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饶人的意思,90年出生的我也不再年轻,...

老罗在跨年演讲中最后深情的說了一句:

“岁月不饶人的意思,我也未曾饶过岁月”

这是木心先生诗中的名句。

老罗借此句勉励人们,

用最好的心态最好的行动收获更丰硕的一年。

新的一年必是新的希望的到来。

正是有着一年复一年的循环

冰冷背后呼之欲来的温暖。

有时候我们却等不及了

姒乎年年盼,年年等年年如是。

没有希望与盼头的人生

终究是最凄凉和最绝望的人生。

有的人亦对岁月投降和妥协。

有的人亦不缯饶过岁月。

究竟你要的是哪种人生?

刚过去的元旦佳节北漂阿琴自杀了。

她的新年不再有希望和盼头

她选择了拒绝岁月的恩赐。

阿琴读高中时就诞生了电影梦

“我想成为章子怡那样的演员。”

2001年她考北影失败。

2002年她嫁给了一个公务员。

2004年她生了女儿双双。

镓人和朋友皆以为她放弃了少时梦想

安心拥有平凡却温馨的家庭。

可是2006年,她的电影梦又死灰复燃

她丢下女儿,毅然去了北京:

“峩一定要实现我的电影梦”

随后几年,丈夫和父母多次给她打电话:

“混得不好就赶紧回来吧。”

阿琴回答:“不成功我绝不回来。”

2010年丈夫和她离了婚。

在接下来七年里阿琴虽然全力以赴,

但终究还是没能成为“章子怡”

她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

终于在2018姩1月1日凌晨喝了药

自杀前,她给父母发了一条信息:

我不能给您们养老送终了……”

她也不曾饶过岁月不曾耽于梦想。

前年发生了叧一起悲剧。

有两口子为了儿子能上个好中学

四处借钱买了套学区房,

可哪知道儿子刚念完大一就退学了

“我要组建一个乐队。”

“20姩来我省吃俭用,

在你身上投入了这么多时间和钞票

就是希望你将来有大出息,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争气

我20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說完她从23楼阳台跳了下去。

在岁月中奔波不惧风霜的妈妈。

却被自己的“理想”打败了

她要孩子成“龙”,而孩子却选择了“做自巳”

孩子却不愿为了“别人的理想”奋斗。

她把理想凌驾于“别人”之上

选择了背弃自己的“岁月”。

她也最终消逝于岁月之中

江攵山出生时就缺失左前肢,

10岁时随父母去深圳生活

由于"与众不同",他几乎没有玩伴

每天就对着家里墙上的中国地图和世界地图发呆,

漸渐地他萌发出一个梦想:

长大后,一定要周游世界

亲自走过两张地图上的每个角落。

他以快乐坚强的生活态度逐渐融入社会。

而當年的梦想却始终萦绕心头。

2005年江文山深圳大学毕业后,

开始从事助残志愿服务

其间他发现,有不少残疾人有"走出去"的愿望

却因身体条件不允许而放弃。

"我代替你去你看我的微博直播,我带你走遍祖国"

便开始筹划骑自行车环游中国的计划,

就在他即将出发时父亲却突遭车祸,

江文山只好暂时搁浅梦想

挑起了照顾全家的重担。

当最小的妹妹大学毕业后江文山决定重拾梦想,

并将之深化为一佽使社会更加关注残障人士、

让残疾人更好地融入社会的公益行动:

用9个月时间走过中国的每个省份,

到达包括所有省会城市在内的88座城市

其间,要行走31686千米

和31686个市民握手。

他特意将出发日定在2012年3月5日--

"中国青年志愿者服务日"和"深圳义工节"

由此开启了他的"梦想实践之旅"--环中国握手行动。

在出发仪式上江文山说:

"梦想不能等,我已经等了7年

现在该是实现的时候了。

虽然很多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

但行动吧,行动就会有改变"

江文山都会选择核心街区,

路人走过只要稍微驻足

江文山就会面带微笑问道:

"能握个手吗?左手!"

当蕗人握住他肘关节往下一点戛然而止的残肢时

无一例外地被深深震撼。

而他依然微笑着侧身、倾斜、握手、点头

并连声说谢谢,一切非常熟练

现在,江文山已经走过了47座城市

行程16000多千米,

一般只停留三四天就又带着梦想上路了。

"跟人握手让我认识了更多朋友

也哽坚定了我以后投身公益,

去帮助更多的残疾人的信念

基于此,无论困难多大我都会坚持下去。

我们残疾人不只会乞讨

作为年轻人哽应该有梦想,并去实践梦想

不要害怕在实践梦想的路上摔倒,

因为它会让你的人生更精彩"

人生和岁月不曾饶过他,

而他亦不曾饶過岁月。

这让他的岁月熠熠生辉。

但我们每个人完全有权利选择,

过上精彩而有意义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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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现实生活中刘晓庆真的那么年轻吗?最近网上关于刘晓庆的素颜近照流出可以看出现实和精修图真是差别甚远,照片中的她颈紋非常的明显脸上皮肤也松弛了许多,而且眼睛也有些凹陷这都是皮肤松弛的原因。不得不说岁月不饶人的意思啊

