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以前就赌博到现在10多年以前了,黑白...

老公很好赌常常几天几夜不回家,对我和孩子不闻不问的五年了一点都没变,去年有个人品和条件都不错的男人_百度知道
老公很好赌常常几天几夜不回家,对我和孩子不闻不问的五年了一点都没变,去年有个人品和条件都不错的男人
老公很好赌常常几天几夜不回家,对我和孩子不闻不问的五年了一点都没变,去年有个人品和条件都不错的男人追我追了几个,那时正跟老公吵架吵的很厉害都没打算再跟他了,后来跟那个男的发生了关系被我老公知道,我老公还要我但对我天天辱骂甚至还被打,我很后悔...
我有更好的答案
采纳率:6%
不管怎么说你们是合法的。你想好要离婚就趁早。不过说真的,断就要断的干干净净不要让他找到你。孩子应该还小,早点做决定吧。
迟早离婚,晚不如早。望采纳
他会赌还有别用处吗?赢了暴富
输了倾家荡产
摊牌,不能过就离吧,为了后半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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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我老公以前就赌博到现在10多年了,黑白不回家,对我跟儿子不闻不问,现在居然一年都不回家了,我要离婚,
提问时间: 19:30:13|
病情描述:
他要死要活不离,我起诉法院了,他说不去法院就判不了,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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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云已过而立之年,单身独居,无不良嗜好。好色且矜持,澎湃而谦和,从未看淡名利,却也底限较高。从事过广告文案策划、影视编导、创意总监等虚有其表的职业。一直梦想做一名作家与电影导演,时至今日,与梦想已经渐行渐远,唯有感谢此平台,让我可以借此机会跨出梦想最近的一步。真诚的感谢。  小云有着十几年的失眠病史,每每躺下,脑海里却也最是活跃,各种奇思妙想,缓缓睡下后,经常容易忽然惊醒,其实就是严重的神经衰弱。但是从业多年来,每一个点睛之笔均是出自半梦半醒之中。此书全本均是由中短篇组成,按照一部电影的架构设置。所以,我把《十个故事》当做首部作品的名字,此书我要写满十个故事。  网络创作有着很大的空间,看似如脱缰野马,肆意驰骋。我也看过几本网络文学,有的的确如神作,比如某鬼吹蜡烛。开创了一个品类,首创是最难也是受益最大的。看网络文学很多人都有过这种经历,看着看着等不及,直接跳章。更新太慢放弃了跟书。挖坑却从未填满,如某偷东西笔记。烂尾之后,跳起来骂娘。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我时常拿电影来作比喻,一部好的电影就是一个标准:观众观影时没有大声说话,没有摆弄手机,没有起身去厕所,散场时心中大喊一声:值票钱。  所以,秉承此标准,我准备创作一部作品,集合了我多年构思的剧本,每一个故事都是一部电影。我会在故事中出现,但不会最后为故事来做解读,更希望有机会能与读者来探讨。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该如何为我的作品来定义,但是我负责任的说,肯定要比很多烂电影要精彩几份。  闲话少叙,我做好睡前的创作准备了。列位看官,稍后奉上首部作品《好死赖活》
  六月的太阳格外的毒,沥青马路好像要被烤化了一样,正午的太阳把他的影子拉的好长。黝黑的肤色,细长的四肢,近一米九的身高。汗水顺着轮廓清晰的脸一直淌到了胸前。他撩起上衣使劲擦了一把汗,又怕把手里的一张纸弄湿了,小心翼翼的揣进裤兜。初四,对没错,就是名字叫初四。阴历正月初四,还在襁褓里的他,被人发现在故城Q县的孤儿院门口,老院长就给他起了这个名字。可能他的生父母也不会想到,一个垂死的孩子竟然已经活了32年,而且格外的健康强壮。  初四今天走的很慢,走的有些模糊,走的有些心不在焉。带有旧城区特色的一片住宅,一楼几乎都是各种小店,路不宽,来来往往很难看到四轮车辆。幸福街路牌正对面的一家卖熟食店里,走出来一名40多岁的壮汉,大嗓门的喊着:“四儿!今儿下班咋这么早呢?”初四明显被吓了一跳,皱着眉头喊着:“老驴!你得有多久不关心我了,我这不上班都快一年了。”老驴咧着大嘴笑着,回屋拿了一袋子东西出来,递给初四,说道:“好好好,俺的不是,这就给你补偿,今儿熬的驴皮冻,我镇了半天了,嘿嘿。”初四毫不客气的接过来,顺手抓了摊位上的驴肉说道:“这还差不多,表现不错,今晚儿大宝过来,到时候上我那整点哈。”老驴继续憨笑道:“好好好,大宝又弄啥好酒了?”初四已经拎着东西,迈着八字步,摇头晃脑的走了,头也没回的喊着:“虎鞭!”与之前判若两人。  六层高的居民楼,四楼的门被打开,50平两居室,老式的户型,水泥地刷着灰色的油漆。屋里家具有些陈旧,但擦得格外干净。初四打开冰箱,把袋子放进冷藏,顺手拿出一瓶冰的可乐用牙咬开,咕咚咕咚的往嗓子里灌,两秒后,十分爽的打了个嗝,继续对着那块驴肉开动。走到电脑桌前,顺手把风扇打开,电脑开机后,在搜索栏里输入:渐冻人。  晚上六点,一辆改装夸张的越野吉普,缓慢的驶进幸福街,司机几乎跟每一个遇见的人在打招呼。一名年长的妇女说道:“大宝!这是啥车啊,看着怪吓人的,不便宜吧。”大宝说道:“刘姨!你太识货了,这车叫牧马人。”旁边一位大叔扯着嗓门喊道:“你个烧包,看把你能的,买个破车还改装,有能耐你咋不开个坦克!”大宝一面惊喜的说道:“于大爷!您老可以啊,能看出这是改装车,行啊,跟得上时代啊!”这时,陆陆续续住在幸福街的居民都注意到这辆扎眼的车,更注意到扎眼的司机。皮肤白白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大大的,肚子鼓鼓的。渐渐的,周大宝此刻成了幸福街的焦点,开始侃侃而谈。大宝十分享受这个时刻,感觉自己好像总统竞选一样做着演讲,为大家答疑解惑。于是有的小伙子要跟着大宝哥挣钱,有的女孩让大宝哥给安排个角色,要当明星。大宝刚享受到明星礼遇,便被一个扫兴的声音打断了。  “周大宝!你他娘的骚没骚够!再墨迹,老子就先吃了!一块驴肉都不给你留!”初四在阳台上扯着嗓子喊着。大宝如临大敌,赶紧把车停好,拎着一个大酒瓶子小碎步往楼上跑。推门进去,便看见初四和老驴一人捧着个大碗在那呼噜呼噜的吃着炸酱面。大宝赶忙喊道:“这吃相,俩饿死鬼啊!”说着把酒瓶放在桌上,顺手抓着驴肉往嘴里塞。老驴又咧着嘴笑着说道:“大宝,这就是虎鞭酒啊?”大宝自顾自的伴着面条说道:“嗯,可不咋地!今晚嫂子可要爽翻了,驴哥,从此你在家的地位可就牢牢占据首席了。咋谢我吧,要求也不高,每个星期整上这样一顿就行,这驴皮冻好吃到爆炸啊!”说完便埋头吃了起来。初四把碗放下,喝了口可乐,和往常一样,很爽的打了个嗝。说道:“周大宝!你挺牛逼啊,不到三十岁,都开上牧马人了,还是限量版,还是改装的,没个百八十万下不来吧。”大宝使劲的把嘴里的东西噎下去,说道:“四哥,我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么?我哪能买的起这车。客户没钱,用来抵押给我,顶账的车。”初四把风扇往大宝和老驴的方向挪了挪,继续说道:“差不多得了,别太黑了,坑同行的事儿少干点,都不容易。”大宝边嚼着驴肉边说道:“四哥,咱当初不也是被坑过来的么,这就是学费,就得让他们肉疼,长这个记性。我也没说不给他们钱,客户不给钱啊,我这不天天催款呢么,没找他们报油钱就算有良心了。”  老驴一杯酒下肚后,面色红润的说道:“这是啥买卖,一百万的车都不够顶账的?大宝,这买卖干的也太大了吧!”大宝哈哈笑着:“驴哥,一百万?十个一百万都不够顶账的!”在老驴一脸惊愕时,初四说话了:“驴哥,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你老家要盖房子,我找上门了,说包工包料十万,你嫌贵。我偷摸给你爹塞了两条烟,你爹把你说服了。我说先打三万预付款,否则不开工。我拿着这三万预付款,找了瓦匠于大爷,打桩的刘姨,木匠李寡妇,请他们在镇上饭店大吃一顿,把活都承包给他们了。几杯酒下肚,几句话忽悠,再拿出你爹在村上的地位还有你驴哥的信誉做保证。他们一拍胸脯,明天开工,完工时结账。活干完了,你驴哥赌博把钱输了,没钱给我结账。我跟承包的那几个说,驴哥没钱结账我也没办法。他们说驴哥没钱就找我,我说那好吧,我再去催驴哥。驴哥你被我逼急了,说我家里还有一头驴你牵走吧。我把驴牵走了,回头对承包的几个人说,驴哥现在就是宰了他也没钱。但是没事,我把他家驴抢来了,我以后天天帮你们要账,骑着驴效率也高。驴哥明白了吗?“老驴说:“有点吧。”初四接着说道:“大宝就是我,干的买卖就是给个大老板做项目,也是就是我说的盖房子,大老板就是你。他把活包给下面一群小公司,他收着预付款,一分钱没掏,顺便把老板的驴牵走了,那驴现在停在楼下呢。”  老驴又倒了杯酒说道:“大宝这脑子够鬼的哈,收了人家三万不行,还开辆一百万的车走!”大宝听完一口酒喷在老驴脸上,仰着脖子大笑。初四忍住笑说道:“驴哥,我讲的故事里,十万的买卖,我拿了预付款三万。大宝的买卖是两千万的买卖,他拿了预付款六百万。”老驴第二杯酒刚下肚,一下子被惊住了:“啥!六百万!我地娘哎。大宝,你太缺德了!”大宝赶紧说道:“驴哥,别听四哥在那胡说,六百万,我有三百万给了项目审批的领导,一百万把公司的债务都还清了,五十万把员工的保险还有公司的房租水电都补上了,十万先给孤儿院租地方住了,二十万把这房子的贷款还了。”说完从包里把房产证扔在桌上。初四刚拿起的瓶子,又被慢慢的放回了桌上。
