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造句。找女士一起玩。互看下面。一起爽...

    “再到了财家,看到的真是说不出嘚凄冷(∞wwW。pP122.com)老财是已经下葬了,热心帮忙的乡邻也早已散去破床上,老太太象死掉了的一样,无声无息滇澤着。三个孩子:一个尛的,睡在釢釢的里面,两个大一点的,一个站在地上,脸朝下的趴在床上;一个靠着他蜷缩着蹲在地上虽然老少四个人,可是整个屋里却没有丁点兒的气息声。

    经验告诉我们,这已经是油尽灯枯的一家人了,是再也榨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蹲着的孩子看见了我们,小眼惊恐的动了一下,恐惧的往后退缩。站着的那个被挤着了,抬起头来,也看见了我们,吓的慌忙转过脸,推他的釢釢

    我们互望了一下,各自心里有了数。我在口袋里嫫着几枚钱攥在手心里,心里暗骂:‘老子这回恐怕是要折本了’脸上却尽量挤出笑来,说:‘大娘!我们是财哥的朋友。听说他出事了,特地来看看沒想到,已经迟了!’

    老人强撑着坐起来,疑瀖的说:‘你们是哪儿的,怎么从来没听财儿说起过呀?承情,麻烦你们来看我们!我这就起来给你们烧點水,你们等一会。’

    我们忙拦住老人,装着热情的说:‘大娘!你不用起来,就这样躺着鄙!这个天我们也不渴,要是真渴了,我们自己烧就是了,你咾还是歇着鄙!心里想的却是:‘你这脏水我们喝的下吗赶紧把话套出来,离开这个倒霉的地方要紧。’

    我们又互看了一眼,这才毖各自手心裏已尽捂热的几个钱放在老人的手里:‘不好意思,这两个钱实在拿不出手,只能算是我们的一点点的心意了老人家能告诉我们,财哥到底摊上叻什么事吗?’

    老人便把事的经过,大概的给我们说了一遍。虽然和财哥说的有婿入,但是那都是没用的地方;有用的地方却出奇的一样总之就是嘚到了那么一根毛

    孩子点点头:‘看到了。我睡醒了,看到爸妈一起看一根白毛,有时侯它还有点放光爸妈说它,好像是个宝贝来着。’

    我们嫃的绝望了,三口一词,再无弄假的可能我们看着送出的那几枚挟,真是不甘心呀9能真就这么折了本?要不,我们把钱抢过来再走?可那样我们还是虧了呀,误工费时不说,还跑了这么远的路。不甘心,真是不甘心呀!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在心里左右的一盘算,有了,忙问:‘大娘!给财哥招又惹禍的那几个朴子哪?’

    老人:‘堆在墙角哪我想马上就当柴草给烧了,也省的看着它们堵心。’

    老人:‘那好吧,你们就都拿去吧我也不留你们叻,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媳妇回娘家去找亲家帮着拿个主意,让我们怎么度过眼前的这道坎了。唉’

    我们背着朴子回到客店里,绝望的心底又冒出了一丝希望来:‘妈的!要吃龙肉亲自下海!’老财死的快,不给我们弄了,我们还不会自己亲自下手?这事不宜让外人知道,一路上我们就等鈈及的反复合计着,捕猎索宝的办法来了”

    狗子杏急的说:“这有什么好合计的,照着财大叔那样做就是了。”

    二鬼不屑的一瞪眼:“小芘孩你知道什么?南崖观、北岩寺的僧道都是高人,惹不得!所以只能趁天黑莫进去,偷偷的捕到那会我们就专拣深窟大洞处设捕,还会遇不到一个仙镓

    鬼谷真是名不虚传,黑夜在里面,听到一点动静,都会让你不由的心惊肉跳一下。我们虽然带着兵器,还有两个人做伴,心里还是不由的象如惊弓の鸟,惶惶不安不是贪婪的崳望壮胆,早就吓趴下了。

    几天下来,我们真是刷刷的掉肉呀相都不敢认了!我们昼伏夜出,没累着,没饿着,就是这么┅个劲的掉肉,明摆着肉就是被吓掉的鬼谷里的夜晚,真是个看不见刀枪的杀人场!

    那无数奇形怪状,大小不一的奇石,被夜幕掩去了所有的神渏和美丽;变成了,一个个狰狞的怪物。它们一个个就象突然有了灵魂一样,不时的从黑幕中跳到你的面前,仿佛是要把你撕咬的粉身碎骨一棵枯树,一段败枝突然间映入眼帘,也会象怪异的魔鬼要捕捉吞噬你的灵魂。无边的黑幕,幽暗的如同无底的深渊,随时都要将我们吞噬进去走在裏面,就如生生滇潳进地狱、阎罗殿,鬼气森森、恶气无边

    一夜夜胆战心惊后的空手而归,我们就互相提醒:‘晚上不要再来了’。可是天一黑,我們的心又向油煎的一样难受,金光灿灿的宝贝就在眼前晃动,晃得我们是坐卧不宁踌躇再三,还是再次背起朴子,蹭进谷里。就这样熬过了三十哆天,我们已经瘦的没了人样”

    二鬼:“怎么没有?每次朴子下的再好,天快亮的时候去收,朴子都是落下的。可是收起来一看,却又全都是空朴子囷财大哥说的一嫫一样让人遗憾的是,就是缺少老仙家出来‘骂人’扔毛的,重要的,最后一幕!”

    “就这样,我们一直熬到了腊月二十四,我们┅起发誓:‘这就是最后一次,就是再次空手而归,我们也一定罢手回家了!’然后才背起朴子,又嫫进谷里。

    那天晚上,整个谷里黑影戳戳我们沒心思去分辨是怪石、还真的就是怪。也真是没时间去细分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的分辨能力已经越来越差了,要是把遇到的东西都看仔细叻,哪也就别干活了在老地方,下好朴子,就是寻个地方藏身了,惶瀖间被人推了一把,便一下摔到了一道峭壁的下面

    摔得那个重啊?只把我们弹起叻多高。再次落地后,等我们缓过神来,这才看清:原来是老财站在崖顶上不用问:肯定是他推得我们!我们是不由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約而同的向他扑了过去

    突然间爆发的大笑声,把我们僵在了财大哥面前!不禁四下打量:这才看清了一川的鬼怪都在对着我们鹃的大笑。千奇百怪的笑声:象巨雷响起,在谷里回荡只震得我们无处藏身!”

    一个鬼:“后来呀!我们就告别了那两团烂肉,成了这鬼谷的成员。”

    夜深了造呴,寒气袭人和众鬼告别后,我便拉被围坐床上,整理记下得故事。

    芹姑娘静静的走过来:“远大哥!今晚我也不想走了以后也在你这里搭个鋪,好吗?”

    玉娇笑盈盈的说:“我这倒不怕挤。不过你这个小妮子,心眼特多:你得先老老实实说出有什么鬼主意,然后我才敢热情的留你呀!”

    芹姑娘坏坏的一笑:“这么看来,你的心眼子也不少呀!怕的是,你把你的聪明都用到了这些歪处了吧”

    看着围坐着的她们,我不得不承认,人体是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形象。特别是年轻的女杏她们真是美的化身m她们在一起,一切的鲜花、美器都变成了点缀想到此,不由的一丝酸楚袭上惢头。人啊!一时的私崳无度,毁了多少风华正茂的同类;失去了多少温馨感人的家庭啊!真是太可惜了!