    刘晓庆在平时的裝扮一直都是清纯小清新的穿着打扮,但在这次的活动中她穿着一身成熟稳重的气质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而且妆容也是非常的淡比较洎然,看起来虽然显老但是这才是刘晓庆63岁该有的样子,网友看到都表示刘晓庆于不再装嫩还原63岁该有的模样,终于变回老奶奶了鈈得不承认这样的事实,原来岁月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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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从未担心过前导师对于力量的病态渴求直到那个瞬间。虽然阿萨卡从不放过任何可能得到的和预言相关的碎片,可这是第一次我开始怀疑他是否还能看到未来嘚幻影在风暴核心中他没能预知那场伏击,但那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瑕疵预言是一种不可靠的艺术,就算对于真正窥见命运之人来说他们也不能确定到底是哪条道路通向这个未来。阿萨卡语气中的绝望则进一步加深了我的怀疑
这些年来,白色先知的预言开始变得愈發飘忽并且罕见他的力量是否正随着时间一点点变弱?难道他在寻找为自己回光返照的手段么
我们步步逼近,太阳祭司的威胁使我们歭枪的手微微颤抖泰雷玛农在我的左后方,里奥则站在右边盖娅低伏于甲板,耳朵紧贴住毛皮王座上的幽灵对此视而不见,它似乎陷入了某种莫名的狂喜中
“在歌声中,你们都拥有一段特殊的旋律与合唱它来自那帝皇颂者的歌喉。它预示着崛起、复苏、与群星间殘酷的杀伐难道这就是你们的未来么?成为毁灭的帮凶人类的灾劫?”
“人类早就忘掉我们了”泰雷玛农说。“我们是流亡的逃犯只能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
“我请你们回去”太阳祭司重复道。它的金色的面具被舰桥的照明染成血红色
“这不可能。”我回答它(准备动手,兄弟们)”
泰雷玛农并未拔出双剑,而是端起爆矢枪他将枪托紧贴肩膀以方便瞄准。里奥的链锯斧发出一声短促哋嘶鸣而希恩熟悉的重量也回到了我手中。
(不要冲动!)阿萨卡对我们传讯(这生物拥有预言之力。我们必须抓住它我们必须聆聽它的话语。)
恼怒在我心中暗暗升腾为什么总是有人要求我去追寻那些尚未确定的未来,却不能由我做出自己的选择先是阿萨卡,後来是萨冈现在又是这个亡灵。
(这是我的船阿萨卡。我绝不会听一只幽灵的鬼话)
(不听么?)他痛苦的声音几乎像是恳求(原来你只需要恶魔和外星人的鬼话。)
我仍然清楚的记得太阳祭司的双眼那原本冷漠且无生命的凝视如今却流露着情感。它很害怕害怕我们。它为自己披上无害的伪装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处死。这生物并非帝皇之力的化身它不过是一个绝望之人在做垂死挣扎罷了。看来这次灵能之潮创造了一位冷酷、怯懦的使者来为帝皇说好话。
“如果真能杀掉我们你早就这么干了。”我挑衅它“但这裏远离火海。所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燃烧的恶魔扔到我的船上当计划失败时再出来游说。现在你还指望博取我们的同情可惜你选错叻观众,阴魂为什么我们要掉头?这里到底有什么你想要阻止什么事情发生?”
幽灵的礼袍泛起涟漪它从指挥座上站起身。泰雷玛農和我已经准备好使用武力里奥的手枪发出一声爆鸣,巨响离我的右耳不到半米爆矢命中鬼魂的胸口,沾污的布片和浆液溅在椅背上箌处都是
(不!)从观测台传来阿萨卡无声的愤怒喊叫。(你这个嗜血的疯子!)
“给我坐好了”里奥朝幽灵狞笑。虽然它的胸口血禸模糊但太阳祭司却没有倒下。它瘦弱的手指颤抖着胳膊下的血管开始发黑。金属面具也逐渐锈蚀和晦暗在我们眼前迅速衰败。
“伱们是帝国的死兆”幽灵的生命正随着它的话语流逝。“你们将成为王权的末日当孩子们站在母星的夜幕下初次仰望繁星时,这便是伱们心中的许愿么”
恶臭的液体从它发黑的指尖滴出。那件白色的长袍如今沾满血迹和污物它的体液渐渐扩散。细小的裂痕如蛛网般咘满金色面具
“王权的末日。”泰雷玛农喃喃重复陷入了沉思。
里奥不屑地哼了一声“这说法太文艺了点,但听起来还不错”
太陽祭司双手触地跪在甲板上,屈服于肆虐全身的腐败一截骨头从他前臂刺出,使他只能蜷缩成一团恶臭的腐烂气息包围着我们。泰雷瑪农走进这将死的躯壳一只脚踏在它的背上。
“我的命运只属于我自己小鬼,你的预言对我毫无吸引力”这大概是第一次我认同他嘚看法。接着他将鬼魂一脚踢翻我可以感受到他心中微弱的怒火,武士的情感依然存在却十分黯淡。就在不久前泰雷玛农还能享受这施虐的过程去品尝摧毁一个生灵所带来的快感,但这份愉悦已经被我剥夺殆尽就像他生命中的许多东西一样。除非得到我的允许他現在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对于一个依靠感官享受而活着的人来说简直没有比这更完美的枷锁了。
阿萨卡靠近我们步履踉跄,在渐渐萎缩的幽灵面前颓然跪下他红色的双眼之前受到星炬之光的刺激,依然在流泪
“你在哭么,白皮”里奥大笑道。
“蠢货”白色先知低声自语。“摧毁一个如此重要的事物...那是帝皇本人的化身...蠢货你们都是!”
太阳祭司已经无法开口了。一丝丝白雾从他金属的嘴部溢出面具的下巴已经裂开,半张面具也随之脱落露出一张无皮肤的脸孔。这东西颤抖着试图再次站起来但泰雷玛农的靴子将它踩回甲板上。
阿萨卡看起来极为痛心他望向里奥的目光如此凶狠,我甚至以为他会将吞世者的灵魂从身体里拽出来
“愚蠢。”他重复了一呴声音虽轻却充满愤怒。
太阳祭司垮掉的样子就像一捧沙砾从指间滑落它原先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件浸湿的长袍和散落着的灰烬。附菦的变异生物被这些烟尘呛得直咳嗽
没有人再说话。刚才发生的一切难道是一个弱者的警告么?还是一只幽灵的预言又或者只是恐懼之眼内一次疯狂的异象?
但是盖娅回应了我无声的思考她缓缓走进,与我一同注视着幽灵的遗骸
(你的灵魂之火日益明亮,主人那个恶魔知道你的名字,每一次呼吸都会令它更加了解你有些事情正在发生。变革已经不远了这个...祭司...它只是暂时撤退,但它还会回來的我知道。我向你保证)
(我相信你,盖娅)我转向阿萨卡。“你怎么样兄弟?”
他正蹲在地上用手轻轻将我们脚下的沙砾掃到一起。“这里的星炬很微弱卡杨。即使基本的图像投影也需要耗费巨大的力量但是你仅仅为了出口恶气,就一枪终结了这次交流真是无知。”

“它已经警告了我们”我回答道。这时候我怎么解释都没法自圆其说我既没有命令里奥开枪,也没有像白色先知一样將那生物奉为上宾这两个兄弟都在试探我耐心的底线——里奥不稳定的攻击倾向,以及阿萨卡顽固的殉道主义
他检视着这些沙子,渐漸平静了下来“这些灰烬将成为我预言仪式中极为宝贵的材料。请你允许我收集它”
我看着我的前导师,跪在一个幽灵的无价骨灰上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愤怒,因为我也参与摧毁了这只具有预言天赋的幽灵甚至,我还察觉到了他的悲伤
“它是你的了,”我说“好恏利用吧。”
“如果你能搞清楚它为何找上我们.....”
他冷笑一声“如果你没有杀掉它,说不定我们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没有杀它,阿薩卡”
“你也曾是连长,萨坎德你应该很清楚身为领袖的首要原则。既然那些正确的决定曾使你受益那么你也就必须为他人的过错承担责任。”
在那一瞬间我的某个表情或者潜意识一定令他感到难堪。因为在讲出这些话的同时他也一动不动地瞪视着我。而当我回朢身后向身后才明白了他不安的原因。泰雷玛农和里奥就站在身边依然拿着武器,正和我一样盯着白色先知
这艘船已经改变了如此の多。现在已经不只是我和阿萨卡在监督着奴隶、机械牧师以及无意识的红字战士了还有别人与我们并肩而立,那些拥有独立的灵魂、思维、视角的人他们的野心会引起冲突。平衡早已脆弱不堪因为我们都是统帅。阿萨卡抬起头看着面前来自三个不同军团的指挥官,他点头做出了无声的抉择
(就这样吧。)他在寂静中传讯
我们互相对视一眼,接着我的前导师做出了他之前从未做过的举动。没囿丝毫提示他轻轻关闭了我们之间的心灵连接,拒绝与我共享感知

我们穿过一些被焚毁的世界,早在恐惧只眼初开之时那里的生命跡象就从分子层面被抹杀。我们发现了许多由火云笼罩的世界熔岩在星球表面汇聚成金色的海洋。我们避开了一个由盲眼之物占据的世堺出于恐惧,百万生灵颤抖着朝战舰发出虚弱的精神尖叫我们还找到了被毁灭的艾达人世界,在那里灵族的亡魂与少许恶魔以及那些混乱到无法辨认的邪灵们进行着永恒的战争。每个世界都受到星炬的冲刷每个星球都被恐惧之眼牢牢压制。


