲了过去。
果然,这个任冠华一闪身,已经像一道鬼影一样挡在了门前。
“哈哈…”还好哥够机智,刚刚冲向门只是虚晃一枪,从门冲出去根本就不可能,先不说这个跟开了外挂似的任冠华速度肯定不慢,就算抢先到了门口,可那个该死的门可是关着的,这一开门时间可就耽误了。
于是哥决定不走门了,身子只是作势向门冲去,可身子根本就没动,就在任冠华闪到门前时,我用出了我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向着另一面的玻璃窗户低着头就撞了过去。
“不是吧…”我的心就像掉进了冬天冰封的冰窟里一样,那叫一个拔凉拔凉的呀,我的速度我自问不慢,可我还是低估了任冠华的速度和反应能力,我刚纵身跃起,还没碰到窗户,就感到右脚的脚脖子一紧,接着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爸呀!”我还没来的及进行下一步反击,那个该死的任冠华竟然攥着我的脚脖子,像抡手巾一样把我平平的拍在了旁边的床上,接着又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地上。
似乎我做什么总是慢任冠华一拍似的,还没等我翻过身来,就感到后背一沉,整个人就又再次和地面来了个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你玛的,你敢动我一下,我就要我爸打得你魂飞魄散!”没办法了,虽然丢脸,但与我这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面来说,小命貌似更重要一些,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把我老爹抬出来吓唬吓唬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任冠华的任冠华了。
“嗯?”听着我说的话,任冠华果然松了些力气,我的脸也从地上抬了起来。
“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儿出息,都多大了还有事没事搬老爸。”说着竟然把我从地上一把拽了起来,还很亲切的帮我拍了拍衣服上沾的尘土。
“我和你一样都是道门中人,刚刚只是试探试探你的深浅,看看你和我的猜测一样不一样…”任冠华边说着边打开了窗户,还顺便倒了两杯水,给了我一杯,自己端着一杯又坐回了蒲团上面。
我和任冠华的较量,或者说是任冠华对我的试探,虽然看起来很长,可实际上也就只是短短不到30秒的时间罢了。
“这个家伙究竟脑袋被门夹了,还是别有用意…”看来我现在暂时是安全了,不过我可不会就这样天真的认为这个任冠华是个好人,即使他找了个还算说的过去的理由。
“你自己找个地方坐吧。”
被任冠华一提醒,我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像个傻瓜一样,摆着一个白痴的搏击架势,对着床上那个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的怪物。
还是那张二十五六,充满朝气而又开始向成熟迈进的脸,黑色条格的休闲半截袖,不过,那是什么…?!
原本任冠华那只带着灰黑手套的左手,竟然完全变了形状,完全就不是人类的手掌。
那是一只比正常人类男子粗大不止数倍的爪子,颜色青紫,一片接着一片的细小鳞片覆盖在爪背上,更可怕的还有那五道闪着血光的的爪刃。
总之那种感觉,根本就没办法用语言切实的表述出来,打个比方的话,就是那根本就不是爪子,而是五把利刃,五把鲜血淋漓的利刃,五把就架在你脖子上的鲜血淋漓的利刃,只要你哪怕微微的一个颤抖,你的脑袋都会毫无悬念的离开你的脖子,掉落在你自己的脚前,然后看着自己那已经没有头颅的腔子,一寸一寸,一分一分的躺倒到地上。
我刚刚才放下的双手,一瞬间就又横在了胸前,右手在前成掌,左手下垂护住小腹,脊背微弓,全身的肌肉在力量的充斥下,一块块隆起、颤抖。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可不想那个爪子在我放下戒备的瞬间斩在我的脖子上。我脚下一步一步的后撤,向宿舍的门那里挪着。
“哐当”一声响,我的脚好像碰到了什么大件的铁质物体,不过,管他是什么呢,现在的我可不敢有一丝的分神。
“我走你。”我脚跟微微用力向下一踩,脚下那个踩到的铁器,就凌空跃了起来,在头顶上一个翻转,就被我稳稳地抓在手里,可当我一看我手里抓着的铁器的时候,我的心就又是一沉。
“算了…”我手一松,把手里那个增加攻击力的“铁器”直接扔到了地上。
无奈的看着脚前那把已经完全扭曲变形,上面还有几道触目惊心的割痕的椅子,也就是我那把所谓的铁器武器。
“你还年轻嘛,能达到你这个修为也不容易了。”任冠华仍旧端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挑动一下。从裤袋里掏出了那只灰黑的手套,缓缓地带在了左手上。
说来也奇怪,那只手套是正常人手的尺码,而任冠华的那只左手明显超出了正常人手的范围呀?可它就被那么轻轻向上一拽,竟然就那么带了上去。
恰恰也是手套戴上的一瞬间,宿舍内的室温也瞬间降低,恢复到了正常的气温,而且那股让我一直战栗不安的鬼气也消失不见了。
“你真的是道门中人?可你的手…?”
人总是这样,当面临危险时,往往都会仓皇失措或是一往无前的企图冲出危险的包围,可当人知道面对的危险根本就避无可避时,往往就会冷静下来,而且是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冷静的,这是我那个死鬼爷爷说的,以前我还不是太放在心里,可令天我终于明白这句话说的是多么的正确。
我知道我不是任冠华的对手,我也根本就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逃掉,既然如此,那我还逃跑个屁呀,而且看来貌似这个任冠华真的不会伤我,至少现在还不会。
我随意的坐在了任冠华对面的地上,抬头看着他,“你找我究竟什么事…”
“你知道为什么学校和军营多建在市郊,而医院多建在市里吗?”任冠华还是一脸微笑的看着我。
“我刚才不是说了…”我极其不耐地看了任冠华一眼。
“你说了吗?”
第三章 阴风惨惨,祸水红颜
“好吧,”当着真人不说假话,看来我的确也没有装的必要了,“学校也就是古代的太学院,是儒生读圣贤之书的地方,所以儒生本身就一身浩然正气,学校正气旺、阳气足,自不怕鬼怪,还有神灵护佑;军营为军人住所,阳刚之气甚盛,军人又以为战而生,杀气、煞气极重,鬼怪惧之,而杀气、煞气同样也会影响到正常人,所以要建在荒郊。
(学校环境需安静,所以建在人少地方,军营怕引起恐慌动乱,所以建在郊外),医院为生死轮回之地,阴气较重,(所以没人喜欢呆在医院里)市区人多阳气足可散死气,而主要是救治及时方便。(如果在郊外,病人伤者没到医院呢,就没气了)” “嗯,这才是我想要的答案。”任冠华听着我的回答,点了点头“那你觉得咱们学校怎么样啊?”
“我刚到,还没来的及到处看看,也不好说些什么,不过听你这话茬,咱们学校貌似不太太平呀。”老坐着腰都有些酸了,何况对面还是个奇葩的怪物老师,我干脆向后一仰,依躺在了身后的书柜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你的手究竟怎么回事。”我始终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这个任冠华,尤其是他的那只左手,我抱定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原则,再次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是这个学校的守护人,同时也是个捉鬼先生,至于我的左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它是用来保护人的,不会伤人的。”任冠华说着说着,竟然两腿一飘从床上蹦了下来。 “看来今天我们就只能先聊到这里了,等晚上我再找你说。”
任冠华说着一把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还顺手塞给了我一个小布袋。 还没等我说些什么,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的声音… 敲门声很急,我和任冠华对视了一眼。 “任老师、任老师,你在里面吗?我是王轩然,任老师…”
门外传来了王轩然王大美女那清脆悦耳的声音,那简直叫人听了半边身子都酥麻了,不过那语气中的焦急倒是有些破坏氛围。 任冠华显然也听出了王轩然的焦急,急忙一把拉开了门,看见了门后满脸汗水,两颊绯红,气喘吁吁的王轩然。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任冠华急急地问着。 看来开学的这几天很热闹呀,不然任冠华也不会用又这个字了。 “刘笑蕊,刘笑蕊出事了…”王轩然双手拄着膝盖,由于天热的原因,她的衣领并没有拉的太高,从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一道紫色镂花的花边和一些我不该看到的东西。
“怎么回事?还是那种事吗?”任冠华听了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不过看起来还是很紧张,只是匆匆地问了一句,还没等王轩然回答,就一转身跑进了自己的屋里。 “是的,笑蕊今天中午就不见了,我刚刚问了她的室友,她说中午笑蕊很不正常,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焦躁不安,后来就出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手机也没人接,我怕出事,就来找您了。”
轩然像连珠炮一样,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我虽然还是没有太听明白,不过我有一件事还是清楚了,这个王大美女的身材绝对有料,而且是爆料。 “张巫,你跟着我一起去,轩然快带我们去…”说着任冠华已经手里拿着书柜上的那把桃木剑,身上挎着那个黄布兜子,快步冲了出来。
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带着王轩然就从楼梯间跑了下去。 “这是神马状况啊?”我愣呆呆的站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楼道里,足足五秒,我站在那里像个傻瓜一样足足五秒钟。 “轩然。”不知怎的,我的心里猛地闪过一丝危险的警昭,王轩然那倩丽的身姿,甜美的笑容在我眼前浮现。 “恐怕轩然会有危险。”想到这里,我立马立地也冲进了楼梯间,三步并两步的快步奔了下去。 王轩然找到我和任冠华是在二楼,可从他俩进入楼梯间,我也仅仅愣了五秒钟,等我再冲到宿舍门口的时候,任冠华和王轩然竟然已经跑出了三、四百米的距离。 这事儿要是只发生在任冠华身上,我还可以理解,甚至可以说是理所当然,不过我眼前这一幕明显超出了我的预料。
王轩然长发飘飘竟然和任冠华跑了个齐头并进,而且还丝毫不见掉队的趋势。 看来我是轻视这个王轩然王大美女了,她也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 这里是一栋阴气森森的三层建筑,样式应该不是近几年的,应该属于那种05年以前盖的。 砖红色的墙体,不时还可以看见细密的裂纹,和大小不一的墙皮斑落后剩下的白灰内壁… 两扇式的玻璃门空洞洞的,虽然门前没有一个学生走过,可玻璃门却依旧干净的几乎看不出来它的存在,后面是同样空荡荡的大厅,任冠华和王大美女就站在玻璃门前,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你就站在这里等着,一会儿张巫来了,就叫他守住大门,他知道应该怎么办…” “不,我也要跟你进去…”虽然看不清轩然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的神情,不过光听语气就知道,她是铁了心要进去的。 “老师怎么了?”
