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女友以前流过产在身边做 感觉真好,现在性 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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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人生就像一盘棋局,你永远不会预料到结果是什么。但是当你每走一步棋的时候,都应小心谨慎,并且怀着虔诚的态度。
时光走了不会再回来,犯的错误不会平白无故消失。你的人生路,不应走的盲目。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小伟哥在我小时候就是一个传奇人物。
那个时候我家在镇子上开着一家小餐厅,客人来来往往,生意也不错。叱咤风云小伟哥从学校毕业后,就来到我们的小镇工作。他们一群年轻人性格风风火火,是那种看你不顺眼就能直接揍你的人。
我爸是唯一能让他们安安分分坐下来,让他们不敢说个一二的人。当然,那个时候我也挺惧怕这一伙人的,特别是小伟哥。
那个时候的他一脸青春痘,大冬天的也只穿一件短袖,外面套件薄的运动衫,下面永远是破着洞的牛仔裤和旧球鞋。
在那个年代很流行留一头长发,就像一头过于肥胖的刺猬,竖着它长长的刺。原谅我这贴切的形容。这大概就是现在说的“乡村非主流”吧。
我也不清楚我惧怕小伟哥的具体原因,大概是因为他一跺脚,一声怒吼就能吓得人往边上乱躲。他们都说他没心没肺。看见一个七老八十的大娘,牙都掉光了,戴个假发坐在餐馆外面休息一下,他都会跺上一脚,怒吼一声把人家吓瘫在地上。
不过小伟哥是一个很仗义的人。这种仗义大概是因为他是出来混的,如果不仗义,他大概也混不到最后。
有一次小伟哥的哥们出了事情,女朋友也跟着别人跑了。小伟哥操起刀就要去砍那个抢哥们女朋友的小白脸。
结果没把别人砍着,自己却被抓了起来。
我们那个年代,蹲局子是一件很令人惊讶的事情。小伟哥在里面蹲了几天就被放了出来,厂子里因为他没有请假而算旷工,准备开除他。但是碍于他“光鲜”的形象,迟迟不敢下手。所以他一出局子就屁颠屁颠去找厂长,因为接近月末,要开始发工资了。厂长也没办法,给了他一个月的工资。小伟哥拿到工资后直接请自己的朋友们吃了一顿好的。
当然,还是在我们家的餐馆。
吃完那一顿,小伟哥的工资所剩无几,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只好找他的那些哥们借。那群人都是月光族,工资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他们还有女朋友要养。
小伟哥没有女朋友,因为小伟哥长得丑。
出来那么久,小伟哥是很少回老家的。听他那些兄弟说,他们这一群人差不多都是一个村的,就算不在一个村,离的也不远。小伟哥的父母都还在种庄稼,只有小伟哥一个儿子。
饶是这样,小伟哥在过年的时候也很少回老家。反正我们餐馆过年也很少关门,每当这个时候,小伟哥就会拖着他的旧球鞋,来到我们餐馆一起过年。他从不提起家人。过中秋节的时候,小伟哥就和其他兄弟一人买一盒月饼,给我爸送过来。然后大家又聚在一起过中秋。
闲来无事,他们都会来我们家餐馆玩。
有一次,我记得是夏天,太阳毒辣,小伟哥的妈妈从老家来看他。小伟哥的老家离我们镇子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那个时候这里没有轻轨,他的妈妈是坐大巴车来的,差不多要五六个小时左右。天不亮坐车,然后到镇子上的时候就已经到要吃午饭的时间了。
小伟哥的妈妈带着一篮子鸡蛋,还有一千元钱。小伟哥本来就不是一个能攒得住钱的人,朋友借不到钱,到处欠着债,自然就想到了父母头上。他带着他妈妈来餐馆,我爸说坐了这么久的车应该吃些清淡的。其实他的妈妈年纪只比我妈大一点,但因为在农村种田,忙于农活,从来不打扮自己,所以看起来比较显老。
我爸给她熬了一锅粥。
她和小伟哥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一直询问小伟哥过得怎么样,大概是小伟哥平时也不爱给家里打电话。所以她一看见他,问的问题自然就多了起来。这种时候,小伟哥的那些朋友都很自觉的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害怕他妈妈看了会担心还是怎样。
小伟哥就闷着头听着,听烦了,就顶她两句。然后她就再也不敢问什么了。
第二天我们吃午饭时,小伟哥来店里,他穿着一身新衣服,自己拿了个碗就坐在我旁边吃了起来。我爸问:“你不叫你妈来吃饭?”
小伟哥说:“昨天下午就走了。”
他的那些朋友也有家人来看的。我记得有一个哥哥的妈妈也是来看儿子。带了他们那里的特产,席间那个哥哥一直很孝顺地给他妈妈挑菜,听她笑着,絮絮叨叨地讲话,过几天她走的时候,还塞给她一些钱。
我爸骂小伟哥,问他为什么不留他妈妈住一晚上,大老远提一篮子鸡蛋过来,吃顿饭就走这样像话吗?
小伟哥一句话不说,闷头吃饭。我感觉他眼底有些湿润,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小伟哥母亲的事情只是一个插曲,小伟哥依旧在镇子上叱咤风云。他依然抢小孩子的玩具,依然吓唬戴假牙的大娘,依然笑话我的个子,依然喜欢揍人。
偶尔有人给他介绍女朋友,他都不乐意。其实不光他不乐意,那些女孩子也不乐意。跟着这些人混的,无非是看着在这个圈子里有些地位,然后出手大方,有些样貌的大哥。而小伟哥什么也不是。
他只有在夏天打着赤膊,露出一胳膊的刺青窝在网吧,一泡就是几个通宵。
我家的餐馆生意一如既往,父母在大学城边置了一套房,准备给我以后读书用。而当时的我极少回家,更不要说看见小伟哥了。
有几次我回去,看见他依旧是那样。满脸的青春痘,脚下拖着一双烂球鞋。他看见我还是会嘲笑我的个子,但是面容不再像以前那么凶恶。
我想,或许是小伟哥疲倦了这样的生活。这样毫无安全感、一丝暖意都没有的生活。
也不知道是因为年岁的缘故,还是因为生活给了他太多的磨砺。
和他同行的一群人里有几个因为沾上不该沾的东西,开始逐渐成瘾。最后几人一起商议在路上拦劫货车收取过路费。小伟哥没有去。
去的那几个人因为这件事被抓进了局子,不知道要被判几年。甚至到我家餐厅转让出去时,他们都还没有出来。
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小伟哥。
后来,当我毕业参加工作后,我听说了小伟哥的消息。是他以前的兄弟告诉我爸后,我爸才在闲谈时聊了几句。
他说,小伟哥回了老家,和一个相亲认识的女孩结婚了。在老家安安分分地做着小生意,性子早不如往日张扬,行事也低调了许多。
我还是很庆幸小伟哥当初没有和那几个人一起拿着西瓜刀去拦劫货车。
不然,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虽然我并不知道,他觉得这样幸不幸福。
人生走过多少路,当你回头一看,许多事情好像就在昨天,或许有些事情愚蠢得让你都觉得厌烦。别只顾着懊悔,趁现在还来得及,大胆往前跨,去走好你人生的每一步,去完成你人生里每一段精彩的路程。
那将会是你人生中,最好的棋局。
为梦想散发的所有焦虑,都可以用行动解决
有的人每天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去惶恐自己的人生。当他看着别人获得成功时,往往开始焦虑不安。而能够解决焦虑的唯一办法,并不是无止境地惶恐紧张,也不是望着旁人的成功心灰意冷。
亲爱的朋友,请不要过多责备自己,也不要太过心急。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很大很大,大到没有谁愿意去听所有人的秘密。你所有渴望实现的梦想和目标,在你选择付诸行动的那一刻起,永远都不算迟。
小燕姐是一个急性子的人。过年的时候她来我家,提着一大包礼品。一见到我爸妈就亲热地问好。她是我老家的邻居,是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伙伴,她比我大三岁。小时候那些大人就调侃我俩,说让小燕姐当我媳妇,反正女大三抱金砖,这样一来我也不吃亏。
所以在我流着鼻涕跟在小燕姐身后转的时候,小燕姐就特别讨厌我。有几次我抢她手里的糖,她往往就会一巴掌给我甩过来。
我这种不知死活的人往往是没有脸皮的。一如既往地跟着她,久而久之,她也不赶我走了。哪怕是后来我在她后面乱讲话,说她和她们班上哪个哪个人好上了的时候,她也一声不吭,最多转过来瞪我一眼。
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小燕姐中考,因为发挥不理想,所以并没有考上理想的高中。小燕姐一家就决定让她读职业学校,去学些技术,到时候也好出来混口饭吃。
那个时候小燕姐选择了学纺织,以后毕业了,到纺织厂里面。不出意外的话,干个几年就升职,然后守着铁饭碗一直干下去。
这样算下来也好像并没有什么不行的。
小燕姐当时并没有什么反抗,就听着爸妈的话,乖乖去职业学校上学了。
小燕姐在职业学校读了一年,就被安排到厂子里了。那个时候我已经读初二了,很少能见到她,有的时候在镇子上遇见,她也是一脸憔悴的模样。我以为是她读书读傻了,后来我才知道不是,是她的父母给她介绍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比小燕姐大五岁,长得虎头虎脑,随时一脸憨笑。家里有几亩田,也有些积蓄,他跟清秀温柔的小燕姐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档次。
小燕姐当然没有答应,但是父母好说歹说,一直相劝。小燕姐家里除了她,还有一个哥哥。她哥哥还没有娶媳妇,家里情况确实有些紧张,她父母天天就给她施压,一直让她嫁人。终于有一天,小燕姐受不了了,骗她爸妈说去上班,结果偷偷坐车北上了。
第二天她父母才反应过来女儿不见了,年过五旬的两位老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和乡亲们一起在周边村子寻找小燕姐,可是此时的小燕姐早已坐车远去,他们怎么能找到?而潇洒远去的小燕姐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那时我刚好学了这篇课文,把里面的意思讲给我爸妈听,我爸妈唏嘘不已,我妈红着眼叹息:“真希望那娃,不会有个三长两短。”
此后几年,我们家时不时就会给小燕姐家里拿些钱。小燕姐走后两年,她的父母为她哥哥操办了一场婚事,翻新旧屋,哥哥家还添了一个男丁。小燕姐却几乎不与他们联系,每次小燕姐给我们打电话,总会含糊地问起家人情况。她终究是放心不下。
差不多七年后,小燕姐辗转联系到我家,并提着大包小包来我家过年。我们都很好奇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这时候的小燕姐,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农村姑娘了。浑身名牌,服装剪裁得体,面容精致,谈吐得当。谁会想到这就是当年那个从职业学校毕业,在厂子里混日子的小姑娘呢?
她把这些年所有的情况,全都讲给了我们听。
本来,从小小燕姐就是一个喜欢画画的人。但家庭条件不怎么样,父母无法供她学画画,因此小燕姐只有自己省钱买绘画书,进行自学。那时她想要的很简单,只要可以继续画画那就是最好的事情。
但是当她进了纺织厂以后,她感到深深的绝望。那段时间,她晚上睡不着觉,一直在问自己:难道我就该这样平凡?难道我就永远被困在这个厂子里?我酷爱画画,我想一直画下去,为什么就不能实现?