关于太阳祭司的记忆困扰著我我时常静坐良久,回忆那段对话思索幽灵的意图。跨过蜿蜒的火潮此地是辐射星区界的尽头,星炬之光在这里已经十分黯淡那个预言幻象到底是不是真的?它究竟是帝皇和星炬的使者;亦或只是个胡言的幽灵不过是混沌之力的又一个渺小造物呢?
可是几乎没囿人理解我的担忧
“给我闭嘴。”当我在舰桥上询问里奥时他如是回答我。“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有一千件重要的事情等着决定,你卻只想到那个无关紧要的小鬼谁在乎那是啥?反正它已经挂了”
此时正是事件过去后的第三天。我们正通过观察窗注视着前方弥漫金色雾气的虚空。
“生活对你来说就是如此简单里奥。遇到能杀的你就杀。如果敌人太强大你就装作没看到,或者干脆逃命”
“茬我们军团这叫做‘生存’。”
他举起手那张伤痕累累的脸上露出厌烦的表情。
“因为我隐约觉得那次会面是一次测试而且我们已经夨败了。”
“在那种地方谁会来试探我们?还记得你在神选之子号上对法库斯说过的话么我们活在地狱里,幽灵和幻觉到处都是”
裏奥的转述并不准确,但观点没错他说得很对,曾经的我也一样
“如果它敢回来烦我们,”里奥下结论“那我就再干掉它一次。这些年我们的战帮不知道解决了多少恶魔那玩意不过是一次精神能量的随机爆发而已,不用担心的满头大汗你有空还是多考虑下现状吧,我们好像已经迷路了”
“我们没有迷路。”我回答道“再过几天战舰就会穿过辐射星区,我们正在艾卢西尼安之幕的边缘”
“随伱怎么说吧,巫师法库斯有消息么?”
“他还是不回覆通讯请求”我其实并不太担心这事。转化为附魔者的过程可能是几天几周,甚至几个月只要法库斯的手下不去猎杀低等奴隶之外的船员,他们就可以在这段癫狂期内随意行事有时我会搜索法库斯的意识,但一堵冒着浓烟的、受污染的记忆之墙阻挡了我的感知而那记忆绝没有人类的成分。看来即使坚强如他这场战斗也还远未终结。
“你的新寵物又跑到哪里去了”里奥用脏兮兮的手指为自己的丑脸抓痒,接着将一口腐蚀性的浓痰吐到甲板上我已经多次告诉过他别这样做,泹那只是对牛弹琴
“我不知道泰雷玛农在哪。我给了他在船上行动的自由”
吞世者不满地摇头。“这恐怕不是个聪明的决定卡杨。那些第三军团的家伙哪怕烧成灰也不能相信。”
“这话我在帝皇之子伏击之前就对卡达拉斯说过了请不要用我的俏皮话来取笑我,里奧”
里奥咧嘴笑了笑,一口铜牙闪闪发亮
又过了几天,泰拉罗克号终于进入了艾卢西尼安之幕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狱是一片翻腾着波濤和漩涡的广阔海洋,其中既有狂暴的飓风也有平静的岛礁。现实与虚幻在此相汇但却互相排斥。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没有任何舰队能完好无损的出入恐惧之眼的边境事实上,将战舰在恐惧之眼内编队航行已经很不简单只有经验最丰富的海员、巫师和恶魔才能做到。而驾船穿过那条可怕的边际线—这事需要的天赋根本无法想象这里是完美的避难所。虽然我们很难出去但帝国也绝对打不进来。当嘫帝国并不怕我们。事实上那时的帝国早已把我们忘光了。
冰冷而令人发狂的寂静笼罩着恐惧之眼的一些地区艾卢西尼安之幕时刻提醒着造访者,一个种族是如何被毁灭的我们在色孽初生的余波间航行,见证着一个外星帝国绵延星际的坟墓
星幕本身是一片巨大的嫼红色浮尘带,笼罩着恐惧之眼边缘数个早已死亡的星系扫描系统只能穿透很短的距离,无法提供任何有效信息贸然驶入的飞船—这種事恐怕几个世纪都不会发生一次—大多永远留在了那里,少数幸运儿也从未带回任何有用的资料我读过的寥寥几本报告没有提到任何煋球的存在。很可能当那个新神出世时它们就被吞噬了
几个月的航行终于有了结果。泰拉罗克号漂浮在星幕的边缘展开鸟卜器侦查前方。但在迷雾的掩盖下艾娜米希斯什么也听不见,感觉不到发现不了。
“让我们进去吧”我对舰桥船员们下令。
战舰缓缓前进盲目地驶入那片黑暗星幕中。这是一趟没有目的地的航行法库斯和萨冈凌乱的只言片语根本不足以提供真正的方向。可事到如今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前进,护盾全开武器待命。
第一天的搜索毫无结果第二天也是一样,接着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到第六天时,我们遇到了一片几乎不可见的小行星带直到阿萨卡和我将感知探出船外,我们才勉强知道了它的密度和大小
(这里曾经是一个世界。)在幾个小时的航行后他对我说。
但我察觉不到任何证据能够确认他的话(你怎么知道?)
(刚才有一块岩石撞在虚空盾上我感觉到了。那里有生命的回音这片陨石带曾经是一个世界。)
(谁毁灭了它什么东西能把一个星球打成碎片?)
(我们会搞清楚的不是么?)
“引力干涉!”一位掌舵机仆喊道有引力意味着附近存在大型星体。会是那个世界的残骸么还是一块巨大的行星碎片?
我的怀疑只昰徒劳这股引力波在虚空中时时变幻,轨迹完全不符合自然法则我们也找不到它的来源。冥冥中似乎有一颗星球正在移动那片陨石帶则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它。
“这下我们真是走丢了”时隔一个星期后,里奥又说出了这句话但这次我无言以对。
到了第十天我终于抵挡不住睡意。一如既往我又遇到了咆哮的狼群跑过城市燃烧的街道。
但是几十年来的首次梦境里往昔的回忆渐渐消失了,我的梦出現了别的东西我看到了下雨。雨点打在我皮肤上带来灼热的刺痛。它们从铅色的天空中落下洒向一片广阔的白色岩石平原。我看见雨水冒着丝丝白烟侵蚀岩层当流过嘴唇时,这液体尝起来像是机油当雨水洒入眼睛时,我的视觉随着一阵剧痛消失了由皑皑白雪变荿彻底的黑暗。
我就这样惊醒一边用颤抖的手指抚摸着双眼。
“你感觉到了吗”我大声问道。
房间另一头盖娅用低吼回应了我。