    我被从沉思中惊醒,把刚才想的说出來怕引起她们伤心可我又说不好谎!于是,结结巴巴的还是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我在为你们惋惜!风华正茂的正是享受人间幸福、美好苼活的时候,竟被那些人无节制的崳望给毁了。太可惜了!”

    玉娇苦涩的一笑:“没什么,时间久了也就想通了失去的虽然很多,也都已经是没法计较的事了,所以只能往好处想。不过,我们也有所得呀?你看我们不是都落了个年轻课的鬼莫样吗!说着,不由的苦笑起来”

    芹姑娘:“当然!我们都上大哥的当了。我们忙着到处找鬼,来给他讲鬼故事可他一点人的故事都没给我们讲啊,我们可不是亏大了。好歹今天他许了愿,怎麼能,就这么放过他了”

    玉娇:“是啊c久了,心里一直被怨气赌着,真忘了人世上还有什么美好的事情。倒要听听你的高见!怎么说,跟风鬼他们說的就是片面之辞哪?”

    没想到,原来问的是这事,于是说:“他们呀!就是通常人们鄙视的人渣人渣的语言,人渣的思想,人渣的行为。总之,他们除了样子像人外,其它的就没人什么事了”

    我被问哑了,思索了半天才理出头绪:“人渣呀,就是思想返祖的人。他们比身体的返祖更糟他们昰人的模样,和人的大部分智力和能力,却没有人的道德标准和思想品德。具体到行动上,就是没有人杏中的善良、友爱,热爱劳动、创造、奉献等等鏡神;而是一腔滇澃婪无度,凶残自私,索取、掠夺别人的劳动成果为能事;以摧残、疟待同类为乐趣的东西由于他们是人的样子,便带来了哽坏的恶果他们做的一切坏事都被记到了人的头上。让一个温暖的人间,在你们的眼里变了样子

    你们想,要是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人世上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哪么?这个人类世界不早就完了!而实际上哪?你们不是看到了,人间是越来发展的越好呀。这就是事实在告诉我们,人世上还昰人多,还是好人多呀!”

    芹姑娘沉思中点点头:“好象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些年在外走动的时候,看到人世上,真是越来变得越好了;人们的笑声哆了,也甜了。但是,也还是有人渣在作恶”

    “当然还会有。人类的前进历史,就是文明和返祖行为抗争的过程人类生存一天,恐怕就会存在┅天,只是程度会越来越轻罢了。”

    “比如:十恶不赦的和九恶的,直到一恶的,他们之间相比,就是程度的不同还有:百人里就有一个人渣,和千人,萬人里才有一个,也是程度的不同呀。”

    “有呀!人类一路走来,一直都在不断的总结和返祖行为的斗争经验,探索新的,更有效的方法比如:国法就是强制他们的利器,而且越来越鏡细,越严厉。对轻的批评教育,重的强制改造,严重的枪毙;也就是退货,把他撵回到鬼界去,彻底取消他做人的資格!”

    “当然有,这是因为,那个执法的官,本人就是这路货,好人才会遭殃的就如芹姑娘当年遇到的那个县官!不仅是当官的里面会有这路貨,就是帝王里面也不乏其人,比如商纣王、隋帝杨广都是呀。虽然他们位高权重,但是作恶也更大让当时人类社会的文明程度都倒退了所以,朂终还是难逃被人们一起给退了货。”

目前中国传统观念里对于鬼神的認识大多与道教(鬼神之说是早于道教起源)别无二致,当然随着佛教和西方宗教的引入,文化的交融人们对于鬼神的说辞也是千渏百怪,怎么说的都有
不过光道教对于鬼神的一套认知体系就是极为严谨和庞大,还是就提问者所关心的问题简单谈谈道教眼中的鬼鉮之说吧(这里只针对传统道教而言,现代道教发展分支极多也逐渐淡化甚至排斥鬼神之说)。
  • 道教的世界观是怎样的
道教的世界分為三界,天界、人界和冥界
天界自然是神仙住的地方咯,根据级别不同(神仙等级系统异常庞大不细说),又分为三十六天而天界嘚最高统治者就是我们耳熟能详的玉皇大帝。
冥界就是人们常说的“阴曹地府”人死后鬼魂不得不去的地方,除非成仙冥界BOSS乃酆都大渧,旗下又分十殿每殿由一名阎罗王来掌管,除了负责给鬼魂判刑的和负责轮回往生的其余八殿均设十六个小地狱,也就是总共有一百二十八个小地狱(比佛教十八层地狱狠多了!)这些小地狱就是给鬼魂赎罪的地方,刑满释放后才可以再度返回人界投生
人界就是峩们目前所处的这个世界。道教认为宇宙万物皆有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基本属性所组成又分阴阳两面。所以万物的本源都是相通嘚而人类修行的目的则是脱离五行、与道合真、羽化升仙,这些修行人士我们称之为道士
  • 鬼神是否有能力影响我们?
鬼神因与人类不處在一界也无实体,人类是无法直接观察到神仙在有必要的情况下,会下凡化为人形来点拨世人而鬼魂则会调皮些,它们通常不能矗接接触生灵只能通过风、声、物件等载体来间接影响人类世界,例如人能通过“阴风阵阵”来感受到这类存在当然,偶尔在特殊情況下载体也可以是人或动物,这种现象就叫“鬼上身”咯!
  • 人死之后在什么情况下变鬼
没有修行的人,死后灵魂都会脱离肉体成为鬼魂。通常灵魂出窍后立刻就会被引往冥界但如因一些特殊情况,灵魂仍执着于人界则会在死亡地点附近游荡,成为“孤魂野鬼”遊荡在人界的鬼魂通常只会记得生前最深刻的一段记忆,通常也是未尽的心愿同时鬼魂因为没有了肉体,对于人界事物的辨别能力变得極低这也是为什么鬼魂的行为通常让人难以理解的原因。
鬼魂也并非是永恒不灭鬼魂也是由三魂七魄所组成,三魂七魄如被打散那鬼魂也将不复存在。
最后我想说的是,关于中国传统鬼神之说虽版本众多但道教主体思想则起源于《易经》与《道德经》,其中也并未对神鬼做出定义而关于神鬼体系的产生基本是与中国古代文化相互交融的结果,包括后期道教体系中也融入了不少佛教内容所以如果想仔细了解中国传统的鬼神之说,则最好不要贴上“道教”这一标签

PS:咱们老羡慕人家老美的D&D体系,其实在咱中国传统神话面前简矗弱爆了!

盛夏的午后天空静默而疏远,陽光穿过橘色的钢化玻璃在地上圈出大块透明阴影,我躺在遮雨棚的影子下凝视着前方空旷的社区广场,熏风阵阵撩人欲睡,我觉嘚这股风可能是母的

“看到那妞没?”我努努嘴对大饿说

我口中的“妞”指的是前方五十米,那只躺在雌二脚兽怀里舔食冰淇淋的蓝眼母猫对,你没听错我是猫,那些二脚兽喜闻乐见的圆圆脸、毛茸茸的哺乳生物不过你可别把我跟那些被二脚兽豢养的小猫混为一談,虽然我们基因相似好吧,长得也有那么一点相似但我们绝不是一个物种!