我一步窜上了四级的台阶,顿时感觉到从任冠华身后的玻璃门里吹出的阵阵冷风。 怎么说呢,那并不是一种普通意义上的冷风,那是一种阴寒沁骨的阴风,这可是9月,正是天热的时候。 何况还是我,我可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大小伙子,火气正旺的时候,可我还是觉得这风阴冷无比,瞬间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了个去的,老师这…”我眉毛不由自主的一挑一挑的,看着脸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的任冠华。 “张巫,你来的正好,你给我看好了王轩然,不许她进来,而且一会儿如果有什么东西冲出来,一定要拦住它…”
任冠华像华少一样一口气说完后,也没问我行不行就冲进了玻璃门里,冲上了二层的楼梯。 “轩然你听老师的话,别进去了,而且你看这里阴森森…”我抓着王轩然的手腕,硬生生把她从门里又拽了回来。
“你害怕就别进来了,我自己进去…”轩然狠狠地一甩手,想挣脱我手的禁锢冲进去。 不过她明显低估了我的力气,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甩脱我的掌控,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竟然右手并成了掌刀,恶狠狠的朝着我的劲侧大动脉切了过来。
“你冷静点儿…”我一把擒住了轩然的手腕,一声怒吼从喉咙里咆哮了出来,一双不大的眼睛直直的瞪视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我生气了?开玩笑,你见过哥跟哪个女同胞生过气,何况还是轩然这样的大美女。 哥之所以吼那么一嗓子,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顺便也是让她冷静冷静,而直直的瞪着她的眼睛,我想我是想干什么广大的男性同胞应该会知道的。 就在王大美女被我那一嗓子惊得发愣的时候,而我也趁机又再次好好欣赏了一番“美景”的时候,一声凄厉无比的女孩子尖叫声煞风景的响了起来。
“笑蕊,笑蕊!”正在我被那一声可以凄厉到让人头皮发炸的尖叫弄得一愣的瞬间,我心爱的王轩然,王大美女,竟然一脚就踹在了我的小腹上。 疼,钻心的疼,我下意识的松开了抓着轩然的手,两只手抱着肚子蹲在地上,抽着凉气。 “对不起了。” “嗯?”我听着声音抬头一看,可哪里还有轩然的半边影子。
“我去你个奶奶的!” 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可以让我动凡心的妹纸,我可不能让她有什么危险,不然我以后要撸到死吗!开国际玩笑! 我强忍着小腹处传来的剧烈疼痛,咬着牙也跟着冲进了这座阴暗的、鬼气森森的建筑…
第四章 诡异空楼,夺命行尸
冷,真的很冷,这是我进到这里的第一感觉,四周空荡荡的,迎着玻璃门的是一面落地的大镜子,上面还有用红油漆题的题词,不过上面写的是什么,我现在没有什么心情看了,我直接越过了那面镜子跃上了上二楼的楼梯。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是一种你午夜在一条静悄悄的宽敞马路上漫步的感觉。
宽敞的马路,寂静无人的四周,明亮而且温暖的路灯灯光,你明明知道这条路上除了你之外就没有一个人,可你就是感觉你身后有人,而且还是那种专门跟着你,跟了很久很久的那种,但你回头时就是没有一个人。
真的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明明知道没人,可就是感觉有人盯着你…
楼梯很宽却并不长,我几个箭步就窜到了二楼。
二楼很静,静到我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脏规律的跳动,二楼也很暗,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二楼的窗子都拉上了一层厚厚的深色窗帘,把外面的阳光和温暖彻底隔绝。
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四下认真的感觉着所能感觉到的一切,这里没有光,因为两侧的房门都紧紧的关着,没有一丝的灯亮和人声。
有的只是那长长的、黑暗的和不知存在着什么的楼道。
我虽然和我爷爷学过一些东西,但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我只学了一些皮毛,根本就无甚大用。更不要说达到那种可以眼见鬼魂的上人之境了。
我爷爷以前跟我说过,其实人要见鬼有很多种方法,例如用牛眼泪抹在眼皮上,就可以在短时间里看见鬼魂,用我爷爷那个老家伙的话说,这叫开眼;还有就是用五阴木来短时间开眼,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把五阴木的树叶摘下来,撵碎、取汁,然后再将树汁抹到眼皮上就可以了,而所谓的五阴木也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很常见的五种树木,分别是榆、柳、桑、槐、榕。
只不过用五阴木开眼的效果不如牛眼泪的效果好,所以现在的捉鬼先生和阴阳先生大多都使用牛眼泪来开眼。
当然除了以上几种借助外物来开眼的情况外,还有几种人自身就可以看见鬼魂,第一种就是天生鬼眼,也就是坊间俗称的阴阳眼;另外一种就是通过自身修行,当人的修为达到一定程度时,也是可以后天开眼、辨阴阳、见鬼魂。
不过很遗憾的就是,我既不是天生的阴阳眼,也没有带开眼的事物,更是没有达到那种可以辨阴阳的修为境界。
我所能依借的,也就只有我那比普通人强上一点点的感知能力,我后背贴着墙,一小步、一小步的向着楼道深处走去…
现在我的心里很紧张,紧张的就好像在我的胸腔里装着的不是我的心脏,而是…而是一个被这莫名存在擂得山响的牛皮破鼓。
我的后背贴着墙,这可能只是一种人类自我保护的本能,因为在我的心里更明白的知道,鬼怪可是不会在意~墙这种东西的阻碍的,不过相较于从楼道正中前进,我还是选择了贴着墙走…
墙是冰冷的,我的手轻轻的擦着凉、滑的墙皮,我的眼睛紧张的不知是该向前、向后、向上还是向下看。
“张巫!”
正当我的小心脏跳的快要短弦的时候,一个塔玛的该死的声音,在我背后突然叫了我一声…
普通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如果有一点点的、哪怕只是一丢丢的外界刺激的话,那么就有热闹可以看了,他一定会做出反应,而且是极其强烈的反应,通常情况下,这种反应都是人的潜意识反应,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
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普通人,所以,当我听见,在这个该死的情况下喊我名字的声音,连想都没有想,直接一扬手,一件“法宝”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就砸了过去…
“小子,你…哎呦!”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喊我名字的家伙就冲了过来。
刚刚转过身的我,只觉得先前黑影一闪,扑面一股凉风袭了过来…
我一拳向着黑影就挥了出去,我管你打得着打不着,先打了再说。
当我的拳头和那个黑影柔软的肚子接触的瞬间,我的大脑终于反映了过来,貌似我又打错人了。
是的,和大家(当然,这里的大家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啦)想象的一样,我打得是一个二十五、六,留着分头,拿着桃木剑的年轻男人,也就是我的导员-任冠华!
