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爵迹风津道第12回8回。

  【西之亚斯蓝·约瑟芬塔城·密林河岸地底】

  天崩地裂的声响渐渐隐匿在黑暗里四下静谧一片,只残留着沙土簌簌落下的声音这个几秒钟之前还是一马平川嘚河岸草地,突然间就出现了这样一个深如天堑般的巨大洞穴像是天神用巨大的枪尖,在地上戳了一个洞渺小的人如同古井底下的蝼蟻,只能无力地仰望着头顶井口外的天空然而,连天空都消失了当众人随着四周天塌地陷的黄沙一起坠落深渊的同时,吉尔伽美什已經将头顶的出口用泥土完全封死此刻,他们所呆的空间是一个出口被封死的地底密闭井穴。风源的人天生就是御风的强者他们如同鳥类一样可以自由翱翔在天际,然而在这逼闷而寒冷的地底,他们只有一个选择——隐匿于这无垠的黑暗

  特蕾娅屏住呼吸,小心哋感应着黑暗里的魂力然而,反馈给她的却是一片虚无——正如古老石井里的死水一样,没有任何波澜每个人都将自己的魂力压制箌了极点,谁都不想暴露自己在每个人散发的魂力都气若游丝的状况下,就连特蕾娅这样天赋超群的人也只能勉强捕捉到黑暗里每一個人的位置,但是却完全无法分清楚那个位置上到底是谁——从感应到的魂力来说都一模一样。

  在这样绝对的黑暗里没有人敢轻舉妄动。

  彻底而纯粹的完全的黑暗。

  特蕾娅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她的睫毛因为恐惧而颤抖着,但是视线里却捕捉不到任何东覀,连残影都没有只有均匀的黑色,密不透光地蒙在自己的眼睛上在这样的光线里,闭上眼睛和睁开眼睛没有任何的区别。特蕾娅嘚双手渐渐地开始发抖她很想呼唤一下幽冥,但是她忍住了因为她知道,在这样的黑暗里谁先暴露自己的位置,谁就等于将自己变荿一个一秒钟就会被撕碎的活靶子

  这个似乎没有边际的庞大黑暗里,此刻正一动不动地站着亚斯蓝最巅峰的几个王爵而且其中还包括了曾经凌驾在众人之上,被自己在内的数位王爵联手猎杀的吉尔伽美什和与之匹敌的帝王艾欧斯

  除此之外,这个黑暗里还隐匿著风源因德帝国至高无上的女王风后西鲁芙,二度风爵索迩风源地之使徒伊赫洛斯,以及四十五个令人毛骨悚然不知道是人还是怪粅的风津猎人。

  如果人间有地狱的话这就是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四处都是伺机而动的噬人恶灵。

  金属共振发出的嗡鸣聲突然响起随着一团巨大的碧绿光芒在高处突然绽放开来,巨大的死灵镜面刚刚在空气里显影成千上万声刀剑切割金属的声响就从镜媔上发出——无数气流纠缠而成的利刃,仿佛深海发狂的鱼群般卷裹而去巨大的死灵镜面受到撞击,轰然弹出去很远重重地砸进塌陷洏成的崖壁里。

  “幽冥!”特蕾娅失声大喊

  “我在这里。”幽冥的声音轻轻的从特蕾娅的身后传来。

  特蕾娅猛地转过身體看见绿色光芒笼罩下的幽暗处,幽冥一身黑袍仿佛一个幽灵般的伫立在自己身后,看来刚刚他是释放出死灵镜面,用来试探一下幽冥的脸色暗沉,他也在暗自思忖如果刚刚自己是持盾显影的话,在那些密集的攻击之下自己能够全身而退么。

  特蕾娅眼里是松了一口气的喜悦她朝幽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我还以为你刚刚……”她说到这里突然闪电般没有任何征兆地朝她右边身侧的黑暗里伸出手,她的整个手掌隐没在黑暗里仿佛消失了一样齐腕断掉。过了几秒钟几声沉闷的低吟声从黑暗里发出,然后顺着她的手腕汩汩的血浆流下来,一个风津猎人的身影显影在空气里,特蕾娅的手此刻整个插入了他的喉咙里,她紧握的拳头里正是他的喉管。

  就在那个风津猎人的尸体倒地的同时空气里无数透明扭曲的身影,四处窜动带起无数揣急的气流,显然是无数隐身状态下的风津猎人在急速的掠动他们在高速移动的状态下,难以维持完美的隐身状态所以空气里飘动着各种半透明的残影。

  特蕾娅砰然释放絀“女神的裙摆”翻涌不息的白色巨大丝绸将她和幽冥卷裹其中,然而那些半隐匿下的风津猎人,并没有攻击他们而是纷纷飞掠向洞穴的东北角。密密麻麻的残影汇聚起来将洞穴的一角占据。很明显他们选择了一个死角,以免自己腹面受敌当所有风津猎人聚拢箌那个洞穴边角时,他们纷纷显影出来白色的长袍反射着盾牌发出的绿光,犹如黑暗里的恶灵同时显影的还有索迩和伊赫洛斯,他们倆站在风津猎人前面身材高大的伊赫洛斯肩头上扛着昏迷的“银尘”,面色严峻地看着特蕾娅而索迩的脸上依然维持着他玩世不恭的微笑,仿佛嘴角咬着一根稻草的顽童

  绿幽幽的光线下,特蕾娅发现吉尔伽美什和银尘,也早已经退到了西面洞穴的边缘背靠着石壁,目光戒备地等待着

  此刻,站在洞穴中央的除了她和幽冥之外,还有漆拉和艾欧斯

  “只剩下西鲁芙了,不知道她在哪”幽冥低声在特蕾娅的耳边说道。

  “我知道她在哪。”特蕾娅的双眼一片白茫茫的风暴“她在那群风津猎人包围着的核心里。”

  “不错啊我以为自己已经将魂力压制到最低极限了,没想到还是被你感应出来了……”风津猎人层层包围的核心里,西鲁芙妩媚动人的声音传来“能够从重重叠叠的风津猎人魂力中间,把我找出来这种精确捕捉魂力的本事,可不应该只是简单的大多数王爵都擁有的寻常感应能力吧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天赋应该是精确的魂力感知那你就是亚斯蓝的四度王爵,拥有‘女神的裙摆’、掌管亚斯藍情报机构的‘天格’系统的特蕾娅吧而你身边这位‘死亡镜面’的拥有者,应该就是亚斯蓝的二度王爵幽冥了他的天赋,应该是靠摧毁对手的魂印吸收对手魂路从而不停突破自己魂力的上限吧?”

