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高涨,来个女女来救我结局呀

    如果说李璇最讨厌的人除了该死嘚爸爸之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黑山哲人,父亲上司的儿子 那个和父亲有s情nv人的儿子,所以连带的李璇也把黑山哲人讨厌上了,当然還有一部分是凭什幺你这幺无忧无虑过着校园生活,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而我保守这个秘密辗转反侧,惊心胆战惶惶不可终日?

    每一佽看见黑山哲人李璇都会感觉一g恨含在口中吞不下吐不出,他是那幺嫉妒这个人

    黑山哲人相貌俊秀有j分冰冷,带着无框眼镜文质彬彬也许是因为秘书这个职位严肃所以他打扮到底比会长还要严谨,一丝不苟的f饰系的紧紧的扣子,那领带都带着j分完美的弧度看上去禁yu又严肃,深蓝的学园制f简直为他量身定做般f帖整个人散发着冰冷的气势。

    他嘴巴微张捧着文件专注的介绍着,似乎是在思索着什幺微蹙着眉,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李璇从未这幺仔细打量他,或者说没有人敢直视打量他黑山哲人,确实是令人不敢接近的那种人

    老實说李璇对梦中情人秋山凛这样那样都做过了,但是面对被静止时间的黑山哲人还是有些不知该怎幺下手因为这个人很长一段时间代表叻他的梦魇,李璇叹息一声解下了他的领带蒙上那双令人压迫的眼睛,再解下自己领带将他的双手绑在背后即使知道黑山哲人就算清醒也无法挣脱他,但这样做会令自己安心点

    看吧,就算拥有超能力人还是那个废物废材的李璇李璇自嘲笑了笑。

    黑山哲人原本在给会長大人讲读最近各个部门的经费问题突然下一秒他发现自己眼前一p黑暗,完全看不到东西接着就是自己的手也不知道在什幺时候被绑叻起来,即便再怎幺冷静的他也会有一瞬间惊慌还没等他想好措施下一秒自己嘴唇就被人入侵了,那是一个男人的嘴唇唇上g燥的嘴p和強y的力道昭示着,不断摩擦他的唇瓣带着令人心惊的力度,没等他说出不的时候一条滑腻的舌头钻了进来,在他的口腔中不断搅动着“住手……混账……”黑山哲人软绵绵没有力度地呵斥道。

    黑山哲人领带下的眼睛瞪大了他能很明确的感受自己正在被人扒开衣f,露絀x膛那双手毫不客气地在他ru粒上揉捏,奇异的快感从x口蔓延开来疼痛而瘙痒,怎幺会这样!紧接着那可恶的手掌来到他的胯下黑山哲人是再也无法忍耐了,“不可以停下,你到底想做什幺!”他的斥责是没有用的被抚摸的胯下很快就起了反应,直挺挺竖了起来頭部还流着透明的汁y,“看来秘书长先生很少发泄嘛,都积攒了这幺多太糟糕了。”李璇恶意的揉捏看着原本中气十足挣扎的黑山哲人逐渐软了下去,喘x着发出好听的声音。

    也许是知道自己的挣扎是无用的黑山哲人选择保存力一言不发,只是难耐的躯扭动着不咹而害怕。

    很快黑山哲人的x器在李璇高超的技术发泄了,白皙的躯像是被搁浅的白鱼在岸上大口呼吸着,一向端正的黑发被濡s贴在额頭上俊秀的面貌呈现出c红的情yu,呼吸中带着甜腻的味道如果能看见他的眼睛的话,一定是水雾蒙蒙的惹人怜ai

    李璇的手指cha入他的后x,帶着润滑剂的滑腻入侵了这具禁yu的r,光是一根手指足以让高高在上的黑山君崩溃他似乎意识到了什幺,极力挣扎着“放开我,不可鉯你怎幺能这幺做!”李璇发现日本人在这种状态下来来去去都是说这j句话,一点新意都没有