“你小子,我不是告诉你在门口拦着的吗,你怎么进来了?”任冠华单手提着桃木剑,两只眼睛在阴暗的空间里,闪闪放着幽光,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老师…”我见来人是任冠华,一颗提着的小心脏也就放下了一半,习惯性的去拍他搭在我右肩的左手。
触手处,粘粘的、湿湿的,我下意识的拈了拈,“老师,你受伤了?”
我知道我摸到的不是别的,正是血,只是不知道是谁的血罢了,不过我的第一反应还是他受伤了。
“没事,你快点跟我来,我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个家伙…”说着,任冠华拉着我就向他来时那黑洞洞的楼道深处跑去。
我感觉不对,可是却又感觉不到有哪里不对,为什么,今天我是怎么了。
冷静,我一定要冷静,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虽然我还不知道哪里不对了,可我却可以非常肯定,这次的感觉绝对不是仅仅不对的事情,我还感觉到了着不对的背后隐藏着的要我小命的危险。
正当我一脑袋问号,被任冠华拽着还没跑出几米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右边的裤口袋一沉,接着一股难以忍受的强烈炙烤感,就从我的右腿传遍了全身。
“喔…喔…喔”我一把甩开了任冠华抓着我的手,火急火燎的去拍打我的右腿。
“你没事吧?”我一把把藏在裤口袋里的“法宝”翻了出来。
没错,就是它,烫的我都不敢抓实了,只好在手里一掂一掂的。
我听见任冠华的询问,一边四下找着可以包住这个烫手的“山芋”的东西,一边下意识的答了句“呃,没事,没…事”
无意中的匆匆一瞥,我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就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眼前那个关心我的,亲爱的任冠华老师,塔玛的怎么变成了这样一副鬼样子。
说来也奇怪,刚刚我还在这个黑暗的楼道里看不清任何东西,可现在却不一样了,此刻的我就好像戴上了近视眼镜的大学生,眼前一片清晰。
可谁知清晰的结果,就换来了全身的冰冷。
半边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左侧的脸颊,一口雪白的牙齿,闪亮的几乎闪瞎了我的24K钛合金狗眼,原本十分正常的人脸零件,可怎么现在就看着那么别扭呢?
呃…对了,我终于知道哪里别扭了,左侧的脸颊是很写意和潇洒,不过你塔玛的右边的脸皮呢?
突出脱落的眼球,没有皮肤覆盖后,裸露在外的、还在阵阵跳动的肌肉块。
一下一下不断蠕动的白色蛆虫,看来是那么的具有动感。
雪白的牙齿是很有魅力,不过当没有嘴唇做装扮时,那可就不再是那么有魅力了。
有的恐怕就是那一点点的恐怖了,微微咬合着,一缕一缕的腥臭的涎水滴落在那件,已经破碎的不能再破碎的白布单上。
鬼,不对,是行尸。
因为鬼只是人死后的魂魄,由于含有怨气,凝而不散所衍化而成的,被困在特定的地方,无形无质;可我眼前的这位大哥明显不附合做为鬼的基本条件。
“没事…”我向后退了一步,后背就再次触碰到了那冰凉的墙壁,右手也顾不得烫手的温度,牢牢的抓着手里的“法宝”,藏在身后,看着那已经一脸狞笑的看着我的“任冠华”大哥。
“啾啾…啾啾…,小子没想到你竟然还能醒过来,”那个行尸大哥,嘿嘿怪笑着,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了过来,“不过,你醒来可是会后悔的呦…”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后背已经抵在了墙上,现在是退无可退了。
“呵呵,没关系,你别着急,咱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地谈…”
“哼,老子不发猫,你真拿我当病危了!”我心里很清楚,这次如果不拼命恐怕就真的得留在这里,和这个大哥好好谈谈了。
我心里暗暗地发狠,抬起自己的右手,照着自己的鼻梁骨就拍了下去,顿时一股极痛、极酸的感觉,瞬间冲进了我的颅腔,两道殷红的鼻血和着眼泪一起流了下来。
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做,Why?
哥这么做自然有哥的道理,我记得我爷爷曾经说过,每个活人其实都不必太过于惧怕死鬼的,因为每个活人头顶都会有三把真火,肩头担着两盏本命命灯,是人周身阳气所化。
所以,只要真火、命灯不灭,一般的游魂野鬼是不能近身的。
尤其是男子,男人较女子阳刚之气更重,而如果是童子的话,先天元阳未泄,头顶之火更是旺盛异常,普通鬼怪往往都是望之而退的。
“咯咯咯…小子,你也太逊了吧,都二十好几了,居然还是童子之身,哈哈哈…”那个行尸大哥见我拍鼻梁,自然明白我的用意,可为什么不但不害怕,而且还可以嘻嘻哈哈的奚落我,这完全不合理呀,难道我爷爷骗我?这也不可能呀?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看着还在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向我挪着步子的行尸,心里就更没底了。
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调头就跑,可我爷爷的话再次在我的脑海里响起。
“见鬼莫转身,异动勿回头”
因为如果你身后有鬼的话,每转一次头,那么就要恭喜你了,你的命灯就会灭掉一盏, 鬼会在你转头的一瞬间,将你肩头另一侧的命灯吹熄,当你两盏命灯都灭了的时候,也就是鬼祟异物找上你的时候。
既然我的本命真火吓不倒眼前这个行尸,那么就只好用第二招了。
第二招-真阳涎,这也是一招老少皆宜、施用广泛的驱鬼术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将自己的舌尖咬破,然后再将舌尖渗出的血水吐出,直击对方头脸,来达到杀伤的目的。
虽然听着貌似有点像街痞打仗时的招式,可对于鬼祟来说真的很管用。
“啊呸!”我狠了狠心,牙齿猛地一咬,接着一张嘴,一口血红的口水就朝着行尸的脸上吐了过去。
“哈哈哈,血,童子的血,哈哈哈,多少年啦,我终于又尝到血的滋味啦,哈哈…”行尸被我一口真阳涎吐了个满脸花,可并没有我想要的满脸冒青烟的效果,怎么回事,怎么还给吐兴奋了呢!
行尸并没有用手抹掉脸上的真阳涎,而是用它那条长长的、滑滑的、粘粘的、长满倒刺的舌头,在脸上一过、一缩,我那口血口水,和着它那脸上不断蠕动的白色蛆虫一起吞进了嘴里。
“咕咚…”一声明显的咽口水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楼道,那个行尸大哥竟然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没有嘴唇覆盖的雪白牙齿,一声低沉、沙哑、难听至极的吼声传了过来。
死了,真的死了…我这是要死了…
就在我彻底没有了主意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
“张巫!张巫!”
“怎么回事?”我的心里又是一震,这个声音听着很熟,好想在哪里听过,而且绝对不会离现在太远。
“你谁…啊!”还没等我问完,想吃了伟哥般处于极端亢奋状态的行尸,一把就抱住了我,一张腥臭难闻的大嘴,就这样赤裸裸的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那张大嘴里不断颤动的小舌头,和上下牙床间连接着的口水涎丝。
那条长长的、长满倒刺的大舌头,恶狠狠的、毫不犹豫地朝着我的眉心就刺了过来…a
第五章 鬼火骷髅,幽香迷魂
你知道一个人面对死亡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你知道当只有你一个人面对死亡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吗?