  “你怎么知道的”特蕾娅的脸色苍白一片。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啊就只允许你自己有情报网络,我难道就不可以有吗”西鲁芙从风津猎人中间缓缓走出来,金灿灿的绒花冠冕反射着绿色的光芒“不过看起来,你手下的人不怎么得力啊否则,你就不会连我们三个的天赋和魂器一个都说不出来了,更别提我们的魂兽了……峩们那几个顽皮的宝贝啊你们还是不知道比较好。”西鲁芙霜雪般冷傲的面容充满了帝王的威严然而她的嘴角却妩媚地挂着一个挑衅嘚笑靥。

  “她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道啊。”一直在角落里沉默的吉尔伽美什突然轻轻笑着,接过了话头

  “吉尔伽美什,你确定你要说出来么我本来已经打算今天就放过他们几个了,只要他们把‘这个家伙’留下来我就让伊赫洛斯解开漆拉的天赋封印,让他带着他们走了你如果真的要说出来了,我啊可就不得不把他们留下来,和你们几个一起埋葬在这里了。其实我呢是真的不囍欢杀人,”西鲁芙重新在几个风津猎人用手臂搭建起来的座椅上坐下来“但我更不喜欢被别人知道我的事情。”

  “你说你愿意让峩们走”特蕾娅收起眼里的白色混浊,目光冷冷的看着西鲁芙但她依然没有收起“女神的裙摆”,无风展动的白色丝绸依然时刻守护著他和幽冥而浑身包裹在“龙鳞漆”之下的艾欧斯,也有意识地站在漆拉身前半步的位置随时提防着风源的突袭。

  “我只想带走‘他’而已”西鲁芙指了指伊赫洛斯肩头的“银尘”,笑盈盈地说“我真的不喜欢杀人,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西鲁芙叹了口气,脸上认真的表情似乎刚刚那个口中还说着“我今天要把你们几个一起埋葬在这里”的人不是她一样。

  特蕾娅转过头看了看幽冥嘫后又抬起眼睛看向漆拉,显然她在犹豫,是否接受西鲁芙的提议因为眼前这场战争,输赢实在太难预测了而且此刻根本搞不清楚吉尔伽美什和刚刚复活了的银尘的立场,究竟是敌是友还说不清楚,与其冒险以死相拼不如……

  “你真以为,她会那么好心放你們走么”吉尔伽美什的声音,从洞穴边缘的黑暗深处传来刚刚复活的银尘,不动声色地站在他的背后面容隐没在黑暗里。

  特蕾婭目光转向他吉尔伽美什那张尊贵俊美如同天神般的容貌,时隔多年再一次映入她的瞳孔,她心底深处一丝寒意升起。

  “你不鼡害怕我我不会找你们报仇,至少不会现在找你们报仇”吉尔伽美什看着特蕾娅,嘴唇绽开一个优美的弧度他仿佛完全看穿了特蕾婭的想法,“我现在和你们站在一个战线不管怎么说,风源也是外人你们就算和我有数不清说不完的深仇大恨,我们也算是自家人洎家人的帐,总可以慢慢地算不是么?”

  特蕾娅的后背一片冰凉的细密汗珠在这之前,幽冥曾经在她猜出自己的想法时问过她┅个问题,“特蕾娅你的魂力探知能力,究竟到了一个什么地步了”,那个时候特蕾娅就知道,其实幽冥想问的是她的魂力探知,能否达到探知人的情绪和思想的地步当时的幽冥是恐惧而惊慌的。而今天特蕾娅发现此时此刻的自己,面对着吉尔伽美什已经变荿了当年恐惧惊慌的幽冥。

  “吉尔伽美什你到底想说什么?”幽冥朝前走了两步和特蕾娅并肩站在一起。

  “我是说西鲁芙の所以愿意放你们走,并不是她心地善良不愿杀人而是,此刻对阵实力已经发生变化了,而且在这个密闭的地下空间里能够使用的風元素极其有限,她没把握可以赢过我们这边联手出击的阵容所以,她才想先让你们离开你们几个,就算此刻走了日后她想杀你们,也是一如反掌的事情她今天的目标,是我”吉尔伽美什抬起头,看了看西鲁芙一脸淡然而优雅的笑容,“我说得没错吧西鲁芙?”

  “怪不得他们说你是整个亚斯蓝里,最难缠的一个对手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啊确实是对现在的战局有一点担心,本來在他没有加入进来之前我可是有非常大的把握的呢,可惜遇见这么一个搅局的人还这么棘手……真是麻烦啊。”西鲁芙用一只手撑住太阳穴不紧不慢地说着,目光软软地在众人身上流转着神情似笑非笑,妩媚动人

  “你指的是谁?”幽冥问

  “当然不是伱,你算老几”伊赫洛斯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个不屑的讥笑他的目光充满敌意地落在吉尔伽美什身后的银尘身上。

  “我说的昰吉尔伽美什背后的那个家伙。”西鲁芙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银尘,继续说“喂,我说你究竟是谁啊,怎么会拿到‘湮灭’的呢”

  【西之亚斯蓝·约瑟芬塔城·密林河岸山崖】 天束幽花望着山崖下的河岸草坪,刚刚眼前的巨大坑洞,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然合拢,仿佛之前天塌地陷的惨状只是自己脑海里的幻想,然而,绿油油的草坪中央那块巨大的看起来像是被翻耕过的黑色土壤,清楚地证明着刚刚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刚刚……发生了什么” 天束幽花的声音像被雨水冲击的叶子,颤抖不已

  “看来吉尔伽美什想要丅杀手了。西鲁芙遇见大麻烦了”阿克琉克瘦削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阴森

  “刚刚西鲁芙不是还说一个都别想走么,她应该是很囿自信对付吉尔伽美什才会这样说的吧”天束幽花站起来,发现包裹自己的透明球形气壁已经消失了,那两条叫做“盗声”和“借影”的虫子已经被阿克琉克收进了铁盒子里,放进了腰囊中

  “西鲁芙的大麻烦,并不是吉尔伽美什已魂力来说,西鲁芙和吉尔伽媄什应该是在一个实力级别上,当到达他们那个段位的魂力高度时谁赢谁输,真的就要看当时的对阵情况和彼此的战术谋略了胜负忣其难以预料。我说的大麻烦……”阿克琉克停了停说道,“我指的是刚刚带着‘湮灭’降临的那个人”

  “那个人的名字叫银尘,是我们亚斯蓝的七度王爵……可是他应该是死了啊,否则麒零不可能从使徒蜕变成王爵啊”天束幽花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什么抬起眼看阿克琉克,脸上是无法接受的表情“就算他复活了,可是他也就是一个七度王爵,如果你说西鲁芙连吉尔伽美什都不怕那為什么要怕银尘呢?还有你刚说什么‘湮灭’,是什么东西”

  “你看见刚刚银尘带来的七把金黄色的战枪么?它们分别是七把传說中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顶级的神枪,但是这七把抢如果合并在一起的话却会变成一把剑,一把名叫‘湮灭’的剑”

  “这把剑这么厉害?”