这样的焦虑像恶魔一样,霸占着她每一个白天黑夜。那段时间的小燕姐,面无光彩,眼睛浑浊,像是没有灵魂一般。
而家里给她介绍相亲对象的事情,更是彻底将她推到了悬崖边。她不甘于臣服,所以决定反抗。
她先是去了上海,白天在那里的纺织厂上班,晚上就去夜校读书。甚至报了画画速成班,勤奋的她参加了成人高考,考到了一所不错的美术学院。在美术学院的日子,她兼职给别人画小漫画,晚上在大学外的街道摆摊卖一些小饰品。就这样,她从一个不起眼的外来人口,慢慢在这座城市生根发芽。
毕业后,她四处投简历,并开始在网上发布自己的漫画作品。作品一出,立即引起众人瞩目,她受到高度追捧。
由此,她得到一家知名工作室的邀请。
但人生并非就此一帆风顺。
从一开始只身来到上海,独自打拼,再到后来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漫画作者。她从来只相信,只有从现在开始,从这一步开始走,不后退不回头地走,才有机会成功。
在她被别人排挤,受到那些时尚女孩无形嘲讽的时候,她强忍心酸。在她没有报酬,睡在一个小出租房,连续几天吃着三包泡面的时候,她没有想过要回到那个村子里,没有想过要回到那个昏暗没有梦想没有明天的纺织厂里。
我妈问她现在的情况,她一脸笑意,唇角轻抿:“现在自己开了一家工作室,在上海买了房子,已经找到一个男朋友,准备过两天带着男朋友回老家见父母。”
她得先回家,见一见父母才行。
第二天,小燕姐离开我们家,回到了村子里。给村子里带了许多礼物,同时还资助了村子里的学校。当时我和她一起回的老家,她的父母早已双鬓斑白,看见她一身鲜丽,抱着她痛哭起来。
她的哥哥牵着胖乎乎的儿子和她嫂子一起,迎接她的回来。
当年和她同届,一起进入纺织厂的同学,大多依旧在纺织厂。有的还是小职工,好点的升到了组长。大多数人结婚生子,不用化妆品不会穿衣打扮,去一趟菜市都计较青菜怎么比昨天贵了一毛半。
我突然很庆幸当年小燕姐没有继续在原地焦虑,而是勇敢地踏出了第一步。
如果当年小燕姐嫁给了那个虎头虎脑做农活的男人,恐怕也就没有今日真心相爱、互相珍惜的男友。
如果当年小燕姐继续待在纺织厂等着升职加薪,恐怕也就没有这实现梦想的一天。所以,所有的美梦不会白白等着你来实现。
任你惶恐、胆怯,也毫无作用。幸亏小燕姐不甘于此,并且明白,只有付诸行动,梦想才会开始一步步实现。
如果你也有着梦想,并且想要实现它,那就行动起来,不要惧怕累和苦,坚持下去。
毕竟所有好的梦想,都有实现的可能。
活到老学到老,你有什么资格对你的梦想说迟
这世间千言万语,不及一件事情动人心魄,那便是长久以来的坚持,与默不作声的学习。
遇见朱伯伯是在花明柳媚的春天,那时我正在火车车厢里,心中郁结万万千。关于工作、关于梦想、关于未来、关于爱情,一切好像抵死相缠的线,剪不断理还乱。
准备上火车前,检票口涌进很多人,大多数人面带倦意。许是太漫长的等待,太笨重的行李磨掉了耐性,唯独只有小孩子开心地嬉闹着。从8号车厢走到15号车厢,行人匆匆,行李箱滚过地面发出“轰轰”的响声。火车里热气扑面而来,味道不怎么好闻。我商量着和邻座的人换了位,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姹紫嫣红,感慨万千。心中念道:前尘旧事烦恼俗愿,通通都随风去吧。
我座位对面坐着一对从湖南回川的老夫妻,男人慈眉善目,女人温柔优雅。那位男人自称姓朱,我叫他朱伯伯。仿佛是一见如故,朱伯伯面对我,一下打开了话匣,开始娓娓道来过往种种。他离家已有四十年光景,家乡变化何其大。二十二岁那年,他娶了坐在旁边的赵阿姨,是包办婚姻。那年赵阿姨也不过十六七岁,正是青春大好年华。赵阿姨本是有爱慕之人,不过那人听闻赵阿姨已嫁作人妇伤心欲绝。于是便去了湖南,从此音信全无。
当时的赵阿姨对这门亲事悔恨不已,在冰凉的夜色之下,“扑通”跪地,满脸泪痕地乞求朱伯伯成全她和那个男人。年轻时的朱伯伯,一无所有。长得不够俊俏,没有让人心生崇拜的本事,更没有一技之长。因为酷爱古时名家大师的画作,所有钱财都拿去做了收藏。能够给赵阿姨最好的物质仅仅是破烂的泥巴屋和苟延残喘的老黄狗。当然,还有做不完的家务活。
虽然不舍得新婚妻子,但朱伯伯还是痛下决定。心痛地叹了口气,对赵阿姨说:“赵梅,你走吧,我去给你收拾衣裳,去湖南路途遥远,你一个妇人自己要注意安全……”
第二天赵阿姨就收拾好了行李踏上了去湖南的路,朱伯伯着实放心不下,跟了过去。初到湖南,朱伯伯和赵阿姨的钱财用尽,又没有一技之长,无奈只得进了工厂,以劳动力换取那一分半毛的工钱。别说养活赵阿姨,那时的朱伯伯就连自己都养不起。朱伯伯半个月瘦了十五斤,原本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好像一瞬间就瘦成了这副模样。赵阿姨问他为什么甘愿这般为她付出。朱伯伯说,我们还没有离婚,所以我不能让你受苦。
或许是被朱伯伯的这句话感动,就在那一瞬间,赵阿姨泪如雨下。
赵阿姨对他说:“朱军,我不找那个男人了,我想和你好好过。”
这句话让朱伯伯的眼里有了那么一丝光亮。就好像乌云密布里全然挣脱的太阳,那么耀眼。
生活就像一根尖锐的刺扎在朱伯伯的身上,血流不出,有苦难言。那时他做着最累的最脏的活。
不敢年轻气盛似的转身走人,因为一转身就是死路,撞死了都不通。
赵阿姨开始心疼朱伯伯,说:“回去吧。”
朱伯伯当时说:“以前是为了养活你,现在是为了证明我自己。在老家的时候,没钱了搬家里的东西出去卖,自己吃别人剩下的都行。现在可不一样了,回去了就证明自己连最简单的事都不能做到,只是一个懦夫,一个失败者。小梅,希望你能理解我,只是苦了你。”
就这样朱伯伯和赵阿姨毅然决然留在了湖南。两年过去了,朱伯伯与赵阿姨生活有了改善,可是朱伯伯依旧视自己为失败者。两年过去了,跟他一同进厂的人也坐上了主管的位置,而他依旧只是个工人。
那年朱伯伯二十四岁。所有血气方刚的年龄里该有的激情、冲动、理想与抱负全都浮现。一日傍晚,朱伯伯怒不可遏地打翻了装满热水的脸盆,转身而去,一夜未归。
那一夜朱伯伯和赵阿姨不曾合过眼,赵阿姨找遍了所有地方,急得半死。而朱伯伯在山顶,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脑海中想着,要一直这样下去,一辈子受苦受累么?答案是否定的。
从那一刻起,朱伯伯更加坚定,誓要证明自己的决心。把自己的梦想先放一放,目的是为了更好地把梦想实现。
又是两年过去,朱伯伯再也没有收藏过一幅名家大师的书画,而他也不曾拿起过画笔,他付出了所有努力去提升自己,并且开始在工厂里学习酿酒技术。不久后,他坐上了主管的位置。又将自己平时学习的酿酒知识教给赵阿姨,终于,两人倾尽所有开了家酒坊。
日子开始好起来,他们还在湖南的城中心买了两套房子。
就这样过了十五年。
信息化的时代彻底来临,BP机、大哥大到现在的手机。
朱伯伯四十岁时,膝下五个子女,每一个他都觉得不能亏待。他总是尽量想要给他们最好的生活,最好的物质,所以终于有能力实现自己心中向往的画家之梦时,又是一拖再拖。
朱伯伯五十岁的时候买了电脑,请人手把手的教会了他怎样使用电脑,并且每天自学绘画知识。虽然当时西画盛行,朱伯伯还是专研于国画精粹。他说,老一辈的艺术才是经典。可是当朱伯伯面对国画时,却是那么的可望不可及,因为无人指导更无从下手。
朱伯伯说:“年轻的时候有的不只是梦想,还有一家人的生活重担。如果我不努力早就被主管的棍子打死了,如果我不奋斗连谈梦想的资格都没有。不怕没有希望,怕的是有希望你又怕苦怕累。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五十五岁的朱伯伯带着赵阿姨,坐上回川的火车时,遇见了我。
朱伯伯带了两个箱子,里面装的全是书,有关于太极的、推拿的、书法的,有国画还有简单的素描与油画。
朱伯伯的脸上总是神采奕奕,在他教给我简单太极招式后,开始跟我说起他的故事。半生的时光,短短几个小时就讲完了,好像当初的苦就是吃了一块坏掉的糖,那么无关痛痒。
聊起我,我笑了笑,说:“或许我比伯伯幸运一些,我从小学习画画,上大学学的也是绘画专业。”朱伯伯神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我:“素描难吗,平时要注意什么,是不是真的可以一会儿就画出个人来?”
见他如此感兴趣,我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我教你一些基础知识?”
那一刻我看见他眸子似住进一个太阳,突然变得光芒万丈,他立马翻出了纸和笔。我看着朱伯伯由于常年辛劳而斑白的发,不由对他心生敬畏。
朱伯伯说:“要相信眼前的苦难总是短暂的,只要心中有梦,总有一天会实现的。只要还活着就会有希望。”
到站的时候朱伯伯说“有缘再见”,我说“好”,下了这列火车,再见已是不容易。
我不知道你是否和我一样,面对这个老人的梦想,觉得他心中的信仰是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太多人口口声声地说着有梦,但是又有各种各样不能实现的理由。
记得在火车上朱伯伯问我,我的梦想是什么。我说我想做一个作家,可是我时运不济,就去学画画了。幸好也很爱画画,刚好填补了我生命的空缺。
朱伯伯问我:“不遗憾么?”我哑口无言,到底是遗憾的。朱伯伯笑着说,“年轻人,有梦就去做,不要怕,我这么大年岁的人都敢,你有什么不敢。活到老学到老,有梦就去做,更何况你还有大把的青春。”
对,活到老学到老,我们坚持梦想,又有什么资格对梦想说迟,说不可能呢?只要还活着,只要还有梦,一切都不晚。加油!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蝴蝶破茧而出,花朵结苞而绽,烟花升空而绚。一切的美丽及梦想都经过努力而重获新生。
但倘若你不努力去尝试实现它,那么它永远都只是你日复一日、午夜惊醒的梦。时间的流逝就是对稍纵即逝生命的浪费。
他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他姓孙,叫阿久。久字在我们家乡口音里是狗的谐音,但这并不是他常常遭到嘲笑的原因。他被笑是因为村里的孩子觉得他和我们不一样,身为一个男孩子却那么喜欢跳舞。在乡下,跳舞是件很娘们的事,更何况,阿久跳的是芭蕾舞。
阿久长得很好看,白白净净的脸,瘦瘦长长的身体。但这些恰恰又成为了证明他很娘们的理由。学校有个破烂的角落,就像鬼屋一样,我在那里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娘们跳芭蕾”。阿久穿着白色的衣衫不停踮脚,跳跃,旋转。实话说,挺好看的,虽然有点生硬。可惜,阿久是个男生。
跟我一起到那里的同学都捧腹大笑,我不想太突出,也跟着哈哈大笑。眼角都差点笑出泪来,但是在笑什么,可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阿久的动作一刻都没有停顿,继续踮脚、跳跃、旋转……他甚至没有看我们一眼。男同学逐渐感觉无趣,纷纷回家,只有我留了下来。
我坐在已经开始腐朽的秋千上看着他跳舞,想不通他为什么顶着那么多的嘲笑仍要坚持明明是没有用的事。夕阳已经落到了只余三分之一,温柔的夕照给他镀上一层光。他的舞姿不娴熟不正规,甚至跳得也不完整。我就在那里看他笨拙地跳到天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他吸引,但是在那之后的每个傍晚我都会过去看他跳舞。渐渐地,他也默许了我的存在,有时候在学校碰见我,他还会看着我点点头。只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进步,舞步还是那么生硬青涩。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
我说:“不是我打击你,但是你一点进步都没有,还要顶着别人的讥笑讽刺,为什么还要继续跳,何必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情?”