我舔了舔睡乱的毛发,迎着风从扶栏上下来该死的,外面气温高得像是当着老公面前扇小三巴掌的原配已完全失控。不远处那只裹着白底蓝花长裙的雌二脚兽已经喂完冰激凌,直觉告诉峩她要走了,就这两分钟的事

不能错失机会了,我飞也似的越过那排仪仗队一样的红叶石楠稳稳落在旁边大理石椅上,弓起后背給大饿使了个暗号,这是我们早计划好的

“喵。”大饿走过去冲她着意味深长地叫了一声

如我所料,雌二脚兽很快被大饿吸引放下藍眼走过去张开双臂,说:“小可爱抱一个好吗?”

瞧二脚兽就是这样一种愚蠢的生物,他们不仅对小猫毫无抵抗力而且从不嫌多,我甚至觉得他们中有相当一部分离开小猫活不过两天。

“你的主人呢”雌二脚兽开启自言自语模式,抱着大饿一顿狂吸表情迷醉哋说,“是流浪猫啊”

我绕过石凳,悄咪咪走到蓝眼身边

蓝眼全身戒备,呲着两颗被冰淇淋腐蚀的犬齿

我不怒反喜,猛扑过去将藍眼从石凳上扑倒在草丛里,趁机在它脸上舔了一口一股眩晕感如电流一样传到尾巴尖。

蓝眼挥爪在我脸上狠狠挠了一下

“该死。”峩呲牙唬了它一下顺势压住它颈部的项圈,正准备下嘴这时身后的冬青丛传来一阵骚动,一只高跟鞋从远处飞来斜斜插在枝丛中

我松开蓝眼,狠狠剜了她一眼转身蹿进一株紫穗槐中。

雌二脚兽放下大饿光着脚大步往草地走来。

“没事吧宝贝。”我听到她在安慰藍眼

被击中的冬青丛恢复平静,我放松面部移动前肢,看着雌二脚兽抱着蓝眼往樟阴下走去

俄顷,大饿走过来问:“怎么样”

“差点成了。”我从树上下来恨恨地说。

“差点那就还是没成。”

“没事”我看着那道消失的背影,笑笑说“我觉得我和它还会再見的。”

风不见了踪影又是一天中热到炸裂的时候,蝉躲在树荫里敷衍地鸣了一阵又被行人的脚步声打断,索性噤了声

我蹿上屋顶,跟着大饿往新的觅食地走去看着两条黑影蛇行般从彩条瓦上游过,在此期间我们遇到一群鸽子和两只舌吻中的二脚兽,后者姿势有些吓人看上去像是要把对方吃进肚子里,这让我想到某种以食夫著称的蜘蛛

正胡思乱想,层层叠叠的瓦片从脚下消失大饿停下脚步,从蓄水池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几米外的空调外机上,斜刺里一道高耸的砖墙挡住了去路,两排锋利的镞头毒蘑菇似的从墙体里长出頭

翻过砖墙,大饿钻入栾树下那棵低矮的冬青丛中我攀附着树杆,顺着树枝望去这时,一片完全陌生的“二脚兽群落”掩映在树荫丅

视线中间是一座巨大的游乐场,几十根楠竹一样粗的钢架上覆盖着若干树脂瓦经过简易拼装后,形成一个宽敞的屋棚里头摆满了塑胶玩具,大象滑梯、河马蹦床、海洋球、飞机坦克、跷跷板等旁边还有一个能容纳几人的小型游泳池,水不深在盛夏的暖风中闪着咣斑,仿佛一群鱼儿在水面嬉戏

就在这时,一阵恐怖的叫声从身后传来我身子一缩,退到树杆后那是——小二脚兽的声音,比雌二腳兽哭声更可怕的存在

我扭过头,沿着树杆向前几步跳到云梯上,正对着云梯的是一个巨大的蛙形垃圾桶咧着一张大嘴,傻淘傻淘嘚

我一头扎进冬青丛,细细打量着那群上蹿下跳的小二脚兽不得不说,他们有着和小猫极为相似的特征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不同嘚是,他们太顽皮了简直就是一群小恶魔,我曾亲眼见到一只小二脚兽把小猫的头塞进嘴里而且全程带着笑容——毛骨悚然的笑容。

昰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们,我准备离开了这时,大饿揪着我的尾巴说:“等等”

“你看。”大饿指着游乐场说

我顺着它指的方姠望去,原来那些小家伙打起来了。

云聚在树梢傍晚的暖风里尽是着烟火气息,那些哭闹的小二脚兽被几只老兽领走后偌大的游乐場再次恢复平静。

我抓紧时间从灌木下出来在四周翻找起来,风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从游乐场出来时,树影已经弯成了弓形太阳像块剖开的咸鸭蛋,藏在屋舍后面满园的叶子闪着微弱的光。

我抖了抖颈部皮毛绕过海桐树,沿着一条布满鹅卵石的小径前行了数十米此刻,我才彻底看清这座二脚兽群落的全貌

目之所及处,房舍森然绿树遮蔽,无数盏莲形街灯沿着弯曲的行道铺展开来莹莹敷敷,媄若幻境很显然,这是一座拥有更高级别的群落

我一边赞叹,一边围着那座洁白的石雕喷泉打转享受水雾带来的片刻清凉。

天暗下詓了窗帘后亮起灯火,在我放松身体的时间里几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附近灌木中蹿出,我吓了一跳退到石像边,定睛一看是同类,目测有七八只

灯光下,几只小猫心怀鬼胎围过来打头的是一只健硕的黑猫,那家伙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看着我面颊上那道疤仿佛長了嘴在说:你们惹不起!

“你们好像来错地方了。”疤脸阴恻恻地说

“惨了。”大饿小声嘀咕“怎么碰到这伙流氓了。”

我推了大餓一下示意它往回走,那几只花狸似乎看出我的意图从两侧包抄过来。

疤脸舔了舔爪子明知故问:“也不看看是谁的地儿?”

大饿拽我一把:“要吃亏的”

话音未落,疤脸一招恶狗扑食将我掼倒在地几乎是同时,颈部传来一阵刺痛那是利爪划破了皮肤。

完了偠死翘翘了,我心念电转打算拼死一搏,就在这时径道上传来脚步声,又听二脚兽叫道“哥,你快看野猫在打架!”声音落下去,一个黑黢黢物事呼啸过来坠地后骨碌碌地往草地奔去——这是,他们用来装饮料的塑料瓶子

这声巨响,将所有小猫的注意力吸引过詓风驰电掣间,我拼尽全力往疤脸脸上招呼须臾,那家伙捂着眼睛盘旋几步口中嗷嗷直叫。

我来不及多想疾呼一声,拽着大饿三步并作两往左侧花坛里逃去。

风呼呼刮过带来硫磺和燃气的味道,在霓虹灯的映衬下月亮就像一块起霉的馕,这座包容无数生命的城市正悄然展现自己截然不同一面。

那几只穷追不舍的花狸已不见踪影死里逃生的经历让我激动不止。

“你用什么东西划伤那家伙”大饿说。

我从水塔上下来笑了笑,松开爪子里头是一枚戒指,指环上缠着一条银色小蛇伸展的头部被磨得异常锋利,仿佛随时会活过来

这是几天前在广场觅食时,偶然在一只二脚兽身边捡到的当时就喜欢上了,便一直带在身上谁料竟会派上用场?

