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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狸姐姐,,你在不在,,,找你有急事【什邡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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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quested URL /view//id_xmzazmdu2.html was not found on this server.【她是市侩低俗的小女子。无意得知自己是公主的姐姐。不料双辕车将她送入敌军皇子军帐,成为案上肉..11
第三章 深夜盗宝4
阿生看着七七继续道:“苏姑娘,当年的事求你高抬贵手放大家一马!”
七七气得一拍桌子骂道:“这位公子越讲越不像话了,再不走,程某叫人送你见官!”
阿生听了才起身道:“苏姑娘,阿生想讲的都讲了,如果苏姑娘不帮大家,以皇上的性子,一定是血流成河,苏姑娘,阿生知道这时候讲这话是自私了,但阿生知道苏姑娘是不忍心看到这一幕的!”
七七听了惨笑道:“你可真高看了程某,程某没有一天不想你们被砍下头,被抄了府,没有一天不想你们妻离子散,想到你们费尽心血也过不上那荣华富贵的日子,程某真是打心里地高兴!”
阿生听了也惨笑道:“苏姑娘,所以一步错步步错,如果苏姑娘不帮大家,皇上也是极为难的!”
七七听了傻笑了起来道:“程某面子好象真是大了点,程某是什么人,说得好听是‘百花楼’的二当家,说得不好听是‘百花楼’的一个龟奴,二品大员磕头已受不起,还让九五之尊的皇上为了难,程某当初真该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阿生点点头道:“苏姑娘,不管你相不相信,管大哥是不许阿生来的,不过阿生还是来了,是偷偷来的,该讲的,阿生都讲了,该求的,阿生都求了,阿生告辞!”
阿生怎么走的七七不知道,只知道阿生走后,她就爬到桌上哭了起来,哭到最后猛咳一气吐了一口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七七睁开眼先入眼睑的就是小八小九焦急的面孔,小八小九一见七七睁了眼睛立刻扑上来叫了起来:“爹(爹亲)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们啊!”
七七看着两张没爹的小脸,忍着伤心摇了摇头道:“爹没什么,爹没什么,只是忘了喝药罢了!”
小八忙道:“那爹以后天天都要记得喝药!”
七七点点头,王大庆走来让老妈子把小八小九都带下去休息,小八小九又缠了七七好一会才退出了房间,王大庆才道:“两个孩子守了你大半夜了!”
七七见小八小九都走了,才小声地哭了起来,王大庆叹了口气道:“七七,带着两个孩子走吧,我们可以去金乌,去更远的地方!”
七七摇摇头道:“错的不是我,为什么走的是我,他们这是欺君之罪!”
王大庆又叹了一口气才道:“敢做这事的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你难道真的要让他知道真相,然后迁怒于这一群人吗,那是什么处境吗?”
七七摇摇头道:“我自己是什么处境尚且顾不过来,管他是什么处境做甚么?”
王大庆便道:“这事好比建房子,揭一片瓦是无关痛痒的,找一块放上去就好,如果是最主要的柱子倒了,这房子也就倾斜了,如果是梁断了,这房子就垮了。当年孙少白就是太子爷的中流砥柱,失去了他,太子爷的楼宇就倾斜了,经不起风雨了,如今的尹相也许不止尹相,相当于他的房梁!”
七七看向王大庆好一会才道:“房梁不能断,就只能我这小瓦片知情识趣了呗!”
王大庆看了七七一眼想了一下才道:“对于治国平天下,你就是一块小瓦片!”王大庆一讲完,七七就哭了起来:“我苏七七难道一辈子都只能做小瓦片,哪一天我也要做一根柱子!”
王大庆双手抱胸靠着桌子道:“这恐怕有些困难,至少眼下你是做不了一根柱子的!”
七七哼了一声站了起来道:“我为什么要隐忍,血流成河,我还就要这个血流成河,要不早就被尹宋给毒死了!”
王大庆听了叹了口气道:“这不仅仅是一方血流成河,你认为阿生出现在这里是偶然吗?”
七七没开口,王大庆便又道:“你的一举一动,其实人家都看在眼里的,你周围的人难道个个都本分吗,随便参一本,你认为你周围的人不会出事!”
七七一想鱼死网破,那首当其冲就是方珍珠要受牵连,她窝藏的可是第一号逃犯帛瑗,显然她一定还知道王明寒的下落;另一个要受牵连的应该是王大庆了,把王大庆弄进去,屈打成招就有可能供出苏子儒,天香应该与苏子儒在一起,那这么讲他们也得牵进来。
七七哼了一声道:“周围的人,周围的人与我屁相干!”
王大庆还是那副样子站着道:“你确定!”说完把嘴往一边努了努,七七瞧见房间里多了两个大箱子,有些迟疑地走了过去,看了王大庆一眼才道:“不是装了什么吓人的东西吧!”
王大庆没说话,七七只得打开箱子,一看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亮盏盏的银子,七七赶紧抓了两个在手里道:“这个东西我非常缺!”说完看向王大庆又问:“我使得吗?”
王大庆听了笑嘻嘻地道:“你使了和不使的结果是一样的!”
七七一听就忙道:“那一样的结果,我还是先使使吧!”
王大庆摇摇头看着七七,七七见银子的事了了,松了口气,看着已经放亮的天,七七有些后悔昨天晚上寻宝的举动,这个举动肯定打破了平静的水面,不过如果自己没有这个举动,银子的事还是没着落,七七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走一步是一步了。七七又不太相信自己去了将军府一直蹲在草丛里,连气都没敢喘大,尹长宁就会发现什么,如果尹长宁没发现什么,阿生又怎么会现身,他们看样子就打算这么瞒着尹长宁,恐怕个个都想瞒到他忘了自己,七七想到是尹宋这些人作崇,自己安慰自己不是尹长宁忘了自己,心里略微舒服一点。
银子的事有着落了,虽然那银子看着有些憋屈,但使着却不短斤少两的,七七总算可以放心地回房间里躺着去了,一躺上床,七七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思前想后,翻来翻去也睡不着,干脆就从床上爬起来,想了想让人备了车直奔乌衣巷而去。
第四章 改变初衷1
七七奔乌衣巷而去是没有任何目的的,到了乌衣巷才想看看方珍珠养的那个吃银子的家伙到底怎么样了,象这么个吃法,自己挣几座金山银山都得让他吃下去。
来到当年的酒铺子,门依旧是关着的,七七下了车上前拍了拍门,没人应门,七七手上一用劲就把那门推开了,屋里没人,七七先想是方珍珠带帛瑗晒太阳去了,仔细一看却是有段时间没人住过了,七七愣了一下,如果不是前天才见过方珍珠,七七真以为方珍珠让别人拐走了。
没见着吃银子的帛瑗,七七想都到了乌衣巷,便顺道回一躺自己的小院子,七七没想到两年前搬出去的,然后就少有回来,这里载着她太多的过往,而这些过往七七又害怕回忆,以前七七深切地眷恋着这个地方,等不到自己想等的人,她无端地怨恨起这个地方来。
正怨恨着,七七一抬头见自家门口停了大轿,大轿周围都是穿戴整齐的护卫,自家那小院门口自然就密密层层地围了不少人,只是因为护卫,那圈围得远了些,显然不太敢靠近轿子。
七七吓了一大跳,忙躲到一边,虽然经过尹长宁一系列富国强兵的政策,对流民、难民、来历不明人多的乌衣巷在迁都之前肃清过两次,而且那次也不身份不明的人人头落了地,很是血腥了一段日子,但它的贫穷与肮脏不是朝廷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所以有这等看上去就富贵的大轿停在这里,也难怪有人要围观。
七七很纳闷,自己这小破院子都没住人了,还会有什么大人物来拜访,顺着墙壁边慢慢摸到自己院子,小心从一个缝里拿眼望了进去,却见从刘管事扶着青姨从屋里面出来,青姨一边走一边叹道:“颖正,我离开这里也有五六年了!”
&刘管事笑了一下,然后轻轻叹了口气道:“你来看过,总算是了一桩心事!”
青姨擦了一下眼才道:“颖正这小院子是不是一直没住过人了!”
刘管事立刻吩咐随从去打听,便有好事者道:“前些年好象住过一个没女人的男人,带了两个孤儿,日子有一顿没一顿的,搬出去很久了!”
七七一听才知道经这两年的折腾,周围连认识自己的邻居都没几个了,刘管事便吩咐道:“如果那户人家再回来,给些银钱打发到别出去吧!”
七七一听用银钱打发了,真是狂喜,却听青姨道:“算了,都是贫苦人出身,七七知道是这样的人家住了,撵出去也会不安心的,让他们好好爱惜院子就是了!”说完青姨又抹了一下眼睛,七七见青姨心里一酸,一边酸一边怪怨着青姨平白断了自己的财路。
青姨又回了一下头,七七见青姨眼里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心里不禁怪怨道:既然这么喜欢这里,就搬回来住好了!
青姨用手帕擦了一下眼泪才道:“我再也见不着她了,再也见不着她了,多懂事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跟她娘一样的苦命,熬了那么多年,荣儿才…,她怎么就该过那苦日子!”
刘管事忙安慰青姨,七七才想到自己在青姨心目中已经死掉了,刘管事一定是告诉青姨自己已经死掉了,看到青姨那么伤心,七七心里多少温暖一些。
青姨哭了一会徒增伤心,刘管事又劝尉了一阵,才扶青姨走出了院子,然后小心地扶青姨上了轿,他自己看了一眼院子,才转身登上轿子。
等刘管事与青姨走了,七七扶着围墙哭了起来,哭了一会才想到自己来这小院也是鬼使神差滴,青姨有刘管事安慰,七七也没人安慰,哭了一会只得悻悻滴收起了眼泪,蔫蔫地离开了乌衣巷。
坐上马车,七七也不知道往哪去,去“百花楼”好象早了些,回家,七七有些怕面对小八小九偶尔对她这个爹疑惑的眼光,自家的爹怎么与别家的爹有些不同呢?小八小九越长大似乎这个疑问就越大。
七七蔫蔫地坐着,正搞不清往哪边去的时候,却听到有人道:“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七七因为自己带了小八小九,听到小孩子的声音自然很感兴趣,掀起轿帘,却见一个穿着锦衣的小女子正在奔跑,几个下人正在追赶,那小孩子一下跑到七七的马车面前停了下来,七七看是一个冰雪聪颖,粉团一般的小女孩,那小女孩歪着头打量着七七,那几个下人终于赶了上来,抱住小女孩子就跟七七道对不住,七七忙摇摇头道:“没关系,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是哪家的孩子?”
一个下人便道:“这是管府的大千金!”
七七才知道管丰也成了家,还有一个比自己两个孩子小不了多少的女儿,管丰长得一般,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女儿却生得可爱,想管丰找的女人模样应该不差吧,正胡乱想着,却听有人道:“管夫人,小姐在这里!”
那下人与七七道了别,带着小女孩子走了,七七便看见一个极是娴静的女子掀了帘子爱怜地把小女孩子从下人手里接了过去,果然生了一副好面貌,七七见了叹了一口气,尹长宁平定了天下,象管丰这样的功臣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且是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才对;那雷仁、阿生自然也是一样的,应该个个都有象管丰这样儿女成行了;而刘管事显然也没有负了青姨,两人也终于和好了。
七七兴奋起来,由衷地为青姨感到高兴,总算与自己的心上人和好如初了,高兴完,七七忽又悲哀起来,自己替青姨在高兴,谁又替自己悲哀呢?想到这里,七七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今天自己所见的一切难道只是巧合吗,还是这些人在告诉自己什么,可是这一切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这些人觉得那些折磨是不是还不够,还想继续折磨自己,可自己为什么要让他们折磨呢?