那是一种绝望,一种冰凉,还有一种愤怒,一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但就是可以感觉到的那种愤怒,头发发炸,一股热浪从小腹处沿着脊椎一路直冲到头顶的感觉。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这是我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没有了害怕,没有了不甘,有的只是愤怒,一种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愤怒…
心脏在剧烈的收缩,一股烫人的热流从心室泵出,然后传遍全身,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但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我愤怒到极点的愤怒。
我想大声嘶吼却发现嗓子里根本就发不出哪怕一丝的声音,全身不听大脑指挥般的高频颤抖。
“咔嚓…哗啦…”
一声玻璃碎裂般的声音,突兀地传进了我已经开始暴躁、迷糊的大脑,接着我感觉周身一松。
没有错,就是周身一松,就好像那种不会游泳的人掉在水里,然后奋力挣扎到岸边,最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爬到岸上,是的,就是在当你爬到岸上的那一瞬间所感觉到的全身一松的感觉。
“张巫…”
那个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传来的声音,再次出现了,只不过那次是虚无缥缈的,感觉就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一般,而现在这个声音却是清晰无比,清晰到每一个音节都像一个炸雷般,轰进了我的大脑。
“死,你要我的命,我就要你死!”当我感觉到一股莫名强大的鬼气向我迎面传来的时候,我已经迷糊的只剩下面粉和水的大脑,再次做出了来自我灵魂深处的决定。
拳,一拳,我击出了我莫名其妙,却又倾尽全力的一拳。
“轰…”又是一声巨响,接着又是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周围明显变得阴冷了很多的气温,还有一股清新自由的空气,将我从半疯的自我防卫状态里拉回了现实。
虽然脑子里还是一阵阵的发晕,还有强烈的愤怒和难以遏制的杀意,可我最后的一点理智告诉我,我该停一下,我现在所处的处境和刚才不同了。
事实再次证明了,有时理智,哪怕只剩下一丝的理智,也要比满腔的失控的愤怒正确的多。
我一边重重地摇着头,一边向后退着,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又再次出现在了我的模糊的视线里。
报到季的时光里,应该说是整个学期中,校园里最热闹的时间了,一个又一个的年轻的学子怀揣着自己的向往和家长的希望,来到了这个自己即将独自度过漫长时间的地方-学校,时间不一,或三年、或四载,甚至还有像我这样一呆就是五年的。
此时的校园里到处都充斥着青春、快乐和兴奋不安的情绪,可在医专的校园里却还有几处地方,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就算有不明就里的新生巧合的走到了这些地方,也会被好心的学长或学姐以各种不一样的理由,劝阻离开。
这样的地方在医专不会太多,但也绝对不是一处,而恰恰我现在所处的三层楼房就是其中之一。
终于在不到半分钟的清醒时间后,我可以清晰地看见,我眼前不远处那个晃晃摇摇的人影究竟是何方神圣。
任冠华,竟又是一个任冠华,现在血气渐消的我,再次看见又是一个任冠华的时候,我没有了刚刚的愤怒,也根本就没有想这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是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最绝大多数的选择,扭头就跑。
任冠华没有追,甚至连喊都没有喊,我几乎是在瞬间就又感到了光明的存在,即使这份光明没有想象中的温暖,但对于我来说绝对要比黑暗温暖的多的光明。
就在我要在这份难得的光明中继续我的“奔跑”的时候,我再次愣住了。
现在的我就站在阳光中,站在那栋诡异的三层楼的楼门口的阳光中。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应该在二楼的吗?可我为什么只跑了几步就到了楼门口呢?还有刚刚的那个任冠华…
就在我站在楼门口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伴着刚刚王大美女所独有的阴寒之气,从身后涌了过来。
“轩然!”雄性的荷尔蒙再次赋予我超乎想象的勇气,我再次转头跑进了一楼的大厅里。
我隐隐的看见那个任冠华一摇一晃的转到了楼梯的后面,就不见了踪影。
我也不敢有什么耽搁,急匆匆的踏着满地的镜子碎片,冲到了楼梯的后面。
楼梯后面是一个黑洞洞的地下楼梯,一股一股的阴凉寒气从底下传了上来。
“张巫,快下来,轩然受伤了。”一个熟悉的男声从地底下传了上来,显得是那么的低沉和令人背脊发寒。
“你到底是谁!”我经过了行尸大哥的那一次教训,就好像惊弓的鸟儿一样,尤其是对于任冠华大哥。
“我是任冠华,我不是鬼祟,你怎么才能相信我呀?”
“你要真是任老师怎么不自己把轩然弄上来,还非得我下去呀?”我可不会傻到他几句话,我就屁颠屁颠的下去,万一又是什么僵尸、行尸的,我可不敢保证还能有命跑出来。
不过我又不能一走了之,还是那句话,万一下面真是任冠华他们,我要是走了,他们怎么办呀,尤其是刚刚他好像还说轩然受伤了。
“我受伤了,架不动她,我看这样吧,我念一段佛经怎么样,这样你应该就相信我了吧。”
“行,你快念吧。”
其实就在任冠华刚刚说要念佛经的时候,我就已经相信他不是什么鬼祟了,因为鬼祟就算打死它们,它们也不会念佛经的,一旦它们自己念了佛经,也就意为着它们自己自愿超度,它们就会受到佛法、佛力的洗礼,放下牵绊,到地府转世投胎去了,不能再在阳世三间逗留片刻。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决定先听了他真的念了佛经,再下去也不迟。
“南无观世音菩萨、 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与佛有因、与佛有缘、佛法相因、常乐我静。朝念观世音,暮念观世音。念念从心起,念佛不离心。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南无摩诃般若波罗密。”一段宏大浩渺的佛经吟唱的声音自地下传了上来。
这回没错了,我一步就迈了下去,可就在我刚到楼梯转角的平台时,瞬间我的心就又凉了几成。
一股比在地面上还要阴冷数十倍的气息,几乎快将我周身的血液都冻成脆脆冰了,不过我还是咬着牙,硬挺着走了下去。
这里应该是一间学校用来存放杂物的地下室,空间并不是很大,大约也就只有二百平米左右的大小。
光线很暗,只有从墙壁四角传出的微弱、闪烁的幽幽绿光。
在我面前五六米的地方,有一个人影坐在地上,在这个人影的两侧还横躺着两个人。
我并没有急着过去,而是将手机调到了手电筒模式,向着那三个人照了过去。
第一眼看见的那个坐在地上的人,正是刚刚求救的导员任冠华,他左边躺着的正是王轩然,王大美女,而右边则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子。
“任老师,你没事儿吧?”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任冠华,手里拎着一根在楼梯门口捡到的标枪。
“任老师,任老师…”我喊了好多声,可回应我的只有空室里我自己的回声,任冠华一动不动,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
有的时候一个人的好奇心真的可以战胜来自人内心对未知的恐惧。
在喊了几声没有结果后,我怀揣着一颗好奇的心,手里标枪横护胸前,一点一点地挪向了任冠华。
发黑的眼圈,青紫的双唇,还有脸上像抹了一层面粉般的白霜,“咯咯咯…”的牙齿相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听不到其他声音的地下室里,显得是那么嘹亮而清晰。
“任老师!”我一步冲到了任冠华的面前,很明显,任冠华的确受了伤,而且还是很重的伤。
就在我半蹲在任冠华的面前的同时,我的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衣袂破风之声,接着我回头就再也看不见我进来时的楼梯口了,眼前的只有一片一望无际的黑暗。
“啾、啾、啾…”一阵让人头皮发炸,四肢发冷的诡怪笑声从地下室的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笑声响起的同时,四角处的幽幽绿光瞬间也爆亮起来,而且眼看着飘了起来,直到一人来高的地方才停住。
第六章 镜花水月,玉殒香销
“天道安宁,地道玄灵,三界众生,听吾法令,击。”我双手食指接拇指二节,尾指并掌纹命线,交叉前推而出。
这绝对不是什么一般的白炙灯光,这是火光,幽绿幽绿的火光,在半空中不断的跳动闪烁。
其中一丝一丝的微弱鬼气,从幽幽的火光处传了过来。
事已至此,我也再没什么主意,反正现在想跑是肯定不行了,只得用出了爷爷教我的《太玄经》里的驱鬼法令,希望可以起到一些作用。
驱鬼法令一出,只要是有些修为的生灵,就都可以看见我的双手在黑暗中泛起了一层火红色的光晕,一道粗如茶杯口的火红光柱直冲西北角的幽绿火光处冲了过去。
而我之所以要在四处火光中独独选中了西北角的,觉不是一时兴起,胡乱决定的,而是西北处乃是这个地下室里阴气汇聚最重的地方,我要一举击破其关键,看看能不能破了这些鬼祟所部下的幻术。
其实说实话,现在我的心里也是十五个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根本没有一点着落,一脑门子的问号。
按道理来说,根据在教工宿舍里我和任冠华的交手情况来看,任冠华的身手绝对应该在高手之列,可是为什么他下来了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变成了这般模样,莫非这里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可是如果有那么厉害的东西的话,为什么现在我虽然可以感觉到鬼气的存在,却觉得它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还有那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诡异笑声,这塔玛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
随着我驱鬼法令的攻出,我的各项身体机能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提高,凭借着我提高后的视力,我终于可以在黑暗的地下室里,看清楚了那些个闪烁着幽幽鬼火的是什么玩意儿。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灯,更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而是四双眼睛,四个没有一丝皮肉的雪白的骷髅头的眼睛。
“这塔玛的又是神马东东呀!”我看着眼前这四个眼冒绿色火光的骷髅头,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还是又中了鬼祟的幻术。我亲爱的爷爷可是没跟我说过还有这种鬼祟呀!
