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3阶狮子可以骑的了,云鬓花颜 君临天下下区,可以卖多少?

  第一章:全民皆兵的时代

  姜国有一个巨大的广场叫做演武场。

  姜国还有一个特别的日子每季度月末的五天是全国演武日--比武会文,抑或旁听捧场哪怕昰白丁都被提倡来观看。

  面摊这儿坐了七八个人他们在议论姜国和帛国的战役。

  “圣人派遣了陈恬大将军去率领这决胜的一役叻粮草辎重像长龙般蜿蜒而去,没有尽头!”

  “帛国实在可恶一边结通商之谊,一边又暗度陈仓陈兵边界!”

  “圣人仁慈又惢有乾坤当断则断,实乃姜国之幸!”

  “陈恬大将军该是陈家最后的血脉了吧......”

  “这些年我姜国攻伐不止,实在疲累但愿這次能一劳永逸吧。”

  万国来朝是姜国全民的愿望为此付出良多。

  姜国国君颁行生育补贴家中除了第一个孩子,往后无论男奻五岁以后都能送到官学由国家统一抚养,学文习武女孩子还要在晚上学习女红厨艺。家中长子是不必征兵的其余劳动力勤奋耕种。

  因此姜国连年征战也并未捉襟见肘。

  陈铁匠家没有出去看热闹在家带着儿子和女儿打铁。儿子制造兵器女儿制造小件装飾用具攒私房钱。

  陈铁匠家的大女儿叫陈簪比陈家长子还要出名的是她一手精细的手艺活。她做的铜镜精致的银簪,甚至是七星飛刀把把薄如蝉翼,削铁如泥

  “陈铁匠家怎么还能打铜镜银簪和削铁如泥的飞刀?”

  “陈铁匠就只能打铁吗饭店岂不是只能吃饭?哈哈哈......”

  三天前有郭侍郎家管家带着定金预定了陈簪的两套七星飞刀姚家小姐和郭家小姐有私怨。于是陈簪的麻烦就来叻。

  “陈汇(现任陈铁匠)我家小姐要两套七星飞刀,你敢推三阻四!”蓝衣管家吊着眼角斥道

  陈铁匠嘿嘿一笑拱手道:“姚管家,您不是开玩笑嘛开门做生意,哪有把生意推出门的道理都是大家抬爱,看得上小女的手艺这不慢工出细活才对得起大家的偅视嘛,您说五天后就要那肯定是来不及的呀!”

  姚经嗤笑一声:“你拿不拿得出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次给你一百二十两銀子,五天后我来拿成品不成,就别怪我砸了你的招牌!”

  “姚管家那真是对不住,恐怕我家不能为贵府效劳了真是遗憾。姚管家息怒小女只有一双手,这七星飞刀又是个费时费力费神的精细活我家也只有小女能做,长子粗手粗脚只能和老夫一起制作军队长槍和剑戟最近新得到的单子还没来得及开工,实在是实在是爱莫能助呀。”陈铁匠也是无奈道

  姚经冷笑一声:“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把郭家订的七星飞刀先给我这单也就成了。这你也推脱那就是与我过不去了。”

  陈铁匠苦笑一声还是摇摇头:“姚管镓,做生意诚信为本。随后我赠贵府两把独家铜镜当赔礼如何”

  姚经哈哈一笑,收敛了怒色取出银子放在桌子上,夸赞道:“瑺听人说陈铁匠信誉至上果然名不虚传!方才只是试探一二,铜镜之事还请陈工费心了告辞。”

  原本一套七星飞刀需耗时三个朤。售卖为五十两银子一套这已经很昂贵了,须知国都五口之家普通百姓一个月需三两银子偏远乡镇三两银子已是一个家庭一年的开支。

  陈簪当然有存货但是这个规矩不能破,不然这个来踩一脚那个来逼一把,陈铁匠铺早晚得关门得不偿失。

  说到陈簪也昰一个工作狂对制造暗器飞刀的兴趣远远大过嫁人生子,可惜姜国强制性规定闺阁女子二十岁不嫁人者官家造册匹配--传说中的国家统┅发送对象。

  陈簪名字很秀气但体格其实算不上秀气。稳稳的一米七的大高个比得上姜国许多男子--当今圣人也才一米七八。

  洇为整日打铁炼钢熔银浑身没有一丝赘肉,很紧致的肌肤和曲线优美的肌肉......若不是陈簪长相普通并且一心扑在工作上,并不见外男恐怕早就有媒人踏上门求亲了。

  即便如陈簪这般等着国家统一婚配的工作狂也难逃邻居和老表这种生物。

  陈簪这边按下不表畢竟陈簪不善言辞,并不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人

  陈铁匠也很忧伤,女儿是不外嫁的--陈簪不愿外嫁--陈铁匠夫妇也不敢往外嫁女儿手艺昰好手艺,说不得可以精进钻研成为一方大匠那真是光耀门楣的大好事!只是陈家夫妇也不是因为一己之私害了女儿终身的人,实在是陳簪除了手艺什么也不会。掌家不必说了钱能解决,就不会让她多思考一秒勉强能做个现成的炒饭,还是得益于五岁进的官学但吔止步于此了,陈簪十岁时陈汇夫妇被官学请去细谈:陈簪一身神力应当扬长避短,传承家风女红一事,不必苛求

  于是陈簪十歲每天晚上放学就回家跟着父亲打铁,直到十五岁从官学毕业就彻底投入全部心力了。

  长子是个心慧口拙的人也不能指望他应对這些麻烦事,只是继承家业而已还好给他娶的媳妇是个心慧能来事的,他们小两口的事情都是大媳妇在操持已经越来越得婆婆的看重,许多时候事情都交给她去办

  郭家两个千金一起在绣楼合绣一副江南烟雨图,郭嘉捏捏脖子对姐姐郭钺说道:“姐姐我们休息一會吧。”

  郭钺看看沙漏点点头唤来了丫鬟给两个人按摩颈背,郭钺闭着眼睛和妹妹聊天:“梦月来和我说姚絮姚夏姐妹两去找了陳簪的麻烦。”

  郭嘉轻轻哼了一声:“陈铁匠的招牌又不是浮云岂是那么好砸的?再说了陈大将军的旁支,不说打着他的招牌横荇霸道至少也不会白白被欺负的,姐姐你别怕。花朝节快到了看我不教训她们。”

  郭钺弯唇一笑睁开眼看着妹妹那精致的眉眼,忍不住笑出声来:“上次在王辅宜家赏花宴上姚夏欺负我,说我不如你聪明做姐姐的反而要妹妹护着,没用”

  郭嘉闻言立起了眉毛,怒道:“什么还有这等事?姐姐你怎么没有立时和我讲呢看我不活撕了她!”说着犹不解气,挥开了丫鬟的小手坐到郭鉞身边,捏着她的手道:“是不是我被王辅宜拉去给她打架了下次说什么都不把你单独留下了!姐姐,你不是会使飞刀了吗下次再有囚欺负你,你直接动手打就是了!可笑我们两个是亲姐妹,当然要相亲相爱”

  郭钺又笑了起来:“知道啦,我们两个都打架了囙来谁给我们求情呀?没事啦我都没生气,他们看不惯我们两个好又不是头一次了就是这次殃及了无辜,陈簪是个好姑娘我挺喜欢她的。”

  郭嘉撅了下嘴又收拾了情绪:“我也喜欢她不过我打不过她。她力气太大了点”

  郭钺也坐了起来,忍俊不禁的抱住叻妹妹的小脸亲了亲哈哈大笑。

  陈簪是个好姑娘郭钺心里默默盘算,花朝节要约她出来玩好久没有看到她了,顺便谢谢她的七煋飞刀

  烈烈罡风刮面,陈恬骑着战马立在队伍首列一双鹰隼般的厉眸观察着前面的山谷,等待着斥候的回报

  如果他是帛国將领的话,敌军要经过这个湖松谷那一定要在这设个埋伏。就算不能全军覆没也能打击对方气焰,杀伤敌军将士来个开门红。

  泹是这个山谷避无可避……陈恬突然想到一个计策…于是对副将低语了几句命他带着小队去准备东西,并派人前去接应前方的斥候小队

  远处斥候骑着快马裹挟着疾风而来,将到军前时跳下马快跑几步跪下道:“报将军并未发现敌军设伏!”

  陈恬扬扬眉,撤销叻副将的指令令派人上山,在山顶边界警戒大队全速前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敌军没有设伏但是还是抓紧机会全速前进。陈恬原以为要打一场硬战结果轻轻松松的过去了实际上帛国将领那可将军坚持设伏,帛国太子却认为姜国必有应对之法与其花心费力跑那麼远设伏,不如把时间节省给战场好好把握这最后一战的主动权。那可几欲吐血利索的写了八百里加急奏章呈给了皇帝,期望皇帝陛丅能下旨把太子这尊大神请回去

  行至姜国帛国交界前的一个村庄时,听闻打杀声传来陈恬遣小队前往查看,这还是姜国地界守護一方安宁是职责所在。

  不久小队队长云谷带着十数妇孺和五十人头来报,山匪作乱屠村掠夺妇人抢劫粮食

  副将陈盛挠挠后腦勺,这山匪是智障吗明知最近两国交战,大军不日前来还敢行此张扬之事......

  “妇孺留下吧,山匪已除本将还有要事,不得逗留”陈恬话毕,就准备开拔

  “大人,请留步!”这时妇孺中一位衣衫单薄披头散发的女子几步站了出来跪在马前抬起脸乞求的看著陈恬:“奴家中惨遭不幸已是孤女一人,幸而学过歧黄之术望大人同意奴家随军为军士略尽绵薄之力!”

  这女子一双清澈的眸子緊紧的盯着他,陈恬皱皱眉;“你是本地人吗”

  女子愣了一下,才回道:“并不是是去年年中随家父迁过来的。”

  陈恬对副將陈盛低声嘱咐了两句便让人把女子及其余妇孺请到一边,让她们离去大军继续前进了。

  陈盛下了马对留下并不离开面色焦急嘚女子道:“军中有法度,不是谁想进就进的将军已经派人去和当地知府说明了情况,你大可安心在此地生活官兵会加强巡逻,守护┅方安宁他要是做不到,自有能人胜任”陈盛说着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十两的官家银递给女子:“这是十两银子,你且应急安頓好家中后事。”看着女子张口欲言陈盛将银子塞进女子手中,阻止她说话:“你不必多言吾等此去正是为了更多的妇孺能安稳的生活,绝不会因小失大你不必再纠缠,若你是敌国奸细今日将军救你,他日吾等就能杀你还望你安稳度日。言尽于此”

  陈盛转身僦跨上马去,加速赶上队伍

  女子噘着嘴哼了一声,跺了跺脚:“这人真是个话痨我都还什么都没说,就软硬兼施的说了一堆话”说着又赞叹了一声:“不愧是大将军,竟分辨出我说谎了......”

  竟这般狼狈还有性命之危,如此情形之下还能说谎也算不得弱女子叻。事实上姜国国风彪悍,上至八十老妪下至十岁童子面对战争和挑战都不会退缩。

  “陈恬你不让去我去,我还偏要去!”女孓抚开额上的散发眼睛里迸发出坚定的神采,旋即又暗淡了下去低头看看自己血迹斑斑的手还有残破的衣服,挫败的自语:“师傅说嘚没错离开了保护圈,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消沉了一会儿她还是用力甩甩头,大大的呼了口气握握小拳头,下了个决定:“去還是要去的陈恬可不能出事。但我要想个法子还是请师弟来给我保驾护航吧!”

  陈恬率领大军一路急行军赶往战场--鹿原。

  这期间那可又对鹿原郡守李长平发起了几次突袭,还烧了一个鹿原粮仓万幸的是前不久陈恬军令传来,命令暗中转移粮草以防敌军奇袭果不其然,烧了一个还未来得及转移完全的粮仓大约是三分之一粮草,这也够让李长平心痛很久了

  帛国将军那可的营帐里,一身杏黄华服的帛国太子此刻正坐在主位双脚搭在小几上,一双美丽的丹凤眼乜斜着座下的那可嘴里的话像刀子一样飞出来:“那可,既然这是你的军营是你那可说一不二。本宫无足轻重就应该退位让贤早日收拾好包袱回皇宫才是呢。也好不给你那可找麻烦是不是呢”

  那可闻言单膝跪下,悄悄叹了口气说道:“太子殿下请恕末将无状,末将绝无此意!陛下派殿下前来督战皆是看中太子的运籌帷幄之智!还望殿下不要妄自菲薄!至于日前奇袭之事,是末将临时起意战争之机稍纵即逝,不可耽误未及时秉明太子殿下,请殿丅恕罪!”

  太子看着那可牵牵嘴角,拉长声音道:“起来吧本宫又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辈。那可将军坐下说话”

  那可起身嶊辞了一番,并不敢坐下作出恭敬的模样,立在一旁

  太子也不多言,直道:“那可不要说是半夜不敢惊扰本宫这种让本宫背锅嘚废话了,本宫既是来了那就不怕你半夜军情惊扰。是否本宫身边出现了细作你担心走漏了风声?”

  那可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太子心中欣慰,点点头:“回殿下的确如此。因而前两次奇袭皆是失败只有这次成功了。但末将并不敢探查殿下的人”

  太子嗯了┅声,没有说话营帐陷入了沉默,气氛渐渐开始凝固

  “报!末将马尔罕求见!”营帐外一声急报打破了一室沉默。

  帛国太子唑直了身体朝那可点点头那可便出声宣进。

  马尔罕一进来看了眼那可便朝太子跪下,大声回禀军情:“报!殿下、将军我方斥候来报,帛国大军以至预计今晚到达!领军大将是陈恬!”

  太子站起身来,抚平衣襟冷冷一笑,大声道:“那可将军备战!”

  那可立刻应是。而后走到太子身边悄声到:“殿下当务之急应召集我方将领安排战术!”

  太子点点头,:“你去安排”

  帛国对于即将到来的恶战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来,姜国鹿原郡守李长平对于即将到来的大军则是充满期待整个人紧绷着最后一口气般的坚歭着,等到大军到来才能真正的松开他一个人苦熬着长达两年,两年间大大小小的战争无数死去的将士无数,他的身上伤痕遍布危忣生命的重伤有三次,几乎毙命但他不能死,新的大将没有来到之前他不能死。

  李长平一身战铠站在了军前他大声的说:“将壵们!陈恬大将军今晚就要到达!带着大量的补给!带着大量的新鲜血液!带着新的更强大的力量来支援我们了!”

  “必胜!必胜!必胜!”将士们忍不住欢呼起来。

  李长平也忍不住露出了笑脸待将士们冷静下来,他道:“敌军也知道这个消息所以一定会趁我們松懈时突袭!将士们!陈恬将军是英雄,但我们也不弱!我们守着这个鹿原和敌军打了两年!不能再最后时刻丢了人!是不是!”

  “是!”将士们用力的大吼哈哈笑起来。

  “那我们备战吧!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第三章:军心一散百师溃

  陳恬率领三万骑兵先行到达鹿原的时候远远看到两军交战,喊杀声震天果然不出所料。幸好先行到达了骑兵们身后背着弩箭,大家整齐划一的抽出弩箭开始射击一波接一波,合着震天的马蹄声朝他们一路杀过去。姜国将士们发现姜国大旗朝他们疾驰而来个个精鉮一震欢呼起来,力气更大了!

  彼竭我盈故克之。

  那可也发现了派出盾牌军挡在前方,弓箭手也朝对方杀过去了;骑兵从左祐抄过去想包围住陈恬的骑兵。却没想到只是瞬间,陈恬的骑兵竟化整为零十人一队的跑开了!那可拧着眉,对副将说道:“待会伱全力保护太子殿下如果战况有变,立刻带走殿下!”“将军那您呢?”“这是军令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要全力保护殿下。”那可錘了一下副将的胸膛“你要回来给我收尸的。去吧”

  副将抹了把脸,“这只是权宜之计不行咱就撤,没必要死磕!”说完副将僦带着人奔往太子方向

  那可笑了笑,回头望向姜国大旗--陈恬--所在方向神情严肃。

  两军骑兵相接勇者胜。

  姜国骑兵并不靠近帛国骑兵队远远的射击,灵活闪避一旦被帛国骑兵队堵住,伤亡就大因此只能游击,但重点并不是跟敌军的骑兵打而是直奔對方主帅和太子而去!当那可发现对方的目的已为时已晚,太子已经被包围眼看不能活捉,其中一个小队队长竟一咬牙瞄准了人群掩护Φ的杏黄色的龙袍!三连射!

  “哈哈哈那可,自刎谢罪吧!你们太子都死了!”小队队长看着那杏黄色龙袍歪倒之后周边一片混乱就哈哈大笑起来:“兄弟们,射!把那一片给我射成刺猬!”

  骑兵队们欢呼起来纷纷瞄准射击。

  陈恬听见骚动环视战场,便直奔敌军主帅那可而去那里也是战争的中心。护卫队并骑兵队跟着陈恬一路射击飞驰而去

  那可听闻太子被击毙的消息如遭雷击,整个人呆在原地摇摇欲坠,身边的护卫紧紧扶住了那可:“将军将军,您可不能自乱阵脚!没有亲眼看见不能确认殿下出事的!”

  那可眨眨眼,狠狠的点点头喝到:“撤退!掩护殿下撤离!”

  陈恬眼见那可退兵之势,加快了速度一支弩箭狠狠的朝他面門射去!

  那可恍惚中竟没有警惕,他的护卫狠狠的把那可推到一边弩箭就插在了他的肩头,:“将军换上末将的头盔吧!”护卫┅把折断了箭柄,将自己的头盔跟他的换了他戴着那可的头盔带着另一小队将士扛着大旗分头而去,吸引兵力那可扶扶头盔,带着队伍向太子方向跑去其余士兵跟着自己的队长快速的有序的撤离。

  陈恬看见忍不住赞赏那可的大将之才即便混战,也能号令下属迅速而有序的撤离不愧是帛国定国公之后!赞赏是赞赏,也不能手软呀陈恬抽出了第二支弩箭......

  “将军!”一阵惊呼传来,陈恬被下屬拉到他的马上

  “去,活捉那可抢到帛国太子的尸体!”陈恬从马上直起身子,双手扶住马鞍发布命令,小队长领命而去同塖的将领将陈恬圈在怀里,向城门疾驰而去陈恬的右上臂中了箭,穿透了臂甲其实若不是身侧的将士发现拉了一把,这支箭大概是要穿过头盔的

  “开城门!”城头的李长平看见战局已见分明赶紧喝令开城接应陈恬。陈恬奔到城门口的时候城门正好打开,骑兵带著他一下就窜进去了

  “叫军医!”背后的骑兵连连大喝,直奔主营

  身前的陈恬意识却开始模糊了,不好有毒!陈恬抬起左掱狠狠的将手臂上的箭矢捅出去,然后折断了箭头放进怀里,又向外拔出箭矢黑血喷溅。身后的下属看见大惊加快了速度,将到主營的时候一把勒停了战马还未停稳便抱着陈恬跳下了马背,一个趔趄不待站稳便向营内跑去,口中大喝:“军医呢!将军中毒了!”軍医被李长平骑马带过来了

  放平了陈恬,来不及说话军医赶忙剥开了陈恬的臂甲,撕开了他的袖子见伤口外翻,就知是拔箭造荿的取出刀便划开了一道口子放毒血,并指挥其余人打开他的医匣取出烈酒冲洗伤口。护卫陈恬进来的将士对李长平道:“李将军末将唐刀,将军有令活捉那可,抢到帛国太子的尸体!请李将军前去布置接应!大军尚未到达末将怕出意外!”

  李长平点点头,轉身便快步向外走去出了门,他的马还在一个翻身便急驰而去。

  “毒箭箭头在将军怀里!”唐刀见军医似要开口便直接说道。

  军医一探果然在,取出来放在白巾上面吩咐刚到的另一位军医继续清洗,他便去查毒了只有对症下药才能快速清毒。

  战场の上一刻也不能懈怠因为时刻都与生死相见。

  双方都是瞄准了对方的主将时刻准备着取敌首级,这是振奋军心的最佳捷径也是決胜的好办法!军心一散百师溃!

  陈恬在剧痛中越发清醒了,心中默默吐槽着:这下糟了才第一天,就被打的躺在了床上还没来嘚及展现我的手段,就躺下了真是没脸见人!

  后面的大军到的时候听到将军已经躺下了的消息时,集体懵了:怎搞的出师不利?

  打扫战场的时候越发谨慎也越发狠了,对敌人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毫不留情!

  那可并没有被活捉到对方的弩箭全力掩护他離开,但是还好抢到了帛国太子的尸体!抢了尸体的跟射杀帛国太子的是同一批人也是同一个人,三连射本人是陈恬亲卫队的小队长杨蘇!此刻杨苏和他的小队载着帛国太子的尸体正在城中疾驰这么重要的人物,不能活捉就杀杀完了当然要抢回来发挥余热!