他停下来喝了一口水,直接躺在秋千旁的地上,声音缓慢而沉稳地说:“为什么要理会别人的嘲笑,在意别人的眼光?我喜欢跳舞,我就坚持它,不可能为了不在乎的人而放弃梦想吧,那样才是真正的不值得。我暂时跳不好,只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总有一天我会努力跳出我想要的舞蹈。这是我的梦想!”
“梦想……”我跟着喃喃了一句。
他侧过头说:“对啊,梦想。你肯定也有吧?”
“我想写一本书,一本属于我的小说,上面署着我的名字,里面的人物故事完全由我构造。”
“这就是梦想啊,你的作家梦。”
“可是,我连个完整的句子都还没写出来过。”
“慢慢来,要一直写,一直坚持地写下去。千万不要停下来。有一天你回头看,可能就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写了很长的文章,走了很长的路。甚至,可能你已经成功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跟他聊完后,我才知道,他是带着这么坚定的信念去坚持自己梦想的。所以后来,我也是带着那样的信念去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去寻找灵感,只为接近我的梦。
忘了说,阿久在学校出名的原因还有一个,他是学霸,总拿全年级第一。后来,中考的时候,他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我这种只有语文稍微好一点的学渣自然是要跟他分道扬镳了。那时还没有手机,我和阿久就那样失去了联络。
大学我选了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就去了一家报社做记者。我渐渐能写出长篇大论的文章,但是打拼得很艰苦,从一个任人呼来唤去的新人到稍有发言权的采编,途中的辛酸泪不为人知也道不详尽。
直到后来主编下的一个任务我才又与阿久重遇,即采访一名知名海归舞者。
神奇的是,我在有着上万个座位的表演中心,那么多人中,一眼就认出了阿久。他还是那张白白净净的脸,瘦瘦长长的身体,就连笑容也没有变。只是当年白色的衣衫换成了正规的舞服。我要采访的知名舞者竟然是阿久!
阿久找到了属于他的舞台,他柔软的舞姿比女子的更加优美,他在舞台中央不断地跳着、旋转着,显得熠熠生辉。我想,他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而我在社会这个大熔炉里马不停蹄地奔赶,摸黑打滚了那么久,却只能当个小小的采访记者。离我想当作家的梦想,差了十万八千里。有时候不是怕别人比你优越,而是无法再跟他势均力敌,尤其一开始分明就是相差无几的两个人。
做完正式的采访工作后,他邀我去喝酒。灯红酒绿的环境里,阿久的脸也跟着忽明忽暗。他举着酒杯问我过得如何,我无奈地苦笑着说:“不如何,一身落魄,没有你那么风生水起。”他盯着我笑,很久才开口:“我也曾满身灰土,你都忘了我曾经被讥讽嘲笑过那么长一段时间了么?”我说:“怎么可能忘记呢?我们那时才认识,你才初学跳舞……这些不提也罢,还是说说你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吧。”
阿久点点头,开始笑着说起从前。
我没有料到,他高中都没有念完。高二的时候,父亲因贪污受贿被送进了监狱,好好的家庭就这样毁得支离破碎,母亲带着家里仅剩的财产带他出了国。他英文不好,一开始连日常生活也过得磕磕碰碰。他每天努力学英文,努力挣钱,尽力使母亲生活得好一些,尽力不让人看扁。但是每到夜深,他总是翻来覆去不能入眠。床板很薄,硌着他的不是肋骨,而是不能如愿以偿的梦想。他仍是想跳舞,他想尽情地起舞。
直到他碰见美国的一个舞蹈爱好者团队,也就在那时遇上了他现在的女朋友April。她是顶级芭蕾舞蹈演员,由于看不惯舞台的黑暗退居二线。他向女友请教如何学习。但是男生筋骨本就比较僵硬,更何况阿久那时骨架已经成型,April说也并非没有办法,但是拉筋练习会特别艰辛。
April为他制定了一项计划,除了工作吃饭的时间,他几乎全耗在了舞蹈室,连睡觉都不足四个小时。每天拉筋、压腿、练习姿势。即便伤了筋骨,好了也继续练习,没日没夜。
阿久刻苦练习渐渐有了小成果,也在舞蹈界渐渐名声大噪。
我们说到这里的时候,一个金发美女出现搭了他的肩,我当即知道,这就是他的女朋友,April。她非常有气质,待人也热情。我笑阿久捡到了一个好女生,他傲娇地回答:“必须的。”
我忽然想起十六岁的傍晚,躺在夕阳里的阿久说的话,他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对我而言,每一个不写字的日子,都是对梦想的辜负。若不是他,我险些要忘了当初自己的信念,当初信誓旦旦的梦想,怎么能变成一纸空谈。
人的一生就像一幅白色的画纸,你往上面泼墨,它就泛黑;你往上面添花,它就多彩。你什么都不做,它就一片空白,半点记忆都留不住,但是只要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你的人生就会缤纷多彩。这一笔叫梦想,叫勇气,叫坚持!
我不知道我的作家梦能不能坚持下去,我也不知道阿久的芭蕾梦能不能旋转下去,我只知道梦想不灭就终有成真的一天。
正如阿久所言,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我们需要的是努力,是坚持,而不是辜负。
享受孤独的每一个过程,是对自己最好的尊重
有时候有锦衣夜行无人识的孤寂苦恼,有时候有怀才不遇无人知的潦倒失落,有时候有一腔孤勇无人懂的落寞凄然,但若是换了一个角度,孤独未尝不是一种享受。至少这件锦衣、这身才华、这腔孤勇是你拥有着的。孑然一身,潇洒地去享受此类孤独的消耗,这每一个过程,其实都是对自己最好的尊重。
这份孤独感往往是许多人无法拥有的,因为怯懦,因为诸多借口,因为生活姿态不尽相同。
而在我们人云亦云、随波逐流去当什么背包客的时候,十六岁的梅梅已孤身一人踏遍了大半个中国。在如水的江南,下着小雨,撑着一把油纸伞踏在青砖石板上,似入了水墨画般清雅怡人。在热火朝天的沙漠,捡起一朵枯萎干瘪的花,就像握住了一个撒哈拉。
我在丽江一家卖手鼓的小店遇见她。那时她才二十岁,穿着大红的袍子,长发垂肩,坐在门口打着手鼓招揽客人。同行的好友偷偷跟我讲,在门面的果然都是美女,接着对着梅梅的方向努了努嘴。我不明所以地望过去,当时真的有一瞬间的惊艳。她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眉目清秀,就像一幅画,淡雅迷人。
我们走进她的小店,手鼓的声音圆润又空灵地萦绕在不大的房间。我挑了一个十四寸的手鼓后询问价钱,梅梅回过头说她不是老板只是兼职几天,让我明天再来。第二天我和好友又在选择浮雕还是手绘之间摇摆不定,梅梅已经不在那里做了。结果回去之后,我们却和梅梅住了同一家客栈,我才知道她是个不停驻的旅客,什么都会一点,就靠着这些杂七杂八的手艺一个人到处走。
梅梅经常一个人坐在楼下的藤椅上,在清清凉凉的围院里,墙角半泻的阳光下看书。我生怕毁了这样的景色,不敢轻举妄动,下楼梯也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音。不知为何,看她这样,忽然觉得一个人的孤独旅行反倒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我坐到她旁边,开始我们的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交谈。
我说:“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个人到处跑也不怕?”