正在我全神戒备的时候,突然鼻端传来了一阵阵的清幽甜香,脚下也跟着起了一层奶白色的淡淡雾气,还有很轻微的沙沙声,而且整个空间的气温也降低不少。
“这又是神马呀?”我心里又是一阵含糊,接着我的脑子也犯起了糊涂,那骷髅眼中的绿火在我眼中不断的扩大,直到最后我的整个脑海里都是绿色的火光…
“咯咯咯…”这是我脑袋里最后记录的声音,“噗通”一声,我也倒在了地上。
“这是哪里呀…?”我终于缓缓地睁开了重的好像灌了铅般的眼皮,一双眼睛又胀、又麻,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实在是太疼了,疼的我只想流泪。
而且疼的不光光是眼睛,就连脑袋、耳朵,总之整个头都好想被人拿着铁锤,像打铁般敲打了一遍后的效果,那就是全塔玛的都痛。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白白的屋顶,还有一股子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也直冲我的鼻孔。
我想要坐起来,可我又突然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我根本就感觉不到我的身体了,我现在只能感觉到脑袋还是自己,其他…没有任何的概念。
这…我的心里更慌了,我怎么会在这里?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是死了还是怎么了?还有王轩然和任冠华她们怎么样了?
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不是我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能够在短时间内理解的。
“那个小子我估计也该醒了…”一个陌生的女声在门外响了起来。
“师姐,你看…”又是一个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个声音可不陌生,毕竟半天里就听了好几遍了。
“好了,这件事我看还有蹊跷,不见得就此结束,等等看吧,我们现在还是先看看里面的这个小家伙再说…”
女声说着的同时,就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轻响,接着两个人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
“小伙子,你醒了。”还是刚刚门外那个陌生的女声,一张女人的脸也出现在了我的眼里。
这个女人应该在五十岁左右,皮肤微黑,相貌平平,留着齐耳短发,和任冠华一样,绝对属于那种往人堆儿里一扔就找不出来的类别,不过那双眼睛,她的那双神光四射,却又刻意隐藏的眼睛,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没有?”这个女人问着我,顺手在我的颈间一抹。
“你是谁!这是哪里?为什么我在这里,和我一起的其他人怎么样了?”我终于可以说话,这些在我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现在就好像连珠炮般向着这个中年女人“发射”了过去。
“小伙子别着急…”这个女人平淡的说着,顺便在我的床头旁边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任冠华也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他看起来很不好,原本红润的脸色也变得如黄纸一般,嘴唇发干,两眼无神…
现在的我虽然可以说话了,可身体还是没有一丝感觉,我只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微微转动着脖子。
“我想知道这个是不是你的?”说着,那个女人拿着一个我熟悉到害怕的东西。
那是一方小小的青碧色印章,材质是一种我不知道的玉石,因为我实在是接触不到玉石这样一个“高贵”的东西。
虽然他的材质不是很好,因为但从外表来看,他的质地既不温润也不通透,甚至在中央还有一团不成形状的乳白色沁印。
他可能不值钱,不过他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他是我爷爷留给我的唯一的一件东西。
我一直不认为他只是一件死物,因为我不希望他只是一件没有生命、没有情感的死物。
“他是我的,有什么不对吗?”我看着那个女人。
“呵呵,张巫你好,我是市五中的老师,我叫杜红卫。”那个中年女人看我有些怒气的样子,并没有生气,反而和蔼的向我自我介绍。
说实话,我其实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也就是俗话说的顺毛驴,看着这个杜红卫对我客客气气的,我也不好再臭着一张脸。
“杜老师,他是我爷爷的,不过前年我爷爷走了以后,他就是我的了。”
“嗯,”杜红卫似乎还有什么话要问,却被后面的任冠华捅了一下,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那方小小的印章放到了我的手里。
就在那方小印放在我手心的瞬间,一股热流就从我的掌心涌了进来,然后就沿着我周身经脉流转一圈,直到丹田气海。
我五指先是轻轻的颤动了一下,接着猛地五指合拢,将掌心的小印紧紧的握住,腰眼一顶床板,“腾”的一声坐了起来。
“任老师,轩然没事吧?!”我坐在床上,双眼急切地看着杜红卫身后的任冠华。
“师姐…”任冠华似乎很尊重也很畏惧这个杜红卫,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看向了杜红卫。
“说吧,这件事还只是开始,他早晚会知道的。”
“好吧,”任冠华听着杜红卫的话,终于肯回答我的问题了,“王轩然没有什么事,只是她的朋友…刘笑蕊…她…她死了。”
任冠华明显很不愿意说出这个结果,不过还好,他还是说了,但是,我的脑袋清楚的告诉我,这件事恐怕不会太简单…
至于那个长的酷似佟大为的帅锅,他叫田存,老家是唐山的,现在和爸妈还有姐姐住在孟村,家里搞管件、钢材,有的是钱,不过他自己说,他原本是不应该来医专的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爸他妈就非得要他来这,他也就只好来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瘦的、同时沉默寡言的家伙,他叫李伟,是东光人士,家里他说是农民,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不过我觉得这个李伟恐怕不会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别问我为什么,这是男人的直觉!)
那么除了以上五个人之外,就还剩下我一个了,我叫张巫,来自大青县帝国,其他情况后文再说。
喝酒的时间总是很快的,尤其是和一群年龄相仿的有趣的人在一起喝酒。他们五个人喝了两包燕京,两瓶牛栏山,最后都喝的醉醺醺的,爬上床后就像死狗一样睡了过去。
至于我?呵呵,对不起,哥是不喝酒的,因为我爷爷和我爸严令禁止我碰酒,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问也不会告诉我原因,只是用我酒精过敏来搪塞我。
问了几次后,我也懒得再问了,以后也没有沾酒直到现在。
我记得我到现在为止只喝过一次酒,那就是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儿时调皮,对什么都好奇,就偷偷地喝了爷爷的白酒,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重新有意识是在两天以后了,而且浑身伤痛,却没有一点点的伤痕,那次真的很痛,痛的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也就是从那次,我就被下令禁酒了。
我的糗事也就先说到这里了,就因为我不喝酒,刚刚还被他们嘲笑一番,不过,现在我再次深刻体会到了我爸不让我喝酒是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
喝醉了的人,实在是太难看了。
宿舍六个人,现在倒好喝躺下五个,我一个人呆着也无聊,索性就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是王轩然好看呢,还是那个刘维娜好看呢?我想来想去,实在是没有想个明白,因为我想着想着就去见周公了。
不过好像这次周公并不想见我,就在我迷迷糊糊,似睡未睡的时候,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从我隔壁传了过来。
一开始我也没有太在意,毕竟现在还是新生入学的时候,有点重行李还是很正常的,可是,不久以后我的想法就改变了。
清脆、急促的敲门声…
“我勒个去的,”我觉得在我刚要睡着的时候,有人来打扰我实在一件令我很火大的事情,“来啦,别敲了!”我没好气的低声喊着。
虽然火大,但我还是起床开了门,连鞋和袜子都没有穿。
手,一双冰凉的好像冰块的手,就在我刚打开门的一瞬间,这样一双手就像待机已久的毒蛇一样,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咯咯咯,死,都得死,我要你们陪我,你们都来陪我,啊…”声嘶力竭的、疯狂的嚎叫,低沉的、阴森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掐住我的是一个身高貌似只达到我肩膀的瘦弱男孩,可他的力气却超乎我的想象。
我感觉到我肺里的氧气正在急速的减少,我的大脑开始出现眩晕的感觉,双手用力的拍打着他的头,可他却不闻不问,只是一直不停地“咯咯”鬼笑,说着那些我听不懂,也开始有些听不清的话…