& 第四章 改变初衷2
想到这许多想到头痛,正好马夫问七七往哪里走,七七便道:“去,去‘百花楼’!”
马车便在中午的时候驰到了“百花楼”,七七一步跳下马车,几步窜进“百花楼”,一看“百花楼”的生意如往常一样要死不活的,那些小厮小丫头都在那里打瞌睡,七七一看就生气,猛地一拍桌子骂道:“混帐东西,一个个…一个个都偷懒取巧的,呆会找个媒婆子,把你们全都拉出去卖了,打发了,省得在这里白吃白喝!”
那打瞌睡的一下全都立了起来,惊竦竦地看着七七,七七咬着牙道:“不仅懒了,还一个比一个傻了,都是混帐东西!”说完七七伸手就要去拧离自己最近的那一个的耳朵,还没拧着,却听有人道:“二当家怎么是这样一个火爆脾气!”
七七愣了一下,一转头看一个丽人倚在楼梯口嗑着瓜子轻蔑地看着她,七七听了起先是火猛往上窜,但一会火就熄了下去,走到那丽人面前,前后左右看了一会才道:“哎哟,别说这是哪家姑娘呀,瓜子脸、杏仁眼、不胖不瘦小蛮腰,小娘子是哪家混不下去的呀还是让夫家撵出来的!”
那女子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先是小声笑,然后是越发大声地笑,七七想自己好歹也是“百花楼”二当家的,就算对方生得美貌,想来多半是来找事做的,这么放肆地笑自己,将来如何管教,于是将脸一板便道:“小娘子,有什么好笑的!”
那女子听了忍着笑道:“二当家这大中午的,你让人家都怎样才好,‘百花楼’不是做晚上营生的吗?”
七七愣了一下才知道女子在讽刺她刚才的发火,七七脸色更不悦了道:“那你知不知道‘百花楼’是做男人生意的,你一个女人家进这里来就不怕别人流言蜚语吗?”
那女子抬起那张白净的有着一双大眼睛的脸看着七七,又“扑哧”地笑了起来,然后用手托了腮问:“二当家,难道我真的变了太多吗?”
七七愣了一下重新打量起那女子,不由得觉得熟悉起来,只是当年颇有心机的那双眼睛现在充盈着淡淡的悲伤,七七叹了一口气才道:“依柳,你怎么到桐城了?”
依柳叹了口气道:“天下之大,也没有可去之处了!”
七七带着依柳上了楼,关上房间才问:“金牙山被剿之后,你们去了哪里,我哥不是归顺了朝里!”
依柳听了点点头道:“山主是归顺了朝里,却没有接受朝封的官职,解散金牙山的人马就要回桐城!”
七七一听孙少白要回桐城立刻有些激动地问:“我哥也回了桐城呀!”
依柳苦笑了一下道:“那是昭元三年的事了!”
七七知道这个依柳是人小鬼大,何况四年,她已经是个十七岁的大人了,那就有可能人大鬼更大,于是道:“那我哥是没有回桐城了!”
依柳点点头道:“本来山主是要回桐城的,只是依芙病了,而且病得很重,本来山主不做朝里的官,也要到上寅受朝里嘉奖的,但依芙的病和山主本人并不愿意受那个奖,所以就在北济镇呆了下来,依芙的病一直不见好,山主也就一直没有到上寅!”
七七一听依芙病了,忍不住关心地问:“依芙病了,是什么病,这么小可要找郎中看清楚仔细了,别落了病根!”说完这话,七七想自己也是一身的病,日子虽过得不太舒爽,但也挣扎在活,依柳看了七七一眼道:“她那病时好时坏,有山主照顾,我们就不说了,对了,你这些年还好吗?”
七七听了苦笑了一下才道:“能有什么好,能有什么不好,就这么好不好坏不坏地苟活着,对,你怎么知道我在‘百花楼’?”
依柳便道:“山主喜欢讲他在乌衣巷的日子,而且也喜欢讲到你,于是我对乌衣巷有几分好奇,离开北济后我也没处可去,就去了乌衣巷,打听到你的住处,说法很多,有说你回去过,有说没回去过,又说你以前的院子住了新的人家,是‘百花楼’的龟奴,专干那些勾引良家妇女做坏事的勾当,于是我就有些好奇,想看看这个勾引良家妇女做坏事的女子是个啥模样,于是就来了‘百花楼’!”
七七听了又苦笑了一下,似乎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在“百花楼”,唯独那个活着跟死了差不多的死人不知道自己的下落。
依柳又道:“你当初不是一门心思要下山寻自己的心上人,怎么心上人不要你了,要不怎么会落到这‘百花楼’做龟奴!”
七七吭吭了几句,那事讲出来也挺丢人的,好象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于是便道:“哎,这个有些事也不是你想找就找得到的,茫茫人海,人又多,到哪找去?”
依柳听了看着七七好一会才道:“话挺洒脱,只是语气活脱脱就是一个弃妇!”
七七让依柳一句话差点没有呛死,依柳又道:“他做了皇帝,受不了三宫六院,你宁可出来这里做龟奴!”
七七讪讪笑笑道:“谁做了皇帝,不过我还真不知道皇宫里的三宫六院是什么样的,会不会真的与百姓的房子不一样,等有机会你得带我去瞧瞧!”
依柳看着七七摇摇着道:“不会那么差劲,连见都没见着吧!”
七七好奇地问:“什么差劲,什么没见着!”
依柳用手指点了点七七的额头骂道:“你怎么这么衰,当初不是为了你连大军千万人的性命都不顾,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你了!”
七七惨笑道:“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就不敢要了!”
依柳听了突然伏在七七身上哭了起来,七七心里就纳闷开了:那群王八蛋想要享受荣华富贵就毁了自己的大好日子,自己的大好日子被毁了,也该自己伤心呀,怎么依柳却替自己伤心起来了?
&第四章 改变初衷3
七七好不容易才等依柳哭够了,扶起依柳才问:“程某过得不好,你伤个什么心?”
依柳一边擦眼泪一边抽噎着道:“依柳在想,以后在二当家这里混,不知道二当家肯不肯!”
七七听得一头雾水,好一会才道:“依柳姐姐这里做什么营生,你可明白!”
依柳便道:“我当然明白,可我喜欢这个营生!”
七七吓得一哆嗦,她不知道世间有喜欢这种营生的女子,早知道有喜欢这种营生的女子,她何苦到乡下四处收罗那些小女孩子,回来威逼利诱地打骂不断坏事做尽,直接找象依柳这样又漂亮又喜欢做这营生的该多好,连本金都不用付不是一举两得!
七七看向依柳好一会才道:“你一直就心思多,主意多,不会是对‘百花楼’有什么想法吧!”
依柳听了好象听到世上最好笑的话,抬头看着“百花楼”很鄙夷地道:“就这地方,我依柳能来是我看得起她!”
七七很受打击,也抬头看向四处,自己苦心经营了四年的地方被依柳讲得一钱不值,她的小心肝实在实在有些不太舒服。
不过在依柳的强烈要求,七七又确实在四年来实在没有找到过可以挑大梁的头牌,只得按依柳的提议弄了几个噱头,一下把依柳弄成了“百花楼”的头牌,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头牌。而且依柳对七七给她取的十来个绿柳花红的艺名都嗤之以鼻,依旧用依柳做了艺名,这让七七更加纳闷:人家做这一行都恨不得连脸都藏起来了,那名字也改得花里忽哨的,单单不敢用自家的真实名字,唯得这依柳却巴心不得天下人都知道她在做妓女,在“百花楼”做头牌,难不成这一行现在荣光了起来?
不过七七不了解依柳的行径,却不能阻止依柳成为头牌为“百花楼”带来的实际收益,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向荷包,七七的头没那么痛了,咳嗽也轻了,连带心情也好了,骂人也少了,只是回家更少了,每天把依柳当成了“百花楼”的太上皇一样地侍候,真是捧在手心怕凉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但不知道是依柳这个头牌找好了,还是因为七七的苦日子过到头了,“百花楼”的生意真的好了起来,各种打压没有了,平日常来找岔的消失了,七七总算舒了口气,虽知道这口气舒得有点莫名其妙,舒得不一定顺畅,但多少可以舒一下。
七七哼着小曲走出了楼,“百花楼”有了依柳这样的顶梁柱,她总算轻松一些,所以几天没怎么歇的的七七便想早一点回去,来到经常坐车的后院,却没看到马车,七七有点纳闷,探着头想到自己都已经吩咐下来了,怎么这人没听明白自己想早些回去,于是便张口骂了起来:“混帐东西,死哪里去了!!”
七七连吼了三声,马车依旧没出来,七七那肝火又开始旺了起来,刚要张口骂,那马车却又开了过来,七七痛恨地将那车夫骂了一通,那车夫嗫嚅地不敢回话,七七真恨不得抢过鞭子把那车夫猛抽猛打一通才觉得解恨,但她几夜没休息好,着急回去,就骂骂咧咧地登了上了车,上了车就昏昏的。
七七迷迷糊糊地只觉得马车走了挺久,人又不耐烦了张口骂了一通:“你今天是不是吃了瘟药了,要不不见人影,要不拖拖拉拉的…,”七七的话还没骂完,马车却停了下来,七七见车停了,实在也没精力再骂了,于是气冲冲地跳下马车,抬脚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却发现不对劲,这里分明不是自己这两年已经住惯的院子,七七以为是自己头痛眼花,揉了一下眼睛,发现还是不是自己的小院子,眼前这院子比自己住惯的院子不知大了多少,除了开阔就是所有的东西即便是在夜里也显得精致,而且还让七七心疼的是下半夜了,楼宇廊下的灯笼都规规矩矩地燃着,好看是好看,那得浪费多少烛火。
七七再转身,自己那马车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她吓了一大跳,难道自己被人绑架了,想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家值得谁绑架,如果要撕票就干脆让他撕好了,反正不能让王大庆把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几百两银子拿来赎票,那是给小八小九念书准备的。
七七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撕票的人来,便怀疑自己遇到了狐狸精或者是什么鬼怪精灵之类,但据说这类东西喜欢迷惑的是男人,喜欢吸取他们的阳精,自己这个男人可是假装的,难道这些个东西难道分辩不出来自己的雌雄,只是这会也该下手了,怎么还是连个鬼影也没有。
七七的头又痛了起来,只是痛起来反而清醒些,马车停下来的地方,背后是一座进出很气派的楼宇,奇怪的只是这么气派的楼宇前没有一个下人;前面是一条铺就着汉白玉石的路,虽隔着树丛和花木,七七也能感到那条路的尽头可能有水,反正那个方向刮来的风在这酷夏很清凉,看了一眼那就是挂着灯笼,依旧黑沉沉的楼宇,七七觉得应该没有人,想了想七七迈上那汉白玉铺就的路。
路不是特别长,没一会,七七真的看到一个湖,这个湖,七七怎么看都觉得熟悉,但一下又想不起为什么熟悉了,满池的荷叶,夹着很多花苞,夜景极美,但七七头痛人倦实在没精力赏这样的夜景,路的尽头是一个亭子,亭子方正宽大,约有十几丈的长宽,亭子的檐边挂着满了红色的小灯笼,把那个亭子衬得象天宫一般;亭子边上还停了一般小船,小船做得极精致,四周还挂着漂亮的白纱。七七首先想到深更半夜还有人在捕鱼,想到有人在捕鱼才发现亭里坐着一个人,那人面前似乎有一个红泥小炉子,看上去好象在烧水泡茶,七七又揉了一下头一步就冲了进去道:“喂,你深更半夜在这里煮水泡茶,难不成是想请我喝茶,不过程爷爷告诉你,这会真不想喝什么茶,独独只想回家睡个好觉,做个清秋大梦!”
