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y杀人夜夜,有热爱推理的玩家吗?如果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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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分析推理戏剧流行:反映民众追求对秩序感
生活就像推理剧
  昔日“杀人游戏”风靡一时,如今推理话剧场场爆满,再看看网上贴吧和线下活动层出不穷,各种连续剧热度不退……推理,成为越来越多都市人追捧的趣味。
  这种趣味其实并不小众。庸常生活与推理的世界,其实只有一步之遥――每天的电视新闻后面往往紧随着刑侦故事。人们看到:氰化物成了新闻热词,阿拉法特逝世八年之后还要验尸追凶……
  推理的流行,也许反映了一种对秩序感的追求。推理控是单纯而天真的,他们相信,即使是最周密的罪恶,总有大白于天下之时。
  这种信念和态度,大概也可归于“正能量”吧。
  推理狂热症候群
  从古至今,推理狂热症患者其实往往是内心单纯的人,他们信奉:即使在错综复杂的黑暗势力面前,正义终能得到伸张。
  记者|阙 政
  在热演的悬疑话剧《死亡陷阱》中有一句台词:“我们都是推理狂热症患者。”
  让我们走近这群暗黑世界的浪漫主义者,为他们量一量体温。诊断守则第一条:“拒绝剧透”。
  你是几级狂热?
  身为推理狂热症患者的一员,同道中人的“发病状态”见过不少:书店里流连在推理书架前两眼发光、每周等待新剧下载的焦虑、一次太平洋对岸的编剧罢工都能引发的集体暴躁、为一个诡计有没有漏洞在论坛上跟人争辩到深更半夜、周末还要像书呆子一样跑出去参加什么读书会……
  倘若你也是这样,那实在是弱爆了――我是说,恭喜你,疾在腠理,病在肌肤,汤熨针石犹可救。你看那些“病在肠胃”的,早就去Cosplay名侦探了。
  这里说的Cosplay,当然不是简单地披一身行头、叼个烟斗站台走秀。要扮演名侦探角色,“入戏”方法有很多种,最省力的“宅”着就能完成――你在意大利托斯卡纳度假,偶然于古堡内遇到一位19世纪的幽灵女子,不幸的女孩生前患上神秘疾病而死,她的爱人乔瓦尼离开家乡为她寻求治病之方,却一去不返。解开神秘死亡的希望现在就寄托于你……以上整个故事,包括精致的画面与音效,全不过集中于一个几十兆的文件包,网速快的,一分钟就能下载完成。配合一点想象力,一点YY,在接下来3到6个小时的“破案”时间里,你就能化身那位畅销小说作家丹娜?金士顿,去破解一系列谜团。
  等《托斯卡纳天空下》玩完,还有《悬崖上的谋杀》、《沉寂:死亡禁锢之屋》。由阿加莎作品改编的单机游戏《尼罗河上的惨案》、《东方快车谋杀案》也都是一时热门,主观视角加上精美的古典风情画面,做一场侦探白日梦,轻而易举。
  当然,也有人不满足于虚幻的线上游戏。月黑杀人夜,天黑请闭眼。据说上海正是本土版“杀人游戏”的发源地,“1999年从硅谷归国的留学生第一次将IT人士发明来解压的游戏带到上海”,其后北京才成立了全国首家“杀人游戏俱乐部”。
  不过,听起来惊悚的“杀人游戏”,其实还是静坐猜测人心的逻辑游戏。对那些不满足于静态头脑风暴的“患者”,上海还是个“密室逃脱”基地。短短半年时光,真人版密室逃脱又新开出六七家之多――八号桥“MRX密室”、南码头“X-ROOM”、“U470”、“迷之部落”、“隐室趣”……这些“密室”大都分布在创意园区或是商务楼中,场地与道具的耗费并不巨大,相应的票价也显得亲民:人均50到100元,团购价更低。
  “密室”的故事情节很简单:一觉醒来,“麻醉药效”过去之后,玩家们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封闭的密室,墙上、角落,各处都散落着一些线索与提示,如何集全员之力重见天日,是他们全部的任务所在。有趣的是,今年6月,上海大悦城把整个商场都变成了一个“临时版密室”,所有前来购物的顾客都能凭当日的商场购物发票参加游戏――谜底并非逃出商场,而是“在60分钟内解救出藏在商场某处的美人鱼玩偶”,通关者除了拿到证书和限量版火漆印章套装,还有机会赢取“丹麦美人鱼故乡探险之旅”。
  从纸面到生活
  这样的实景逃脱游戏开了国内先河,但事实上,它的设计师是来自日本的加藤隆生。四年前,加藤在日本创立SCRAP公司,专门以街道、废弃学校、博物馆、游乐场、棒球场等空间为舞台,组织各种真实版逃脱型系列游戏。《逃出永不结束的班会》、《逃出深夜游乐园》等名作让他成为当代国际上赫赫有名的游戏设计者。
  而在推理更为发达的海外,还有太多以“谋杀派对”为主题的推理迷俱乐部活动――像英剧《疯城记》中主角David一样,参加“Murder Mystery Evening”(神秘谋杀夜),在事先布置好的酒店宴会厅上演真人角色扮演,杀手、侦探、路人都安排妥当,只等不明就里的赴宴者参透其中奥妙。而英国那个取名为“贝克街游击队”的福尔摩斯书迷俱乐部,每年召开年度大会时,仍然会仅仅邀请一名女士参加,并称她为“The lady”,象征福尔摩斯生命中那个独一无二的“她”。
  当年,赴美旅行的詹宏志在波士顿街头看到有家书店名叫“史宾瑟”,第一反应就是:这想必是家专卖推理小说的书店吧?进去一看果然如此。让他能够有信心下此判断的原因是:“小说中各家侦探早有固定的活动地盘,城市与侦探几乎有着一种对应的关系。”在他看来,罗勃?派克笔下的硬汉侦探史宾瑟就是波士顿的“驻市侦探”,雷蒙德?钱德勒笔下的硬汉侦探马罗则可以代表另一座城市:洛杉矶――“小说中的一街一景莫不与私家侦探的行动及心境相连,城市在这些描绘中活了起来,游走其间的虚构侦探也就因此真实起来。”
  身为推理重镇,英国伦敦对推理狂热症患者而言无异于朝圣之地。除了苏格兰场著名的“犯罪博物馆”,马里波恩路上的杜莎夫人蜡像馆里也有“恐怖角”,在阴森灰暗的地牢中展示各种犯罪行为,包括真人模拟历史上最著名的连环命案“开膛手杰克”。
  而说到“开膛手杰克”,其真实发生地:白教堂区老贝利街根本就近在咫尺。英国人去沿途亲历现场,近得就像我们去一次乌镇西塘。在这样的刺激下,全球“病入膏肓”的推理狂热症患者,又开始了新一轮更好也更贵的选择――主题游览。