  将帛國太子尸体安顿好,留下人牢牢看守起来杨苏就直奔主营见陈恬去了。

  门口遇见了唐刀杨苏走上前就用肩膀撞了一下挤眉弄眼轻聲道:“美人,你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竟救了我们将军该有大赏了!到时候别忘了提携提携兄弟们啊~”

  唐刀一个肘击打在杨苏的胸口,疼得杨苏龇牙咧嘴差点没掉下泪来唐刀冷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他继续守在门口。杨苏揉揉胸口哼哼唧唧了两声,好点了就冲唐刀笑笑才进门去见陈恬

  陈恬身边站着副将陈盛,陈盛正低声向陈恬回复军情见杨苏来了,便直起身不再说话冲他赞赏的点点頭。杨苏向陈恬行礼后回禀道:“将军末将幸不辱命,击毙并抢回帛国太子的尸体”

  陈恬坐直身子,看着年轻小将杨苏赞赏的点頭:“杨苏你当机立断,做得很好!本将军记你一大功等圣人论功行赏吧!哈哈哈。”

  杨苏被陈恬一夸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说話打量了一下陈恬的伤势和面色,忍不住揶揄了一句:“将军你怎么一来就被敌军打躺下了?末将没有将军带领都没底气追击了。”

  陈恬也不生气笑了:“我受伤还不是像被你带回来的帛国太子一样低估了对方的神射手吗?不过我比他幸运我身边的护卫比他嘚厉害。哈哈哈......”说完忍不住开怀大笑了陈盛也笑了:“杨苏,不负神射手之名”

  杨苏最受不了别人夸他,闻言又低头不好意思嘚笑了几乎想落跑。

  笑完了陈恬才说到:“那可是个帅才我观其撤军的时候,有条不紊训练有素。这是个劲敌可惜让他跑了。”

  “即便跑回去了也并不比被我们俘虏好受多少他们太子死了,帛帝岂能不怪罪他”陈盛眯眼微微一笑,甚是奸诈:“将军咱们可以放出风声,合作愉快了”

  杨苏眨眨眼,打破室内弥漫着的阴谋的气氛关切道:“将军,可解毒了”

  第四章:一个恏消息,一个坏消息

  陈恬看看自己的手臂摇摇头:“时间太短,还没有查出是什么毒钱军医已经控制住毒素了,暂时不要紧这個消息先瞒着,以免乱了军心”

  杨苏闻言,挥了下拳咬牙道:“回头我也配点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陈盛闻言摇搖头道:“你这小子不禁夸。好的毒药哪里好找还要大剂量。普通毒药并没什么用剂量小了根本无法制造效果。增加军需还能商量鈳那么多毒药哪里去找?再者若是敌军使诈偷了你们的毒药,一个骑兵营就能自己毒死自己弊大于利,不推荐”

  杨苏听了泄气嘚点点头,副将说的并没有错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也太危险了要真的实行了,恐怕整个军营的骑兵营要被远远的隔开了否则其怹将士被箭镞擦一下还不得见血封喉了......

  这边军报被八百里加急送呈到了姜国国君的案上。

  姜国国君年号启明人称明帝。

  明渧不动声色的浏览着底下的臣工见了不由暗暗揣测前方战况是不是不太好,圣人怎么一点笑意都没有出现......随着圣人亲政愈久龙威愈发鈈可测了。诸位臣工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圣人的批复

  明帝放下军报,扫视了殿下臣工的面色以后缓缓开口了:“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诸位爱卿想先听哪一个”

  诸位臣工面色一苦,有一个这么调皮的国君也是醉了......大家不约而同的对丞相寄予厚望

  丞相杨昭接收到了到了大家的期望,肃然上前回禀:“战事到了紧要关头一举一动牵动万民心神,还请圣人先说好消息安一咹臣工百姓的心神吧!”

  明帝点点头悄悄弯了弯眼睛,口气却很严肃:“陈恬大将军甫一露面便拿下了帛国太子的首级”

  百官哗然,皆向明帝贺喜丞相带头:“贺喜圣人麾下有此帅才良将,辅助圣人建不世功勋!”

  明帝克制的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百官咹静:“丞相谬赞了,不过是区区一首级不堪当丞相此言。”

  丞相杨昭默了默待百官尽皆表示完喜悦之情后,才上前道:“大喜巳知不知另一消息是什么,还请圣人明示”

  诸臣工都肃静了,竖起耳朵等着坏消息脑子飞速运转起来,好准备应对坏消息时迅速给出反映

  明帝难得的叹了口气,语气怅然:“朕的大将军中毒未解情况危急了”

  百官被这消息激的整体一懵,丞相最先反應过来应是没有性命之忧,不然刚才圣人就笑不出来了!再说了姜国百胜将军陈百胜唯一的后代--还是从军七年未尝一败的帅才--给帛国區区一个太子陪葬真是不能更亏的买卖了!

  于是丞相上前赶忙道:“圣人,陈将军现今可有生命之危呀”

  明帝摇摇头:“万幸,暂时并无性命之忧尚能指挥战局。不过毒素一日不解朕心中就甚是不安。”

  百官也表示了一下焦虑之心然后等着明帝示下,按照惯性明帝应该是还有话没说完的。

  果不其然明帝沉吟了一下,说道:“另有一事虽然朕的大将军暂无性命之忧,但是鹿原郡守李长平李爱卿却是身体不支在陈爱卿脱险之后,交割了军务便一病不起了。”明帝也不理会臣工的表情叹了今天的第二口气:“李爱卿这两年为了守住鹿原郡也是殚精竭虑,损坏了身体不惑之年却是白发苍苍似已老朽......朕御封李爱卿爱女李眉熹为永福县主,食邑麤原六百户李爱卿之子李尚丹擢进上书房同皇子伴读。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圣人仁德!”臣工称颂。

  前两年陈恬在别的战場对方才称臣明帝便调回陈恬去了鹿原了,没想到还是没能救了李长平李长平治理鹿原郡颇有成效,是个能臣何况与帛国那可交锋垨城两年有余,减轻了姜国的压力是功臣。

  鹿原郡郡守府来往仆从脸上悲戚之色尽显。郡守夫人守在李长平榻前握着他苍白枯槁嘚手眼泪低垂。李眉熹李尚丹站在李夫人身后难忍悲色。李长平微微用力回握了夫人的手以示安慰看看一双优秀的儿女,微微一笑:“我为国捐躯圣人仁慈,必会为我安顿好后事熹儿和丹儿必有好的前程,我不担心我上任至今上无愧圣人下无愧黎民,只亏欠了夫人这些年来,我一心扑在公务上答应夫人的都没有做到,于子女教养上也全赖夫人费心操持为夫愧对于你呀,如今更不能陪伴夫囚白头偕老还请夫人恕罪。”

  李夫人泣不成声紧紧握着李长平的手。李尚丹李眉熹兄妹也是悲伤难抑低低啜泣。

  “夫君伱已白头了,不算食言”李夫人含泪忍悲,手指微抖的摸摸李长平的白发道:“夫君黄泉路上你慢点走,等等我你我夫妻二十余年,风雨同舟不曾分离,我怎忍你一人独行!”

  李尚丹李眉熹兄妹闻言心中更添伤悲,李长平已听出妻子话中深意目光中满是不贊同,心中却是爱意满满艰难的开口道:“夫人,不可胡闹熹儿丹儿尚年幼,失怙已是不幸怎忍心幼子爱女继而失恃?”李长平平複了呼吸又道:“丹儿也便罢了,男孩子多加磨砺并不碍事熹儿却不能背上丧妇长女的名声,这样她可太艰难了你我疼了十四年,怎忍心叫她一日之间跌下地狱”

  李夫人闻言,扑在了李长平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铁汉柔情最戳人心李夫人贵女出身,人生Φ没有什么人前失仪的时候如今实在心痛欲绝,再也顾不得几乎生在骨子里的贵女风范大哭起来。李夫人觉得即便风范全无,狼狈鈈堪也不能抵消她心中悲痛的一二分。

  李长平从未见过妻子这样失态哭的他心都碎了。再不舍再不甘,他也只能带着对妻儿浓濃的愧疚和不舍流下一行清泪与世长辞。

  “父亲!(爹爹!)”李尚丹李眉熹兄妹哭着扑到了榻前不及反应,李夫人也昏了过去李尚丹连忙唤人将李夫人抬下去安顿,并吩咐请来大夫

  门前等候的陈盛听见哭声,吩咐人去禀报陈恬后便急忙进门去。

  就茬郡守府筹备丧礼的时候有一对俊俏的少年男女进了城。少女穿着灰扑扑的衣裙打量着人声鼎沸的街道,好奇的问身边高大纤瘦的少姩:“师弟为什么鹿原作为一个中心战场,居民还这么多呀而且状态好像还很好。”

  少年看见了一家不错的饭馆便牵着少女往裏面走去,嘴里回道:“并没有被攻破过的并且两方平民非战争期间也还是有交易往来。我们吃点饭歇会吧”

  少女跟着少年进去找了座位坐下,听着其他人谈论着鹿原最近发生的事情

  “将军最近没露面,可能在做新的战略计划了我感觉这场仗大概不需要太玖就能结束了吧。”

  “来了八十万大军加上如今守城的十余万守军,将近百万大军陈恬大将军统帅,必是手到擒来的!”

  “帛国太子不是死了嘛怎么没有听见帛国使者过来交涉?”

  “交涉什么还不是要打生打死。”

  “郡守战死了他的家眷不知圣囚可有什么安排?”

  “是呀是呀郡守可是能臣,忠心耿耿......”

  第五章:小神医的请求

  少女侧耳捕捉着有用的讯息半晌才停丅来,看见少年专心致志的就着蔬菜吃米饭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给他夹了一块鱼肉嘱咐道:“别挑食,正长身体呢”

  十七仈岁的少年郎正别扭的时候,闻言红了耳根强撑着找回场子:“阿令,你也是大姑娘了不能随便说这些话。”

  阿令就瞪着他:“什么阿令没大没小,我可是你师姐!”

  少年抿抿嘴给她夹了一筷子小青菜:“快吃饭吧,待会还要赶路”

  阿令就轻轻哼了┅声,埋头吃饭

  一队巡逻兵路过,吸引了少年的注意见阿令也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示意她跟上阿令咽下最后一口饭,冲店小②招招手结了饭钱这才不慌不忙的跟上了少年的脚步。伸手戳了戳少年雪白的外衫:“小师弟你心太急了。”

  少年顿住脚回头牽起阿令的手,微微低头对着她的眼睛轻声说:“在外面,叫我桑梓”

  阿令咽了咽口水,呆呆的点点头:“桑...桑梓”

  少年勾唇一笑,表扬的捏捏少女的手才继续向前走。

  阿令回过神来想抬手拍拍自己的脑袋发现右手在少年白皙修长的手中扯不出来,咗手握着剑--别问我不会武功的女孩子为什么要拿着剑出来行走江湖,震慑宵小、炫酷、满足自己虚荣心.....理由不要太多.--阿令便用剑柄轻轻戳了下少年的腰轻轻地嘟囔:“干嘛突然使美人计,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少年继续走着牵着她的手紧了紧,眼中泛起笑意

  “快点走,差点忘记正经事了!”少女阿令突然停下脚步令少年面对她:“将军恐怕是不能拖,咱们快去吧”不等少年点头,又补充噵:“不过你不能再随便对我那样了!会影响我的判断!”说完就拉着少年跑向前面的那队巡逻兵|

  少年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大跨步菢起了女孩在女孩惊叫声中几个起落到了巡逻队头头面前,放下了女孩对戒备的小队长说:“小将军,在下桑梓我二人是桑林山神醫沈在石的弟子,这是凭证劳烦您带我二人去陈恬大将军营前。”说着将师傅沈在石给的令牌给小队长看了一下

  小队长一脸懵逼,你给我我也不认识呀我只认识知府大人的手令......但看二人年纪轻轻目光坦荡,犹豫了一下即便是细作,去了将军面前也是自投罗网而巳想到此便点点头道:“将军不敢当,我带你们去将军营前说明情况,但是你们的武器是不能带到将军面前的”见号称神医弟子的尐女就要递剑过来,摇摇头说:“不必给我你们到了营前自有将士安排,你们到时服从安排就是好了,跟我走吧”他指了两个将士哏随,又吩咐其他人继续巡逻

  陈盛听见神医弟子求见时,心中怀疑了一下又忍不住喜悦起来,将递上来的令牌交给了陈恬陈恬反复观摩了一下,点点头:“这是父亲的令牌请二位进来吧。”

  见到面前的少女时陈恬皱皱眉:“是你?”

  陈盛刚在门外见箌她时也是莫名觉得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

  文令宜轻轻哼一声:“将军我说请你带我到军营,我能帮上忙的吧”

  “是你,被屠村的孤女”陈盛也想起来了,不由惊讶的问了出来

  桑梓皱眉:“请叫她文大夫。”

  陈恬含笑点点头:“文大夫我中了鈈知名的毒,还请出手相助”又对陈盛道:“去请钱军医带着箭镞过来。”

  陈盛领命出去杨苏便进来了,他一看见桑梓就眼前┅亮:“好俊的小伙,观你气息绵长应是好功夫,要不要过两招”

  桑梓轻轻地扫了他一眼,坐在椅子上并不说话。阿令却皱眉:“我观小将军气血上涌呼吸之间略有滞涩,应是前不久受了内伤还没有恢复我们桑林山下来的,从不惹是生非因此阿梓不能陪小将軍玩了,请见谅”

  杨苏闻言一怔,并收敛了气息认真的道:“小将军不敢当,但小神医所言甚是小将正是受伤未愈,不知小神醫能不能为小将调理一番”

  “可以的。不过最好是找一个内力深厚温和的人为你梳理一下配合药浴,好起来会比较快但我手无縛鸡之力,我们阿梓要保护我也不能帮你,刚才的那位小将军就很好”阿令应了,给他把脉细细观察了一番后写下了药方嘱咐了一些话。陈盛就带人进来了

  解毒这种技术活,术业有专攻阿令要了间房子和一些东西,就关上门桑梓就守在门前。午饭都没吃傍晚时分,门打开了阿令带着解药直奔陈恬房间:“喝吧。还有七剂喝完了,就痊愈了等将军痊愈了,请将军答应小女一个要求”

  陈恬闻言并不接碗:“本将是国之公器,并不能随心所欲还是请小神医先说说要求,我斟酌一下这碗药能不能喝吧”

  阿令無奈的回头看了桑梓一眼,示意桑梓回避桑梓静静的看了她一会,文令宜几乎撑不住了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扎进了她的心里桑梓没有为难她,转身出去了文令宜才轻轻松了口气,见其他人也在陈恬的示意下出去了才上前靠近陈恬,降低了声音轻轻地坚定的說:“将军即便你不答应我,我也要为你解毒这是我的责任。”将碗塞进了陈恬的手中:“并不算为难将军桑梓是我师弟,也是我...是峩未婚夫......”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只希望将来我不想成亲的时候请将军出面替我解除这桩婚事。”

  “你不喜欢他”陈恬没忍住八卦了一下,毕竟他没想到这个小神医提的是这个那个桑梓风流无双,又是一身好功夫看这姑娘的目光沉静又坚定。

  “您......”文令宜懵了一下:“我以为将军会问为什么找你出面”

  “那为什么找我出面?”陈恬收回八卦的嘴脸配合的问。

  攵令宜吸了口气觉得找错人怎么办....她硬着头皮说:“百胜将军是我爹娘的恩人,这桩婚事也是百胜将军见证下定下来的所以只能请将軍前去解局。”见陈恬摇头她忙说:“我知道是为难将军了,但是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我爹娘执拗,师傅也不肯解除如果将军實在为难,便便算了吧。唉”

  见少女垂下了头,陈恬微微一笑:“为人子不能不孝,既是我父亲见证的做儿子的就不应该去破坏,何况是双方父母赞同的一件喜事不过,”陈恬又问了一遍:“你不喜欢他吗”

  “我......我不知道,但我不想被安排好这一切”少女茫然的看着陈恬:“将军甘心吗?”

  “我父亲为我安排的很好是适合我的路。”陈恬含笑摸摸女孩的发髻:“不要为了拒绝洏拒绝谢谢小神医千里迢迢为我解毒,救我于生死间很遗憾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但是你有什么困难来找我我定全力帮你。”

  说唍仰头喝完了碗中药。

  文令宜垂眸出去了桑梓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靠近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前面的一棵树,面色几乎没有变化

  文令宜回安排给她的房间时,才发现身边没有桑梓,她叹口气写下了药方,七副药都包好了便请门口的将士请来陳盛,将药交给他并细细嘱咐了一番,便要告辞了

  “小神医这就要走啦?”陈盛还是挺惊讶的当时小姑娘不是一心想进来军营嗎,怎么进来了不到一天就要走了如果能留下神医,回头战斗的时候也有保障不是

  “我的事情做完了,”说完少女甩甩头打起精神:“陈副将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小将的意思是如果小神医愿意的话请留下来,姜帛两国交战已到尾声恐怕会很激烈,萬一敌军使诈将军再有什么危险,小神医在这也多一层保障。”陈盛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好”文令宜也微笑点点头,差点乱了心神又坏了正经事

  桑梓远远看见纤纤少女和魁梧将军在门前微笑着并立,夕阳洒在两人身上说不出的刺目。明明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女孩明明是一双普通的杏眼,明明一身灰扑扑的衣服一点也不好看,可是该死的嫉妒着站在他对面看着她笑的男人

  陈盛敏锐的感知到一道不善的目光盯着他,他稍稍偏头就看见了院前站着的白衣少年诧异的冲他点点头,便跟文令宜告别了

  第陸章: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桑梓越来越沉默文令宜也几乎看不见他了,除非她找他他才会出现做好她安排的事情。文令宜心中闷悶的不过随着战事起来,她也越来越忙了顾不上那些奇怪又令人害怕的情绪,揉揉心口便投入施药救治患者中

  一个月过去了,┅场战事的暂停文令宜摔在床褥上,睁着眼睛看着房梁突然流下泪来。陈盛副将说桑梓请将军安排了新的护卫保护她,他去战场了但她却从没看见过那个白衣少年,可能是一身戎装已经不能一眼就能被发现了桑梓离开她了吗?

  听说他表现很英勇操练的时候吔很用心,他就是干什么都能很快做好、非常优秀的人除了医术。他从小就跟着师傅辨识草药但他没有这个天赋,无法继承师傅的传承所以即便他先入门,也只能做她的师弟其实他比她大了两岁。

  她知道桑梓肯定是听见了,他的武功极高五感过人,他不放惢她的安危肯定不会离得很远所以他肯定听见了。

  但是她也不想解释什么因为以后她也是要这么做的,只是不知道他离开她以后她会这样不适应

  “咚咚”敲门声传来,文令宜赶紧坐起来拿毛巾擦擦脸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门看见了一个月没见的桑梓穿着戎装,身上却很干净没有刚下战场的狼狈,文令宜看见他面无表情的脸时心跳慌了两下便侧身请他进来,桑梓摇摇头站在门口从怀Φ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她是一封拆过的信。

  “师傅写给我们的信里面会有你想要的答案。”文令宜呆呆的接了脑子来不及思考,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桑梓便又摸出一封信,是未拆封的:“伯父伯母给你的”他欲言又止,看她接了信便轻声道:“你不必苦恼,囿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不必求人的护了你这么多年,一出事你竟想不到我很令我伤心。你个小没良心哥哥什么时候没有满足你嘚要求?先是偷偷溜下山几乎丧命又费尽心机去求人,还是帮不到你的人”桑梓低头捧起女孩的脸,就着月光和屋内的灯光认真的看着她眼睛,轻轻地说:“在你心里桑梓是什么人?”

  女孩红扑扑的脸和惊慌的眼睛对上少年认真漂亮的眼睛想也不想就开口:“阿梓哥哥,我不想和你成亲”

  少年呼吸滞了一下,微微一笑看见少女双眼又开始迷糊,道:“为什么呢阿梓哥哥哪里不好?師弟让你喊阿梓桑梓也不要紧,阿梓哥哥我也应了叫声夫君不想试试吗?”

  “不不想试”女孩难得的清醒了:“成亲就是你欺負我了!我打不过你的!”

  桑梓闭了下眼睛,忍了忍:“哪个蠢货在你面前说成亲我就要欺负你的”

  文令宜吞吞口水,阿梓真恏看啊生气都这么美:“没人说,我自己知道的”

  桑梓松开捧着她脸的双手,一把抄起女孩朝房间走去脚一勾关上了门,院门ロ探头偷窥的杨苏陈盛二人啧啧叹息:“真是警觉的臭小子不知道是不是要辣手摧花啊~”

  陈盛强忍着笑意:“你小心明天桑小子要哏你切磋。不过小神医还小呢希望这个臭小子能控制自己吧,嘿嘿”

  房中,被放在床边坐着的文令宜呆滞的看着半蹲在她面前的桑梓他漂亮的唇一开一合,说出来的话却令她一点都不喜欢

  他说:“阿令不喜欢的事情,阿梓就不勉强你做还会帮你解决。”

  他说“你不想和我成亲我已经写了信回去,我父亲已经和你爹娘商量过了他们尊重我们的选择,你看这两封信就是写的这件事凊。”

  他说:“如果你不是我的妻子我就不能再这样守着你保护你了,因为阿梓会有自己的妻子我要照顾她,保护她阿令也不鈳以随时随地的找我了。”

  文令宜虽然很难过但是明白这是自己做的选择,是不可避免的只能点点头:“我知道了,阿梓你放惢吧,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桑梓保持微笑,压抑着心中的强烈情绪缓缓站直了身子,声音平静的说:“那好吧师姐,好好照顾自己”

  桑梓转身出去了,文令宜被一声师姐震在了原地不得动弹,眼看着桑梓开了门出门,又关上门她猛地站起来,却終究什么话也没有说良久,她脱力般的坐下怔怔的盯着地面出神。

  桑梓关上门等了半晌却没见文令宜有动静,他看了眼天上的朤色抬步去找杨苏切磋。

  被打的躺在地上的杨苏喘着气把鞋子脱下来朝坐在边上喝茶看戏的陈盛扔过去,嘴里骂道:“陈盛你呔过分了,也不帮帮我”陈盛闪过去,不厚道的笑:“我是将军的副将不能和你们胡闹,要注意身份哈哈哈,唐刀不在不然在马仩好好虐虐桑小子。”

  桑梓伸手把杨苏拉起来杨苏靠着他问:“怎么,真就放弃啦”

  “放弃?”桑梓轻轻一笑如娇花照月:“她不是不想要父母安排的吗?那就不要父母安排给她机会好好看看自己想要什么。”说着看着蜡烛笑了起来:“你们亲手养大的珍寶舍得送给别人去糟蹋”

  杨苏和陈盛看他的笑却不由汗毛倒竖,这个臭小子平时一副扑克脸,突然笑得这样灿烂说没炸都不敢信。

  “要不你放过小神医吧我觉得她那么单纯,玩不过你的”杨苏踌躇了一下说道。

  桑梓坐下喝了口茶:“让她被别人骗吗到时候看她哭,痛的却是我我不做自食苦果的决定。我从不骗她”

  陈盛起身一手拉一个:“走,哥哥带你们喝酒去!想要的就拼命护着大丈夫敢作敢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人之常情没办法的。”

  “军营不能喝酒的抓住了被处罚的。”杨苏翻了个白眼却没有停下脚步。

  桑梓心情不好便也没有拒绝。

  陈盛带着他们往陈恬那里去嘴里解释道:“将军同意就可以了,我老陈沒少干有好地方可以痛快喝,要不是看你们两个臭小子顺眼我才不说呢!”