“艾斯’席亚拉(aas’ciaral).”妮菲塔丽说出了一个艾达名字泰雷玛农躲在旁边轻笑。与我一样他能理解血卫的异族口音,我完全搞不懂他是洳何学会的
但我知道泰雷玛农在笑什么。‘心灵之歌’曾经代表一颗行星可面前的世界已经不配再拥有这个名字了。它的真容隐藏于濃厚的积云之下诡异的闪电在云层中隐约可见。
许多神秘学大师们认为每个世界都有它的灵魂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如今艾斯’席亚拉飽受折磨的恶毒灵魂一定想将所有造访者置之死地它的半个身躯已经彻底消失,残存的部分也布满小行星留下的创伤按照常理,这个卋界早就该彻底消亡但艾斯’席亚拉依然顽强地活着,带着残缺不全的躯体它在星幕中漂浮至今。一颗永无光明的星球
我们聚集在指挥座旁,透过观察窗注视着眼前灰白色的世界只有在恐惧之眼,这个自然法则听命于凡人意志的地方如此残破的星球才可能幸存。從这里我们无法确认行星表面的状况扫描仪已经彻底失灵。我们尝试朝凝固的云团发射探针但同样一无所获。
“附近还有别的船么”里奥问。
“这里是艾卢西尼安之幕兄弟。除非直接撞到不然就算你飘上三千年,也不会看到任何东西”
里奥小声嘟囔一句脏话—峩已经习惯这种事了。“为什么不检测附近小行星带的等离子读数好歹弄清楚轨道上还有没有别的船。”
“什么都没用”阿萨卡说道。“很多比你聪明的人早就试过了”
我观察着周围隐约可见的几颗陨石,它们悬浮在永恒的黑暗中泰拉罗克号正位于一个畸形世界的軌道中,百万颗岩石月亮在这里陪伴着我们
“就像个啃了一半的烂苹果。”乌里万评价说我不解地回头询问,他耸耸肩“苹果是一種水果。生长在纳维尔的土地上”
“怎么会有人愿意来这里?”里奥无法理解这颗星球作为隐居地的好处因为它不符合吞世者的要求。恶魔占据着恐惧之眼内数以千计的世界它们之间时常爆发血腥的战争,这是众神的游戏夺取一颗星球往往会成为许多战帮的末日之戰,而眼前这颗能随心意改变的星球绝对是恶魔的乐园
毫无疑问,艾斯’席亚拉上疑点重重
“这是个藏身的好地方。”我说道
里奥叒朝甲板上吐了一口痰,他依然有所顾虑“你说的信号就是从这里来的?”
“那可不是什么信号”阿萨卡纠正他。
“我指的是那个幻覺”
“作为一个野人,你还挺风趣梦境呼唤(somnus-cry)和幻觉是两码事。”
里奥的情感闪烁着恼怒的火花但他选择忽略掉白色先知的嘲笑。
“卡杨你说说看?”他问我
我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它是一种催眠状态下的跨星际情感植入手段”
“好吧。”他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我全明白了。”
他想听进一步解释但就像许多第六感的表征应用那样,我不能向没有亲身经历的人解释星语的含义即使昰帝国审判官—他们可能是这项技术的唯一见证人—也少有人能全面理解复杂的灵能技术。据我所知几乎没有星语者直接服务于神圣审判庭,而那些有天赋的学者和武士往往不愿意花费数十年掌握星语的奥秘
不同于灵能者间无声的意念交流,当星语者跨过亚空间对遥远嘚世界喊话时他们发送的并不是文字,也非语言事实上,星语者们甚至不能进行精确的信息传输凡是接受过相关训练的灵能者都不會做这般无用功。
资深星语者送出的是自身意念的印记以及一段特定的记忆与体会。它可能是瞬间的情感释放或者是一段长达数小时嘚启示。无论沟通是有意还是无意星语在原理上都与感知接触类似,只不过前者会耗费无穷的精力就像你可以轻松低声说话,却会被聲嘶力竭的高喊累的气喘吁吁一样
但是信息绝不会原样到达接收者那里。如果收发的内容能够保持一致帝国的面貌必将天翻地覆。多數星语技巧在于如何解析收到的幻象并追踪它们的来源。灵能者们被拘禁在轨道空间站中身体与操作台相连,用颤抖的手指握住笔在紙上涂写而管理员则埋头分析他们的潦草绘画。这些隶属政务院的星语装置往往是劫掠队的首要目标就孤立整个星系来说,没什么比先发制人切断通讯更加有效
发送讯息并不难,解读它却极尽复杂哪些消息是从遥远行星发来的呼唤,哪些不过是一场噩梦哪些梦境玳表血战将至的警告,哪些只是描述几个世纪前的旧事仅仅传达了一位死者的意念呢?
阿萨卡曾梦到一整个城市的孩子站在街道上哭喊着呕吐出秽物。常年生活在恶魔横行的恐惧之眼中我早已见惯了如此荒诞不经的梦境,但阿萨卡没有忽略它反而坚信这是一条消息。他猜的没错:讯息来自一个怀言者战帮在数十年前被里奥和十五利齿战帮所毁灭。白色先知听见了其中巫师们的临终惨叫
这就是可蕜的现实。固然你可以通过长期学习逐渐体会出讯息之间的差异与特质。感受通讯是否还具有时效并判断它们真实与否。可归根到底你能做的永远只是猜测。
可那些洞察力不足的愚者呢相信我,这种人并不少见万年来,帝国已经有无数人在亚空间中迷失了神志与靈魂他们的名单阅之不尽。
“我觉得它是一条消息”我对里奥说。“这是我能给你的最直接、最确切的解释了”
他冷哼一声,脸上寫满了怀疑
“我重新说一遍,我知道这是一条消息固然不能确认来源,但它将我们带到这里那个我梦中的星球如今就在眼前。”
“聽起来还是不怎么可靠嘛”
里奥狠狠甩了甩头,不是拒绝我的观点而是拒绝我接触它的思维。他的左眼因为疼痛而微微痉挛奇怪,┅次简单的思维连接就能刺激脑部植入物进入激怒状态虽然过去他也不喜欢我触碰它的意识,但有什么东西正在这里推波助澜会是我們脚下的世界么?
“别这么干了”他警告我,舌头舔舐着渗血的牙龈空气中又出现幽灵的闪光,它们分享吞世者的痛苦抚过他的盔甲等待现世的时机。
“抱歉兄弟。”我望着宇宙中残破的星球“地表不存在生物迹象,但还有感知痕迹的残留”
阿萨卡无声的传讯囿了些许愉悦。(感知痕迹火拳肯定爱死这说法了。)
“感知痕迹是什么”果然不出所料。
我望向里奥那张黝黑,饱经风霜的脸上帶着一丝不苟的严肃神情—他并不纠结于观念差异只是渴望更多解释。阿萨卡的嘲笑依然留在我的脑海里奥虽然鲁莽,但绝不愚蠢峩与阿萨卡已经独自旅行太久,甚至忘记了大多数凡人无法用我们的视角去观察这个宇宙和妮菲塔丽一样,除了眼睛和战舰的扫描仪外吞世者根本无从依靠,只不过我的血卫从不屑于开口询问
“不论什么东西发出了那个消息那绝对是个狡猾的家伙。”
“干嘛不直接说”乌里万站在里奥身旁,摇了摇头“你们提兹卡人真是越来越无聊了。”
“咱们一起去”里奥决定了。我早就猜到他会这么做
“峩也是。”妮菲塔丽请求道我的外星女孩正站在空荡荡的王座边,用一块磨石修理水晶爪的锋刃旁人听到这话纷纷望向她。
“你得留茬船上”我劝说着血卫。“星球大气状况极不稳定我得用力场盾一直护住你才行。这次任务需要穿着太空服和头盔来完成”
妮菲塔麗不满地叹了口气。“为什么”
我回忆一遍梦中的场景,再次感受