  尽管代价不赀,但这样的举动实在太好理解了。福尔摩斯迷大概没有不想去“贝克街221B”一探“故居”的;而高产的阿加莎,也自有她庞大的主题游开发潜力:土耳其是《东方快车谋杀案》的起点、埃及是《尼罗河上的惨案》发生地、西班牙马略卡岛有《阳光下的罪恶》,富有探险精神的,还能去叙利亚感受作家夫妇当年的考古生涯。
  2010年阿加莎120周年诞辰之际,英国曾在伦敦和阿加莎的故乡、德文郡格林威宅(Greenway)举办大型纪念活动,多出推理话剧在此演出。波洛最著名的影视扮演者之一大卫?苏切特(David Suchet)也来到庄园与打扮成英伦古典范儿的演员们共同庆贺。
  就在当下,北京还有一家旅行社力推“福尔摩斯主题游”,7月24日启程的9日游,价格是15300元/人,行程包括“故居”、新片拍摄取景地等等,还附赠一本《夏洛克?福尔摩斯漫步伦敦》手册,好让推理迷们按图索骥,来个一日自助游。
  当头脑风暴成为社交的一种
  你得承认,和大部分自娱自乐的狂热症患者相比,有一小部分人,迷得相当认真。美剧《灵书妙探》中的一集讲到为某个连环杀手作“性格侧写”,结论之一是“他这么喜欢炫耀自己的才智,想必已经加入某个高智商俱乐部,门萨或是普罗米修斯”。
  事实上,高智商俱乐部在各大推理论坛中也是热门的议题。以“门萨国际”(Mensa International)为例,这个1946年成立于英国牛津的高智商俱乐部,入会的IQ门槛约为140,目前全球会员超过10万人(美国5万、英国2万多),中国内地虽然仅有百余人,但报名考试的通过率却接近100%,会员以“80后”为主。
  据某位获得资格的会员透露,考试并不难,过程也不复杂,只需通过官网报名申请(中英两国都设官网),交付考试费用(15英镑或260元人民币),即可收到从英国邮递出的试卷,随后在当地监考员的陪同下,20分钟内完成45道图形规律题,正确率达标就能拿证。在“门萨”的英国官网上,还为有意加入者特设了初步测试题,30分钟回答30道,内容包括图形、数列、文字和逻辑推理,记者亲自上阵尝试做了一遍,发现难度并不超过小学奥数或是公考行测。
  对于通过加入“高智商俱乐部”来“找同类”的做法,一些人认为是为自己贴上炫耀的标签,是智商优越感的表现。但物以类聚,还真就有人把自己考成会员之后,又在俱乐部中觅得人生伴侣。热爱推理的人们从中发现了新的社交途径。
  唯一遗憾的是,“门萨”只能算是全球30多个高智商组织中门槛最低的一个。同样是高智商俱乐部,《灵书妙探》中提到的另一个:“普罗米修斯社区”(Prometheus Society),就要高端得多。它的IQ门槛高达164,全球人口中有99.997%无法加入,目前的会员总数只有60余人。而位居全球第一的“千兆会”(Giga Society)就更夸张,IQ门槛196使它的会员数控制在千兆分之一,全球只有寥寥7人。
  这个世界存在逻辑
  自1841年爱伦?坡用《毛格街血案》启幕“推理元年”以来,传统推理小说家就像狮身人面的斯芬克斯,一代又一代横亘在那里,为过往读者摆下千古谜局。
  新时代斯芬克斯们的目的,不再是夺人性命。愿者上钩,痴迷之众,为只为谜底揭开那一刹那,“意料之外”的魂飞魄散,“情理之中”的荡人心驰。
  每个“挑战读者”的作者对面,都是无数个跃跃欲试“攻破作者”的读者。深植于人性中的好奇基因不负所望,日复一日地成全这场解谜热潮。到头来,摆阵与攻城的敌我双方,其实早已结成最亲密无间的盟友。
  虽然,推理热始于西方,但在中国,推理的运用可以远溯至公案小说。对狄仁杰、包青天等“公”的需要实际上反映了受众对黑白分明、惩恶扬善的社会满怀期待。直到现在,推理世界中的“犯罪”,绝大部分仍然会导向“抵制犯罪”的最终结果,令人相信,从古至今,推理狂热症患者其实往往是内心单纯的人,他们信奉:即使在错综复杂的黑暗势力面前,正义终能得到伸张。
  在《私房谋杀》一书里,詹宏志写道:“推理小说的一个最重要思想源头,我猜想是一种‘理性主义’的精神以及法治观念的日常生活化。”在“解谜乐趣”和“师出正义”之外,他点出了推理作品的另一种巨大引力:这个世界存在逻辑。
  推理小说名作《尼罗河上的惨案》里,阿加莎借比利时大侦探波洛之口说:“几乎所有事我们都掌握了,只是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一定是这样的了。”用实证剔除一切其他可能性之后,剩下的结果即使看起来再荒谬,也是唯一的解答。
  这是实证精神与理性主义的胜利,案情越复杂散乱、逻辑看上去越不可能,越能体现“一切说通捋顺了”之后,那种无与伦比的秩序感。我常常怀疑推理狂热症患者其实缺乏安全感,他们寻求刺激,凶徒越放肆看起来越精彩;但他们又热爱规则,知道会有曲终奏雅的那一刻,由一位赫赫有名的大侦探站出来,将世界重新拉回万物有序的状态。
  对秩序感的追求可谓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推理艺术会盛行不衰,至今仍是最受大众欢迎的类型之一。不仅如此,喜欢“一切尽在掌握”之感的推理迷,通常也更执著于生命――否则你怎么解释,大多数推理迷都更愿意读杀人案而非抢劫或偷窃?就连美国推理小说家范?达因都在他著名的“推理小说二十法则”里特别注明:“通常会出现尸体,缺乏凶杀的犯罪太单薄,分量太不足”――认为杀人罪恶滔天的,才会将破案视作头等要事,而这,都是出于对人命的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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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对中文版话剧忠于原著的改编也相当满意:“就像当年外祖母对小说改编电影的要求一样:不要添加,拒绝插科打诨。”
  记者|阙 政
  没有比戏剧舞台更像密室的地方了。众目睽睽之下,命案就在舞台正中上演,一举一动,一启一阖。
  任何推理狂热症患者都难以拒绝这样的诱惑,这也就难怪,“捕鼠器戏剧工作室”和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合作,6年里排了6部阿加莎?克里斯蒂话剧:从《捕鼠器》、《无人生还》、《命案回首》、《空幻之屋》到《意外来客》、《原告证人》,上座率年年飘红。正在火热上演的《死亡陷阱》据悉将演满101场!