她笑着说:“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个女汉子,一个正值壮年的大汉也不一定够我好打。许多人怕孤独,我却独独怕束缚。两个人以上做的事,没有孤身一人来得自由舒服。孤独不是孤单。孤独可以是一种状态,身体上的独处或心灵上的自由,随心所欲。”
我托着腮看着她说:“你这种生活真好,享受孤独。但我没有这种勇气,所以非常羡慕你。”
她清清亮亮的眼睛看着我,里面忽闪着我不知名的喜悦。直到那天,我和她才真正做了朋友。
离开丽江之后,我们互相留了邮箱,但是梅梅从不会找我聊天,只发她所到之处的照片。那一身在风中飞扬的红衣裙,那种孤独而不羁的风流,让我念念不忘。
她东奔西走,就像一只血液里都住着风的飞鸟,最终却选了贵州的一个小县城来停驻。清水县,也的确是名符其实,一贫如洗。梅梅去那里的一家希望小学当支教。校长是一个民谣歌手,常常不在学校,因为要到各地巡回义演,为学校攒经费。全班三十多个小学生,她给我发的第一张合照就是她跟这群虎头虎脑的小孩子,摆着各种姿势站在黄澄澄的山坡上。个个高原红的小脸蛋,眼神清透无比,无端让人心疼。我第一次看见她不是以一个人的姿态,但我知道她仍然很享受。
她说很喜欢这样的生活。白天上课,跟孩子们玩游戏,把素持斋;夜晚备课,帮一些孩子洗衣服。河水冰冷却内心火热,贵州的山延绵不断,夜里明亮的星低得似乎随手可摘。也就是在那里,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这是第二张合照的内容,男人苍蓝色的上衣,和她的红袍相得益彰,他轻轻揽着她的肩,嘴角含着腼腆的笑,梅梅看上去很幸福。
他是学校的数学老师,小孩子也都非常喜欢他。梅梅之所以会认识他,是因为那年的深冬下了一场大雪。她下山给孩子们买文具,每走一步都下陷一个脚印,呵气成冰。山区的保暖条件十分落后,她将要回去时,才发现双脚已冻得发麻,望着这皑皑大雪,生平第一次感到那样的无助。他就在那时出现了,他二话没说背起她,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去。梅梅回头看着深一步浅一步的脚印,鼻头发酸,她不知内心早就汹涌而至的欢喜和庆幸。
那是她第一次给我发那么长的邮件。
“很多人都说我变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倒是明白了些道理。这个世界从不曾被眼泪打动,倾诉也不会将愁苦减半,所有人都终会变成世俗男女中最普通的一个。只知道自己如今的日子过得单调简单。相信了爱是一回事,孤独是另一回事。爱情并没有使孤独感消失,只是让人从眺望的姿势变作一个笑着低头走路的人。而这孤独感也恰如其分地提醒着我,清醒地活着,理智地走下去,才是对自我生活的一种尊重。最重要的是,不迷失自我。”
我只回了一句话,请她带着我的钦羡,努力地生活。
三年后他们离开了贵州,在光怪陆离的大上海生活。她脾气温软,他简直没有脾气,日子自然过得十分和顺。但是她逐渐感到不快乐,每日不知该做什么,在大城市里渐渐失去自我。
于是在三十岁的生日那天,她去了城外的一间寺庙,不跟家人朋友联系,关了手机断了网络,与世隔绝。每天看着远处深绿得近乎发黑的山峰,饿了就吃饭,困了就睡觉。
庙里有个老僧人,他时常坐在水井旁打水,身边卧着一条老狗,目光已经惨淡到即将看见生命的尽头。梅梅也不同老僧交谈,他们各做各的事。直到有一天,找到各自的归属。
在那时她才能静静地思考,孤寂并不可怕,只有彻底地被毁坏过,才知道每样事物的可贵。只有耐得住寂寞,将孤独的旅途当成一种必经修炼,那样,才能找回自我。虽然孤独中的快乐并不能解决失落,但,可让人清醒。过了几日,她回去后,自然而然又找到了生活的目标及意义。
“有时候觉得除了身边多一个人外,跟前几年也没什么两样。还是自认为很聪明却往往做着蠢事,还是会在盛夏溢满星光的夜晚,有时候静谧惆怅,有时候心疼自己,有时候也掉两滴眼泪。最后总是站起来相信生活,继续走。享受这种一个人的孤独,往往会无意中收获柳暗花明的欢喜。”
这是她最近留给我的邮件,那时她即将结婚,新郎是贵州支教认识的那个男人。我却以为无论她孤身一人还是与人共舞,她总能恰如其分地享受孤独的每一个过程,这是她自身的原则,也是对自己最好的尊重。
每过一段时日,回首往事,总是会发觉自身的幼稚和庸俗,从而否定以前的自己。所谓成长,就体现在此。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一种孤独的状态来清洗内心,看透自身灵魂的本质。
人生漫漫长河,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一次的孤独状态,我们理应去享受这个过程,而不是自怨自艾。
  青春年少的时候,或许以为所有想要的都近在眼前
小时候,我们被父母宠爱。往往心中所愿都能实现。比如,商店里我心爱的糖果,只要我乖一点,听话一点,爸妈就会乐意带上我去买。又或者,我喜欢看动画片,看得一直挪不开眼,但只要我完成作业,或者不看到深夜,爸妈也会允许我这样做。
好像小时所有的心愿,都有着父母的功劳。哪怕是一直想要最后却并未得到的东西,也不会烟消云散。念着念着,终究有一天,它就像圣诞老人的礼物,从烟囱里悄悄投入,放进你的美梦,供你慢慢享用。
然而当我们长大以后才明白,这世上所有恩赐的甜蜜,终有到期之时。你并不能一味索取你想要的所有东西。闭上眼,伸出手,样子再怎么无畏无惧,也不会再有人白白给你。
小学同学李力是一个富二代,确切的说,他爸是一个暴发户。在他读小学的时候,他爸倒卖药材因此发了家。然后靠着这些钱去投资房地产,由此可见他爸还是很有远见的。当所有本钱都投资房地产后,他父亲又卖起了钢材,就是专门去拆旧楼房,然后把钢材拿去卖。
这样一来,他爸多多少少还算个有钱人,但他爸并没有死心,又拿着一部分钱投资到深山老林去种树。
一开始,李力的妈妈很反感,整天都嚷嚷着要回娘家。女人家向来都是求个安稳,有谁愿意放着安定的生活不过,去过那种走钢索的日子?
李力他爸却不这么认为,把李力的妈妈留在城里,陪儿子一起读书,照料李力的生活。自己却扛起锄头钻进了深山老林,在林子里搭了一个木头屋,非过年过节,他爸不会出来。
过惯了这样的日子,李力的妈妈也就认了命,只会时不时带着李力去看看他爸。回来时再带一堆野味回来,李力就拿着这些野味来和我们这些男生分享。
那个时候的李力每天穿的都是名牌,而当时我们对服装的唯一要求就是能穿。对于看不看得过去,穿了多久,我们都是没有任何想法的。
李力的妈妈因为只照料李力,所以一直把李力当太上皇一样供着。李力想要一台游戏机,他的妈妈二话不说就带他去百货商场,而当时的我们只能等着李力玩腻了,借给我们玩两回。李力要是看中了一双几百元的球鞋,他的妈妈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就带着他去商场试穿。
同龄的小伙伴过生日,爸妈压根想不起来庆祝,顶多煎两个荷包蛋买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然后一身新衣裳。而当时的李力,就有钱请我们全班同学老师去饭店庆祝,吃三层蛋糕,他的妈妈就在一旁笑意盈盈,一句话都不多说。
我一直都觉得他爸是一个有毛病的男人,当李力把他家的事情讲给我听时,我给我爸妈讲李力他爸,言语中多少有些替李力气愤委屈。我妈很担心地扯着我爸的衣角,很担心他也脑子发热去做什么傻事,但我爸一边抽烟一边眯着眼听完,竟然笑着摇摇头,一直沉默着。
读初中的时候,李力他爸从林子里出来,雇了人去守林子,他只是隔三岔五去看一看,于是李力终于有了父亲的陪伴。
但当时的李力已经是一个叛逆少年,因为母亲常年的骄纵,让他纨绔不羁,并且毫无规矩。其实那时的李力还是很坚强很善良的。有一次,他给我讲他爸的事,讲着讲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到了第二天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过了几天还把自己所有零花钱捐给了我们学校一个患重病的学姐。
当所有人都觉得李力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孩子时,我却觉得,他并没有堕落。只不过因为他爸妈之前常年不在一起生活,相处下来矛盾增多,李力的爸爸甚至想再投资去种果树。
在两个人僵持不能和解的情况下,李力的妈妈一气之下闹离婚,而李力的爸爸因为愧疚也只能无奈答应离婚。
两个人离婚的时候,李力的妈妈分得所有现金,那些不动产全都归李力的爸爸。所以李力一下子从富二代变成了一个穷二代。
那段时间的李力远不如以前风光,而且他做的许多事情,他爸都是不允许的。那个时候的李力几乎“无恶不作”,翻墙逃课,通宵打游戏,甚至交了女朋友。和我们这些朋友离的越来越远,还在社会上勾搭了一些“兄弟”。
我们这些昔日好友,每次看着他来去匆匆的身影,只能沉默。因为每次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甚至写纸条写信给他,他也只是看一眼,然后揉成一团塞进兜里。当时我还很庆幸,庆幸他没有把那些东西丢进垃圾桶。
这样的李力大概到了高中毕业才有所改变。
中考的时候,李力没有考上高中,他爸烧着钱送他读的高中。他在高中里的日子并没有比初中好多少,甚至变本加厉。有几次,都会在镇子上的街巷看见他带着一群人去欺负学生。这样的李力我早已不再联络,也不再试图劝说他什么。
所以他混到高中毕业,就没有再打算读下去,他爸大概是觉得再无可救药,也就放弃了花钱送他读大学的打算。
当时的李力早已臭名昭著。因为他已经成年,他爸也不再给他生活费。每天他爸就去逛逛鸟市,或者偶尔去一次林子,李力就跟着别人一起混吃混喝。慢慢的,他的那个圈子都开始排斥他,觉得他不是自己人。李力好歹也是有底线的人,那些人让他抽大烟,他坚决不,最后就被那群人给赶出了圈子。
那个时候,李力才认清了这群人的真面目,但是让他去找他爸,他永远拉不下面子。没有了昔日真心相待的朋友,只有一群害他的狐朋狗友。这个时候的李力,有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
从没受过苦的李力去了厂里打工,一天干十二个小时,有时还要加班。打了一年工后,有了一些积蓄,投资做了护肤品。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这一点。但是当时的护肤品市场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宽广。
他开了一家小的经销店,边卖边送,慢慢就做出了名声。他爸见他有心改正,恰好当时房价飙升得厉害,林木也有了一个可买卖的机会,就拿了一部分钱给李力,让他继续投资,但李力并没有接受。他贷了一部分款,还四处拉赞助,继续做护肤品。慢慢地,在这个城市小有名气,最后连锁店开到了全国。
直到后来他爸多次拿钱给他,他才同意,同时也给他爸入了股份。他并不想白白花费他爸的钱。
李力成了我们这个年纪里面最成功的老板。
后来他的父母复婚,在我们这群老同学参加他父母的复婚宴上,李力喝得有些过头。看着我们这群人刚刚进入社会,却一点也没有瞧不起。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时候,他语重心长地说:“我不埋怨父母从小对我怎么样,我感谢我爸,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让我自己去闯,没有再像小时候,任我予取予求。”
是啊,我们总以为,到了最困难的时候总有人会给你想要的,但是世界上哪里又有这么多的巧合呢。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本就不为索求。
我们难道不是为了创造而降临人世吗?