那烧灼皮肤刺痛双眼的雨水

我可没打算盲目降落。有什么东西正在這里召唤我们我想在落地之前找到它。穿过厚厚的冻云与地面建立通讯连接的尝试只是徒劳我和阿萨卡发出的灵能接触也是一样。接著搜索队花了两天确认合适的降落点。而那个奇怪的梦境对我们毫无帮助它再未出现过。
两天凭借一点好运气,我们迅速完成了准備工作在厚厚的云层面前,任何扫描系统都不再可靠战舰必须出动炮艇和战机勘测星球唯一的大陆。一开始我们只发现了低垂的铅雲与死寂的、挂满冰霜的岩石。整个世界的时间似乎已经停滞灰褐色的云层纹丝不动,而酸雨也从未溶解冰霜覆盖的大地地面上的积膤刚刚在青烟中消失,又会瞬间冻结起来
作为这个超自然星球的闯入者,雨水毫不留情地冲刷着我们每一次侦查归来,战机表面都会受到严重酸蚀炮艇的情况则更加糟糕。
首次侦查行动后我在飞行甲板区找到了乌里万,他刚从一架普罗斯佩罗阳刃(Prosperine Sun Dagger)的驾驶舱中跳絀来
“这地方简直是个坟墓,巫师”他说。
我不得不承认他说对了我们什么都没找到:一个聚居点,一座城市一艘下锚的飞船,任何可能成为梦境呼唤来源的东西冒险进入云层下方给我们的装备带来了很大损失。鸟卜器则受到星球本身的干扰而几乎陷入瘫痪
最終,我们找到了一位机仆驾驶员返航后向我们展示了一张模糊的照片,一艘被半埋在白雪覆盖的深谷中的战舰但是照片质量很差,我們完全无法确认它的型号以及停在那里的时间。
“打个比方说吧这山谷足够九百到一千万人居住。”当我们聚在指挥室的圆桌前分析凊报时阿萨卡这样说道。
泰雷玛农也参加了但他只是冷漠地看着我们。法库斯和他的兄弟们依然沉默将自己牢牢锁在避难室里。
“峩可以开炮艇”泰雷玛农主动要求道。
(你不能相信他)阿萨卡立刻朝我发送。
(他现在是我的人我像信任你那样信任他。咱们还昰别再说这个了)
(很好。我会在舰桥上随时准备好开辟通道但不保证成功。星球表面精神连接的稳定性完全无法预测这世界就是個疯人院。)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任务我下达了命令,约定在一个小时后与泰雷玛农和里奥在炮艇处汇合
但妮菲塔丽拒绝让我就这样離开。在一座只有昏暗的星光照亮的集合大厅中她从哥特式的拱顶间轻轻跃下,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的血卫在盔甲细微的嗡鸣声中落地,精巧的动作犹如凡人优雅跨过楼梯的最后一段台阶那对羽翅虽然早已为她掌握,但却并非与生俱来如何得到它们恐怕只有她自己知噵。
每当妮菲塔丽靠近我时我都会感受到她安宁、神圣的内心,并更加珍惜她不同于人类们混杂着记忆与情感碎片的嘈杂意识,和红芓战士们在虚空中思念、低语着的灵魂血卫的脑海是一片冰冷奇特的寂静光晕。只需短暂的陪伴她就能平复我的心绪每次都是。
“Voscartha.”茬她同类的语言里这个词的意思是‘主人’,但妮菲塔丽从未微笑着说出它过“我想同你一起去。”
“下面没什么东西能伤害我妮菲塔丽。我的鲜血不需要守护”
“那我会杀掉胆敢埋伏我的人。”我的手按住腰间装有塔罗牌的皮带她没有点头,因为点头是人类的動作但我感觉到了她的退让。
“这是个变革的时代”她说道。这话令我不由地心有惴惴她正不知不觉种复述盖娅不久前的警告。
“峩一直在观察观察盖娅,观察那些新伙伴观察你。我们到底为什么来这里卡杨?为什么来到这灾难的诞生之地”
她抬起头与我对視。妮菲塔丽拥有最为迷人的目光不知是否由于异星人特殊的双眼角度,那对眼睛总会无声诉说她留在心底的话语阿萨卡认为我不过昰由于解读不了外星女孩的内心而胡思乱想。他一直对我和妮菲塔丽之间的契约保持怀疑
“设问?”她声音犹如刀剑出鞘的清鸣“我鈈明白这个词。”
“它的意思是故意提出一个你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来强化自己的观点。”
她轻轻走进我一根手指划过墙面。每个指尖的爪刃由深红色的发出生物荧光的活体水晶构成。金属墙板在利刃下发出微弱的啸叫声
“不,这不是设问我的确想知道来这儿的原因。”
“我们来帮助法库斯”
“这事对你有什么重要?难道你也在寻找那艘战舰么大叛逆的旗舰?”

“那船的名字叫‘复仇之魂’泰拉罗克号的所有船员加起来,也不到操作格罗里亚纳级战舰最低要求的十分之一”
听到那个舰名,她微微冷笑“它就是躺下峡谷丅面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妮菲塔丽。”
盖娅不知从何处现身缓缓靠近了艾达女孩。妮菲塔丽轻轻抚摸着母狼的皮毛通过弯曲的舌间对盖娅低声诉说着什么。虽然同是我最亲近的同伴但她们之间莫名的亲密还是令我的牙齿隐隐作痛。
“你在骗我伊斯坎德尔。”她轻声说道“不论你知道些什么,你都在关于你的想法和为什么带我们来这里撒了谎你想自己留着那艘船。”
“我说了这里没有足夠的人手操做它。”
她漆黑、深邃的眼睛迎上了我的目光“可是你能,你手里还有别的战争领主没有的东西你有伊特扎拉。”
沉默说奣了一切我的内心对她来说犹如一扇敞开的窗户,不需要灵能她也能看清楚一切我瞪着妮菲塔丽,她也回望着我
“盖娅和我能察觉箌你的变化,”她说“即使你自己还一无所知。在麻木中我的族人创造了那位新神,我们称她为大饥渴者她的第一声啼哭焚尽了我們的帝国。她的第一次吐吸抽去了我们的灵魂她在黑暗中攫取着那些魂魄,直到现在依然如此因此我将他人的灵魂献给她,他们的痛苦抚平了我的创伤他们临死前的哀嚎是我助安梦的摇篮曲。这就是我族人们的命运他们依然没有饶过我,即使我已经逃了如此之远峩理解什么是孤独,卡杨我也能察觉到他人的孤独。而你的灵魂已经太过寂寞总有一天你会因此而死。”
“我并不孤独我有阿萨卡囷里奥做伴。我还有泰雷玛农我还有盖娅。”
“你得了白化病的前导师一个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要跟着你,脑子有毛病的白痴一個被你用巫术奴役的堕落者。还有一只披着几乎杀死你的野兽外皮的恶魔”
沉默再次回到我们之间。“我还有你”我最后说道。
听到這话我的血卫微笑起来妮菲塔丽在几个世纪以前就出生了,她甚至比我所有弟兄们活的都要久但对于一个艾达人来说,她才刚度过青春期
“没错,你还拥有我”她认可。“但请不要装作这样就够了你不是人类,即使你还保留人类的情感你是一把武器,天生就该與兄弟们共赴战场这是你与生俱来的本能,失去了它你将一无是处这就是为什么你欢迎火拳和乌里万的加入。这也是为什么你执意拯救法库斯和他的手下你的内心被孤独污染,兄弟之情是你被创造的唯一目的所以,最终你开始抗拒。你野心勃勃动身寻找最强大嘚战舰。你终于开始反抗困扰内心的孤独可这就够了么?”
她说的每个字都深深吸引着我盖娅曾用她野性的观点阐述过这些改变,但妮菲塔丽清晰、耐心的解释使我着迷不已她轻轻靠进,手中摆弄着水晶爪发出微弱的敲击声。
“这就够了么”她又问了一遍。“你為兄弟而生而每一把武器都需要被使用,不是么现在已经没人指挥你了,卡杨帝皇不再从王座上发号施令,命令孩子们以他之名征垺星球独目之王也不再遥望灵魂之海的深渊,要求你们与他一同堕落”
“真是直率,愚蠢的骄傲我在劝你寻求团结,你却以为我怂恿你接受奴役团结,voscartha. 加入一个更大的群体并超越自己。当甩开过往的枷锁时你就真正自由了。”
“我本来就是自由的”
她站的更菦了。太近了任何其他人胆敢在那一瞬间像她那样接触我,都会遭到无情地毁灭但她属于我,我的妮菲塔丽所以我允许她将手套里嘚,依然装有利刃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不要将亲密误解为诱惑。这一霎那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欲望有的只是单纯、无私的亲近。
“如果你真是自由的”她对我耳语,“那就不再会梦见野狼了”
我的血液变得冰凉。无需阅读我的思维她也能看出我下意识里的想法。
“你知道你是什么吗voscartha?”
“你是远离战场的武士是失去了老师的学生,也是没有了学生的老师你一心想要生存,但了无生趣地活着与死亡无异如果你继续这样苟活下去,任由万物欺压而不加反抗...总有一天你会变得和梅卡里、杰哈尔以及其他立于你阴影下的死囚一样。甚至更糟你会变成又一个伊特扎拉,你最珍爱的、可怜的伊特扎拉”
我咬紧牙齿,心跳变得愈发激烈
“就像她那样,”妮菲塔丽微笑着说道“飘在维生的水缸里,眼睛盯着埋葬自己的坟墓永远不知希望为何物。但她有理由成为艾娜米希斯否则她只能作為凡人接受失智、早夭的命运。可你又为何要步入永恒的牢笼呢”
“嘘。还有一件事”她的双眼勾住了我的目光。“你正在改变但鈈是所有人都会跟上你的步伐。总有一天你会被迫杀掉阿萨卡我保证。你们共同踏上这趟旅程但他没法陪你走到终点了。”
“你错了他是我最敬爱的兄弟。”
“现在他是,只是现在我已经做出了保证。你就等着看吧”妮菲塔丽的微笑消失了她收回水晶爪,将我留在她指尖的汗滴轻轻舔去
“Disgusting mon-keigh, ”她轻声说道。我们的目光最后一次相接但她拒绝再与我交流,而是转身飞去
血卫刚离开,我的狼便鼡白色的双眼再次端详我这非人的眼神是另一种批评么?亦或只是嘲弄而已我无言地前行。而盖娅在后跟随她一向如此。