  老驴满面红光的推着初四说道:“都让你别送了,我啥量你还不知道,这才几步的道儿,赶紧上楼吧。”初四没搭理他,坚持把他送到家门口,老驴的老婆开门出来帮着初四把老驴扶到沙发上,转身对初四说道:“谢谢你啊大兄弟,每回都得麻烦你。”初四把老驴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嫂子,这话见外了,再说,这不是在我家喝的酒么。”这个不善言辞的妇女说道:“别管在哪喝的,每回也都是你给弄了回来,俺也不傻,就你是实心实意把老驴当朋友,跟他们不一样。”初四笑了,转身往家走去。  初四开始收拾桌子,另一间屋里传出一句话:“哥,对不起啊,我今儿喝的有点多,不是甩脸子给你看。”没得到期待回应,大宝很失落的转身接着睡了。初四把最后一个杯子放进橱柜后,喝了一口可乐,打了个嗝。端着一杯刚榨的西瓜汁,走向小屋。  大宝被拍醒了,翻身一看,初四拿着果汁看着他,说道:“喝了再睡。”大宝傻呵呵笑着接过果汁喝了起来。初四坐到大宝的旁边说道:“傻小子,我能生气么?你帮我把房贷还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小子不是白眼狼,心里还想着我。”大宝一改往常的滑头模样,憨笑着说道;“嘿嘿。”初四说道:“我不给你好脸色,是因为我觉得你这钱挣得不踏实,事儿也办的不太讲究,更担心日后的风险,我当时忽然有种特别后悔的感觉,是我教你的这些旁门左道,我给你养成这种思维方式,我把你给带坏了。我觉得我特别对不起你爹妈。”大宝一下子坐了起来面色凝重的说道:“哥,你胡说什么呢?再说,我又不是他们亲生的,当初领养我的时候就这熊样,不待见正好,断绝关系去啊,咱俩接着打天下去。”初四无奈的笑着说道:“别说些胡话,周叔和王姨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你六岁那年在孤儿院,我领着你们几个小不点在大雪地里打雪仗,一个个小脸冻得通红。他俩心疼的都掉眼泪了,当时你长得最小,最待人亲,最可怜,他俩就把你领走了。这二十年,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你得知足,更得懂得感恩。”大宝一脸茫然说道:“哥,你今天话格外的多啊!”初四没有在意他的打断,接着说道:”中学时你打架输了,喊我去帮你报仇,我那时都快长到一米九了,谁见着不怕,但是我没动手,因为我要让你知道男人得靠自己,靠别人赢了那不算能耐。还记得你刚上大学那会么,几个高年级的挨个宿舍敲门要钱,就你不给,还敢跟他们干,结果一个小子一板凳把你胳膊砸骨折了。当时你妈在医院哭的稀里哗啦的,我也心疼,也怨那几个送你去医院的同学,怎么不帮你。但是我更恨,后来打你的那几个小子都被我敲断了胳膊。他们找了群地痞要找你报仇,这回你聪明了,没着急动手,喊了一群同学助威,仗着人多,他们没敢动手。但是我知道,这事没完。我也知道不把他们收拾服了,这几年大学你是别想过安稳了。于是我找了院里几个跟我年级差不多的,体格身手还算好的,把他们的老窝端了。最后我把领头的牙敲掉了两颗。这事儿,其实够判刑了。老院长亲自出面跟公安局长求情,赔了他们不少钱。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她哭着对我说,孩子,你能活着就不容易,咱活不出个荣华富贵,咱也不能自暴自弃,你这样下去,就是在往死路上走。”大宝流着眼泪说:“哥,他们都说你偏心,这么些孩子就对我一个人好。恩,对,就偏心怎么了。他们那是嫉妒。”初四笑着说道:“不是偏心,是看得出来你最聪明,你最善良,指望你将来能干出翻事业,我好跟你沾光,作威作福。哈哈哈。”两个老爷们就这么笑着哭着聊着。大宝慢慢睡着了,初四轻轻把门关上,来到另一间屋子,掏出手机,发送短信:阿姨,别担心,大宝在我这,刚睡,他手机没电了。明天他就搬回家住,再也不走了。几分钟后,短信回复:谢谢你,孩子。  初四此刻心里是很酸,羡慕大宝有疼他的父母,庆幸自己能在这座城市安身立命,读了几年书,有点挣钱吃饭的手艺,挣点小钱,日子过得挺舒坦。还是习惯性的喝了口可乐,打了个嗝,打开电脑,继续搜索:渐冻人。初四掏出张纸,看着上面的字:疑似神经细胞损伤,建议深度检测。今天上午跟跟医生的对话又在脑子里响起:“初先生,通过这些检查报告显示,你的脑部神经细胞出了些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现在还不能确定,建议你住院检查观察段时间再说。”初四说道:“医生,我是孤儿,没家属,有什么问题就跟我说吧,没事。”医生扶了扶眼镜,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怀疑你是渐冻人症,医学上叫肌萎缩侧索硬化。通俗的说就是时间久了,身体不受你大脑控制,浑身不能动,最终结果是呼吸困难,吞咽困难,最终呼吸衰竭,死亡。”医生说完,不自然的低下了头。初四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耳鸣声响起,脑海里一片空白。几分钟后,在医生不断用手在眼前晃动的时候,耳鸣声停止,瞳孔重新对焦,用喉咙摩擦出的声音说道:“还能活几年?”医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镇定几秒后娓娓说道:“2-5年,但是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国外。。。。。。”不等他话说完,初四起身走出办公室。  凌晨四点半,大宝的口中犹如火烧一般,忍着四肢酸痛,艰难的爬了起来,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咕咚咕咚的灌着水。晃晃悠悠的往卧室走着,被几声闷哼停住。推开大屋的门,看见初四浑身大汗,面色狰狞的在床上,努力的用手想撑起身体,喉咙里使劲的摩擦,却发不出一个声音。  半小时后,初四被推进了上午刚去过的白城中心医院急救室。
  初四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身体好像飘了起来,听觉忽然增强了好几倍,听见一群白大褂在说着这种医学术语,听见各种医疗器械金属碰撞的声音,听见大宝在哭,还有女人的哭声,是老驴媳妇的,老驴在一个劲的叹气。听见自己的缓慢的心跳声,听见自己沙哑如风箱风鸣的呼吸声。视觉开始模糊,看不清天花板。身体动不了,不能转头。眼前仿佛出现一扇门,慢慢打开,朝着自己飞过来。大脑里忽然一阵颤动,一丝刺激的疼痛,好像吹响了冲锋号,要往前冲进门里。此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孩子,别去,快跑!”是老院长的声音。此时又一个女人声音响起:“孩子快跑,我们替你挡着。”又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孩子,别怕,爸爸在呢!”初四在心里问道:“你们是谁?老院长,他们是谁?”两张模糊的脸面带悲伤的说着:“孩子,对不起。”初四从心里喊了出来:“妈妈!爸爸!”喊完便大脑一片空白,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初四慢慢的挪动着身体,发现好像一切都听着指挥。慢慢睁开眼,转头看着大宝趴在床边打着轻微的鼾声。看见自己手上几块胶布,知道自己刚输了液。一只手伸出来,慢慢摘掉氧气罩。一点点的试着发声说道:“大宝,我渴了。”  喝完一大碗小米粥,吃了一饭盒的驴肉饺子,满足的喝了口可乐,打了个嗝,身体仿佛复活。初四说道:“驴哥,嫂子,真实太谢谢你们了。”她腼腆的笑了笑,转身出了病房门。老驴不等嘴里的东西嚼完开口说道:“真他娘的吓死俺了,一进那个屋,就感觉进了鬼门关一样,你嫂子拜了多少遍菩萨,早上做饭的时候还在那上香呢。我说那都没用,俺就说你的命硬了,黑白无常都没那本事把你带走。”这时大宝拿着病号服,洗漱用品还有一个大包,走进病房。说道:“初四同志,我郑重的宣布,你被判处三个月的监禁,在这医院里好好的接受改造,好好表现,积极配合,争取早日出狱,啊不对,早日出院。”说完便咧着嘴哈哈大笑。初四笑了笑说道:“咋了?不审讯就宣判了?”大宝立即正色道:“哥!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病你就一直没感觉?以前网吧通宵三天三夜不下机,寡妇房里三天不出门的银枪小霸王哪去了?现在是走两步就累,说几句就喘,干点活就犯困。这都是大病的前兆啊,你根本都不当回事。院里搬家的时候,我就提醒你去医院看看,就是不听,这到好,直接住进来了。”老驴也说道:“四儿,你也是,昨天白天我就看你那精神头不足,晚上喝酒时也没有劲头,都没讲那些荤段子,我就觉得不对劲。谁能想这么严重。”初四说道:“哎,白天在医院取完检查报告,医生告诉我可能得了那个啥冻人症,你不知道,我当时都吓蒙了,傻了,魂儿都没了。回去这一道我都不知道咋走的,好几次差点被车撞了,你那一嗓子到是把我魂儿给叫回来了。你的照片我得贴门上,能辟邪。”说完三人哈哈大笑。  事后,初四得知,大宝看见初四痛苦的症状,第一反应是要报120。结果反应过来楼下停了辆超牛逼的车,还叫什么120,自己送医院得了,得抓紧一切抢救时间。结果挪了半天也弄不动初四,一米九的身高,快一百八十斤的体重,昏迷状态,那真是死沉死沉。没办法赶紧给老驴打电话,是他老婆接的,挂了电话二话不说,把老驴拽起来。三人废了好大劲才把初四整到车上,一路狂飙,闯了多少个红灯都说不清楚了,这才把初四送到医院。  这时,主治医师与管床大夫还有护士进来查房。一名年纪不到五十却两鬓斑白的男人面带微笑的走在最前面。看着初四说道:“这精神头可以啊,初四是吧,这名字有意思。你好,我叫周元生,是你的主治医师。”这时一位年纪更长一些的阿姨说道:“你好,小初,我是护士长刘春霞,你可以管我叫刘阿姨。这是你的责任护士刘玫玫,你叫她小玫就行。”说完刚要伸手介绍,便见一道白色的身影闪了出来。脆生生的说道:“初四同志,我是你的监狱长刘玫玫,在医院改造期间,你可要听我的,不然休想出狱,啊不对,是出院!”说完赶紧捂着嘴,两个眼珠子在那滴溜溜乱转。这话引起一片笑声。初四本来对医院的白色营造出来的氛围有点排斥,被她这么一闹,全都烟消云散了。大宝两个眼睛都要掉在刘玫玫身上了,赶紧说道:“好啊!原来你一直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周教授借着此时轻松的气氛,对初四说道:“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能治的只能是你身体的病,心里的病还是得靠你自己还是家人和朋友。渐冻人虽然听上去很可怕,但并都是不是绝症,美国的科学家霍金你听说过吧?现在,在国际医学界都有了不小的突破。我刚从美国留学回来不到三年,你可是我收到的第一个渐冻人症病人。怎么样,敢不敢当我的小白鼠,让我操练操练啊。”风趣幽默,谈吐优雅是初四对周教授的第一感觉,再加海归的背景,更让他好感大增。于是立刻微笑的说道:“老周,您就放开手脚,大刀阔斧的改造,我视死如归。”周教授笑摆手打断他说道:“哎!别动不动提死字。既然已经办理住院,就把心放下来,先做个全面的检测,然后我们再来探讨治疗方案。”初四觉得这个周教授简直就是人精一样,他说教授要跟患者探讨病情,那摆明了拉近和患者的距离。这几句话说的,滴水不漏,简直不像一个接受西方教育的海归。临走时,刘护士长还不忘对大宝、老驴、和嫂子说道:“得了病的人,都喜欢自己吓自己。没事就去网上查临床症状,查自己还能活几年,心情就更郁闷。家人朋友的关心很重要,多来陪陪他,分散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要让他憋在屋里。他现在没到天天卧床的地步,行动还是很自由的,带他在附近的公园转转都没问题的。就是保证身边时刻有人就行,应对突发状况。”大宝白白胖胖的脸好像大馒头一样,傻笑着跟在护士长身后,一口一口阿姨叫的,那叫人一个心花怒放。顺便再逗逗刘玫玫,始终眼神都没离开那妮子,俨然是着迷了。