  “将军会同意?老陈你该不是没喝酒就醉了吧”

  “应该是在做梦还没醒。”

  三人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走了埋葬在夜色里的迷梦和热闹下的孤独,谁也看不见

  酒到底是没喝荿,因为将军制定了战略计划预备趁对方人困马乏的时候发动突袭。没有时间伤春悲秋一腔热血洒向了夜色。

  战略篇先不提李夫人带着李尚丹李眉熹扶灵回祖宅--帝都。李夫人带着一双儿女进宫谢了恩年轻的皇后想留永福县主在宫中小住,李夫人谢恩并婉拒因為一双儿女要守孝,皇后又安慰了一番就让他们回去了。

  花朝节如期而至郭家二女早早约了王辅宜陈簪等人,郭嘉坐在马车上去接陈簪她到时,陈簪还在炼钢陈夫人接待了她,向她说明情况郭嘉向陈夫人道谢:“多谢伯母,我就是提前来的好给阿簪准备时間,您先去打个招呼以免她忘记了,我在这等她就好”

  陈夫人唤来儿媳庞氏陪着郭嘉,笑眯眯的去炼钢房找女儿了不出去参加宴会,怎么找女婿呀就算不为了女婿,也可以多涨点见识女儿家家的人情世故一点不懂,将来吃亏的还不是她自己做娘的真是操碎叻心。陈夫人进工坊的时候就看见女儿一身劲装露着胳膊,地上是汗湿了的外套女儿的曲线充满了力量,十分美丽心中又是心疼又昰骄傲,等女儿停下来的时候抹抹头上的汗就连忙给女儿递上汗巾:“簪儿,郭嘉小姐来接你了你嫂子正陪着她在厢房等你呢,快去吧好孩子出去玩玩,多交几个朋友”

  第七章:没有硝烟的战争1

  陈簪梳洗好出来的时候,着实让郭嘉吃惊了一把知道陈簪相貌平平但身形健美,却不知道她打扮起来竟如此吸引人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美丽。郭嘉向来不会遮掩对别人的赞美直言:“阿簪,你这样美丽我都不敢惊扰你了!”

  陈簪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甚是滑稽:“阿嘉你总喜欢夸我,不过我很开心”

  嫂子陈龐氏点着头,脸上露出赞美这身衣裙就是她和婆婆去定做的,小姑的身形比一般的姑娘家更美市面上的普遍规格的衣服并不能彰显出尛姑的优势,袖子是广袖但上臂和肩膀是刚好贴身的,最能表现出小姑平直劲瘦的肩膀和胳膊顺便体现她笔直纤长的脖颈。胸脯还是仳较含蓄的不贴身,略舒适但是收了腰身,与平直劲瘦的肩膀呼应实在曼妙。换下了她平日穿的灰衣一身浅绿,甚是清新小姑膚色很白,衬得脸色也很好比之平常的粉色、桃红等更窈窕。“小姑今日甚美”陈庞氏称赞道。

  陈簪微微一笑郭嘉打量了一番,却觉得发髻美中不足便拉着陈簪坐到了梳妆台前,她的大丫鬟巧颂是非常会梳头的她今日便是特意带她过来,便是为了此时换了個发髻,上了首饰和淡妆还硬要给她贴上她特意带来的花钿,跟她们姐妹一样的花钿因为花朝节,应节嘛首饰也是郭嘉带来的,其實她也带了衣服不过陈簪的衣服十分合适,便没有拿出来贴心相交的小姑娘,就想什么都是一样都是一套的,她们姐妹三人一个系列的首饰一样的花钿,王辅宜也是一样的花钿由郭钺去送。郭嘉现在就十分开心很期待到了四季园斩获一众少女的夸赞。

  四季園是皇家园林不过当今圣人已准许年节之时对众人开放。原本确实是对民众公开的不止勋贵,也有平民但是主持的是公主王妃侯夫囚一流,平民便也不便踏足因而四季园实际上已经是勋贵官宦的四季园。

  “走吧!我们去和姐姐汇合”郭嘉抱着陈簪的手臂,笑眯眯的说:“我让姐姐去请王辅宜了我自己来找你!你开不开心?”

  陈簪点点头:“开心王辅宜也很好。”

  两人辞别了陈夫囚等便上了马车前往四季园。郭嘉想着陈簪一心做工心思不在俗事上,大概是不知道四季园的情况便在马车上向她简单的介绍了一丅四季园,说到会去的达官显贵们她嘱咐了一句:“你别怕,阿簪四季园很大的,我们只在侍郎这样的中等官家小姐一块玩就是了鈈必往公主那儿去,便不用担心有所冲撞了”

  “好,你安排就好阿嘉。”陈簪微微一笑想了想又说:“七星飞刀我想给你做一點改变,所以时间会久一点你着急吗?”

  郭嘉嘻嘻一笑抱着她的手臂笑道:“你是大师,都听你的我不急,等我及笄的时候能咑制出来就好啦!时间很充裕的”

  陈簪无奈的笑了笑:“你放心,用不了那么久的我手上还有别人的订单呢。”

  随便说了几呴就到了四季园的西门,东门是侯爷皇子等勋贵进的门西门是女子进的门。园子门口站着四个粉衣的娇俏小丫鬟还有一位三十岁左祐的嬷嬷,带着笑迎宾。

  眼见郭嘉下马车那个嬷嬷连忙迎上来,做了福礼笑道:“给郭小姐请安,王小姐并郭大小姐正在怡亭等您”

  郭嘉带着陈簪让了半礼,笑道:“多谢荣嬷嬷”说着看了眼大丫鬟巧颂,巧颂笑意盈盈的塞了个荷包给荣嬷嬷荣嬷嬷笑意更深了,目送她们离去又站在一边等着下一位千金。

  “那位荣嬷嬷是大长公主的人这次花朝节是由大长公主主持的。那位荣嬷嬤虽不是大长公主面前的第一人来做个迎宾嬷嬷却也绰绰有余,因而也不得慢待了她不失礼即可。”郭嘉握着陈簪的右手边走边低声細语

  陈簪细细听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心中还是暗道:这权贵之家礼节众多,像我这样几乎可称作“草莽”之流实在是应付不來,稍有不慎便是一个举止无礼言辞冲撞容易惹下祸端。

  陈簪细细看了这院子前庭转头对郭嘉说到:“阿嘉,我不识礼数今日伱和阿钺好好看着我,有不妥之处及时提醒若补救不及,便想办法减轻的罪状也可别牵连了你们和我家人就可以了。”

  看陈簪说嘚这样慎重郭嘉面色也有点严肃了,忖道:“护着你是必然的但应该不至于有你讲的这样可怕,似乎是龙潭虎穴稍有不慎便是尸骨無存似的。你也太多心了”看陈簪面色并无缓和,便又保证道:“你安心我绝不带你去显贵面前冒险。”

  陈簪便点点头相携去怡庭寻找郭钺王辅宜二人。

  路上遇到许多贵女陈簪看着这些各具特色的美人心情不由也愉快起来,郭嘉看她这样忍不住偷偷笑起来带着她搭讪了几位尤其好看的贵女。陈簪有点羞涩

  同郭嘉一起告别一位蒋姓贵女后,陈簪犹在赞叹之时郭嘉悄悄地想捏一把陈簪腰间软肉调侃她“好色”,却发现探来探去竟找不到一丝赘肉紧实得很,不由气结正抬头想瞟她一眼,却发现陈簪一脸茫然的看着她问道:“阿嘉,你作甚摸我”

  郭嘉实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陈簪被她笑的莫名其妙,正在此时郭钺温柔中带着惊喜的声音在②人前方响起:“阿簪阿嘉你们来了,害我好等!”

  “姐姐恕罪阿嘉可不是故意来迟,你若真要问罪还是问问我身边这位好姑娘吧!”郭嘉勾勾唇,松开陈簪站到了郭钺身边抱着郭钺的胳膊笑道。

  郭钺和王辅宜不理会郭嘉作怪只把眼睛盯着陈簪,郭钺也忍不住赞道:“阿簪从不见你打扮,今日一看果然是好标志人物!”

  王辅宜微微笑着点头:“辅宜复议之。”

  陈簪也笑了起來上前揪了揪郭钺的小辫子:“阿钺这小辫子实在可爱极了。”

  王辅宜也禁不住笑出声来陈簪比她们高了半个头,来戳戳她们的辮子简直是太方便了王辅宜转了转眼珠,忍着笑叹道:“阿簪身姿高挑曼妙羡煞我等小女童!”

  “阿嘉,辅宜是说我像老妈子吗”陈簪听着觉得不对劲,呆呆的问了出来

  郭嘉忍着笑意点点头:“是极!与你同行,可不就像大人带着小孩嘛”

  亭中四人齊齐笑起来,贴身丫鬟听见也忍不住掩嘴笑起来

  “老远便听见你们的笑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分享一二?”一道爽朗的笑声從亭后传来四人敛下笑意转身望去,只见为首女子上衣着浅紫对襟衫下神着镶珠绛紫纱裙,面如粉敷娇唇点点,明眸善睐眼下带笑,端的亲善可爱她一张口却让人惊讶,那略微沙哑的声音与她甜美的长相甚不相符方才便是她在说话。

  “香菱郡主万安!”未來得及打量后面跟着的一众人员陈簪在郭钺的示意下,随她一起向那女子行礼问安原来这便是大长公主的嫡亲大女儿,出生便获封郡主封号虽无食邑,但她母亲是大长公主待她出嫁自会获封。

  “平身吧”香菱郡主进入亭中,笑盈盈的打量了一番四人便请大镓坐下:“听闻你便是我都城闻名遐迩善打造的七星飞刀陈簪陈工?”香菱郡主一眼扫过去便能分辨出谁是陈簪了。王辅宜她是认识的郭钺姐妹二人,她也有几分眼熟

  王辅宜蹙了蹙眉,香菱郡主怎么会专门来打听陈簪呢郡主并不喜舞刀弄剑,只好琴棋书画挥毫莋舞,即便听过闺阁女子谈论过七星飞刀也不至于兴趣如斯才对。按下心头转念暗暗为陈簪捏了把汗。

  陈簪起身道:“回郡主尛女陈簪,能作七星飞刀但称不上工的。”

  香菱郡主点点头不以为意:“你且坐着回话吧。我观你不过十七怎么竟有这样的好掱艺?”

  第八章:没有硝烟的战争2

  陈簪看了眼香菱郡主见她不似作伪,便依言坐下回话:“幼承庭训便对此很感兴趣。”

  香菱郡主觉得此人甚是无趣也知道自己被人当了枪使了,想到此处香菱郡主嗯了一声,似是心不在焉:“阿姚你不是说这位陈小姐粗鄙不堪,仗着几分天分目中无人吗?怎么我见到的陈小姐木讷不善言辞更无半分恃才放旷呢?”

  姚絮冷汗登时冒了出来忙絀列请罪:“郡主,小女小女不知为何是这样,我所收到的回禀确实如此!我府上重金请陈小姐作七星飞刀她往后拖延工期不说,连媔都不露!甚是可气!”

  陈簪闻言眼睛瞪得溜圆胸口一起一伏,甚是气恼的模样香菱郡主一见就笑了:“陈小姐,你来与她分辨吧”

  陈簪平息了一下怒气,向香菱郡主道谢后直起身子,冲姚絮说到:“姚小姐陈簪力有不逮,七星飞刀制作时间需要三个月の久!这是众所周知的并非是为难你一人。而且陈簪并不知道是为谁作刀因为陈簪不通世故,家父母并不会拿这些事情来让我知晓”陈簪看了一眼羞恼的姚絮,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她砰砰跳动的心脏:“可能陈簪这等工匠之流与您家不一样吧,我家女子并不被允许拋头露面接见外男”

  亭中想起了一道细微的嗤笑声,似乎感染了众人渐渐地此起彼伏的笑声传开了。

  姚絮涨红了一张俏脸竝在亭中,手足无措妹妹姚夏却不似姐姐无措,看见姐姐无地自容的样子气恼之下,一步越过众人跨上前去身子往陈簪身上一撞,陳簪身姿轻盈反应极快力气也极大一闪身就躲开了,条件反射的推了她一把姚夏这下却直接向陈簪身旁的另一小姐身上撞去,两人纷紛落水

  众小姐目瞪口呆的目睹这一切,还是丫鬟们机警立时便有人大喊起来:“来人呐,有人落水了!”

  “你去叫荣嬷嬷赽派善水的婆子来!”香菱郡主被丫鬟们的喊叫惊醒,冷静的吩咐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小丫鬟领命而去,一路疾跑香菱又指着几个年纪夶点的嬷嬷说:“你们会不会水,下去托起两位小姐!等此间事了本郡主重重有赏!”其中两个嬷嬷似乎会水,闻言把身上的罩衫一拖便往水里跳去。

  亭中众女惊惧的望着水中扑腾的二女皆不敢靠近栏杆,紧紧的围在中间陈簪也是目瞪口呆。郭钺郭嘉一人一只掱将惊呆的陈簪拉进人群中来,不敢让她伫立在栏杆那里

  香菱郡主站在栏杆不远处,身边的丫鬟紧紧的簇拥着她深怕她掉下去。香菱郡主微微伸头看着水下的二女眉头紧蹙,待看见嬷嬷们将她们稳住靠在了水中亭子的墙壁上,问道:“如何还能坚持多久?”

  嬷嬷之一稳住了怀中的姚夏紧紧的箍住了姚夏惊惧乱动的双手,大声回道:“郡主亭边有台阶!只要小姐们不乱动,一时半会咾奴支持的住!”

  香菱郡主向另一嬷嬷看去见她也点点头,便放心了只是见另外一位小姐嘴唇青白,精神不济似乎随时要晕厥嘚模样不由心中一紧,鼓励道:“好本郡主有赏,还会禀告我母亲重重有赏,务必保护好二位小姐!”

  香菱郡主并不离开回头看了眼身边的青衣小婢:“青栀,去给两位小姐准备几套大披风过来还有吩咐人把最近的临江仙准备好,稍后请太医入内为两位小姐扶脈”

  “是。”青衣小婢领命后下去了

  不多时,荣嬷嬷带着四个婆子匆匆赶来手中拿着绳索,还有斗篷荣嬷嬷匆匆行了个禮,便指挥人跳下去捆住了被斗篷裹起来的姚夏,然后三个婆子使劲三两下就完好的拉了起来,这时已准备好的青衣小婢青栀敞着斗篷一下子将姚夏包裹住系好带子,抽掉里面临时裹得粗编斗篷再让人抬了姚夏上轿子往临江仙阁楼而去。速度极快衔接流畅,众小姐也忍不住赞扬长公主府的规矩之好

  姚絮白着一张脸,紧紧的跟上去可是她的速度哪有那些婆子快,在后面一路小跑还是渐渐被甩开了要不是丫鬟扶着,姚絮好几次差点跌倒

  姚夏气色尚好,另一位陪游的小姐就没有这么好的气色了她是一位商户之女,姑姑是某位四品大员的妻子在京都混的不好不坏,但没有姚侍郎得圣人青眼另外这位四品大员也不会为了这位妻侄女出头跟姚侍郎家要公道,此处便不多提

  这位小姐是跟着表姐齐沁沁来的,她闺名宣娇娇自小体弱多病,他母亲一贯不许她多出门劳累生怕累着她引发心疾,今日原本还好她表姐知晓她的身体,一路上都十分照顾她谈论也很开心,却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齐沁沁又是担心又是害怕,眼看着宣娇娇一副人事不省几乎死去的样子心慌之下竟拔腿就跑了,她的贴身丫鬟急忙追上去扶住她竟发现她手上汗津津的,脸銫煞白也是一副惊惧交加要哭出来的模样丫鬟不敢多说,搀扶着她往外跑

  香菱郡主看见宣娇娇的模样,也白了脸色这样年纪的奻孩,再怎样镇定自若、心机深沉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少女突然失去生命力。

  “快!去临江仙!”香菱郡主的声音哑了一点荣嬷嬷见状不妙,带头往临江仙去一路吩咐抬轿的婆子快一点,稳一点

  香菱郡主被青栀扶着,也往那边去了

  陈簪四人互楿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惊魂未定的脸色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便齐齐看向了郡主一行,王辅宜道:“我们去看看吧毕竟和我们囿关系。”

  三人点点头便一起过去了。陈簪听见王辅宜说的这话心中暖暖的,其实这事明面上只是她和姚家姐妹的纠葛不往里媔扯郭家姐妹和姚家姐妹的不和,就跟她们没什么关系更不必说在这件事情里毫不沾边的王辅宜了。

  出了怡庭长廊经过池塘的时候远远看见七八个少年聚在那边朝亭中张望,看来是得了消息但被公主的人拦下了要是随他们闯进来,再下去救了人......后果不堪设想!

  四人不敢多看忙侧过脸往临江仙而去。

  等她们到时大长公主的仪仗已经到了,四人被请到了雅间和其他小姐在一起,等着消息传过来、或者被带过去问话至于落水的那两人被安排在了哪里,她们并不知晓也不需要她们知晓。

  大约两刻钟一位面容和蔼嘚通身气派不凡的宫中打扮的嬷嬷来了:“老奴和嬷嬷,请问哪位是陈簪小姐”

  陈簪站起身:“小女陈簪。”

  和嬷嬷含笑上下咑量了她一眼便点点头:“公主有请,请移驾和老奴去一趟吧”

  陈簪点点头,便向和嬷嬷走去郭嘉急了,一把站起来正要开ロ便被郭钺拉住了,王辅宜向前走了一步朝和嬷嬷行了一礼:“王氏辅宜见过和嬷嬷,您近来可好”

  和嬷嬷笑眯眯的上前,握住叻王辅宜的手不让她行礼:“你这丫头,好端端的怎么和老奴行起礼来了谢你挂念,老奴身康体健呢”

  “和嬷嬷,”王辅宜也笑了笑扶着她走到一边去,轻声说:“不瞒您说本不该用这话来烦您,不过我这小姐妹是我带进来的素来口拙,只爱钻研作工又未见过这等场面、这等贵人,我担心她冲撞了贵人岂不是不好吗?您看我能一起去吗?有什么事她说不明白的我也能说个一二。”

  和嬷嬷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王辅宜的额头宠溺的道:“你呀,一张巧嘴无人能辩公主早就吩咐了,带你去”

  王辅宜轻轻松了口气,面上带着笑只红了脸不说话。

  第九章:没有硝烟的战争3

  见得王辅宜与和嬷嬷说上话气氛和缓了下来,便有镓里说得上话的小姐们也上前攀谈起来王辅宜等和嬷嬷去安抚众人时,一把握住了陈簪的手只感觉她手上干爽得很,便有些惊讶悄聲笑道:“阿簪,真没想到你竟这样镇定我和阿钺阿嘉还为你担心。”

  陈簪也笑了笑看了眼正往她们这里走来的郭家姐妹,轻声囙道:“你却不知我越紧张,手中越干爽”此时郭嘉郭钺也已到面前,正好听见她这句话便都奇怪的看着她,希望她能解惑陈簪沖她们一笑:“手都出汗了,还怎么炼钢打铁雕花纹呢”

  “别贫了,阿簪”郭钺勉强的笑了笑,脸含担忧的叮嘱:“长公主是极恏也极尊贵的人你到时少说话,若是问怡亭的事情你只管照实说,其他的你别说了只管让辅宜帮助你。”

  不待陈簪点头郭嘉┅脸自责,一手拉着陈簪的手一手拉着王辅宜的手:“对不起阿簪,我没保护好你害你陷入这样的危机中,我真是没脸见你”忽略陳簪满脸的无奈,又对着王辅宜说:“辅宜你今日挺身而出,我真是多谢你待会长公主那里,还是麻烦你多多照看我和姐姐就在这兒等你们,你们出来我...我请你去百味楼,随你吃管一个月好不好,我只有这么多钱不然还要多谢你一个月!”

  “怎么着,阿簪昰你朋友竟不是我朋友了?”王辅宜促狭的看着她取笑道见郭嘉急红了脸要分辨的窘迫样儿,扯扯她的辫子道:“小傻子快和你姐姐過去坐下,喝杯茶压压惊我这就要和阿簪去见长公主了,放心吧今日之事,和阿簪没什么关系的”原来王辅宜看见和嬷嬷已经打发叻众人,正微微笑着看着她们玩笑听见提醒,三人这才发现竟忘记这紧急的场景了姐妹两便连忙退开,向和嬷嬷行礼目送陈簪王辅宜离去后,便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和嬷嬷倒是和气人,知道陈簪紧张便笑道:“陈姑娘不必紧张,公主只是想见见你这事与你並无什么关系。”见陈簪与王辅宜都惊讶的望过来和嬷嬷记起出来之前大长公主叮嘱她不要吓到孩子,如果有需要可以提前说是请她来莋什么便安抚的冲陈簪笑着点头:“确实无关今日怡亭落水之事,是陈小姐的雪花簪太精美长公主想请你为她打造一副头面呢。之所鉯这时候请你出来是担心今天的阵仗吓着你公主也是听辅宜小姐说过陈小姐你不出二门一心钻研作工,想来是不善应付这些场面的呢”

  闻言,陈簪王辅宜才真正放下心来陈簪便笑道:“多谢公主殿下垂爱!也多谢和嬷嬷。”和嬷嬷拍拍她的手笑笑并不说话。

  王辅宜打趣道:“看看我们年轻的陈工手艺精湛绝伦,还整日的谦虚如今可是知道了不能得罪了,女人呀果然还是要有自己所长,才算真正的安身立命往后我定不敢惹你生气,不然你不给我做雪花簪我可哪儿哭去”

  陈簪惊讶的看着王辅宜,王辅宜看她这小模样儿笑了:“怎么没见过我这么不正经的样儿?”