七七一气叽叽哇哇地叫出来,那人不急不缓地端起烧沸的水往茶壶里注,将头道水倒了,再注入水,然后倒了两杯茶才淡淡地道:“喝一杯茶费不了多少时间!”
七七看清人已经呆住了,听到那话声,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第四章 改变初衷4
那人慢慢抬起头看向七七,此人生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那双好看的眼睛,以前总喜欢带着邪邪的笑意,现在那种笑意没了,却有一股子清冷,这人不是七七日想夜想的尹长宁又是谁呢?七七不知为什么到现今才发现尹长宁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极有王者之相,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道:“公子爷好雅兴,只是公子爷是闲人,程某是操劳人,这会得回去休息了!”
尹长宁长长吸了一口气道:“我还是更喜欢听将军爷这个称呼!”
七七苦笑了一下道:“程某不知道公子爷所讲的是什么意思?”
尹长宁端起茶轻啜了一口淡淡道:“没关系,如果程大二当家的不明白,我慢慢讲给你听!”
七七一听转身就跑了,刚跑两步,却从旁边的树林走出一个人来,极有礼貌地道:“程公子,我家主子的话还没讲完呢!”
七七一看正是那天晚上要“求见”的男子,七七笑了一下打个呵欠道:“记得这位公子曾经讲过你家主子不会勉强程某,程某是操劳人,请公子履行当初的承诺!”
那人听了微微一笑道:“今日是程公子自己来的,不是吗?”
七七一听指着那人恨恨地道:“小人!怎么你主子身边的人全都是小人!”说完一拎袍子转身跑到尹长宁面前一屁股坐了下来道:“这位公子爷,你是闲人,程某是个忙人,有话能不能直说!”说完觉得折腾了大半天,这热的天气也确实是口渴,伸手端起自己面前的茶一口气就喝了一杯道:“能不能换个大点的杯子,这么小的杯子是男人喝的吗?”
尹长宁慢慢给七七又倒满了一杯茶才道:“茶是用来品的!”
七七哼了一声道:“那是你们有钱人,没事折腾出来的,对于程某这样的粗人,茶就是用来解渴的!”说完端着茶又要一饮而尽,却听尹长宁呼了一声:“烫!”
七七硬生生把已经放到嘴边的茶杯停了下来道:“公子爷这大酷暑天的,镇是冰凉的茶多解渴,本来就热,再喝这么热的茶,那真是自己找罪来受!”
尹长宁伸手从七七手里取下了茶杯问:“不想告诉我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不想告诉我你那院子里的两个孩子是在哪里捡来的?”
七七手一空没了掩饰的东西,讪笑一下道:“公子爷前面讲的是什啥意思,程某没有听明白,公子爷后面问的话可就奇怪的,那两孩子是程某已经死的女人留下来的!”七七话音刚落人却被尹长宁拉入怀里,七七本来喝了热茶,这一下紧张,那汗水就跟流水一般,她失声叫道:“公子爷,想干什么,虽是夜晚,公子爷也应该注意言行!”
尹长宁听了冷笑一声道:“既然都是男人又有什么言行需要注意的!”说完一伸手就探入七七的衣襟里,在胸前停了下来,七七吓了一大跳连叫道:“公子爷难道不是懂非礼勿动吗?”
尹长宁哼了一声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个破规矩吗!”说完手上一用劲就把七七衣服里束胸的棉帛布撕破扯了下来,七七还没来得及叫,那被她束缚得极紧的东西突然失去了束缚,就畅快地落入了尹长宁的手中,尹长宁狠狠地捏了下才道:“我这个男人怎么就不长这个东西!”
七七负痛叫了一声,尹长宁的手才松了下来道:“七七,别玩了,告诉我为什么不去找我?”
七七一听就生气了,自己几时有心情跟尹长宁玩了,一下想挣开,却又没挣得开只得道:“公子爷既然知道程某是个女子,就请公子爷自爱!”
尹长宁听了哼了一声道:“不自爱,程大二当家的又当如何呢?”说完手指停在七七很敏感的地方,轻轻捻了两下,七七真没想到一见到尹长宁是受这样的礼遇,这个尹长宁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当成“百花楼”的台柱了,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台柱,再想到那天夜里在尹长宁身边的那个尹妃,七七的恨不由得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了起来,一抬右脚猛地往尹长宁的脚上踩去,但还没落下却被尹长宁的右脚勾住,七七只听尹长宁讥笑道:“这么多年还是只会这一招!”
七七的血一下涌了上来,不管不顾地一抬左腿往尹长宁的左腿踢了去,尹长宁伸在衣服里的手,忽一用劲将七七紧紧压在自己的身上,另一只手一下抓住七七踢过来的脚,然后一用劲就把七七翻过来坐在自己身上。
七七不稳往下一滑就紧紧贴在尹长宁身上,大热天,七七穿得单薄,尹长宁自然也不会厚实,两人最为隐私的方紧紧地贴在一起,隔着两条薄薄的裤子了胜于无物,七七只觉得尹长宁又在羞辱她,她连想推开尹长宁,尹长宁却一把把她按入自己的怀里狠狠地道:“这些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七七想着尹妃,想着什么金乌公主,想着那些四品以上大员的女儿,心里哼了一声道:难不成是搂着别的女人想我!
尹长宁见七七不开口本来就有气,这一下更有气了:“怎么宁可在‘百花楼’做那些个上不了档次的事,跟那个王大庆生儿育女都比来找我有趣多了是不是?”
本来极是委屈的七七,一听那还受得了尹长宁这么种侮辱,也用不低于尹长宁的声音大叫道:“我就是喜欢在‘百花楼’做那些上不了档次的事,我就是喜欢跟王大庆生儿育女,关你什么事了?”
七七话声一落,只听“啪”的一声,脸上火辣辣的,她摸着脸,自己做过多少与尹长宁相遇的梦,但没有一出是尹长宁这么来侮辱自己和打自己的,一挥拳头不顾死活地与尹长宁打了起来,尹长宁怒道:“反正是这样一个贱人,那不如我成全你好了!”说完一伸手就解开七七的裤子,七七又气又急大叫道:“我就是贱人,但独独就是不跟你贱!”说完的抬腿往尹长宁跨下顶去,尹长宁大约被七七那句话气爆了肺,没注意到七七的腿,一下被七七踢中,他负痛一下松开了手,七七一下挣到一边,拎起裤子就哭着跑了。
路过树林时,那个“求见”的人不知道是该替主子拦下,还是不该拦下,他大约也没料到自己的主子会有平日完全不同的举动,略一犹豫,七七趁他犹豫这当儿就冲了过去。
第五章 阴魂不散1
七七在院子里窜了好半天,但院子太大了,七七怎么也窜不出去,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有人来领七七走出了院子,起先七七还很犹豫,以为那人会把自己领回尹长宁那里去,但真的把她领到外面,看到自己的马车时,七七又说不出地失望,七七愤愤地爬上车恶狠狠冲车夫道了一声:“看回怎么收拾你!”
那车夫只得道:“有人拿着官府的令牌….”
七七恨恨地骂道:“一看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明天收拾东西滚回去,不用再来了!”骂完了心里舒服点,本来极疲倦的七七经此一折腾,那仅有的一点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抱着已经没有发抖的身体,眼泪却又流了下来,她常常告诫自己与尹长宁是天人之隔,但她没有哪一天做梦不梦到尹长宁的,但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尹长宁就是这么对她的。
马车到家中时天已经放亮了,本准备早回家的七七倒比平时都回得晚,刚一下车,那在院中缠着王大庆的小九一下跳到七七面前叫道:“爹亲回来了,爹亲今天回来这么晚!”
七七一看到小九忍不住问:“你怎么没去学堂,学堂不是卯时开课的?”
小九很得意地看着七七道:“爹亲,小九已经跟那先生讲了,从今天起小九不去学堂念书!”
七七一听就气坏,顺手抓起这边的秣杆一挥就抽了过去骂道:“你还真是不争气,那我养你干什么,今天不如就先打死你这个小混帐算了!”说完又狠狠地往小九屁股上打了几下,小九愣愣地看着七七,感到屁股痛才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七七一看小九哭更要打,王大庆赶紧把小九抱了起来,将小九藏到身后,替小九挡了好几下,才叫住七七道:“你要干什么,小八小九几天看不到你也就算了,刚一回到家就打小九!”
七七气急败跳地叫道:“我打自己的儿子,关你王二牛什么事了!把人给我!”
王大庆听了也气得叫道:“怎么不关我的事,如果没有我,哪里会有小八小九!我才是他们的爹!”
七七气得想向王大庆扑去,那小九却哭叫道:“小九只有一个爹亲,小九不要别的爹亲,爹亲要打小九,小九给爹亲打好了!”小九叫着小身子却使劲往王大庆背后缩,七七听了手中的秸杆一下滑到了地上,从王大庆背后把小九抢了过来,抱着小九哭了起来,小九抬着小花脸伸出手一边给七七擦眼泪一边道:“爹亲,小九这就去学堂,以后小九天天都去学堂!”
王大庆伸手想抱住七七与小九,却看见那天“求见”的人站在院门口,看着这一幕鸡飞狗跳,见王大庆看到了他只得不自然地一笑道:“程二当家的,这是我家主子爷让送过来的!”
七七见那人手里拿着一个叠得四四方方的包袱,七七没理,王大庆只得上前道了谢然后接了过来,那人狐疑地看了王大庆一眼,见没有任何人要留他的意思,才道声“告辞”离开院门上了门前的马车,王大庆将包袱递给七七道:“这人是宫里的人!”
七七自然已经知道他是宫里的人,但不知道王大庆怎么知道了,王大庆便道:“他大约受派比较急,没有换靴,此人至少是五品官位!”
七七没想到与王大庆前后出了乌衣巷,这王大庆军旅十多年,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星,即便连谈吐也不是一般的非凡,怎么自己也从乌衣巷出去了十多年,就没什见太大的长进?哼了一声从王大庆手里拿过包袱,抱着小九走进了房间,那包袱用了一张上好的锦缎,上面还绣着极精美的“花开富贵”的花样,七七几下扯开一看地是一条做工极美的白绫束胸,她的脸一下气得通红,拼命用手没的扯开,立刻翻翻倒柜地找到了一把剪刀,手起剪落几下剪成几块,扔到地上又哭了起来,小九吓得抱着七七的腿叫道:“爹亲,爹亲,不哭,小九以后不淘气了!”