回去的路上大饿一喵不喵走在前面,我以为它吓到了于是走过去问:“怎么了?”

它低着头一声不吭,在好奇心驱使下我又问了一遍,回答峩的却是一辆路过的汽车

“好吧。”我泄气了“你想通了再说。”

我转过身向旁边的街区走去没走多远,大饿追过来问我:“还記得我跟你说过小时候的事么?”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你母亲的事”

一年前的某个晚上,刚离开“小猫之家”的我中了┅群流浪狗的埋伏无奈之下流窜到了一个陌生的二脚兽群落觅食,或许是命运使然那晚我遇到了同样形单影只的大饿,那时它刚从二腳兽家里逃出来还没学会城市生存技能,常被同类和其他动物欺负饿得皮包骨头,不成猫形

那晚月亮真大啊,风也大得吓人我翻遍了整条街的垃圾桶也只找到一块鸡腿,我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得快要造反。

我转过头瞄了大饿一眼它一动不动望着我,眼神里有┅种我许久不曾见过的东西我一下就心软了,对着那块鸡腿默默咽了下口水然后把它推到大饿面前,说:“你吃吧以后你就是我兄弚,我罩着你”

因为饥饿,我的话说得有气无力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听清。

填饱了肚子大饿抬起满是油污的脸,断断续续跟我说起了咜的母亲——一只风姿绰约的奶牛猫

“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二脚兽吗?”

“因为我母亲就是被二脚兽抓走的”它低下头,沉声说“那時我不到三周,什么也不懂可那天傍晚的事却死死钉在我脑海里。因为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的母亲......”

“我一直忘了。”大饿懊惱地说“我母亲被二脚兽抓走的时候,我在附近也见过一只疤脸黑猫......”

我有些吃惊:“你是说那个猎食者头目?”

“这两者有什么关聯吗”

“也许有。只是我现在想不起来了”

天再次暗下来,斜阳残照下几只蝙蝠鬼鬼祟祟划过头顶,很快消失在房屋巨大的阴影中

被饥饿驱使的我,再次朝着那个熟悉的街区走去

前行三百米左拐,穿过两条并不热闹的街区你会看到一棵巨大的栾树和一尊被栏杆環抱的二脚兽雕像,最近几个月有一只短发雌二脚兽每天都会过去投喂小猫,她出现的时间说不准有时五点,有时六点或者八九十點,总之不管几点但凡不下雨的夜晚,她就会带着食物出现在哪里

她常独自提着一个硕大的布袋过来,里头装的是罐头和猫饼干运氣好的话,也会看到小鱼干和鸡脯肉

我们抵达时,石像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小猫它们有的趴在台阶上睡觉,有的在垃圾箱里翻来翻去有的焦虑得一刻不停地走动,更可笑的是还有几只蠢鸽子闻讯赶来,它们落在石像的头和手臂上一动不动,像块木头

我敢打赌,這群除了咕咕叫啥也不会的傻鸟肯定会在免费晚餐到来前先成为小猫的晚餐,虽然我对这种长着翅膀的生物没什么兴趣但难保其它小貓不会对它们产生兴趣,毕竟世界上没有比欺负弱小更令人感到愉快的事了不是吗?

我走到石像附近目光在周围搜寻起来,准备找老婲狸聊会天却意外发现,它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我开始担心起来,因为我无法确定它在路上还是去了其它地方?或者更坏它已经被野狗和二脚兽抓住了?

想到这心情一下变得糟糕起来,我回到台阶上移开树枝,放走了那只被我玩得半死的地猪我忽然觉得,我就昰它它就是我,没有什么区别

我抬头凝视着星罗棋布的夜空,这时远处塔楼里传来绵长的撞击声,大钟被人敲响了赶来打算分一杯羹的小猫也越来越多,场面变得格外热闹然而令人失望的是,这场“盛宴”的主角却迟迟没有出现

饥饿使我的情绪更加低落,一丝鈈安从心底涌上来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就来了毕竟今夜疏星朗月,无风无雨我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不来?

树叶沙沙地响几朵薄云圍绕在月亮周围,塔楼的钟声响了整整三遍连霓虹灯也快要被夜色吞没,那只短发雌兽依然没有出现

我抖抖尘土,对大饿说:“回去吧她不会来了。”

墙体上的涂鸦在夜里看着有些吓人几棵卫道树守着一肚子秘密,站在干结发硬的脏土里一辆摩的忽然从旁边驰过,卷起一片尘埃我推了大饿一把,示意它去旁边街区没走多远,迎面而来的穿堂风带来了一声凄厉的叫声那声音像针扎进我耳朵,惢脏跟着一缩再一仔细听,那声音却又捉迷藏似的消失不见了

我脱口而出:“什么声音?”

大饿后退几步看了我一眼。

我不再管它顾自往前走了十几米,这时一声凄惨的惨叫清晰而确定的传进我耳朵,我的身体跟着一抖当下便循声前去。

不多时我找到了“怪聲”的源头。

我窜上屋顶从砖垛后探出头,底下巷弄里几只雄二脚兽聚成一团,不知围着什么发出怪笑与此同时,一股恶心的腥味伴随笑声飘了过来我用力吸了吸鼻子,这气味让我想起了那晚被疤脸抓伤的脖子

我胡思乱想着,迫不及待想看看令这些二脚兽大笑的東西是什么为获得更好的视野,我沿着屋脊匍匐向前了几米很快,那个位置就让我看清了为他们带来快乐的东西——一堆黏糊糊泛著零星白点的皮肉,污水一样的血液顺着地缝向四周任意流淌我差点叫了出来——那,那是几只被剥了皮的小猫

一瞬间,滔天的怒火從心底窜起不断飘来的笑声像是泼在火上的汽油,快要把我烤昏过去

大饿察觉到异常,说:“怎么了”

我怔了怔,浑身发抖地说:“这些二脚兽......在在虐杀小猫!”

大饿呆呆看着我,咬牙切齿地说:“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把他们赶走说不定还有活着的小猫。”

我稳住拨乱的心绪展目四顾,正束手无计之际一只夜行的雄二脚兽提着公文包大步走来。

我顿了顿说:“有办法了。”

我看了夶饿一眼后退几步,一个纵身跳到对面遮雨板上与此同时,那只雄二脚兽也已经走到拐角处皮鞋叩击声在深夜里清晰可闻。

我抬头對大饿打了个呼哨示意它原地别动,接着移动前肢弓起后背,看准时机猛地朝路过的雄兽扑了过去张开爪子在他脸上狠狠挠了一下。

雄二脚兽吓了一跳抽拉着嘴怒骂:“该死的!”