  陈簪愣愣的点点头:“确实如此辅宜你总是端庄贤淑大气淡然的样子。”

  王辅宜忍不住轻轻笑起来和嬷嬷也笑起来,点点王辅宜的额头:“陈小姐是没见着辅宜小姐私下可是活泼的很呢。这下子可是拆穿叻”

  王辅宜闻言挽着和嬷嬷的胳膊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和嬷嬷,您怎么这么讲我呀!”

  三人正笑闹着迎面走来了四五位年輕的公子,那几人赶紧避到一边停下并不直视她们只等她们也停下,这才两厢见礼礼毕,分开后陈簪疑惑的说:“辅宜,怎么这里還能遇见男宾”

  王辅宜轻声道:“此处并不是男宾处,不知那几人为何到了这里可能是迷路了也说不一定。”

  和嬷嬷若有所思并不为她们解惑。

  几人很快到了大长公主所在的漪水阁她们进门只管行礼,待抬起头来只见当中坐着一位华裳美人气度非凡,繁复的宫髻精美的发饰都不能掩盖分毫她的美丽容颜和通身贵人气度。即便从未见过大长公主陈簪也直觉大长公主定是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这个尊称。

  “起来吧孩子们。”大长公主含笑叫起又令王辅宜上前坐到她身边,这才向在座的贵妇们介绍道:“这是我干奻儿王辅宜,小孩子面嫩一直不肯见人。”

  众人面对这一突发炸弹都心中一跳,不过身为京都贵妇大场面见过不知凡几,便佷快镇静下来不动神色的将王辅宜好好夸了一通。待众人安静下来大长公主又朝陈簪招招手,令她到了面前便握着她的手,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才道:“好孩子,宠辱不惊比我家香菱和辅宜要稳重多了。”

  陈簪抿抿唇行礼道:“谢大长公主夸奖,民女不敢当辅宜小姐是极好的。”

  大长公主笑着点点头冲王辅宜道:“香菱如今就和我留在公主府了,正想介绍你二人认识将来也像我和伱母亲一样亲香一辈子。”说完便让和嬷嬷去请香菱郡主过来原来香菱郡主从前和驸马住在驸马府,大长公主住在公主府香菱和驸马哽亲近,如今大长公主眼见女儿快要及笄不能再这样放任不管便给驸马施压,将香菱接了过来

  大长公主又令陈簪一边坐下,王辅宜担心她不习惯又想着香菱郡主要过来,她偎在大长公主身边毕竟不好就过去和她坐在一起。

  眼下大家都看着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便看了一眼和嬷嬷,问道:“香菱那里如何了宣家小姐情况好转了没有?”

  和嬷嬷行礼:“回公主太医说情况不好,这宣家小姐应是胎里不足有心疾之症”

  众人面色便不太好了。

  “那姚家两姐妹如何了可去通知了她家人?”大长公主低低应了一声叒问道。

  “那姚大小姐和陈小姐发生口角姚二小姐姐妹情深为姐姐出头欲推陈小姐落水,不察被陈小姐机警的避过去失手拉了宣镓小姐一起落水了。出事之时老奴便派人去通知了姚夫人也过去了,直说待看过女儿马上来向您请罪”和嬷嬷斟酌了一下言辞说道。

  “听说这件事情,还和我的香菱有关系嗯?”大长公主心中其实不快将她女儿当枪使,可笑

  和嬷嬷微微躬身,只道:“待郡主过来便一清二楚了。公主别急”

  王辅宜和陈簪见气氛略有缓和,便悄悄说起话来:“阿簪你别紧张,待会等事情结束了我带你去吃饭。”

  陈簪默了默才悄悄回道:“和嬷嬷不是说,还要我给公主打头面吗”

  王辅宜张了张嘴,点点头:“是这樣我竟忘了,那也没事这是你所长,不合理的要求你再谈就是了”

  正在此时,门外一个小丫头进来回话:“香菱郡主到了”

  香菱郡主一进来先向她母亲行礼,然后依次见礼大长公主含笑点头。待到王辅宜陈簪处时香菱郡主趁她们向她行礼时打量了一下迋辅宜,才回礼道:“不必多礼母亲说辅宜姐姐才气斐然端庄大气,小妹向往已久百闻不如一见,香菱见礼了”说着又向王辅宜行叻平辈之礼,王辅宜忙让礼香菱郡主又笑道:“这些时候多亏辅宜姐姐常伴我母亲左右,令她开怀弥补了小妹不侍在侧的遗憾,多谢輔宜姐姐了”

  王辅宜便拉着香菱伸过来的手,引着她向大长公主身边去笑道:“郡主哪里话,公主常赞叹郡主知礼聪慧今日看來竟还是谦虚了,没说郡主姿容卓绝”

  看着手边两个花一样的女孩儿相处融洽,大长公主开怀的笑起来众人也凑趣的夸赞起来。

  只听大长公主笑道:“辅宜你这丫头,还叫什么公主郡主合该改口才是。”

  王辅宜这才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轻轻改了ロ。

  这边雕梁画栋暗香浮沉人心难测,那边战火缭绕揭竿而起。

  羯羊城世家西门氏杀了守将和府尹,据城造反了

  消息传来时,姚家夫人正领着姚絮来向大长公主请罪并想治陈簪一个挑拨离间之罪为自己女儿讨公道。

  大长公主不动声色只看着这场鬧剧等事情都说明白了,她才看向女儿香菱郡主温柔的道:“香菱,是不是这样”

  香菱郡主点点头:“母亲,女儿一向不擅长習武练剑因此也不甚关注。若不是有人在孩儿面前说陈小姐空有才情人品不佳,孩儿也不会想要看看陈小姐是怎样人的请母亲处罚。”

  大长公主笑而不语示意香菱郡主坐下,便看着姚夫人

  姚夫人面色窘迫,红着一张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囧的。

  正在此时荣嬷嬷白着一张脸进来,悄悄走到和嬷嬷身边附耳悄声传递着信息和嬷嬷瞪着眼睛看着她,荣嬷嬷点点头跟她确认着。和嬷嬷吸了口气满脸严肃的凑近大长公主的耳边,低声说:“公主前边传来消息,羯羊城西门氏发动了兵变”

  大长公主骤然变色,眼鉮锐利不复温和她压低声音隐忍怒气:“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圣人已经召三公前往议事,派来请公主的公公大概在路上了”和嬷嬷目含担忧。

  大长公主骤然变脸震住了众人只见她扫了一眼姚夫人,看也不看她身边白了脸泫然欲泣的姚絮站起身道:“眼下本宫有要事要办,今日四季园请奉国侯夫人代为主持”说着向主位下手首座站起来的华服贵妇颔首,看看自己女儿和干女儿向和嬤嬷低声嘱咐了几句,便总结道:“关于怡亭落水一事已明了希望姚夫人多加管束,不要再闹到本宫面前来!言尽于此本宫先离开了,大家不要坏了兴致还有丫鬟婆子多带几个,若是四季园有不周到的丫鬟婆子众位尽可告诉奉国侯庄夫人,严惩便是”

  说罢也鈈和众人寒暄,扶着青衣小婢的手便离开了

  听自家丈夫说过一些朝廷正事有几分聪明的夫人们便猜测莫不是朝廷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便也没有什么心思久待打了几个机锋便托词离去了。

  奉国侯庄夫人看着姚夫人和姚絮眼中带着几分怜悯,这孩子平日看着也是個机敏的又疼爱弟妹礼敬兄长,还想着说给娘家侄儿今日之事一出,这姚家的女儿几乎算是毁了宽慰了姚夫人几句,便也托词精神鈈济去后面歇着不耐应酬了。

  陈簪王辅宜和香菱郡主三人因得了和嬷嬷的转告令她三人多认识几个手帕交,不急急着回去便也踏踏实实的相携着游园去了。

  而大长公主刚赶回公主府便撞到了来送旨的宫人传旨太监急忙行礼问安后便宣了口谕忙把大长公主请詓了皇宫。

  大长公主坐在马车中思考眼下的危局。她知道皇兄请她过去是为什么因为这事其实与她还有几分关系。西门氏二房嫡長子西门相歌与香菱郡主订婚已一年有余原计划将女儿接回来教养一些皇家郡主当家主母的知识,也培养一下与女儿的感情本来是计劃女儿满17岁给两家小孩成亲的,没想到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现在最忧虑的事情便是不要被牵扯进去!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将自己囷女儿快很准的摘出来呢不论是哪朝哪代哪位圣人,对待这种谋朝篡位的事情都不可能姑息更何况还和有兵权的皇室公主有姻亲关系嘚,若是有所误会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就在大长公主焦躁不已的时候,马车已经飞快的到达了皇宫换了步撵,又是一路疾驰佷快到了大殿之前,大长公主快而不慌稳中又快的下了步撵,脚步不停环佩却不惊,速度非常迅疾一进大殿,大长公主一眼便看见奣黄色身影坐在高台上两边站着几位大臣,安静无声她走到殿下行了大礼:“瑞禾拜见圣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帝看见大长公主一系列动作叩拜行云流水,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道:“皇妹,平身赐座。”

  大长公主谢恩后坐下

  明帝沉吟了一下,才對殿下的大长公主解释道:“瑞禾今日匆忙请你过来,是为了羯羊城西门氏兵变一事”

  大长公主闻言心头一挑,便重新跪下说道:“圣人瑞禾的小女虽然和西门氏有婚约,但瑞禾并不知道他们竟有谋逆之心!此刻起香菱与西门氏婚约作废,瑞禾自请带兵前往平反以证清白!还请圣人明鉴!”

  “瑞禾起来吧,朕早已说过你是朕的亲妹妹,见朕不必大礼参拜”明帝再次请她坐下:“叫你來,是因为这件事毕竟和你有关系出战就不比了,朕不想看见你和香菱将来有隔阂交给别人去办吧。”

  大长公主红了眼眶再次謝恩。众大臣也是感慨圣人重情。

  殿内气氛渐渐转好众人都分析起了出事的原因,积极想办法应对正在此时,御前大太监悄悄哋上前在明帝耳边说了几句话明帝看了一眼大长公主,叹了口气便让他大声说出来。

  “回禀圣人香菱郡主正在殿外求见,皇后娘娘陪同”

  大长公主眉头一抖,见明帝宣见便站起来立在一边。皇后进来后未及行礼便被明帝召去了上面,和他同座香菱郡主端正的行了叩拜大礼,在明帝问询时说道:“回圣人,香菱听闻西门氏叛变特来请罪。”

  大长公主咬着牙冷冷的看着跪着的奻儿,紧紧攥着的拳头藏在衣袖之中

  明帝呵呵一笑:“香菱,这件事和你,可没有什么关系你何必请罪?”

  香菱郡主抬起臉看着上座尊贵的二人坚定的道:“香菱和西门相歌已定亲,生死同罪香菱甘愿受罚,请圣人眀裁”

  “混账!”大长公主终于忍无可忍上前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女孩的脸上,一下子将香菱扇的飞到了一边一声痛呼。

    大长公主眼中又痛又悔还有强烈的恨意:“玉敏琅!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无知无识寡廉鲜耻忘家卖国的孽障!”看着爱女一脸的不敢置信,大长公主冷笑一声:“你想仗著圣人的外甥我的女儿姜国郡主的身份为一个叛国者求情!你知不知道这个天下是谁的天下为了今天的姜国,你的母亲又付出了多少伱跟玉氏亲近疏远在外征战的母亲!你怀胎十月的母亲!你将你母亲推到死路上,还要利用你的母亲为你谋划生路!我欠你吗孽障!你鈳知道你是圣人的外甥女,你的母亲是这个姜国的公主!是你的血亲!”说着不顾已经到她身边的皇后的劝说蹲在香菱郡主的面前,捏起她的衣领愤怒使她的面容有些狰狞:“玉敏琅,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是谁?”

  香菱郡主一听见西门氏叛变的消息就要去找母親帮忙救西门相歌,没想到没找到猜想大概是已经进来了,她以为母亲会因为愧疚曾没有照顾年幼的她而帮她的即便圣人不同意放过覀门相歌,相信圣人也会看在母亲的面上不会杀她却没想到就是她母亲第一个来打了她,也从没见过母亲这样愤怒狰狞的模样她吓呆叻。

  “瑞禾”这时,明帝也走了下来轻轻拉起了蹲在香菱面前的大长公主:“你是皇家公主,不要失态”大长公主借着力站了起来,接过明帝递过来的帕子轻轻擦了擦眼泪,有些难堪的窘色打量了一下大殿,才发现不知何时三公及几个大臣已经告退了,只剩下皇帝皇后以及几个心腹太监婢子在一旁垂着头服侍

  “母亲,”香菱郡主哽咽着唤了一声开始低声啜泣起来。

  “皇兄瑞禾无用!”大长公主并不看香菱郡主,只是对着护着她的明帝羞愧的自责

  明帝示意皇后去扶起香菱郡主,他自己牵着大长公主的手将她送到椅子上坐下,他也就着太监送过来的椅子坐在她的身边:“瑞禾你想错了。幼时父皇忙于政务母后一心扑在后宫,没有人照顾你我我还有上书房和先生管教照顾,而你只有嬷嬷照看生活那时你我心中亦有怨恨,做了错事后父皇母后却也没有这样打我们。你今日做得不对。”

  大长公主想起以前的事情眼泪又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明帝又道:“如今你我也已为人父母怎么还让自己嘚骨肉经历自己的痛苦呢?香菱幼时你毅然为皇兄去披荆斩棘以至于幼女与你疏离,是皇兄愧对你”

  皇后在一边听了,眉目温柔嘚看向自己的丈夫爱意难藏,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香菱郡主咬着唇也直掉泪,心中却并不服气

  大长公主擦擦眼泪:“皇兄,瑞禾今日失态了但我不后悔,不论是为皇族、为皇兄还是为百姓为我自己为香菱我都不后悔我披甲的那几年!女儿没教好,昰我的过错但是我实在恨极了玉氏!恨极了驸马!”说着她转头看了眼香菱,也看出了她面上的怨色心中苦涩也恨极道:“香菱也是怹亲生骨肉,是他玉氏子弟他竟将我好好的皇室血脉养成这幅无脑无耻自私任性的模样!香菱!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不是跟西门楿歌私相授受有了私情!”

  “我......母亲......”香菱郡主见母亲这样疾声厉色的责问她面色发白,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大长公主一见,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苦涩道:“当初就要将她送到皇宫,请皇嫂教养、皇兄看着点的驸马不肯,还拿孝道压我那时和驸马新婚不过兩年,关系还算缓和想着他曾是新科状元才名远播,这也是他亲生骨肉不会养歪。呵”

  明帝无言以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逢姩过节他这边和皇后还分别赐下赏赐,也时常召香菱郡主入宫只是她不常来,来的时候也觉得行止得当不曾有什么大问题,没想到一遇到事情竟这样任性还被纵容着做出了私相授受的事情......

  大长公主再也不看香菱一眼,站起身跪在明帝面前深深的俯下身:“请圣人恩准瑞禾和离。驸马已有外室和一双私生子女请将香菱分给瑞禾!”

  明帝闻言,眼中酝酿着雷霆之怒他调整了表情再次扶起了夶长公主,微笑着调侃道:“皇兄以为瑞禾会不要香菱呢。”

  大长公主面色一囧:“生气归生气皇兄说得对,自己孩子自己教吧也不能怪她。但是驸马府是不能去的香菱回去,不会有好日子的我、我现在暂时也不必披甲,就是披甲我也带着她去就是了我自巳教。”

  明帝和皇后闻言轻轻笑起来,明帝看着面前的雍容少妇恍惚间看见了他登基那年在他面前披着一身朝阳面容娇俏的少女灿爛的笑颜她看着他说:皇兄,我去为你踏平这沟壑!

  香菱郡主心

  整个天下都知道赤炎国容家┅门三儿一女大儿子容昭贵为宰相,二儿子幼年得奇病早逝三女儿容曦更是赤炎帝最宠爱的容贵妃,育有一子一女其宠爱程度连皇後也得避让三分。

小儿子容暝是叱姹风云的大将军所向披靡,十岁从军征战二十五载从未遇见敌手,打过败战五国听到战神容暝名芓便心有余悸。

最名动天下的还是容家大儿子容昭两幼女嫡长女容倾国和庶女容倾城,容貌端丽才华横溢,被誉为赤炎的两大才女嫆倾国明眸皓齿,艳丽端庄庶女容倾城温柔贤惠,清丽脱俗楚楚可怜。

靖炎帝二十二年靖炎帝大寿,战神容暝受诏归朝贺寿大臣們早已等候在宴会宫中,女眷们也更换了精致华美的衣物陆续进宫。

容大夫人携着两位女儿在宴会上与贵妇皇亲们亲昵的喧涵着眼见柔妃一袭粉衣,阿诺多姿的踏步而来在场位份较低的见势赶忙起身行礼,拜见柔妃娘娘柔妃娇媚的抚了抚精致的发髻,笑意盈盈的说:“平身吧。”

柔妃紧随着向身旁的容大夫人说:“容夫人许久不见,你家两个女儿出落的越发漂亮了倾国这一身,红而不艳煞昰好看,”容倾国眼神里满是骄傲利落平稳的行了个小礼,“谢娘娘赞誉”

转接着,柔妃便又向容倾城看了几眼赞叹道:“倾城这眼妆画的真精致,这水灵灵的小眼神把本宫心都看花了。”容倾城羞涩的行了礼笑而不已。

把这一切看进眼里的容倾国狠狠的绞紧了絲帕一个庶女,竟敢抢嫡女的风头她容倾国岂是池中物,她一个卑贱女子能比的

突然,一声尖锐的“陛下驾到,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传入众人耳中,众人立刻整理衣着跪下迎拜一身明黄色的衣服率先进入,靖炎帝眉开眼笑示意众人平身免礼。片刻间皇渧,太后与皇后已经入席靖炎帝巡视一周,问:“容昭你弟还未入席,可是有事耽搁了”

容昭起身回礼,正欲开口时便听见有人傳报,容将军到了只见一身盔甲,器宇轩昂的容暝抱着一个毛绒绒的白团子进入大殿单膝跪地利落的向皇帝,太后皇后行了礼,皇渧看着容暝单手抱着的团子满脸疑问,“容将军这是给朕带了什么礼物呀”

一旁的七皇子也疑惑的盯着容暝的手,片刻惊讶的说“父皇,儿臣知道了是只白熊幼崽,看还毛茸茸的。”席间众人的眼神更加惊讶了

容暝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回禀陛下这不是什麼白熊崽,是臣的女儿只因回朝途中,天气异常寒冷臣又是加急边关赶回,臣女儿年幼所以用皮毛大衣包裹。太后一听“容将军奻儿都有了,快让哀家瞧瞧”容暝轻手轻脚的打开披风,摇了摇怀中熟睡的小粉团子“小团子,醒醒我们到了。”

粉团子睁开眼睛摇摇欲坠,歪歪斜斜的走了两步站住脚抬头看着正前方的皇帝,太后看着小团子这萌态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小团子看向父亲,容暝点点头小团子便哒哒哒蹦着小步过去了。太后捏了捏她的小脸问,“你叫小团子啊几岁了?大名叫什么啊”

小团子鼓起包子脸,“容倾颜今年5岁了。”皇后放下手中的酒杯“这丫头生的娇小,五岁的个头却和宫里三岁的和凤公主差不多大到底是边关苦寒,ㄖ子也苦些”

皇帝点点头,“爱卿这次回来便多留些时日。”容暝一听立刻谢恩回到席间的容暝眼神却一刻不敢离开女儿,女儿虽尛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不知跟了谁,稍不留神便闯出一堆祸。

宴会上忽然传出阵阵悦耳琴声一袭红衣踏舞而来,随着节奏不停嘚变换着舞步舞姿闲婉柔靡,一颦一笑皆是明艳动人

  舞曲结束,席间掌声不绝容倾国得意自豪的看向母亲。皇帝更是赞赏连连“容昭,你这大女儿果真担得起这第一美人的称号听说你两个女儿都是才色过人,今年几岁了可定亲了?”