收起依赖,收起倦怠,踏实认真去做,我相信。
我们一定会比想象中的还要棒。
浪漫是咖啡里的糖,可以让你的生活甜一点
舒焕说:“如果,咖啡里没有糖。那么,还有多少人喜欢它那苦涩的滋味。”
如果不是时光错过了我们最初的模样,把未踏上远方的大船沉到了不可及的海荒。匆匆地,把一切希望,抛到记忆的深处,倔强地进行所谓的成长。
那么,如今的你,是否会蜕变成你希望的模样。
艾尚是处于闹市的咖啡店,在车水马龙的显眼地段,占据了普通小店二至三倍的面积。门外的世界是混乱并喧嚣的。卖手机壳、贴膜的小商小贩,吆喝着卖水果的大妈大婶,装修现代华丽的手机卖场,卖粥的店铺。一座车辆进进出出的小型停车场,街上是行色匆匆的路人。为了生计在拼命赶路,希望能尽快见到下一个可能谈妥的客户,还有很多人只是为了孩子的奶粉拼搏。
舒焕是艾尚的老板,我听他讲过一个故事:
以前的我,喜欢过一个女生,她不漂亮不温柔,不贤惠坏脾气,爱无理取闹,很笨,还对我凶巴巴的,可我们却莫名其妙地在一起了。也许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这种荒谬的事情,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相爱了。
朋友们都觉得不可思议,认为我的条件是可以找到更好的。事实上,我们什么东西都不合,不喜欢同一种东西、同一种品牌、同一个明星,甚至不喜欢对方的作为、服饰、发型,但什么能阻挡轰轰烈烈像开火车一样来的爱情呢?至少,我不能。
初次相遇,也是在我的咖啡厅,太阳只剩一半脸庞,门口一半阳光,一半阴凉。那时艾尚还没有现在这般大,加上门口的小桌仅有十个可坐的位置。养了几盘花草,二十来本书籍,一个工作间,收银台加了个小吧台,简陋得不像话。亏得几位老朋友捧场,经常带亲朋好友小坐,点个卡布奇诺,一喝就是一下午。天南地北地聊,充实着空寂的灵魂。
她是我鲜少能遇到的陌生人,突兀地出现在我面前,女汉子般的语气对我说:“来,买份报纸吧,献爱心的。”好吧,她穿着志愿者的制服,义卖报纸为贫困山区的孩子求得下一顿的午餐。
那时店里没客人,我看着这个小妹好玩就逗她,让她叫我声大哥就买报纸献爱心。哪知她马上干脆利落声音洪亮地喊了声大哥,无奈只好掏出了张红票票投入捐款箱。当我觉得事情就这么结束的时候,让我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她竟然说在太阳底下走了好久腰酸背痛腿抽筋,饥渴难耐。让我看在她这么辛苦的份上请她喝杯蓝山。当时我就怒了,然后,屁颠屁颠地把蓝山煮好给她双手奉上,纯正咖啡豆,没加奶,没加糖的那种。然后的然后,她竟然调头就走,霸气地说:“逗你玩。”我的心中就像有万千只羊驼在奔腾,轰轰的,扬起了一片灰尘。她挥一挥衣袖,带走了一张红票票和一杯蓝山,留我一个人在暗自纠结。
我以前认为,最初的相遇总是美好并且印象深刻的。哪知印象深刻是有了,美好却是变成了哭笑不得。也许是命运的齿轮转错了弯,本该向美好发展的时间线被打断,可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在我认为不会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却俏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老板,我要一杯蓝山,加糖加奶,要是还苦我就分分钟砍哭你哦。”好吧,我被威胁了。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杰出青年,我还是屁颠屁颠地上了咖啡,毕竟顾客是上帝嘛。
她安静的时候也是很有那种所谓淑女范的,静静地看着书,喝着咖啡,跟我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讪着,讲述着各自生活的点滴。慢慢地,我们开始熟识起来。
相识相知的过程大部分是枯燥乏味的,却又像凉水加苏打,透亮清澈中又不同寻常,在泡泡完全消失后归于平淡。
她是附近学校的学生,每次隔三差五就来点上一杯蓝山,加巨量的奶和糖。厚着脸皮免费续杯到完全喝不下,乐此不疲,时不时还敲诈几块蛋糕泡芙,让我无奈,哭笑不得。
鉴于她的“饭量”,我决定聘请她为我的店员,美其名曰:包吃!
不得不说,这个自认为聪明的决定,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她不会煮咖啡,不懂烤热狗,总是把冰淇淋做成两人份般的大小,见到顾客不会打招呼。但是我总相信,一切都是在向良好的方向发展的。
时间过得太快,让我们不禁感叹,时间都去哪儿了。三年就这么过去了,让我们没有开始享受相知就开始获得别离。很突然地,她说:“我毕业了。”
她家是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城市,毕业了,便意味着离开。离开这个我们相识三年的老地方,离开这个最初让她煎熬的破地方,离开这个让她欢笑的地方。
走的时候,我背着她的背包,拉着她的行李箱,沉默地送她到机场。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在眼睛里盘旋的眼泪,在她离去之后。
手机上提示收到新消息:没有我欺负你了,不要被别人欺负哦。
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当时的心情呢,或许什么都无法展现那一刻的失落和不开心。我只知道,那晚我醉了,不省人事。
第二天,顶着熊猫眼早早地开了店。朋友们好像约好了似的,一个都没有来,顾客也一个都没有来。
渐渐地,夕阳西下,正当我要准备关店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声音。
“老板,为贫困的山区孩子捐献一份午饭基金吧!”
忽然之间脑海里闪过我们第一次的相见:来,买份报纸吧,献爱心的。然后,往事一幕幕地浮现眼前:她第一次被我骗着喝一杯纯蓝山时被苦得受不了的表情,四处找水的狼狈模样;第一次打破咖啡杯时那一副就是我打破的你想怎么样的画面;第一次牵着她的手那脸红害羞的模样;第一次在她生日时单膝下跪,请她收下玫瑰的模样。
我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给了志愿者一些心意,关了店门。买了能买到的最近的机票,赶上了那个城市最后的一班客车,在她回到家的第三天,终于到她家门口。
“您好,有您的一份快递,我已经到门口了,请问您在家吗?”
“我没有买什么东西呀,是不是送错了?”
“可能是您的朋友给你寄的包裹吧。”
“好吧,马上来。”
她开门的一瞬间,我们都楞了,千言万语在心里徘徊。
我指了指脸,对她说:“你的快递,请盖章。”她哭得稀里哗啦,我抱着她,很紧很紧。
“老板,那后面发生了什么?”我问。
“后面?”他笑着说,“我们结婚了呗,还能干嘛。虽然那之后的岁月里,我们经历了许多艰辛,但我们都把困难一一克服了。”
其实,生活没有非要过得像电影一样精彩,也就是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一次说走就走的奋不顾身,你的生活就可以持久回味。
就像咖啡,并不是说一定要把生活过得如此苦涩,适当的糖,可以让你的生活不只是苦味。
如果,咖啡里没有糖。那么,还有多少人喜欢它那苦涩的滋味。
攀登中值得回味的往往都体现在过程里
你见过魂牵梦萦的蔚蓝大海,吃过别人赞不绝口的风味小吃,看过朋友推荐的使人潸然泪下的电影,听过喜欢的偶像令人激动不已的演唱会。多年之后你可能已经忘却那些接近真实的感觉,但是一定不会忘记那个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跋山涉水、风雨无阻的朋友或者陌生人。
莲的学业无果,不谙世事,与白羊的感情结束后抑郁了一些时日,与家人几经商酌后决定先找份工作稳定一下。在酒店大门外立着的招聘牌前观望了很久,决定进去应聘。
那是夏天,七月的西安大街上有着可以煮熟一只鸡蛋的高温。她走进旋转大门,跟着玻璃缓慢推进的速度往前走。接待她的门迎小姐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像一碗鸡蛋汤在碗里匀开。她双手紧握,举目四望,怯生生地抹开嘴说:“我是来应聘的,你们这里还要不要服务员?”
第二天早会,当她穿着合身的工服移步到领导位置做完自我介绍的时候,感觉自己不再像昨天一样是个宾客。她重新回到自己的队伍,融入同事之中,把念家的情绪抛到一边。她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跟公司上上下下,大到经理、老总小到厨房洗碗大妈混得熟络了起来,对于一个普通服务员来说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是一座高山,一片深海。
后来在一次人潮去留的空缺中,她申请岗位调换成了门迎。宿舍搬到和她刚来的时候接待她的蛋花小姐一个屋。晚上下班后她们去小区后面的街道吃东西,蛋花小姐要了一碗杂肝汤和一个馍,一边啃一边告诉她:“后厨有很多男的都在问我你有没有男朋友,不过你别搭理那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又想起了白羊,想起当时她坐在他摩托车上环抱住他的模样,只觉得手中的馍又干又硬,快要噎死了。
十月的时候,国庆裹着红大衣登场了。店里推出各式各样菜品打折、海鲜促销、会员积分、餐券赠送的营销方案。让本就收入可观的店变得异常火爆。每天大厅包间爆满,而且打电话前来排队订餐的客人也络绎不绝。这样的空前盛景让老板始料未及,所以早会的时候,经理重新给她安排了岗位,她得到领导的嘉奖,安排到三楼去。有时候见管理人员忙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刚来的客人时,她开始学着递上菜单给客人点菜。
有一次对面桌来了一家三口,男的戴个鸭舌帽,面无表情,女的带着三四岁的女儿去卫生间。她给另一桌上完水果,赶紧过来倒茶、上毛巾然后递上菜单。
“服务员,你们这儿都有些什么鱼?”
“哎,服务员,甜品在哪里?”
“多宝鱼多少钱一斤?”
“这个红烧大鲍翅要多久出?”
“煲仔饭是大锅还是小锅做?”
“哎,我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会不会点菜?给我找个会的人过来。”男的合上菜单,重重地叩在桌面上。
“不好意思,先生,因为这几天店里太忙,人手不够……”鸭舌帽的边沿她看见男子不耐烦的脸。
“去给我叫你们经理。”男子把头侧过来,目光像强力胶水一样逼得人说不出话来。她垂下头,面色绯红。
这时那位女人带着女儿走了过来,看过她手中食品卡上已点的菜,然后拍着她肩膀笑着说:“好了,就先点这些吧,我们等会儿再点。”
那天晚上下班之后,她给前男友白羊打了10个未接电话。只觉得胸中苦闷,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可是天南地北,他或许早已将她忘却。蛋花小姐有事回了家,她无人可诉,只得坐在屋子里哭了起来。
后来蛋花小姐辞职了。晚上她一个人出去吃东西,天忽然下起雨,老板赶紧从小三轮车底下拿出一把大伞撑起来。她忽然想起白羊,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们一起买了个小三轮车,从供货商那里拿了很多货品材料。白天的时候他们窝在家里调酱料、配食品,不断地试验做出来的味道是否美味。晚上,白羊开着摩托车载她去附近的夜市蹲点找市场。日子虽然平凡世俗,可是因为身边有喜欢的人,所有红尘纷扰好像都是秀美风景。
终于一切都归置妥当,准备开张的前一天晚上,白羊带她去海边兜风,刚出门的时候天就下起雨来。她说下雨了,不出去了。白羊不说话,松开摩托车的左把手就把她往车上拉。因为下雨的关系,天都阴沉着。车子行驶到滨江路的环形山道的时候,雨下得越发的大,响雷轰鸣,闪电划破天际,像湖底一条巨大的猛兽要把她吞噬。她闭上眼睛,黑暗中她知道旁边是不断移动的森森灌木,双手环抱着的是心爱的白羊。
旧时光从来不冷场,它像北方冬夜里陌生客人一句幽默的寒暄,像闺蜜不远万里寄来的野山板栗,像流浪汉含着热泪吃到的蛋挞,也像情人夜深告知婚讯的一通电话。几十上百个未接来电,换来一通电话,她的心也是有期许的,哪怕是让她哭红了双眼,断了念想。
隐忍积累等待厚积薄发的日子就这般过了五年。经过五年的打磨历练,让她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五年出色的职业生涯,足够让她在众人面前实至名归。她休完年假回来,正式任职经理职位。崭新的经理工装,让她看起来精神抖擞,神采飞扬。那天晚上为了庆祝晋升,她请了很多同事喝酒唱歌。在一声声清脆悦耳的碰杯声中,无人知晓她饮尽之后脸上笑开的红晕是因为什么。在KTV众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中,也无人知晓歌单上那首周慧的《约定》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唱完之后,欢呼声和递过来的酒杯遇上她如痴如醉的傻笑,一切又归于平常。
周末她和几个同事去爬华山,先由大巴领着进山底,然后坐缆车上去,最后是一望前路犹如骨的台阶。她们几个你瞪着看我,我斜着看你。一路推挤、追赶、打打闹闹爬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肚子痛。寻寻觅觅坚持了老半天找到卫生间之后,她发现自己例假提前来了,更可悲的是几个人都没带卫生巾。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认识了帮助她的陈艳。陈艳把卫生巾递给她的时候,问了句肚子还痛不痛。没有称呼,没有主语。这种感觉好像她是前世在她进棺钉盖之前落泪的人。她问陈艳,你怎么一个人来爬山。她说,有很多事情是可以自己一个人独立完成的。
后来她被调到南二环的分店,离陈艳的公司很近。陈艳于是常常会过来吃饭。有一次她中午值班,接待一个过来看场地的客人,俩人协谈好婚宴酒席布置的细节问题之后,因为必须交总金额百分之三十的押金而触发了客人的不满。在与之沟通的过程中,客人变得暴躁蛮横,最后引发激烈的争吵。处于口舌弱势的男子,竟然朝她吐了一口唾沫。这刚好被陈艳撞见,她拦住动怒的她,甩手给了那男的两个嘴巴。事后,她并没有产生不再上班的情绪,公司也没理由处罚她,因为她没动手。
而正是因为这份持续不断的强韧和坚守,三年之后西安第三家分店开业的时候,她带着总店的光环和荣耀入驻了北三环。在那里开辟新的战场,刷新新的业绩。
她就是我现在实习的店总,每天早上都要在我账单上签字的苏齐莲。
《致青春》里面的陈孝正说,他的人生是一栋只能建造一次的楼房,所以过程必须精确无比。
其实在我们向前迈进的时候,过程是酸甜苦辣堆砌的砖瓦。每个阶段所表达的情绪是泪与笑揉搓的饭团。它们很小很丰盛,让人窒息却也耐人寻味。
你就是你,你没有必要学别人当不可分割的梨
虽然有时你找不到自己的灵魂,你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但是你仍是你自己,独一无二,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没有必要低微地去学春天的红花悄悄绽放,没有必要低微地去学归根的落叶悄悄入土,没有必要低微地改变自己去拉扯不属于你的爱情。
“所以你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你去死吧,陈秋佳。”
长江用捡到的蓝色铅笔在墙上一笔一划地刻着,刻到墙上的白粉一小撮一小撮地落。等到心里的气消了之后,又觉得这些字很碍眼,怎么可能舍得让他去死。
一转眼回到他们在小卖铺门口对话的场景。
彼时陈秋佳拿着半边梨,想扔又舍不得扔的样子,长江看他这副怂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秋佳啊,蔡明明给你这一半梨,你不吃我就帮你吃了咯。分梨就分梨,那么迷信干嘛。”
“可是如果是我给你呢?我分给你一半梨让你吃。你舍得吃吗?对于小心翼翼维护的东西,任何有损它的事,我都是宁可信其有。”
所以你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你去死吧,陈秋佳。这就是长江那时的心理活动。其实她当时最气的不是他对他小女友的感情,而是他居然可以堂而皇之地将她对他的感情摆上台面讲,就算知道她暗恋他又怎样。这样的感情可以对比的吗?!她吃了又怎样?!分离就分离!她才不在乎。长江气呼呼地掉头就走,然后十多天没有联系陈秋佳。但总是心太软,心太软,她气消后又开始想跟陈秋佳说话,跟他斗嘴,见见他也好。每天就看着他的QQ头像碎碎念,为什么还不找我?