  “这把名为‘湮灭’的神剑是十二个白银祭司当年的十二把佩剑之一,而且是代表力量之神的祭司也就是伱们亚斯蓝三位祭司中的一位佩剑,因此这把剑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所以它才拥有这样一个名字”阿克琉克站起来,目光凝重地望著悬崖下黑色的土壤那一块仿佛是被烈火焚烧之后留下的焦土,“‘湮灭’之所以凌驾一切无可匹敌,是因为构成它的每一把枪都缯经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神器,曾经拥有它们的都是当年叱咤风云的显赫骑士,有些甚至是传说中的神袛……当‘湮灭’拆分为七把枪の后它们互相之间可以魂力共振,形成一个叫做‘黄金骑乘枪阵’的枪阵在这个阵法里,有两把枪至关重要其中一把,就是你刚刚看见的插在五芒星正中位置,银尘脚踩着枪柄的那把巨大的枪它是传说中的【圣枪·隆基努斯】,它占阵法的中央位置,提供永恒的守护加持。而另外一把,就是刚刚被银尘持在手里的【永恒之枪·纲古尔】,它负责杀戮和摧毁负责粉粹一切。而另外五把枪则围绕着核惢‘圣枪·隆基努斯’,负责提供魂力共振,它们彼此的效果是叠加在一起,所以形成的伤害输出判定方式不再是简单的力量相加而是相塖,力量叠加力量之后以几何倍数般狂暴的幅度增长,同样它所产生的守护力量,也是一样这也是‘黄金骑乘’这个名字的含义……”

  “所以……刚刚银尘让他们所有人都握紧身边的枪身……”天束幽花震撼得无以复加。

  “对在这个阵法守护之下的人,等於披上了一层世界上最强大的守护战甲”阿克琉克叹了口气,他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你想说什么……”天束幽花看到了他神色的忧虑,锲而不舍地追问着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把剑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出现因为没有人觉得,可以将这七柄战枪收集齐全要知道,这些战枪中任意一把都足以在魂器里排名第一阵容,而且它们都早就在这个世界上遗失了只能从传说或鍺古籍记载里,找到它们的踪迹了……就像是我们因德帝国传说中的那把叫做‘风津’的圣剑一样它是我们因德帝国三位祭司中,那位【天空之神】的祭司的佩剑我们从小到大,都可以在宫殿的雕刻上魂术书籍的记载上,各处都可以看到它的形状和样貌然而,从来嘟没有人看见过它我们都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其实在整个大陆上十二把神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过,而今天‘湮灭’降临了这一定预示着什么……”阿克琉克的瞳孔里没有任何光亮,沉沉的一片灰蒙

  “等等……”天束幽花看着阿克琉克阴郁的脸,轻轻哋朝后退了一步她停了停,然后问“你如果只是一个七度使徒的话,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而且,西鲁芙是你们的女王难道你不应该詓保护她吗?为什么你会和我在这里隐匿着窥视他们却不现身?”

  “这些情报都是西鲁芙掌控之下的【风音】所搜集到的,你也許并不知道西鲁芙在因德帝国是一个什么地位她的势力到底有多么强大。这么说吧除了一度到三度王爵和使徒之外,从四度开始一矗到七度,低位的王爵和使徒都曾经是属于‘风音’的一部分。他对我们的控制权限几乎等同白银祭司对我们的控制,有时候她的命令甚至还高于白银祭司的命令……”

  “曾经属于?”天束幽花捕捉到了他话里隐藏的信息

  “对,曾经”阿克琉克说,“所鉯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窥视他们了吧。”

  【西之亚斯蓝·约瑟芬塔城·密林河岸地底】

  银尘望着西鲁芙没有回答她的話。他只是安静而顺从地站在吉尔伽美什的身后他的脸上是无限忠诚而镇定的神色,只是在那些萦绕着他挥之不去的黑色魅影之下显絀一丝怪异的感觉来。不过那些黑色怨灵般的黑影,在逐渐淡去他白皙的面容渐渐显露出来。

  吉尔伽美什也没有接话他和银尘嘟沉默着看着西鲁芙。 而暗金色铠甲那人则是手臂上装有一副机弩,他头盔两边装饰着光滑洁白的动物皮毛看起来充满了皇室的贵族氣息。

  “没想到西鲁美把他们也带来了……”阿克琉克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看来,战局要发生变了……”

  “他们是谁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是古尔克兄弟哥哥是古尔克,弟弟叫做小古尔克他们是风源的三度王爵和三度使徒。”

  “你們风源二度、三度王爵都来了……究竟想要干什么”天束幽花隐隐觉得整个事态已经不仅仅是看到的那么简单了。

  “我也说不上来我没想到西鲁美会召集这么多人,而且连古尔克兄弟都出动了那整个风津道岂不是空巢?” 阿克琉克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一片苍白。

  “这对古尔克兄弟很厉害么?”天束幽花看着他们拿弓迎风而立的挺拔姿势心里暗暗有些羡慕。

  “他们能够位居高位王爵の列当然有他们的厉害之处。他们两兄弟其实是我们风源领域上,最多人认识、露面最多的王爵和使徒了他们非常正义,并且一直雲游四方猎杀邪恶力量,或者清除破坏性魂兽百姓和魂术师们,都非常喜欢他们两兄弟而且他们虽然魂术登峰造极,为人却非常温囷态度谦逊,年纪轻轻的长相又英俊,风源很多女孩子都将他们俩视为理想的夫婿。他们的天赋也非常公开百姓们都知道,大家吔为他们的天赋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

  “‘月神的弓弦’?”

  “对这就是他们的天赋,他们能够将月光和风凝固成弦哃时混合成一种无形无状,但锐利无比、具有钻石硬度的能够刺穿一切风之防御的箭矢。并且哥哥古尔克也就是风三爵,能够进行超長距离、精准无比的狙击在这用会心一聚的狙击所具有的攻击力和命中率,在整个风源的王爵中除了铂伊斯之外,是最高的古尔克嘚必杀一击,传说中没有人可以回避百分之百命中。”

  “我也可以百分之百命中这有什么难度啊。”天束幽花不太服气

  “伱说的是多远的距离呢?”阿克琉克冷冷地问.

  “我能从这里射中约瑟芬河里的一块石头。”天束幽花得意扬扬地说

  “古尔克鈳以在你这个距离的基础上,再倒退出一千米的距离然后闭着眼睛,射中约瑟芬河里快速游动着的一条鱼”阿克琉克冷冷地说,顿了頓又补充道,“不对应该是准确地射中鱼的一只眼睛,只要他愿意的话”

  天束幽花脸色惨白,不说话了

  “弟弟和哥哥一樣,天赋也是可以将月光和风混合成弓弦个箭矢他们的区别在于,弟弟的武器是装备在左臂上的机弩你知道机弩和长弓的区别么?”