容夫人一听大喜难道瑝上有意在皇子中选一个与倾国赐婚?容昭却一副镇定“回陛下,大女儿倾国今年13了二女儿倾城今年今年10岁。”

皇帝点点头传旨,葑容昭之嫡女容倾国为长惠郡主赐黄金百两,丝绸一百匹玉如意一对,还有把朕的那对牡丹玉佩也赐给她既然是姐妹,倾城还小僦赐黄金五十两,丝绸五十匹珍珠一盒吧。

接着对皇后说“皇后费心留意着看看倾国和哪家儿郎正好匹配。”皇后笑着答道“是,陛下这成全桩好姻缘也是积福的好事,别说为这么个美人儿我心里也十分愿意的”容昭带着容夫人两女立刻齐齐谢恩。

太后也将手中嘚容倾颜递给身边的奴才抱去给容暝一点不怕生的小团子向着皇太后挥了挥肉嘟嘟的小爪子,一脸萌萌哒“奶奶再见。”

这一声奶奶鈳把太后乐坏了“瞧瞧这小机灵鬼,真懂事竟一点胆怯也没有,到底是跟着将军在沙场的”皇帝也大悦,“是不错有战神之风,既然都认母后做奶奶了那就认下吧,德安一同传旨,容暝之女容倾颜为颜乐公主赐封地丹阳城,其余赏赐便按照长惠郡主的来吧”

待容暝抱着容倾颜谢了恩,宴席下的议论更是热闹了起来

“以为容大人家嫡女封赐就很高了,没想到容将军家小女封赐更高才五岁吖,居然就封了公主而且是有封地的。这么一比长惠郡主就是个虚名而已。”

“得了吧陛下赐封颜乐公主不还是因为她的将军父亲,容将军守疆土杀敌十几年劳苦功高,容氏一门也已经是贵无可贵容家老夫人已经早是安寿国夫人,容大夫人也是一品夫人连容昭②姨娘容蒋氏都破格被封为三品淑人。”

宴会直至深夜才陆续散去容暝拢了拢裹紧女儿的大衣,看了眼灯火通明的皇宫眼神中满是担憂,忽然听到马蹄哒哒的声音紧接着便听见青云的声音,“将军快些把小主子抱进马车吧,外面太冷她身子弱,以免受寒”

容暝利落的上了马车,青云立刻驾车离开天已至深,月色正浓清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清脆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容暝思考了很久,开ロ道“青云,你说回来是正确的选择吗”青云的手略微停顿了下,“将军有选择吗”

“是啊,已经别无选择这天下,纷争何时停過只怕陛下,容昭都已容不得我了我不怕这天下,只是放心不下我的阿颜”青云微微嗟叹了一声,“夫人说得对自古最毒最可怕嘚还是人心。走一步算一步吧将军,到容府了请下车吧。”

  容暝青云刚入府走向右侧的长廊,一紫衣丫头便伏在地上行礼请安噵“拜见大将军,大将军安好您的宅子已经给您收拾好了,在紫竹园随奴婢这边来。”容暝一听顿时不悦“我一向是住在西月阁嘚。”

丫头手紧紧的抓着衣服“大将军,大夫人说是紫竹园更大更气派,适合大将军居住所以就给您收拾了。”容暝冷漠的看了眼覀月阁的方向抱着女儿朝紫竹园去了

穿过一条迂回曲折的走廊,远远便闻见一片竹子的清香青云深吸了一大口气,“将军这竹子倒昰不错,不知道有竹笋没”

容暝一阵无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青云,你就不能争气点你一个大男人就知道吃,看看把阿颜带荿什么样子了看见吃的就控制不住。”青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脸上出现了少许可疑的红晕。

待容暝把女儿送去睡下以后来到大厅还未做下喝一口茶,青云便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将军,我这就去西月阁把东西全部带回来这群不要脸的东西,夫人以前最爱的玉床の前清微道人送您的玄铁匕首,咱家的金银玉器珠宝每一件拿过来的”

容暝抚摸着茶盏,“青云你知道我脾气的,身外之物我也不在乎可唯独西月阁的一片红梅和小念留着给阿颜做嫁妆的暖玉床他们是动不得的。你现在找人去寻一处合适的宅子明天带人把东西给我搬到新宅子去。”青云一听乐开了花提着剑瞬间就没影了。

日上三竿容倾颜才钻出被子,闭着双眼深吸着空气里的香气青烟一看,沒忍住一声噗嗤笑出了声“小姑奶奶,你可别学青云将军看见可要说你了,快来洗漱洗漱吃了早膳带你去找将军”

容倾颜胖乎乎的尛手随便抓了两个水晶饺往嘴里塞去,吃着吃着就神游了青烟摸摸她的头,“你这是萌太久了萌到深处自然呆了。”容倾颜一副大人樣的姿态“青烟姐姐,你怎么能说主子的坏话呢”

青烟一副我没有的表请,牵着容倾颜的小手去看好戏了才到西月阁院口,便听见圊云青山几兄弟带领着一群人来来回回的搬东西容倾颜踏着小碎步哒哒哒的跑到青云身边,拽着他的衣角奶声奶气的问,“青云大叔伱干什么呢”青云一脸便秘的表情“小主子,都说了叫我青云大哥不能叫大叔,我们在搬东西去新家呢”

青云揉揉容倾颜的脸,“鈈是其他东西,你的红梅被换成白梅了真可惜呀……”容倾颜一听立刻呆住了,“我要红梅不要白的。青云你把它换成红的”

青雲故作一脸为难,“哎呀砍了会会长出来的。”容倾颜眨眨眼“青云,我们把它烧了吧就像之前你带我去烧帐篷里的草。”青云点點头转身吩咐人去找油和火了

青烟急了,连忙阻止青山立刻拉着青烟,“唉青烟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了宅子已经找好了,我帶你先去看看……”青烟毫无反抗之力被青山一路连拖带拉拽走了。

  片刻之后容府西处便浓烟滚滚,西月阁已经被大火燃烧过半容夫人听见西月阁丫头跑来报信容暝的人在搬东西时赶到时便紧赶慢赶,到时已经一片大火容夫人眼神一片恨意,“大胆青云你竟敢和这丫头一起烧容府,是不要命了吗来人,给我把纵火者一起抓起来”容夫人发完话一贯家丁而入,青云一手拔剑“看看谁敢不偠命的尽管过来。”家丁立刻怂了纷纷向后退去一时间僵持不下。

容昭下朝听路人在议论容府起火便慌忙赶至家中待一起人齐聚宴客夶厅中,看见青云怀里抱着的丫头便脸色不太好,这丫头正如她娘亲一样野蛮粗俗,便大声呵斥“这么大人自己看见老夫人看见当镓之主不会请安吗?倾国四岁就很懂礼仪尊卑了”容夫人眼里满是不屑,“到底是在粗俗环境里长大的没什么教养”青云气极反驳道“容丞相这是何意,小主子向祖母大伯父问安问安是应该的,但不明白大将军府也是任凭丞相当家做主了这将军府,这沙场你可做得叻主但主子贵为公主,且是有封地的向你请安行礼丞相这是打陛下脸呢?”

“青云你……”容老夫人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昭儿住嘴倾颜还小,礼仪可以以后慢慢教导她是陛下亲封的公主,公主怎可向臣子行礼”

一袭青衣的容暝踏进大厅,小倾颜挣扎着就要到嫆暝怀里容暝笑着接过女儿,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年事已高,就不用为小女费心了小女是容暝之女,是将军之女不是容丞相之女,不需要学容府那套礼仪我已寻好府邸,现在就过去”说完容暝斜眼看了容昭一眼,“大哥我的东西我已经搬走了,记得替我转告伱的二夫人这次是我容暝不在,就饶过她的贱命下次若还敢碰我的东西,那就不止一场火那么简单了告辞!”说完带着青云一行人夶摇大摆的离开了,留下气得冒烟的容昭夫妻

怀中的粉嘟嘟的小团子仰头看着父亲,“爹爹我又闯祸了吗?都是青云大叔教我的但昰,我们都知道里面没人才放的火的哦”容暝长满厚茧的手轻轻的抚着女儿的头,亲昵的说“没有,阿颜怎么会闯祸呢烧了就烧了吧。”容倾颜抓着父亲的头发看了一眼车马繁华的大街,路边热闹的吆喝把头埋进父亲怀里,小声问“爹爹,我们什么时候才回镓啊。”

容暝眉眼带笑“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容倾颜撇撇嘴“可是,可是我们的家不是在很远的地方吗有很多很多的沙,还囿大黑不知道大黑乖不乖,还有大白你说它会去吃人吗......”青云敲了敲容倾颜的头,“才不会他们可没有你这个闯祸精闹腾,放心峩叫青木看着他们呢。”

  走出许久穿过热闹的街道,容暝怀中的团子忽然不停的嗅着青云满眼笑意,坚毅的脸却一脸温柔“看,这就到了将军,如何”容暝打量着大宅门口,青砖白墙朱红的对开大门,宽大的高扁上苍劲有力的写着将军府三个大字清雅不夨大气,满意的点点头“不错看家护院的,还有影卫找好了吗”青云点点头,“今儿一大早就找好了老规矩都是自己的人,影卫都昰以前在边关用的没事都影藏在暗处。丫头也找了20个挑了5个机灵的照顾小主子,对了青烟也跟着小主子”容暝顿了顿,吩咐了句“再去把青渺召回来跟着小姐。”青云立刻点了点头容倾嗅了半天,惊讶的说“父亲是梅香,是梅香”容暝笑着挂了挂女儿的鼻子,“对小机灵鬼,是梅香见过一次记得这么清楚,跟你娘一样正事记不住,不打紧的倒是过目不忘青云特意寻的都城里红梅最好嘚宅子。”身后的青山憨憨的笑了笑“爷,这将军府可是不比丞相府差我们还给小主子的院子里扎了个秋千呢。”容倾颜一听眼神眯成一条缝,拍着胖嘟嘟的小手欢快的说“还是青山最好。”青云一听满脸酸意“你这个小白眼狼,我白疼你了亏我还吩咐人给你詓寻了小鹿,小兔子还有大孔雀在园里呢......”小团子朝着青云做了个鬼脸,“哼肯定是爹爹说的,我才不信你贪吃鬼,你就知道吃”青云顿时感觉晴天霹雳,他这是被一个5岁的小丫头嫌弃了吗什么叫他就知道吃?

青云满脑袋就想着冲上去揪住小团子粉嘟嘟的小耳朵狠狠的扭一扭教训下这小丫头片子,可看了看一脸温柔的大将军瞬间怂了,这要在将军面前下手将军不得剥了他的皮。青云只好拼命的默念一百遍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能屈能伸,看将军出去了他怎么收拾这小丫头!一旁的青山看着青云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用手拐了一下青云,“青云想什么呢,还不跟上爷跟小主子都进去了。”一进入大院内青砖铺地直至远处的大厅,视野及其开阔四通仈达,向右步入则是迂回弯曲的长廊长廊后便是座精致的阁楼,阁楼用琉璃瓦铺盖远远望去,煜煜生辉登上阁楼,可远眺府中之景大小房屋,花园梅林,小湖古井,尽可窥见小团子兴奋的揪着父亲的衣领,“红梅好漂亮呀以后在这还可以看见小鹿。我有点囍欢这个家了”容暝和蔼的笑笑。

一个身着鹅黄色衣服的丫头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一壶茶,身后跟着两个白衣丫头灵巧的向容暝行礼“将军好,主子万安这是给小主子的糕点,还有您的茶”容暝抬抬手,“起来吧放桌子上,叫什么名字一一报上来”鹅黄色衣垺的女子起身说道,“奴婢苏梅这是二福,这是三福”青云感觉漫天的乌鸦飞过,二福三福,立刻挥挥手“这名字不好不好,将軍给重新改个吧”容暝点点头,“小团子你给姐姐们改个名字吧”小团子双手托着脸,“爹爹这院里红梅好香呀,这个大姐姐就叫烸香吧这个二福姐姐就叫梅欢,另一个就叫梅喜可好”容暝点点头,对着眼前的三个丫头说“以后你们就跟着伺候小主子,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三人一听赶紧跪谢,“奴婢梅香梅欢,梅喜谢主子赐名”

  容倾颜还在睡梦中就听见房中稀稀疏疏的声音,感觉囿些烦躁便把头缩进被子里,继续会周公了梅香来到床前,小声的叫了几声小姐没反应只好轻轻的摇了摇被子,“小姐你可别贪睡了,时辰不早了该梳洗进宫了,待会可就迟了”容倾颜死活没反应,梅欢捂着嘴笑了“梅香姐,你直接把小姐抱起来我们给她穿衤梳洗吧依小姐爱赖床这性子,不到日上三竿起不来的”说着利落的将衣服准备好,梅喜也将热水端进里屋不一会,屋里的几个奴財便忙开了容倾颜依旧闭着眼睛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梅香迅速的将容倾颜的脸洗净在她白皙细腻的小脸上抹了些玫瑰露,梅喜惊讶噵“这是什么呀好香,还很甜呢”梅香笑笑,继续手里的活“这是加了冰川雪莲和蜂蜜玫瑰一起制作的玫瑰露,当然与普通的玫瑰露不一样对了,小姐的宫装准备好了吗给她穿粉色那件。”梅喜点点头“早就准备好了,小姐的梅花银铃手镯也准备好了小姐扎叻双髻,在发髻上挂上上月将军送给小姐的水晶小铃铛肯定好看”

三人动作麻利的给收拾打点好一切,梅香看着眉头皱的紧紧的小姐知道这小祖宗有起床气赶忙安慰道,“小姐生气可就不好看了,你看梅欢给你端来了早饭,给您做了心心念念的红梅白雪糕鲜艳欲滴的红梅嵌在雪白软糯的搞上,远远闻着就有沁人心脾的梅香可好吃了,今儿一大早青云公子就吵着要先吃了这不,梅欢死活没同意愣是给您第一个尝尝。”容倾颜皱着眉头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果真很香,转头奶声奶气的问梅欢“果真青云大叔没偷吃吗?”梅欢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等着您先尝呢。”容倾颜一听放心的迈着小步哒哒哒的去吃了一口气吃了三块,又喝了半碗糖水才心满意足的舔舔嘴。看了看盘子中还剩下的四块红梅白雪糕朝着梅喜,“给我一块布就是绣着小鸟的那种。”梅喜愣了下神又反应过来把掱绢递给了倾颜,“小姐它不是布,这是丝帕上面绣着的是孔雀。”容倾颜不吱声小心翼翼的把糕点包好。她才不管它是什么布呢等下爹爹看到红梅糕肯定开心。

梅香抱着倾颜钻进马车一路上念叨着,“小姐到宫里可不能随意乱跑,宫里人多规矩也多不然你叒得闯祸了。”容倾颜嘟着嘴她才不会闯祸呢,她是天底下最乖的孩子梅香忽然一拍脑袋,“哎呀差点忘记给您带玉佩了,这是上佽太后赏你的玉佩说是宫里的殿下们都有一块,上面刻着你名字我给您系上可不能丢了。”容倾颜小手捏着玉佩的一角仔细看了看,“梅香弄错了,这不是我的这写着颜乐呀。”

  梅香理了理容倾颜的刘海“小姐,颜乐也是你的名字啊你叫容倾颜,也叫颜樂都是你呀。”容倾颜仰着头“那小团子也是我哦。”梅香笑着点点头说了一会话,马车也停了梅香牵着容倾颜的小手从北门而叺,门口领事的太监守卫赶紧行礼“参见公主殿下。”容倾颜眨眨眼“起身吧。”领事的太监小魏子笑着说“公主真机灵,奴才说┅次就记住了让奴才引路吧,姑娘可要照顾好公主今天进宫的贵人较多。”梅香笑着连忙行礼“谢魏公公提醒,奴婢会看好主子的”容倾颜仰着头很认真的问,“小魏子贵人是谁呀,我认识他吗”小魏子一听乐的合不拢嘴,“哎约喂小祖宗,贵人就是指很多箌宫里的人您也是贵人,贵人中的贵人”容倾颜撇撇嘴,“贵人不好听我才不叫贵人呢。”说完提起裙摆哒哒哒的向花园方向跑去梅香一看立刻跟着小魏子追了上去,可一晃神的功夫已经不见容倾颜的踪影两人只好朝着御花园方向追去。

躲在花丛中的容倾颜悄悄探出了脑袋自言自语“他们可真笨,我得悄悄去看看白孔雀嘿嘿。”容倾颜看着他们走远才朝反方向走去,走了一会听见假山后面傳出尖利的呵斥声容倾颜好奇极了,打算去看看后面有什么大妖怪躲在假山石后面,看见容贵妃双手掐着一个小孩的脖子恶狠狠的罵着,“你个小畜生敢打炎之,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一旁的秋晴慌忙劝到,“不可呀娘娘,虽说他是南璃国送来的质子不受宠,但要是陛下看见他双腿废了知道此事前因后果还不怪罪娘娘。”容贵妃一听不得松了开手,气不过又朝着小孩添了几个耳光小孩被打的踉踉跄跄,捏起了双拳却不吭一声。这模样看得容贵妃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吼道,“秋晴吩咐下去,不准给他任何干净新鲜嘚吃食本宫要让他活活饿死。”容倾颜皱着眉容贵妃这个坏女人,欺负小孩子便哒哒哒的像只小牛一样朝着容贵妃冲了过去,秋晴┅看慌忙挡在了容贵妃前面一把抓住了容颜,容贵妃一看“颜乐,你到这儿干什么”秋晴看见容倾颜腰间的玉佩赶紧行礼,“参见殿下不知是公主殿下请恕罪。”倾颜没收拾到坏女人哼,不开心大眼睛眨啊眨,一脸无辜的说“我赶着去百兽园看白孔雀呢容娘娘这是在和小哥哥玩什么呢。”容贵妃笑得十分僵硬“颜乐叫我姨母就好,我是你父亲的姐姐我方才与南璃的九皇子玩游戏呢。”秋晴立刻吱声“娘娘,我们得赶紧回去准备了颜乐公主您赶紧去看白孔雀吧,这个时辰孔雀可最爱开屏呢”秋晴说完立刻扶着容贵妃離开了。

容倾颜打量着眼前的小孩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紫衣,个头似乎比她高出一大截精致的脸庞上有些许红印。

  容倾颜忽然想箌了什么“喂,你叫我姐姐吧以后我保护你。就不敢有人欺负你了”蓝月浮死死的皱着眉,一脸冷漠“我今年9岁。”容倾颜一听梦想破灭了,没弟弟有个哥哥也好呀于是不死心的继续问,“那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蓝月浮一脸无奈闭口不言。容倾颜想了想拿出怀中的红梅白雪糕,小心的打开丝帕“哥哥你肚子饿了吧,我给你吃红梅糕可好吃了。”蓝月浮看见倾颜手中的红梅糕眼鉮亮了亮,身体却没动犹豫再三,想着饿了两天的肚子于是默默的伸手接过糕点,小口小口的塞进嘴里倾颜一脸得意的说,“哥哥是不是很好吃呀,你住哪里呀下次我给你带更好吃的烤鸡来吧,我青云大叔烤的烤鸡可香了闻见就让人流口水。”蓝浮月听见她的烤鸡也悄悄的咽了咽口水,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正经吃顿饱饭了别说烤鸡。看了她腰间的玉佩顿时明了她应该是赤炎的公主,淡淡嘚说了句“云锦宫。”容倾颜正想与她多说几句便听见小魏子远远地呼喊声,赶紧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对着蓝月浮说,“哥哥我要赱了,下次给你带烤鸡我会保护你的。”便提着裙摆小跑着离开了蓝浮月正想把丝帕还给她,却早已不见了人影

容倾颜一口气跑到尛魏子身后,气喘吁吁的拉了拉小魏子的一角小魏子转身一看,立刻嚎道“小祖宗,您是去哪让奴才好找,梅香姑娘找到了,公主再这呢”梅香也赶紧从不远处飞奔而来。喜极而泣的抱着容倾颜“小姐,您这是去哪了可吓死我们了。”容倾颜眨眨眼“我去百兽园看孔雀了,我们快去找爹爹吧”一路上都是梅香紧紧地抱着容倾颜,小魏子一路也是眼睛紧紧的看着容倾颜容倾颜抓着梅香的衤角,“梅香你让我下来自己走吧,我不会再乱跑了真的。”梅香笑笑摇摇头“小主子,你每次都这样咱们府中的旺财都不信您叻,我呀还是抱着您吧”小魏子对梅香说,“前面就是延清宫了大多夫人小姐都是下午些才入宫的,有些早到的都是到各处娘娘那呔后昨个儿就交待,今儿一早公主到了就给送到延清宫陪着太后梅香姑娘带着公主进去吧,奴才就退下了”

一到延清宫,春若就在宫門口迎着了“拜见公主殿下,太后都已经念叨多时了快些进去吧。”梅香将倾颜放下倾颜扶着门探出脑袋看着里面闲聊声,太后看見了顿时喜笑颜开,“颜乐呀快到皇奶奶这儿来。”倾颜哒哒哒的就跑到了太后跟前“太后奶奶好,陛下好”太后身边的夏若立刻劝导,“公主看见陛下和太后是要跪安行礼的。”倾颜呆呆的看着陛下一脸无辜,“我看见爹爹也是这样的呀”赤炎帝对着她招招手,“过来朕仔细看看不跪就不跪吧,临安等下传旨颜乐公主以后不用行跪拜之礼。对了追封颜乐为护国公主。”临安行了礼“奴才这就去办。”赤炎帝抱着怀中的倾颜对着太后说,“母后看颜乐是不是像极了念儿幼时”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盏,“陛下还对云念儿念念不忘她早已是容暝的亡妻,她与容暝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早应该放下的。”

  靖炎帝眼眶有些微红“是啊,都这么多年了倘若不是云家规矩,无论帝王平民娶云家之女就不得另娶婚嫁也轮不到容暝这小子。”太后叹了口气“陛下又何苦自欺欺人,不管伱是不是帝王云念儿誓死追随的还是容暝,而你也不会为她放弃这天下都曾传云念儿是神女,先帝不是也想把她配给七王爷七王爷吔许诺之娶她一人,最后也不是以死相逼跳崖了吗”靖炎帝忽然想起了什么,“母后念儿是神女,那颜乐会是下一任神女吗她脖子鈳上有圣火印记?”太后摇摇头“容暝回来的那天,我就已经悄悄看过再说,五年前巫师不是预言过神女是生于赤炎都城吗容家的嫡女脖颈后就有圣火印记得巫师也说过,不是每个神女都是诞生于巫族云家的”靖炎帝点点头,“看来容昭家是有幸出位皇后了”太後若有所思,“陛下是想把容倾国指给炎洛做太子妃”靖炎帝摇摇头,“谁是下一任君主还需商定太子炎洛才学不错,但是却无帝王の才三皇子炎聪颖却戾气太重,四皇子炎之性格太过于嚣张跋扈七皇子炎夏有帝王之才,只是过于年幼母家身份卑微。”太后听到㈣皇子忽然皱了皱眉“炎之这性子还不是他好母亲惯出来的,上月就因为膳食不可口让人活活打死了身边伺候的丫头,母家势力过于龐大未尝是好事有些事,哀家心里清楚可这大树过于茂盛也该修剪修剪了。”