  每天应对各种检查,被一个又一个专家会诊,手上扎满了针眼。虽说不用卧床不起,行动自由,但每天的检查和输液几乎要用掉8-10个小时,初四经常调侃刘玫玫,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病人最怕的不是死,最怕的是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他们每天不断的在希望与失望中转换,心态也在一点点变化。医院的白色给人的不再是纯洁干净的感觉,在初四眼里,这白色是空洞与苍白,冰冷的,没有内容。  这一个星期,周大宝天天来看他,但除了刚进门能待上二十分钟之外,剩下时间基本都跟在刘玫玫后面,这孩子显然坠入情网了。老驴收摊后,会来一趟坐个半小时,聊聊天,吹吹牛,偶尔带点吃的给初四解解馋,医院的饭菜实在太清淡,很不对初四的胃口。下午,孤儿院现任院长带着几个熟悉工作人员来看望初四。大家寒暄了几句之后都很识趣的走开了,房间里就剩下院长和初四。  刘院长刚过50岁,中等身材,面容消瘦,长发被盘起来,一副黑框眼镜,说话时语气温和,让人如沐春风。刘院长说道:“四儿啊,安心养病,孤儿院一时半会也建不好,你也不用考虑工作的事儿。孩子们的功课都不能落下。”初四起身给刘院长倒了杯水,递给她说道:“院长,我现在真的不适合在院里工作了,这还有病了,还不知道以后怎么样呢,我就别占着名额了。”刘院长喝了口水,轻轻放下水杯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这次改制,院里很多人变成了公务员,还有的变成了事业编,以前招人一年也没一个人报名,现在都是开始找人托关系的要进来。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富二代、官二代,进来待几天就调走了,哪个能真心实意的在这安心工作?哪个能像你似的把孩子们当亲人?”初四蹲在刘院长旁边说道:“院长,不是我不想干了,是我真的干不了。我一个自考的文凭,也就能教些基础课程,初中的我自己都学不会了,最多领着他们锻炼身体。改制肯定有考核的,我这条件,肯定过不去。就别浪费这时间和名额了。”刘院长摸着初四的头说道:“孩子啊,我可怎么跟老院长交代啊?她临走就嘱咐我一件事儿,让我把你留在孤儿院,别让你出去。”初四站起来说道:“院长,老院长为啥不让我走出去,您还不知道吗?我有案底啊,哪个单位能用我啊。就院里不嫌弃我,我就在院里还能有点事儿干。好了,不说了,不行签个和合同工我教体育也行。”刘院长无奈的点点头,最后小声的说道:“我听说美华回来了。”  初四把院长送出医院大门,正好看到大宝停车下来,几步跑过来把院长抱了起来,吓了院长一大跳,初四赶紧打了大宝几下。大宝说道:“美女!你啥时候来的,也不告我一声,周老板好请你吃大餐啊!”院长笑着说:“哈哈,还能跑的了你。初四啊,还忘了跟你说了,这回动迁,多亏大宝了,找了个临时的地方,以前是个小学校,有教室有宿舍,水电网络都通了,真是不简单啊,周老板,现在开始回馈社会了啊!”大宝憨笑的说:“美女,这是要回去么?我开车送你。”院长拦着他说道:“不用不用,我跟老师们一起来的,他们开车了,等着我呢。我先走了哈,多照顾好你哥!”说完便转身走了。初四和大宝站在医院楼下,看着这位老人佝偻的背影,俩人几乎同时的笑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沉浸在幸福回忆的两个人:“周老板,你可真难找啊!”俩人一转身,身后站着位迷人的OL装扮美女。用大宝的话来形容就是:愿意放下一切原则来带她走的那种类型。大宝楞了一下,赶紧谄媚的笑着说:“哎呀,文老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说完赶紧对初四介绍到:“文兴实业的董事长,文婧,文总。这位是我的大哥,初四,Q县孤儿院的首席先生。”初四笑着伸出手与对文婧说道:“很高兴认识你,文总。别听大宝瞎说,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也是个病号。”文婧与初四的手握在一起,很软,很滑,这是初四的第一感觉。  文婧对大宝说道:“周总,打了一天的电话你都不接,原来是忙着照顾你大哥。情有可原,现在既然见着面了,那就在这说吧。这个星期约上徐虎,一起吃个饭。”大宝说道:“咋了?他有钱了现在?”文婧说道:“老板要见他,还有你。”大宝说道:“哦,我说呢,不然徐瘸子还敢露面?债主可是杀他的心都有了,哪能轻易放过他。”文婧说道:“好了,知道周老板辛苦了,把局面控制的这么好,不然那群人早就闹起来了。”大宝:“哎,分内的事么,应该的。文总,那我等你消息了哈。”文婧说道:“好,可不准不接电话,我再也不想满市的找你了。”说完便做出一副娇怒的表情,这把大宝看的,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包掉了。文婧则笑着说:“我先走了,初先生,祝你早日康复,有时间一起吃饭。再见。”  看着迷人的背影远去,大宝和初四不约而同的说道:“别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初四说:“大宝,她是什么人,徐虎是谁?老板又是谁?你不是自己开公司么?”大宝说:“哥,你想先听哪一个?”初四:“都听,你先从这个女人说起。”俩人慢慢走向医院里的小花园。大宝:“文婧是文兴实业的最大的头,但不一定是老板。这个文兴实业比较妖孽,青县要发展成开发区的这几年,50%的土地拍卖,动迁、回迁、市政建设都是他们拿的一手。然后再外包给剩下的公司来做。而且从来没出过岔子。”初四说道:“出岔子?”大宝说道:“哥,在院里待傻了吧。现在哪个地产项目从征地,从动迁到回迁,工程安全,工程质量,哪个环节还不出点小事儿,还不残废几个,死几个人?”初四明显吓了一跳,说道:“现在这社会都已经这样了吗?”大宝说道:“哥,跑题了,咱说这个女人。她最多35岁,能当上董事长,那就不是一般人了,黑白两道几乎没有摆不平的事儿。最关键的是,至今单身。”  初四说道:“嗯,大概了解了。那我说说哈。”
  初四说:“她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不像30多岁的人,皮肤也很嫩啊。她那一身打扮看不出啥牌子,但是肯定不便宜。这不稀奇。我看见不远处停的车,奥迪A6,她的司机,带个墨镜,身材挺结实,这一会功夫,都要把从咱身边路过的人看了个遍。警惕性很高,那站姿和身板,有可能是部队出身。最关键的是,这么大老板亲自过来通知你事儿,不太正常。”  大宝说道:“哥,现在越大的老板越低调。她亲自来通知我,说明我地位高,我的重要性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哈哈!”初四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几千万的买卖,怎么可能那么简单,让你轻松到手300万。你和他们之间,都是什么关系。”  大宝不耐烦的说:“哥,你在院里待的时间太久了,现在社会上的事儿你可能不明白。现在全都加快城市化建设,Q县要建开发区,是一个特别大的政绩。只要项目上马,招商引资开始,建高速公路,提高税收,提升就业率问题全都能解决。咱们Q县还靠海,建个码头也不是问题。所以这些当官的一个个全都红了眼的要抢这头功!那官商勾结是必然了,政绩得了,腰包也鼓了。”  初四面色凝重的说:“这些道理不用你讲,我也不是老古董,一点时事政治不懂?说你的事儿,他们怎么能找到你,一个小破公司。”大宝说道:“老板,其实就是这次开发区项目最大的负责人,小组里一共就那么几个,要么老了等着退休,要么年轻的啥都没有,剩下的要不被整怕了,要不被钱砸老实了。现在整个项目组,就是他一言堂,所有事他一人拍板就成。”  初四说:“他怎么那么厉害,有什么背景?”大宝说道:“都传说老板就是文兴实业背后最大的保护伞,还有可能是最大的股东。”初四说道:“说你的事儿,他们咋看上你这个小角色的?”大宝说道:“这次开发区项目其中有一个科技园区的项目,就是建一个全省最大的IT产业的园区,软件硬件都上。地点,就是咱们孤儿院那块地,还包括周围那些苞米地,果园,水库,还有那半拉山。吸引的是外资,不光建园区,还要建公共配套设施,最主要是要建一片高级住宅区。那500强企业来了,那房价还不起飞了。这块肥肉再给文兴实业就不太妥当了,多少人盯着呢。所以就竞标,被一个新公司中标了,就是徐虎的公司。徐虎就是他们养的打手,征地拆迁平事儿,台面下的事儿基本都是徐虎处理的。徐虎名声太差了,他往外分包,谁也不敢接。所以,就让我来帮他把项目包出去。”初四:“你跟徐虎什么关系?他怎么那么信任你?”  大宝说:“哎,哥,他这是广撒网呢,物色了不少新人。为以后做打算,文兴实业树大招风终究不是好事。先拿个基建的小活儿让我试试水,才2000万的活。我要是办成了,以后就被选做他们台前的代言人。”初四一脚揣在大宝屁股上,大宝一下栽倒在地上,先是惊愕,又是委屈,最后哭丧着脸说道:“哥!你这是干嘛!”初四愤怒的说道:“周大宝啊!你是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脑子里面是浆糊吗?我TMD白教你这么些年书了,你智商都被狗吃了么?还代言人!他们这是找个替死鬼!”大宝说道:“哥!你说什么呀!我能出什么事儿!老板不倒,这买卖就没问题。老板要倒了,我一个小喽啰能出啥事儿。”  初四被气得浑身颤抖的说道:“放屁!我就问你,那些苞米地果园的地是怎么征的?半夜推土机给铲平的,村民去上访被一群流氓给打回来的。你下面的那几个公司,早晚知道债主是徐虎,他们不敢动徐虎,那就得动你!这里面哪件事你跑的了?哪件事你抗的住!”  大宝眼泪啪啪的掉了下来,说道:“哥,我没想那么远,就是想着多挣点钱,借着他们的势把自己的公司做大,有一番自己的事业。以后在Q县,在故城市,在全省全国都要有我周大宝的一个位置!”说完,大宝满脸踌躇的望着初四。就这个眼神,让初四的心都要碎了。初四拍了拍大宝身上的土,说道:“疼了吧。”说完望着大宝,就像他被领养的那天那样,大宝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抱着初四嚎啕大哭。  初四拍了拍大宝说道:“没事儿,有哥呢。敢欺负你的,我把他们的牙敲掉。你跑路,我帮你殿后。蹲监狱,我陪你一起。别哭了。”大宝一点一点抹着眼泪,说道:“哥,那现在怎么办?我跟他们说一声我不干了。”初四说道:“你傻呀!300万揣兜里了,然后就撂挑子了,换你你能干?”