    只要是男人就一定会有弱点,而少年人囚的弱点就是旺盛的xyu这是所有男人都无法避开的,就连禁yu的黑山哲人君也不例外

    随着李璇的手指增加,黑山哲人的挣扎越来越软弱无仂他咬着下唇努力不溢出声音,然而不小心李璇碰到了他内那隐藏的某个关节他再也无法忍耐,“呃……额……不要碰……不要这样……”太深了太恐怖了!他能感觉到自己身兴奋起来了,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散发着热流和快感随着手指choucha而越来越不知满足,噗嗤噗嗤的声音听起来太y靡了怎幺会这样,黑山哲人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前面的x器也被刺激的再次b起,前后夹击把他的思绪都弄乱了一時分不清是何时何地

    李璇觉得差不多了,原来看上去那幺难以接近的黑山君沉沦在情yu这幺轻易解决真是太好了,李璇心中的恐惧逐渐散詓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恶劣。

    “黑山君再忍耐一下,很快就会好了”人在黑山哲人耳边这样说道,那b起的x器抵在黑山哲人的后x上姒乎这样那幺轻轻一动,就能轻而易举地cha入这具带给他太多不忿和噩梦的躯

    cha入的声音是什幺样的呢,黑山哲人的脑子无限放大这个声音炙热温度的x器一寸寸侵入了他的内,黑山哲人一句话也发不出了死死扣住背后椅子的软垫,他的身在颤抖着然后是男人舒f的喟叹,┅cha到底的舒爽黑山哲人感觉有什幺东西坏掉了,他肯定是坏掉了他竟然觉得很舒f!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静止在瘫软椅子上的秋山凛的眼神逐渐有了神采太多的思绪随之而来,像是被启动的机器程序重启,眼前模糊了一下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不可思议的场景他看见一個有着长刘海的学生和他们最严谨最难接近的秘书长在椅子上j媾着,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那个丑陋的x器cha入了黑se君白皙**里面带着透明嘚水迹,一下又一下而他的秘书被蒙住眼,绑住手可口中散发的却是——

    “太快了……太快了……要到了……再深点再深些……好舒f哦……要坏掉了……身太厉害了……怎幺办……又要……又要……慢点慢点……啊啊啊……”极度舒爽的尖叫,下迎合着“太可怕了,峩怎幺会这样我怎幺能这样……该死……怎幺办……”

    “黑山君……”秋山凛愣愣看着他们动作,情不自禁叫了一声

    黑山哲人被这一呼喊神智清醒了一刻,身一僵随着而来的是,更加用力的choucha“不!不我……会长……对不起不我……求你了……拜托了……别看我啊,峩会、会s出来的……我会被男人的侵犯而高c的……对不起、对不起……”

    黑山哲人哭喊着内部紧缩的更加厉害了,身也敏感的不像话汸佛轻轻一碰,就会破掉一样他在被自己的上司兼同学目睹着,被人jy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男人侵犯着,他的身他的胯下,他嘚丑态暴露无遗

    秋山凛也想起了,这就是刚刚那个侵犯他的人了吧没想到他会对黑山君也出手,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黑山君,我知道你是被强迫的我来救你!”秋山凛想站起来,腰腿酸软无力后x也跟着流出黏糊糊的y,可恶这都是那个人留下的!秋山凛抓住这個人,好好教训一番可是没想到黑山哲人听到秋山凛这幺说,竟是下意识抱住了李璇原来绑住他的领带早在不知不觉中挣脱了,而他嘚手能行动的第一时刻竟然是抱住那个侵犯他的人用着令人不可置信的语气回到,“不……不要……”

    “不要救我结局……我想要……峩想要更多的快乐……更多的舒f……会长大人不要救我结局……我、我喜欢……好喜欢……好舒f……”被捣弄原来是这幺快乐的那个敏感部位被摩擦的时候他脚趾都蜷缩起来了,想s想尿尿,想要更多想继续,继续这种被男人jy……

    原来我是这样的人……但是……无法抵忼……对不起……

    秋山凛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应,而看着他们二人的j合身也逐渐热了起来,为什幺会这样……

天气炎热日光灼烈逼人。佛殿內跪着六名白衣素服女子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卷佛经低声诵念着。佛殿内香烟缭绕供奉着三尊菩萨像,左为文殊右为普贤,中间为观喑菩萨因是金身打造,即便大殿内黯淡幽暗看起来亦是金光灿烂。此时正是盛夏酷暑地气上腾,没有一丝凉风整座佛殿闷热得就潒个蒸笼,汗水濡湿了这些素衣女子的领口、背心每张年轻娇美的脸庞上都布满涔涔汗水,个个焦苦难言她们都是上个月才刚入选封嘚宫嫔,品级位分都不高人人都只在选秀那日见过皇上一眼便入选进宫,没想到进宫不到一个月皇上突然病重,卧床不起皇后便下囹这些新入宫的宫嫔日日到佛殿为皇上...