看着比自己哭得还凄惨的小九,七七只能选择不哭了,正想抱起小九,王大庆却撞了进来生气地道:“你拿孩子撒什么气?真是的!”说完伸手把小九从七七面前抱了起来,转身就抱了出去,七七愣愣地看着王大庆的背影,自己怎么这么背,世上怕没有比自己还冤的人了,一气之下就倒到了床上。
几日没休息好的七七自然没休息好,但“百花楼”在如今只有依柳一枝花又没大当家的状况下,七七多疲倦也得撑着起来,走出门,王大庆走过来道:“七七别撑了,你少去一天,‘百花楼’倒不了的,只是你别倒了,那眼圈黑得化了妆都盖不住!”
七七哼了一声道:“说得倒轻松,我要不去‘百花楼’,小八小九吃什么用什么,你吃什么用什么!”
王大庆听了这话反而笑了起来道:“听七七如是讲,我反而放心了,晚上早点回来!”
七七摆出一副当家主人的口气道:“你把小八小九看好,别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王大庆忍住笑道:“你干脆让我把家务操持好,房门关紧别随便外出,外面坏人多,省得被人拐带走了!”
七七看着已经足足高过她一个多头的王大庆道:“这话也就你讲得出来,牛高马大的,你会被人拐带走?我看不拐带几个人回来就不错了,不过,你可真别再拐带谁回来了,我养不起!”
王大庆笑着摇摇头见马车过来了,便伸手扶七七上了马车,然后道:“精神不好就别撑着,你二牛哥管你个三餐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
七七翻了一下眼睛才看向王大庆道:“二牛子不会吧,在外面拐不来,打我的主意呀!”
王大庆笑道:“别说,每天我都在想如何把你拐走,但好象你有点不太好拐!”说完吩咐马夫小心,然后拍了拍马屁股,那马车便走了。
第五章 阴魂不散2
到了“百花楼”,七七自然第一关心的就是名声大噪的头牌依柳,还没走进去,就听见一阵淫声浪语,七七见一堆人围在楼下,而楼上的依柳扶着栏杆,不知讲了什么,把下面的人弄得更加放浪形骸了,七七吓了一大跳,她倒不担心依柳的安危,更怕下面这些浪子的安危,要是依柳小姑奶奶哪里一不顺,给自己整个命案扔在这里,她的生意也算做到头了。
不过七七怎么也想不明白,以依柳的手段,天下之大,何处不可以为生,而且应该都是那种过得不错的为生,偏生选中她这“百花楼”的营生,而且每天与不同的男人打情骂俏、撒娇卖痴,自己生过两孩子的都看不过去了,她偏做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的,难道这依柳本生就潜着淫娃荡妇的本能,只是以前在圣宫管束严谨,她没有机会施展出来?但即便诗淫娃荡妇在这世上也都会遮遮藏藏的,生怕世人知道是个淫娃荡妇了,这依柳却是生怕世人不知道!
七七走得急,到“百花楼”口渴得厉害,那依柳的举动虽很为“百花楼”进银子,但七七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上了楼,往方珍珠的房间走去,现在方珍珠不为了银子是不会回“百花楼”的,所以她的房间多被七七使得多,七七喝了一口茶,又吃了些东西,才有点精力,用帕子擦擦额头的汗水,正要出去巡查一圈,却有小丫头进来禀道:“二当家,来了贵客包了‘凤桐屋’!”
七七一听有贵客就喜上了眉梢,忙用手把头发梳理归拢一下就赶紧往“凤桐屋”走,这“凤桐屋”是“百花楼”最贵的一间包房,进门的客人不是权贵就是首富,一般都走秘密通道进来,只是在七七管事的这四年间,这“凤桐屋”没使过,今天有客人包“凤桐屋”,七七终觉得是自己的苦日子过到头了,照这样子挣银子下去,不久的将来,她都可以为小八小九置几亩薄地了,一想到可以为小八小九置几亩薄地,七七立刻就觉得人也不倦了,身子也不疲了。
笑容满面的七七推开“凤桐屋”走了进去,“凤桐屋”除了奢华外,屋子比方珍珠那间屋子还宽阔,绕过屏风,七七便见着尹长宁坐在居中的那张几前,戚南北与那个“求见”的男子都垂手恭立在两旁,七七一见转身就要走,却听尹长宁道:“程大二当家的,怎么见着爷包了你这‘凤桐屋’,连个招呼都不打,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七七想到自己好歹是“百花楼”的二当家,这“百花楼”按理最最应该欢迎的就是尹长宁这样银子多得没地方使的主才对,于是立刻换上笑容转过身向尹长宁走过去道:“哎哟,这天热,刚才走得又急,晕了头了,晕了头了,程某给这位爷问安,爷是头次来逛‘百花楼’吧!”
尹长宁听了淡淡一笑道:“别说这‘百花楼’以前的头牌倒都玩了个七七八八,好多年没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程大二当家的不善经营,这‘百花楼’干脆改成‘无花楼’比较妥当!”
七七一听尹长宁把百花楼的头牌玩了个七七八八,心里就气呀,但眼下自己这身份似乎是应该满心希望他可以再来玩个七七八八,于是银牙一咬只想快点找几个姑娘来侍候自己就好抽身,便做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熟客,程某见识倒是短浅了,爷既然是熟客,想来也知道不仅是‘百花楼’,就是别的楼这些年都经了不少事,比‘百花楼’还不经事呢,不知爷还不有没有熟悉的或者是喜欢的!”
尹长宁听了站了起来,打开手里的白绢扇轻轻扇着道:“程大二当家的,就如今的‘百花楼’,你认为有入爷眼的吗?”
七七一听忙道:“这位爷,‘百花楼’现今就只有这么大的架式,爷如果不喜欢‘百花楼’的姑娘可以另寻好地,喜欢,程某也可以为爷叫几个姿色可人的姑娘做陪!”
&尹长宁哼了一声道:“那程大二当家的选些个可人的姑娘给爷瞧瞧!”说完尹长宁便坐到旁边那张镶了珍珠的美人榻上,向四周打量了一圈又道:“想当年‘百花楼’盛况的时候,这‘凤桐屋’每日供养的乐师都有十几人,程大二当家的,不会现在连一个都没供养了吧!”
七七一听有些汗颜,为了节约不必要的开支,方珍珠不管事后,她就大刀阔斧地将仅存的两个乐师打发掉了,所以尹长宁这会儿踩她,她还真拿不出来一个乐师,然后听尹长宁摇着头道:“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原来不过如此,对,程大二当家的,你找的姑娘呢?”
七七听了一拍桌子叫:“人呢,人呢,都死哪去了,都快点来侍候这位贵人!”
尹长宁没理七七大吵大闹,回几前坐了下来对戚南北也那人道:“退下吧!”
戚南北不放心地看了七七一眼道:“爷,这个程大的举止有些不太…,爷可当心一些!”
尹长宁听了看了戚南北一眼,戚南北赶紧收了话与另一个人退了下去,两人退下去后,尹长宁才看向七七道:“做铜钱的时候卑微,做程大的时候猥琐,别说这‘百花楼’还真挺适合你的!”
七七哼了一声道:“公子爷,这话虽程某不太明白,但公子爷用猥琐还真的抬高了程某,程某连猥琐都不如!”
尹长宁看着七七眼睛慢慢打量着房间,好一会才道:“连这里也旧了!”说完才重新转向七七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七七哼了一声道:“我为什么要找你,我忙着管‘百花楼’,忙着跟别人生孩子,找你干什么?”
七七一说完看着尹长宁那张变得阴沉的脸就有那么一点点后悔,但很快她又硬气了起来还想再讲更硬气的话,却听见门外一阵嘻笑声,没一会一堆莺莺燕燕就拥了进来,又是笑又是嗔的,弄得个屋子乌瘴气的!
尹长宁拿眼瞄了两眼才道:“除了程大二当家稍有两分姿色,这些个实在太平平了,哎,既然是逛窑子,那就将就使使吧!”说完就用扇子随手指了五六个,那五六个被指中的就跟中了头筹一样一扑到了尹长宁身边,七七打扮成这样还被尹长宁这厮在口里占了便宜,心里愤愤地,但又只能把眼睛转向了别处。
第五章 阴魂不散3
其余未被指中的在确实不见尹长宁再挥扇子的时候,悻悻地退了下去,那几个被指中的从未侍候过“凤梧屋”的贵客,却又知道包得起这“凤梧屋”的贵客绝对是实力派的,于是纷纷扑向尹长宁恨不得使出浑身的解数,好把尹长宁变成自己的恩客,于是有伸手去解尹长宁腰带的,有扯衣服的,七七一看外面是依柳放浪形骸,屋里是尹长宁准备上演放浪形骸,这“百花楼”果然不是好人呆的地方。
尹长宁很快被扯得有些衣衫不整了,七七看不惯那不整的模样,寻摸着找个什么样的借口自己好溜掉,尹长宁忽用手把这些女子挥开,整理了一下衣服冲七七道:“怎么你都是用这样的方式带人的!”
七七一听又被尹长宁占便宜,两眼瞪了过去,却尹长宁吩咐道:“小北每人打赏银子十两,让她们都退了吧!”
那五六个姑娘一听都欢喜得昏了头,个个冲尹长宁骚首弄姿地乱叫道:“公子爷常来呀!”“公子爷出手好阔绰,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公子爷可要记得奴家叫红玉哟!”
七七狠狠地瞪了那个红玉一眼,平日就觉得她与众不同一股子骚味,果然还真没一点点看错,这个红玉就天生一个坏人,红玉见七七看她的眼睛不善,有些不明就里,平日七七看她这样招揽客人都是猥琐地夸奖,今天怎么用那狠毒的眼神剜她。
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七七转身也要走,尹长宁却慢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程大二当家的,没人中爷的意,只得请程大二当家的来陪陪爷了!”
七七一听立刻堆上笑道:“公子爷又说笑了,程大一个男人怎么陪得了公子爷!”
尹长宁用手拍拍桌子边道:“程大二当家的是不是还想让爷再验验看!”
七七虽极想溜了,但也知道尹长宁来硬的,自己真的得回家打着包袱带着两孩子浪迹天涯了了,于是悻悻地在尹长宁拍的桌边坐了下来,尹长宁看着七七好半天才道了一句:“真丑!”
要是在以前,七七恨不得扑上去直接把尹长宁灭了才解恨,但现在经过这么几年的折腾,又加上昨天夜里受到尹长宁那番侮辱,她没了那份激情也没了那份精力,如果这会有得选,她宁可躺在床上,睡不着,也宁可躺到床上,尹长宁见七七没什么反应就淡淡地道:“其实你不用过得这么辛苦,当初你把戒指送给我的时候,我讲过会加倍还给你的!”
七七更觉得受侮,送给尹长宁戒指的时候,她不知道尹长宁有什么样的前程,压根就没想到过戒指还能再回到自己手上,但尹长宁这会这么讲分明就是在侮辱,七七更加不想开口,只想应付完尹长宁好早早躺到床上去,尹长宁从手腕上解下什么东西,然后又从小指上取下什么东西,放在七七面前,七七一看是那枚戒指和那串红色的手串,一件象羊乳脂般地光洁,一串象熟透的樱桃般璀烂,果然都是好东西。
尹长宁放下东西才道:“当初管丰带来你摔得血肉模糊的尸身,我除了极为伤心,但就是不肯相信那是你的尸体,于是我派人在山里找了你两年!”