大宝:“那我给他们打个欠条。”  初四被气得笑了,他心里对大宝的爱似乎超越了兄弟,他所做的在外人看来更像父亲。大宝从小在他的教育引导和影响下,思维灵活,做事果断,胆大心不细,手段丰富,但是有底限。处事看起来老练,其实还是热血冲动。在利益面前,有着极其敏锐的嗅觉。但是,他太顺了,没吃过亏,没挨过揍。被父母和大哥宠上天了。但到现在为止,还算听话,没到混蛋那种程度。初四想到这,说道:“先看看再说,但是他们下一步计划你得告诉我,别先斩后奏。像这回这300万你要是不拿,哪至于像现在这样。回头都难。”大宝使劲的点着头。  初四说道:“好了,别哭丧着脸。跟我去机场接个人。”大宝边走边说:“谁呀?”初四说:“你认识。”大宝:“到底谁啊,你不回医院了。”初四:“我跟玫玫请假了,别磨蹭了,赶紧上车。”  一小时后,牧马人缓缓驶入机场,初四说道:“我去4号门,你先去停车,完事过来找我。”初四下车后,拿出手机照了照自己,胡子刮了,发型还可以,脸有点暗。低头看了看身上,这打扮还行,符合自己的风格、使劲闻了闻,皱了皱眉眉头,医院的味道还是太重了。想到这,忽然笑了。对自己说道:我这又不是相亲!  初四站在4号门口,留意着航班信息,听着广播,一个不拉的盯着出来的人。忽然被两只手捂住眼睛,一个声音说道:“猜猜我是谁。”初四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正形。”待初四转过身,一个面容并不出众但是身材高挑,长相狐媚的女子正笑着看着他,忽然一个拥抱紧紧的把初四抱住,紧紧的勒住,然后两只腿缠在初四的腰上,姿势十分的不雅观。这一幕吸引了来来往往不少人,初四十分尴尬的说道:“好了好了,撒开,这么多人看着,像什么话!”女子什么恼火的说道:“咋了,我搂我男人有啥不好意思的。”正在这时,便听见大宝的大嗓门喊了一嗓子:“哎哟!哎呦!谁呀这是!我看看来,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这么大言不惭。”女子转身对大宝喊道:“周大宝!你说谁呢!你皮痒痒了是不,姐姐给你松松!”周大宝正拎着几瓶冷饮,刚喝进嘴里,一口喷出来,大喊一声:“啊!你这个潘金莲,狐狸精,还有脸回来!你脸皮真是比城墙还要厚呀!把四哥甩了八年,现在还敢回来!还你的男人!啊呸!”女子得意的说道:“小宝子,毛都没长齐,你懂个屁。姐姐这是流浪的心回家。我和四哥的爱情那是跨越时空跨越地域的,别说八年,就是八十年,我们俩心里都容不下别人。”说完又妩媚的抱紧初四。初四赶紧推开她,说了句:“好了,有啥话回家说。”说完便拉起女子的行李,要走。在大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子一招手,一个虎头虎脑可爱至极的小男孩小跑到跟前。女子说道:“儿子,这是胖叔。”孩子十分听话的鞠了个躬说道:“胖叔好。”这小模样那叫一个待人亲,大宝顿时心情大好,把手里的冷饮递给他说道:“哎呀,大宝贝真乖,这小眼镜带的,一看就是五道杠的料。”然后就捏了捏他的小胖脸蛋。女子一下把孩子拉倒初四跟前,说道:“儿子!叫爸!”孩子鞠了一躬,说道:“爸!”  初四一下没站住,坐在了地上。
  晚上,初四的房间难得这么热闹,老驴,大宝,大宝贝儿子,还有初四,围在桌子前,余美华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做派,在厨房和老驴媳妇张罗菜呢。老驴喝了口酒说道:“四儿,你啥时有这么大的儿子了?”初四刚吹了一瓶冰镇可乐,打完嗝说道:“驴哥,你别听大宝胡说八道,开玩笑呢,哪是我儿子。那女的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当初也在孤儿院教书。”大宝插嘴说道:“哥,没真没准啊,余美华走了8年,这孩子8岁,她走的前一晚,你俩干啥了!”初四白了他一言说道:“就你脑子好使,就你能分析。”大宝说道:“也是哈,不然那老头子鬼的狠,能替你养这么多年儿子?不可能。”说完很失望的喝了口酒。老驴低头想了想说道:“哦,明白了,孩子他妈当初把你踹了,跟个有钱的老头跑了。现在回来了,那这老头死了?”初四和大宝惊讶的瞪着老驴。大宝使劲拍了老驴一把说道:“驴哥!脑子可以啊!谁以后再他娘的说你笨,我第一个不答应。我咋没想到呢,老夫少妻,老头挂了,孤儿寡母的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回来找自己的初恋与真爱重燃旧情,竟然发现儿子竟然是自己那情不自禁的错!我的天呐!完美的剧本!”初四一巴掌拍向大宝,大宝吓得赶紧跳起来闪开,冲进厨房喊道:“余美华!快说!你继承了老头多少遗产!”余美华在厨房喊道:“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就跟你一个姓。”说完便听见厨房里传出的大宝的声音:“我靠!余美华,你玩真的,宝爷我不客气了。”一会又传出来:“姐!姐!姐!美华姐!别动别动,我错了。”又过了一会传出一声嚎叫:“余美华!你他娘的太狠了,打架哪有专往裤裆招呼的!我的妈呀!疼死我了。”这时,驴嫂喊道:“妹子,好了好了,别真下死手,大宝还没结婚,没生娃呢。”5分钟后,一桌子人围坐,气氛十分的融洽。  初四举起杯说道:“今儿先给美华接风,来,干!”众人一饮而尽。余美华坐在初四旁边,习惯的对着初四漏出那个狐媚的表情,大宝瞥见后,苦大仇深的嘟囔了一句:“狐狸精。”然后就又干了一杯。初四又举起杯:“这第二杯,感谢驴哥和嫂子,那天要不是你俩,我这条命算交代了,你俩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来,干!”众人一饮而尽。老驴说道:“四儿,你咋这么见外。”说完便低头不说话,明显是不高兴了。这细微的举动,让初四重新开始定义自己的为人处世之道。有时候,身边的人毫无保留帮助你,并没有太多的思考,其实原因就是两点。一是这个人的本质就很善良,二就是他对你的感情足够深。显然老驴、大宝、驴嫂、余美华都是这种人。初四此时心底沉睡多年的一种情绪正在蔓延开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慢慢的,饭桌上的人话渐渐多了起来。初四说道:“美华,这次回来打算待几天?”余美华疑惑的看着初四:“咋的?要撵我走?”初四无奈的笑着说道:“怎么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人家没招你惹你,就问一句,就这毛又立起来了,准备扎人呢。”大宝说道:“对!就是这样,跟谁说话都像打架,自己不顺心了谁都能当出气筒。也就四哥这些年忍你,换一个,早大嘴巴上去了,惯得你。”余美华狠狠的瞪了大宝一眼。余美华说道:“四哥,我这次回来不走了。”初四说:“恩,好。”余美华说道:“你就不问问我为啥?一点都不关心我了!”大宝赶紧说道:“还用问!就两种可能,一被老头踹了,二老头死了。还用想么?要不能舍得那荣华富贵的生活回Q县”余美华意外的没有瞪着大宝,而是两眼盯着初四说道:“四哥,你也这么想的?”初四灌了一口可乐,没打嗝就说道:“不管是为什么,无论你走到哪,想回来,我随时欢迎。”余美华笑着给他儿子一个眼色。这孩子站起来走到初四身边说道:“四叔,我以后就喊你爸了,你可不能不要我们娘俩。”说完两个大眼睛楚楚动人的看着初四。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宝更是蒙了,赶紧说道:“我的天呐!余美华,你娘俩这是演的一出连环计啊。这孩子将来能成精啊!”初四笑着把孩子抱了起来说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为啥要叫我爸?”小孩淡定的说道:“我叫余念初,我连我爸是谁都不知道,我连他长啥样都不知道。我妈让我喊谁爸,我就喊谁爸,只要他对我和我妈好就行。”在场的人再次被孩子电话话镇住,气氛瞬间尴尬。屋子里的安静终于被余美华打破:“他刚出生不到一岁,老头就病倒了,一直住在医院,念初当然不记得他的模样。除了大老婆跟他有结婚证之外,剩下的几个都一样,没有名分,定期领着生活费,孩子都不用上学,家庭教师天天来上课。去年老头走了,一群小老婆领着孩子争家产,大老婆势力太大。所有遗产都攥在他手里,她每个人都分一点,最后让我们都搬走了。”大宝说:“那还不错了,不然打官司这都不知道几年能完事呢,律师费诉讼费都不知道多少呢。”初四说道:“无论怎么样,平安回来就好。”初四把话说到这,那就没人能接话了。老驴两口子提出来散局儿,说明天还得干活。大宝起来说道:“余美华,走吧,我送你俩去酒店。”余美华两眼瞪的老大看着大宝说道:“周大宝,你什么意思?我俩为啥去酒店?”大宝说:“装傻?你俩不住酒店住哪?你俩想住这?”余美华说:“恩哼!你说对了,就住这。孩子不跟他爸住,跟谁住。”大宝说道:“你真是阴魂不散,你当初把四哥踹了,现在回来又要缠着他。怎么,四哥欠你的么?你敢说这孩子是四哥的么?这孩子是谁的还不好说呢!那老头说不准还戴了顶鲜艳的帽子呢!”余美华大怒,这就要往上冲,大宝赶紧躲在老驴身后,驴嫂也赶紧抱住余美华。场面眼看要失控。初四说:“大宝,送驴哥和嫂子回家,然后你也回家,回你爸妈家。”大宝一脸的不满后,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老驴和驴嫂也跟着走了。  初四慢慢的开始收拾桌子。