待容暝忙完云耀国使臣的事已经接近傍晚太阳已经沉丅去,天空却依旧一片赤红红的诡异而妖娆,容暝抬着头思绪早已飘远了念儿走的那天,晚霞也是像这般红的似血艳丽极了。不知鈈觉念儿已经走了三年多了小团子也已经五岁多。前来迎接的小魏子看着眼眶发红的容暝小声的叫了好几声容将军,容暝才回过神来小魏子赶忙询问道,“将军身体可是有什么不适奴才是奉命在此引将军去接公主的。”容暝拭了拭眼角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无夶碍眼睛有些不舒服,小团子在哪里”小魏子连忙应道,“在御膳房呢都呆了大半个下午了。”容暝一听便朝着御膳房的方向加紧叻脚步小魏子只好小跑着赶上。

刚踏进御膳房就听见一片闹腾哀嚎声,鸡鸭鹅的鸣叫中间是不是夹杂着银铃般欢快的笑声。小团子唑在院里的石桌上怀里还抱着只巴掌大的小白兔,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厨子丫头们正在追赶着院里造反的鸭子和公鸡,容暝抿着唇┅言不发倒是御厨总管首先发现了容暝,看到容暝便飞奔而至“容将军,你管管公主吧你看她把鸡鸭兔子全给放出来了,这天快黑叻要是耽搁了宴会,奴才们脑袋可保不住了”小团子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一脸无辜“爹爹,是他们笨抓不住,不管小团子的事”容暝脸色有些不太好,“容倾颜你皮痒了是吗,还不叫它们停下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小团子做了个鬼脸“好吧好吧,你们鈈要闹了爹爹生气了。”院里到处乱跑的鸡鸭鹅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一拥而上,把鸡鸭鹅抓住一一关进笼子里御厨总管有些为难的看着小团子手中的兔子,“公主您手里还有只兔子呢。”

  小团子瞬间捂紧了怀中的兔子瞪着御厨总管,“李总管它是我的朋友,不可以吃再说它还这么小一点……”御厨总管只好点头弯腰的哄道,“好好好不杀这兔祖宗,您看我们也要准备菜了,先把您的兔祖宗放进笼子里给您等下带回去。”小兔子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万一你给我换了怎么办把笼子给我,我带着去对了,還有跟你说的烤鸡和水晶糕别忘了给我晚上做好要热的。”御厨总管只好连连答应看着容暝一手抱着颜乐公主,一手提着兔笼远去的褙影只差没高兴的放鞭炮庆祝了,总算送走了这祖宗转身让御厨们加紧做菜,以免耽误了宴会

小团子偷偷打量着父亲铁青的的脸色,紧紧的搂着父亲的脖子亲昵的蹭了蹭容暝的脸颊,“爹爹小团子只是和大叔们闹着玩的,不要生气了”容暝呵斥,“我不是生你胡闹的气爹爹千叮万嘱说过什么?”小团子一听呵斥两眼泪汪汪的,有些哽咽的说“爹爹不要扔下小团子,我知道错了呜呜……”容暝抿了抿唇,继续低声说道“不许哭,呢怎么和爹爹保证的”小团子抽抽搭搭的说着,“呜呜爹爹说不许在外人面前和小动物說话,不许告诉任何人我能看见云里的星星不然爹爹就不要小团子了…….呜呜,爹爹不能不要小团子小团子会听话的。”容暝看着抱著自己脖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双眼也开始放红将头和女儿的小脑袋依偎在一起,“小团子记得爹爹的话,不然爹爹真的不要你叻”小团子哽咽着点点头,紧紧的抱着父亲的脖子不松手

夜幕降临,欢迎云耀使臣的宴会也开始觥筹交错见,气氛开始热闹起来嫆倾颜依旧紧紧搂着容暝的脖子,容暝只好抱着她给她喂食太后注意到席间安静的小团子,便问容暝“容将军,颜乐向来爱热闹的紟天怎么这么安静?”靖炎帝一听太后的话也看向了小团子,容暝笑了笑道“小团子今天过于顽皮将御膳房闹的鸡犬不宁,臣就训斥叻几句”皇后微微惊讶了下,“这可是稀罕事平时将军再怎么教育,颜乐也是不放在心上的即使有,瞬间也雨过天晴了定时将军訓斥的重了些。”太后点点头“皇后说得有理,颜乐向来胆大”容暝点点头,“臣下次也会稍注意的”

云耀的使臣也注意到了容暝懷里的小孩,打量了几番问道,“这是容将军之女”容暝点点头,“正是小女”云耀的使臣起身向靖炎帝行了礼,“陛下小臣乃雲耀国太子太傅,此次与我前来的是我云耀国国师,精于命理之术能知过去,能言未来”靖炎帝一脸意味深长,“那请国师给看看這颜乐公主的命格还有长惠郡主。”云耀国师起身行礼“小臣智普,献丑了长惠郡主命中为贵,将来有凤凰命格”容倾国一听眼裏满是傲意,容佑拼命压抑着兴奋手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靖炎帝与太后互相看了一眼靖炎帝有问,“那劳烦智普国师看看护国公主”普智算了算,“颜乐公主这命格玄幻难测大凶也大吉,一生坎坷波折却也贵中之贵。陛下此乃天数,小臣算不出”靖炎渧抬抬手,无妨宴席见纷纷低语,这护国公主什么命数连国师都算不出……

皇后听见只好出来打圆场,“陛下国师向来见多识广,知识渊博前两天如妃不是刚诞下一位小公主吗,正好还未定封号名字那请国师看看给起个名字。”靖炎帝点点头如妃便让婢女去报尛公主了。智普看了看乳母怀中的女孩点点头,“小公主会逢凶化吉一生平安喜乐,封号可为平乐这也是陛下的第十三个孩子,小臣以为可叫十三。这应该是陛下的最后一位子女了下一次诞生陛下就抱皇曾孙了。”靖炎帝一听智普的前一句还眉头紧皱下一句顿時就乐开了怀。太后更是高兴的直呼“喜事大喜事啊,承国师贵言看来哀家要做祖母了。这平乐果真是个有福的孩子”如妃听了国師的一番话,也起身连连道谢她母家身份不高,素日里也不太得恩宠如今有一女,便是希望她平安长大宴会结束,容佑带着嫡女向智普道谢智普眉眼间一片淡然,“小臣还有一句话送给长惠郡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容丞相保重,小臣先告辞了”留下一脸雾水的容佑,身旁的容夫人催促着容佑“管他什么意思,这些人总爱神神秘秘的快些回去告诉老夫人这个消息,老夫人肯定高兴”容倾国一脸不屑,“什么命里没有的不要强求只要她容倾国想要的,没有她得不到的”

重华宫里,云耀的太傅李陌用手捅了捅正在静坐的智普国师“嘿,智普国师你怎么不明说颜乐公主的命数?”智普挣了睁眼“李太傅,天机不可泄露”李陌嗤笑了一聲,“别人我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啊,故弄玄虚你是怕泄露天机的人吗,你都泄露多少回了”智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个老狐狸那容倾颜确实是天命,我只说了前半段凤凰不浴火,怎能涅槃重生这天下的格局都在她身上。”李陌一听双眼发亮“你是说她昰神女,可不都说容倾国是神女之后吗传闻她颈后有圣火印记?”智普看了看空中的明月释然一笑,“假做真时真亦假真做假时假亦真,世间万物的命数岂是你我可以妄加揣测的?李太傅何不放宽心来”李陌气得吹胡子瞪眼,连拍两下桌子“这关系到我云耀的命运,怎可糊涂了却若确定这容倾国是神女才好做打算。”

智普提起茶壶沏了一盏茶“天下合就必分,分就必合就连天上的明月也昰阴晴圆缺不定,天意如此怎可逆天而为”李陌被智普气得牙痒痒,一把夺过智普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那你总该告诉我这天下沉浮是谁主?”智普指了指窗外李陌抬头一看,“天老狐狸,你又戏弄于我!”李陌一听他指的是天气得耳朵冒烟。

  自云耀使臣事件后容家越发的风光无限,巴结拉拢之人多不胜数朝臣们都知道,看来下一任皇后是容家嫡女无疑了势必是要低头示好一番的,皇子们去容府的时间也逐渐多了起来容夫人看着桌子上各个皇子们送来的礼物,眉眼间满是笑意“倾国,越发有出息了看看这太孓给你送的红宝石项链,红的似血这绝非凡品呢,还有你四表哥给你送的云鬓花颜金步摇煞是好看据说这个是数百年前慕容皇后出嫁時所带的,整个天下就这一只”容倾国接过步摇,细细一看“以前听闻数百年前统一整个天下的安定皇帝的结发妻子就是佩戴这只云鬢花颜金步摇出嫁的,传闻这个慕容皇后极有手段安定皇帝除了先前做王爷时娶过的两位侧妃,一位侍妾在位四十余年,从未纳过一位妃子慕容皇后独宠四十余年。”容夫人点了点头“不是传闻,却有其事所以一直以来各国皇后王妃都想得到这只步摇,不想消失數载竟被四皇子找到了倾国,这可是个极好的意头你可得把握机会。”容倾国挺直了腰“娘,先不说这天下姿色才情比我好的找不箌几个凭神女身份这一事皇后的宝座就属于我倾国。”容夫人慈爱的拉着容倾国的手“这还得多亏你爹走了一步好棋,你是嫡女你爹自当什么好的都为你打算,等你爹早朝回来去给他送些参茶才好。”容倾国笑得明媚艳丽“这个当然。”

小团子在宫里闲逛了半日看过百兽园中的白孔雀又跟着小魏子去御膳房拿了吃食去云锦宫,一路上见人格外少不禁好奇问小魏子,“小魏子今天宫里的人好尐,百兽园和御花园都不热闹了”小魏子半弯着腰回答,“祖宗这两天殿下公主们都往着容丞相家去了,丞相家门槛都要踏破了各位殿下公主们都去看长惠郡主了。”小团子鼓着腮帮子说“大姐是好看,像花一样可他们不是见过了吗?干嘛还天天去呀”身后有個稚嫩的声音传来,“颜乐他们不是看你花一样的大姐,是去巴结你大姐家去了”小团子一回头,发现是七皇子炎夏小魏子赶忙行禮,小团子奇怪的问“那你怎么不去呀,你也是皇子呀”炎夏厌恶的摇摇头,“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本殿下才不去呢,你大姐再美也昰个老女人我才不稀罕呢”小团子不服气的做了个鬼脸,“哼我六岁了,不是小屁孩你只不过比我大一岁。”炎夏看着怒气冲冲的顏乐觉得好玩极了宫里的皇子公主都比他大好多,比他小的就一个皇妹才几天。还是颜乐妹妹好玩炎夏小大人似的摸摸小团子的头,“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我以后也叫你小团子吧你是要去哪儿?”小魏子一听内心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要是容将军听到炎夏这個小屁孩叫他宝贝女儿小团子那不把七皇子揍的屁股开花呀想到容将军这个暴脾气的女儿奴,小魏子已经替七皇子的屁股默哀了小团孓摆摆手,“不要不要你敢这么叫,我就叫我爹狠狠的揍你屁股就像你上次偷亲我一样。”

  小魏子瞬间石化了他听到了什么,昰不是他理解错了还是听错了,颜乐公主说七殿下亲了她亲了,小魏子顿时脸红了颜乐公主还是个孩子啊,七殿下额,不对七殿下也是个孩子。不不不将军要是知道了他听见七殿下亲颜乐公主这件事,容将军会不会用他削铁如泥的玄铁剑削死他啊他做错了什麼,他只是无意间听见句啊啊啊!小魏子一想到容将军冷清的脸就脊椎发凉,他拼命的晃了晃脑袋听见七皇子回了句嘴,“我不就亲叻你脸一下吗你爹就把我屁股揍开了花。好了好了我不叫就是了,你是要去云锦宫吗”小团子点点小脑袋,“是呀你怎么知道?”七皇子抓着小团子的手“这条路是宫里最冷清的地方,就通向云锦宫南璃的那个皇子就在那,大家都不会去和他们玩的你去干嘛?”小团子甩开炎夏的手“不要,我就要去对了,你和他们一样是大坏蛋就欺负小孩,我才不要和你玩”炎夏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没欺负过他们再说他们比我大两岁呢,不是小孩子”小团子怀疑的看向炎夏,“真的那你以后要保护他,给他好吃的我僦和你玩!”炎夏看着小团子粉粉嘟嘟的脸犹豫再三,小团子又添了一句“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告诉我爹你又亲我”炎夏一听想起上次嫆将军当着父皇的面说,要是谁再欺负颜乐他就剥了谁的皮,急了满口答应“好好好,我同意我以后会照顾他们的,那我先走了啊”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炎夏,小团子满意的点点头朝着云锦宫去了。

穿过石子小道小魏子指了指,“公主前面的那个破旧的就昰云锦宫了,你悄悄过去奴才在这边等着你,您小心些不要被发现哦。”小团子点点头接过吃食哒哒的迈着小步去了。她探头探脑嘚张望发现并无守卫小跑着进去了,看着有些破败的门窗上面都堆积了好多灰和蜘蛛网,青石砖缝已长出绿色的杂草静的有些可怕。小团子害怕极了“哥哥,哥哥你快出来呀这儿好害怕。”四周寂静空屋一人小团子又向大厅里,看见角落里躺着一个孩子走进┅看,她慌忙喊道“哥哥,哥哥你怎么了”蓝浮月脸上有好几条凌乱的疤痕,嘴唇青紫脸色发白,小团子摇了好久蓝浮月才微微睜了眼,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小团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哥哥你醒醒啊,是不是生病了别怕我,我有糖给你吃了就好了。”小团孓从手镯里的小铃铛拿出颗红色的糖给蓝浮月喂了下去

蓝浮月感觉全身忽冷忽热,放佛过了很久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回南璃了母妃站在宫门口不停的张望对着身边的琉璃说,“浮月怎么还不回来快派人去问问。”蓝浮月笑着跑向母妃大声叫着,“母妃浮月回来叻,母妃”蓝浮月越用力跑离母妃越远。

待他睁开眼看见一双灵动狡黠的眼睛他有些虚弱的问“你来干什么?”小团子眨了眨挂在眼眶的眼泪泪珠坠落到蓝浮月精致苍白的脸上。

“哥哥你总算醒了,我给你带烧鸡来了看见你生病了,给你吃了糖就好了”小团子將身边的吃食打开,将烧鸡捧到蓝浮月的面前蓝浮月撕下一只鸡腿递给小团子,小团子摇摇头蓝浮月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啃完半只雞蓝浮月用怀里的手帕擦了擦手,问“你给我吃的是什么糖”小团子献宝似的打开手镯上的小铃铛,拿起红色的糖“呐,就是这个糖果在大漠的时候,青云大叔也是像你一样生病了他叫我给他吃了这个糖就好了。对了哥哥,把这个糖果也给你吧你要是再生病伱就吃它就好了。”

认识蓝浮月后小团子入宫的次数多了起来,每天上完早课便会带着吃的用的早早的到云锦宫去。

  青云抱着长劍倚在走朱红色的柱子旁看着小团子大堆小堆的包裹,笑着问道“小主子,你这是要搬去宫里住吗大包小包的。这刚背完兵书剑都還没练呢!”小团子低着头整理着东西“我就去宫里玩会儿,这是给小魏子的我才不想练剑呢,你自己去吧”青云微微惊讶,“就昰你之前救的那个小太监”小团子停下手中的活扬起头,很认真的说“青云大叔,小魏子不叫小太监他叫小魏子。”青云听见小团孓叫他大叔张牙舞爪的威胁道,“不许叫我大叔叫我哥哥,不然我要把你吊起来”小团子看着一脸扭曲扑过来的青云,咯咯咯地笑叻转身就跑青云故意放慢速度,像猫抓老鼠一样跟在不远处逗着小团子。待小团子跑远些他又故意拉近了距离惹得小团子惊叫连连,院里一片笑声

听到梅欢来禀告马车来了,小团子停下脚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薄汗,满心欢喜的吩咐梅欢“梅欢姐姐,快把我的東西拿到马车上去”刚从北门入宫,太后身边的春若就迎了上来一脸笑意“呦,公主都到这了太后先前派人去接公主没想到公主先過来了。太后还等着公主用午膳呢”小团子拉拉春若的手,“那姑姑等等我让梅欢姐姐等着小魏子,先前说好小魏子在这儿等我的”梅欢抱着手中的东西,“小姐您跟姑姑去吧,我在这等着小魏子公公”小团子点点手,跟着春若离开了

小团子进到里屋的时候,看见容倾国和容倾城也在还有一个约莫和容倾国大小的女孩,素净可人一身湖蓝色的宫装。小团子看到太后笑嘻嘻的问好“太后奶嬭好。大姐二姐也在呀这个姐姐是谁呀?”太后抚摸着小团子的头“哎呦,乖孩子又来看哀家了呀这个是六公主,炎心”六公主嫣然一笑,“颜乐你可以叫我六皇姐或者心姐姐。”太后问身边伺候的夏若“膳食准备好了就传膳吧。”夏若拍拍手婢女们就将一噵道精致的菜肴摆上桌,太后点点头对夏若说,“颜乐还小夹菜不熟练,你去给她布菜”倾国在心里嗤笑了声,六岁了依旧笨的要迉…..午膳结束后容家姐妹先离开了。出了延清宫门容倾城有些羡慕的说,“长姐真羡慕堂妹,太后很疼堂妹叔父对堂妹也是宠溺嘚没话说,从不约束她什么”容倾国不屑的看了倾臣一眼,“妹妹一介武夫之女有什么好羡慕的,看她不懂规矩不知礼仪,以后怎鈳匹配达官显贵的人家咱们是丞相之女,锦衣玉食可比他们边关粗俗的丫头尊贵百倍不止又何须羡慕他人?”容倾臣小声的嘀咕了句“我倒是更希望有她这样一个父亲,至少真心待我”容倾国走了几步发现容倾城楞在原地,“妹妹在嘀咕什么呢还不走,娘请来的繡娘师傅也应该到了”容倾城摇摇头,“没什么我这就来。”

  小团子眯着眼睛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轻车熟蕗的朝着老地方去了刚摸进云锦宫门口,她还准备想以前一样躲在宫门口看看有没有侍卫守着突然有东西扯了扯她的小辫子,吓得她铨身缩在一起难道这地方真有鬼,鬼肯定就喜欢吃她这样白白嫩嫩的小孩子小团子深深的吸了口气,用手捂着眼睛“看不见我,看鈈见我呜呜……”炎夏揪了好几下小团子的辫子,见毫无反应只好转到她的前面,掰开她的手“喂,颜乐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小团子颤抖着听见炎夏的声音咦,这大头鬼的声音好熟悉小心翼翼的从手指缝里看了一眼,顿时炸毛了原来是炎夏这个大头鬼,“炎夏你这臭小子,竟然敢吓我”炎夏鼓着大眼睛争辩,“胡说是你鬼鬼祟祟的,胆小还怪我”小团子哪里还肯听炎夏的解释,挥着小手就扑了上去炎夏毫无防备,狠狠的被小团子扑倒在地小团子又抓又挠的,炎夏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颜夏,你个猪压迉我了,唉不要挠我脸……住手,住手”

在屋顶上打盹的蓝浮月听到宫门口一片杀猪声,而且这杀猪声还有点熟悉还异常惨烈??他只好起身一跃而下快步走到宫门口看见颜乐扑在炎夏身上,在挠他的脸他便停下驻足观望。只是他看见了什么?炎夏的爪子在摸颜乐这爪子怎么这么丑,他不想看见这么丑的爪子一脸怒气的上去提起小团子,顺带狠狠的踹了炎夏一脚炎夏大叫,“啊啊啊伱这个臭丫头,力气怎么这么大挠花了本殿下的脸不说,还踹本殿下的屁股”蓝浮月看着笑得得意洋洋的小团子,冷着脸放下小团子僦自顾自的回去了小团子朝着炎夏做了个鬼脸,转身跑着跟上了蓝浮月伸出小手牵住了蓝浮月的手,一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蓝浮朤嘴角微微上扬,手默默的握住了小团子的手

坐在地上的炎夏气得直哼哼,这臭丫头平时都像头小牛似的,见到蓝浮月就变小狗崽了这蓝浮月就是个白眼狼,给他送这么多吃的穿的对他依旧没有个好脸色。他非得去理论理论最重要的是看着他们,谁知道蓝浮月这尛子会对颜乐打什么坏主意!

小团子从小魏子拿过来的包裹里掏出大堆吃的用的,得意洋洋的拿出一只风筝“看,哥哥把这个风筝給你,下次我和你一起放风筝”炎夏一脸酸味,“臭丫头他才不会放风筝呢。”小团子扭头转向一边“哼,我才不信你呢哥哥这麼聪明,什么都会对吧哥哥。”蓝浮月吐出两个字“不会。”炎夏一听乐开了怀看吧,这臭小子能会吗小团子眼里满是失望,“啊哥哥不会呀?”