七七撇了一下嘴没接话,尹长宁又道:“两年是七百多个日夜,我没放弃过,我动用的人马不是在找帛瑗、苏子儒的尸体,而是在找你的尸体;在上寅的王府和在桐城的将军府你常出入的地方,我都没有换防守,因为知道你如果活在这世上一定生存得极是困难,想以你的性格一定会打上寅王府那点银子或孙二丫坟里那串手串的主意!”
七七听了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尹长宁又道:“在山里没找着你,我让管丰派人在乌衣巷盯着,这一盯又是两年,七七,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这四年我天天都在回忆圣宫那片荷塘,每天的梦里都是与你在‘川马塘子’那夜的情景,我不止一次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把你从帛瑗的军营带走,那时就算拼却掉性命也不是没有机会的,我不立后,不选妃,甚至连早朝都不想去,在上寅最喜欢地就是回王府等你不经意地出现在那里找银子,到了桐城最希望可以看到的是打开那盒子那串手串就不见了,可是没有,每次到王府都没碰到你,每次打开那盒子手串都好好地躺在那里,你不知道一次次失望后的感觉!”
七七怕自己的眼泪就这么流下来,翻着眼睛往屋顶看,却听尹长宁又继续道:“那次你进将军府,起先我并不知道是你,因为经历了四年,我不得不相信你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只以为是个贼,让小北去查,他很快查清楚是‘百花楼’的一个叫程大的人进了府,要知道程大是‘百花楼’的二当家,是没必要来做贼的,我让他仔细查程大的身份,小北又很快查到这个程大是从乌衣巷出来的,带着两个孩子,却没有母亲,我听了这些除了惊喜就是着急,七七的母亲姓程,不会又那么恰巧地住在那个小院子里,七七是不是因为这两个孩子你不来找我?”
七七听了用袖子猛地擦了一下眼睛道:“你想听我讲原委,是吗?”
尹长宁苦笑了一下点点头,七七忽然站起来,一下扑到尹长宁身上,把尹长宁压到地板上道:“我这就给你讲!”说完伸手去解尹长宁的腰带,但尹长宁用的是玉扣的腰带,七七一下没解得开,急得满头大汗。尹长宁先是一愣,然后自己动手解开了腰带,这一下七七倒犹豫了起来,这世上大约没女人这么做过,常听人讲男人非礼妇人,没听妇人非礼男人的,自己是要开妇人的先河,看样子自己是在“百花楼”呆得时间久了点,这哪里是良家妇女会做得出来的举动。但也就犹豫那么一下,就继续动手扯尹长宁的衣服,当然没有尹长宁的帮忙,毛手毛脚的七七想做完整这脱衣服一事还是挺不容易的,剥了尹长宁的衣服,看着尹长宁结实的胸脯,七七一下扑上去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再扑到尹长宁那张招惹事非的脸上,犹豫了一下就咬了过去。
尹长宁虽被毛手毛脚的七七弄得有些手无措足,但还是甘之若饴地享受着七七毛手毛脚的非礼,七七的小口咬过来的时候,尹长宁嘴唇一痛就有一股子带腥味的液体流到了口里。
& 第五章 阴魂不散4
七七咬了尹长宁,很有报复的快感,然后很想把自己想做的事做足,但七七却是个有操守的妇人,心里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而且这事她做得比较少,所以一下不能得心应手,好在尹长宁没有放手了,一边用嘴裹住七七的嘴唇,很快用舌头撬开七七的牙齿探了进去,一边伸手扯开了七七的衣服,让两人之间没有了衣服的阻挡。
七七本是血一涌上来想将尹长宁搁倒摆平的,占足了上风,心里想让尹长宁偿偿痛楚的感觉,没想到交起手来,尹长宁这厮明显没有什么痛楚,没一会反占了上风,虽然在姿势上她还占着好势头,心里稍微平衡一点,但很快发现尹长宁一点也不反感这种姿势,她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摆平尹长宁,这厮已经扯下了她那条薄薄的裤子,迫不急待地进到她身体里去了。七七一下清醒了,自己想摆平尹长宁甚至想侮辱他一番,怎么反而是这厮看上去更快活,自己倒不是那么爽快,这与七七的初衷有些相悖,七七就想撤了,只是腰身却被尹长宁那双铁钳的手搂得更紧,七七怎么也挣扎不开,后来发现那种扭腰摆殿的挣扎似乎让尹长宁更痛快,七七这才后悔自己开什么妇人之先河!
七七在心里有多后悔,在身体上都不得不承受尹长宁疯狂的进攻,七七本是对尹长宁那厮的说词不太相信的,但尹长宁凶猛地要了她第七次后,七七不得不承认这厮是有很久没有接近过女人了,这么个要法也出了七七身体承受范围之类,刚开始只是偷咳小声哼哼,后面变成了大咳大声哼哼,尹长宁的进攻才停了下来,伸手把七七那粒粘在下巴的痣扯下来道:“怎么总是把自己弄得这么丑?”
七七见尹长宁终于平静了,才放心地伏到尹长宁身上,一边喘一边咳,尹长宁伸手抚摸着七七光光的带着汗珠的脊背道:“七七小黑奴累坏了吧,明儿就跟我进宫!”
七七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不咳不喘了,正静静地闻着尹长宁耳边带着点汗味的檀香味,一听这话就象斗鸡一样,身上的毛全竖起来了一下坐起来,才发现一丝未挂,形象不佳,想爬起来去抓衣服,却被尹长宁一下又按了回去,七七立刻就叫了起来:“凭什么我要跟你进宫!”
尹长宁皱皱眉有几分不悦地道:“怎么你还喜欢做这里的营生?”
七七立刻叫道:“我就是喜欢这里的营生,怎么了?”说完又要挣开尹长宁的怀抱,尹长宁忙道:“七七就让我多抱一会不行吗!”
七七一听心又软了,尹长宁见了有几分得意地道:“其实七七小黑奴还是舍不得她的将军爷的是不是?”
“你还真会为你脸上贴金!”七七一听这话又有些不太乐意了又想挣开尹长宁:“公子爷,这窑子你也逛了,还是趁早回去做你的正经营生吧,程某事多就不多奉陪了!”
尹长宁一听就笑了起来,七七起先没明白,明白过一下通红,尹长宁是逛窑子的,那她算什么,这算不算在接客,尹长宁见七七那张已经绷不住的小脸终于收了笑道:“七七,怎么自从在‘川马塘子’要了你之后,我对别的女人都提不起兴致了,你是不是我的毒药?”
七七脸色刚绘一听又急道:“你一天到晚不想朝里的事,竟想那些个乌七八糟的事,也难怪你的那些…”七七一下停住,差一点就顺口讲出了自己心中的愤恨,尹长宁听了用手撑起身体抱着七七坐了起来道:“听小黑奴这话,好象很责备我没把心思放在朝政上一般!”
七七听了“哎呀”一声道:“程某是个市井小人,哪里知道那么多,随口瞎说!”
尹长宁看着七七道:“你这里却是最能听到是非的,小黑奴听到了什么风声?是尹相的还是管丰他们的?”
七七一听连道:“公子爷这话就让程某犯糊涂了,程某是个经营窑子的人,哪里知道这些大人的事?”
尹长宁抱着七七忽小声道:“小黑奴没死就已经很能说明事情了,是不是尹相?”
七七忍着泪摇摇头道:“公子爷,程某不明白你在讲什么,只是公子爷是做大事的,万不可总被儿女情长的事牵扯着!”
尹长宁听了笑了一下道:“也许小黑奴不相信我宁可丢江山也舍不得丢小黑奴,不过,将军爷走到如今这一步也不是说丢就丢得开的,找到小黑奴,将军爷真的很开心,夜深了,将军爷得回来了,明晚再来!”
七七吓了一大跳道:“公子爷,你就不怕朝里的非议呀,这是什么地方,是‘百花楼’,你怎么可以天天来!”
尹长宁看了七七一眼伸手拿过衣服给七七往身上套,给七七穿好后,细细地给七七把衣服褶子弄平了,才慢慢地穿上他自己的衣服,七七穿上衣服,虽然浑身汗濡濡的、粘乎乎的,但怎么比起不穿衣服自己在多了,尹长宁把手串拿起来套在七七的手腕上,又将戒指给七七戴好才道:“就眼下这相貌在这‘百花楼’也好!”
七七没听明白尹长宁讲的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道:“公子爷,这戒指你也不需用了?”
尹长宁笑了一下道:“虽然你将军爷没什么用处,但还知道这‘嘉禾’是你父亲给你留的产业,将军爷是有羞耻的人!”
七七眼睛一湿道:“公子爷,程某从没想让公子爷还这枚戒指!”
尹长宁看着七七又笑了一下道:“知道,记着明晚这个时候等我!”
七七急道:“公子爷,你别来,朝里会有非议的!”
尹长宁听了哼了一声道:“明明满脸都写着‘将军爷明晚还来吗?’这几个字,装什么装?再说既然这么关心你将军爷,就跟将军爷进宫去,不去就只能将军爷来看你!”
七七气急败跳,真想讲一番晓以大义的长篇大论来教训这个不争气的尹长宁,偏生她没念过书,一气偏生连平日那点流畅的上不了台面的话都讲不出来,尹长宁见了拍拍七七的屁股道:“好了,没想到隔了四年用起来还那么好滋味,我怎么舍得不来!”
七七没想到自己关心着尹长宁的朝政,这厮在这个时候竟然讲出这样不上进的话,气得更是讲不出一句话来,举起的手指一个劲地打抖,尹长宁笑了一下伸手将她的手拿下来,然后转身走了。
等尹长宁的背影消失了,要不渐渐酸软的腰身和粘乎乎的身体,七七怀疑自己又是在做梦了,七七忽又想到尹长宁是来逛窑子,他就是嫖客,那自己这算什么,并且尹长宁连银子也没付,七七顿时觉得自己做了赔本生意。
&第六章 小九受伤1
被尹长宁折腾得浑身酸软的七七,听帐房乐得嘴地合不拢地报“凤桐屋”一晚进帐足可以支付“百花楼”第二日的花销了,于是腰身更觉得酸软了,跑到方珍珠的房间就倒到床上,也不知道是被尹长宁折腾的、还是不愁银子了,七七倒到床上就迷糊了。
七七正迷糊的时候,忽听有人叫道:“老爷,老爷!”
七七睡着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下被人吵醒非常不悦,翻身起来就要骂,却见是家里的那个老妈子,立刻清醒过来问:“家里出了什么事?”
老妈子忙道:“老爷是小九,小九在学堂里从树上摔下来了!”
七七一听就急了,吩咐立刻备车,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屋外跑。
到了家里,小八正紧张地站在院子里,一见七七眼泪就要掉下来,七七一急忙问:“小八,小九怎么样了?”
小八撇着小嘴道:“小九从树上摔下来一直没出声,大庆叔抱着小九去了医馆!”
七七听了只觉得满脑袋都是星星在转,骂了带自己回来的老妈子,让老妈子、小丫照看好小八,然后问清在哪家医馆,赶紧又去了那家医馆。
刚一进去就听到小九的哭声,七七听到哭声才松了口气,忙走了进去,却见王大庆抱着小九一个劲问:“郎中,能不能快点?”
那郎中却道:“这位官人,医者父母心,老夫已经给他处理了伤口,口服药都有个煎熬的过程,你带孩子到那边坐着稍微休息,药煎好了,老夫自会叫你!”
七七听了一下冲过去要抢过王大庆怀里的小九:“小九,你怎么会从树上摔下来!”