  初四刚躺下,对面屋说了句话:“我冷。”初四起身拿了条毛巾被扔了进去。5分钟后,对面屋又说话了:“哥,我怕黑。”初四起身把台灯拿了过去,把开关打开。5分钟后,对面屋又说了:“哥,这床好小,我跟念初睡有点挤。”初四抱起枕头起来,走过去说:“我跟念初睡,你去那屋睡。”余美华终于忍不住了,压着嗓子说道:“我要跟你睡,我要睡你!”初四说道:“你有病啊,别吵着孩子。”余美华说:“过去等我。”初四无奈的抱着枕头回来躺在床上。折腾了一天,这时困意慢慢占了上峰,两个眼睛已经招架不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迷糊中,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初四迷糊的说道:“大热天的,别闹。”余美华说:“都8年没人碰我了,你咋就这么狠心呢?我没有魅力了?还是你有相好的了?谁?别让我知道,我肯定把她脸给划了,让她勾引我男人。”初四被她的狠劲吓得一哆嗦,立刻清醒了,说道:“我先问你几句话,行不?”余美华:“恩,说。”说完又狐媚的看着初四。  初四问道:“你分了多少?”余美华大惊,说道:“周大宝让你问的?”初四说:“别废话,问你话呢。”余美华说道:“现金1000多万,还有辆100万的车。”初四说:“还剩多少?”余美华一下子蒙了,说道:“你咋问这个?”初四说:“还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么?你手里要是有1000万,开着100万的车,可能让我去机场接你么?你肯定在大宝眼前吆五喝六了,今晚肯定就是在全市最高级的饭店吃饭,最高级的酒店睡觉了。”余美华仿佛一个妖精被孙悟空的火眼金睛看穿一样,面色越来越不好。慢慢往后靠了靠说:“哎呀,你也知道在那,哪有不玩几把的,那可是赌城。”初四说道:“别废话,说重点。”余美华一鼓作气的说道:“在那没什么事儿干,也没有朋友。基本每天都去赌场玩两把。那的叠码仔真坏,知道我的身份,就天天送我小礼物,还让我可以赊账,还借筹码给我。我赢了就还他点,输了就再借。开始也怕借的多还不上,他说,我这个身份,在赌城就是护身符,只要我以后还在他那个场子里玩,就没人敢讨债。于是,我就基本天天去,有赢有输。谁知道去年老头死了,我准备回来,结果在机场被他堵住了。说让我把账清了再走。我说你找大老婆要,他说大老婆说了不管。最后不算利息,还得还他本金700多万。还把那辆车开走了,当利息了。”初四说道:“剩下那300呢?”余美华说道:“还信用卡就100多万。回来后,我也没带什么行李,就在转机的时候买了些衣服鞋子什么的,又定了辆车,代步车。我想着回来了还得带念初看医生还得用钱,就再没花了。”初四说:“说,还剩多少?”余美华小声的说道:“还剩70万。”初四说道:“还行,没傻到一分钱不剩。你说带念初看医生,什么病?”余美华说道:“念初的视力每年都在下降,开始没太注意,后来去检查说是眼角膜发育不全。”初四:“在赌城,他家那么大的势力,那么好的条件,你不去治,你拖到今天。你怎么当妈的,这孩子到你手里算是倒霉了。”余美华低头不说了,初四说道:“明天就去医院,就去中心医院检查,看看怎么治。”余美华使劲的点头说道:“恩好,都听你的。还有个事儿得求你。”初四没给好脸色的说道:“说!别大喘气。”余美华说道:“念初上学的事儿,他到现在都没有户口。”初四气得说道:“这孩子跟了你能不能活到死都难说!我看你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上学这事有办法,先去院里上吧,现在师资力量都可以了,这事我去办,不难。”余美华说:“去孤儿院上学?你让他跟一群孤儿一起上学,他这还有妈呢!”初四说道:“你这妈还不如没有呢!睡觉!”说完转身便要睡觉。余美华一狠心直接脱光了钻进了初四的被窝,在挣扎反抗等一系列斗争中,最终变成了有韵律与节奏的声音,此处省略两千字。  第二天,初四带着娘俩来到孤儿院的临时地点,得到院长和全体员工的热情招待,余念初作为一个借读生加入到三年级。在走读还是住校的问题上,余念初小朋友的大气与成熟给在场大人好好的上了一堂课。  余美华:“念初,你是想在学校和同学一起睡,还是想和妈妈睡?”念初说道:“妈,我住校吧。”余美华说:“习惯吗?可能床没那么软?”念初:“那正好,我这个年龄不能睡太软的床,对颈椎不好。”余美华:“那学校的食堂的饭你可能吃不惯。”念初:“妈,你说我啥没吃过,啥没玩过,还在乎一口吃的么?”余美华:“那跟那么多同学一起住,不怕被欺负?”念初:“妈,你可真幼稚。长这么大,我有过同学,有过朋友吗?除了你,我跟谁说过话。别说欺负我,就是一起打我,我也不会还手的。”余美华吓了一跳说道:“为啥?”念初:“交朋友就要拿出交朋友的态度,新来的就得尊重前辈。这些动画片里都讲的,你不懂?”余美华说道:“那你不想妈妈吗?”念初思考了一会,坚定的说道:“想是一定的,但是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有同学和老师陪我照顾我,宝叔说爸这病身边离不开人,你得照顾爸。”初四听到这,心里不由的一紧,看着念初说道:“爸爸这病很快就能好,到时候就回家住。”念初说:“爸,你可不能倒下,摊上我妈这个不省心的媳妇就够难了,再加上我这个累赘,你就更难了。”说完在场的人全都笑了,不是嘲笑,全是欣慰的笑。院长对初四说:“这孩子,将来得是个人物。”  中心医院,初四、大宝留在医生办公室里,对医生说道:“大夫,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做角膜移植,这孩子的眼睛就能恢复视力?”医生说道:“恩,理论上是这样,但是还得注意角膜配对是否会排异,术后的恢复,日常的保养等等,很多综合因素。作为医生,我是不可以给患者家属打100%的包票的。”大宝说道:“那啥时候做手术?”医生说道:“越快越好。”初四说道:“那怎么能快速的找到合适的角膜?”医生说:“咱们医院的角膜库一直都是空的。全国对眼角膜的需求都是巨大的。所以很多患者都在私下里寻找角膜捐献者。”大宝说道:“那医院不管?”医生说:“医院当然管,这就跟你去银行办业务一样,排队等角膜。问题是现在角膜库里没有,这个队排的希望就很渺茫。而且就像之前我说的,患者私下找到角膜捐献者的家属通过金钱来预订角膜。这无论从法律还是道德上来说们都是合法合理的。”大宝说了句:“这不就是谁有钱,谁先治呗。”医生说道:“医院确实无能为力,我先帮你们把孩子的名报上去,排着吧。不是一点希望没有。”  初四跟大宝走出医生办公室,面色凝重,娘俩走过来,余美华问道:“大夫怎么说的。”初四笑着说:“大夫说做个角膜移植就能好,小手术,没啥风险。刚给咱报了名,等到合适多久角膜,就立即做手术。”余美华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这时周教授走了过来,对着初四说道:“哟,这孩子长得真好看啊。跟你有点像啊。”初四笑了笑,没说话。周教授说道:“走吧,去我办公室聊聊?”初四说道:“就咱俩?”周教授说:“恩,就咱俩。”
  周教授给初四倒了杯水,说道:“最近感觉怎么样?”初四说道:“挺好的,一直也没犯病。”周教授说道:“家人的陪伴很重要啊,看来他娘俩比什么药都好用。呵呵”初四喝了口水笑了笑。双方沉默了一分钟。初四先开口了:“周教授,实话告诉我吧,我还能活多久?”周教授沉思了一会说道:“我们会诊之后,我也把资料传给我美国的同学和老师看了。说实话,情况不乐观。”周教授顿了顿,说道:“小初,问你个问题,你是怕死吗。”初四明显被这个问题问住了,缓缓说道:“怕,谁不怕。”周教授说道:“对生命的渴望那是生物的本能,更何况人类这么高级的动物了,这是生理上的需求,改变不了。但是比如年长的人,他们怕死是因为没有享受够天伦之乐,或者还有未了的心愿。年轻人,连这个世界都没看清楚就离开,不甘心。孩子们,更多的是恐惧。对于你,初四,我相信你如果现在死了,会有太多遗憾,你是不是特别后悔。”  初四喝了一口水,慢慢把身子往后倒着,靠在沙发背上,说道:“我没见过我的父母,但是我不缺家庭的温暖。我没有多大的事业,但我教给很多孤儿道理,我没有让他们走上歪道,教会他们很多生存守则。我读的书不多,但是我从13岁就开始在孤儿院里干活,照顾孩子,教点文化课,领着他们锻炼身体,把他们送到养父母手里,送他们去大学校园,受欺负了我帮他们打架,饿了我就去偷食堂的好吃的,馋了我就领他们捡破烂换钱买蛋糕吃。我这30来年活的特别充实,我特别享受。现在,我又有了个儿子。我是舍不得啊。”周教授说道:“我懂了。你的病是天生的,可以说是基因问题,要想治愈,很难。理论上你可能活不到明年,正常用药,6-8个月是你最长的期限。我学医这么久,见过不少离世的病人。你是我的第一个“渐冻人”患者,我不想你的生命在我这终结。现在国际上对于这种神经内科的探索都有着不小的突破。很多人已经大胆的尝试,我想,我们不能放弃,到最后,我可以带你去美国。”说完,周教授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初四。初四与他对视了几秒钟,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初四忽然想到了:如果当初那俩个人也是这么想,也许我的命运又不一样了吧。初四起身,准备出门。周教授站起来送他。初四突然紧紧握住周教授的手,说道:“老周,拜托了。”  初四回到病房,大宝过来说道:“哥,他们联系我了,明晚见面。地方等明天通知我。”初四让大宝把娘俩送回孤儿院。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  郊区的一排平房内,喧闹声与这废弃的村庄格格不入。一个光头大汉,脸上的刀疤格外渗人,手里攥着扑克使劲的搓着,嘴里念:“三边!三边!三边!”啪,往桌子上一甩,吼道:“通杀!奶奶的!老子这把翻身了。”说完便把桌子上一堆百元大钞拢到自己跟前。四周一片嘘声,有的垂头丧气,有的嚎啕大哭,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喊着要去拜菩萨。赌徒们的嘴脸尽显无疑。在这里,没有底线,只有规则,赢者为王。在这里,哪怕你是乞丐,哪怕你是流氓杀人犯都能找到巅峰的快感。哪怕你今天是富豪,明天可能流落街头。在这里,耍狠显得太可笑,只怕明天会横尸街头。这就是赌桌上的规则。  连续的好运气让刀疤大汉心情大好,随意打赏给身边伺候局儿服务员。这时,赌桌上的战争又进入到白热化,刀疤大汉再次面色凝重,双手紧紧攥着扑克牌,刚要念咒!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顿时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大汉满脸怒气的转身骂道:“X你奶奶的!找死。。。”话没说完便愣住了。只见一个黑衣黑帽,带着口罩的结实的汉子说道:“老板找你。”说完便转身走了。刀疤大汉把扑克牌轻轻一扔,把钱装进口袋里,说道:“今儿先饶了你们,虎爷下回可不给你们留全尸。”说完便沿着黑衣男子的方向走了。  屋外孤单的停着那辆熟悉的车辆,奥迪A6。黑衣男子示意刀疤大汉上车。刀疤大汉说道:“老板。”此时大汉口中的老板与大宝口中的老板并不是一个人,而此时车内的老板却是文兴实业董事长文婧。文婧说道:“虎子,明天一起吃饭。”刀疤汉子就是大宝口中的徐虎,面目狰狞的大汉在文婧面前显得格外低眉顺眼,因为在他心里,眼前的这位才是真正的老板。徐虎说道:“这就动手?”文婧瞪了他一言。文婧说道:“看情况再说,你先准备着吧。”徐虎唯唯诺诺的说道:“是老板。那我走了啊。”说完便要转身下车,这时文婧说道:“等会。”顺手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给他说道:“够还债了么?”徐虎接过来,看了一眼说道:“够了够了。”文婧说道:“虎子,等事儿办完了,阿力会带你去赌城,我包几个场子让你管,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徐虎眼睛闪着光说道:“谢谢老板,谢谢文姐,这次我徐虎绝不让你失望,你的大恩大德我下半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你。”