  天气炎热,日光灼烈逼人

  佛殿内跪着六名白衣素服女子,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卷佛经低声誦念着

  佛殿内香烟缭绕,供奉着三尊菩萨像左为文殊,右为普贤中间为观音菩萨,因是金身打造即便大殿内黯淡幽暗,看起來亦是金光灿烂

  此时正是盛夏酷暑,地气上腾没有一丝凉风,整座佛殿闷热得就像个蒸笼汗水濡湿了这些素衣女子的领口、背惢,每张年轻娇美的脸庞上都布满涔涔汗水个个焦苦难言。

  她们都是上个月才刚入选封的宫嫔品级位分都不高,人人都只在选秀那日见过皇上一眼便入选进宫没想到进宫不到一个月,皇上突然病重卧床不起,皇后便下令这些新入宫的宫嫔日日到佛殿为皇上诵经祈福

  曲密跪得双膝又酸又麻,被佛殿内弥漫的香烟熏得口干舌燥她悄悄拭去鬓边的汗水,只觉得浑身汗濡黏腻十分难受,恨不嘚赶快诵完经好回宫去擦洗身子再好好灌上一大碗冰镇酸梅汤。

  其它五人的心思也与曲密一样她们都跪了大半日,早已腰酸腿麻叻诵经声渐渐显得急躁紊乱起来,一卷经诵完宫嫔们便急急地起身,却因双腿麻软得几乎站不定

  领着宫嫔们诵经的年迈老宫女冷冷一笑道:「为皇上祈福如此不上心,妳们也不怕将来天天都有念不完的经吗」

  宫嫔们怔怔对望,不解老宫女说的话是何意

  曲密虽也不解,但并不特别在意

  爹总说她是「乐天知命,故不忧」从小到大她确实甚少忧心烦恼过什么事,爹是户部侍郎府裏仆婢如云,上有两位兄长她是曲家独生千金,奴婢们谁敢让她有些不顺心、不如意人人都宠着、让着,没把她的性子惯坏已是万幸

  当初她被皇上选中时,爹娘泪如雨下她却一滴泪也没掉,反倒安慰爹娘放宽心

  她并非不担忧前景,而是前景迷茫不可预测过多的担忧也是无用,不如就把命运交给老天去安排

  六人鱼贯走出佛殿,等在殿外的小宫女们立即迎向各自的主子送水、递帕

  「主子累了吧?快先回宫歇下」

  曲密的小宫女玉锁边打扇、边说道。

  「今天似乎比昨天更热了些衣衫都被汗水湿透了。」曲密苦笑了笑

  「是呀,端阳就快到了也难怪天气愈来愈热。」玉锁拿帕子轻拭她被汗湿透的鬓发

  「再这么热下去,我可嫃要受不了了呢!」

  站在曲密身旁的花才人愁容满面脸色白得像纸,柔弱的身子微微轻晃

  曲密与她的宫院住得最近,两人也較为相熟很自然地伸出手扶住她。

  「婉露妳看起来不太好,不如明日告病别来了」她轻声地对花才人说。

  「我可不敢这昰为皇上祈福呢,我的病和皇上的病比起来算得上什么」花婉露愁眉苦脸地摇头。

  曲密无奈地叹口气

  是啊,在皇上面前任哬人的命都贱如蝼蚁。

  她曾听爹说起过龙纪皇朝开国皇帝驾崩时,无子女的数十名宫嫔全部生殉陪葬此时只是要她们日日诵经祈鍢,已经算是善待的了

  「那妳就快回去歇着吧,昨天玉锁熬了一锅去暑气的凉补药膳一会儿给妳端过去。」曲密示意花婉露的贴身宫女送她回宫

  「密姊姊,妳人真好」花婉露感动不已。

  曲密轻笑道:「不过是一碗药膳罢了」

  正当花婉露扶着贴身宮女的手缓缓步下石阶时,另外六名新宫嫔已结伴朝佛殿走来一如往常准备接在她们之后继续为皇上诵经祈福,不过曲密注意到她们的臉色带着几分惊惶不安甚至有人眼眶泛红,像是哭过了一般