所以后来陈秋佳打电话约长江出去玩的时候,她在房间兴奋得跳来跳去开心得不得了,又挑选各种衣服,比划身材。
见面时,秋佳穿了深蓝的薄外套,显得整个人颀长又英挺。他一看见她就是很嫌弃的眼神,长江垮了肩认命似的跟在他身后默默地走。他们走了半天的路,看了两部电影,最后他给长江买了一个包包。
“喏,拿去。去年说陪你买,后来却没去买的。”“我去!都几百年前的事了!现在才买。”其实她心里正暗爽不已。走着走着长江嚷着肚子饿吃东西,随便选了一家粉面店。
“你有试过想要努力去挽回一件事吗?很努力很努力地,力挽狂澜。”陈秋佳问长江这句话时,她一口吃掉的米线还没从喉咙吞下去,又着急着回答就呛到了,咳得眉眼通红。陈秋佳懒懒地伸过手替她拍背,没起多大作用,她却觉得舒服多了,他忽然推了一下她,“回答啊,别发呆。”
“我啊,没有。因为我知道挽回不了。”长江顿了顿,“因为我力气很小的。”
陈秋佳却不满意地翻了个白眼。
“其实我失恋了。”
“所以今天才跟我出来耍吗?”良久都没得到回答。
“没关系啦,会遇到更合适的。”长江沉默了一会儿,撩起眼帘又说:“虽然这句话很没用……”
陈秋佳吸了一口烟,长江忽然觉得他很有刚刚看的电影《痞子英雄》的气息,这样的陈秋佳其实挺有魅力的啊。他声音也因为抽烟有些沙哑:“谁没有听过那些振聋发聩的大道理,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就像《后会无期》里的那句话:我们听过无数的道理,却仍旧过不好这一生。”
“可是也的确是这样啊,反正分手就是不合适。岁月有的是时间让你遇到更好的人。”长江不服气地拍桌子反驳。陈秋佳笑笑不说话,这模样让长江又爱又恨。直到他们各自骑了自行车回家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陈秋佳没有送过长江回家。噢,有一次,那次是她的生理期,她被大姨妈折腾得去了半条命。陈秋佳载起她飞快地骑,路边春天播种的禾苗已经长成了秋天的稻谷,黄澄澄地翻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浪。到长江家时,秋佳额头起了薄薄的一层汗。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怎样,长江看着陈秋佳,很想哭。那是他第一次这么紧张她。陈秋佳喊了声:“肥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她就真的没出息地躲在门边哭了。
那天说完那些话过后,长江再见到陈秋佳时,他已完全变了一个样。他变得斯文有礼,温文尔雅,就像诗经里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开始对她很温柔,但是这份温柔不属于她,他对任何人都这样。不抽烟不喝酒,每天准时上学,下课去图书馆“偶遇”蔡明明。他为了另外一个女生这样改变着自己,束缚着自己。长江看得出陈秋佳半点也不快乐,他很久不看电影,不打游戏,不曾大笑。
当他又一次拿着长江的水瓶帮她打水时,长江忍不住摔了水瓶,打掉他伸过来的手。眉眼通红,吼道:“陈秋佳你个大傻瓜大笨蛋!你以为你这样,蔡明明就会跟你复合吗?”
陈秋佳垂着眼睛,看不清神色:“她喜欢温柔的男生,干干净净,简简单单。我现在不就是这样吗?她为什么不会跟我复合?”
“爱情是这样得来的吗?你这样,一早就失去了被人喜欢的资格了。就连我,都快要不喜欢你了,因为你已经不是你了!你还以为是分的那半个梨在作祟吗?恋爱不应该迷失自我。你就是你,有你独特的魅力,为什么要学别人当不可分割的梨呢?”
他抱着头,痛苦地蹲着:“那要怎样?!怎样才会痊愈?现在的我辛苦死了!就快死掉了!”
“你别头痛。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了。有听过东床快婿这个成语吗?”
传闻郗太傅派遣门生给王丞相送去书信,打算在王家子弟当中挑一个做女婿。王丞相就对信使说:“你到东厢房随便挑选吧!”信使溜达了一圈回去禀报郗太傅:“王家的小伙子都不错。只是一听说您来招女婿,就都拘谨起来,惟独有一个袒露肚皮躺在床上,没听到似的。”郗太傅捋着胡须说:“这个人才是我的贤婿啊!”于是又派人去探访,得知是王羲之,遂将女儿许配给他。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说明保持自己本色的人往往更受欢迎。这就是著名的东床快婿。
“所以,为什么要为了别人改变自己呢?一个人失掉自我还怎么做自己?怎样得到别人的注视?融入芸芸众生,也要保持自己的特色啊。”
长江也想过要变成蔡明明这样的女生,一度想去剪那样有标志性的学生头,穿森女的衣服,弹很酷的吉他。就在理发师的剪刀将要下去那一刻她逃了,因为镜子里的自己哭丧着一张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这个有雀斑的小姑娘不愿意她这样折腾自己。她在那刻醒悟,就算她变成那样的女生,陈秋佳也不会喜欢她。他喜欢的是蔡明明这个人本身。
“如果一个人喜欢你,TA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人的本身。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再改变也没用。”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对的,我们不求美人折。
“就算有本事力挽狂澜又如何,根本没必要。你就是你,你没有必要学别人当不可分割的梨。分梨不分梨,不会影响你内心对自己的肯定和认可,反正,岁月有的是时间让你遇上更好的人,时间的手会一如既往温柔地触碰你的额。”
陈秋佳开始和宋长江一起骑车上下学。他嘴巴还是那么臭,喊她肥婆,扯她半长的头发,拉她去看新出的电影,一起大半夜去网吧玩英雄联盟,以及在路上时不时会买梨子跟她分着吃。
而他们的故事,未完待续。
时间替我们见证。
如果你是一条淡水鱼,深海未必适合你
世界上许多人都想要爬上山顶,登上去的很多,摔下山崖的也不少,所谓“不成功便成仁”就是这个道理。然而即使这样,还是不断有人往上爬,越高越好。
但是人总该量力而行,就好比如果你是一条淡水鱼,不一定要憧憬着到深海去,成功与否说不准,性命安全都可能成问题。有时候生活简单一些是福,深海未必适合你。
职场就如宦海,浮浮沉沉。老友之前是做财务的,朝九晚五,工资也不少,再正常不过的上班族。当初拼死拼活经过一轮又一轮的面试笔试筛选环节,挤得头破血流,终于得了这么一个位置。照理说是很庆幸并珍惜的,但是后来她却面容憔悴,整天跟我抱怨公司的水深火热。
事情是这样的。
某天她休假约了我去耍,当我们正在三号线地铁差不多被挤得快成肉饼时,她老板来了一个夺命连环call,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居然可以清晰地听见他在那边死命喷口水的声音。我悄悄偏离了一下耳朵,隐隐约约还听到“那些钱”“不跟我讲”诸如此类的话。过了大概十分钟,他终于挂机。老友盯着手机翻了个白眼,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是公司的事,已经烦到她想辞职不干了,可是留老板一个人撑着又不仗义。
老友手握财政大权,负责管钱,公司大小开支都经由她手。有个股东时不时会拿一些发票来报销,但是和他拿的钱财数目不一样,总是亏欠很多。老友是个实心眼的,就将这些事一板一眼完完整整告诉了老板,谁知道他问了股东几句话后,竟然反过来喷了老友一顿。老友说她比那只鹅还要冤枉,真憋屈。我不厚道地纠正,是窦娥……
然而这事算小了,之后发生的事情才真正差点毁了她。
那天股东拿了一沓红票子跟她说只要她不说出去那些事,这些钱就归她。那些事,就是指股东在外面用公款建的房子,买的新车。我原以为,老友不接就没事了,她当时也是立马拒绝了。可是她家里突然出了事,爷爷进了医院,需要大笔医药费。人在穷困潦倒的时候,一叶也可以障目。老友联络股东,颤抖着心肺接了那笔钱。
后来,她爸得知这件事,狠狠说了她一顿。她爸果然是条汉子,他说:“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你长这么大了还分不清黑白是非吗?!做你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受贿。”老友虽然有些心虚,但是想起以前学室内设计的日子就更难过了,竟开始口不择言。她说:“我本来就是学室内设计的,是你们只知道挣钱,全然不顾我的感受,逼着我去学会计。会计这行我不想干了!您高兴了吧?”