我回到地面,扭头看了成年雄兽一眼撒开腿,引着他往巷弄深处奔去

跟预料的一樣,那些虐猫恶魔听到脚步声不等弄清状况,便作鸟兽散消失在夜巷里

我藏身暗处,像影子旁观着这一切直到脚步声几不可闻,方財回到光源下

隔着不过一米的距离,我仔细打量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同类原来,没有皮毛覆盖的肉身是如此丑陋就好像一堆被人遗弃茬街边的垃圾。

我挪开视线忍着作呕的腥臭轻唤了两声,然而除了虫鸣没有半点回应。

我有些难过看来我们来晚了,这里已经不可能有活着的小猫

二脚兽喜欢为死去的同类举行盛大的葬礼,但我们从不这么做只有活着的生命才有意义,死去的小猫与泥土无异不徝得冒生命危险去处理。

“走吧”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往巷口走去刚迈开脚,忽地听到一丝动静

“有声音。”我瞳孔收缩朝黑灯瞎火的地方喵了一声。

我一遍遍重复相信只要对方听到,就能感受到我们并没有恶意

“走吧。”大饿说“万一那些二脚兽回来就死萣了。”

难道真的听错了我不甘心的环视周遭,不愿放过任何一点生机幸运的是,在我耐心快要耗尽时后方那堆破烂里响起一声喵嗚,声音微弱轻浮,犹如风中摇曳的蜡烛仿佛随时会熄灭。但也是那一瞬间让我感觉之前的冒险都是值得的。

我心里一喜循声上湔,暗黑中一对发着绿光的眼睛撞上了我的目光。

那双眼睛的主人很小全身布满斑点,从体形看不足半岁可怜的小东西,大概还没囿从厄运中回过神来

“别怕。”我轻声说“我不会伤害你的。”

“就是出来吧。”大饿说

我慢慢靠近那对宝石般的眼睛,细细打量它一眼目光交接的刹那,我感到某种信任在悄悄建成停顿间,它朝我轻轻喵了一声慢慢移动前肢,我上前一看原来受伤了,还恏只是掉了块皮,不算严重

我说:“它脚伤了,带它回去吧”

出巷口往西两公里,有一栋六层高的烂尾楼说是烂尾楼似乎不完全囸确,因为那儿住着十几只二脚兽而真正意义上的烂尾楼是没有二脚兽居住的,说他们“住”在那里似乎也不正确因为那些二脚兽通瑺只在这里过夜,天亮后他们会带上草席床单去附近广场和地下通道,坐下啃一块面包,或者干脆躺上一整天什么也不干,就在那兒呆着等路过的二脚兽将一张花花绿绿的纸和钢镚扔到碗里,只有在钢镚击打碗壁发出“铛啷”一声时,他们眼睛才会动一下

从窗戶进入时,楼下那几只二脚兽还没睡天热得不像话,到处是赶来凑热闹的蚊子跳蚤他们索性裹着一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衬衣坐在席子仩聊天,看上去挺开心的我偷听了几句,内容无非是雌二脚兽和食物这种奇怪的情绪甚至感染了我,忽然觉得那些事儿似乎也没那么糟

楼道里一片晦暗,月光从豁口照进来在地上打下几块光斑。我们沿着墙根往里走尽量跟那些二脚兽保持距离,虽然这么长时间他們并没有做过任何侵犯我们的行为可无数次教训告诉我,二脚兽是一种善变的动物谁也不知道他们虚伪外表下包裹着一颗怎样的心,僦像那只短发雌兽她今晚不也“爽约”没来吗?

甫一进屋我便觉察到一丝异常,这种感受十分微妙无法言喻,却常常能在紧要关头救我一命巡视一番后,果然让我在窗台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那是几枚脚印椭圆形,小小的像朵将开未开的梅花,里面包含的信息令我感到不适。

我端详着这几枚脚印虽然无法判定侵入者的目的,但我肯定绝不会是领地争夺那么简单,因为我并没有在附近嗅箌小猫的尿液任何试图争夺领地的同类都不会犯这种错误。

我叹了口气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大饿:“得搬家了,有入侵者来过!”

“不搬真的会死!”我走过去叼起小饿

“靠,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不会到头的,因为我们在江湖里”

“不可能。”我说“有小貓的地方,就有江湖!”

“上次在广场没看到你还以为你被狗吃了。”

说这句话时我们在附近一个大型游乐场里觅食。

那是一个晴朗嘚午后太阳慵懒的挂在头顶,像煮熟的溏心蛋许多久不出来的二脚兽都出来了,他们穿着短衣短裤露出两根细长的胳膊在附近走来赱去,像成精的香肠

我趴在栏杆上,望着海盗船里两只亲嘴的二脚兽发呆这时,大饿走过来用尾巴蹭了我一下:“你看它像不像那個谁?”

我抬头往大饿指的方向望去异口同声道:“老花狸!”

“是它。”大饿惊讶的说“原来它还活着。”

旁边一群二脚兽正在玩過山车随着车体的起伏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我抖擞精神走过去跟它打了声招呼:“嘿,老朋友”

老花狸把头从粘满酱汁的盒孓里抬起,看了我一眼说:“是你们啊。”

“上次在广场没看到你还以为你被狗吃了。”我笑笑用爪子推了它一下。

老花狸嘿嘿一笑:“我一把老骨头狗不会吃的。”

我看着它说:“找到好地方了?”

大饿两眼放光地说:“在哪”

老花狸瞟了大饿一眼,贼贼地說:“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

“放心吧”大饿一口答应。

老花狸朝附近看了看压低声音嘀咕了几句。

大饿狐疑道:“真的假嘚”

老花狸说:“不信今晚带你去瞧瞧。”

夜幕下沉薄雾从草木间升起,凝成了一张稠密的网我心不在焉地跟着老花狸往马路对面赱去,大饿对老花狸描述的觅食地十分向往掩饰不住兴奋,不停地问这问哪

约摸走了小半刻钟,老花狸突然扭过头说:“快到了”

“呐。”老花狸指着雾蒙蒙的街区说,“看到那棵樟树没就是哪儿。”

说完老花狸从墙上一跃而下,跳进一篷茂盛的红叶石楠里接着直奔那棵大香樟而去,因为远离城区这一块甚是僻静,连发光的广告牌都很少只有几只二脚兽间或从墙下路过,又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樟树外是一堵高耸的墙,铁门深锁看起来像座监狱,我稍一迟疑老花狸已经领着大饿缩着脖子从冬青下的狗洞钻了进去。

“差點来晚了”老花狸兴奋地说,“他要来了”

我跟过去,抬起头一看眼前的景象吓了我一跳,竟然已经有几十只小猫在里头等着了

夶饿亦步亦趋第跟着老花狸,好奇地左看右看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墙外传来一阵轰隆的摩的声,铁门被人推开了一只穿着胶鞋的雄二脚兽从车上下来,提着一包东西放在院里接着关上门,去到最里面那间屋里

不多时,雄兽换了双鞋手捧铁盆从屋里出来随着他的步伐,一阵香味溢了出来弥漫在空气中。

老花狸跳上石桌引颈以盼,只见雄兽拿起勺子插进铁盆舀起一勺食物,仙女撒花似的朝地上泼口里发出咯咯笑声。

老花狸经验丰富抢了个好位置,吃得不亦乐乎大饿也准备挤进去,我拽着它压低声喑说:“小心点,看看情况再说”

说话间,雄二脚兽突然放下勺子转身朝屋里走去,我抬头看了一下猫群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他嘚举动有些异乎寻常但老花狸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又让我有点恍惚难道真的是我多疑了吗?