“滚开,他是我的,他是我的…”另外一个尖锐,同样也很诡异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同时一双同样冰冷的、硬的好似铁钳的手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死命地向后拖。
“田存!”我迷迷糊糊的终于听见了一个正常的声音。
“啊!嗷嗷…”就在我不断拍打、挣扎的时候,我上衣口袋里突然掉落出来一个小小的东西,很巧合的正好掉在掐着我的那个人的脸上,然后就是一阵火光,和刺耳的尖叫声。
空气,新鲜的空气,我不要命的狂吸进我已经憋的不能再瘪的肺里。哪怕我又被后面的人拖倒到地上。
“滚开!”现在的我可不是仅仅用火大就可以来形容的了,而是极端的火大,我右手中指屈于二指节处,拇指屈向掌心,一掌向着我腋下探出的脑袋的百汇穴就重击了下去。
“咕咚!”抱着我的那个人被击中后,连吭都没吭就倒在了地上,同时我浑身感到一丝阴冷,一阵冷风从我身边刮过,就没有了动静。
第八章 皇室龙脉,功力尽失
“他们怎么了?是不是…”一飞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着。
“应该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我几乎是半瘫在椅子上,一天之中连续三次死里逃生可是一件很费心力和精神的事情。
我和一飞睡的都是下铺,也都是挨着门的位置。
我们的床上此时正躺着两个人,两个刚刚差点就要了我小命儿的人。
一个就是我们宿舍的老五田存,另外一个我不认识,不过据一飞说,好像是住隔壁宿舍的,可是也不知道叫什么。
“一飞,刚刚的事谢你了,要不是你,恐怕我就该躺着了。”我有气无力地说着,不过我的诚意可是一点也不掺假的。
我叫的一飞,也就是我们宿舍的老六,在刚刚的搏斗中,就是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想去厕所了,然后就看见了一个人在门外掐着我脖子,田存在后面抱着我的腰,嘴里还胡叫着些什么。
一开始他还以为我们三个人是喝多了,打起来了,可当他去拉田存的时候,就发现情况貌似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无论他怎么叫,怎么拉扯,田存就是不为所动,后来他实在没办法,就朝着田存的后颈一个掌刀就切了下去。
不过,事实再次向我们证明了,电影是电影,生活是生活,电影里有用的并不一定就适合我们生活中的问题。
田存被砍了一掌刀后,并没有如一飞想的那样晕过去,反而还回头向着他笑了。
那是一种…,怎么说呢,反正一飞跟我说,那是一种很别扭、很奇怪的笑,那个笑让他当时就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和这个笑相比,他宁愿看见田存哭。
“除了觉得别扭外,你就没看出他和正常的时候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田存究竟是被什么上身了。
通常来说,如果被上了身的情况,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被怨魂野鬼上身,和被修炼有了些道行的动物上身了。
被怨魂上身的人有一个鲜明的特点,那就是眼睛,他们的眼睛是没有眼仁的,只能看见白蒙蒙的一片。
而被动物上身的情况,在现在就不多见了,尤其是在城市和人口密集的学校。因为在这些地方,很不适合动物的存活和修行。
一般能上人身的动物并不多,而绝大多数都是人们所熟知的五大家,也就是胡、黄、白、柳、灰五家。
胡家,指的就是狐狸,民间也称狐仙,有男女之分,雄性叫狐仙爷,不过不是很常见,大多数还是民间传说中最常见的雌性,被称之为大仙姑,但还有一个流传范围更广的称呼-狐狸精。
黄家,指的是黄鼠狼,有的地方也叫黄皮子,生性奸滑、诡诈,传说修行有成的黄皮子可以蛊惑人心,甚至可以与人换命。
柳家,又称长家,就是蛇,有的地方叫做长虫,例如我大青县帝国,其代表人物有白素贞白娘娘和小青姐姐。
白家,指的是刺猬,尤其是母刺猬,民间传说的白老太太就是由刺猬演化的神灵,主要是为人治病,而且精通巫术。
而最后的灰家,指的是老鼠,而人们对老鼠的崇拜是因为它昼伏夜出活动于黑暗之中,令人莫测其踪迹,因而被认为有很高的智慧而被神化。还有的将其视为仓神,在民间填仓节时祭祀。另有认为鼠能预知未来,会算卦,也能使人致富,故又将其视为财神,希求它在黑暗中为主人家运来财宝。
被五大家上身的人,眼睛不会有什么太明显的变化,不过面貌会根据所上身的神怪的特征而发生改变。
比如被狐狸上身后,面貌就会变得嘴向前探,两耳发尖等。
“嗯…?”一飞努力地回忆着。
“比如他的眼睛。”我有意的提醒了一飞一下。
“嗯…噢!你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存儿那个时候的眼睛很奇怪,只有眼白,看不见他的瞳孔。”一飞经我一提醒终于想了起来。
“看来田存应该是被鬼魂上身了,按理来说鬼魂应该在刚刚就被我打出去了,可为什么他还是不醒呢?而且这里至少有两只鬼,一只上了田存,还有一只上了那个隔壁的哥们。”
“张巫,你说怎么他们就找上你了呢?”一飞看我坐在那里发愣,可能是刚才的事把他吓坏了,虽然在和我说话,手却伸向了旁边的凳子。
“嗯!没事,也许是我的命格不如你们硬吧,谁知道呢,我们是人怎么可能了解到那些东西是怎么想的。”我看着把手又从椅子腿上缓缓收回的一飞,耸了耸肩膀,扶着床板站了起来。
“一飞你有咱导员的电话吗?”
“有啊,你要找导员,找他有用吗?”一飞疑惑地看着我,看来他对我们这个任冠华大哥的印象也不是太好,不过他还是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给我找到了电话号。
“喂,是任老师吗?我是张巫,我们宿舍出事了,您能过来看看吗,我解决不了呀。”在短暂的凤凰传奇彩铃过后,我终于听到了任冠华的声音。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教学质量如何,可我对他的奇门异术水平有着绝对的信心,而且就算他也不行,不是还有他那个师姐-杜红卫嘛。
就在我刚打完电话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任冠华和他师姐杜红卫就出现在了我的宿舍里。
“小张,放心吧,他们没有什么事的,只是被鬼附身后,有伤元气,所以才会昏睡不醒的,这是人体自我修复的一种本能,他们都还年轻,差不多到晚上就应该可以醒了。”杜红卫在看完躺在床上的两人后,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任冠华还是站在杜红卫的身后。
“那老师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宿舍,或者可不可以让我们上外面去租房住呀?”一飞坐在我身边弱弱地问着任冠华。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和你说这些不用避开他吗?”杜红卫自然是在和我说,眼睛却看着我身旁的一飞。
“嗯?”我疑惑地看了看杜红卫和任冠华,最终看向了身边的一飞。
说实话,我虽然以前从爷爷那里偷看过一些相人之术,不过本尊对于男生的相貌没有什么兴趣,所以这还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端详了端详一飞。
话说一飞长的只能说是一般人而已,皮肤偏黑,初看时我并没有怎么太注意,可我这么仔细一看,却发现了这个一飞的不俗之处。
粗眉、长眼、双耳有轮,是一个福禄之象,这还不算,更关键的是他两眉之间一道淡淡的紫印竖贯前额,直冲天庭。
额生双角!一飞的额头两侧竟然突出了两块,这是我爷爷那本不全的《麻衣神相》记录中的龙相,其命玄黄,真灵护体,百邪鬼祟难侵。
可双眼下有两道泪槽,这是独龙貌,命贵难言,可必伤血亲一人,然后其命方可金池化身,直升飞腾于九天之上。
“你看出来了?”杜红卫看着我微笑着。
“他的命不是我能看透的,”我回看着杜红卫,“杜老师,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杜红卫还是微笑地看着我。
“为什么我的功力全部都消失了。”
这是一个从刚刚被袭击时就明确感觉到的恐怖的事实,不然刚才那种程度的小鬼怨魂还是伤不了我的。
一飞显然有些蒙了,只是坐在一边傻愣愣地看着我们三个“不正常”的正常人。
“这个…”杜红卫看了看我,却又欲言又止。
第九章 鬼气缠身,路遇成林
晚上十点左右的时间,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头顶那层薄薄的黄白色的三合板的床板。脑袋里想着杜红卫和任冠华下午对我说的话,“你的功力没有了,我们也不知道是永久性失去,还是只是暂时性的…”
“张巫,你睡了吗?”一飞躺在床上问了我一句。
“没有。”
“你的功力没有了,如果再有什么脏东西来怎么办?”
“哎,”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反正也睡不着,干脆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我也不知道,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说我们为什么不要求换个宿舍呢,这里我简直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太吓人了…”一飞看我坐了起来,也把被子一掀,盘腿坐在了床上。
“你放心吧,学校是不会答应的,第一,如果我们一搬,再加上这楼本来就有的闹鬼的流言,搞不好这一栋楼就要全部搬空,你让学校上哪儿安置这些学生。”我意味索然的依在身后的墙上。
“难道学校就不怕学生出事,甚至是人命吗?”一飞有些激动地看着我。
“所以任冠华才会和我们住在一栋宿舍楼里,所以才把我们安排在这个宿舍里。”
“嗯?难道说他们是有意把我,安排在这个宿舍的!”