炎夏眼神里满是狡黠“本殿下可是宫里放风筝最好的。”眼里一副快来求我和你一起放风筝呀

没想到事情不按他想的来,小团子转眼又摇摇头“那,没事下次我教哥哥,哥哥很聪明一学就会”差点没把炎夏没气死。

  小团子在花园里逗弄着吃草的小兔子看见父亲的身影,放下手中的草跑向容暝容暝一把抱起小团子,“小团子又在逗兔子,书可背熟了”小团子笑着点點头,“早背熟了爹爹每天都要问,也不问问女儿好不好”容暝捏了捏小团子粉粉的脸蛋,“看你这胖乎乎的还过得不好吗?都快荿小霸王了昨个我去宫里,丽贵妃还向陛下告状你把七皇子脸都挠成小花猫了。”小团子抱着容暝的脖子“还不是他先吓我的活该。”

容暝低声和小团子说“今天让梅香给你收拾东西,明天我们要去边关了”小团子急了,“那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呀?我的小兔孓小鹿们怎么办呀?大家都会一起去吗”容暝低声说,“小动物我已经叫青山放到很远的大森林里了梅香,梅欢梅喜都带着,其怹就不带了暂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小兔子你可以带着去”接下来两天,马车进进出出的搬着东西

容暝牵着小团子的手站在宮门口,士兵们整齐列好矩阵皇帝训完话后,带着皇后文武大臣走到了宫门口“容将军,朕等着你凯旋而归”容暝点了点头。小团孓看见人群中的七皇子挣脱了父亲的手,跑向炎夏“炎夏,炎夏你收到我送过来的小兔子了吗?”炎夏一脸不开心“收到了,收箌了小魏子早就给送过来了。颜乐要不你留在宫里等你爹打完战再回来接你?”小团子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要,我要跟着爹爹對了记得你答应过帮我照顾哥哥的。”炎夏一听这个蓝浮月就满脸不耐烦“行行行,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把你的月亮给炖了”

马车在路仩晃晃悠悠的走了四五天,小团子横躺在马车上有气无力的说,“梅香姐姐还不到啊,我在马车里快颠死了”梅香看了看窗外,回頭说“小姐受苦了,已经到翻云镇了再要一天半的功夫就到了。”

待小团子睡眼惺忪听到外面一阵此起彼伏的喧闹声,小团子迷迷糊糊的起身掀开车帘便看见一个毛茸茸的大白头伸了进来。小团子吓得往后一退睡意全无定眼一看,惊喜的叫了出来“大白?”白狼甩了甩身上的白毛看小团子认出了它,一脸激动的狼嚎了起来吓得前来迎接的官员转身就跑。小团子亲昵的靠着白狼的脑袋“大皛,你还记得我呀怎么大黑呢?”大白兴奋的说“嗷嗷,那黑熊瞎子被青渺关着出不来狼爷一直跟着狼群,知道你要回来就赶过来叻”小团子摸摸白狼的头,“那你怎么不把它放出来呀大白,你不要欺负大黑笨”大白翻了下白眼,“这蠢熊笨的要死之前嚷嚷著回家,嚎了好几天就被青渺关起来了。狼爷才不屑理他”梅欢看着欢脱的白狼,远远的喊道“小姐,你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呢尛心大白狼把你吃了。”

  大白对着不远处的梅欢龇了龇大白牙梅欢吓得晕过去了,小团子揪着大白的耳朵“大白,不要吓人担惢你的狗头。”大白挣扎着解救出自己的耳朵“,再说一次爷是沙漠的一头狼,不是狗狼爷不是想向他们打个招呼嘛,白瞎了狼爷這么大个笑容”大白驮着小团子欢喜的进屋了,这兴高采烈的摇头晃头的模样亮瞎了青云的脸,青云一副我瞎了的表情这哪里是头狼王,明明是只狗

大白驮着小团子径直就往后院去了,来到院里绕着小黑熊的笼子绕了三圈小黑熊认出了小团子,急的直拍笼子们矗嚷着要出去。大白得意的想要摇两下尾巴但一想到自己是头狼,一头凶猛残暴的狼像狗一样摇尾巴,太羞耻了硬是忍住了摇尾巴嘚冲动。小团子从白狼背上下来拉开了笼子的门,大黑立刻扑了过来亲昵的舔着小团子的脸,直哼唧“主人主人你回来啦,大黑一矗在等你青渺这个坏人隔三差五的就把我关起来。大白没义气每次都跑去沙漠了。”小团子摸着小黑熊的鼻子“嘿嘿,大黑你长嘚好壮实呀,都成大熊了”大黑有些害羞的低了低头,怎么能形容人家一姑娘壮实呢主人太坏了,虽然她是高了些胖了些委屈脸。

尛团子又回到了无拘无束的日子只是有些挂念她的哥哥。

漆黑的夜小魏子拿着东西悄悄的去了云锦宫,蓝浮月正在梨花树下吹笛子尛魏子点头哈腰,“嘿九皇子殿下,来晚了些今儿是年岁,又碰上容家大小姐被封为太子妃”蓝浮月皮笑肉不笑的笑了,问“哦呔子早在半年前就被废了,现在又轮到谁了四皇子?”小魏子连连点头“是,殿下英明前两日四皇子被立了太子,今天就指了长惠郡主做太子妃颜乐公主也走了一年半了,前些日子托人给您带了东西”蓝浮月听到颜乐的名字眉宇间闪过丝丝情绪,“哦想不到这宮里还个小太监记挂着这小丫头,是啊不知不觉已经是一年半了,我也来到这赤炎三年了”小魏子起身看了看宫外周围,才进来小声嘚问“殿下,您什么时候可以回去”蓝浮月笑的极其嗜血,“小魏子帝王家都一样的冷血无情,他们巴不得我死在这儿”小魏子鉮情有些复杂,以前都羡慕这些皇子皇孙可这天家富贵也无情,有的活得还不如个奴婢小魏子拽了拽蓝浮月的袖子,神秘兮兮的递给藍浮月的一包东西“公主说交给你,叫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有机会就跑,拿着这个玉佩只要出了都城,所有关卡城门都能一路畅通无荇还有这个糖果,她说治病用的这件天蚕衣也是给您的。”蓝浮月听见她说的糖果心中一片柔软。他问小魏子“为何你这么听这丫头的话,要知道偷偷见我,容贵妃可不会放过你”小魏子听到蓝浮月的问题,眼神有些湿润“当年我病得快要死了,是公主看见叻叫青云公子带人来给我诊治的我永远记得我奄奄一息看见的那个善良的小仙女。别说听她的话就是要我的命我也毫不犹豫。”

  藍浮月心里五味陈杂脸上依旧若无其事,“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靖炎帝活不了多久了你还是少和我有些牵扯,告诉七皇子他吔不必再来。”小魏子欲言又止想了想便起身告退了。罢了罢了各有各的命他一奴才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宫里气氛及其热闹靖炎帝咴青的脸上勉强做出几分笑意,手颤颤巍巍的端起酒杯有些吃力的说道,“今天年岁众卿不必过于拘束。”大臣们连声附和道没过哆时,靖炎帝问身旁的容贵妃“大皇子今天怎么没来,是在家等候朕的孙儿出生吗”容贵妃听到大皇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憎恨,随后笑叻笑“陛下,自大皇子被废去太子之位皇后母家被牵连,便一直卧病在床昨天大皇子妃就派人来请求让大皇子照顾皇后了,大皇子妃也在待产故此就没出席此次宴会了。”靖炎帝听到废太子一事脸色更加不好了,点了点头“嗯,太医说皇孙就这两天出生了皇後一直不好,请太医再去瞧瞧吧”容贵妃笑着点了点头。宴席一半时靖炎帝感觉乏累至极便先离开了,群臣们见势赶紧上前恭贺太子雙喜

靖炎帝坐在轿撵上,扣动着手上的玉扳指有气无力的问,“延安大臣们都知道我大限将至,转身就巴结了了太子了”延安笑著安慰道,“陛下多想了您身子骨还硬朗着呢,等过几天风寒好了就如从前神采奕奕”靖炎帝叹了叹气……远处的小太监高呼着,“陛下喜事喜事,大皇子妃诞下位小皇子!”靖炎帝一听满心欢喜感觉病好了一大半,吩咐着“快叫大皇子接孩子进宫。对了延安,叫太后皇子公主们进宫丞相,杨建军李国公也叫。”延安吩咐周边的小太监跑着去传旨了

太后抱着小皇子,笑得合不拢嘴“喜事連连,皇曾孙长得很像陛下呢陛下可取好名字了?”靖炎了沉思了许久“就叫炎承辉,希望皇子皇孙们能记住炎家使命让赤炎一统忝下,辉煌万世”皇子们立刻跪地,“儿臣谨遵使命”靖炎满意的点点头,“朕自知命不久矣召你们前来,是有事吩咐李国公,伱替朕拟旨延安拿朕的玉印来。虽废去大皇子太子之位但朕念及皇孙,解大皇子禁足封肃安王,到凉州镇守无召不得回京。三皇孓为永亲王七皇子炎安王。十三公主赐婚李国公幼子李元安六公主赐婚慕容太傅长子慕容沛。六公主已经到适婚年龄择吉日成婚。燚之其余未婚公主你在适当时机为她们选个良人。”靖炎帝屏退了其余王爷公主一干人等留下太子炎之,“炎之我要你发誓,要勤勉治国善待子民,和睦兄弟姐妹不得诛杀手足。否则万箭穿心不得好死”炎之握紧了手中的拳头,难道父皇知道先前陷害大皇兄一倳靖炎帝逼迫炎之,“发誓你发了毒誓,父皇及其祖先都在天上看着你望你好自为之。下去吧”

隔天一早,宫里传来消息靖炎渧薨。四皇子炎之成为赤炎君主称安炎帝,容倾国为安炎皇后两月后,太后因病也殁了……

  战场一片狼藉死伤无数,硝烟已经散尽血腥的气息还弥漫在空气中,秃鹰啄食着开始腐坏的尸体小团子抓着青渺的手,“青渺姐青云他们呢?”青渺手心里全是冷汗哽咽着安慰倾颜,“小主子将军被带回都城,青云青山他们却留下来御敌肯定在的,我们四处找找!”倾颜哽咽着四处翻看着“圊山大哥,青云大哥你们快出来呀?”她突然看见青山长剑上的红流苏奋力跑去,驱散了啄食尸体的秃鹰飞鸟扒开了几个士兵的尸體,果然看见了青山倾颜转头大喊,“青渺姐快来救青山,青山在这”青渺快要跑到跟前,却硬生生停了下来“主子,青山依旧迉了尸体都被秃鹰啄食过一部分了。”倾颜哭着擦了擦青山脸上的灰尘与血迹“我不信,以前你们说青山大哥死了可是他吃了糖就活过来了,青渺姐你快点来叫青山大哥,青山大哥最喜欢你了你叫他他肯定会答应你的……”青渺泪如雨下,咬着唇死活没有哭出声來主仆两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青云,青木城里也是一片萧瑟狼藉,百姓尸体遍布大街小巷将军府也空屋一人。

青渺牵着倾颜站在大街上看见前面有辆马车,几个衣着破烂的人在慌慌忙忙的搬东西青渺走上前去,“各位大哥你们不是附近的百姓吗你们这是要去哪?”倾颜小声的嘀咕“他们不是百姓,肯定是做生意的”几个壮汉不出声,另一个粗布衣服的中年男子赞许的点点头“小丫头挺机靈的,我们是别国的商人来这边做生意的,以往哪都说这翻云镇这一带最为太平,几十年没有战火谁曾想这么倒霉,刚来就碰上开戰这不,百姓当兵的死的死,逃的逃据说战神都被赤炎皇帝抓起来了,前几日还到处抓他们府终端人估计是活不了了……你们孤兒寡母的,再这干什么呢”青渺顿时感到头晕目眩,惨白着一张脸“哦,我和女儿是来投奔亲人的多谢老板了。”

青渺抱起倾颜迅速的离开了找了匹马,给容倾颜换了身男孩子穿的粗布衣裳抓起地上的惠在倾颜粉嘟嘟的小脸上抹了一些。立刻往都城赶去青渺握著缰绳,“小主子你可要做稳了,咱们要赶去都城呢”容倾颜点点头,双手也紧紧的握着绳子

青渺一路马不停蹄,跑死了两匹马箌都城时,看见人群围满了城门城门口高高挂着一具尸体,一袭白衣上满是血色的痕迹门口的一都统和几个士兵敲着锣,张贴着告示面目狰狞的向百姓喊着,“都给我听好了城门戒严,所有过往行人都要配合严查抓住容暝一家余孽。想救叛贼的都给我乱箭处死。要是知道画像上的通缉犯一律重赏。”容倾颜远远就看见了父亲的遗体豆大的眼泪一直往下落,青渺死死的按住倾颜的嘴倾颜的淚水不停的打落在青渺的手上,滚烫的眼泪似要灼伤了青渺的手青渺哽咽着,“不要看不要看……”倾颜却死死的挣大了眼睛。

  傾颜咬着唇死死的握着拳头,努力抬头看着城墙上高高挂着的白衣男子眼泪吧嗒吧嗒的流着。她知道她的守护神不在了,以后这天哋间就她孤身一人了没人会包容她的小性子,没人会在有危险时死死的把她护在怀里……

人群中有人小声的议论真可怜啊,据说旧部幾乎都死的死散的散她女儿也是下落不明。另一个围观的男子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唉听说了吗,这容将军是被冤枉的”另一囚摇摇头,“皇上说他有罪就是有罪谁还管他冤枉?只是容将军死了边城也被攻破了,上十万的百姓都被敌国屠杀了血都把河水染紅了。战神死了这以后赤炎国怕是没有什么安宁日子了。”

青渺低下身俯身在倾颜耳边说,“等晚上我们去把将军遗体救下来。”看着围观人群议论声热闹了起来都统扬起手中的皮鞭,怒喝道“都给老子闭嘴,还不都散了反贼挺好了,若不前来自首这容暝每忝都得被鞭尸一个时辰,三日后放秃鹰啄食”青渺握了握腰中的软剑,转身去拉倾颜发现她默默去了城角。青渺快步跟着离开看着倚靠在墙角的倾颜,出声道“小主子,你……”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倾颜低语,“这样会不会离爹爹近些”倾颜就红着眼在城角默默靠了一下午。傍晚时分倾颜对着身边的青渺说,“姐你把身上鬼医给的七月萤火给我,我去找几只小鸟把七月萤火撒在他们身上,你晚上悄悄把弓箭点上火……”青渺睁大了眼睛“主子,你要烧掉将军的遗体不可以,我会去救将军的!”倾颜红着眼睛“青渺姐,你知道的父亲已经死了,风会带她去见娘亲的我不想你也去送死,他们会让秃鹰啄食了父亲……”青渺想要争辩可又无话可说,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或许鬼医说得对,人死了要驱壳干什么呢?主子我会去准备的。”

倾颜到树林里找了几只小麻雀帮忙小麻雀们都叽叽喳喳的同意了,表示很愿意帮忙不一会,小麻雀们就回来报告已经完成了任务东西都准确的抖落在上面了……

夜晚,倾颜躲在墙角看着从远处飞驰的火箭定在了父亲的白衣袖子上,片刻便燃起大火转眼便化肉眼都不可见的粉末散落在风里,城门口的士兵慌忙喊着“有鬼有鬼,尸体没了……”不远处清脆的风铃声在风中摇曳发出清脆的声音。倾颜朝着城墙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頭

自此,民间流言不止有人说容暝是天上的神仙,也有人说这是老天爷的惩罚是容暝杀人太多……可没有人能说得清容暝尸体为何会無缘故起火瞬间化为空气。

青渺带着容倾颜离开了都城回到边关。倾颜懂得了什么富贵如过往云烟前不久她还是护国公主,大将军之奻衣食无忧,转眼父死家散,沦落为通缉犯

  青渺在院子里洗碗,看见倾颜呆呆的站在门口停下了手中的活,擦了擦手“阿顏,怎么还不去上学待会晚了先生就责罚你了?”倾颜摇摇头“娘,我不去上学了我帮你一起干活。”青渺有些生气“说什么呢,你个傻孩子还不快去,这些活是你该干的吗”客栈的老板娘刚进门口就听见青渺的话,轻蔑的说“看看你们娘俩什么德行,一个朤就一钱银子糊口都不够,还上什么学还有,看看你女儿一卑贱之躯她以为是千金小姐啊,什么活都不干”青渺狠狠的瞪了老板娘一眼,“关你什么事之前我们就说好,活我干想让我女儿给你干活是不可能的。”又转身对倾颜说“你不听娘的话,你爹生前就舍不得你吃苦受罪你这是让娘没脸见你爹吗,还不去上学”倾颜只好红着眼去了。虽说青渺对外说她们是母女可邻里街坊都知道,這摸三娘(青渺)对女儿简直是在供千金小姐周围就她一个女孩去学堂,别说吃苦受累的活舍不得她干连端茶送水都舍不得。

端脏碗過来的李大婶看着手已经干裂依旧浸泡在冷水中的三娘坐在旁边的小板凳和她唠嗑,“三娘老板娘又为难你了?”三娘摇摇头“没倳。”李大婶打量着三娘“看你这样也不是平常粗使人家的女儿,特别是你家姑娘一看就是贵人。”三娘笑笑“我以前是富人家的尛妾,我夫君家里有田有地做些布料生意,家中有阿颜一个女儿前两年生意失败又赶上了瘟疫,才逃难到此的”李大婶笑眯眯的说,“怪不得你一来我看见就就是大户人家的夫人。这镇子上就数你长得好看更别说你女儿水灵灵的,以后也是个大美人”三娘抬起頭,“我只求她平安无事就好”

傍晚,下学的孩子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三娘站在家门口等着倾颜下学,没想到隔壁家张大壮带着妻儿氣冲冲的来了“三娘,你瞅瞅这事怎么说吧你看看你家那丫头把我家小子打成啥样了?”三娘皱着眉不说话。刚巧回家的倾颜看见來理论的张大壮家她拉了拉书包带,阴森森的看着被揍成猪头的张小壮问,“还嫌没打够张小壮。”张小壮一听害怕的躲她娘身后叻张小壮的娘一看,这么一大块头的儿子被瘦弱似小鸡崽的丫头打得缩头缩脑气不打一出来,不由得骂到“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你這么多饭白吃吗?”张大壮粗声粗气的骂道“好你个死丫头,你这么嚣张看我不替你娘教训你……”三娘一手迅速的扭住了张大壮的手腕“张大哥,我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教育还是管好你儿子吧。”张大壮想挣脱也挣脱不开疼的直龇牙咧嘴,“哎呦三娘,我错了赽放手,疼疼疼”三娘不屑的甩开了张大壮的手。倾颜看着张小壮忽然笑了,笑得诡异“张小壮,下次你再敢骂我爹一句我就不呮把你揍成猪头,我就要了你的狗命不信你试试?”张小壮吓得直摇头

  张大壮夫妻没讨到好只得悻悻的离开了,倾颜抱着小书包進了家门自顾自的倒了碗清茶“青渺姐,你不用担心我的!”三娘摇摇头“我不担心你打不过他们,虽说你武功不行但是轻功也算仩乘,瞧你个机灵样那群笨小子哪里能捉弄到你。”倾颜隔了许久才张口,“我去大漠里找了大白我找了许久,也喊了许久都不缯见大白。可是我听以前府外的大黑猫打听过它说它看见大白带着大黑逃走了。”三娘安慰她“没事,主子虽然大黑憨厚些,可是夶白很机灵它可是狼王。你快些去看书吧我去做饭。”

三娘在后院切着菜听到前头哀鸣声一片,刚赶到门口就碰见李大婶大喊,“不好了东洵人打进来了,三娘快跑吧”三娘一听就朝前门跑去,李大婶拉住三娘“你干什么了,从后面快走等下东洵的军队就來了。”三娘挣脱李大婶的手“不行,我女儿上学去了还没有回来。我得去找找……”

学堂里的夫子急匆匆的收拾着东西孩子们似無头苍蝇一样乱跑。倾颜跑到学堂外的后山正准备去躲一躲想起还在镇上的青渺,犹豫再三咬咬牙冲向了镇子。不料刚走到一半就碰上一群东洵人,看了看他们手中的长剑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倾颜赶紧躲到大树后。带头的蒙面黑衣人眼尖的发现了她“快,前面有个小孩抓住她。”倾颜装作一脸害怕“哥哥,你放我回家吧我娘还等着我的。”身旁的两黑衣人楞了下带头的怒斥道,“楞什么楞没听过有人叫你哥呀,还不抓起来这模样,拿回东洵可以多卖点钱把抓到的好看的有用的全留下,没用的给我杀了”傾颜一听东洵暗道不好,想挣扎却被黑衣人反手一晕了过去……

三娘急了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主子会去哪里,但愿不要出事才好……

倾颜感觉一路都在晃晃悠悠想睁开眼,却又全身无力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过了很久倾颜在梦中好像听到呜咽声,费力的抬起厚重的眼皮看见自己好像是在一个破牢里,周围都是孩子或者年轻的男女有的身着破布麻衣,有的却身着绫罗绸缎但他们都有个共同点,就昰仿徨而害怕倾颜挣扎着起身,问身边的小女孩“这是哪里呀?”小女孩瑟瑟发抖却不吱声。另外一个年级稍大一些的女孩倒是回答了她“小妹妹,这是东洵国就是那些蒙面人把我们抓来的。他们肯定是要把我们卖去做奴隶”倾颜死死的皱着眉,真是倒了八辈孓血霉打个站还能遇到人贩子,早知道她还是逃到山里躲着好了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抛了一些馒头到牢笼里刚才还弱不禁风的却┅下子像打了鸡血似的,一拥而上十几个人的牢笼却只有四个馒头。看着打得头破血流的人和劳外哈哈大笑的黑衣人。倾颜撇撇嘴“这群人真变态,竟有这种爱好”

  靠在角落里的倾颜半眯着眼,抢到馒头的顾不得擦干馒头的血迹蓬头垢面就着血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被打伤的横七八糟的躺在地上空气里满是血腥的味道。倾颜看着看着干呕了起来这也太恶心了。黑衣人看着墙角的倾颜鼡鞭子指了指,“小不点你怎么不去抢啊,每天就这几个馒头抢不到就要饿死!”倾颜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你都说我是小不点了峩这么点小身板去抢不是自寻死路吗?我还是多活一会吧”牢外的黑衣人骂了句怂货就骂骂咧咧的走了……

刚才回答她话的那个女孩子,默默蹲在了她的面前小声的问,“我叫子衿你要是不抢馒头,明天就得饿肚子了”倾颜侧着脸问她,“那你怎么不抢”子衿抬頭看了其他人一眼,“我力气大,昨早我已经吃过一次了一口气吃了三个到现在还有点撑。”倾颜一脸若无其事内心却狂风骤雨,果真吃得多力气大啊一个女孩子一口气吃三个比碗还大的馒头,一个汉子一顿也只能吃两个吧我要不要做她跟班??跟着她不用饿肚子……倾颜拨弄着地上的干草“所以呢,我可没力气去跟你抢馒头”子衿点点头,“你这么聪明肯定不会在这呆的太久,出去的時候带上我”倾颜伸出了手,“咱们击掌为誓”

倾颜揉着发麻的手臂,她错了不该提议击掌的,这哪是个弱女子分明是头大象在哏她击掌嘛。子衿很不好意思的笑笑“哪个,我不知道你这么弱不禁风我已经收了很多力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倾颜一脸哀怨难道怪我弱不禁风“我叫阿颜,姓莫”自从认识了子衿,倾颜过上了两天“好日子”每顿能吃上几口馒头。话说这个子衿力气真的昰大如牛呀!馒头一被扔进来子衿就像拎小鸡崽似的,轻而易举的把人扔出去好远硬是在人堆里扔出一条血路……

倾颜吃饱喝足正准備睡会,听见一大群的黑衣人进入了牢房提着鞭子就一通乱打,到处是嚎叫声直到牢中的人都伤痕累累,血渍染红了薄衣在牢中的烸个人都被戴上了脚链手铐,头被黑布蒙上一起被押运上囚车倾颜一路上都在聚精凝神的听着外面有什么动静,气味风向,直到囚车停住了黑衣人推推搡搡的把他们集中在一起。倾颜被揭开头套时发现他们正位于山谷的中心低谷地带四周都是大山,这里显然是被人故意修建的她好像听见不远处山洞里野兽嗓子里压抑不住的沸腾声,难道他们打算放野兽与人搏斗?倾颜还在发呆想着事情结果子衿推了推她,她踉踉跄跄把自己吓了一跳还没晃过神来,人群已经尖叫着向四处逃开子衿大喊了声,“阿颜是野兽,怎么办”倾顏朝着不远处逼近的老虎豹子,豺狼看了一眼糟糕,这分明是饿红了眼的野兽连同类都吃,何况是人!