她爸没讲话也没看她,背影有些踌躇,就像做错事的孩子。老友看着有些鼻酸,才意识到自己说话太重了。
最终钱还是完完整整退了回去,记得股东的脸臭得像坨屎。之后她就把这件事告知老板,老板调查属实后给老友涨了工资,当着全公司员工夸奖了她一番,说得力助手非她不可。
我说:“这样不是很好?不违背良心,爷爷的医药费又有了着落。”老友忽然捂住眼,泪水却一点一点从指缝溢出来。她说:“可是我很难受,我在这些黑暗里很难受,步履维艰。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要往上爬啊。”
“是真的不想要往上爬。虽然以前学室内设计的时候一周有三天是吃泡面度日的,有时甚至饥不裹腹,但是过得很快乐。每天灵感汹涌时就作画,清闲时和朋友聚会聊天,周末成群结队去逛街。就算什么事都不做,放首歌,收拾房间,剪剪指甲,晒晒阳光也十分惬意。不是逃避现实社会,只想做自己愿意做的事,这样就足够美好的了。”
我抚摸着她的背,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我看过她的作品,老友在设计方面颇有才华,用惊才绝艳来形容也不为过。但是,之前看她几个月里啃十几本书,不停地考证,就以为她是愿意去读会计的。现在才发现是为了家里,为了挣更多的钱,逼迫着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
我说:“要不重头再来吧。辞了工作,重新学室内设计,去当快乐的设计师。人嘛,总得疯一次,选择自己喜欢的路,疯错了也值得,不是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建议是不是对的,反正接下来的两个月我都没有见过老友。我没有联系她,她也没来找我,有种心知肚明的默契,不成功便成仁的大义凛然……
那天,我看见她给我打电话时,高兴得差点磕掉了下巴。我赶紧去见了她,望着她神采奕奕的脸,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听她汇报情况。
家里人听说老友辞了工都很惊讶,也没说什么,这关算是过了。然后她把扔在角落的马克笔捡了起来,布满灰尘的数位板和电脑重新开始运作。一开始手有些生疏,怎么画都画不出想要的感觉,透视结构和房子组合竟然也画不好了。她被自己折腾得快要疯掉,她气得直哭,非常懊悔。工作没有了,就连自己喜欢的事都做不好,她那一刻觉得什么都失去了,就好像输了整个世界。
一天清晨起来,她发现门边有一杯牛奶,拿起来的时候还带着余温。旁边是一张纸,她爸的笔迹。上面写着:“如果你是一条淡水鱼,深海未必适合你。我们是亲人,只希望你做条快乐的小鱼。”她一看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掉下来,一滴滴填满了空洞的内心。
她不再仗着以前所学的那些知识,而是重新买了新书,脚踏实地重头开始学起。画透视、画结构、画房间构造,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走着。直到有一天,画出了心里想要的梦幻房子。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找工作的流程,在各种网上投简历,一间间公司面试笔试,但是这次她甘之如饴。
这样,才成就了这么一个眉飞色舞坐在我面前的她。我说:“看来你在新公司挺如鱼得水的嘛。”她得意地笑,“我是浅水鱼啊,就适合在小公司里游,工资不高,可是没有尔虞我诈,日子十分圆满。”
“赌赢了吧?”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但是跃不成龙门不要紧,飞不到大海也没关系,快乐远比成功更重要。如果你是一条淡水鱼,深海未必适合你,大海的种种压力并非你可以承受。比起热闹翻腾的大海,潺潺而平凡的小溪却更加宁静祥和,当条快乐的小鱼远比冒险要来得更好。
  这些年,我们追忆的青春往事
“往事不可追。”
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当年听见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但当真正度过这些时光,浅浅走来,却又蓦地明白了这句话的心酸无奈。倘若是可以追的,那这世上或许也就没了这许多的后悔和眼泪。
倘若那些丢失的被遗忘的往事是可以追溯的,那么能够让自己心胸坦荡重新来过的,又有哪些让你心满意足?
开同学会的时候鸣子迟到了,虽然这种二线城市交通还算便利,但却越来越多的人开着小车晃悠。他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手机,催着司机快一点。
司机听得不耐烦,火爆脾气也跟着冲了上来:“这个点就是高峰期,我也想早点回家吃饭啊!”
要不是因为心里惦记着多年未见的同学,鸣子真想痛骂他两句。
聚会的地点是在一家星级酒店,鸣子也来过这儿,有同事结婚或者有什么喜事,就会选择这里。这里一是档次高,二是比其他花架子酒店实惠,当时别人问他哪家酒店不错的时候,他就推荐这家了。
下了出租车,他突然有些不想进去,如果进去了,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老同学?
如今他二十八岁,高中毕业整十年,但是他的人生并没有像当初设想的那样一帆风顺。他不知道这些话会不会被人再重新提及,如果提及,他也只能是一笑而过吧。
他进了酒店,摁电梯,到包厢。一屋子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冲着他笑。有的他能记起,可是有的他却回忆许久,都想不起有过什么交集。
这次活动的组织人,也就是曾经的班长,看见他来,拉着他入席。看着他一身休闲装扮和这一桌全部西装革履的人有些不太搭调,班长笑嘻嘻道:“你们看啊,这鸣子高中毕业都多久了,还和当年一个样,活力四射,一点儿也没变!”
鸣子也不知道他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总之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在座的各位,大多都已经是公司高层,或者自己做着一些生意。
没有人像鸣子一样是自由职业,所以大家的眼光不由得有些放肆起来,而鸣子显然也觉察到这一点。
“当年,鸣子可是还追过隔壁班的莉莉,不知道人家现在结婚没有,说不定,还牵挂着你小子呢!”
不知谁起的哄,这个话题一被说起,所有人都有了兴趣。
“就是,当年还听说你在篮球场把她给拦了下来,给她一本自己画的小册子,当时把人家给羞得逃跑了。”
“你可是我们班的班草啊,当年多少女孩儿喜欢你。”班长一说,指着桌子上几个女同学,“你、你、你们……是不是都喜欢过鸣子啊!”
鸣子尴尬地拉了拉班长的衣袖,不过一开始的紧张和担忧也消失了。他倒了一杯酒举起来:“今天因为堵车,所以来迟了,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我们也没有等多久,况且我们都已经先吃了,不好意思的是我们才对。”
“这才毕业多久,十年而已,当年我们几个可是在一个饭盒里吃肉的,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一个男同学如此说道。
同学们互相大笑,人生中的少年时代过得唯美悸动,那么此后人生,或许就会经常回忆起来。而鸣子亦是如此。他可以不去想家里为了柴米油盐而忧愁唠叨的妻子,却时时想到当年青草香的空气里,羞涩脸红的少女。他可以不去想一时的工作压力,却时时想到当年几个兄弟一起翻墙打架,什么都做的样子。
大家一起谈了近况,无非就是最近做了什么大生意,然后儿子多大了,公司老总又怎么抠门,同事里又有谁最有心机害了自己,或者是想去旅行但是不知道去哪里之类的话题。
这些鸣子都听着,看着他们喋喋不休的样子,想到了一件事。
高中的时候大家会经常聚在一起聊天,放寒暑假的时候也会溜到一个人家里,趁着父母不在,喝上一点小酒,嗑个瓜子,一聊就聊一下午。没有学习功课的压力,总会让人畅所欲言。
鸣子一直不吭声,班长有些担心:“鸣子,你别是在家里创作憋出病来了吧,怎么一声不吭的。”
“就是,当初你选这专业的时候,我看就不太对。画画不就是成天待在家里吗?你别是像那些什么大明星,得了忧郁症了吧……”
“去你的,别瞎说。”一位女同学解围,“我在网上看见鸣子的连载了,可火了。听说你最近出书了,我还准备买几本,让你给我签签名。我们公司几个女孩子,都在追你的漫画。”
“嗯……”鸣子点头,笑得有些勉强,“好。”
只要和这么一群人待在一起,就感觉有了一种青春年少的感觉。
“鸣子,你现在结婚了吗?有没有女朋友了?”
“对啊对啊,当年那个莉莉,现在也没有音讯……”
“你们怎么老提莉莉。”那个女同学白了他们一眼。
鸣子皆一笑而过:“结婚了。”
众人大惊:“什么时候的事啊!”
“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小子也太不厚道了!”
“准备半年后办婚礼,”鸣子也有些无奈,“想让书卖得好一些的时候,给她办一个好一点儿的婚礼。”
“哟……”班长听他这语气,有些嫉妒,“她是谁?今天怎么不带来给我们认识认识?”
鸣子一笑:“你们不一直都在讨论她吗,就是莉莉啊。”
周围一片起哄声。
说他这么多年,终究还是不负当初心愿,把心爱的女生追到手了。鸣子只是笑,并不答话。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时间一晃过去了这么多年,莉莉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莉莉。从年少走出来的莉莉再也不复当初青涩,看着他的眸子,再也没有了亮亮的光芒。
她难道不爱他吗?不,她是爱极了他。
她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包容他那些小粉丝对他疯狂的爱慕。一心一意,心中只盛满了他,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让鸣子觉得生活毫无激情,一直墨守成规,让他变得不再是当年那个激情万丈的少年。
这一切都显得太平淡,太不梦幻。
聚会结局,一桌子都是AA制,虽然大家吹着各种各样的牛逼,却最终没有谁能去前台吱一声。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看就知道该做什么事。
已不是当年那个下午聊天的时候,两元钱一包的瓜子那么简单了。
生活总会让人变得狼狈,而青春到了最后,都是用来追忆。毕竟回不去,也不奢望回去。
回到家时,莉莉已经熬了一锅银耳汤,鸣子终于正正当当地盯着她的眸子看。她的眉眼只是成熟了一些,说话气质越加温和,看见他盯着自己,脸一下就红了。不好意思地低头:“我想你可能是喝了酒,在聚会上也吃不好,所以就熬了些银耳汤,不知道你想不想喝,喝了就去睡,应该会好受一些。”
鸣子一把抱住妻子,一时竟然说不出任何话。
莉莉被他抱得不知所措,问他怎么了。
鸣子闭眼,眼泪流了出来:“我得珍惜现在。因为现在,就是明天的昨天。”
大多数人,因为缅怀过去,把忧愁搁在今天,把辛劳放在明天,而面对的,将会是一片愁云惨淡。
你得相信啊,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那么糟糕,就像很久以前的你,和很久以前的岁月。
那些时间越走越远,不足以影响你的生活。你只需要时时回想,不让自己忘却,不要只盲目于今天与明天就可以。
生活中的幡然醒悟,在于珍藏昨天,珍惜今天,珍视明天。
因为今天度过的时间,就会是明天所追忆的青春。
就连回忆都会过期,还有什么是忘不掉的呢
最喜欢吃的鱼罐头会过期,最想要的玩具到了一定的时候也会过期,电池会过期,冰箱电视一切都有保质期。
就连最喜欢的人,也不一定一辈子都会一直喜欢着。
大多数的人会选择在保鲜期里享用该享用的东西,比如冰淇淋,比如巧克力,比如一些三分热度的喜好,还有一些还算喜欢的人。
但如果过了这个保鲜期,大多时候都会变得不一样,他们不会再像当初那样认真踏实地喜欢,而是把借口和理由归因于“它已经过期”。
这或许还不是最糟糕的。
更糟糕的事情就是在你明知道它已经过期之后,心里还会有那么一些眷恋,眷恋到让自己都觉得烦不胜烦。
这种时候,你应当明白,不管遇见什么事情,你总念念不忘的红烧鱼,长久不吃,就会有水煮鱼、清蒸鱼和脆皮鱼来代替它。你总依依不舍的旧衣服,搁置不穿,总会有连衣裙、旧衬衫、牛仔裤来陪伴它。
你想拥有的大多数东西,在它失效的那一刻,总会有更适合的前来代替。
周磊在我们公司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职员,可以说是默默无闻的那种,老板欣赏他的老实,我们平常也只热衷于开他各种玩笑。他腼腆的笑容和不多的话并不会让人提起太多的兴趣。
他大学毕业已经两三年,没有女朋友,家在本市,离工作单位太远,所以就选择租了一间屋子住在公司不远处。
有时候,出来玩晚了的同事就会去他租的屋子里过夜。
那一次,我和他还有两个同事一起住在他那间一室一厅的屋子里,起因是我和那两个同事想在晚上看世界杯,可是女朋友肯定会唠叨,于是就想到了他。
他家收拾得很整洁,和我们这些不会打理的人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当然,他并不太喜欢和我们搭话,也不太喜欢和我们一起看电视,和我们聊了一会儿天,他就自顾自回到房间睡觉了。
我们几个窝在客厅,等待着期待已久的足球赛。
正在我们百无聊赖之际,一个同事指着茶几上的相框,好奇又八卦的样子问:“你们看,这个女的好清纯,周磊不是说他没有女朋友吗,怎么会有女人的照片?”