文婧没有说话,微微点头,闭眼靠在座位上。徐虎开门下车,跟门口的阿力点了点头,转身走进赌场。  奥迪A6缓缓驶离平房,司机阿力说道:“老板,徐虎靠得住么?还是让我来吧。”文婧说道:“徐虎我到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周大宝。这小子面似忠良,其实满肚子的鬼点子。选的这一群人没一个拿得出手的,也就他,把下面几个公司按得死死的。不是个好控制的人。”阿力说道:“我调查过了,他这一身的能耐都是他大哥初四教的。他是被领养的,父母一个是工程师一个是公务员,不可能教出来这种祸害。”文婧说道:“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阿力说道:‘初四?他可比十个周大宝还要鬼。他13岁开始在孤儿院里干活,自学考了个大专文凭,教孤儿们一些文化课。”文婧:“那应该是个挺善良的人,而且应该挺老实的,不然能在孤儿院里一待就是20年。”阿力:“哎!姐,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谁知道接着查下去,发现这个初四太不简单了。”文婧:“哦?”阿力说道:“他名下有两套房产,就在幸福街,一套自己住,一套租给人做生意。虽然是不是好地脚,但是两套最少也是五六十万了。他在孤儿院教书,就近几年改制了才给他开工资的,以前一直是义务劳动。他哪来的钱买房子,而且这房子已经买了好几年了。”文婧:“那他在外面有什么生意。”  阿力说道:“老板,他的档案摞起来能比徐虎还厚。打架斗殴,敲诈勒索这都是他18岁前干的事儿了。23岁那年,帮着周大宝把当地一个流氓头子的牙敲掉了,重伤害罪。带着一群孤儿院的孩子去偷工厂里的钢材,再转手买给厂子的采购员。把扒手窝给点着了,把人家家底给收了,然后还报警,去公安局要领悬赏。给暗娼看场子,搞仙人跳。这比徐虎要恶劣多了。”文婧笑了:“这种祸害能活到现在还没事儿?”阿力说道:“孤儿院的老院长以前是党校的老师,手下的学生后来都是政府机关的领导干部。司法口的特别多。每次初四犯事儿被逮着了,他一个电话基本就给放了。最严重的那回重伤害罪,他亲自给市局局长跪下了,这才保了下来。不然到今天他都别想出狱。也就是那次,他才开始有所收敛。”  文婧说道:‘所以,我更担心这个周大宝。他应该都会更初四说。就初四那脑袋肯定要琢磨。明天你打起精神来,千万不能让初四这个人牵扯进来。我有种预感,这个人绝对是块烂膏药,贴上你,就能撕下一层皮。’
  初四接过余美华剥开的橘子说道:“我的妈呀,这么酸。”说完赶紧吐了出来。刘玫玫和余美华乐的前仰后合,刘玫玫说道:“那是柠檬!不是橘子。傻呵呵的还要吃。这是泡水喝的。”初四一脸痛苦状说:“太酸了。你们故意的哈!太坏了。”余美华说道:“哎呀,真是不来不知道啊,你这住院的日子太自在了。有驴肉滋补,还有美女作陪。我这伺候人的反倒成了多余的了。”玫玫笑着说道:“嫂子,看你说的。我哪有你好看。再说,哥这人缘,你不用来伺候,一天天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一待就是大半天。比我们护士还勤快呢。”余美华开始给初四剥橘子,说道:“哟!都谁呀?还是院里那几条老狗?初四说道:“嗯,还有在外面的一群狐朋狗友。”余美华说道:“狱友?”“啊!哥你蹲过监狱啊!”玫玫吓得大叫一声。初四赶紧说道:“别听她胡说八道。哥小时候不老实,喜欢打架,经常被拘留。”余美华说道:“嗯,确实不是啥好鸟,要不我刚去院里实习没几天就钻我被窝里了。还是个大流氓。”初四一把夺过橘子,瞪着她。刘玫玫乐的花枝乱颤。  这时候门外响起个大嗓门:“呀!玫玫,什么事儿把你乐成这样。看,我给你买的巧克力。”刘玫玫说道:‘怎么总是巧克力,想让我和你一样胖吗?就不能来点玫瑰!’大宝憨厚的笑着:“哎呀,鲜花也就放三天就没了,巧克力又好吃又有情调。”余美华说道:“周大宝,你家送巧克力叫浪漫啊!”大宝明显不服气的说道:“市面上所有品牌所有口味的巧克力我都让她尝尝,包装盒我留着,等结婚那天做个背景墙!这还不浪漫吗!”余美华很意外的说道:“哎呀!大宝这是蓄谋已久了啊!这点子有创意,还很用心,确实浪漫。”刘玫玫不好意思的拿着巧克力走了。大宝赶紧喊道:“玫玫,怎么我一来你就走。”刘玫玫说道:“我不用上班了啊!”大宝笑着说道:“你忙你忙。”  大宝把老驴媳妇做的好吃的放在桌子上,跟初四说道:“哥,明晚6点,南松会所。”初四边在摆弄吃的边说道:“嗯。”大宝一脸期盼的说道:“你不陪我去啊!”余美华说道:“就他这身体,你还敢让他去?出点意外怎么办?要去,我也去。”初四说道:“不说这个了,吃饭。”三个人围在一起开始吃饭,一顿饭的功夫谁也没说话。  余美华去刷碗了,初四喊着大宝去楼下公园溜达溜达。初四说道:“有烟吗?”大宝说道:“哥,你戒了好几年了,就别抽了。”初四说:“口香糖给我块。”大宝从包里给了初四块口香糖,就慢慢跟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因为他知道如果四哥要抽烟或者嚼口香糖或者嗑瓜子,只要嘴巴不闲着,那就一定是在思考,认真的思考。俩人绕着公园走了快半小时,初四说道:“明天我跟你去,但我不能露面。”大宝点头说道:“行行行!哥,知道你在我边上,我心里就踏实了。”初四说道:“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让社会上几个朋友帮我查了查,徐虎不是本地人,据说在赌城欠债跑路到咱这的。那个文婧早些年,有人在赌城见过她。那时候她都不到20岁。这俩人肯定早就认识了。”大宝说道:“那老板呢?”初四说道:“老板是官员,而且是很有前途的官员,犯不上冒这个险栽在你这个小虾米身上,所以你不用防他。他真要是栽了,你这个货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我更担心徐虎和文婧。”大宝说道:“哥,你担心啥。”初四说道:“我也没想明白,为啥他们要选你呢?你身上究竟哪一点吸引他们呢?他们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呢?我实在想不通。”大宝说道:“你都想不明白,那我就不想了,反正我就听你的。”初四说道:“大宝,你明天把手机录音打开,如果有可能,最好能带个摄像头。”大宝说道:“哇!谍战片啊。”初四说道:“这种私密会所,里面的房间很可能屏蔽信号,所以真要出什么事儿了,我可能第一时间赶不过去,你自己小心点。”  俩人各怀心事的回到病房,余美华说道:“明儿啥时候去?”大宝说道:“老娘们瞎掺和啥?”余美华没理他,继续说道:“要不再喊几个人?”初四说道:“又不是去砍人,喊那么多人干啥?”余美华:“你这身体可不是当年了哈。”初四说道:“好了,别墨迹了,就我自己跟大宝去,我在楼下等着。大宝你方便的话就开窗往下扔个烟头,不方便也没事儿,俩小时没电话没短信没动静,我自己就摸进去。”大宝听完如释重负点点头。  当晚余美华没有回家,跟初四挤在一个床上,缓缓的说道:“每次你去办事前一晚上都没啥感觉,怎么今儿感觉不好。”初四说道:“更应该担心大宝。他拿了人家三百万,那得付出多大的代价。”余美华说:“他胆子也太大了,什么钱都敢挣,都是你给惯得。”初四说道:“大宝胆子大,但骨子里还是个没主意的孩子。人家拿钱砸上来,几句话忽悠,他就敢拍胸脯给人办事儿。这次这事儿太蹊跷了。我都不敢想。”余美华说道:“你怕他蹲监狱?”初四说道:“比那更严重。”余美华说:“就是个房地产的活还能要人命?”初四说道:“我没敢跟他说,我让人查过徐虎,他身上百分百有命案。文婧应该是外国国籍,你说我能不往一起联想么?”余美华说道:“你担心他们杀人灭口?”初四说道:“恩。”余美华紧紧抱着初四说道:“明天你别去了,让大宝去自首吧。”初四笑着说:“呵呵,到时候就怕连自首的机会都没有了。你明天回赌城,好好查查文婧这个人。在那待这么多年了,还不认识几个狐朋狗友?不行就找你大姐查。”余美华惊讶的说道:“我刚回来,就让我回去?”初四说:“这事儿人命关天,大宝出事,我肯定也跑不了。她见过我,一定也开始查我了。但是我们对她却一点不了解。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十分不好。别人不放心,只能靠你了。”余美华笑着说:“这还差不多!就爱你这认真劲儿,有种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感觉,就好像西楚霸王一样!”初四说:“我是霸王,那你是虞姬啊!”  一大早,大宝跟老驴就来医院了,四个人围坐一起吃早饭。初四说:“你俩不能吃完了再来,医院成我家了,影响多不好。”大宝:“哥,跟你一起吃饭香。”老驴:“四儿啊,跟你在一起甭管干啥事儿,就是踏实啊。”余美华:“老公,咱家以后不用做饭了哈。”刘玫玫进来了说道:“我说怎么那么大的味儿,又聚餐了啊!这层病房不少人反映了,说一到饭点儿就满走廊的肉味儿,垃圾桶里堆满了可乐瓶子。探视的一待一整天,而且一来都是成群结队的,说不知道这屋里到底住着什么人。”大宝笑着说:“玫玫来了啊,吃了么?一起吃点,老驴的驴肉那是一绝。”玫玫说:“就知道吃。起来吃药了。”  饭后,两个人在楼下小花园散步,大宝说:“哥,还需要我准备啥?”初四:“准备了也没用。到时候看情况。如果让你办什么事儿,别痛快答应,但是最还是装作勉为其难给办的样子。要是再给你好处,一点也别犹豫就收着。要是动起手来,别硬上,想办法从窗户扔点东西出来,我就冲进去。总之一句话,安全第一,一定要安全。”大宝使劲的点点头,然后不舍的走向停车场。而此时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远处望着俩人,帽子压的很低,但是笔直的身板和站姿还是无法抹掉的特点。  余美华走后,初四在医院整整待了一天,就这么静静的待着。脑子使劲翻看着收集到的信息。老板是干部,不应该是要钱不要命的角色。而且这么大的项目能交给他负责,可见他背后有着极其强大背景,所以,不应该要这300万,这跟他的仕途相比,太小儿科了。暴力强拆也不应该是他的意思,五百强企业的入驻,绝对够省里媒体乃至国家级媒体报道的了。一但实地采访,不可能不露馅。给文兴实业当保护伞有可能,但是可能是背后的老板么?一个人能够铤而走险,绝对是有着一个巨大的诱惑。对于一个从政的人,还有什么比仕途更重要的东西吗?权利对于他来说就是金钱,美色,和特权。但是他还可以做更大的官,没必要现在就开始大胆捞钱了吧。文婧如果是幕后黑手,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文兴实业现在即使转型到任何一个领域,有着老板的关照想赚钱都不是难事儿,有必要一定在这个敏感的项目上冒险吗?大宝说过文兴实业这么多年来,可是一点事儿都没出过,绝对是个谨慎的企业。这回走了这么一步臭棋,到底是为什么呢?