“你以前接触过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吗?”我并没有回答一飞的话,而是问了个貌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是说…”
我见状赶紧一扬手阻止了一飞说下去,“行舟不言沉,凶室不道鬼。”这是一个常识,看来这个一飞还真是一点也没有接触过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你的命格极贵,有真灵护身,一般的鬼魂是不敢靠近你的,而我也是有些护身的本事所以才会被安排在这里的,不过…”我耸了耸肩,自嘲地笑了笑。
“没事的,你的功力没有了,可你不还是可以重新修炼吗?而且你对那些东西的了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一飞看见我有些心灰意懒,还特意的鼓励了我几句。
“嗨,重修,哪有这么容易呀,”我这次是连挥手都懒得挥了,“等他们明天醒了,我还得给他们都算一下命格,如果命格不够硬的话,就真要把他们调到其他宿舍去了。”
就这样,我和一飞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到足有凌晨一两点钟,一飞才实在熬不住昏昏的睡了过去,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孤独坐在床上。
我虽然对一飞抱怨说重修太难,可那我也得修炼呀!在这个地方,我觉得还是有一点修为,心里才好安定一些。
我爷爷教给我的《太玄经》中的修炼功法,并不是像电影、电视剧里所写要盘膝打坐,才可以修炼。
我修炼时并没有什么固定的姿势可言,可以是平躺在床上,也可以是在走路的时候,随时随地都可以修炼。
我平躺在床上,舌尖顶住上颌,双手食指缠搭在中指之上,拇指和中指两两相抵,以意引气,通过呼吸吐纳的方法将外界灵力引导到体内,然后沿着特殊的经脉顺序,开始在周身上下运转起来。
曙光,一丝微凉的金黄色阳光从窗外投射到了寂静无声的宿舍里,追随而来的还有缕缕的风。
“呼~”一口浊气从嘴里缓缓地吐了出去,空气中出现了一片蒙蒙的白雾,转瞬间就又扩散到了空气里,不见了踪影。
“额,该起床了!”我从入定的状态中醒转了过来,腰眼叠劲,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一跃而下,简单的收拾之后我就提着一个破旧的蓝布口袋走出了宿舍。
现在应该只有六点左右,大学的操场上并没有什么人,我从我的蓝布袋里掏出了我的装备,二十四块长条铁锭和分别装着它们的四组附带。
我把它们分别藏在了我的手臂和腿上,然后开始了一天的早课,我没有绕着操场跑,而是绕着整个校区开始跑。
这是我从记事起,爷爷就让我开始的功课,从一开始的一指宽一直到现在的三指宽,从我的儿时到现在爷爷已经永远的离开,我都在奔跑,每天的奔跑。
“小伙子早呀!”一个骑着一辆老旧的飞鸽自行车的大叔从后面赶了上来。
他看上去也就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身简单的衣服,戴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一副看起来有点厚的眼镜。
“您好呀。”我礼貌性地回了一句,继续自顾自地向前跑着。
“你的身上有鬼气,可却只是附着,无法伤害到你的本体。”那个老人还是不紧不慢地骑着自行车在我身边慢悠悠地跟着我。
这个老者绝对不简单,一般人是不会看出鬼气这种东西的,甚至就连我也不行,可这个老人貌似可以。
“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不过现在的社会,骗子可是一划拉一把一把的,我还是小心一点好,于是又开始运用起了我的装傻充愣大法。
“呵呵,小伙子看来你还不相信我喽,那好吧,可能是你我缘分未到吧,我叫陆成林,是工专的老师,以后有机会再见吧。”说完竟然紧蹬了几下,远远的走了,前面一个拐弯就不见了踪影。
“陆成林、陆成林…”我停了下来,看着他消失的地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刚到这里就遇上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还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的人。
“算了,还回去吃个饭了…”我还是有一个很好的的习惯的,那就是对于我实在想不清楚的事,干脆就不想了,省得成天自己别扭。
想到这里我就一调头向着学校的食堂跑了过去。
“嗨,张巫!”一个甜甜的女声从我身后响了起来,接着是一阵小跑的细碎脚步声。
“嗨,刘美女,你起的好早呀!”我闻声停了下来,连头都不用回,我就知道是谁来了。
在医专这个地方,的确是一个美女云集的地方,不过哥可是初来乍到,我认识的,和认识我的美女,加在一起也就两个人,一个是“冰美人”王轩然,另外一个就是这个已经站在我面前的刘维娜,刘美女了。
“是呀,你不是也很早嘛,你这是在锻炼吗?”刘维娜好奇的像个小孩儿一样,用一根小手指,在我绑在手臂上的铁锭上戳呀戳的。
“还行,只是锻炼锻炼而已,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呀?”我也乐得和美女一起聊聊天,毕竟这也是一种福利不是吗?
“我要去买早饭去,你喃?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说着也没有征得哥我的意见,就直接拉着我向不远处的一个小食堂走了过去。
所谓的小食堂,就是由个人承包的小型的独立食堂,类似于学校外的餐馆儿。
这是一家名字叫“春晖”的小食堂,我们昨天吃的酒菜就是在这里买的,感觉才还可以,而且小食堂的老板还是挺好的一个人的。
“老板,我要六个素的蛋夹馍,还有六根黄瓜,带走。”刘维娜拉着我跑到了售餐口,一口气竟然要了这么多,尤其是居然还有六根黄瓜。
正当我自行和谐掉我脑袋里不该有的内容的时候,刘维娜又甜甜地朝我一笑,“你呢?你不吃点东西吗?”
“嗯?我?…我也要素的蛋夹馍,我要三个就够了。”我有点可笑的回答着。
不过不久后就真的证明了我刚刚根本没怎么经过大脑的回答,是有多么的可笑。
当老板把那六个素的蛋夹馍递到刘维娜的手里的时候,我就傻了,这是夹馍?这分明就是加量般的中国汉堡嘛!
“张巫,你一个人要吃三个蛋夹馍?”刘维娜有些不相信,又有些吃惊地看着我。
“哈,不,我只吃一个就够了,其他两个是给别人带的,带的。”我赶紧解释着,我可不想叫人家认为我是个~大~饭桶。
“那你怎么不跟王大哥说呀。”刘维娜嗔怪地说着。
“我这不是忘了吗?”我赶紧跟正在忙活着蛋夹馍的老板说道,“老板,我那三个蛋夹馍也是带走的。”
“好嘞。”随着老板的一声吆喝,我的三个蛋夹馍也被装在塑料袋里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拎着蛋夹馍和刘维娜走出了食堂,一路慢慢溜达着,一直到我把她送回到了她的宿舍楼底下,我才自己又一个人走回了我的宿舍-男生1209室。
这一路上,我和刘维娜聊到了很多,也对她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
她叫刘维娜,性别女,是本市人,学的是中医学,现在在校医务室勤工俭学,而且最最关键的是我还有了她的手机号和QQ号,当然在这里是不能和你们分享的了。
不过她也问了我个不好回答的问题,那就是,她给我的那张护身符呢?