  “捕鼠器”的主心骨是一对年方而立的夫妇:丈夫童歆是工作室创办人、剧作出品、制作人,简称“童制”;妻子林奕是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签约演员、剧作导演,简称“林导”。童制和林导是上海戏剧学院2000级导演系的同学,一起排戏这些年,剧组鲜有绯闻,用林奕的话说:“话剧演员都那么矜持,绝对不会有人半夜敲你的门说‘导演我要演哪个角色’。”――但偏偏,撮合成了这一对。
  年初,第16届“佐临话剧艺术奖”把“优秀人才契约奖”颁给了林奕。问她:“契约奖”作何解?林奕笑道:“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劳苦功高奖,你查一查我的上岗记录就知道没有悬念。”比之更让她高兴的是,这一届佐临奖除了最佳男演员,其余奖项都归了她的爱将:丁美婷、贺坪、张璐……“之前5年都没得奖,今年攒了一起得”。
  而这一切的源头,正如工作室的名字,都要从“捕鼠器”说起……
  一切从《捕鼠器》开始
  据说英国王太后玛丽八十大寿时,BBC为其祝寿,问她喜爱什么节目,回答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作品”。于是,阿加莎于1947年“奉旨”创作了贺寿广播剧《三只瞎眼老鼠》,这便是日后风靡全球、迄今为止盛演了整整60年的舞台剧《捕鼠器》的雏形。
  对童歆和林奕来说,和《捕鼠器》的缘分开始于2003年。当时正念大三的他们第一次将其作为学生话剧对外演出。此后三年,他们一直在一家民营演出商的操作下,以演员身份参与此剧,但其实并没有拿到剧作版权。
  到了2007年,童歆以个人名义成立“捕鼠器戏剧工作室”,第一次通过英国代理机构购买了《捕鼠器》的话剧改编版权。两人也逐渐退出演员一线,开始寻找各自心目中更理想的演员去演绎这个经典剧本。可惜的是,复杂的英国版权代理机制让初出茅庐的二人吃了亏,到2009年2月时,工作室已不能掌握版权,只好放弃继续演出。
  阿加莎在世时,曾把《捕鼠器》当作“送给外孙马修(Mattew Prichard)的一份礼物”。据林奕说,“马修现在是‘阿加莎?克里斯蒂有限公司’(ACL)的主席,所有阿加莎亲笔写的作品,版权都归他所有。唯独《捕鼠器》是个例外,归‘英国捕鼠器戏剧制作有限公司’,连马修也控制不了它的版权。”
  吃一堑长一智。2011年,借着阿加莎120周年诞辰纪念之机,捕鼠器工作室将马修邀请来上海。在考察了创作环境后,马修欣然与他们签约――从,“捕鼠器”一举签下了5年间阿加莎所有19个剧本的中国独家演出权。双方还达成共识:“如果合作令彼此满意,到期可以自动续约。”
  马修的上海之行非常愉快。在话剧中心的观众交流会上,他告诉中国推理迷许多“阿婆”的趣事,比如她养过一只名叫“Bingo”的狗,一听到门厅电话响就会狂吠,“它相信有一个魔鬼住在电话里”。而这很可能是《哑证人》里小狗“Bob”的雏形。还有“阿婆”最喜欢给幼年马修讲的故事:“小时候我有两只玩具大象,信不信由你,它们身体是红色的,耳朵是蓝色的。外祖母经常编关于这两只大象的故事给我听,讲它们如何逃出动物园。”
  粉丝们的热烈反响也让马修更为高兴。林奕说:“他很惊讶在中国最繁华的城市,阿加莎剧作演出的精细程度和观众的年轻程度,都比东京或者首尔更好。因为在西方,阿加莎的小说仍然畅销,但戏剧并非在走上坡路。除非遇到庆典,否则驻场演出的就只有《捕鼠器》一部,其他剧可能都在巡演。一旦一出戏停止驻场演出,也就意味着它不再是主流戏了。”另外,马修对中文版话剧忠于原著的改编也相当满意:“就像当年外祖母对小说改编电影的要求一样:不要添加,拒绝插科打诨。”
  推理剧来得正是时候
  遥想2010年时,英国原版《捕鼠器》也曾登陆上海,以“伦敦圣马丁剧院原班人马”为招牌,最大卖点是“享受与英女王同等待遇”。但效果,却离“惊艳”尚远。对此,林奕分析原因:“西方戏剧驻场版和巡演版的差别很大,一台戏往往两个版本同时进行。这些年来中国演出的,除了《悲惨世界》算得上是‘A卡士’,其余大多数都是……把我们当傻瓜。像《妈妈咪呀》演出的时候,‘A卡士’跑了,跟着‘B’也跑了,最后只剩下‘C’在演。《捕鼠器》在伦敦西区演了那么多年,参与过的演员数不胜数,来上海的团队里只有演凶手那位是‘50周年版’的演员,而有些本该年轻的角色,演员却老得可以当我妈妈了!”