我觉得这样讨论周磊有些不太好。毕竟在别人家里,于是一巴掌拍在那瞎嚷嚷的同事的脑门上:“瞎说什么呢,人家周磊的事,哪里需要你瞎操心。”同事附和附和,也就不再言语。
可是没想到,这缺心眼的同事过了两天当着众人的面,就询问起周磊,当时周磊正在复印文件。
被这样一问,手一哆嗦,在要印的份数后面多摁了一个零。白纸哗哗哗的从复印机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周磊低头看着复印机,一句话也不说,同事也知道大事不好,就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对周磊一个劲儿地解释:“周磊啊,你别介意啊,他这个人就是有嘴碎这个毛病,没啥坏心眼!”
周磊抬起头,对我们笑了笑,把复印好的东西拿出来,毫不介意地说道:“没什么啊,那是我前女友,没什么不可告人的。”
他这样一说,我又有了些想要问下去的欲望:“那你们怎么……”
“等你们哪天来我家,我再给你们讲吧。”周磊微微一笑,“现在是上班时间嘛。”
我们大家听了都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们虽然不八卦,但是周磊这种人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他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连多余的话都不会讲上一句,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故事。
大约是两天后,我们一起聚在了周磊家,虽然只有那个多嘴的同事和我。我们两个坐在周磊的客厅,周磊给我们买了一瓶红酒,给我们三人各倒了一满杯,才开始讲他和他前女友的故事。
周磊的前女友和他是初中同学,两个人初中在一个学校,但并不熟悉,只是互相知道名字的关系。到了高中,两个人在一个班做了一个学期的同桌。
那个时候,她总会在上课的时候偷偷找周磊玩五子棋,才上高一,心态都没有那么紧张。她时不时会请他看漫画书,请他吃冰淇淋,到了最后,已经是有什么事,都会找他的状态了。
就像是找不到母亲的孩子,她一直都显得很依赖人。两个人之间多余的话都不会讲,但她需要什么,他都能拿出,两个人就是这样合拍。班上也渐渐传出两个人的小道消息,可是两人一直都否认了。
后来,高二分班,两个人一文一理,开始了不同的方向。自然是做不了同桌了,她经常会发短信问他学习怎么样,他也会提醒她经期来了不要碰凉水,不要不顾胃病乱吃东西。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亲密无间,两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在一起了。
高三的时候,两个人志向不一,但都决定要在一个学校,并没有想过和别人在一起,当时两个人就想,就是对方了,认定了,不能再放开。
大学两个人如愿以偿地在一起了。
过着大学情侣的生活,中间也有许多波折,她并不普通,才华出众,容貌清秀,得到许多男生的爱慕,而他因为在各种晚会上主持节目,也受到不少女生的青睐。
原来的周磊绝对是一个活力开朗又出口成章的男人,这样的男人风度翩翩,谁见了都会欣赏。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从一开始我们就会对他的故事上心的原因,虽然他在工作上一直都是只做事不说话的人,但是交际方面,包容得体,从没出过什么岔子。
他和她在毕业后,因为工作原因发生争执,她那时也想和别的男人交往。因此,她当时对他说:“我舍不得你,可是我不想我这一生只交往过一个男人,我想知道别的男人怎么样,他们好不好。”
周磊答应了,十年的感情以句号结尾。
周磊说到这里的时候,仰脖子喝了一大口红酒,眼睛里布满血丝,对我们说:“你们回去吧,如果不想回去又觉得太困,就睡沙发。”
我们那一个晚上都没有回家,我和另一个同事霸占了周磊的床,把他踹到了床底。因为周磊最后喝得烂醉如泥,一直叫着前女友的名字哭。
我和同事看着这样的周磊,心里怪不是滋味。我们以为周磊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影响,没想到之后他上班,依然是不言不语的样子。
恰逢当时公司有一个庆祝活动,我和同事都给领导推荐了周磊,于是领导安排周磊当主持人。那次活动上,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周磊,眉宇间神采飞扬,举手投足自信的模样让人欣赏。
活动结束后,周磊在公司名声大振,开始有不少阿姨给他介绍对象,周磊的脾气很温和,也不拒绝,只说交个朋友,恋爱倒不急着考虑。
第二年夏天,周磊和一个阿姨介绍的女孩结了婚。那个女孩眉清目秀,脾气温温和和,对周磊也好得没话说。周磊疼爱她,超越了对任何人。
婚礼上到了新郎新娘敬酒的时候,周磊对着我和那个同事意味深长地一笑。当我们后来问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笑容时,他只是说:“我以为我会纠结着过去念念不忘,但是,当我看到妻子为我付出这一切后,我才明白,任何事情都不会一直停留不前。”
我们问他知不知道前女友的消息,他点头:“她有了男朋友,也知道我结婚了。哭着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后悔当初没有拼命挽留她一下,或许那时她就会心软,不会离开我。”
我问:“你怎么说?”
周磊又笑了:“我告诉她,我尊重她的每一个选择,我也并不后悔我当初的选择。如果她没有交往过其他男人,就永远都不知道我的好。当然,她用这个事情证明了一个道理:没有什么人永远都会停留在原地,记忆是会褪色的,随着时光慢慢走远。我会记得她是谁,她给过我怎样的心痛和心动,但是,我再也不会和她在一起,因为她已经走远,而我有的只是回忆里的她。”
我和同事惊叹他竟然看得这么透彻。
确实,无论是怎么样的回忆,都有泛黄不再清晰的那一天。而我们所回味的人,也并不一定就需要你的眷顾。他活生生留在你的回忆中,这就已经足够。
或许你会忘记,但是那已经不再重要了。
拥有过的痛和疤,我们慢慢结痂,存放抽屉,任它尘埃染落,随岁月,而遗忘。
你一直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成功的时候,你们都一样
很多时候,你或许会觉得,每个人生来就与别人不同。没错,的确如此。
有的人生得一张惹人喜爱、千娇百媚的脸;有的人却斜眼歪眉长得不如人愿。有的人个头挺拔如松;有的人却永远矮人一截。有的人自小就不能言、不能见、不能闻,而有的人却可以健健康康、无病无灾、顺顺当当过完一生。
许多人埋怨自己没有出生在大富大贵的家庭,没有财产千万的父母。而拥有这些的人,又大多埋怨父母对自己呵护不够,享受不到平凡的人能享受的乐趣。
每个人的起跑线本身就不同,自然而然就会有人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没有伞的孩子就要努力奔跑”“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开上一扇窗”。
是的,他们说的都没错。
在我们觉得一切都不尽如人意的时候,大多都会想着用这些话来安慰自己,我们不是了不起的人,我们只是普通人。然而正是这一点,才让我们值得庆幸。
原来我们是普通人。
我们比更不幸的人,还要幸运一点。
虽然,这也并不能代表什么。因为站在这个世界的角度来讲,我们每个人又完完全全平等,自一出生,没有人能知晓他今后的命运。
我们每一个人,本来就与众不同。
力克·胡哲刚出生的时候,一家人都不能接受他没有四肢的事实。他的左侧臀部下只有一只两个脚趾头的小脚。
他的父亲看见生出来的儿子竟然是这样,忍不住跑到产房外呕吐。他的出生让父母倍感震惊。
没有四肢,这意味着他与别人不同,意味着他在许多我们习以为常的事情上,显得无能为力。尽管他的双亲带着他四处求医,却也没有医生能说明为什么他会是这个样子。
接受现实的父母,决定要将力克当成一个普通人来培养。
有的人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没有什么理由去努力。可是有更多的人,有多羡慕这样普通的人。
在力克·胡哲十八个月大时,他的父亲就将他放进水中,让他有勇气去学会游泳,所以现在的力克·胡哲在游泳方面是毫无问题的。他形容自己的那只小脚是“小鸡腿”,说在水里,这只小鸡腿则是他身体的推进器。
六岁时,身为电脑程序员的父亲教力克·胡哲用他的两只脚趾打字。到了要上学的年纪,父母选择送他去学校读书。虽然身体与别人不一样,但父母还是将他送到一所普通的学校。在那个学校里,力克·胡哲过得并不快乐。
在全是普通人的世界里,仅有一只“小鸡腿”的力克·胡哲要怎么才能和别人一样?在学校里,他备受欺凌,以至于后来有一天,他实在受不了。哭着对自己的母亲说:“妈妈,我想死。”
我想任何人,如果换成他这样的遭遇,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对生命对生活充满了绝望。外界的打压欺侮就像是残忍的催化剂,让内心变得不堪入目。
但是幸运的是力克·胡哲并未就此消沉。
十三岁的力克·胡哲在报纸上看见一位残疾人自强不息的报道。在那个时候,他就开始下定决心,对自己以后的人生做出了规划。他不过是没有四肢罢了,他是幸运的。因为,至少他有一条“小鸡腿”啊。
十七岁的力克·胡哲开始进行演讲。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因为他要告诉世界上所有人:跌倒了,就要爬起来!
“人生的遭遇难以控制,有些事情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可以阻止的。你能选择的不是放弃,而是继续努力争取更好的生活。”
有些事情的确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并不能阻止。我们所能选择的,就是继续努力争取更好的生活。
力克·胡哲到世界各地进行演讲,迄今为止,他已经到过三十五个国家和地区。他把更多的正能量带给大家,告诉大家,我们不能决定一开始我们能拥有什么,但我们可以决定以后我们能获得什么!
拥有金融理财和地产学士学位的力克·胡哲,在人生轨迹上一步步向前走,从未选择退缩。或许他也幻想过自己有着四肢的生活,也想要一个正常人的身体。也消沉过、迷失过,甚至绝望过。
可是,他却没有真正的放弃过。
现在的力克·胡哲,有一位美丽善良的妻子。他与妻子相识相恋,并结婚生子。所幸,儿子很好,四肢健全。
在八岁的时候,想要自杀的力克·胡哲有没有想过自己未来会是这个样子呢?
那个时候的力克·胡哲有没有觉得这一切美好事物全都是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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