小九一见七七哭得更厉害了,七七才看到小九额头包了起来,小九一用力哭,血就浸了出来,王大庆一转过身没让毛手毛脚的七七抢着却道:“管他是怎么摔下来的,大夫已经给他包了伤口,现在喝药最重要!”
七七立刻瞪向那长着白胡子的郎中道:“我儿子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跟你拼了!”
王大庆赶紧拉住七七道:“你干什么?”说完忙向郎中陪着笑,抱着小九,拉着七七到一边等候,七七甩开王大庆的手伸手抢过哭闹的小九问:“小九怎么会摔下来?”
王大庆便道:“等会给小九把药喂了,再说吧!”
七七看着小九花着脸哭个不停,她自己的眼泪也忍不住往下掉,王大庆摇摇头一边拍着小九一边焦急地等着,好一阵那药才煎了上来,王大庆和七七手忙脚乱地逼着又哭又闹的小九把药喝了,放下碗,七七忙问:“郎中喝了这药就没事了?”
王大庆拍着依旧哭闹的小九道:“小九是个小男子汉,小男子汉是不兴这样哭的。”
小九看着七七,哭声虽小一点,但不是抽泣着,人显得蔫蔫的,王大庆忍不住道:“怎么会一直都在哭?”说着伸手摸着依旧哭闹的小九的额头忽道:“小九的额头怎么这么热?”
七七便道:“小九从小身子就比小八弱,不会是又受风了吧,快让郎中看看!”
郎中摸了小九的脉诊断是受了惊吓,七七想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惊吓肯定是避不了的,又开了药,吩咐回家煎药服下,七七却无论如何不肯走,在郎中这里煎了药,喂了小九喝下,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小九没退热,天黑了七七更不肯走,赖在郎中医馆里,喝药,揉曲池穴,一直折腾到了下半夜,小九才终于出了汗退了热熟睡了过去,七七和王大庆同时吁了口气。
七七支着困倦的身子看着已经睡熟的小九忍不住问王大庆:“小九怎么会从树上摔下来?”
王大庆才道:“小九摔下来,成这个样子,多少跟你也有关系!”
七七一听就愣了:“我一天忙得脚不沾地的,小九摔跤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大庆有些生气地道:“小九不喜欢去学堂,你偏逼他去,那老先生授课时,小九在老先生的桌子下放了十多只蜘蛛,老先生查出是小九做的,打了他十戒尺,然后在檐下罚站,以小九的性格怎么会老老实实地站在屋檐下,站不住就偷偷爬到了树上玩耍,结果被老先生发现了,一吼,小九就吓得从树上掉了下来!”
七七听了头疼了起来:这小九不去学校全是他对自己不对,王大庆怎么责怪自己!
却听王大庆又继续道:“小九掉下来本就吓着了,见了你怕你要责骂他,就更害怕了,这不就发起热来了,小九都是让你吓的!”
七七被王大庆数落了一顿,心里憋得慌,还没来得及还嘴,王大庆又道:“一个女人家每天不着家象什么女人?能不能以后在家里好好地带孩子,还有能不能对孩子温柔一点!”
七七有点弄不清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了,为了表示她对小九的重视,咬牙切齿地道:“此仇不报我就不叫苏七七!”
王大庆一看七七故意转移放题,叹了口气道:“这算哪门子话,小孩子在学堂自然该听先生的,他不听话自然就该受惩罚!”说完王大庆把车夫撵下去,自己驾着马车往家里赶,七七抱着小九,看着那张小花脸,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然后也倦倦地依着小九睡着了。
七七感到有人抱她才睁开眼的,发现抱她的人是王大庆,见天光大亮,慌忙要挣开,可还没挣出来,她就看到了尹长宁。
王大庆没有看到尹长宁,他见七七醒了,放下七七就抱着小九就进了屋,七七见着尹长宁先是惊然后是喜,发现尹长宁那张脸阴着沉得厉害就没惊没喜了,又听到王大庆在院里叫:“你怎么回事,药呢,小九醒了还得喝一次,赶快拿来煎呀!”
七七拿着药慌张地往院里走,到院门口回头一望,没见了尹长宁的身影,七七不知道是自己眼花还是这个鸡肠小肚的东西又误会了什么,不过她也顾不上尹长宁这厮的小心眼了,拎着药忙奔进了院里。
&第六章 小九受伤2
两个小丫头煎好了药,那舒服一些的小九在确定七七没有责骂他的情况下,嚷“苦”不肯再喝药,七七与老妈子折腾了一会,终于给一个劲嚷“苦”的小九把药喂下去,小九喝了苦药,不甘地哼哼哭闹了一会才又继续睡了过去,七七紧张地摸着小九的额头,那额头似乎又有些热,连忙又揉着小九的曲池穴。
小八悄悄地摸到七七身边,看着七七在给小九揉着,忍不住问:“爹,小九没事吧!”
七七听了道:“当然没事!”
小八又道:“爹,你别怪小九!”
七七点点头道:“爹不怪小九,不怪!”
小八才放心了,好一会才道:“爹,要不我与小九以后在家里念书,爹给我们请个先生?”
七七眼睛一酸,伸出手摸摸小八的头道:“小八不是喜欢致远学馆吗?”
小八点点头道:“小八是喜欢致远学馆,可是念了几天书,觉得学馆的先生太迂腐了,只因为爹做的事,一直不肯善待小八、小九!”
七七听了心里又一酸道:“小八都是爹害了你们!”
小八听了很认真地道:“可是小八与小九都觉得爹好!”
七七伸手把小八搂到怀里,怎么也忍不住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小八忙用小手给七七擦着眼泪道:“爹,小九在先生桌里放蜘蛛,是因为先生辱骂了爹,小九生气才那么做的!爹不要怪怨小九!”
七七点点头道:“爹知道,爹知道小八小九都是爹的乖儿子!”七七说着,心里却又不得不盘算自己是不是应该改行,做点正经的事,否则小八小九总是被人指指点点的,她可以卑微,可以被人折辱,但她怎么也不希望小八小九再受这样的委曲。
小九折腾了一夜,第二日终于又活蹦乱跳了,七七才松了一口气,王大庆看着七七不过两天就消瘦了一圈的脸道:“七七,别再等他了,我们去金乌吧!”
七七咬着嘴唇,好一会才道:“在这里,我好歹有个‘百花楼’,到金乌我什么都没有,一切不是也得从头开始!”
王大庆便道:“到金乌有我!”
七七听了有些伤心,心里不由得又想到昨天如果没有王大庆,尹长宁会不会帮她,自己在这里熬着,不就是为了等尹长宁这厮,不过这厮俨然跟王大庆不是同一类的,王大庆不在乎自己有两个孩子,带自己去金乌,肯定连并着小八小九都带去,尹长宁这厮呢,如果这两个孩子真的不是…,他能容得下这两个孩子吗?
王大庆见七七又开始发呆,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小九的房间。
七七见小九没事,便又往“百花楼”去了,刚一到“百花楼”,那帐房便急匆匆地冲了过来道:“二当家,昨天夜里那位贵客来过,没见着二当家,生着气走的!”
七七听了哼了一声,没回话:他有什么可生气的,自己还没生气呢?
帐房见七七的神色不对,只得叹口气道:“白白丢了好大一笔生意,二当家,怎么还有喜欢跟二当家聊天喝茶的贵客!”
七七听了就有些不高兴了:难不成你姑奶奶就不可以陪人上床,只能陪人喝茶聊天,你以为那银子是那么好挣的,你姑奶奶付出多少你知道吗?
七七只能在心里腹诽一通,嘴里知道讲了可是要命的,从非礼尹长宁那夜开始就没睡好,到小九这两日也没怎么休息,想到尹长宁那鸡肠小肚的应该不会再来被自己非礼了,便蔫蔫地走进方珍珠的房间,和衣躺到床上,想着自己这些年的际遇,不免有些委曲,眼泪又充盈了起来。
伤心着,七七到底倦了,慢慢也就迷糊了,刚一迷糊,就听到有人进了房间,七七除了生气就是生气,却闻到一股药味,七七叹了口气,果然见方珍珠走了进来,方珍珠一见七七立刻道:“七七,累了,在休息!”
七七用手揉了一下额头,方珍珠有些不好意思地扯着衣角道:“你知道我回来一定没好事!”
七七很想应“你还知道”,不过这“百花楼”好歹是人家方珍珠的心血,赚钱亏钱是该方珍珠担心的事,只是七七有点想不通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银子全喂了帛瑗那家伙,而当初那家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自己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这么还他。
也不等方珍珠再开口,七七就唤进了面色比她要阴沉得多的帐房,吩咐留下第二日的周转,将多余的银子都支给方珍珠,方珍珠拿了银子抱着七七叫了一声:“好程大,珍珠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了!”
七七叹了口气问:“大当家,人都有个图的,你这是图个啥呀?”
方珍珠听了苦笑一下道:“如果他不是这样,哪里轮得到我呀!”
七七一想也是,帛瑗如果不是这样,那弄不好就是坐在皇位上的,确实轮不到方珍珠。七七再一想,帛瑗坐在皇位上该多好呀,他在皇位上,肯定就轮不到尹长宁坐那皇位了,尹长宁坐不上那皇位,自己不是才有机会,于是心里地端地恨起这个帛瑗早不摔成这样晚不摔成这样,偏偏自己的日子有一些希望的时候,他摔成了这个样子,以后最好也别赚多的银子,让他吃不上参,把他拖死算了。
方珍珠却不知道七七在这么诅咒她的心上人,拿到了银子,心里自然高兴,拉着七七道:“程大,你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在大堂里遇到了谁?”
七七一听以为方珍珠遇到了尹长宁,心里一喜,但面上还是做出一副不急不慌的样子道:“一惊一乍的,怎么现在倒是你沉不住气了,又遇着谁了?”
方珍珠便道:“想你也猜不出来?我居然在大堂遇到了孙少白!”
七七一听遇到了孙少白,无端地失望起来,有些恼意地道:“怎么会遇到孙少白,他为什么到这里来了?”
方珍珠听了也道:“所以我才奇怪吧,听说金牙山失利后,他又归顺了朝里!名声不佳,没谁看得上他的,本来名声都不佳了,还敢来逛窑子!”
七七听了就有些不高兴了道:“大当家,咱们开门做生意,不就为了招揽天下客,人家送银子来,你都不高兴呀!”
方珍珠一听忙道:“高兴,高兴,你让红玉她们使出解数,从他身上多榨点银子出来,不过,我看够呛,他应该不是太肥的那种人!”方珍珠说完也不管七七能不能从孙少白身上榨出银子,带着得到的银子兴冲冲走了!