  她还认为,就算是在圣马丁剧院看原版演出,也未必符合中国观众的期望:“当年我在圣马丁看,剧场坐满2/3,除了游客,一大半都是年纪大的观众,他们不要求变化,就要看和50年前一模一样的东西。你坐在那里,尽管布景很精美,但表演方式还是一样的老旧,感觉气压很低……”在她看来,阿加莎优秀的戏剧剧本还有很多,不止于《捕鼠器》,只不过它已经变成固有品牌,一旦在伦敦停演,会变成文化上的“大事件”。
  既然在西方,《捕鼠器》已经退出主流戏剧舞台,为何在中国却如此走红呢?林奕笑说:“中国话剧市场发育晚,也有晚的好处。阿加莎话剧的成功可以说是因为它恰到好处。从前我们受到的学院教育是话剧要‘说立意、说主题’,而阿加莎是‘说故事’,并不是说她除了故事什么都没有,但故事很重要,她的内容和主题都是潜移默化在故事中的。以前我们多的是宏大的思想情感剧,少的是能把故事说得精妙的剧。现在的问题是,观众开始喜欢看故事。全世界观众都有好奇心,都喜欢解谜。近年来推理悬疑题材的美剧、日剧大量涌入中国,《捕鼠器》和《无人生还》等剧在这个契机下开始演出,一下子就让中国的阿加莎迷找到了他们在舞台上的共鸣。”
  回想2007年《无人生还》首轮演出,制片人童歆说,“当时的全部成本是52万,效果不错,回本了。放到现在反而难回收得多,场租、物价、演员酬劳,各种成本都在增加。”但幸好,工作室在阿加莎改编剧上从未亏本。林奕坦言:“我和童歆都有理想,但都不是理想主义,很理想主义的东西在我们互相交流中就率先被pass掉了。阿加莎并不是每一部剧本都适合搬上舞台,我们之所以没有走太多弯路,是因为每一步都走得很谨慎。除了120周年诞辰那次一年里接连排了两出戏,其余都是一年一部,在每年的圣诞档推出,不算高产。”
  身为主创,他们并不担心“纯说故事”的推理剧被当作商业剧排在二流,因为“在西方,只分风格不分流,如果要归类的话,只有实验剧和商业剧,所有对外售票的戏都是商业剧。而我们不但会分层次还要分优劣,我觉得不太合理――iPhone的性能就全部好过诺基亚吗?未必。就像中国菜一样,宫保鸡丁和酸辣汤永远可以并存”。
  真正需要努力的是如何保持住这股推理剧热潮,避免昙花一现。林奕说,她是“老旧传统派”,喜欢原汁原味,反对把外国戏剧本土化,舞台风格上也希望一切都是有据可查,不会违背史实。“每次去伦敦我们都到跳蚤市场、古董市场去淘旧货。”
  年底,“捕鼠器”还将排演推理喜剧剧《蛛网》(Spider Web)。至于是否趁热打铁,把当今的明星推理小说家东野圭吾的作品搬上舞台,林奕觉得这样的尝试有风险,因为“日本推理很难改。他们长线条、散点式的写法很难集中成戏。”但是,推理这条路他们还是会坚持下去。
  “民侦探”玩转“轻推理”
  当年颠覆性的游戏之举,现在已渐渐成了主流。随着娱乐之风的高歌猛进,“名侦探”大有“民侦探”之势。
  记者|阙 政
  题有没有猜完的一天?当年,合上第80本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时,我曾这样忧虑。如今想来,怅然若失之情固然有,忧虑却大可不必。江山代有才人出,柯南?道尔去世时,阿加莎正如日中天;阿加莎读尽时,约翰?狄克森?卡尔又在不远处预备敲门。
  一生设计了超过50种密室的卡尔被誉为“密室之王”,还曾亲自在名作《三口棺材之谜》中发表“密室讲义”,为后来者穷尽密室的种种可能性。――然而推理的魅力恰恰在于永无穷尽。哪个有抱负的推理小说家不曾试图刷新“密室”的全新可能?东野圭吾、西泽保彦,哪怕是动漫系的名侦探柯南,都能辗转腾挪、推陈出新。今年春季日本富士台新推的“月九”剧《上锁的房间》,短短11集,虽然套路明显,仍不乏叫人眼前一亮的新“密室制造法”。
  英剧《神探夏洛克》中说:“天才都有个致命的弱点――他们太需要观众。”
  幸亏如此,优秀作家才不至于隐秀藏拙,推理狂热症患者才源源不断求得救命的灵药。“密室”不过是茫茫百草中的一小味。绫y行人的“馆”系列、爱德华?霍克的“不可能犯罪”系列、折原一的“叙述诡计”系列……像药房里一个又一个的小抽屉,各有所医,只等明眼人筛选抓取,对症下药。
  “轻推理”重混搭
  不得不承认的是,纯粹以解谜为乐的“本格推理”黄金时代早已过去。在推理大潮一波三折的历史上,松本清张曾用针砭时弊的“社会派”掀起新浪潮;雷蒙德?钱德勒的“硬汉风”亦流行一时;各领风骚数十年的还包括横沟正史、京极夏彦等人以恐怖妖异之风见长的“变格派”和小栗虫太郎之类的“炫学流”……其间“本格推理”固然有过短暂的回潮,但读者们的推理狂热症经过这么些年保守治疗,早已产生抗药性,非来点猛的不可了!
  传统解谜不再能专美的年代,各路作家开始意识到“混搭”的价值。推理之外,还能有什么元素?猜对的作者,能重新俘获这个时代、读者的心。
  三津田信三在老方子里加入民俗怪谭,森博嗣走上了科学流,东野圭吾、凑佳苗分别用《白夜行》和《告白》把小说写得好似暗黑系电影,从《夏天?烟火?我的尸体》出道的乙一更用《GOTH?断掌事件》刮起他的“黑乙一”旋风――Goth就是Gothic,哥特式地窥探杀人狂内心――至于推理强弱,好像没太多人再关心。
  虽然早在上世纪初,英国作家G.K。切斯特顿已经写出《奇职怪业俱乐部》这样颠覆性的短篇“轻推理”,但将情节挤到次要的位置,全面盛行娱乐风格至上的“轻推理”,那还得数数眼下。
  石田衣良的《池袋西口公园》就像青春版的《城邦暴力团》,道尾秀介成名作《向日葵不开的夏天》俨然一部少年版“变形记”,受到青少年的追捧毫不令人意外。西泽保彦广受好评的《解体诸因》则被誉为“单口相声新秀的冷笑话”,“根本懒得塑造人物或是铺排性格,恨不得上来就掏出工具直奔主题”,连案情的解释都点到即止,读者还在考虑该给掌声还是嘘声时,侦探已经一阵烟似地飘往下一个案子……皓首穷经的黄金时代推理作者们,才不敢如此举重若轻。
  太沉重的东西显然不再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东野圭吾近作《毒笑》、《怪笑》、《黑笑》、《名侦探守则》、《超?杀人事件》,无一例外都是解构戏谑之作。而日本推理界近来比他更流行的是后起之秀东川笃哉,代表作《推理要在晚餐后》、《推理要在放学后》――直接把曾经郑重其事的“推理”视为家常便饭,放学路上就能随手破解一回,或是拿来当作晚饭后的一种消遣。
  因为简单,因为直接,这些“轻小说”很容易被改编成风格化的电视剧。当欧美还在传统推理精神控制下小心翼翼尝试融入喜剧元素时,大洋对岸的日本从业者早就豁出去了――《流星之畔》请来人气明星二宫和也,拍成纯情偶像剧;《推理要在放学后》走校园青春路线;《推理要在晚餐后》则承袭了大和民族发达的漫画工业,一开篇已经是风格夸张浓艳的漫画视觉;若说《晚餐后》的推理成分尚存,那么堂本刚主演的日剧《33分钟侦探》更以荒诞不经、无厘头的胡诌为招牌,超现实的画面一样畅行无阻;最近正当红的还有根据粕谷纪子人气漫画改编而成的《专业主妇侦探》,由深田恭子饰演主妇侦探“浅葱芹菜”――光听名字已经够喜剧。
  尽管类型化痕迹浓重,但有“娱乐为王”的大众文化心理保驾护航,这些日剧已经替代智力游戏或社会批判,成为新的流行。
  “民侦探”:新推理势力
  推理文艺的流行,离不开偶像崇拜的力量。
  从爱伦?坡创造推理史上第一位神探“C。奥古斯都?杜邦”至今,无数名侦探已牢牢占据了受众心目中“大神”的地位――冷峻的福尔摩斯、潇洒侠盗亚森?罗萍、盲探卡拉多斯、神秘莫测的安乐椅侦探、绅士风度翩翩的赫尔克里?波洛、著名莎剧演员哲瑞?雷恩、佝偻着老腰仍不减其风姿的古x任三郎……
  神龙见首不见尾,要做“大神”,保持必要的神秘感是第一要务。除此之外,断案如神也是必杀技,不鸣则已,一出口就要直中靶心。至于性格,千万不能太随和,最好还能有点小怪癖小乖戾,好让凡人尽情享受被虐的快意。
  以上榜单中出现的名侦探无疑都十分符合“大神”要求。然而这些大神倘若穿越到这个时代,打开电视看一眼,一定会迅速发现自己的“格格不入”。如今活跃在荧屏上的生力军,他们是――毒舌男管家“影山”、莽撞女高中生“雾之峰凉”、插科打诨的“天下一大五郎”、基本属于弱智的“第三代明智小五郎”、需要依靠一只“三花猫”提示才能破案的废柴警察“片山义太郎”,还有报上大名来就足够令“大神”们昏厥的家庭主妇“浅葱芹菜”!