你说怎么回答,照实回答?就说昨天我被鬼袭击了,还差点被掐死了,是你的护身符救了我一条小命儿,万一吓着她怎么办。
可是不说,该怎么说呢?我的大脑全速运转着。
对了,我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极好的说法。
“哦,那个纸符我怕跑步的时候叫汗弄脏了,就放在宿舍了,等一会儿回去就戴上。”我淡然、坦然地说着。
总算是暂时混了过去,至于以后怎么办,我回去再自己画一张也就是了,我的功力虽然没了,但画符还是可以的,只不过管不管用就不好说了。
在我回宿舍的时候,还顺道又去了一趟“春晖”,又买了三个蛋夹馍,毕竟宿舍六个人,你只买三个,给谁不给谁,这可不是一个像哥这样的聪明人会去犯的低等错误。
等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那哥儿五个也都从昨晚的醉酒死狗烂泥状态里清醒了过来,都各自去洗漱了,就连昨天被上身的田存都生龙活虎的开始洗脸刷牙。
只有一飞这个昨天清醒着的,经历了一切的人,忧心重重的。当他看见我的时候,两眼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第十章 湖有三生,午夜鬼影
“他们都醒了,田存也醒了,不过貌似不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了。”一飞见我回来了,也顾不得一脑袋的水珠就跑过来,低低的声音跟我说着。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你也别说,赶快洗洗,洗完了回来吃饭。”我说着把那六个蛋夹馍提起来,在眼前晃了晃,就回宿舍去了。
我进门后,果然看见柴明杰、李伟和田存都醒了,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田存也醒了,只不过一张小脸儿有点发白而已,其他的也没有什么。
“吃饭了!”我招呼了一声,把蛋夹馍放在桌子上,就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去水房了。
等到我回宿舍的时候,桌子上就还剩下一个蛋夹馍了。而他们五个人,则是一人抱着一个蛋夹馍,肆无忌惮地啃着。
“我们出去逛逛学校吧!”吃完早饭,田存又提出了一个具有建设性的意见。
“好”,“行啊!”,全体宿舍成员一致通过了这项提案。
今天还是新生报道的日子,整个学校看起来还是那样的热热闹闹,似乎这种热闹、欢快的感觉是可以传染的一样。我们的心情也立即调到了最佳状态。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我,我的心情的确改善了很多,不过我更明白,这热闹过后的日子里,可能潜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们六个就一路有说有笑的在学校里四处闲逛着。
“哎,你们看!”柴明杰一副惊喜的语气,指着前面。
的确是应该惊喜,也值得惊喜,那是一汪蓝碧的颜色,晶莹剔透的好似一块这世上最最无暇的宝石,月牙儿形状,尖尖的两个角,勾住了无数向往而又自惭形秽的少男少女的心。
虽然在医专的招生简章上看到过图片,知道医专里有一湾湖,却不知道是如此的出尘和美丽,原本以为那个图是校方PS过的,可当我看见她的时候,才知道那张照片照的是多么苍白和无力。
我们几个几乎是小跑着到了湖边,这是一个小湖,面积并不是很大,我目测也就只有四五亩地的样子。
沿着湖边是一圈白石栏杆,在小湖的西边立着一块高有一人左右的石碑,上面篆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刻字-新月湾。
湖的南面是一片不大却很茂盛的小树林,在湖中心还有一座湖心亭,一道虹桥般的石径直通。
这里在湖边有很多男男女女,或两两相拥,坐在如茵的草地上,看着涟涟的湖水;或执手而行,说些彼此感到肉麻却又甜蜜无比的情话。
“我们去那个亭子上玩会儿?”孔祥磊一边试探的说着,一边就向着亭子走了过去。
“咱们看看谁先到!”田存也不甘落后地大喊着跑了起来,还超过了先走的孔祥磊。
“你给我站住!”孔祥磊看田存超过了自己,也快跑起来,直追田存。
我们四个看着你追我赶的两个人,继续有说有笑的吊在后面,跟着走到了湖心亭上。
亭子不大,建的却很有几分风骨,斗顶、重檐,四只卷起的翼角上各挂着一只拳头大小的铜铃,轻飞吹过,铃声叮当。
亭子被建成了八角型,四根红漆柱支撑着亭顶,在小亭的中央位置放着一张石桌,四周却没有石凳,石桌的正上方是自亭顶垂下的一只风铃,看材质貌似是某种金属,它的表面上好像还刻着一些花纹。
按理来说,四角的铜铃在响,这垂下的风铃也应该有点动静才对,可它就是只在那里静静的垂着,没有一丝声响。
“老师好。”、“导员好。”、“任老师好。”…
我们四个也走进湖心亭的时候,看见亭子里已经站着三个人,除了先前的田存和孔祥磊外,还有一个人-任冠华。
“你们几个也来这里玩儿呀。”任冠华向我们六个微笑着点点头。
“是呀。老师你也一个人来这玩儿?”柴明杰看着任冠华。
“呵呵,是呀,你们几个玩着,张巫呀,你跟我来,我有点事跟你说。”说着就自顾自得走出了湖心亭。
“我先去一下,如果一会儿我没回来,你们就不用等我了。”我说着也跟着任冠华走了出来。
“小张你知道这个湖叫什么吗?”任冠华带着我来到了湖边的那片小树林边。两只手扶着白石栏杆,看着远处,也不知道是在看那如宝石的湖水,还是湖边的对对人儿。
“这湖叫新月湾,那边有石碑刻着的。”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看着远处,视线拉得很远,并不是为了看某一样东西。
“那是后来起的,这片湖以前还有一个名字叫三生湖,不过这一片的老人更喜欢叫它死倒塘。”
“死倒塘?”我疑惑的看了看这一湾美丽的近乎无暇的湖水,又看了看还在远眺的任冠华。
“是呀!死倒塘,这片湖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不过这里周围以前是一片乱葬岗,再加上日本鬼子的时候又杀了不少人,直接就扔到这个死倒塘里了。”任冠华收回了视线,拍了拍手掌,看向了我。
“当初这里可是有名的凶地,十室九空,这是改革开放后,平坟、移民,这里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你知道为什么魏庄子后边的那片庄稼地长势总是那么好吗?”任冠华背对着新月湾,依靠在白石栏杆上,问了我一个貌似和刚刚的话题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地好?”说实话,我家里没有地,对于庄稼呀、土地呀的真的没有什么了解。
“你说对了,地好,当然是地好,肥力足呀,那地里埋了那么多的人,庄稼能长不好嘛。”任冠华拍了拍有些发愣的我的肩膀,缓缓地向小树林里走了过去。
“既然以前这里是一片凶地,而如今政府让这里有了人烟,那么当初改建这里的时候应该已经处理好了才对呀?可为什么我刚到这里,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是我和这里有什么相冲的地方?”我也跟着任冠华走到了小树林的边上,看着坐在一棵小树下的他。
“你说的没错,当初改建的时候是有请有本事的人来看过,并且还的确将这里的凶煞之气给压住了。不过这两年来,此地的凶气又开始激增了。”任冠华朝我拍了拍他旁边的地面,示意我坐下。
我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依在背后的树上,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任冠华,等着他的下文。
“其实这也是人们自找的,当初设计的时候,是把师院和医专外加魏庄子、纪家洼等几个村子迁过来,用人们的生阳之气来镇压住这里多年以来积压的死气和怨气。”
“当初医专被建在这里的时候,校长就打算把这个死倒塘给它填平了,也省得以后不肃静,不过后来貌似出了什么事,那时我还没来这,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最后也就没有填,还请了有道之人修了这新月湾,还有那个湖心晓寒亭上的往生铃。”任冠华边说边指了指远处的湖心亭。
“你说的就是那个不动的风铃?”我顺着任冠华的手看向了湖心的亭子。
“对了,老师,你说杨一飞的命贵能压邪祟,我是命硬而且有些传承,所以你把我俩安排在了那个全楼阴气最重的宿舍,可其他四个人呢,你不会以为凭我和杨一飞两个就可以护他们周全吧。”
“你还没有看过他们的命格吧,如果你看了他们的命格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别人不说,咱就先说说那个柴明杰,杨一飞是龙相,命虽贵,却非至贵至尊。”
“而那个柴明杰却是紫薇星入宫,左辅右弼,这放在以前可是真龙下凡,天子之命,你别看他现在还没有什么,不过他以后绝对是飞黄腾达,绝非池中之物。”任冠华看着我。
“怎么样,你以为老师我就不顾你们的安全了吗?”说完还笑了笑,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沾的草屑。
“你该回去了,他们哥几个要回去,你现在功力全失,自己小心一些。”说着就又走到白石栏杆边看湖景去了。
我见任冠华也没有什么说的了,和他道了句别,就快步跑向了那边,已经走过了小桥的哥儿五个。
我汇合他们五个人后,就继续了我们的医专校区自主游的旅程。
“还是无法看透他的命格。”就在我离开了任冠华,汇合了柴明杰他们的时候,一道人影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
总体来说,今天一天过的还是蛮开心的,当然,如果没有遇到任冠华,任冠华没有跟我说什么该死的死倒塘的话,那就太好了。
吃完了饭,我们六个也没有什么事,干脆就宅在宿舍里继续三国征战。
因为我们是刚到学校,学校还没有给我们办网,就更不用说什么陪女朋友呀、老乡呀的啦,现在基本上就属于两眼一抹黑的阶段。
我们杀到很晚的时间,不过还是依旧精力充沛,战意不减。
正当我们杀的天翻地覆、人仰马翻的时候,我身后传来了一阵幽幽的敲门声。
“谁呀?”田存一边说着一边去开了门。
因为这一轮正好是该我出牌了,所以并不是临门最近的我去开门,而是田存去了。
“杀!谁呀?存儿。”我一张杀扔了出去,问了句。
“他奈奈的,不知道是谁闲的没事干敲门玩。”田存气哄哄的走了回来。
可就在田存刚刚坐下,外面就又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田存一听又来敲门了,就没有了好脾气,粗着嗓子喊了句。
“哎,别急,我去吧。”旁边的柴明杰拍了拍站起来的田存的肩膀,越过我去开门了。
可打开门后还是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敲门的人…
第十一章 军训烈阳,女名长唤
“这是谁呀?”柴明杰第三次开门后,回到床上有些失神的说着。
这是今天晚上第四次响起敲门的声音了,可开门后的结果都是空空如也,前两次开门后,楼道里还可以看见来回走动的学生,到后来,楼道里根本连人影子都没有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些东西呀,我以前就听说医科院校这种事情很多的。”田存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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