第七章 认亲风波1
等方珍珠走了,七七失望地在床上坐了一会,想当初自己从符城回到桐城,带着两个刚满月的孩子,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倒真后悔过与孙少白失了联络,好在当时王大庆没有扔下两个孩子就去做游侠,现在那苦日子慢慢过得去了,孙少白却出现了,七七不仅觉得这老天爷也太会捉弄自己了。
对于孙少白那种的感情,七七有点无措,她一直不喜欢孙少白,孙少白平日里话极少,总是郁郁寡欢的,就象谁欠了他银子还了他糠一样,但孙少白对自己这个假妹子可是没什么说的,大约孙二丫也没享受到他如此多的照拂。
七七坐在床边那个心就跟七八个吊桶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出去见孙少白,如果见了,那孙少白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怎么办,而自己眼下更想的是另一个人阴魂不散,一个王大庆都弄得水够混的了,现在又多个孙少白。
犹豫再三,七七决定现在虽然不需要孙少白了,好歹也得想个法子把他打发走,如果天天都来大堂里等,自己也太不仁意了,于是从床上坐了起来,把衣服理整齐了,便出了门。
七七刚一出门就听到依柳那妮子跟一群浪子打情骂俏,闹得正开心呢,七七摇摇头,就算依柳很喜欢这样的营生,自己也得找个机会提醒提醒她,毕竟自己的母亲做过“圣宫”的圣女,也不能让依柳太丢“圣宫”的脸了。
七七寻思定了,拿眼在大堂里开始寻了起来,只是寻了一圈,也没瞧见孙少白的身影,不免有些纳闷会不会是方珍珠照顾帛瑗已经到了耗尽精气的地步,把人认错了,但想到方珍珠在自己十岁的时候就潜在岐国为周国提供情报,再没精力气也不该把人看错吧!
刚一想完,七七就见孙少白双手抱胸站在一个人多不起眼的地方,七七本以为孙少白是寻自己来的,没见孙少白东张西望,有些奇怪,顺着孙少白的眼光看去,却见他竟然盯着依柳。
七七才发现这依柳比哪天都过分,居然跟几个浪荡子玩拜堂成亲啃果子的节目,情景实在是有些热烈煽情,上面玩的起劲,下面起哄的更起劲,整得个大堂又热闹又乌烟瘴气的,倒真的恢复了“百花楼”往昔的生机,只七七看得一个头两个大,不得不带着猥琐的笑容迎了上去道:“哟,好热闹,这是在玩什么呢?”
那浪荡子中有一个喝多的眼一斜叫道:“程大,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开!”
七七听惯了这样的话,依旧带着猥琐地笑道:“这位公子哥,程某就是想看看玩啥这么热闹!”
有人就叫:“程大,你小子当了几年的二当家,现在总算开窍了,到哪找这么个尤物,以后多找几个来,保你‘百花楼’的银子赚都赚不完!”
七七一听有些惭愧:这个尤物可是自个儿送上门来的,叫自己去找,自己还真没本事找到这样的尤物!
于是七七依旧猥琐地笑道:“所以…所以…公子爷们见谅个,程某就这么个台柱,在没找到更多的尤物下,好歹让她喘个气!”说完七七忙吩咐人扶喝得有些多的依柳回房间休息,那些人一听哪里肯依,有人便道:“程大,如果你要让依柳姑娘回房去了,就得找比依柳姑娘更好的人来陪!”
七七一听忙笑地道:“不是让依柳姑娘回房,而是让依柳姑娘稍事休息,换件整齐点的衣服再来侍候各位爷!”
那些浪子一听便道:“那可得快些,只给半柱香的长短!”
七七一个劲地陪笑道:“好,好,就半柱香的长短!”七七是陪尽好话,可那依柳怎么也不肯下去,七七只得让两个龟奴把依柳抬了下去,也不知道依柳是真不想还是假不想,两个龟奴竟然也能把她架下去了,在七七的心目中,以依柳的本事,那两个龟奴也就是两棵葱吧!
七七见依柳被人架下去刚松了口气,手臂就被人抓住了,七七回头一看是孙少白,连忙一笑问:“这位公子爷是…?”
孙少白恨了七七一眼,一把将七七扯出了人堆,那堆人围的是依柳,对于七七被人拉扯出去,也没人过问,于是七七就被孙少白拖到了大堂外,七七还没明白,那孙少白却先急急地开口道:“七七,你没死,怎么雷仁告诉我你死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七七听了装做愣了一下才道:“这位公子爷,你的举动好生失常,七七是何人?程某好象不认识!”
孙少白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道:“七七隔了这么多年你还这么能整,那时候我都急死了,金牙山的战事结束后,我找了好多人询问你是如何出事的,可都没人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七七心里想能有人告诉孙少白那才怪了,只得把孙少白再往旁边拉了一下才小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孙少白听了口吃起来道:“我…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在这里做事,所以来找寻,对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那些人又叫你程大了,这是怎么回事?”
七七一时没想到孙少白怎么会有什么朋友在这里做事,看孙少白口吃带着不自然,她有些奇怪,但七七讨厌孙少白是回事,心里还是怕孙少白知道自己在这里做事,为了掩饰自己在这里混饭吃的事实,随口道:“我在这里自然也是有事!”
“有事?”孙少白不爱讲话,按王大庆讲他是个极有智谋的人,听了也明白个大根,于是有两分疑惑:“你在这里能有什么事,一个女人家,不好好在屋里呆着,怎么就喜欢在外面抛头露面!”
七七一听孙少白那话,就觉得他跟尹长宁这厮是一种类型的人,本对尹长宁有火,于是火就忍不住开始发到孙少白身道:“女人家怎么了,难道就可以不吃不喝!”
第七章 认亲风波2
孙少白听了也有些生气地道:“你如果没吃没喝,不可以到金牙山找我吗,我不是给了你腰牌,你宁可到这样的地方混都不肯去找我吗?”
七七撇了一下嘴道:“令牌早被人搜走了,我也不知道金牙山怎么走?”
孙少白叹了口气,没刚才那么生气了,只是有些疑惑地道:“当年我不是把你送到雷仁那里,你不是也欢欢喜喜地去找那个人,怎么会出了事,还闹到生离死别的地步,是不是他不要你了,你想不开,于是就寻了死?”
七七没想到自己在孙少白的眼里就这样个上不了台面的人,血一下就涌上了来:“真是笑话了,他不要我,我就得去死呀!”
孙少白一见七七生气,也急道:“你知道我听到你死的消息是怎样一种心情吗?七七,也许是是我太着急了,哪你没寻死,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又要在这样的地方混日子!”
七七哼了一声避而不答,却又问起别的:“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朋友怎么会在这里做事?这里哪个是你的朋友?”
孙少白本来着急地询问七七当年的事情,猛听到七七这么一问他,又有些口吃起来道:“大约…大约是有些误会!”
七七看着孙少白有点紧张的模样立刻乘胜追击道:“会是什么样的误会,误会就跑这里来做事,做这样的营生?”七七正问着忽想到依柳不是在金牙山过来的,于
是立刻道:“是不是依柳呀?”
孙少白听了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喜欢做这营生!”
七七一听便道:“哥,我可没听人讲有女人喜欢做这营生的,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孙少白忙道:“可能她是有些误会吧!对了,七七,你能不能不叫我哥,二丫从没叫过我哥!”
七七装没听见:“哥,快告诉我是些什么误会?”
孙少白支支吾吾也没讲清楚,七七迷迷糊糊地听了半天,才弄了个大概,分明这依柳依芙姐妹二人都喜欢上了孙少白,孙少白看上去要中意依柳一些,不知道这依芙在北济就病了,从金牙山出来也就他们三人相依为命,大约这依柳看见依芙喜欢孙少白,就采取离开出走,出走也就出走了,以她的本事,别说出走就是杀人也没人担心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偏偏她出走就出到七七这里来做这窑姐的营生。
七七一听这经历,想到刚刚被方珍珠支着的银子,心里就生出来要狠狠宰孙少白一笔的想法,一边盘算着要让孙少白出多少银子,一边拿出妹妹训兄长的语气:“哥,你喜欢谁可得拿个准主意,弄不好可是伤了人家姐妹和气!”
孙少白听了叹了口气道:“我…我哪有喜欢谁,中意谁,我谁都不中意!我只中意…中意…,”孙少白忽一转话:“你能不能不叫我哥了,我跟你根本不是兄妹,你这么叫着我别扭!”
七七一听立刻抢过话道:“你就是我哥,怎么别扭了,再说不喜欢不中意,怎么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寻!”
孙少白叹了口气道:“我本也要到宫里述职的,只是一到桐城就听说了依柳的名气,想想三人一路出来,相依为命,她落到这样的境界,我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管吧!”
七七一听“嗳哟”一声道:“这还真没瞧出来,你是这么热心肠的人!”
孙少白窘了一下,看着七七的穿着打扮,有几分不安地道:“七七,你不会在这里做害人的勾当吧!”
七七一听“哧”了一声道:“迂腐,真是的,什么叫害人的勾当,我不做别人会做,别人做了我就得饿死!”
孙少白见七七讲得激动,七七左一声“哥”,右一声“哥”,但孙少白敢肯定七七在心里从未把他当成什么“哥”,于是便道:“七七,我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混,于名声不好!”
七七一听眼一红道:“名声对我来讲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孙少白叹了口气道:“就算他不要你,你迟早也是要嫁人的呀!”
七七哼了一声道:“不嫁,我才不嫁人!”正说着却见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以前七七见过,比较胖,现在不仅不胖,反是瘦了,那人走到孙少白面前叫了一声:“少爷,找着人没?”
七七愣了一下,这个人不就是当年的岐国太常侍孙运来,孙运来怎么会叫孙少白“少爷”,孙少白却点点头道:“人是找着了!”
孙运来便道:“那我去凑银子来赎人!”
孙少白才道:“先不用,我在这里遇到了熟人,等一下再讲银子的事,你先回吧!”
那孙运来才抖抖缩缩地走了出去,七七回过神来忍不住问孙少白:“你怎么认识他?”
孙少白叹了口气道:“我不是跟你讲过,当年我的父亲把我隐在民间,就是让孙运来操办的!”
七七吓了一大跳,按程蕙的讲法,苏兰安把儿子隐在民间就是委了当时的太常侍孙运来办的,这么一讲孙少白是苏兰安当年送出去的那个儿子,自己是苏兰安的私生女,那自己与孙少白不是就兄妹?七七又惊又喜,正想问清原委,孙少白却道:“七七,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来,到了皇城没有进宫述职,被人看见了是大罪,我想把依柳赎出去,按‘百花楼’的规矩,需要花多少银子!”
七七原本是准备好好宰宰孙少白,不经意发现孙少白是自己的亲兄长,多少还是有点宰不下去,于是便道:“哥,这话讲的,别人进来我恨不得他连衣服都带不走,但是你不一样,你可是我亲兄长呀,谈银子就太见外了!”
孙少白听了这有几分感情的称呼有些吃惊,再听后面的话就是惊到嘴都合不拢,在他的眼里,苏七七对他少有感情,并且能让苏七七不把事情或东西与银子牵扯上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而这依柳分明还是“百花楼”的一个红牌,苏七七不谈银子还深情并茂地套交情,孙少白感到非常不自在,不知道七七又在玩什么花招,于是顿了一下道:“七七讲个实价吧!”
七七听了有些急道:“难不成,我讲的话你听不明白!”
孙少白也很认真地道:“那怎么成?”
七七没想到自己在孙少白眼里银子占第一位正要急,忽听到有人朗声道:“程大二当家,我家主子在‘凤梧屋’静侯!”
&第七章 认亲风波3
七七一转身看是小北,但她的心还在刚刚发现孙少白与自己是亲兄妹的惊喜中,没弄清天香到底是不是自己亲妹妹的七七,忽然有了一个一直对自己不错的亲兄长,她不免对孙少白有几分留恋,没理小北,忙再转过来问孙少白:“哥,改天有时间我还有话问你!”
孙少白本准备走了,听到七七又有几分感情、有几分留恋的问话有几分纳闷:“你还有什么话问我?”