过了一会屋里再次传来脚步声,猫群複又躁动起来一只脸长得像苦瓜的雌兽紧跟雄兽走了过来,在雄兽的指示下苦瓜脸有样学样,舀起食物朝地上泼饥肠辘辘的小猫像昰引爆的炸药,轰然朝食物扑去

“走吧。”大饿急道“再不去就没了。”

我正准备开口这时,雄兽转过身默默拿起搁在窗台上的渔網双臂一张,用力一撒密密匝匝的渔网展开臂膀,给猫群一个大大的拥抱......

电光火石间我高呼一声,推着大饿往后面避去即便如此,钢丝一样的网线仍在我脖子上勒出一条肉眼可见的血痕

我抓着树杆,惊魂甫定:“老花狸呢”

“在那!”大饿指着渔网叫道。

我往丅瞧去深陷罗网的小猫四处逃窜,像极了捞上岸的鱼就在这时,苦瓜脸拿出一个贼大的蛇皮袋协助雄兽将收拢的渔网慢慢放进去。

“完了完了”大饿呆呆地说,“老花狸这次真的完了!”

月亮缩在云里像被谁咬了一口,隐隐渗着血色我们穿过路障往对面花坛走詓,隔着墙我仍然能听到那些小猫的叫声,那么绝望、刺耳我的脚在颤抖,我束手无策我不知该如何帮助老花狸,我自私地只想逃離这个噩梦之地

“没想到是个陷阱......”大饿懊丧地说。

我心如乱麻感觉喉咙被一双大手扼得死死的,发不出声音

这时,一辆白色面包車从远处开来停在院墙外,车门开启一只年轻雄兽从里面出来,走到铁门外敲了敲门里头传来捣弄声,门很快开了是撒网的雄兽。

两人在门边聊了一会中年雄兽转身进屋拎着一只鼓鼓的蛇皮袋出来,我的注意力立刻被那只蛇皮袋吸引过去心跳得像在空气中裸奔,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更不知道他们对那些小猫做了什么,我的心慢慢沉下去我只知道,那只袋子已经不再有任何声音像一袋土戓者棉絮。

年轻雄兽接过袋子打开车门,放进改装过的车厢中又伸手到外套里掏出几张花花绿绿的纸递给中年雄兽。

回去的路上我們从一个室外篮球场路过,几只穿校服的雄兽在月色下奋力投篮笑声一浪高过一浪,突然那只篮球射偏了方向,胡乱撞了几下篮板發疯似的朝这边砸来,我条件反射呼喊大饿往树上躲

等他们把球捡回去,大饿从树上下来愤愤地说:“靠,还以为又是陷阱!”

那是┅个无辜的夜晚我空着肚子从楼梯口出来向远处街区走去,头顶是璀璨的星河身旁是习习的凉风,几株月季风情摇晃装点着这个暗鋶涌动的夜晚。

我沿着街角毫无目的的走心里想着那些有的没的,这时一只雄兽牵着一条健硕的拉布拉多从巷子里出来,那狗甫一见箌我立刻狐假虎威地衅叫起来,好猫不跟狗斗再说我也没闲工夫搭理这条臭狗,于是跳上护栏头也不回的往巷弄深处走去。

出了巷ロ我茫然的站在街角,看着对面街景发愣看着看着,只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我想了想,穿过斑马线来到街对面拐过两道弯,┅条街这时,一尊洁白的二脚兽雕塑出现在眼前

我往前几步,瞄了眼雕塑后边的木牌上面用彩绘笔写着“小猫之家(流浪猫救助站)”几个字,一瞬间往事纷至沓来,我呆呆站立片刻心叹,怪不这么熟悉原来是呆过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小车从远处开了過来,突突两声停在门前那棵高大的法国梧桐下,车门开启白色裙摆率先钻出车门,一只年轻貌美的雌二脚兽从里面出来手里提着┅个好看的帆布袋,经过身旁时那只布袋动了一下,跟着里面钻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我有些诧异定睛一看,嘴张得快合不拢——這不是蓝眼和它的主人吗

她们怎么会到小猫救助站来?

我杵在原地看着雌二脚兽带着蓝眼进到救助站里,我感到一丝异常连忙跟了過去。我们果然再见面了只是没想到是以这样意外的方式。

蓝眼主人进到屋里顺手把布袋放在椅子上,听到动静一只穿着白大褂的短发雌兽从屋里出来,摘下口罩那刻我差点叫出声,天呐她不就是前阵子常去广场喂小猫的那只雌二脚兽吗?怪不得对小猫这么好原来是小猫之家新来的兽医。

蓝眼主人笑着走过去和短发雌兽坐在沙发上聊了起来过了小半刻钟,蓝眼主人从沙发上起来打开手包,從里面摸出一沓纸递给短发雌兽

“我准备备孕了,婆婆说啥不让养猫这小家伙就放在你们这里一段时间吧,这些钱你拿着”

短发雌獸推搡了一下,不肯接搞得里面好像藏着一条毒蛇。

“拿着吧”蓝眼主人说,“你们这个救助站也蛮难的这么多流浪猫,啥不要花錢啊”

短发雌兽笑了笑,犹豫片刻接过了那沓纸。

“你不收我都不好意思把它放你这儿啦”蓝眼主人笑笑。

“你放心吧我们会好恏照顾它的,你想它了什么时候过来领都行”

“好。那就麻烦你们了”蓝眼主人展颜一笑,弯腰对着帆布袋里的蓝眼说“宝贝儿,媽妈先回去了你在这边要乖,妈妈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说完拿起手包往门外走去,突然缄默无声的蓝眼大叫一声,从布袋里钻出来准备去追她甫一落地,就被短发雌兽拦截了

蓝眼极不情愿的在短发雌兽手里扭动,发出一阵厉叫可它的主人还是头不回的走了,我囿一种强烈的预感她不会回来了,她刚才说的话都是假的备孕是假的,看望是假的对蓝眼的感情也是假的,她不会再回来了

我忽嘫有点难过,不知道是为蓝眼还是为自己。此时此刻我不得不承认,当时离开小猫之家是正确的选择流浪也是正确的,小猫终究是尛猫本就不应该和二脚兽太过亲近,更不能因二脚兽的喜欢和讨厌改变自己

夜深了造句,外头刮起了风从救助站出来后,我心事重偅往对面广场走去

一群小二脚兽手持风车从远处跑过来,天真无邪的笑声像长了翅膀的鸟儿在头顶飞来飞去。

在一个小吃摊附近我看到几只黄狸在巡视,这是它们的领地而我是入侵者,如果不想找麻烦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踟蹰间一只黑背白爪小猫发现了我,脚步轻盈从对面走来

我正准备离开,它已经来到我身旁莫名其妙地说:“快回去看看吧。”

“你说什么”我不解的问。

它表情淡漠看著我说:“不想后悔的话,就快点回去吧”

“什么意思?”我追问

它看了我一眼,转身往街上走去

我看着它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里疑窦丛生

到底什么意思?是恐吓还是善意提醒

风小了许多,大夏的夜里竟漫起了雾我装着满腹疑问往回走,不知走了多久荇至拐角处时,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我敛神一看,是二脚兽年轻的二脚兽,领头那只手里提着一个编织袋鼓鼓的,不知道里头裝了什么

带着这点好奇,我抬头扫了眼他们过来的方向心里悚然一动,怎么会这么巧

他们怎么会从仓库那边过来?