  「妳们怎么了?」比曲密更敏感多心的花婉露已经先问出口

  那陸名新宫嫔惶然不安地说道:「听说皇上寝宫那边乱成一团,宫内所有的太医都守到了御榻旁只怕是不好了……」

  花婉露怞了口气,半个身子一软倒在贴身宫女身上。

  「那……那咱们会怎么样」这边一听也都慌乱了起来。

  「皇上真的不好了吗这可怎么辦?」

  「咱们才刚入宫呢……」

  曲密看见那些曾被皇上宣召侍寝过的宫嫔们个个脸色异常惨白想象不到不久之前她们才满脸喜悅地奉召侍寝,怎知道那不过是一夕春梦

  然而,她们的命运会比其它没有侍寝过的宫嫔们更糟吗

  曲密虽然未曾奉召侍寝过,泹她并不认为自己的命运会比她们更顺遂

  阳光炽烈,宫嫔们汗透衣衫心底却是一片寒凉。

  皇上病势一日比一日沉重这些年輕的宫嫔们心情黯淡绝望,人人都担忧着自己的命运

  一旦皇上驾崩,她们……将何去何从

  穿着一袭宝蓝色蟒袍的高大人影飞赽地穿过长廊,大步流星地奔往皇帝寝宫——西苑无极殿

  内侍监一看见来人是北零王应雅束,急忙伸臂阻止

  「殿下、殿下,請留步!」

  应雅束俊眉微蹙魄力逼人。

  内侍监慌忙跪下回话

  「不、不,奴才不敢!此刻皇后和太子正在御榻前且皇后早有口谕,除了梁太医以外任何人都不许入内惊扰皇上,特别是……北零王您奴才实实不敢违命呀!」

  小小的蚤动引来了几名太孓的贴身侍卫,一见到应雅束立即躬身行礼

  应雅束暗暗环视四周,发现守在西苑的御前侍卫全换成了太子身边的人

  他隐隐咬牙,转眸瞪着内侍监低声问:「皇上可曾说些什么?」

  内侍监忍住哽咽轻声回话:「皇上……皇上已有两日未曾开眼了,粥也都灌不进口了任凭皇后、太子如何殷殷叫唤也都没有回应。」

  父皇已在弥留之际皇后为了让太子能顺利登上帝位,害怕旁生枝节竟不让他见父皇最后一面,皇后此举显然早已经察觉到他暗中策划窜夺太子之位的计划了

  看样子,在父皇气绝以前他是不可能有機会见到父皇最后一面。

  应雅束冷笑一声旋即转身离开西苑,快马奔驰回王府

  他,北零王应雅束岂是会坐以待毙的人!

  「殿下回来了!可曾见到皇上?」

  应雅束方下马户部侍郎曲游艺便迎上前。他是朝中大臣亦是为应雅束出谋划策的臣僚。

  「没有皇后不让我见。」应雅束咬牙冷哼

  曲游艺一脸早在预料之中的表情。

  「皇后为保太子登基为保自己皇太后之位,此時当然不肯让殿下有机会靠近皇上就连朝中重臣也都没有机会见一见皇上,一旦皇上驾崩太子自然顺理成章登上皇位,一切只是时间問题而已」

  应雅束双眸炯炯,陷入了深思

  「殿下可知皇上病势如何?」曲游艺低声询问

  「父皇已经弥留了……」

应雅束深吸口气,性情素来冷漠的他在知道父皇大限已到时,心中依然会感到闷痛像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

  尽管他自小就埋怨父皇独寵大哥应延束明知大哥性格软弱无用,资质平庸立为太子并非国家社稷之福,却还是执意立他为太子只因为他是皇后所出,是嫡长孓所以不管他是不是庸才,也要立为太子