  上世纪中叶,英国作家埃德蒙?克里斯平在他著名的《玩具店不见了》里创作“怪咖”侦探费恩的时候,估计万万也想不到,当年颠覆性的游戏之举,现在已渐渐成了主流。随着娱乐之风的高歌猛进,“名侦探”大有“民侦探”之势。
  不仅日本,在美国,长寿推理剧《神探阿蒙》同样如此。主角“阿蒙”虽有“神探”之名,其实却是个有严重强迫症、洁癖、神经质与恐惧症的中年“前警员”。他的一百多种恐惧症里包括:海拔高度、泥土、青蛙、歪斜、裸露、不对称、非整数……并且将他们一一按照恐惧的高低程度排了名。最严重的时候,他生活无法自理,每周还要看五次心理医生。
  尽管如此,阿蒙还是非常招观众待见,全八季下来,评分一季比一季高。原因或许恰恰在于他演出了广大观众潜在的弱小与无助――“在这个高速运转的时代,谁没有那么一点儿心理问题?”而阿蒙这位“民侦探”的可爱之处还在于,他无视范?达因“不可在故事中添加爱情成分”的陈规,不像“名侦探”那样禁绝女色,或者仅仅以符号化的“The lady”来糊弄观众。有人喜欢冷冰冰,他却暖烘烘地登场,仿佛只为了证明一句古话――人有癖,因其有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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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走吧,走一条抛开江户川乱步的推理之路,在日本,是一件多么难的事啊!
  撰稿|河 西
  本推理,从他开始。
  长得是够呛,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镜,眉毛呈八字型的这位作家,怎么看都有点猥琐。可是,你要知道,漫画家青山刚昌笔下鼎鼎大名的名侦探柯南,就是用他的姓氏命名的(全名江户川柯南),说出这位猥琐男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光照千秋,是为:江户川乱步。
  1920年,森下雨森、横沟正史创办了全日本第一本侦探小说杂志《新青年》,创刊第三年,江户川乱步在杂志上发表了他的第一篇小说《两分钱铜币》,从此开创日本推理的“侦探时代”。
  异色情欲怪谈
  侦探,究竟是一种外来样式,江户川乱步说,在日本,喜欢怪谈的,要远远超过喜欢侦探推理的。于是,索性,江户川乱步将侦探小说变成怪谈,将怪谈融入侦探小说,究其实质,勉强可以称之为:怪谈侦探,另一个称谓也很妥帖:异色情欲怪谈。
  1969年的万圣节,日本各大影院公映了一部非常神经质的先锋电影。出品方东映公司企图用“联体婴和外科手术怪物”这样的广告语吸引重口味的日本观众,结果几周之后,这部电影还是悄无声息地下线了。
  片子名叫《畸形人的恐怖》,导演是一代变态男石井辉男。这位据说第一次的摄影经验就是在二战期间拍摄日本空军对中国空袭的导演,心中大概还保留了太多战争的可怕阴影,因而其作品中总是充斥着血腥和黑暗的场景,在各种黑帮片和恐怖片中尽情挥洒他让人崩溃的奇思怪想。
  当大BT石井辉男碰到另一大BT江户川乱步,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日本演员土方巽在《畸形人的恐怖》中饰演一个畸形人,在岩石间爬行;还有,在皮鞭的鞭挞中,那些蛇一样的女人,在扭动着她们的身体……石井是乱步最狂热的fans之一,拍完这部电影,他很得意地说:“我一直希望能拍一部根据乱步的小说改编的电影,那时候,还没有人拍过他的小说呢。”
  看过此片的观众大概不会记得什么推理,最大的印象,还是梦魇、癫狂和恶心。
  尽管给石井辉男恶搞,但是乱步也没有什么无辜,他就是一个不怎么正常的人。据说他小时候,体弱多病,他母亲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给枪打的,居然每回江户川乱步感冒的时候,都会给他讲黑岩泪香译的欧美侦探小说,最终养成了乱步病态加变态的心理。他自卑、心理承受力极差,情绪时好时坏,还有各种怪癖,比如说他从不肯脱下袜子光脚下地等等。
  很早的时候,他就迷上了爱伦?坡,这位西方侦探小说老祖宗写起怪诞故事来更显驾轻就熟,确实最对东方门下走狗的胃口,于是乱步给自己起了这个笔名,日文发音是“艾特加华伦坡”,意思是崇拜爱伦?坡。
  乱步比爱伦?坡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江户川乱步的《蜘蛛男》和《吸血鬼》中,他把美女的尸体制成石膏雕像或菊形人偶;《盲兽》中描写吃人肉,甚至引起了部分读者的不适,跑到发表乱步小说的杂志社抗议。
  把洗手间打扫干净
  江户川乱步虽然被誉为“侦探推理小说之父”,是日本“本格派推理”的创始人,但是深究起来,日本推理真正的鼻祖却是井原西鹤写于1689年模仿中国公案小说的《本朝樱阴比事》,井原大家都很熟悉,就是写出艳情小说《好色一代男》和《好色一代女》的那位,这似乎早就预设了日本推理小说家要走的是一条情色之路。
  “本格”意思是古典,乱步被尊为“本格”推理的一代宗师,但说老实话,乱步的小说,常常不走寻常路,任意妄为的杀人狂、闻所未闻的不可思议的杀人事件,与其说是推理在考验你的智力,不如说是超现实的命运在操纵着神鬼莫测的结局,多少有一些胡编乱造的嫌疑。于是,以松本清张为首的社会派推理就应运而生,简单而言,他们这帮人要干的就是“树正气、立新风”,在一个严格现实主义的小说框架中,借杀人故事来写社会的罪与罚。松本清张长期受歧视受屈辱地生活,还在朝鲜当过卫生兵,这样的作家当然有一种普罗大众的左翼情结,他有句名言说明他的立场正合适:“作家不是特别的存在,而是普通的市民,若有特权思想,岂不自寻末路?”