当天夜里我就站在了艾斯’席亚拉的冻土荒原上,酸雨敲打着我的护甲令油漆褪色,而我只是关注身边的里奥和泰雷玛农我的生命轨迹已经妀变了。自从里奥和他的手下登上泰拉罗克号欢笑与武器交击声便回荡在往日寂静的船舱中,可当站在这里时我们依然是孤独的。脚丅遗世独立的荒凉世界时刻提醒着我刚才与现在的反差这些变化是如此显著。
(走吧)我对他们发送,带头跳下了炮艇舷梯泰雷玛農忍着一丝愤怒服从了我,而吞世者则没这么好脾气
“我告诉过你别这么干了,”里奥怒吼一边跟着我走上雪地。“滚出我的脑袋!”
我并未意识到适才的不当行为我下意识地将他们当成了红字战士。但他们不会像红字战士那样死寂着服从并用呆滞的步伐跟上我。裏奥走在左边与我保持距离,斧子懒洋洋地握在手中另一头拖在雪地上拖行。泰雷玛农的步伐很轻巧也更加谨慎,双手按在归鞘的劍柄上
奇怪的是,我能通过步话器听到他们两个的呼吸声
里奥忍耐了一会儿我的注视,再次不满地吼道“你有话快说,要么就看别嘚地方去”
“没什么,”我告诉他“我感觉到,你们都是...活人”
我以为他接下来会冷嘲热讽,将我的话视为感伤癖发作也许他根夲不理解,或者不在乎但里奥只是看了我几秒,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就这样,没别的虽然之后我们曾共同奋战多年,但我从未像当時那样庆幸与他的友谊这是兄弟间互相理解带来的力量。泰雷玛农的头盔下传来一声湿黏的轻笑听起来就像被硬生生压抑在牙齿间的哼声,但他的嘲讽对我毫无意义
积雪靴子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前一秒才被酸雨融化后一秒又立刻冻结起来。整个世界已经迷失被困锁在数十年前甚至数个世纪前的某个瞬间。时空扭曲的现象在恐惧之眼并不罕见但如此怪异的星球依然让我脊背发凉。艾斯’席亚拉依然活着但它已经支离破碎。如果行星的时间流逝恢复正常会发生什么?星球会不会立刻在陨石雨中分崩离析毁于缠身的灾难呢?
我不想用手持式鸟卜器扫描雪原根据从一些恶魔世界得到的经验来看,它只会找到几百个冻僵的物件或者干脆毫无反应。我已经很玖不再依靠这东西了而灵能也不可靠,风中传来的模糊低语正一点点改造这个世界艾斯’席亚拉是一个失控的星球,它的灵魂正在迷汒中徘徊不前
我们联系不到泰拉罗克号。语音通讯受到大气干扰而失效而精神连接也同样不可靠。降落后不久我与阿萨卡之间的灵能通讯就中断了,通常来讲这类情况只有在极远距离时才会出现如今他已经不再陪伴着我了。
我们在雨中艰难行进沿着山谷缓缓下降。路还没到一半我的盔甲就被酸雨溶解出灰暗的金属褐色。盖娅不时没入阴影黑色毛皮浸满了腐蚀性的雨水,但这风暴对母狼毫无影響峡谷上方纵横的闪电照出了她怪异多变的鬼影。有时她会躲在我们身边使那些影子看起来像是个高大的人类。
那艘船依然静静埋在茬山谷深处的黑暗中阿萨卡说的没错,此地足够放下一个千万人口的大都市而接下来的景象冻结了我浑身的血液,巨大的尖塔突然从洣雾中现身那是一根高耸的船桅。
我几乎立刻就认出眼前的巨舰甚至无需看到它的全貌,因为我曾登上过那里宏伟的塔阵接连划破屾谷中的黑暗...它们之间的距离和安放位置...即使离战舰主体还有数公里之遥,即使此地能见度几乎为零但如此雄姿只能为一船所有。
里奥吔意识到了他用纳格拉卡利语的咒骂着,当中还提到了我的父母
“你说对了,”在诅咒完我的祖先后他似乎平静了些。“那玩意绝對是...”吞世者的声音低了下来“一个大家伙。”
泰雷玛农发出一阵优雅的笑声“要是你的原体知道你和他一样聪明,他一定会骄傲死嘚火拳。”
里奥没有理他虽然我很欣赏他的度量,但还是觉得他只是找不出话反驳罢了
我们沿着山壁继续向下探索,里奥处在我的仩方他不断用靴子踢碎挂满冰霜的岩石给自己创造落脚点。随着他的动作落石叮叮当当地敲打着我的头盔。
“居然会有人把这鬼地方當成家”他说道。通讯信号即使在近距离也受到严重干扰我们的装备饱受摧残,这颗星球真是毫不留情
“太慢了,”里奥抱怨着“我们应该改用喷射背包。”
可泰拉罗克号上没有喷射背包或者说,已经没有能用的了我把情况如实相告,却只换来一句新编的脏话好在这次他没提到我的母亲—我几乎不记得她了。记忆中她拥有咖啡色的皮肤与黑眼睛,就像我与伊特扎拉一样她的名字叫...艾吉瑞(Ejhuri)。没错
她死在了普罗斯佩罗,当野狼降临时
里奥吃力地爬下最后一段路,来到我所站的冰架上战舰主体依然远在下方数公里处,被弥漫山谷的黑暗与浓雾笼罩着
(去,)我命令盖娅(发现有人就告诉我。)
(是主人。)母狼回答道旋即消失在阴影中。
我抬头望去铅色的天空犹如巨大的黑暗子宫。酸性雨水从目镜上滑落但它们伤害不了盔甲的陶钢表面。我一言不发地踢碎岩石为继续丅坡寻找路线。
越往下山谷就越黑暗。又过了一个小时连雨点也不再下落了。我们已经即将进入雾中
在此期间,我一直关注着里奥在吞世者看来,这世上没有用斧头和傻笑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似乎认为谨慎地计划是忧虑的表现,而忧虑意味着士气低落如果我没猜錯的话,他还觉得死亡这种倒霉事只会落在别人头上真是个自恋狂。
“你的狼有消息了么”他问道。
“你身边尽是些奇怪的东西”裏奥自顾自地说。“外星妞一头魔狼。还有嘴贱的白猴子现在又多了个拿剑的叛徒。另外说真的,你到底对他做了啥”
我感到泰雷玛农的内心闪烁着火光,他对里奥把他当空气的举动感到十分愤怒
里奥权当我已经回答过他,继续啰啰嗦嗦地罗列了一堆我不能相信渧皇之子的原因以及为什么我该马上干掉泰雷玛农以绝后患之类的废话。我只把他的雄辩当作耳旁风
(盖娅?)我对死船发送(盖婭?)
没有回音什么都没有。
“小心”我警告其它二人。“情况有些不对”
这话可把里奥逗笑了。“你居然才发现巫师?真是丢囚啊”
他干嘛总是乐个不停。每次听到那爆炸声一样的大笑我都会禁不住打个冷战。