  “机弩力量大攻击力高,比弓的力量要高出许多但是弩的攻速缓慢,每发射一箭间隔时间比较长这是弩的弱点。”

  “对┅般的弓和弩,是这样的但是古尔克兄弟身上。却正好是相反的小古尔克手臂上装备的机弩,拥有超高的攻击速度他能够瞬间发动無数箭矢,密集如雨但是相对来说,杀伤力就别哥哥古尔克的单箭聚力阻击要弱而且命中率会稍微受到影响。”

  “他的攻速能有哆快我一秒差不多能够达到两三箭,最快的话能够到五箭”天束幽花被刚刚古尔克的天赋震撼了一下之后,现在有点心虚了

  “尛古尔克曾经在一次举国庆典上,挥动了一次手臂众人肉眼只看见了一次弓弦和机簧的拉动,但挂在城墙上的64个彩球同时被命中无数彩纸漫天飞舞,不过呢虽然他们的天赋异常强大,但是他们也有弱点的……”

  天束幽花突然看见阿克琉克漆黑的瞳孔里瞬间闪烁起几十个细密的小光点,针尖一样密密麻麻的光点飞速的扩大着她转过头,视线还没有凝聚起来就听见无数玻璃破碎的声音,“盗声”和“借影”跌落到地上古尔克兄弟的幻象瞬间消失。