  尽管松本清张继江户川乱步之后任日本推理小说作家协会理事长,在日本影响之大,粉丝也可以用百万计,但是社会派推理没有终结本格派,恰恰相反,东野圭吾的本格推理拥趸无数,而到了岛田庄司、京极夏彦的新本格,情况又为之一变。
  岛田庄司,被誉为新本格派或者说变格派导师,头衔很多,天马行空的写作风格从他给他笔下的主人公起的名字御手洗洁中就可以看得出来。“御手洗”在日语中有些不雅,意思其实是“洗手间”,“御手洗洁”翻成中文就是“把洗手间打扫干净”!顶着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乍一看大概会把他的侦探小说视作喜剧的吧?
  大胆,当然不只于侦探的名字。他用新本格七守则来限制自己,挑战自己,近乎一种炫技。从他的成名作《占星术杀人事件》开始,一个个巨大华丽的谜团就开始挑战读者的智力,1992年的小说《眩晕》中出现了被切成两半的尸体重新复活的情节,而在《御手洗洁的问候》中,则出现了一具会奔跑的男尸,岛田自己总结说:“总而言之,就是要在故事的前半部分把读者诱导入不可思议的事件当中,创造出这种架构体。作家必须先把这样的作业先完成,才能开始动手执笔。这个作业不仅是把前方的神秘现象合理化地诱导入故事当中,同时也得能够支撑着整个事件。而且,接下来说明现象发生的理由时,必须能够赋予说明文字惊叹力以及说服力。”
  神秘。江户川乱步的幽灵啊,到岛田庄司这里,又在死灰复燃,更不要说京极夏彦了。京极自1995年的《姑获鸟之夏》出道,就以妖异怪诞著称,说推理,其实百变不离其宗,在这位“妖怪型”推理作家的身上,暗藏着江户川乱步的幽魂,怪谈而侦探,魑魅魍魉,百鬼夜行,看着就那么热闹。
  乙一、森博嗣、西村京太郎……日本推理小说大行其道、小说家层出不穷。他们中间,走极端、玩花招的真是让人目不暇接。东野圭吾近些年的转型――走向温情、关注社会的小说――反其道而行之,这似乎也是这么多年,他还能在人才辈出的日本推理界继续如日中天的独家法宝,走吧,走吧,走一条抛开江户川乱步的推理之路,在日本,是一件多么难的事啊!
  “我不介意更温情一些”
  日本推理小说第一人东野圭吾专访
  我一直希望自己的作品可以带给读者更多的东西,比如人性的独白,比如社会的炎凉。我想,这些东西是人类永远需要关注的命题,因此不存在“过气”的危险。
  记者|何映宇
  被誉为“百年一遇的作案高手”。
  也许是高处不胜寒,他看上去多少有些忧郁,心中藏着太多凶杀故事,对于人生与未来,大概总是悲观的。
  有着黑暗而敏锐的内心,所以才对这世界看得通透,才会写出那些简练凶狠的叙述、跌宕诡异的情节吧?
  当他16岁第一次读到小峰元的《阿基米德借刀杀人》时,他就注定要写出犀利、黑暗的本格推理。这是一位天生的讲故事高手,总在你走不出的叙事的迷宫里让你不寒而栗。
  1985年,他凭借《放学后》获得第31届江户川乱步奖,从此成为职业作家,开始专职写作。1999年,《秘密》获得第52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入围第120届直木奖;此后《白夜行》、《单恋》、《信》、《幻夜》四度入围直木奖;2006年,《嫌疑人X的献身》史无前例地将第134届直木奖、第6届本格推理小说大奖及当年度三大推理小说排行榜第一名一并斩获。
  当然,这不是一蹴而就的,大学毕业后,他曾在一家汽车零件制作公司担任工程师。两年后,《放学后》的成功让他相信自己有能力靠小说养活自己。那段时间,他几乎什么都写,尝试着变幻各种不同的风格,使尽浑身解数吸引读者的注意:“那时的我只是非常单纯地觉得自己必须持续写下去,必须持续地出书而已。只要能够持续出书,就算作品乏人问津,至少还有些版税收入可以生活;只要能够持续地发表作品,至少就不会被出版界忘记。出道后的三五年里,我几乎都是以这种态度在撰写作品。”
  也许这就是这位最知名的日本推理小说作家、无可争议的畅销小说天王为什么会这么高产的原因吧。迄今为止,东野圭吾已经出版了74本著作,简单地翻阅一下这70多本书就是件伤脑筋的事,何况东野又是如此变化多端。早期,东野圭吾以贯彻“解明动机”要素(Whydunit)的《恶意》(1996年)、贯彻“找寻凶手”要素(Whodunit)的《谁杀了她》(1996年)、贯彻“分析手法”要素(Howdunit)的《侦探伽利略》(1998年)三作奠定了其在日本推理小说界不可替代的位置,他以自己熟悉的理工题材制造悬念,有时简直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而现在的东野,则越来越表现出对于社会和人性的强烈兴趣。对社会问题的关注,比如《布谷鸟的蛋是谁的》强力祭出温情牌,在女儿究竟是谁的孩子这一悬念之下,埋藏着的,是“催人泪下温情笔触重铸被道德与血缘埋葬的人性”。又比如,登上ORICON排行榜第一名、《日本经济新闻》排行榜第一名的东野新作《黎明之街》,销量突破200万册,同名电影热映日本,描写的是一个男人在爱上女人后的表里双重世界,尽管幸福感不断膨胀,但伴随而来的必然是内心的苦痛所导致的凶案,整个推理的逻辑都建立在对男女关系深刻的理解之上。
  东野是怎样一步步从单纯制造悬念的嗜好走向人性和灵魂的深处,进入女儿的幸福、父亲的梦想、爱情的折磨、良心的不安的?需要东野先生自己来解答。
  从工程师到小说家
  《新民周刊》:听说你16岁的时候,由于看了第19届江户川乱步奖作品小峰元的《阿基米德借刀杀人》(1973年)大受感动,之后又读了松本清张的作品,才开始迷恋推理小说的吗?