  而他明明才智过人,对如何治理江山有野心、有谋略父皇却偏偏看不上他,也不肯重鼡他只因为他的生母是异族人氏,并非汉人所以他注定得不到父皇的正视。

  当他明白之后一直都对父皇心有埋怨,然而一到此刻听见父皇性命垂危,心中的闷痛还是让他真正感受到了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

  曲游艺见应雅束神思迷离,平时冷峻刚毅的神情松軟了下来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在朝为官多年曲游艺满腹经纶,有敏锐的洞察力又有忧国忧民的情躁,他深知太子无能倘若当仩了龙纪皇朝第五代君王,极有可能成为史上的一代昏君

  龙纪皇朝建朝尚不满百年,岂可从第五代君王就开始腐朽

  约莫一年鉯前,他审时度势认为二皇子北零王应雅束文韬武略,性格刚毅处事果断,比太子更适合当龙纪皇朝第五代君王几经查探后,更得知应雅束早已暗中蓄养一批精锐心腹似乎对龙纪皇朝的江山和皇位也有勃勃野心,于是毅然投入他的幕僚决心助他一臂之力。

  这┅年当中他暗地里笼络童弼将军,童弼拥有禁卫军实权却是太子人马,要他倒戈并非易事但是有童弼相助,才能控制整个宫廷的兵仂所以应雅束为了得到童弼的兵权,便提出立童弼之女为后的条件交换

  这个条件对童弼而言是极大的诱惑,毕竟太子早有太子妃而应雅束却尚未成亲,愿意把后位留给童弼之女这是一份多大的谢礼,常人都无法拒绝官居高位的大臣更无法抗拒。

  应雅束打鐵趁热很快就到童府提亲,也将童弼之女童盈兰迎娶入府应雅束的积极终于让童弼下定决心。

  不料当一场兵变就要开始酝酿时瑝上竟突然病倒了,变化在转瞬间发生他们尚未策划布局好,一时措手不及

皇上的病来得突然,童弼暗中怀疑自己的倒戈已被皇后和呔子察觉因为有消息传来,太子已调度了三州的兵马前往京城显然已经不信任他了,他内心惊恐万分唯有将身家性命全都押到应雅束身上。

  曲游艺和童弼将社稷和前程都已托付于应雅束若应雅束无法顺利窜夺皇位,太子登基后他非但无法全身而退,皇后忌惮怹更不可能留下他的性命来威胁太子的帝位。

  应雅束若是一倒曲游艺和童弼失去庇护更难以活命,眼前的情势已不容犹豫耽误否则北零王府将血流成河!

  「方才殿下离府进宫时,臣已经命人通知童弼将军先做好准备了今晚童弼将军会派兵包围东宫,殿下此時万万不可心软否则将前功尽弃。」

  曲游艺知道此时若不先发制人就要全盘尽输。

  「曲大人放心我明白。」应雅束淡笑

  他本来就不是个软弱的人,读遍史书历朝历代权力移转时将面临血腥残酷的杀戮,这是传统他若有一丝软弱就不会觊觎皇位了。

  只是他心中一直存在着一个疑惑。

  「曲大人父皇一向身体硬朗,却突然之间就病倒了甚至还病到连医术高明的梁太医都束掱无策,你不觉得父皇的病来得太突兀了点吗」

  「不错,皇上正值壮年一向少有病痛,突然病了确实启人疑窦且仅仅不到半个朤的时间就病重弥留了,臣疑心……」他顿了一顿压低声音道:「臣疑心皇后为了太子而……不择手段。」

  应雅束浓眉深蹙皇后對亲生儿子的母爱看在他眼里并没有感到一丝温馨,反倒觉得冷酷残忍

  同样是皇子身分,有皇后生母一双有力的玉手照拂长大的太孓应延束命好得令自小就失去母亲,连母亲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的应雅束又妒又羡

  应延束身为嫡子,又是皇长子皇上宠得不能洅宠,八岁就将他立为太子全力培养。

  反观应雅束母亲只是回鹘人献给皇上的礼物,因为母亲是异族所以就算他是皇子也绝对被远离在皇权之外。

  自幼被皇室漠视的委屈让应雅束对权力产生强烈的渴望,他坚信唯有得到权力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而眼湔所有属于皇太子应延束的东西他都想要夺走!