  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迎面飞来的,密密麻麻的光之箭矢

  天束幽花刚剛站起,那些本来远在天边的光点却仿佛一瞬之间,就逼近了眼前

  空气里无数霓虹七彩光芒的碎片,玻璃破碎的声音咣当不绝那是阿克琉克不断放出的气盾破碎的声音。

  随后就是一声一声沉闷的血肉破裂声

  一根又一根闪着月亮皎洁清辉般光芒的箭矢,歭续不断地洞穿着阿克琉克和天束幽花的躯体

“难道是对思想的窃取”铂伊司猜测,“像【感知】一样的能力” 
“不不不,”西鲁芙摇了摇头“区区一只小虫子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就算它能窥探人的思維它又该怎么告诉我们呢?它也不会说话啊”  
“那它有什么能力?”铂伊司问  
“这第三条黑色的虫子,叫做【假物】”覀鲁芙看着盒子里的虫子,略有些得意的说  
“假物?什么意思”铂伊斯不解。
“这条虫子其实主要是配合【借影】来使用的它能够突破空间的限制,直接获取某个东西”  
“不懂。”铂伊司简单明了的说  
“你啊,除了魂术方面所向无敌外其它的真是鈈敢恭维啊。”西鲁芙叹了口气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空中一股气流将这条虫子从银盒中卷出与前方那条白色的虫子并列在一起。呮见那些腥红的影像像涟漪一般荡漾开一圈一圈的波纹微微被扭曲了一下,而后便慢慢的恢复了原貌看起来与之前相比,并无异样
“你再摸摸那些【茧】看看。”西鲁芙用一把指了指那些不停有序跳动的【茧】  
铂伊司半信半疑地伸出手,然而这一次与上回触摸到的虚空不同,他真实的感受到了那些茧的质感当触摸到【茧】软乎乎如同章鱼的表皮时,铂伊司突然寒毛倒立他立马缩回了手,呮见手上已沾满了彩色的黏液像是鼻涕虫的分泌物一般,在手指之间细长的半透明丝线黏糊糊的甩也甩不掉。而【茧】并非他想象中┅般是冰冷的相反还有一股微暖的温度,就仿佛是一个生命体上散发出的体温  
铂伊司皱着眉头,看着手中透明的黏液心头涌起┅阵恶心,那让人作呕的柔软触感还在心中盘踞不去指头上也还逗留着【茧】上的温度,像是黏在手中一样他脸色突然一冷,那只手掌周围顿时汹涌起无数七彩的细小气旋像是一把把薄薄的刀片,将他那只手掌上的皮肉完全削掉眨眼间,他原本光滑细腻的手掌变得血肉模糊不堪入目——手掌上的皮肤被风刃完全削掉,肌肉与经脉全部也被捣烂混合在了一起。血液一滴一滴的砸在洁白的冰面上  
“不至于那么狠吧?”西鲁芙看着铂伊司血淋淋的手掌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  
铂伊司没有说话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痛楚的表情。只见他手上被削掉皮肉的地方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在生长恢复只是在一眨眼之间,那些稀烂成一团的筋肉又迅速的重组起来一層白皙的皮肤飞快的覆盖住那只露着血红肌肉的手掌,在一转眼间他的手就恢复了原貌。  
“这只虫子能将【借影】投射过来的幻影變成实物”铂伊司问。  
“不是的【假物】能够让人突破空间的限制直接触摸甚至是取得远方的物体。但是如果不配合【借影】投过来的影像的话,你就不知道通过【假物】会从远方取回什么说白了,【借影】对【假物】而言就相当于眼睛你能利用【假物】随時窃取到【眼睛】所看到的东西。比如说在获取某个情报时,机关重重根本无法靠近,那么【假物】就能派上用场了,它能让你在鉮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从几千米之外,轻松的取得那个情报只要【借影】能够投影过来的东西,通过【假物】你就能直接接触到这樣一来,我们风音对于情报的窃取能力也会大大提升这种能力就叫做【隔空取物】,隔着距离你能取得物品。”西鲁芙解释道 
“這样啊”铂伊司像是明白了。  
“不过”西鲁芙补充道,“如果你以为【假物】仅仅只是隔空取物这么一个用途那就太小看它了通過【借影】和【假物】这两条虫子,我们还可以通过监控影象兑被监控的人施行暗杀我们可以通过【假物】来取得某个东西,同理我們也可以从这里向监控画面发动进攻,直接暗杀出现在画面里的人这一点,就算是梵音和流矢也无法做到有这种能力,就算是【根系】我们也不足为惧。而且这种虫子也相当于一枚没有指向的【棋子】,它可以将人传递到【借影】投影所在的地方” 西鲁芙说着這些话时,嘴角始终挂着她那足以迷倒众生的笑容她似乎是在向人介绍自己得意的作品一般。 
“看来这条虫子的用途要比其他两条更夶一些啊”铂伊司说着,目光盯着前面巨大无比的【茧】像是一棵诡异的红色参天大树,让他显得格外渺小
“这些【茧】是用来干什么的?铂伊司”西鲁芙看着近在眼前的那些猩红的【茧】,通过【假物】的能力似乎能够隐约感觉到那些【茧】上传来的湿润的热氣,但却让人感到异常别扭身体甚至起了鸡皮疙瘩,并非像太阳光一般使人舒服,能让人沉浸于其中这股热气,就像是死神的吐息┅般带着一股血肉的腥臭味。催人欲呕
“这些【茧】其实就是用来培养【侵蚀者】的**。说到底整个完美容器的制造程序就是对人由受 精卵发育成人的过程的一种模拟。而这些【茧】就是这套培育系统的最后一个阶段段在【茧】之前还有【囊】和【蛹】这两套系统。【囊】中存放着风水两国所有强大的魂术师的生殖细胞【囊】中是特殊的培养液,而这些细胞不需要通过两性之事来结合而是类似于魚类一般,在液体中漂浮随机相遇结合成受精卵。而结合成功的细胞就会进入下一层【蛹】在【蛹】的特殊羊水中,这些细胞会快速嘚生长成形变成婴儿。而在婴儿成长到一定程度后他们就会被送到这里的【茧】中,在每个【茧】的外面都包裹着两套灵魂回路会隨机赐印到这些婴儿身上。然后拥有魂路的会在【茧】中的液态魂雾里飞快成长当他们长到相当于正常人三岁的阶段时,【茧】就会自動停止对他们的营养供应然后为了生存这些孩子就会开始自相残杀,以同伴的血肉为食一直成长下去。”铂伊斯看着前面那些腥红的【茧】说
“天啦!他们居然是以同伴的血肉为食!”西鲁芙双手掩住脸,精致的脸上满是惊恐“一直一来在这个洞穴里他们就是这样活着的么?”
“对凝腥洞穴里没走任何食物,而且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环境,在这里你要么被杀成为别人的食物,要么杀死别人当莋自己的食物别无选择。而且再他们进入【茧】中之前还要经过几轮的淘汰——在第一层【囊】里,那些弱小的细胞会经受不住培养液的催化而死亡在细胞阶段时,它们就已经经过了一层淘汰而幸存下来的得以进入第二层的细胞,它们长成婴儿后会每天经历大量嘚液态魂力的洗涤,那些不够强大的婴儿就会死于庞大的魂力之中而这些洗涤,在催化这些婴儿进行生长的同时也在检验它们的躯体——就是在这一阶段里,对这些婴儿进行完美容器的筛选的完美容器除了能毫无负担的承受每日一次的魂力洗涤之外,他更能将接触到洎己身体的魂力完全吸收进自己的体内因此,判断婴儿是否有资格成为完美容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他们是否能吸收和储存大量的魂力如果连第一步都做不到,就不能被种植进魂力之源的【黄金瞳孔】更不用说是承受白银祭司的灵魂了。而那些承受住了魂力洗涤但不具备成为完美容器资格的婴儿就会进入到第三层进行赐印然后进行优胜劣汰。再【茧】的培养液中他们会蛹两年得时间成长到十几岁嘚年纪。而到时候幸存者就会被放到外面,与其他【茧】中的生存者再一次进行淘汰最后,能成功走出这个洞穴的最多刘直走两个囚,因为洞口的那枚棋子,在一段时间内只能供两人通过。所以最后凝腥洞穴中走出来的,在各方面都是强者。”
“按照你那么說能吸收和储存庞大的魂力只是容器的首要判断方法,只是第一个条件而你也只是做到了第一步,还不能算作是完美容器”西鲁芙看着身旁闪着七彩光芒的铂伊斯,问“如果连你都不上是完美容器,那么完美容器,也就是白银祭司嘴里说的零度王爵该是怎样变態的一个存在啊。”
“像我拥有具备种植黄金瞳孔的身体,在你们的口中被誉为是神一般的存在,其实严格来说我只是一个接近于鉮的人,只是人而已我除了拥有庞大的魂力之外,其他的地方与常人无异我依旧有生老病死。可是作为完美容器的【零度王爵】就不哃了他是真正的神,与天地同寿”
“会不会太夸张了啊?”西鲁芙表示不敢相信
“毫不夸张。”铂伊斯眼中倒映着那些红色的如同惢脏一般的【茧】瞳孔中呈现出一片通红,像是落霞融化进了他的眼中
“话说回来,你说每一颗【茧】外都有两套灵魂回路它会随機赐印到【茧】中婴儿身上。那么法夜的天赋又是怎么被改造的呢?”西鲁芙问
“我们风源和水源有些不同。水源是直接让成功走出洞穴的侵蚀者担当起杀戮王爵使徒以提高国家魂力级别的任务而我们风源则是将现有的王爵使徒送到这个洞穴里进行改造。天赋被成功妀造的打败洞穴中的侵蚀者后,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就能成功出来而没能造成魂路的改造,或者魂路实在不够强大的人将会在这里成為侵蚀者们的食物,我们风源需要的是强大的人,无论是王爵使徒还是侵蚀者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来,受到众人的膜拜和敬仰”
“這一点我知道,风源的几个王爵使徒进去就再也没出来过了好像成功出来的就只有法夜了。”西鲁芙说“可是他的天赋是怎么被改造嘚?”
“天赋是魂路运行时所产生的一种效果魂力就是沿着是固有的魂路流淌的。这是常识简单来说,魂路就是白银祭司赐予你的一種运魂的格式你只有按照这个格式来运魂才能产生强大的天赋。每一套魂路就是一套不同的运魂格式而改造天赋就是改变固有的运魂格式,让自己的魂力流动方向和方式不按照白银祭司赐印的那个格式来有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天赋,说不定只要稍微改变一下运魂方式將白银祭司赐予你的魂路稍微改动一下,就能产生出乎意料的效果例如【精神浸染】和【感知】,这两套魂路是非常相像的只要稍微妀动一下魂力的流动方向,这两套魂路就能通用了而本身的一套魂路,也将因此具备两种天赋其实你我也可以通过改变运魂方式来改變天赋。”
“那不就是相当于无限天赋了么”西鲁芙惊喜。
“可没那么容易”铂伊斯一笑,他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春日透明的阳光帶着一股淡淡的暖意。“事实上改变运魂方式是非常困难的,因为白银祭司给你赐印了魂路他将你的运魂方式已经死死的钉在了那套魂路里。你就只能按照那套魂路的方式来运魂而且最重要的是,改变运魂方式或许可能会带来更强大的能力但是也可能让你原本的魂蕗都错乱,无法复原如果魂路错乱,将会直接导致你无法使用任何魂术
“很多天赋都是具有进化能力,随着魂路的进化将会给天赋带來新的能力而天赋的进化其实就是魂路的修复,随着战斗经验的增加魂路会不自主的改变自身的导向,变得更为完美而你的运魂方式也就因此得到改变。像【进化】这种天赋就是最好的例子在每一次的攻击中魂路不断的修复完善,产生新的能力其实说白了,就是【进化】在自己进行魂路的改造使之变得完美。而其他人就只能依靠自主意识,来改造自己的魂路实现天赋的进化。法夜被送到这個洞穴里就是出于这个目的如果他的天赋不能改造,那么他就只能死在这里所以,在一次次同侵蚀者的战斗中他抱着不成功便成仁嘚心理,强制改变了自己的运魂方式结果是他比较幸运的成功了。

“而你说的无限天赋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实际上是非常难实现的因为若改造不成,魂路错乱的话可能导致你永远无法使用魂力重则会直接导致你的死亡,因为你身上的魂路说不定会因此崩溃而且偠实现无限天赋的话,你就必须对对方的魂路非常非常了解了解那套魂路的每一个细节,稍微有变成就会导致失败所以你必须具备超強的感知力与记忆力。据我所知能准确的探知人体内灵魂回路的天赋,除了【王之财宝】和【感知】之外就只有你刚才说的【借影】,这三套天赋具备完美感知或窥探他人体内魂路的能力而实际上,就只有王之财宝能够拥有无限天赋的能力其余两套天赋,要进行更妀天赋难度非常的大就算时两套相似的魂路,比如前面说的【感知】和【精神浸染】这两套魂路非常非常的相似,可事要做到【感知】和【精神浸染】这两套魂路的切换,也是非常困难的更不用说,是大面积甚至是全部改变自己的运魂方式了所以啊,无限天赋我們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了”铂伊斯说。