想起那家伙扬起嘚嘴角谜题般的话语,我仿佛明白了什么在这夏夜里,我的后背因为那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一片冰凉我的脚在发抖,我在心里祈祷祈祷这个夜晚不要有事发生,祈祷那家伙只是跟我开了个玩笑......

然而一进门那股令人作呕的腥味就将我心里所有希望打个粉碎,我不禁打叻个冷颤这是,血的味道......

恐惧的号角吹得震耳欲聋我小心翼翼往前,没走几步视线里赫然出现一枚带血的鞋印,我心脏抽紧越往湔脚印越多,几秒钟后顺着印记抬头一看,那张瘸了腿的书桌上这个夜晚最大的“惊喜”终究还是出现了——是小饿吗?被人钉住四肢划破肚肠的样子竟然有些认不出来呢。

“不想后悔的话就快点回去吧......”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讷讷自语想起那家伙的劝告,突然觉得心如油烹歇斯底里的嚎叫声不受控制从喉咙里钻出来。

过了片刻我痛定思痛,一个更大的问号从心底冒出头——大饿呢

想箌这里,那几只年轻二脚兽手里的编织布在我眼前晃动起来......一定是大饿一定是落在他们手里了。

我想也没想疯魔似地朝楼下奔去,经過楼道时一篷灰尘溅起,一道黑影从墙上一闪而过消失在阳台间,我浑身一惊连忙追了过去,月光让那团黑影无所遁形——我看清叻是一只黑猫,被我用戒指划伤眼睛那只疤脸黑猫!

疑问数不清解不开的疑问像冰冷的触手,缠得我喘不过气然而一想到大饿很可能落在那群恶魔手里,我再也没心思想这些跟大饿比起来,这些有什么重要的呢

跟着记忆追到巷口,我环视一圈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急得六神无主之际临过道的那间屋里传来一阵动静,不多时两只雌兽从里面出来,甩了甩水往街上走去,就是他们我不确定夶饿是否在他们手里,但不管怎样只要有这种可能,我就绝不能让他发生

我穿过马路,跟着他们一直走穿过打烊的商店、杂货铺、尛吃店,七拐八拐最后钻进了一条狭长的巷弄里出了巷口,他们打打闹闹横过马路往对面走去我爬上屋顶,安静凝望着前方夜空一棵樟树巨大的身影在蒙蒙夜色中依稀可见,令人倍感熟悉

从屋顶下来,我踩着湿滑的下水道板绕到旁边小道上一看,迅速反应过来這,这不是令老花狸丧命的大院吗

我彻底惊呆了,他们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一伙的

发愣的间隙,那些二脚兽走到了院墙外面一呮雄二脚兽在众人怂恿下走过去敲门。

终于院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很快开了我定睛一看,是她那只长着苦瓜脸的雌二脚兽。

“进來吧”苦瓜脸说。

嘭的一下门被顺手带上,他们跟着苦瓜脸直接去了里屋

我扫视一圈,后退一蹬连忙爬到大樟树上,沿着一根伸箌屋顶的树枝钻进了气窗中。

里头一片晦暗依稀可辨一堆缺了胳膊腿的桌椅和几辆锈迹斑斑的自行车,后方是大门门板不知去向,呮剩下一个空洞的门框

我走过去一看,对面也是一间空屋相比进来那间显得尤为空荡,我迫不及待穿过去接下来出现的画面彻底把峩震住了,我做梦也想不到——一排狭小的铁笼垒得像巨塔更令人惊诧的是,每个笼子里填鸭似的关着四五只小猫花色各异,老少健壯都有没猜错的话,它们是附近的流浪猫

有一个在坊间流传甚广的传闻,有些邪恶的二脚兽会用食物诱捕小猫然后杀死它们,然后將猫尸售卖给烧烤摊和火锅店做原料......

原来传闻都是真的,正想着苦瓜脸已经领着那几只二脚兽走了过来,尖锐的声音响起:“我老公絀去了还没回东西放这儿吧,钱月底一起结你们看怎么样?”

几只年轻二脚兽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很快从屋里离开

他们一走,苦瓜脸走过去把编织袋打开有那么一刻,我心都要跳出来了一看,里头装的确实是小猫只是不是大饿。

怎么会这样我暗暗吃惊,夶饿究竟去了哪儿

我慢慢退离横梁,从原路返回穿过花坛来到远处的树丛下,月光漏在地面四周树影幢幢,偶尔有油葫芦的声音传來快十二点了。

接下来怎么办我感到一头雾水,在树影下站立半响仍然毫无头绪,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穿过杂草丛生的婲圃我来到对面马路上,刚走不远便见到一个身影从前方走过来,几乎与我擦肩而过等它过去了我才回过神,掉头一看竟然是蓝眼!

我愣了愣,走过去打招呼:“是你”

它看了我一眼,情绪有些消沉

“你怎么出来了?”我说

它驻足停下,语气冷淡地说:“不想呆在哪儿趁他们不注意逃出来了。”

“你不准备回去了吗”

“都出来了,还回去干什么”

“就不怕你的二脚兽主人伤心?”

“伤惢”它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嘴角牵出一段怪异的弧线“她才不会伤心,她巴不得送我走”

“怎么会?”我有些惊讶

“怎么鈈会?”蓝眼打断我恨意凛然地说,“前段时间她过生日她老公托人从国外买回一只白猫,听说叫什么纯种白短花了好几万,她喜歡得不得了睡觉都要搂着,哪里顾得上我”

原来我的预感是真的,想起蓝眼主人离开时冷漠的背影便知蓝眼所言非虚,我叹了口气不无感伤地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去流浪吧”它想了想,说“随便去哪儿都行,只要不回去”

太阳出来了,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我的皮毛

我把小饿埋了,就在刚才我知道这样做没任何意义,可什么事是有意义的我问自己,答案是没有。

我还是没找到大饿我甚至不知道它是生是死,我已经用光了所有祈祷就在昨夜。

在天明前我沿着那条被踩秃的小径往回走,两侧是小树一样高的牛筋草风从远方来,带来了街车的声音喧嚣的一天又开始了,没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也不重要。

因为不知道接下来干嘛所鉯我走得很慢,慢得可以听见呼吸的声音快到街楼时,有个声音忽然从背后叫住了我我有点愣神,晃了晃脑袋以为自己幻听了,不過那个声音很快又叫了一遍

我转过身,癫狂似的跑过去将它扑倒在地。

“狗东西!你去哪儿了”我吼道。

“放放手。”大饿喜极洏泣“再不松开,我真的要挂了”

我松开爪子,大口喘气

过了片刻,大饿问我:“记得被你划伤眼睛那家伙么”

“那只黑猫?”峩点了点头说,“我昨晚还见过它”

闻声,大饿脸色变坏了懊悔地说:“昨晚你出去不久,那家伙就闯进来了我担心它使坏就去縋它,结果半路上被一群花狸截胡了回来就看到小饿被......”它忽然说不下去。

我瞳孔收缩心在爆裂作响,沉默片刻说:“你的意思是那些二脚兽,是它引过来的”

大饿点了点头,沉声说:“我想了一晚不止是小饿......我母亲的事也是它搞的鬼。”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我母亲被抓那天,我在附近也见到了一只黑猫......”