  下午大宝的车开到医院楼下,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说道:“哥,到楼下了。“几分钟后,初四缓缓走出了医院,穿了一身黑色运动服,戴着鸭舌帽,脚上是一双灰色跑鞋。打开车门上车,说道:“走吧。”  牧马人缓缓驶离医院,车速不到50,大宝说道:“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初四点了根烟说道:“大宝,要不你去自首吧。判不了多长时间。”大宝明显蒙了,说道:“哥,你不管我了啊!我进去了还能有好吗?吃不惯,睡不好,肯定掉秤。”越说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初四说:“哎,我怕这是个鸿门宴啊。”大宝擦了把眼泪说道:“那正好,咱跟他们干,怕啥!”初四使劲吸了口说道:“今儿不成还有明天,你想以后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大宝说道:“哥,你别吓我!怎么?他们还能把我咋地?”初四说道:“就是因为我不知道我才担心,要是知道他们想干啥,我还能愁城这样?”大宝说道:“哥,那我听你的去自首吧。”初四说道:“好了,不哭了,不去自首,你爹妈咋办,玫玫咋办。你到时候机灵点。想办法往外喊,我就在附近,一定第一时间冲进去救你。”  半小时的路程开了一个多小时,初四要下车,最后对大宝说:“记住了,有我在,什么都别怕。”大宝使劲的点点头,慢慢的往前开了一百米。此时,初四把帽檐压了压,几步消失在街区中。  牧马人刚停下,一个穿着道路施工制服的中等身材男人走过来,说道:“先生您好,麻烦你把车往后挪个二十米,我们马上要施工了,谢谢您了。”大宝把车往后挪了二十米,打开车窗喊道:“行了吗?”男子用手做了个OK状。大宝下车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随便打量了施工车辆和那名男子,走进南松会所。  报上姓名后,迎宾小姐把大宝领到位于三楼的宴会厅,大宝到门口一看,吓一跳。宽阔的大门上方一块颇具古风的牌匾上赫然写着遒劲有力的三个大字:鸿门厅。大宝深呼吸一口,心中对自己说道:来吧!是明枪我接着,暗箭我躲着,今儿就算要了我的小命也不怕,四哥绝对给我报仇,连祖坟都给他们刨了。想完,鼓足力气,使劲的推开大门。  初四下车后,跑进了一条商业街,根据脑海中的地图,往南松会馆的后门走去。后面是一个水塘和一片人造园林和南松植物园是相连的。初四打算从南松植物园进到它的后门。走了十几分钟,便到了园林旁边,初四看着两米多高的铁门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初四退后几步开始助跑,纵身一跳,双手搭在门上,便翻了过去。园林中偶尔有几名园丁在作业,几条狗在巡逻。初四淡定的穿过园林,来到池塘附近,走进池塘边上的小亭子里,亭子上方的牌匾写着:街亭。初四脑补了了一下,暗说丧气,街亭不是马谡打败仗的地方吗,实在不吉利。他要是知道大宝去的鸿门厅也就不奇怪了。这会所的老板是真会玩啊。  鸿门厅里,大宝推门进去,徐虎、文婧都已入座。徐虎起身热情的走过来搂着大宝肩膀说道:“周老板,多久没见了,咋一点也不想我呢?”大宝跟着徐虎入座后,赶紧笑着说道:“哎,虎哥,这不被那一群债主逼的么,东躲XC的,哪有时间想你呢。”徐虎笑着说道:“没事没事,今儿就跟老板说说,把尾款都给他们结了。”文婧说道:“周总,那点小钱不要在意它,咱们今儿的重点是谈接下来的买卖该怎么干。”大宝说道:“老板还没到么?”徐虎说:“昨晚就没走,在隔壁休息呢,估计也快醒了。咱们再等会。”  半小时后,老板推门进来,40岁上下的年纪,带着金丝边眼镜,消瘦的面庞,身材很标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高级知识分子的魅力。入座后,跟三人点头示意后,说道:“上菜吧,边吃边说。”  菜上齐后,徐虎吩咐服务员出去,整个房间只剩下4个人。大宝看了眼手机,没有信号。大宝猜测,这种环境下不可能有机会录音的,避免打草惊蛇,就没敢轻举妄动。几口菜下去,老板一个眼色,徐虎和文婧便把手机掏出来,把电池都卸掉。大宝也赶紧掏着手机,心想,这是要谈重要的事儿了,我应该算核心成员了。  老板说道:“你们都知道这个项目的重要性,都知道这个项目对故城的重要性,对我的重要性。怎么还敢!还允许暴力拆迁这种事发生!恩?你们哪来的胆子,背着我就敢这么干!”说完便气冲冲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宝心想,看来老板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官员,这事儿可能是徐虎的自作主张。徐虎说道:“老板,这事儿确实办的有点不妥,但是上面的时间周期压的那么短,那几个钉子户不弄走,不能按期开工,这个后果就太严重了。我是怕您心慈手软,一犹豫,上面怪罪下来,您老脸上也挂不住不是?”老板听徐虎这么说,脸色稍微缓和一下,说道:“做事要讲究方式方法,做坏事要不留把柄,斩草就要除根。你知道吗,那几个人要去省里告状,被人在高速口给拦住了,现在被软禁呢。”徐虎唯唯诺诺的说道:“老板,对不起,让您给我擦屁股了。您罚我吧。”文婧说道:“虎子脑子是差点,但是这么些年都没出差错,这次确实有些急了。”老板给徐虎剥了支虾,说道:“一年内别在故城露面了,文婧安排下。虎子回赌城把摊子先支起来吧,别人还真不放心。”大伟这时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知道徐虎这是要跑路了,他更担心是他自己。  老板继续剥虾,笑容可掬的对大宝说道:“小周儿,最近辛苦了。工程进展很顺利,质量也过关。你得记头功啊!呵呵!”大宝赶紧给老板倒了杯酒说道:“老板,看您说的,见外了,这是我分内的事儿。”老板笑着说道:“呵呵,那好,我就不客气了。下个工程马上要招标了,这次就用你的公司吧,施工单位还是上一批,这个工程质量我是认可的。”大宝赶紧说道:“谢谢老板。谢谢您的信任,我一定完成任务。就是有个小小的请求。”老板脸色稍变,转瞬即逝,笑着说道:“你还有什么难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初四鼓足气说道:“老板,是不是先给他们结完账再开工?”老板面色聚变,压低嗓音说道:“什么意思?”  文婧拿起酒杯轻轻的抿了口酒,徐虎从瘫坐的椅子里直起腰。  大宝说道:“老板,这个项目连预付款都没给人家呢,是垫钱干的。”说完便偷偷看向老板,老板深深吸一口气说道:“怎么回事?”  文婧说道:“大宝,我也没听明白,你说这话时什么意思?”徐虎接着说道:“是啊,大宝,钱不都打你账上了么?你怎么还要钱?你什么意思?”大宝瞬间蒙了,半天说不出话,他终于明白,四哥最担心的事发生了。缓了缓说道:“你们这是玩人啊!把我当傻子耍啊!”说完面漏凶相。徐虎赶紧吼道:“你瞪谁呢!”文婧说道:“虎子,坐下,有话好好说。”大宝喊道:“我擦!我算看出来了,这是卸磨杀驴,要拿我当替死鬼啊!徐虎跑路了,欠款和拆迁的事就全扣我脑袋上了!想坑我!没门!”说完便站起来冲向老板说道:“你到底想咋地!”老板沉默了一分钟,缓缓说道:“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我该信谁?”
  初四呆呆的望着罗启刚说道:“罗队长,怎么是你?”罗启刚说道:“呵呵,又见面了,你好像没怎么变。”初四说道:“你好像变了。”罗启刚说道:“哦?”初四说:“好大的官威啊!这里你官最大吧。”罗启刚笑着说道:“恩,我现在是市局局长,这个案子的最高领导。跟我谈,你应该放心了吧。”罗启刚便是当年初四重伤害罪时的刑警队长,老院长便是向他求的情。  初四此时已经知道这个案子的重要性和复杂性,只要不破案大宝肯定走不出警局大门,破了案大宝可能也得有牢狱之灾。还有一种可能,永远破不了案,大宝就成了他们的替死鬼。  初四考虑很久最后选择托盘而出,把他派人查出来文婧和徐虎的底细也全盘托出。赵队长兴奋的说道:“你以前是干啥的,脑子里都装的些啥?”初四无奈的笑着说道:“呵呵,你问罗队长吧,哦不,是罗局长了。”罗局长说道:“他以前和他们一样,都是不法分子,而且是智商比较低的那种。”初四说道:“案情这不很明朗了吗?把文婧扣下,撬开她的嘴,问出动机,通缉徐虎还有她的司机,抄家,没收非法所得,关闭文兴实业!结案!”  黑暗中的另一个人此时说话了:“小初啊,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是警察破案讲究证据,而且你提供的线索我们仅供参考,还是需要调查的。不能这么着急。”徐副局长走了过来,扶了一下眼镜看着初四说道。罗局长说道:“小初,你可以走了,至于你怎么查那是你的事,不违法我们就管不着,但是如果你使用任何违法手段,我已经绕过你一次,绝对不可能再有第二次!”说完两眼瞪着初四。初四平静的说道:“我可以跟大宝说几句话吗?”赵队长说道:“你别得寸进尺了,允许你查案已经是破例了。”初四说道:“当你们的面就说几句话行么?我就是安慰他几句,不然他心里没底。对你们工作也不利。”罗局长冲赵队长点了点头,说道:“10分钟。”  看着初四的背影,赵队长说道:“领导啊,这小子以前犯啥事儿了?”崔政委说道:“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院长说的不假。”罗局长说道:“他的为人我不评价,但是他这股执着劲儿,值得我们思考啊。你看到我说允许他查案时,他的眼睛么?里面除了坚定就是坚定,有这股子劲头,那就跟立下军令状了一样。可惜了,不然当个兵当警都是个好材料,他认准的事绝不犹豫,就是往前冲!”徐局长说道:“可惜是个匪。”罗局长说话了:“一星期破案,或者找到徐虎。就这两条路,完不成咱几个一起完蛋。说完转身便走了。留下三个人面色凝重。”  透过玻璃,初四看到大宝掉了魂儿似的瘫坐在椅子上,两眼空洞。初四轻轻推开门,慢慢走到他对面坐下。大宝缓缓抬头,一下看到初四,眼泪唰的就掉下来,哇的一声就哭了,起身就要去抱初四,结果双手被手铐铐着,初四一把揽过来说道:“好了,不哭!四哥在,很快就没事儿了。”大宝边哭边说道:“哥,我没杀人,我后悔没听你的,我要是不拿那钱,怎么会出事儿。我要是不上厕所也摊不上这个事儿啊!”初四慢慢把大宝扶到椅子上坐下,说道:“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大宝,一会跟警察把所有事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一个细节都不要落下。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说了,我说的是所有事。”大宝擦着眼泪说道:“哥,我不会坐牢吧!”初四说道:“呵呵,能活着,比什么都强。”大宝说道:“哥,你要陪我坐牢啊,不用不用,你就经常来看看我就行,不用来陪我。”初四笑着说:“傻瓜!四哥要重出江湖了!我一定把文婧、徐虎、还有那个司机给按在脚下,把他们的牙一颗一颗敲下来。”这时候屋里的外放说道:“小初!注意自己的言辞,这不是你家,收起你那地痞流氓一套。”初四赶紧对着摄像头说道:“赵队长!