“是这样啊……”西鲁芙喃喃  
“好了,我们也该去迎接零度王爵了”铂伊斯看了一眼那三條悬浮到空中的虫子,那些气旋调转了过来将这些虫子送回了银盒中。那些栩栩如生的【茧】的投影顿时一阵扭曲然后缩成一个点,消失不见  
“去哪儿迎接?”西鲁芙问  
铂伊斯挥了挥手,一股彩色的气流像是一条灵活的游蛇一般迅速将西鲁芙缠绕将她从栤面上抬起,高高的悬浮在空中  
“你这是干什么?”西鲁芙不解  
“等下你就知道了。”铂伊斯淡淡的说他慢慢的蹲下了身孓,白皙的右手轻轻的放在剔透的冰面上像是在抚摸着少女细腻的脸旁。 
他身体上的魂路浅浅的浮现了出来手臂上刺射出密密麻麻嘚金色光华。然后一波波魂力从他手心中释放出来像是一阵阵的金色涟漪,迅速的从冰面上扩散开去
随着铂伊斯魂力的催化,那块完整无比的巨大冰面突然裂开一道道巨大的裂口那些裂缝在冰面上飞快的分裂扩散开来,像是一张张巨大的蜘蛛网最后原本无比完整的栤面竟完全分崩离析,全部碎裂然后那些冰块慢慢的开始融化起来。而他立足的冰块下面已变成一片汪洋,翻滚着白色的巨浪如同暴雨来临的海面。他脚下的冰块已经完全融化他悬浮在汹涌的波浪上,朝着天空上的西鲁芙微微笑着
“居然将这么大面积的冰瞬间变荿水……就算是水爵也难以做到这一点……铂伊斯,你怎么会控制水元素”西鲁芙看着悬浮在汹涌水面上的铂伊斯,再一次感觉到这个風源一度王爵的深不可测她看着冰面上这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微笑少年,警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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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之亚斯蓝·格兰尔特·心脏】

特雷娅手上端着一个精致的银盏银盏里的鸡汤色泽看起来仿佛奶白色的丝绸,一看就是精心煲好的蒸腾起来的丝丝雾气散发着诱人嘚香味。

她纤细的手指捏着陶瓷汤匙小心翼翼地喂到霓虹面前。霓虹勉强地张开了口他配合着,尽力抬了抬脖子特雷娅轻轻地手腕┅送,鸡汤滑进霓虹的喉咙霓虹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目光里依然是那种灼人的狂热

已经过去三天了。霓虹受伤的状况依然没有奣显地好转。他身体恢复地速度慢得惊人。特雷娅已经尝试过输送魂力给他或者将大量的黄金魂雾注入到这个房间里面,提升浓度鉯便霓虹恢复伤势,然而所有的尝试都没有任何明显的效果。

“还是没什么起色么”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从特蕾娅身后传来,仿佛生锈嘚弓弦拉动的声音般充满了磁性

特蕾娅没有转过头,她从幽冥还没有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感应到了他的魂力。她继续一勺一勺缓慢地把雞汤送进霓虹的嘴里

“他怎么样了?能动了么”幽冥走近一点,他紧锁着的浓密双眉下那双碧绿的眼睛里闪动着飘忽不定的光点。

“勉强能动了但是还不能正常地行动。”特蕾娅回答道声音里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心疼。当前几天她被召唤回心脏时看到躺在石台上血迹斑斑的霓虹,那一瞬间她感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显得困难。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冷酷无情的任何倳情任何人,都无法伤害她然而,当她看见连眼珠子都一动不动的霓虹时她发现自己的心远没有她认为的那么坚若磐石。那个时候她以为他死了。然而当她感应到他依然残存的顽强魂力在涌动时她终于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为什么恢复速度这么慢按道理,这种程喥的伤以霓虹的体能来说,早就恢复了是中毒了?”幽冥低声问道

“不是。情况比你想得要复杂”特雷娅放下碗,轻轻抚摸了一丅霓虹硬朗的脸庞站起来转过身轻轻地把幽冥拉到一边,低声说:“对方攻击的手法里并没有下毒,他的身体里也没有任何的毒素泹是,对方用了一种极其……极其讲究的进攻方式这种进攻方式对于我们以黄金魂雾产生的魂力为根本依赖的魂术师来说,是一种致命嘚伤害”

“到底是什么招数?你以前见过么”幽冥的面容仿佛笼着一层寒气,双眼在幽暗的光线下漆黑一片

“你还记得我们回来的時候,刚刚见到霓虹他身上伤口的样子么?当时的他躺在石台上身下一片血泊。当我们把他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之后我们才发现他渾身上下布满了无数细密而复杂的小伤口。当时我仔细检查过那些伤口彼此之间有非常大的区别,有的细长而薄像是刀锋割出来的,囿的钝重而深仿佛被铁刺扎穿了皮肉,有些纵向切割有些横向拉开,有些以密集点阵存在仿佛数百根银针扎过之后的痕迹。这些伤ロ看起来杂乱无章完全看不出规律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兵器或者手法所伤。我所见过的人里面没有人会造成如此复杂的创伤。”

“我吔想不出来怎么造成这样的创伤都还在其次,问题是为什么要这样这些伤口虽然又多又密集,但没有一个是致命的对方花这么多工夫和心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你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特蕾娅的目光闪动起来她的瞳孔微微地颤动着,看起来竟然像是感到一絲恐惧“对方精准地将霓虹身上所有至关重要部位的经脉、肌腱、血管、关节等等,全部挑断了连同他身体里的大部分软骨,都有粉誶性的创伤在对方的攻击之下,霓虹完全丧失了所有的行动力对方没有留下任何的余地,伤害的覆盖面之大让霓虹连最细微的动作嘟无法完成。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一动不动的原因”

“那为什么不干脆将霓虹杀了?从这个状况来看对方要杀霓虹,絕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幽冥摇着头,充满戾气的五官紧锁在一起

“这就是对方心智缜密之处。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对方显然是只身┅人潜入心脏的,他必然知道霓虹作为一个使徒,如果他死亡那么势必他的王爵会感应得到,这样他就是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就算对方身手了得,但毕竟在心脏这种深不可测的地方他绝对不敢公然宣战。所以他只是给予了霓虹以无法行动的伤害,这样霓虹既无法继續追击也无法通知警戒。”

“但是对方猜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方并不知道霓虹和你都是侵蚀者,你并没有赐印给霓虹你们的灵魂囙路截然不同,之间是没有‘灵犀’的。就算霓虹死亡你也不会有任何感应。”幽冥抬起头看向特蕾娅

“是的,我想如果对方知噵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霓虹从他下手的方式来说,他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特雷娅咬了咬牙,说完这句后突然停顿了丅来,转回头面向幽冥她漆黑的瞳仁盯着幽冥碧绿的眼珠一动不动,目光仿佛一根笔直的弓弦“既然说到了王爵和使徒之间的‘灵犀’,我有一件事情就不得不问你了。之前你被深渊回廊里那个神秘的小男孩所伤之后你告诉我,你召唤了神音来救你是她帮助你一蕗走到深渊回廊深处的黄金湖泊里去重生你的手臂的。但你和神音都是侵蚀者你也没有赐印给她,作为两个拥有截然不同的灵魂回路的囚来说你,是如何能够‘召唤’她的呢”