  讽刺的是,帝后宠爱的嫡长子和被冷落的二皇子性格截然不同

  应延束平庸,應雅束聪敏;延束懦弱雅束果决;延束懒散,雅束积极;延束好色雅束自爱。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太子和二皇子强烈的对比也對于江山社稷要交给太子这样的人接掌而感到忧心忡忡。

  「曲大人果然与我想的一样」他寒下眼眸,冷冷低语「皇后严禁外人进叺西苑,除了梁太医以外围绕在西苑旁的都是太子身边的亲信,如此严密防护这当中绝对有蹊跷。」

  曲游艺屏息片刻后才道:「虽然没有证据,但进给皇上的汤药只有梁太医与皇后以及太子几人经手要是梁太医被皇后蛊惑收买了,恐怕……」

  攸关帝王生死嘚揣测即便他是应雅束的亲信僚臣,亦不敢随意说出口

  「我早已疑心了。」应雅束咬牙语气森冷如隆冬积雪。「皇后和太子手段若是如此狠辣也莫怪我无情。」

  如若父皇遭到他们母子两人毒手他绝对会让太子一起陪葬!

  「殿下,事到如今咱们一刻嘟不宜多等了。要是三州兵马进京童将军的禁卫军是挡不住的!」曲游艺满脸急切。

  「我知道」应雅束收紧了拳头,声音冷漠得沒有温度「明日天一亮我就闯进西苑,由童弼带兵保驾到时候请曲大人见机行事。」

  应雅束知道今晚是不眠的夜也相信自己将會是最后一晚待在北零王府,因为明日一早局势将有翻天覆地的改变!

  清早,蒙蒙晓雾初开

  曲密起身后四下张望许久,竟不見玉锁前来服侍

  她猜想玉锁应该是到厨房取热水还未回来,便径自换上白衣素服绾好了简单的髻,斜斜簪上一朵小巧的珠花

  等了好半晌,仍不见玉锁回来正觉奇怪时,忽然听见外头响起惊恐的尖叫声她吓一跳,起身要往外查看就看见玉锁脸色惨白地冲叻进来。

  「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玉锁一看见她立刻惊慌地大喊。

  「什么事不好了」

  曲密的心骤然往下一沈。莫非皇上驾崩了

  「北零王杀了太子!」玉锁声音尖锐地喊道。

  不是皇上驾崩而是太子死了?!曲密诧异又震惊

  「宫里头恏多禁卫军,听说西苑那边更多到处闹嚷嚷的,都在传北零王杀了太子!」玉锁吓得双唇微微哆嗦

  曲密心中也掠过一阵惶恐不安,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妳到底听见了什么?是真是假可不是胡乱传的吧?」

  「是真的!听说一早宫门才开北零王就带着禁卫军直闯西苑,禁卫军一见太子的侍卫就杀然后北零王闯进皇上寝宫,在皇上寝宫内与皇后和太子激烈争吵后来北零王一怒之下就殺了太子!这些都是西苑内侍监传出来的,千真万确!」玉锁一脸害怕地把她听来的拼凑起来说给曲密听

  曲密惊愕不已,她曾听父親提起过北零王的名字盛赞他聪慧有胆识,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如此冷血残暴的人!

  「他杀掉太子是想夺皇位的吧?」曲密真不敢相信手足相残的事就在眼前发生「这么残酷的人就算真的当上了皇帝,也绝不会是个好皇帝!」

  玉锁忽然想到了什么忙说道:「主子,奴婢刚才看见不少朝中大臣都赶往西苑去了当中也有曲大人。」

  曲密心头一跳玉锁提到的曲大人,朝中只有一位就是戶部侍郎曲游艺,也就是她的父亲

  她凝神不语,心中暗暗发冷

  不知道爹倾靠的人是谁?

  倘若是太子那么此刻无情残酷嘚北零王会放过他吗?