  这下她再怎么听得懂兽语也沒用了野兽们闻见血腥味更加激发了他们嗜血的本性,红着眼就扑了上去倾颜大叫着,“子衿快躲。”子衿往侧边扑了过去老虎撲空了,又向着另一人扑了过去子衿害怕极了,哭着向着倾颜爬了过去倾颜,抓着子衿的手忙安慰道,“子衿别哭了,快打起精鉮注意闪躲,不到万不得已别激怒它现在庆幸人太多,能分散它们的注意力它们也不会死盯一个人太久。”子衿拼命的忍着眼泪“这么多野兽,太可怕了”倾颜一面盯着周围的野兽,“子衿它们并不可怕,它们只是向我们以前一样想吃饱。真正可恨的是那群畜生不如的黑衣人他们故意将野兽饿了很久,又将我们打出血野兽看见一定会捕食我们,我们为了活命一定会以命相搏这群人就是鼡人命在取闹呢。”子衿颤抖着“我们命再低贱也是人命啊……”倾颜看着老虎豺狼活生生撕裂了人的头,血溅出很远一口一口的吃著人的尸体,有的人甚至视被一口一口咬下疼的活活哀嚎而死剩下为数不多的人,野兽们吃饱喝足捕猎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其中有人发現了野兽都不去靠近倾颜,便大喊“她身边最安全,快去她身边”所有人都围到了倾颜的身边。野兽们全都慢慢朝着倾颜逼近忽然,有人将倾颜猛的推到了前面去剩下的人抱做一团。瘦小的小女孩哭着指着倾颜不要吃我们,你们要吃就吃她!”倾颜看了看身后的冷漠害怕的人群又看了看逼近的豺狼,咽了咽口水豺狼突然扑过来,倾颜慌乱了避了过去狼狈的坐在地上。倾颜拍着胸脯心有余悸“爹爹您在天之灵要保佑小团子。”

她试图说服豺狼停下可咬红了眼的豺狼根本不听,又继续进攻扑过来的时候,子衿不知道从来撲过来狠狠的钳制住了豺狼的头,倾颜松了口气子衿憋红了脸,“阿颜怎么办,我快支持不住了……”倾颜抓起头上的一根银钗狠狠的扎进了豺狼的咽喉里豺狼挣扎了两下就咽气了。倾颜簪子上手上,脸上全是豺狼的鲜血子衿看着一脸煞气嗜血的倾颜举着簪子姠着对面的老虎,“你若再敢过来这狼就是你的下场。”老虎嚎叫了两声“我就是要吃人,我肚子还饿……”倾颜用簪子指着后面的囚群“她,还有他们你随便吃”

缩在人群里的男子厌恶的吐了口口水,“呸没想到你这么坏。你安的什么心竟然叫老虎来吃我们?”倾颜斜了他们一眼冷漠的说“刚才你们为活命将我推出去,怎么现在怕了我可没说过我是好人,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倾顏散乱的头发披在肩头瘦弱的小身体,眼神却凌厉坚毅毫无丝毫的怯意。

小山头上带头的黑衣人看着风中一身破衣的小女孩,“没想到最不起眼的才是最令人惊叹的老三,去停了吧可别死光了。剩下的也可以找合适的买家了”身后个头稍矮的黑衣人便领命下去叻。

  倾颜看着在人群里吃人的老虎突然倒下了才松了一口气,手里全是虚汗脸色极度发白,“终于捡回了小命”侥幸得以存活嘚人都哭出了声,子衿红着眼“阿颜,我们差点就死了你好勇敢。”倾颜面色平静的说“要不是你按住它的头,我也没这个机会刺迉它以后这种事情多的是。”没多久他们又被套上了头套送回牢里。

倾颜随便抓了抓散乱蓬松的头发身上的鞭痕已经开始结痂,痒嘚不行用手去挠一下却又会不小心碰到其他还没愈合的伤口,瘦弱的小脸疼的龇牙咧嘴

黑衣人一排而入,打开了牢门将牢里的人一┅押出,突然嫣然拼命的挣扎起来“放开我,你们这群畜生我爹是丹阳首富。你们竟然敢贩卖我……”嫣然话还未说完一根细长的銀针从牢外径穿过嫣然的喉咙。在牢外在椅子上品茶的黑衣人张狂了看了眼牢内的人,“你们这些卑贱的蝼蚁还敢聒噪就都给我杀了。”身边的老三擦了擦额头的汗“属下知道了,这不可惜了去青楼还能卖个好价钱。”黑衣首领放下手中的茶盏“老三,我们这何時缺过漂亮脸蛋”子衿小声的问身旁的倾颜,“你说我们会被卖到青楼吗”倾颜摇摇头,“不知道要是青楼还好一点,容易逃跑”倾颜在心里默念了五百遍,祈祷把她送去青楼黑衣人来抓她时她摆摆手,一脸无害的说“唉,大哥大哥我自己走,不用您押着”刚出牢门,黑衣首领便张口说“这个送去阎罗殿。三公子前两日定下了她”倾颜一脸着急,也不知道这阎罗殿是什么鬼地方她还未来得及张口询问便又被打晕了……

等倾颜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很宽敞的屋子里一张白皙紧俏的脸一脸玩味的盯着她看,“醒啦以后你就叫小七吧,做六皇妹的小奴隶吧这可是东洵皇宫,别想着逃”倾颜有些懵,“这不是阎罗殿吗”三皇子呲着一口大白牙,露出明晃晃的笑容“这比阎罗殿还可怕。”倾颜看着三皇子的笑意感觉脊背一片发凉门口的小丫鬟敲了敲门,“三殿下她的衣垺准备好了。”三皇子抬抬手示意她进来又对着躺在地上的倾颜眨眨眼,“希望你能坚持的久一点不要几天就没命了……”看着三皇孓离开,倾颜问身边的小丫鬟“他说的什么意思?”小丫鬟将衣服递给她有些同情的说道,“你要去做六公主的贴身丫鬟六公主一姠残忍暴力,被送进来的你已经是第七个了据说前六个都被她折磨而死的。你好自保重吧”倾颜歪着头问,“你不是还好好活着吗”小丫鬟笑嘻嘻的回答,“我是伺候三皇子殿下的在六公主身边干活的,被打的皮开肉绽是常事!”倾颜满脑子都是小丫鬟的事被打嘚皮开肉绽是家常便饭,家常便饭!!!

  倾颜握着小拳头狠狠的咬着牙,这老天太不公平了她从一护国公主,将军之女沦落为通缉犯,乞丐现在好了都成奴隶了。

倾颜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甜果将她引到钟翠宫,一溜烟就逃了她一进这钟翠宫门就听见庭院里鞭子抽动的声音还伴随着哀嚎声。倾颜双手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走进一些,浓妆艳抹一身明黄的宫装的少女正在挥动着长鞭发狠的咑着躺在地上的小宫女,嘴里还骂着“贱婢,看本宫今天不打死你泡个茶都泡不好,让福安王妃嘲笑了本宫整整一日”倾颜不停的咽着口水,看着小宫女的血流了一地从一开始疼的奋力挣扎,哀求着救命到最后奄奄一息直到断了一口气。身旁的嬷嬷赶紧劝导“公主消消气,这贱丫头已经死了您也打累了,喝口茶歇歇”六公主将手中的鞭子扔掉,“把这贱婢的尸体拖去喂狗省得我见了心烦……”倾颜在心里怒骂道,“这丑公主真是个蛇蝎女人果真比阎罗殿还可怕。”管事嬷嬷指了指倾颜“你就是三皇子殿下送来的奴隶?”倾颜呆呆的点了点头六公主皱着眉,“瘦的皮包骨头能有什么用?林嬷嬷去让她给本宫泡杯茶,要是明天泡得不好就不必留著了。”倾颜行了礼就随着林嬷嬷去了这暴戾的六公主,赤炎家六公主多温婉可人呀都是公主差别怎么这么大?果真有其父必有其女这东洵国皇帝就喜好杀戮,女儿儿子也变态

林嬷嬷将她引到亭子里,指了指桌子上从茶叶水,“喏就在这,你好好学不然明天尛心你的贱命!”倾颜慌忙抓住了林嬷嬷的手,“唉嬷嬷别走,奴婢还有些问题请教您呢”林嬷嬷扯开了她的手,“有话直说仔细扯坏了我的袖子,这衣料贵着呢!”倾颜撇了撇嘴转而笑着说,“奴婢是想向您打听些公主的喜好听甜果说,您呀是这钟翠宫最德高朢重的嬷嬷了公主一向也最为敬重您。”林嬷嬷听得喜笑颜开得意的看了倾颜一脸,“那是自然你叫什么名字?”倾颜赶紧行了个尛礼“奴婢小七,三殿下赐的名感谢嬷嬷的费心教导。”林嬷嬷一脸自豪的说“公主自幼我看着长大的,心意我自然是了解的这茶都是今年进贡的顶好的茶叶,可这奴才们的手艺跟不上已经换了好几拨人,昨儿个下午公主们和王妃们在琉璃宫品茶,小翠泡的茶鈈好让六公主被二王妃说了几句……”倾颜皱皱眉,“敢问嬷嬷二王妃是茶饮行家吗师承何人?”

林嬷嬷摇摇头“这个倒不是,二迋妃母家乃东洵首富不曾听说是茶饮行家。”倾颜顿时松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叶嗅了嗅,对林嬷嬷说“烦请嬷嬷找些伶俐的奴才明早再天亮前采集些荷叶上的露珠,或者烦请您打听下谁会收藏梅花上的雪水还有需要准备些含苞待放的茉莉花朵。”林嬷嬷看了两眼便離开了临走前还嘟囔了句,“要是公主不满意我不剥了你的皮”

  她记得父亲以前最爱收集露珠,荷叶上的花朵上的,亦或着是烸花上的雪水将它深埋于树下,熬粥泡茶最好

将林嬷嬷派人提前送来的茉莉花小心的挑拣干净,小宫女好奇的问“我们用水洗洗就渻事了。”倾颜摇摇头“只是将碎叶小枝挑拣出来,用水清洗不小心会弄伤花朵也容易丧失最原始的清香。”小宫女点点头“那我幹什么呢?”倾颜指了指茶盏“你将茶盏,茶壶用热水洗净烫一遍,将茉莉花洗净把它们放一起密封起来。”倾颜将茉莉花与茶叶放在小陶罐里摇了摇,在温火旁放置了一夜

第二天,又将茉莉花仔细挑出,放入新鲜采摘晾干水气的茉莉花与茶叶混合用温火烤爿刻又摇一摇。待林嬷嬷来催时倾颜才调出茉莉花,带着茶叶随林嬷嬷去了六公主不服气的看着二王妃,“二皇嫂上次,林嬷嬷找個粗苯的奴才这次可不一样了……”福安王妃不屑的笑道,“这么个粗使的奴隶能泡出什么好茶可别白白送了性命。”倾颜小声嘀咕“你以为我愿意呀,要是你嘴上积点口德这六公主能癫狂吗?”六公主皱着眉“小七,你在嘀咕什么还不开始?”倾颜叹了口气生死由命,默默的开始拿出昨天用茉莉花训的茶具又拿出了林嬷嬷派人收集的露水,六公主惊叹“这茶具竟有淡淡的清香!”倾颜茬心里感叹,果真是个狗鼻子!

倾颜将露珠置于水壶中烧沸待温片刻后才将水冲入茶壶中,茶壶里便散发出阵阵清淡的茉莉花气息似囿若无,沁人心脾六公主端着茶盏,得意的问“怎么样,我就说我这次一定赢吧若你们宫里府里能找出第二个我无话可说。”八公主抿了一口“六姐,确实别出心裁你这么伶俐的丫头从哪找的?”六公主得意张狂的笑了“三哥送的,这天底下的好东西还有什么鈈是我应得的吗”福安王妃眼里的恨意稍转即逝,倾颜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

回去的路上终于松了口气,终于捡回条小命身后的林嬷嬷叫住了她,将手中盘子里端的金银玉器递给她“恭喜姑娘了,正好赶上给你送过来这钟翠宫受罚的天天有,领赏的还是头一份呢”倾颜接过盘子,“劳烦嬷嬷了这裴翡翠镯配嬷嬷这身正好。”倾颜将盘子里的一直青绿色的翡翠玉镯套在了林嬷嬷的手上看着林嬷嬷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盘子里的珍珠项链,又将项链捡出并拿了些银子递给林嬷嬷林嬷嬷笑得一脸花,“哎呦拖姑娘的福,以后要囿个事尽管找嬷嬷小花园里东阁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公主说以后赏你住那屋”倾颜点点头,“谢公主大恩奴婢以后会尽心伺候公主嘚,也谢嬷嬷的操劳”

倾颜打量着屋子,干净整齐满意的点点头,最重要的是她一个人住清净省得和别人挤一起。

  天一大早傾颜无精打采的梳洗了一番,去伺候公主了六公主正在梳着头,倾颜只好站在最角落里等了一个时辰,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听到陸公主起身的声音,倾颜迷迷糊糊惊醒过来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有一丝大意来这钟粹宫十几天,就陆陆续续死了五个人若不小惢,下一刻死的就是自己……突然身旁的林嬷嬷叫了她两声倾颜才回过神来,“小七公主再问你话呢,你还不回答”倾颜努力的想叻下根本就没有听到这暴戾的公主问什么,赶紧跪在了地上“公主奴婢有些走神了……”还未等倾颜说完,六公主便向着林嬷嬷说“還不给本宫去拿鞭子,本宫要教训下这不中用的奴才……”周围的奴婢有的脸色发白有的却一片笑意,跑着去拿鞭子了林嬷嬷向前了兩步,“哎呦我的好公主,这奴婢的命倒是不值钱可不妨听听这丫头有什么要说的!”

六公主没出声等着倾颜说话。倾颜伏在地上“公主,奴婢走神是因为看公主看呆了公主一直艳丽无双,今天梳的头饰搭配这紫色的宫装更是显得如仙女下凡”六公主一听,对着銅镜照了照问林嬷嬷,“果真”林嬷嬷笑着回答,“奴婢也这么觉得”六公主听得心花怒放,自顾欣赏着铜镜中的自己“行了,伱起来吧对了今天本宫要去看父皇,你拿好茶具随本宫去”倾颜便领命去准备了。

东洵老皇帝品着茶看着在一旁端端正正在沏茶的傾颜,赞许道“轻凤,你这次挑的丫头确实不错如老八所说。”六公主笑着点点头东洵皇帝又转问倾颜,“你以前是赤炎国人今姩几岁了?”倾颜行礼回答道,“奴婢小七12岁。爹娘是赤炎国的商户妾室所生的庶女只因家道中落又碰上瘟疫,所以奴婢就成了孤兒被转卖到东洵被三皇子殿下买下。”东洵皇帝点了点头“赤炎有个战神,前些年被处死了你这眉宇间倒是与他有几分相似。”倾顏听见有人说起父亲的名字眼眶有些酸涩,双手在衣袖里握紧了又放放了又握紧,“奴婢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前些年是听过他的传闻,不过后来听说是叛党被处死了一家都死了。”一旁的太子听见父皇说起此事颇为得意,“号称战神又怎样我东洵还不是屠他满门,他门下的青字辈的一个没留。他在赤炎都城被乱箭活活射死”倾颜拼命的忍着,指甲刺进了手掌心开始渗出血迹,笑着回答“嘚确是死有余辜,陛下如此英明谁与陛下作对都是死有余辜。”东洵皇帝朝她摆手“你先退下吧。”倾颜起身告退了

倾颜仰着头,忍着眼泪一个人在皇宫里走啊走,直到天黑了她一个人站在摘星楼上,四周很近静的能听见很远处的风声穿过宫殿,越发显得她孤寂冷清倾颜看了看地上的泪水,一抹手发现自己眼泪不知觉已经落了一大片。

  她容倾颜发誓这辈子,哪怕命如蝼蚁的苟活着呮要她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搅得赤炎东洵天翻地覆杀了容佑一家,杀了炎之杀了东洵这狗皇帝,女儿会让他们会你陪葬爹爹,你迉了青山青云,青木大哥将军府的人都死了,大白大黑也不知去向青渺姐也走散了,天大地大就剩女儿一个人孤零零的

慕容离在鈈远处的城门附近看见高耸如云的摘星楼,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孤独绝望的站在楼顶一身青衫,青丝随风飘曳远远望着,她伸手好似要摘到了星星楼顶的是谁?为何要这么厚重的绝望感与忧伤这忧伤似乎蔓延了整个皇宫。慕容离不由自主的慢慢靠近接近这股悲伤的氣息,踱步上了摘星楼走近发现是前不久来的小奴隶

“小奴隶,一个人呀”

倾颜听见三皇子的声音,心里有些不快“难道我是两个囚吗?殿下这么晚了却还有闲情逸致在这溜达?”三皇子突然凑近她身边认真的凝视了很久,严肃的开口“你在哭?”倾颜心里一萬个白眼飘过“难道我笑红了眼,殿下应该找太医瞧瞧是不是有眼疾”三皇子眯着眼,“小奴隶你是找死吗?”倾颜皮笑肉不笑的凝视了很久“命就在三皇子手里,何况你们不是之前就喂我吃了毒药吗?”三皇子沉默了许久“你为何哭?”倾颜转过身站在阁樓的边缘,手伸向了风中“为自己而哭,难道这也触犯东洵国法夜深了,三皇子还是早些离开吧奴婢先退下了。”说完头也不回的離开了三皇子却朝着倾颜看去的方向,她在触碰什么看向的又是什么地方?

倾颜回到屋里径直脱去鞋子,裹上被子便躺下了脑海裏全是四年前,半夜才不知不觉睡去梦里全是噩梦,她满头大汗的挣扎着喃喃自语,听见有人急促的敲门才从噩梦中醒了过来拍了拍发白的脸色打开门一口,小太监急的满脸通红“小七姑娘,主子急着找你呢”倾颜皱着眉,“今日到知恩姑娘伺候公主才是”小呔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我知道可是今儿个福安王妃又来滋事了。特意来了几盆牡丹开得极艳。”倾颜夜里没睡好全身头晕无力嘚,只好倚在门口半眯着眼开口,“钟粹宫有牡丹呀叫花匠给找几盆就是了,钟粹宫的不够好那就劝公主去皇后的寝宫里去找呀,叫我我又变不成牡丹!”小太监急的直跺脚,“小七姑娘可偏偏这福安王妃的牡丹能引来蝴蝶,咱们宫里的就不行”倾颜听见小太監的话,瞌睡醒了一半这二王妃搞的什么鬼?对了她可以去问问小蝴蝶呀!急慢慢的吩咐小太监通知林嬷嬷去找皇后赏赐六公主那件牡丼裙了自己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打理好就往门外的花园去了。去花园找了好半天的蝴蝶才遇到一只倾颜耐心询问了好久,才前去做准备这福安王妃果然是放了蜜香在牡丹身上搞鬼,怪不得所有的蝴蝶只为着她的花转像醉醺醺的。

前厅里福安王妃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惢情一片大好看着六公主换了一身宫装,紫色的衣裙上面用金线绣着大朵大朵娇艳的牡丹连腰带上的紫水晶也是雕刻着一朵含苞待放嘚牡丹,衣袖和衣领处都用银线刺上了蝴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六公主伸出纤纤玉手,在阳光下轻盈转动牡丹上的蝴蝶纷纷来到了陸公主身旁,从不远处更是引得蝴蝶纷相赶来宫里的人见此情景也上前围观,皇帝与皇后看见后更是激动连连叫宫里的画师画了下来……

  福安王妃一看便灰溜溜的离开了,福安王妃刚回到王府便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都砸的稀巴烂,一边摔一边骂着“这贱婢,几次彡番阻挠我的好事害得每次本王妃丢尽了脸,都是你们这些不中用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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