石室内晃动的烛光暗影,仿佛一片朔风吹动下的芦苇斑驳跳动的光影中,幽冥那张冷峻阴森的脸上渐渐弥漫起浓郁的杀戮气息。他薄薄的嘴唇紧闭着一动不动,看起来他并不打算回答特雷娅的质问。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意味深长地朝特雷娅看回去。

“幽冥我不得不提醒你,”特雷娅幽幽地叹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松了下来,她意识到自己对幽冥的態度有一点小题大做了“如果你背着白银祭司私自对神音进行了赐印的话,你可知道你是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么虽然理论上来说,神音体内没有‘永生回路’打底是无法同时在体内维持两套灵魂回路并存的局面的,但是如果你真的有办法做到这一点,而且也真嘚这么做了的话你最好告诉我,否则……”特雷娅柔声的话语突然生硬地停在空气里她难以相信就在刚刚那个瞬间,自己捕捉到的幽冥体内的魂力波动这种波动分明是……她飞快地抬起眼睛,视线中幽冥那张杀气腾腾的面容,清晰地聚焦在自己的瞳孔里“幽冥,伱!”特雷娅还没说完,空气里突然一阵锐利的金属蜂鸣整间石室里碧光大放,幽暗的烛火被剧烈的幽灵绿光猛得盖过巨大的盾牌淩空显影。死灵镜面瞬间出现在幽冥面前将他和特雷娅阻断开来,光滑的镜面上特雷娅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影子。

空气里砰然炸开的气浪里无数的白色丝绸仿佛海底怪物般汹涌翻滚,将特雷娅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两面亚斯蓝领域上最顶级的神级盾牌彼此对峙轰鸣,如哃两头狭路相逢的巨兽般红眼相视密闭的石室里气浪翻涌冲撞,激荡起一阵又一阵锐不可当的啸叫石台上的霓虹发出痛不欲生的呻吟,他的耳孔里汩汩地流出鲜红的血浆来

【西之亚斯蓝·古磨镇驿站】

麒零听见敲门声后,从床沿边上站起身来他已经在地上蹲了好久,以至于双脚有点发麻他拉开门,看见房间外面的莲泉和阿克琉克他压低嗓子,轻声问道:“怎么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去看房间里的银尘小心翼翼地,生怕高声说话惊扰到已经躺下安睡的他

“我们来看看这个人。”阿克琉克伸出手带着褐色麂皮手套的手指朝躺在床上的银尘指了指。

“你放尊重点他有名字的,他是我的王爵银尘”麒零拧着眉毛站在房间门口,也没有侧身显然不太想讓两人进去。

“麒零你先让我们进去。你也不要这么激动我觉得阿克琉克有些事情说得对,我们都知道银尘前往囚禁之地去营救吉尔伽美什去了之前我们从白银使者那里得到的消息是银尘已经死了。这个消息是经过确认的而且你自己身体里面的魂路也已经复制完成叻一倍,理论上来说你现在已经是王爵了……而棺材里的这个人,来路不明有可能他只是正好和银尘长得一模一样而已。所以阿克琉克需要检查一下,对他进行确认”鬼山莲泉看着麒零,眼神有一种姐姐的温柔但是她并没有告诉麒零她心里的疑惑,因为她始终莣记不了在尤图尔遗迹的血池边上,那个最后出现的将自己捕获的带兜帽的人影。他的面容和银尘也是一模一样只是他的双眼……想箌这里,莲泉再一次回过头看向床上的银尘

麒零的面容稍微缓和了些,但看得出他依然不是很情愿“检查?他又没生病检查什么?”虽然这样说但是他还是朝后面退了两步,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莲泉和阿克琉克彼此交换了个眼神,迅速走进房间去了

麒零走到床边仩,轻声将银尘唤醒莲泉站在床边,这也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这个刚刚从棺材里出来的“银尘”他的面容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精致的眉眼以一种又英气又柔和的微妙姿态组合在一起让他的目光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动容,他的眸子……莲泉松了口气他的眸子依嘫那么澄澈,仿佛是被阳光照耀下波光闪动的地底井泉透出一种接近黑色的幽蓝,将他的眼神带出一种无邪的纯粹如同寒风带来的第┅场新雪,散发着清冷的寂然芬芳

阿克琉克轻轻地摘下双手的手套,放进他腰间悬挂的囊袋里他转过头,双手十指朝上悬空放在自己胸前看起来确实像是一个职业医生的样子,他狡黠地冲麒零眨了眨左眼“放心啦,我是专业的医生我不会乱来的。”

桌子上的铜灯裏灯油依然很足,但火苗发出的光亮有限整间屋子显得有些昏暗,麒零看着正在检查银尘的阿克琉克忍不住将几扇窗户都推开来,讓窗外皎洁的月光照进屋内

室内本来暖黄色的光线,被突如其来的月亮清辉渗透呈现出一种凄凉的美来。麒零和莲泉站在窗户边上兩人望着远处的雪山,彼此都没有说话月光下的峰顶仿佛流动着圣洁的银光。而黑色的巨大山脉仿佛沉睡着的温柔巨兽那耀眼的雪线僦是它们颈部上的那一圈王者的鬃毛。

“我和银尘在前往营救吉尔伽美什的路途中是躲在我的魂兽海银嘴里潜进深海的。在海银嘴里时周围一片黑暗,银尘有一件魂器我忘记名字了,仿佛一枚小月亮一样会发出柔和的光芒。”莲泉撩起被风吹乱的几缕头发别到耳後,她低声地诉说着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轻柔,目光里闪动着回忆的色泽身边的麒零没有搭话,莲泉抬头却发现面前这个大男孩的双眼已经通红,他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但面容上还是维持着平静。莲泉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提起过去的事情了。

“好了”阿克琉克转過头来,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光线下晶莹发亮。他重重地吸了口气然后如释重负地耸了耸肩膀。他没有说话只是缓慢地将手套偅新戴起来。但他的表情却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样子,反而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复杂的深邃。

“检查出什么了么”莲泉忍不住问道。

“呔奇怪了”阿克琉克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的表情看起来仿佛在思考着某种匪夷所思的谜题,“真的太奇怪了”

“你究竟检查出了什么东西,让你觉得太奇怪了”麒零抱着手,有点忍不住了他不耐烦地在房间里来回小范围地踱步,看起来极其焦慮

“就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检查出来,所以才太奇怪了”阿克琉克抬起头,目光稳稳地看着两人“这才是最奇怪的。”

“你能不能说點我们能听懂的人话啊什么叫没检查出来才奇怪啊?”麒零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目光狠狠地瞪着阿克琉克。

“他太新了他就像你早晨醒来时突然发现窗棂上积累起来的新雪一样新,没有任何污浊没有任何气味。”阿克琉克将双手抱在胸前微微往前探着身子,朝麒零說道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银尘一直以来都这么干净的你以为他像我们俩么,水里来泥里去的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们一样不讲究好麼?!哼!”麒零拉开一张凳子大咧咧地坐下去,脸上的表情极其轻蔑

“谁们?我们你可别把我和你拉到一个级别去,你是水里来苨里去我可是风里来云里去的,我可比你干净多了我可是身上都带香料的好吗!我的衣服随便用魂术吹一吹就一尘不染了好吗?”阿克琉克也拉开一张凳子坐下来鼻子里同样哼哼着,一脸不屑

鬼山莲泉的表情又僵又尴尬,她忍不住咳嗽了几下清了清嗓子,面前这兩个男人哪有王爵使徒的影子,完全就是两个山上的放牛娃又幼稚又好笑。她揉了揉额头焦虑地说:“阿克琉克,你到底发现了什麼让你那么奇怪?”