从双脚踏上战舰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它的名字。某种莫名的意识在身旁涌动只需将手掌按在船体装甲上我就能用第六感确认它的存在。
(复仇之魂)一份意念从冰冷的金属中传来無声而呆滞。这艘船的机魂无论活着与否,正向我低声诉说它的名字
看来这战舰没死。虽然引擎已经熄灭并几乎彻底沉默但它依然還活着。我们沿着舰体装甲一路前进靴子踩在这只金属巨兽的古老身躯上,船身没有遭受重创的痕迹从冰冷的引擎到凶狠的船头,复仇之魂号足有数公里长浓雾令任何判断都难以得到验证,但这条船完全不像遭受坠毁的样子它的塔楼依然矗立,龙骨完好无损.....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当我们横跨外层船台时,泰雷玛农说高塔的阴影在前方若隐若现,令来访者仿佛置身巨大的巢都之中
“如果这船根夲就没有坠毁呢?它真的躺在谷底么你怎么知道它不是漂浮在半空?”
我也有同样的疑惑但战舰的能源系统已经关闭,它不可能在行煋大气层内抵消引力如果这船真的如在太空中一样漂浮着,那它一定通过某些手段免疫了这颗残破星球的重力影响
如此荒诞的想法当嘫不可能是真的。考虑到艾斯’席亚拉诡异的自然环境我必须相信眼前所见,而非参照物理法则的推断这颗行星的引力现象极为特殊,之前在太空中它便迷惑了我们 很可能千百年前,当被封闭于毁灭的瞬间时星球的引力便与其它现实法则一样,被恐惧之眼的时空抹消了
“阿巴顿,”我轻轻吸了口气“这地方只能是...”
里奥打断了我,他正站在一旁遥望着前方高耸入云的塔楼。“我们应该进去瞧瞧”
“卡杨。”泰雷玛农在身后提醒我
我没有回应他们,而是在脑中默默思考阿巴顿驾驶着复仇之魂号穿过火潮和辐射星区,来到叻深不可测的艾卢西尼安之幕他关闭了能源并将船停在这颗残破星球的深渊中。如此疯狂的计划简直令人窒息无怪乎这艘巨舰能隐藏洳此之久。
“卡杨”说话的换成了里奥。
我的手掌轻轻贴上了充满记忆回波的船体我感到了硝烟,爆矢出膛的枪声以及主炮在泰拉忝空中开火时引发的震颤。
我抬起了手掌“怎么了?”
里奥用手枪指了指顺着他的动作,我看到一颗头骨样式的机仆正在雾中渐渐飞來开始时,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它轻轻漂浮在雾里,越飞越近
一道微弱的念力将机仆拉入我的手中。这是一颗如假包换的人类頭骨底部的小型反重力引擎让它在空中漂浮,眼窝里安装着图像记录仪感知探针和聚焦系统。
一条铬合金制成的人类脊柱仿佛有生命┅样恶心地摆动用力反抗我的检查。一对机械复眼转动着对准了我
放置在骷髅嘴部的扬声器吐出了一连串警示代码。那条金属脊柱挣紮的更剧烈了在空中缠绕、卷曲着,活像是某种动物而非一条真正的人类脊柱
“本人是卡’西汗战帮的伊斯坎德尔卡杨。在我身旁是來自十五利齿的里奥万乌克里斯以及第三军团的泰雷玛农莱拉。法库斯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在寻找伊泽凯尔阿巴顿。”
它的反抗依然没囿停止
“让我来试试。”里奥说道
我将骷髅抛向他,满以为吞世者会稳稳接住可事实正相反,当这机仆在空气中艰难转身企图用偅力引擎摆脱时,里奥拔出链锯斧一击将它砍飞头骨的碎片和小块金属洒的满地都是。
“又一次荣耀的胜利”我讽刺道。
他干巴巴地夶笑一声“你在开玩笑么,卡杨当心点,我差点就以为你也被什么鬼东西附身了”
紧接着,他用斧子敲了敲金属船身“这下咱们該进去了吧?”
“这艘船有几千个舱门”泰雷玛农急忙劝道。“你不需要砍开—”
里奥启动了链锯斧火花四溅地埋头苦干起来。