七七话到嘴边,却听小北极是恭顺地道了一声:“程大二当家,我家主子已经等候不短时辰了!”
孙少白却一把将七七拉了过去小声问:“七七,这些都是什么人?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小心一点!”
七七知道是什么人,于是笑了一下道:“哥,你放心,我知道!”
孙少白听到七七那声有些甜甜的“哥”更不悦道:“我不喜欢你叫我哥!”
七七却道:“你就是我哥,就是!”说完又甜甜地叫了几声,孙少白极不悦地道:“明晚我来赎依柳,你也跟我一起走吧,你仔细考虑,明晚我再来!”
七七一听笑道:“现在不是银子不银子的事,而是人家跟不跟你走的事,明天,你能把人带走,我一个铜子都不收你的!”说完也不管孙少白是不是相信,转身急急忙忙往“凤梧屋”奔,一进去房间就闻到尹长宁那厮身上的味道,不过七七很喜欢这股淡淡的檀香味道,吸了一口,才将大步改成小步,使自己看起来淑女一些,小步绕过屏风,果然见尹长宁懒懒地倚在那张被自己非礼过的美人榻上,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扇子,人生得好就占便宜,随意这么一躺,房间似乎都亮堂了许多。
于是七七忘了自己装着淑女,一抬步就窜上美人榻,刚要凑过去,尹长宁用扇一下抵住七七的胸口懒懒道:“昨儿是王大庆,今儿是孙少白,你比我还忙呀,这些人不来见我,倒都紧巴巴赶来见你哈!”
七七一听也难怪尹长宁那厮生气,尹长宁这话可一点都没讲错,这两人大约从战争结束到现在真没见过尹长宁,而跟自己好象都混成了熟脸,于是拿开扇有几分不自然地笑道:“你不会为这事恼吧!”
尹长宁哼了一声才道:“为什么不恼,难不成我还高兴你跟他们混得熟了,昨天夜里为什么没在这里等我?”
七七一听便道:“家里有事!”
尹长宁有几分不悦地哼了一声道:“家里有什么事,我看你是忙和那个姓王的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吧!”
七七听了鼻头一酸道:“既然是这样,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尹长宁一下坐了起来道:“我来看看我等了几年的女人到底一天都在忙什么,我掏心掏肺的值不值!”
七七一听把头负气地扭到一边道:“那你觉得值不值得你等呢?”
尹长宁哼了一声道:“叫楼里的姑娘来侍候,越多越好!”
七七的火气一下又升了起来,拍着床叫道:“好,我给你叫上五六十个,到时候你别嫌多!”
尹长宁听了便道:“你叫不出五六十个,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百花楼’!”
七七气冲冲地冲了出去让人找五十个姑娘,“百花楼”没有就花银子到别的楼里借,把帐房和一干人等都吓了一大跳,,然后把门“咣”的一声摔上来,回到方珍珠的房间往床上一倒,眼泪却又流了下来。
七七躺到下半夜,尹长宁跟那五十个美人如何共渡良宵,七七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头疼,尹长宁一夜未来找她,一大早七七很没面子就灰溜溜地回了家去。
刚一进门,见院子里乱乱的,七七还没明白,老妈子就急急忙忙地奔到面前道:“程老爷,这活我是不干了,昨天夜里官府来抓人了,说住在你府上的那个男人是朝里的通缉犯,我可不敢给藏通缉犯的人家干活,你把这两个月的帮佣钱付给我,我不做了!”
七七一听气得脑袋全是星星在转,拿了老妈子的帮佣钱把老妈子打发了,赶紧进了小八小九的房间,兄弟两爬在床上,紧张地看着走进来的七七,一见七七立刻光着脚就扑了过来,别看小九平日话多,关键的时候倒是小八讲得清楚明白:“爹,他们把王叔叔给抓走了,说他是朝里通缉了多年的逃犯!”
七七听了眼泪转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忍了回去,小九怯怯地道:“爹亲,会不会游街,然后砍头?”
七七听了擦了擦眼睛才道:“不会的,王叔叔不是逃犯,应该是抓错了!”
小八小九一听都松了口气,小九抢先道:“爹亲,那赶紧想想办法把王叔叔救出来,他又可以带小九捉鱼了!”
七七别的地方想不出办法,急急忙回到“百花楼”,她唯独可以想办法就是在“百花楼”等尹长宁,但等了一夜都没等到尹长宁,七七不仅着急起来,正寻思要不要找孙少白想想办法,那孙少白好歹是归顺,述了职后,朝里多办会安个一官半职的,讲话总比寻着老百姓管用些,尹长宁这厮翻脸的状况下,七七不得不又想到她亲哥孙少白了,正奇怪昨天夜里尹长宁没来也罢,要来赎依柳的孙少白怎么也没如约而至。
七七在房间里转了十几圈,后悔那天小北一叫她急着去见尹长宁,忘了问孙少白的住址了,正在后悔,依柳却急急忙忙推开门走了进来道:“二当家,你知不知道孙参军昨天夜里出事了?”
七七愣了一下,然后满脸疑惑地看向依柳急问:“我哥出了什么事了?”
依柳便没好气地道:“你和那人前两天不是打得挺火热,怎么你哥出了这样的事,他都不跟你透个风?”
七七好在面上的颜色不是本色,否则真要窘死,心里也不太爱听依柳的话,不高兴地问:“我哥到底出了啥事了?”
& 第七章 认亲风波4
依柳哼了一声才气哄哄地道:“昨天进宫述职的时候,让刑部治了罪,说是到桐城没有面圣就逛窑子,治了个大不敬!”
七七才知道尹长宁那厮的胸襟有多开阔,抓王大庆也就罢了,连孙少白也一并治了,孙少白在北济滞留了那么长时间,他都不闻不问不治罪的,这人一到桐城跟自己讲了两句话,就让他治了个大不敬,七七还没气完,那依柳却用非常不悦的口气道:“山主在北济呆了那么久,朝里的人问都没一个问的,刚到桐城怎么就这么引人注目了?”
七七听那依柳的口气不悦,她心情也不好自然也顶了回去:“这可奇怪了,他来这里是为什么来,为了谁来?”
依柳哼了一声道:“这个我也很想知道!”
七七吃惊地望着依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依柳低下头口气平淡了起来:“没什么意思,这个大不敬可是个可大可小的罪名,二当家你说怎么办吧?”
七七见依柳转了话,这个时候也不好再咬着不放,只是她能怎么办,她更希望依柳能拿个主意,依柳果然随后就拿了主意:“如果你想不出办法,我就去劫狱!”
七七一听连叫:“小姑奶奶你就别添乱了,让我想想办法!”
依柳撇了一下嘴道:“真没见过你这么没用的,让人占足了便宜,有事情的时候却一点招术都没有!”
七七听得一愣一愣的,见依柳那张漂亮的脸蛋因为生气而涨得通红,七七不爱听这话,忍不住回了一句:“依柳,你喜欢的是‘百花楼’里的营生,我哥出事被抓,你紧张个什么?”
依柳一听脸涨得更红了,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了,七七一下后悔了,自己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了!
七七连等了尹长宁那厮三夜,尹长宁都没再来“百花楼”,七七不免有些急了,对于自己这样卑微的身份能再见着尹长宁,她已经觉得是在做梦了,现在就当梦做完了,自己该清醒了,但那王大庆与孙少白却又实实在在地被关进牢里,七七清醒也得面对现状。
七七无计可施只能让车夫驾车去那天夜里见过尹长宁的院子,到了才发现尽然是将军府,只是正门没靠进就被人家当成闲杂人等撵开了,七七想到那东门的糟老头,连忙让车夫转到那边去,结果发现东门的糟老头也换了,七七才知道这应该才叫天人之隔,于是她真的无计可施了。
进不了将军府,七七只能吩咐车夫回家,路过阿生的府邸时,七七忽叫停下,然后几下窜下了马车,到了门自然也被拦了,七七在“百花楼”到底知道尹长宁为政算是勤勉,朝中的官员都是三日大朝,小朝不断,象阿生这级别的官员,就象不大朝不小朝,肯定得去官署办差的,于是七七寻了个没有日头却又能看到大门的地方坐了下来,只是天热,坐在哪里似乎都是一身汗,七七不得不吩咐车夫给自己去寻杯凉茶来喝,一天没回屋,心里又不免担心小八小九,七七靠着墙,支着有些疼的头寻思着是不是真的应该跟王大庆去金乌,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静地等着老死?
七七等得除了头疼还晕了起来时候,终于看到阿生的大轿回府了,七七连忙以最快的速度冲轿前叫了一声:“大人,有冤呀!”
阿生本闭目在轿内休息,听到这声音吓了一大跳,慌忙伸手掀起轿帘一看真是七七,两边的随从正要动手,阿生忙吩咐:“带回府再问有何冤?”
于是七七就被阿生那些个如狼似虎的随从押回了府里,车夫愣愣地看着。
七七还未站定,阿生连朝服也未换就让人将七七领进了书房,阿生还未开口,七七就抢先道:“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阿生听了便道:“苏姑娘,阿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不立后的皇上突然要求礼部立即准备皇后人选,朝里为这事都已经是暗波涌动了!”
七七听了苦笑一下道:“我不管他立什么后选什么妃,我要见他把话讲清楚!”
阿生苦笑道:“苏姑娘一定要见他,阿生一定会把话递给他的,但见不见就不是阿生可以定的了!”
七七便道:“你跟他讲,七七求见一面,用戒指换两人活路!”
阿生听了又苦笑道:“哎,说来也奇怪,王大庆一直都在金乌与符城之间游荡,几部都有折子报过他的动向,皇上从未处置过此事,折子也就少了,后来几部都渐渐把王大庆这个人给忘了,昨儿夜里皇上突然发了怒,几部为此事被骂了大半夜,管大哥现在还跪着没起来呢;孙少白就更奇怪了,他在北济晃了两年不肯入皇城述职,弹劾他目中无人的折子从没断过,皇上都是留中不发,昨天夜里却将他的事一并扯了出来,为此以为事痛斥尹相办事不力,把尹相的官位降了两级!”
七七听了便道:“阿生这些我不懂,我只知道他们是犯了重罪,你们可以救他们,求你将话带给他,我要用戒指换他两人的活路,阿生求你了!”说完七七便跪了下去,阿生忙扶起七七道:“苏姑娘快快请起,如此大礼,阿生如何承受得起,即是苏姑娘所托,阿生定不会推辞!”
七七便道:“阿生我知道你一定很为难!”
阿生又苦笑了一下道:“苏姑娘,大家都知道他已经遇到了你!就将军府那么一个小小的看门人,大家才知道他对你用情有多深,我没有什么为难的,苏姑娘没有讲出事情真相,已经是在帮大家了!”
七七一听眼睛一湿,咬着牙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阿生又道:“当初那样做,管大哥也是怕你成了皇上的绊脚石,他讲过事情发了,他一个人一力承担!”
七七别过头道:“阿生,我一直想不通,当时是尹相要害七七,跟管大人有什么干系?”
第七章 认亲风波5
阿生听了叹了口气道:“苏姑娘活着的消息带到大营后,是管大哥最先收到这消息的,他却没有告诉皇上,要知道在大漠里皇上为你退兵是兵家大忌,在这当口,管大哥不想再出任何事故了,他只想冒险将你活着的消息隐藏下来,准备在皇上夺得江山后,再告诉皇上。那这就涉及到通知雷大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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