  东野圭吾:是的。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读过推理小说。我很幸运看到了《阿基米德借刀杀人》这部精彩的作品,我完全被它征服。而松本清张先生则是对我影响最大的推理小说作家,我的作品完全受到了他的影响。
  《新民周刊》:大学毕业后你进入了汽车零件制作公司担任工程师,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东野圭吾:不能说我讨厌这份工作。但在公司待了两年左右,感觉上班族的日子十分单调,所以我很想给这样千篇一律的生活,制造些不一样。其他目标的实现可能需要花钱,或是需要购买些道具之类的,而小说则不同,只要有铅笔和纸,到哪里都能写。所以我就每天利用下班之后的时间写小说,并且把写好的作品寄去参加江户川乱步奖的评选。我希望在工作之外,能有个比较不一样的生活支柱……虽然收入稳定,但我总觉得自己的薪水太少了。所以想如果能够靠奖金,或是稿费收入来赚点外快,应该也不错。
  《新民周刊》:1985年,以发生在女子高中校园里的连续杀人事件为主轴展开的青春推理小说《放学后》成功夺下了第31届江户川乱步奖,怎么会写这样一个故事的?有没有想到自己会获得江户川乱步奖?
  东野圭吾:上大学时,我成为了学校射箭部的队长。我很喜欢社团活动和体育运动,这一点在《放学后》里体现得很明显。因此,构思这样一个故事也是理所当然的。至于乱步奖……我想,自己已经错过两次了,这次应该会得到上天的眷顾。
  作家的责任
  《新民周刊》:古典、趣味、科学、日常、幻想等各种推理流派你都尝试过,你觉得自己哪一种推理小说的写作最得心应手?
  东野圭吾:小说首先应该是一个好故事,一个让人喜欢听下去的好故事,这是很重要的。在此之上,如果有一些相对专业的论述,就会令作品增色不少。好的故事应该是水到渠成的,甚至不需要太复杂的架构。如果你确定这个故事足够优秀,只要按照一定的顺序把它写完就可以了。因此,什么类型的作品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故事。
  《新民周刊》:有人说你的作品《毕业》:“加贺恭一郎不像是个侦探,更应该算是一个社会学家,所有推理都是基于对人性的了解。” 人性和社会问题的描写似乎成了你近年来写作的的重要课题。另一方面,由于出身于理工科系的背景,是否让你比其他作家更擅长消化并驾驭以新科技为主轴的题材?
  东野圭吾:我一直希望自己的作品可以带给读者更多的东西,比如人性的独白,比如社会的炎凉。我想,这些东西是人类永远需要关注的命题,因此不存在“过气”的危险。创作者应该通过作品,表达自己的思想,努力去让整个世界变得更好,而不是仅仅局限于语言的游戏或其他一些东西。这是一个作家的责任,不仅仅是推理作家应该这样做。如果一部作品和社会没有发生任何关系,我实在不敢想象这是一部怎样的作品。
  除了这些不变的诉求,我喜欢在作品中加入一些当下的新热点,比如克隆技术,比如两性问题,比如青少年的犯罪问题,还有像《布谷鸟的蛋是谁的》里面的遗传基因的问题。至于以后,我愿意把最新的一些元素融入自己的作品中。新元素是读者喜欢的,这和我的背景没有关系。即便我没有这层背景,也会努力去了解这些知识。
  《新民周刊》:你曾说:“我要用《布谷鸟的蛋是谁的》这部作品突破《嫌疑人X的献身》和《白夜行》的束缚。”你觉得自己是否达到了既定的目标?之后的写作是否会延续《布谷鸟的蛋是谁的》的路线,更为温情?
  东野圭吾:我所说的突破,是指在创作领域尝试用一种新的视角解读故事。这种视角没有《嫌疑人X的献身》和《白夜行》那种沉重,它很温馨,充满了善意。从某个角度来说,这种阳光的视角更接近我创作小说的初衷。从目前日本读者的反馈看来,他们似乎很喜欢这样的作品。这让我很高兴。
  不断改变是我愿意尝试的,也是读者乐于接受的。至于后面的作品,我想,它们的基调应该是由故事本身和人物性格决定的,而不是创作者事先安排好的。如果下一个故事比《布谷鸟的蛋是谁的》更令人感动,那么,我不介意把它写得更温情一些。
  《新民周刊》:在《黎明之街》中,你塑造了秋子这样复杂的女性。有人说你的推理小说谱系,其本质之一就是“女性讲义”,其中呈现的是东野的女性观,你是否认同这样的观点?
  东野圭吾:小说中人物的存在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为了展示创作者想要表达的东西。我的这些女主角也不例外,包括《黎明之街》中的秋子。我想借助她们展现一些复杂的东西,因此她们就变成了读者看到的那样。有人说漂亮的女人是魔鬼和天使的结合,某种角度上,我同意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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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下毒与女性画上约等号,据说背后有罪案统计资料作为依据,不无道理。
  撰稿|不小可
  理控在这个时代从来不缺现实素材――看看报上上网就有了。不是嘛,毒杀最近就成了热词。
  还是说说国外的吧。前不久,半岛电视台对前巴勒斯坦领导人阿拉法特的死因提出质疑,称根据对其生前使用的衣物化验发现含有过量的钋210,他很有可能是钋中毒死亡。据说,钋210的毒性是氰化物的2.5亿倍,一颗尘粒大小就足以取人性命。
  据说史上第一份有据可查的“毒杀”记录,出现于公元4世纪的罗马帝国。但描述公元前古埃及的电影《埃及艳后》中,克里奥佩特拉已经引来毒蛇,噬胸而亡。在此之前,她还四处搜集各种毒药,施于死囚,仔细观察他们临死前的痛苦程度,最终决定以“阿斯普”小蛇作为最理想的自我了断之选。
  中国古代公案、武侠小说也像是打翻了的毒药铺子,一些奇毒被赠予非常诗意的名字:鹤顶红、雷公藤、断肠草、孔雀胆……当然,最家常的要数砒霜,据说少量内服可改善血液循环而使面部潮红,有“赛胭脂”之称,在野史传奇的推动下简直成了“居家旅行越货杀夫常备良品”。
  到了16世纪早期,西方科学家已经开始了近代毒理学的系统研究。19世纪初,受工业革命影响,毒理学进一步成为独立学科。毒物不再是神秘莫测的东西,这也为西方推理小说黄金时期,各路作家放开手脚动用“那些漂亮的小瓶子”奠定了基础。
  “用毒”大王