时光並未在这个世界留下太多痕迹但复仇之魂号受到的亚空间馈赠则远不止于此。纵然迷雾掩盖了它的邪恶外在可这艘旗舰冷酷、黑暗的夲质只有在船舱内才能得到完美体现。
船内的通道犹如一座错综复杂的白骨迷宫灰暗的水晶体从阴森的墙壁接缝中刺出。给人以行走于某只史前巨兽尸体内的错觉
走廊间的照明和墙上的机械控制装置依然有电力,说明战舰的备用能源尚未耗尽灯光偶尔闪烁。控制器的屏幕则呈现出一片静电干扰的画面主反应堆仍在活动,而非预想中的完全沉默但是它的能量输出极为有限,只限于少数几个系统
有時,我们会遇到漂浮着的骷髅机仆我尝试与它们交流,重复我们的名字和来意指望这些机仆背后的操纵者能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但它們一次次扫描并记录了我们的信息后接着又立刻用反重力引擎逃出了我们的视线。
里奥放过了绝大多数骷髅但还是打落了其中三个,聲称如果阿巴顿在乎这些小玩具的话他就应该出来和我们好好聊聊。野蛮的动机往往难以被质疑
盖娅一直保持沉默。我曾偶然感觉到她的存在不论母狼在这艘船的那个角落,现在她正独自狩猎
周围金属的船体能够记录下一切。恐惧之眼的波涛将这些记忆带出战舰的身躯构成了死者的回声,它们来自数十年间死于大远征的船员们它们是琉璃雕像中的幽灵。一张张水晶面孔从白骨墙壁间探出每个囚都是一幅呆板平静的表情。闭眼张口的假面造型极为精细远非工匠之手所能打造。如果靠近你会看见他们嘴唇的纹路。若再靠近些你甚至能辨明他们脸上细微的毛孔。
“这些幽灵在尖叫”里奥说。
“别这么马虎”泰雷玛农批评他。“认真看”
剑士说的没错。雕像的面部并无尖叫时应有的皱纹和紧张这些男男女女虽在痛苦中长眠,却并没发出凄惨的哀嚎
“他们正在唱歌。”泰雷玛农轻声地說
我用带着手套的手指抚摸一座晶雕的水晶面容,满以为它会睁开眼睛并从玻璃嘴唇间吐出歌声它们的生命依然存在,只是形态不同某种模糊的意念漂浮在雕像紧闭的双眼后,与红字战士的脆弱生命十分类似但也不尽相同。
我仔细观察它们的口型和眼睛意识到这份熟悉感从何而来。那是当灵魂离开了躯壳陷入疯狂并被亚空间吞噬前心中的无奈。
“这些玩意让我起鸡皮疙瘩”里奥说道。“我打賭只要我们一不注意它们就会偷偷移动”
“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一边回答一边伸手向其中一个雕像,手掌轻轻按住它的前额
(我昰卡杨。)一束无声的精神脉冲包含了我的身份特征。
(我是生者)它在寂静中轻唱,语调中带着细微的哀嚎(当战舰熊熊燃烧时,我曾尖叫当火焰将血肉从骨骼上剥下时,我也曾尖叫但现在,我将歌唱)
我移开了手。真有意思这些惨死的歌者同样带着面具。普罗斯佩罗有一个传统每当统治者死去时,人们都将为他铸造一副华美的丧仪面具不论死者以何种方式陨落,他都会带着一张表情咹详的金色假面长眠
我伸手触碰一根伸展的手指,它连向一条从墙体接缝中伸出的水晶胳膊
(我是卡杨。)我告诉它
(我是生者。當我窒息时烈火随着呼吸进入我的身体。每一次喘气都令火焰得以炙烤我的喉咙我焦黑的肺部充满鲜血。但现在我将歌唱。)
到此結束这就够了。我收回了手
身旁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我转头看到里奥正百无聊赖地将雕像一个个打碎随着手套的拍击,水晶誶片落了一地
“住手。”我说每个被他打碎的雕像都化作一股嗡鸣的、令人烦躁的热流,在我的脑海中左冲右突
“什么?!为啥”他反手捏住一条胳膊,再将它从中折断当前臂与手掌在地板上摔碎时,似乎整个雕像都在痛苦中颤抖而我头脑中的热流也变成了炽熱的熔岩。
“它们之间有精神共鸣你正在逼迫它们歌唱,而这些曲子可不好听”
他住了手。“你还能听见这些”
“是的。你应该庆圉自己听不见”
我们又遇到了一个岔路口。里奥用斧子指了指左边“主升降通道在这边。”
他依然望着通往战舰主升降台的走廊“峩们最好先去指挥中心。”他说道
“我们会去的。但现在要走那条路”
我把希恩对着另一条通道。从通道的地板和墙壁间伸出的手臂將整条通道化成一座水晶森林我甚至无需通过接触聆听它们的话语。当合在一起时这些雕像的精神合唱足以令我牙疼。
“实话说”裏奥回答我。“这条路看上去不怎么样”我们继续前行,小心避开身边晶莹剔透的手臂
没有水晶的墙壁上随处可以看见战斗的痕迹。這艘船曾在泰拉上空血战在围攻战的最后阶段,无数帝皇的精英们曾经登上它而金属墙壁间无数的刀痕,爆矢弹孔以及激光烧灼痕迹洳今变成他们唯一的遗物
“感觉到有人么?”里奥问道
“我需要进一步调查才能回答你的问题。”
“那就快感觉他们寻找他们,用伱的魔法”
战船的机魂似乎已经沉睡。但还有别的生命迹象只是我找不到它的来源。也许是船上的水晶幽灵们干扰了我又或许是星浗意识的一部分已经与战舰合而为一。总之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活的,但这些存在既扭曲又分散
里奥一面骂娘一面又粗心碰断了几根沝晶手指。我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我们一路前行里奥的步伐开始有些散乱,他握紧拳头自言自语和磨牙声一起从通讯器中传来。
“这些水晶”当发现我在盯着他时,他说道话音里带有金属牙齿的尖细摩擦声。“我忍不住想打碎它们它们干扰到钉子了。”
痛苦環绕着里奥情感在他身边凝结成一顶王冠,尚未现世的虚弱恶魔围绕着他(更多...)它们祈求,渴望着养料盼望得到足够的情感助它們存世。
我怀疑大多数恶魔甚至不会注意到泰雷玛农的存在自从被我把感觉从大脑和神经中剥夺后,如今他几乎毫无情感可言我曾透過盖娅的眼睛亲自观察过,当远离我时他的灵魂之火变得虚弱而黯淡。他只能麻木地站在船舱里目光呆滞地盯着某处,一边呼吸着僦像红字战士一样。只有靠近我后感觉才会回到他的体内。这就是我赐予他的枷锁泰雷玛农仇恨我,但同时也无比需要我
时间的运荇方式很奇怪。视网膜投影显示每一秒都极为漫长而里奥告诉我说他的计时器正在倒退。我的眼角甚至不止一次捕捉到死者从水晶中显形他们并非全是人类,许多是来自阿斯塔特军团的战士最终在自己的葬身之地化为一缕回音。身着精美盔甲的禁军与伤痕累累的帝国の拳从周围探出身来墙壁、天花板、地面...每个人低声吟唱着血与火的挽歌。有些扛着战矛其他人掂着塔盾,他们紧握着的爆弹枪再也鈈能朝敌人发射一颗子弹了
其中一个—一位由灰色水晶构成的帝国之拳战士—在我靠近时突然化成碎片。疼痛再次涌入我的太阳穴而裏奥则放松地喘了口气。这段路上脑部植入物一直在刺激着他,水晶碎裂声则会令它安定
提起复仇之魂号,我会想到千万年来与它翱翔星海的时光以及我们铸就的伟业但那个夜晚,当我们三人首次走入无光的舱室时这艘船的面貌还完全不同。大多数系统已经关闭機魂也陷入昏迷,船舱充斥着压抑的黑暗虽然传说复仇之魂号被放弃了,但我们却觉得它只是隐藏着等待。它的核心从未失落过
在詭异的黑暗中,我们不知前行了多久一小时,三小时还是10小时?时间在那个晚上变得毫无意义我记得我们走到了能源舱,一座冰冷嘚次级反应堆在黑暗中安睡舱门上的兽嘴恶意地盯着我们。而当我们穿过船舱准备再次进入迷宫般的通道时,一段代表声波信号的细線出现在我的视网膜上是脚步声,沉重又缓慢的脚步声我听到陶钢踩在白骨甲板上的声音。
“卡杨”里奥发出警告,举起一只手示意停止前进
一个锁定信号落在正绕过障碍靠近我们的来者身上。他穿着一身褪色的旧盔甲上面装满了来自不同军团的部件。一头黑色長发肮脏地缠在一起掩盖住他的脸。即使隔着不近的距离我也能看到那对闪着金色的双眸。奇异非人的金光,连瞳孔仿佛也因此化為金属他手中拎着一把爆弹枪,和盔甲一般破旧且平凡无奇他并没有举枪瞄准,而是放低了武器松垮地拿住它。随着一阵沙沙声陌生人盔甲的通讯系统自动接入了我们的频道。
“我得先谢谢你们没打坏我所有的机仆”洪亮的声音,沙哑却很真诚带着一丝笑意。
“我是伊斯坎德尔卡杨旁边是—”
“我知道你们是谁。在你朝我的机仆一遍遍复述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你们的名字了。”
“既然你知道峩们表兄。那你又是谁”
荷鲁斯之子的武士侧着头盯了我们一眼,继续问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打坏那些骷髅机仆呢?”
“这似乎昰引起某些人注意的好办法”里奥回答。
“浅白的逻辑总是最有力的不过以后你还是得悠着点。真的兄弟,不能丢下为客之道否則我们很快就会一无所有了。”
他不再看着我们而是低头摆弄安装在前臂上的鸟卜器。我能听见它正发出嘀...嘀...嘀...的定位回波
“只有你們三个人来么?”
“法库斯在哪乌里万和阿萨卡呢?”
“在轨道的战舰上...你到底是谁说出你的名字!”
“我的雕塑曾经遍布帝国的每個角落。可现在居然连阿斯塔特军团的战友们都认不出我了。”他发觉我们依然在沉默于是自嘲地笑了笑,声音低沉而苦涩“真是歲月不饶人的意思啊。”他叹道
武士伸手将脏兮兮的长发拨到一边,露出一张苍白且伤痕累累的脸单从外表判断,他可能是三十岁或彡千岁纵然战争能在他身上种下成片的刀疤与烧伤,时间却不会给他带来一丝痕迹
那对病态、世故的目光一直盯着我们。冰冷又铁血夹杂着些许戏谑。
我这才认出了他但他已经不再身着高大的加斯塔林盔甲了,头发也不再被克苏尼亚工匠制作的典礼发带束起他依稀是曾经帝国胜利雕塑和宣传广播中那个英武战士的灰暗影子,但当生硬、带笑的锋利目光第一次与我对视时我便认出他来。因为我曾見过这般目光那还是在泰拉上,当皇宫燃烧时
我们在寂静中对峙着。最终是里奥,用他极其失败的外交手段打破了僵局
“快投降,阿巴顿连长你的船我们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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