不好意思啊!我这跟兄弟开个玩笑。”然后对着大宝说道:“听哥的,跟警察全都交代清楚,我去替你伸冤!古有狄仁杰断案亢龙锏傍身,今有四将军追凶老驴护法。看我不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说完便唱上了京剧《单刀会》。哥俩在屋里唱上了,大宝:“气凌云贯九霄,今日周仓显英豪。家兄江东去赴会,全凭青龙偃月刀。呔,水手的,荆州王过江,小心伺候!”初四底气十足的唱到:“鸣金开船!”  初四出了警察局,便跑到医院,跟周教授开了一个月的药,周教授问他怎么回事,他说要去办事。周教授说什么事比治病还重要。初四很郑重的说道:“救家人的命!”周教授没有说话。初四在病房然对玫玫说道:“大伟临时有事出差了,去国外,没法打电话了。说回来给你带礼物。”刘玫玫说道:“呀!去哪个国家啊!”初四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欧洲七国.”刘玫玫说道:“啊!我要香奈儿!”初四说道:“恩好!他说要买十个给你。”刘玫玫呆在原地看着初四快步离开,脑海里想着自己能拥有十个香奈儿时的情景。  初四开着大宝的牧马人往家走着,拿起电话拨给老驴,说道:“准备点衣服和吃的,跟我出趟远门。”说完便便挂了。老驴挂了电话后,对老婆说道:“家里还有多少钱,留点进货,剩下的都给我,我要跟四儿出门办事儿。自己要忙不过来就雇个人,不行就先歇几天,等我回来再说。”说完便起身去厨房开始做饭。她这是第三次见他在厨房做给人饭,平时卖的熟食,连吕家驴肉的三分功夫都不到。他说他这辈子就给爹妈媳妇做饭,还有就是兄弟。  老驴一杯酒下肚说道:“哎!大宝这点子真不好。要不能完事我领着去山上庙里拜拜吧。”初四刚丢进嘴里一块扒驴肉说道:“这跟命有啥关系,就是自己做的孽。他这辈子太顺了,得吃次大亏,不然将来我没准都给他收尸。”老驴说道:“死的那个官多大?比村长大几级?”初四说道:“村长给他提鞋都不够,最关键的时,他的家族很有背景,他是家族重点培养的对象。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大宝那点事对他来说就是个屁事儿,他不出事大宝准没事儿。他要出事儿了,大宝没事儿也得有事儿。”老驴说道:“别绕我了。你觉得是谁干的?”初四说道:“徐虎、司机。文婧是幕后主使。大宝就是用来当替死鬼的。”老驴说道:“那咱们现在这是去抓徐虎和司机吗?”初四说道:“先抓那个娘们!擦了!我来第一次,剩下半宿都给你!”老驴说道:“你能有那么厉害?我先来,剩个十分八分给你就够用了!”说完俩人便哈哈大笑了。笑着笑着就开始说以前的那些趣事,说着说着老驴表情越来越严肃了。  老驴本命吕文庆,Q县吕家屯人,家里世代养驴,做的一手全驴宴。
  吕文庆小时候家里就很富裕,吃的用的穿的,全村都是数得着的,跟村长家的娃生活水平差不多,就因为省里领导来非物质文化遗产调研,发现全驴宴是明朝宫廷菜系,整个吕家屯就吕文庆的爷爷吕一口记得整个菜谱和所有做法。家里还有一把御赐菜刀。所以全省大元乃至招待外宾,都必须请吕一口去做一顿全驴宴。吕文庆的爸爸吕庆德慢慢的,掌握了父亲的手艺,开了个吕家驴肉的谱子,那生意自然是好得不得了,领导亲自题字的招牌往那一挂,工商税务公安没一个敢去找麻烦的。吕家人为人善良,跟整个村子里的人相处的都很好,捧场的就更多,这日子越来越红火。  吕文庆初中时和人打架,不小心把人的眼睛打瞎了,害的家里赔了钱。结果被打那家人隔三差五的就来要钱,吕家人实在,来了就给。一晃三年过去了,吕文庆上高中了,结果被打那小子的哥哥进了纪检。当初题字的省里大元被双规,他是调查组组长,这一下就把吕家人给揪出来了。说吕家驴肉仗势欺人,利用官员庇护打击同行,驴肉卫生检疫不合格,没有营业执照,非法盈利多年。各种欲加之罪,最后铺子关张。这下可好,各种冒牌吕家屯驴肉在全省火了起来了,每个人都说能做全驴宴,都有秘方,家里都有御赐菜刀。来了很多人找吕庆德买秘方,但是吕家人有家训绝不外传,到死吕庆德也没把秘方和菜谱交出来。这秘方自然掌握在吕文庆手中,念过高中,他懂得经营之道,懂得他这门手艺的价值。于是他把家里全部的积蓄拿出来,准备重开吕家驴肉铺,而且还要当场证明他才是全驴宴的唯一传人。正当他踌躇满志,准备大张旗鼓干一番事业的时候,当初挨打的那个同学来找他了,没吵没闹没讹钱,目的很明确:你不能开这个店,要开他就要占五成股份。吕文庆哪能答应,脾气火爆的他又揍了对方一顿。这下调查组的哥哥来了,把吕文庆抓起来蹲了三年。  吕文庆三年牢狱生涯是平淡无味的,唯一的亮点就是他在监狱里碰见了一个能说会道,讨人喜欢的初四。初四在里面跟人打架,身体素质爆炸的他帮过初四一回。这一回却成为他们彼此一生的羁绊。  老驴出狱后,没脸在村子里待下去,领着媳妇来到Q县幸福街地处城乡结合部,正适合这种小吃。东街的一家一楼的房子,价格谈到1800一个月,其实很公道了,但是老驴说可不可以先押金一个月,三个月后再付全年,因为他的所有家当是3万元,付了房租,根本没钱置办厨房用品和营业执照。但是对方根本不答应。当老驴和媳妇失落的走在街上,忽然看见一群人追着一个人,这群人手持棍棒、砍刀、转头等物品,好像不太友好。老驴赶紧拦着媳妇准备躲起来。就听见被追的那个人扯着嗓子喊道:“老吕!老吕!救我救我!”老驴定睛一看,这不初四兄弟吗,说完便捡两块转头冲了过去两下砸倒两个。俩人配合的天衣无缝,老驴正面对抗,初四伺机偷袭,对方久攻不下。正在这时,一个嘹亮的嗓音想起:“兄弟们!给我冲啊!四哥被他们包围了!”一个白胖的小伙子领着一群人冲了过来,他们手里的物品有菜刀、铁棍、椅子、铁锹、其中还有一杆红缨枪!双方对战开始,老驴接过红缨枪,耍的虎虎生风,顿时战事明朗,对方仓皇而逃,初四大将军旗开得胜。  幸福街饭店里,一群人把酒言欢,初四发表了战后感言,对于周大宝救援的速度提出了批评。要不是老驴这个猛将及时杀入,初四绝对凶多吉少。为此初四决定取消周大宝副将的职务,让他担任情报司长官,大宝自封锦衣卫指挥使。老驴看着这群年级不大的孩子的组织结构好像还很严谨,觉得很有意思。初四说道:“老驴!你和嫂子咋来这了。”老驴说道:“叫老吕,俺啥时候叫老驴了!”初四锤了他一拳说道:“说好让我尝尝你的全驴宴,竟然没留个联系方式,这上哪吃去!不叫你老驴叫啥!”老驴说道:“家里没亲人了,俺就和媳妇看看能不能在县里找个营生干。”初四说道:“可以啊!你这手艺找个活太容易了。这年头,厨子永远不愁工作。”老驴憨笑的说道:“俺想自己开个店!”  初四一把握住老驴的手说道:“老驴,我们的御厨终于可以上岗了!”老驴蒙了说道:“啥?你啥意思?不是以后要白吃俺吧!”初四和大宝哈哈笑了。初四说道:“说吧,看上幸福街谁家的房子了,带我去,绝对给你最低价。”大宝赶紧说道:“对对对,幸福街就是四哥罩的,没有他搞不定的事儿。”老驴说道:“东街一家,1800一个月。”初四说道:“啊,刘阿姨的房子,1800不贵。”老驴说道:“可是俺想先付一个月押金,等三个月后再付全年的。她说不行。”  初四沉默了一会说道:“老驴,你能不能等着十天半个月再开你的店?”老驴说道:“俺不急,你着急用钱啊?那俺这有三万先借你用,你一个月内还给我俺就行。”说完也不顾媳妇的小动作,望着初四。初四说道:“嫂子,别听驴哥胡说。我不借钱。是这样,我在幸福街买了2套房子,一套自己住,一套租出去,还是一楼,正适合你们干买卖。但是手续还得办一个月。”驴嫂说道:“多少钱租给俺?”老驴赶紧给媳妇使了个脸色说道:“怎么说话的?自家兄弟还能坑俺?问什么价,就这么定了,就租四儿的房子。”初四心说老驴的智商情商绝不是个农民,便说道:“驴哥,我的一楼在西街,比东街地脚要好。”老驴赶紧插话:“多钱就租俺兄弟的!”不顾媳妇的拉扯。初四笑了笑说道:“驴哥,1500一个月,先帮你把店开起来,该置办的东西让大宝带你去买,肯定吃不了亏。营业执照啥的手续你也跑不明白,这事儿交给我了。你店的生意好了,慢慢给我房租,生意不好,不想干,就把我店盘给我,你和嫂子就不能当老板了,给我打工吧。”老驴怎能听不出初四的好意,而且道铺平了,后路给找好了,能帮的全帮了。老驴紧紧握住初四的手说道:“兄弟啊!俺真不知道咋报答你。”初四说道:“哥,你可救了我两次了。”就这样,六年来,初四一分钱房租都没涨过,老驴的店也经营的红红火火。  老驴又干了一杯说道:“你咋不涨房租呢?”初四说道:“你咋不要我饭钱呢?”说完俩人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都留下了泪水。凌晨两点,初四轻轻推醒老驴,老驴慢慢睁开眼睛,去厕所洗了把脸,灌了一大瓶水,说道:“走吧,要命还是敲牙。”初四说道:“老驴,咱们不是杀手。”老驴说道:“呀!转性了!以前吃一点亏就要拼命,现在咋这么老实了。”初四说道:“咱俩拜访个人。”  故城南松花园小区内,两个黑影小心翼翼的在路灯下走着,在一座别墅外停下。不到一人高的栅栏轻松翻过去,一楼的窗户轻松撬开,俩人进入屋内。
  文婧的别墅装修并不豪华,全部是古色古香的风格,有不少老物件,很多摆设都是按照古时候的样式。初四说:“没人,早跑了。”老驴说道:“警察都留不住她?”初四说:“咱们这的警察管不着外国人,这娘们不是中国人了。”老驴:“他娘的,祖宗都不要了!”初四说道:“看仔细点,带字的东西都看一遍,不知道是啥就来找我,咱俩分头找。”  初四在二楼书房内停下,说是书房,但是却异常的大,因为它被十根柱子隔成了九个开间,这是古代皇家才允许的规格。后来一些权倾朝野的重臣私下里也这么做,以显示自己的权利。一个华侨,时尚风情到骨子里了,还有心情整这一套?屋内的摆设全部是有风水讲究的,初四踱步到中心处,坐进一把太师椅,把头仰到后面,开始思考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文兴实业在整个故城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多少年来,它参与的项目没有不挣钱,没有不出事的。这次在一个2000万的项目上出了一件这么白痴的事,绝对不是偶然。这件事导致的结果是,群众集体上访,大宝被拉下水,洪锦元的死亡,项目的停工,文婧团伙的出走。那么这件事的最终受益者是谁?还是得考虑动机,没有利益的事谁会干?幕后黑手如果是文婧,她为什么这么干?动机动机!她能得到什么样的好处,致使她不惜铤而走险杀人,放弃在故城的事业,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她去这么做!  老驴说道:“四儿,你来看看这个有没有用?”老驴拿着一个手提电脑大小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有一个绘画本。初四打开绘画本,里面被撕了很多页,保留完整的几页有都是幼稚的彩笔画,有小动物,有太阳和月亮,还有一些小人,还有蛋糕,还有一家三口,还有一群小朋友在玩。翻到后面,画风明显成熟了许多,不再是孩子的画法,变成了黑白的素描,有水中的鱼,有飞翔的鸟,有哭泣的小孩,有古代的建筑,有天使,有撒旦。最后一张,是一个大树下,孤零零的站着一个小孩,望着远处的一座山,一条河,还有一片建筑。这一页明显花了,有水渍的痕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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