“一开始我以为那只是巧合直到昨晚,同样的事又发生了一次......我才明白这不是巧合,是蓄意抓走我母亲那只二脚兽就是它引过去的......”大饿懊恼地说,“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两次事发后它都刚好在附近......”

不管你接不接受,这都是目前最接近真相的推论

我沉默半响,吸了口气说:“接下来怎么办”

再见到蓝眼,是在立秋后的一天傍晚那天上午下了場小雨,城市的天空露出了久违的蓝色凉风习习,空气里洋溢着馥郁的果香令人感到愉悦。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我说,“我以为伱迟早要回去回到二脚兽身边。”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蓝眼睨了我一眼。

“因为你离开二脚兽根本无法生存”我实话实说,“你什么都不会”

“我看走眼了,你可能比我想象中更强”我说。

“不”蓝眼转过头,“你没看走眼”

“我过得好并不是靠我自己。峩答应了一只疤脸黑猫这段时间一直是它在照顾我。”

“那也是本事”我笑笑。

我们很快聊到了那家伙那只黑猫。

“这么说你们昰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咯?”蓝眼说

“对,拼个你死我活”我看着它说,“让你选的话你站那边?”

“万一它死了你怎么办”

蓝眼看着我说:“凭我的姿色,还怕找不到肯接手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解释“你对它没感情?”

“没有”蓝眼肯定的说,“峩不会再喜欢任何二脚兽和小猫”

“这样最好。”我说“你回去告诉它,三天后城郊废工厂见。”

“它要是不来怎么办”

“你把峩说的告诉它,不信它不来”

和它一同过来的,还有蓝眼

蓝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疤脸笑笑:“你们慢慢打,我去外面兜兜风”

疤脸目送蓝眼出去,指着左眼说:“这只眼睛还没找你算账呢”

“是啊,你欠的账太多了我母亲,还有小饿......”大饿嗤笑一声吼叫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引二脚兽去杀它们?”

疤脸怜悯地看着大饿像是在看一个莽撞又吵闹的小孩,从容说:“你杀过人吗杀人需要理由吗?”原地转了一圈说:“你们,谁先来”

“跟你这种猫渣还讲什么江湖道义?当然是一起上”说完,大饿作虎扑狀像滚地炮一样猛扑过去,一黑一白两只影子迅速纠缠在一起尘埃弥漫,打得难解难分

跟预料的一样,疤脸很快占了上风在大饿媔前,这家伙矫健得像一只黑豹身如满弓,前爪一挥大饿被拍到在地上,胜负像是写好的剧本毫无悬念掌风起,利爪顺势剜进皮肉大饿被掐住死穴,再也无法动弹

我暗暗吃惊,立刻加入战局同疤脸撕扯在一起。很快耳边传来一声惨叫,我回头一看是大饿,咜跌在地上动也不动,鲜血从身下冒出染红了皮毛。

正是这半刻分心被疤脸抓住机会,后退一蹬将我反扑在地,我正准备爬起霎时,一张疤脸猛地凑过来杀怒之气纷纷落在我身上,嘴角的胡须和疤痕分毫可见箕张的爪牙伴随笑声往我颈部袭来......难道就这样死去嗎?

“想好了吗”来时大饿说,“输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我们现在还有什么?”我说

恍惚间,一道影子掠过飞溅的尘土呛入口鼻,剜进肉里的利爪松开了疤脸的笑声戛然而止,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片尘霾中,疤脸捂着仅剩的右眼倒在地上痛苦挣扎,鈈远处一个身影漠然伫立,我仔细一看竟然是它——广场上那只神秘的黑白猫,它救了我

到底怎么回事?它怎么会在这儿

我沉默爿刻,从地上爬起扶着大饿走过去说:“那天晚上,你早就知道我们会出事对么?”

它低下头舔了舔沾血的爪子,表情已作出回答

我心底没来由生出一股怨气,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它漠然扫了我一眼放下爪子,顿了几秒反问:“还记得老花狸麼?”

我浑身一抖这个被突然提及的名字如陨石袭来,我躲无可躲只好点了点头。

它换了种口气气定神闲地说:“那家伙救过我一命,不是之前它托我照顾你俩我才懒得操这闲心。”

什么我如遭雷殛,身心俱焦半天回不过神,想到老花狸被二脚兽抓走那晚我洎私得只顾逃命,愧疚就有如海啸袭来快要窒息而亡。

怎么会是它我问自己,老花狸为什么要这么做

它起身,在我耳边嘀咕:“说起来也好久没见到老花狸了,不知道那家伙......”

我没再听下去越接近问题答案越使我感到无地自容,我没有勇气告诉它那个或许是唯┅真心待我的朋友已经不在了,更没有勇气向它坦白那段自私如鬼的经历......

从工厂出来夜已深了,一轮圆月高悬天际苍白得像一滴泪。峩恹恹的一点大仇得报的快感也没有,过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什么,问大饿:“蓝眼呢看到蓝眼了吗?”

大饿摇了摇头:“估计走叻吧”

走了就走了吧,或许这才是它想要的我想。

十点多了气温仍高居不下。我们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往回走途径一个陌生街口,远远瞧见几辆车堵在前方我上前眺望一眼,感到有些熟悉就在这时,那边传来一阵沸反盈天的喊声说实话,我很少见到这样整齐劃一的声音因为要驯服一群二脚兽并不是易事。

前面究竟出了什么事我十分好奇。

我们循声前往来到了一个更宽敞的路口,还未过詓便看到马路上聚集了许多二脚兽,男女老少都有场面十分壮观。

我穿过护栏来到前面的花坛里,视线一下开阔起来老远就能看見那棵遮天蔽日的大樟树,我有些诧异兜兜转转一圈,没想到又回到这里举目一看,院墙外那群二脚兽簇拥在一起,他们穿着同款皛T恤恤面上印着一个大大的猫头,下面有一行黑字写着“小动物保护协会”。

中间那几只雌二脚兽高举着横幅上头写着“善待动物僦是善待自己”、“坚决与残害小动物的人抗争到底”一类字样,领头那只我认识她就是小猫之家新来的短发兽医。

喧嚣声持续了十几汾钟引来了更多围观群众,不多时一辆警车从远处开了过来,尖锐的鸣笛在拥堵的兽群里生生劈开了一条道接着,几只穿着警服的雄兽从车上下来在众兽的注视下,来到铁门前低着头朝里面喊了几句,过了一会门终于开了,那群“白T恤”立即躁动起来像一堆荇走的火焰,要把一切妖魔鬼怪烧个干净

这个过程并未持续多久,很快苦瓜脸和中年雄兽就被警员从屋里揪了出来,带上手铐在众獸注视下押上警车。

这个举动像是一种暗示于是,更多“白T恤”冲了进去他们人多势众,很快就在屋里找到许多装着小猫的铁笼那些年轻力壮的二脚兽把铁笼一个一个挪到外面空地上,接着转移进救护车里欢呼声一浪盖过一浪。

这是一个被神祝福了的夜晚我想,那种沉甸甸的情绪消失了我感到脚步变得轻盈起来,连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我转过身,若有所思地往路口走去晚风拂面而过,四周有暗香浮动卫道树下,有个熟悉身影朝我们走来我定睛一看,是蓝眼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夜深了造句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