  到福尔摩斯诞生时,毒理学已经历将近一个世纪的发展。众所周知,柯南?道尔就是一个医生。华生曾这样总结福尔摩斯的“知识范围”:“文学知识:零。哲学知识:零。天文知识:零。政治知识:肤浅。植物知识:不全面,熟知颠茄、鸦片及各种毒品,不懂园艺。……化学知识:深不可测。”
  青少年“福迷”大概都经历过“魔鬼足跟”的惊吓――一种被福尔摩斯描述得神乎其神的致幻毒药。除此之外,船医出身的柯南?道尔还有更务实的选择,比如“斑斓带子”,比如古柯碱。研究者认为,从福尔摩斯以来,黄金时期的推理小说都有一个有趣的特征,就是“多识鸟兽草木之名,尤其是毒物的知识”。
  不少推理小说都会出现这样的情节――侦探来到犯罪现场,一看被害人系遭毒杀,就会悄悄侧身对助手耳语:“我们也许该多往他认识的女人那儿想想啦。”将下毒与女性画上约等号,据说背后有罪案统计资料作为依据,不无道理。而这一倾向,其实也体现在推理小说作家中。
  著名的“推理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也是一位“用毒女王”。在她一生超过百部的长短篇推理作品中,以毒杀为核心手法的比例超过10%。从1920年的处女作《斯泰尔斯的神秘案件》到波洛谢幕之作《幕》,乃至其广受好评的几部代表作:《无人生还》、《云中奇案》、《哑证人》、《啤酒谋杀案》,莫不如此。用毒的种类既包括化学系的氰化物、溴化物、白磷,也有生物系的番木鳖碱、麻黄碱和颠茄。在她笔下,氰化物闪着光――《闪光的氰化物》正是她创作于1945年的推理小说。
  和柯南?道尔相似,阿加莎也有她的医学背景:一战中做过护士,战后在“托奇药剂师”任职店铺药剂师,1917年还参加过伦敦药剂师学会的考试。曾有好事者将她书中的毒杀案例逐一复核,得出的结论是:她基本上就没有下错药的时候!品目、剂量都拿捏准确。最近,研究者在她格林威故居中找到的创作笔记里,还发现了这位“用毒女王”关于毒物饶有兴味的片言只语:“吞下的砒霜,看上去就像是鱼子酱”,“那种能使所有东西看起来都变黄的毒药”……
  同样钟情于“毒杀”的还有英国作家安东尼?伯克莱。他的《维奇福德毒杀案》、《真相之前》都与“下毒”密不可分,后者还被希区柯克改编成著名电影《深闺疑云》――看过的人想必都难忘加里?格兰特为琼?芳登所斟的那杯牛奶,杯底暗暗发着}人的白光――那是希区柯克在杯子里藏了个小手电筒达成的悬疑效果。
  当然,伯克莱最著名的作品还得数《毒巧克力命案》。在这部作品中,他一口气请出侦探俱乐部的六位成员,每人给案子下一个结论。连环套一般的颠覆又颠覆、反转再反转,叫人眼花缭乱。事实上,伯克莱也正是1928年史上最有名的“英国侦探俱乐部”组建人。这家俱乐部的成员名字报出来个个振聋发聩:奥希兹女男爵、阿加莎?克里斯蒂、约翰?狄克森?卡尔、G.K。切斯特顿、多萝西?L。赛耶斯……
  毒药“明星”
  正如“有抱负的作家都挑战过密室推理”,“毒药”无论是作为一种常见的谋杀手段,还是精心策划之诡计的一部分,在推理作品中发光、发热,可说是它与生俱来的天职之一。高产的推理作家基本上没有哪个能逃出毒药的掌心:艾勒里?奎因“悲剧系列”的三分之二都借由毒物达成;用到“箭毒”的不止阿加莎一个,A.E.W。梅逊的《箭屋》也是一例。
  久病成良医。看多了推理小说,读者对常见毒物也成了半个专家,尤其是那些“明星”毒药,中毒症状一回生二回熟,不消侦探跑出来下结论,心里已经有了底。比如绿色荧光、蒜臭,往往和磷脱不了干系;臭鸡蛋气味,那是硫化物的性格;口干无汗,可能受到阿托品类药物影响;口唇及面颊的樱桃红色也许正是一氧化碳在作祟;幻视幻听多半是精神类毒品;色视常常发生于洋地黄中毒(就是阿加莎所说的“能使所有东西看起来都变黄”);至于肌肉麻痹,则很可能受到生物毒素的影响,譬如野芹、毒蛇或是河豚。
  不过,推测始终是推测,千万不可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古x任三郎》中的某一集,警员们在被害人房间中闻到浓烈的苦杏仁味,刚要下结论判断为氰化物中毒,只听见身边有人啧啧出声,回头一看,是助手今泉在吃杏仁……
  实际上,毒物的种类实在太多,仅仅是推理小说中的“演员表”,就有长长一串:砷、萘、碘、铅、汞、磷、硼酸、吗啡、尼古丁、咖啡因、阿托品、蓖麻籽、曼陀罗、溴化物、氰化物、番木鳖碱(又叫马钱子碱、士的宁)、除草剂……有些单独看来还是生活常见用品,披着无害的面纱。
  按照最早奠定近代毒理学实验基础的瑞士科学家Paracelsus的名言:“所有的物质都是毒物,没有一样无毒,只有正确的剂量才能使其不成为毒物。”国外曾发生过一男子吃下48粒高温烘烤后的杏仁而致死的案例,概因看似无害的杏仁类食品,也会在一定条件下产生致命的氰化物。
  当然,最闪亮的毒药“明星”还数“氰化物”,至今还是从虚构小说到现实生活中罪犯的用毒首选。国内某科普网站沿用Paracelsus的理念,分析“氰化物”何以成为“明星角色”:“所谓‘离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氰化物的毒性到底有多强烈呢?同样的剂量,砒霜中毒大约需1小时方才出现症状,且要等到数小时后甚至次日才会死亡,从而给医生留下充足的抢救时间。而氰化物的死亡通常都在中毒后15分钟至1小时内发生。如果通过静脉注射、吸入高浓度氢氰酸气体的形式中毒,则1―2分钟后就会出现意识丧失、心跳骤停,算得上是‘闪电式死亡’。同时,砒霜的水溶性比氰化物要差很多,因而掺入酒水后容易沉淀下来而被人发现,这也是为什么氰化物的‘地位’要高于砒霜。”
  在推理小说界能够撼动氰化物“明星地位”的,“砷”和“汞”算是一对挑战选手。它们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工业应用广泛,容易取得,能在不知不觉中对人造成伤害,慢性中毒者的症状还会与胃炎、结肠炎、心脏病、肾衰竭等一些常见疾病相似,因而不容易判断。
  不过,汞、砷等特别容易与头发角蛋白中的硫原子结合,现代科学通过分析一缕头发就可以知道一个人是否受过大剂量毒害。英国作家约翰?埃姆斯利在他《致命元素:毒药的历史》中就曾提到因迷恋冶金术而致汞中毒的牛顿:“严重失眠,食欲丧失,妄想受到迫害,记忆力丧失,都是汞中毒的明显症状。1979年《伦敦皇家学会笔记和记录》证实牛顿头发中的汞含量接近正常值15倍……”
  毒杀人从来不难,但要完美毒杀、全身以退,在现代毒理学面前,是越来越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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