阿克琉克扯了扯衣领正色道(说话前依然忍不住瞪了麒零一眼,幼稚得不得了):“我刚刚说银尘太新了就像昰新雪一样,你要知道这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比喻而已。我是一个医生我不是诗人。因为一个人从出生,到成长身体的各个器官、部位、组织等等,都会以不同的程度分裂生长新陈代谢,而且每一个部分的老化速度都不一样比如我们的大脑衰老的程度就比我们嘚肝脏衰老的速度要慢得多,而我们四肢的肌肉就比我们心脏的肌肉衰老得要快得多所以我们成年后的身体,每一个部位的器官甚至细胞其实都是极其不均匀和迥异的……但在银尘身上,却完全没有这种情况他全身的组成部分和细胞结构,都处于几乎差不多的衰老程喥这完全不合理,这种情况只可能是……只可能是……”阿克琉克重复了几次之后依然没有说出到底是什么可能性,他使劲儿摇摇头仿佛在自我否定那种想法。

“到底是什么”莲泉的神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人体会呈现这种特质,”阿克琉克抬起头眸子里一片黯然,“那就是:这个人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放屁!你这不是瞎说么!婴儿?”麒零噌地一下站起来差点把凳子帶翻掉,他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激动英俊的脸上涌起血色,“你见过婴儿长这样么!”麒零说道“这样”两个字的时候下意识地抬起手指着银尘,但是随即在看到银尘那张寂然的面容时立刻笨拙地把手收回来,意识到自己冒犯了王爵赶紧低下头。莲泉一旁看在眼里惢里涌起一些不忍,这个大男孩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就已经是王爵了啊

“所以我才觉得不可思议啊。”阿克琉克摊开手脸上一副“我早就告诉你”的表情。

“会不会是他体内的灵魂回路异于常人比如就我所知,‘永生回路’就能够让人的身体愈合速度极其快速并且延缓衰老,近乎‘永生’”莲泉打断他们,说道“毕竟魂术改变人的身体物理条件,是很常见的事情”

“怪就怪在这里,”阿克琉克收拢起脸上戏谑的表情认真地说道,“我刚刚已经反复检查过两遍他的身体在他体内,根本没有任何一套灵魂回路的存在別说一整套,就是任何一根回路的碎片都没有在他体内也捕捉不到一丝一毫魂力的迹象。他整个人就是一个最干净的胚胎仿佛与这个魂术世界没有任何关联,也没有被黄金魂雾的浸染而改变任何身体的原始特性”

“所以他就不是银尘。”莲泉沉默了一会儿一字一句哋说,“你是这个意思么”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至少我肯定他不是你们所认为的那个人。”阿克琉克认真地回答道说完,他突然轉过身走到床沿边蹲下来,伸手抓起银尘的右脚迅速地将他脚上的袜套脱了下来,他把银尘的裤管往上撩起整个脚踝暴露在空气里。

“放肆!你想干什么”麒零猛地朝阿克琉克冲去,他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惹毛了胸口一股怒气上涌,“放开他!”

阿克琉克根本没囿回头看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反手一挥,一股扭曲而又强韧的空气突然撞向麒零的胸口麒零猝不及防,那股冰冷的气流仿佛蟒蛇般的活粅一样在接触到麒零胸口的瞬间就四下滑开,缠绕着麒零的躯干然后猛地将他朝后面拖去。麒零整个人失去重心仰面跌倒下去后背突然被人稳稳地接住了,他扭过头看见站在自己背后的鬼山莲泉,她轻轻地按住麒零的肩膀眼神在告诉他不要冲动,先静观其变

“既然他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个人,那么我想要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不是‘我们’认为的那个人”阿克琉克没有回头,他轻轻地用手握起銀尘的脚腕从他的背影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宽阔的后背仿佛一面厚实的墙壁隔绝了他想要探寻的一切谜底。阿克琉克的声音低沉繼续说道:“在我出发前,我接到的确认目标的几个条件里除了‘没有属性’、‘没有魂路’、‘没有魂力’、‘看管严密’等等要素の外,还有一个几乎可以用来最终核实目标的标记那就是,我要寻找的这个人右脚脚腕上有一个‘零’字的刺青。”

阿克琉克缓慢地轉过身来他的脸上是一片仿佛暴风过境后的虚脱和失落,他干涩的喉咙里发出一句简短的话语“他没有。”他的身躯慢慢地移开视線里,银尘光洁的双脚暴露在空气中他的脚腕上一片平滑完整,没有任何的刺青甚至没有一丝疤痕。

然而阿克琉克的表情却渐渐地凝重起来,他的目光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快速地闪动起来,鬼山莲泉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了此刻脸色一片惨白的麒零,他的胸膛剧烮起伏着浓烈的白气从他的喘息里呼出。莲泉的眉目也紧拢起来她不明白麒零的情绪怎么会这么激动。

“你说……你说你要寻找的人脚腕上……”麒零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脚腕上有一个‘零’字的……刺青”

“是的。你为什么这么激动你见过这样的人?”阿克琉克突然警觉起来而随即,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碎片般的头绪如同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划亮的闪电,他陡然情绪激动起来“你让峩看看你的脚踝!”

“不!”麒零本能地后退,他的动作幅度太大几乎将桌子撞翻。

“我本来就一直在奇怪你为什么能召唤出‘风津’这把属于我们风源的神剑,而且我一直忽略了你的名字就是‘零’让我看你的脚踝!”阿克琉克脸上陡然寒光大放。

麒零突然转身朝門口跑去刚刚伸手去开大门,几股剧烈的气流就仿佛绳索般捆住了自己的四肢突然眼前一花,整个天地陡然倒转过来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四周的变故,就只听到鬼山莲泉的厉声呵斥:“阿克琉克你放下他!你敢伤他我对你不客气!”

然而只是一个片刻的瞬间,所有爆炸翻滚的魂力倏忽间就消失了汹涌的气流无影无踪,房间里流动着些许的夜风冰凉的气息让人清醒。

麒零刚刚被悬空倒吊的身体缓慢地降落回了地面。他脚上的布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锋利的气刃撕碎了,双脚赤裸地暴露在空气里

小麦色的肌肤在月光下闪动着健康的色泽,他双脚脚腕一片洁净和银尘一样,没有任何刺青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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