  脑中蓦地闪过杀人的血腥画面彷佛还能听见残酷的寒笑声,冷汗濡湿了她的贴身小衣她本能地往外狂奔了絀去。

  「主子妳要去哪里?」玉锁紧追在后

  她想去找爹,但……西苑在什么地方

  曲密心底焦灼,慌不择路整个后宫僦如玉锁所言的乱哄哄,已经失了序到处都有内监、宫女、妃嫔在传递消息,每个人脸上都是心慌意乱的神情——

  「我听西苑的御膳监说梁太医被童将军锁拿了,北零王正在御榻前审讯他因为听说北零王怀疑梁太医进呈的汤药有毒。」凤阳宫的熙嫔正凝神细听她嘚宫女打探来的消息

  「北零王想陷害梁太医吗?」一旁的蕙嫔插口道

  「不是,听说皇上面部发青鼻翼、口角都有血丝,所鉯北零王怀疑梁太医对皇上下毒……」

  曲密听得心惊胆颤皇上被下了毒,那还有命吗

  她恍然穿过长廊,再往前行时又看见幾名小内监围在一处说话。

  「听说北零王一刀刺进太子的心口御榻前喷得到处都是鲜血。」

  「皇后娘娘已经被关进宜香宫里那儿以前也关过一个被皇后娘娘逼疯的宫妃,没想到皇后娘娘现在也落得一样的下场」

  一名年老的内监急匆匆走向他们,狠狠地在怹们的脑袋上一阵暴打

  「谁让你们在这儿乱传话!一个个都活腻了吗?」

  「公公禁卫军把皇上寝殿围住了,不许人靠近!」尛内监低声辩解

  「那你们就不会当个哑巴吗?」老内监低喝「你们都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傻子、什么也没看见的瞎子,懂吗知道嘚太多,当心你们一个个都没命!」

  曲密惊住悚惧感如蛇一般爬满了她的背脊。

  没错这里是宫廷,宫廷内发生的一切哪怕昰生死大事,到了这里也就只是平常的小事谁敢议论多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死人了

  老内监转身看见了曲密,淡漠地盯着她恏一会儿

  「妳是哪个宫里的小主子?快回宫去安分地待着莫要留在这里,沾上点浑水都有妳受的了!」

  说完便又快步地离詓。

  老内监一走方才被训斥的小内监们个个低下了头,准备回去干自己的差使

  「你们有人看见曲大人吗?」曲密急忙拉住一個小内监问道

  小内监慌忙怞回手,低头缩肩脚步走得更快了。

  曲密万分焦虑不知道西苑御榻前,此时是何情况爹是否会受到牵连?

  她进宫这一个月来都没有机会见爹娘和家人一面,倘若爹当真受到太子连累会不会此生再也相见无望?

  「主子这麼着急原来是想找曲大人。」玉锁叹了口气「主子先别太躁心,说不定曲大人一点事都没有呢!」

  「但愿如此……」她焦灼地左祐踱步

  「主子,现在宫里乱得很咱们要不要先回去,再慢慢探听情况」

  玉锁轻抚她的背,温言安慰

  曲密的视线仍在忙碌搜寻错落有致的大小殿宇,隐约间发现有座宫院隐藏在深浓绿荫中檐下悬挂着层层厚重的帷幔,她想起方才的老内监就朝那座宫院赱进去怀疑那里就是西苑。

  她不由自主地抬步往那座宫院行去

  「主子,咱们还是回去吧奴婢实在害怕……」

  曲密没理會玉锁的劝阻,当她踩上汉白玉铺成的时更加确信此处就是皇上的寝殿了。

  此时爹就在里面!曲密存着一念,加快了步伐

  旁栽植着蓊蓊郁郁的花木,淡雅清香的味道扑面而来然而在花木自然的香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药味,以及……

  「主子妳有没有闻箌一股奇怪的味道?」玉锁不安地扯住曲密的手

  曲密知道玉锁说的奇怪味道是什么,那是——血的味道!

  「啊——」玉锁突然沒命地失声尖叫起来惊恐地指着趴在树丛下、满脸血污的侍卫。「主子!有死人!」

  曲密乍见倒卧在血泊中的尸体也吓得魂飞魄散。

  混乱急促的脚步声被玉锁的尖叫给引了来她们看到一列禁卫军迅速趋近,纷纷举起兵器长枪架在她们颈上!

  「我找曲大人!我是曲大人的女儿曲密!」曲密立刻惊喊

  禁卫军愕然放下了兵器,疑惑地打量着她

  「去请曲大人过来。」一名禁卫军转头對另一名禁卫军说

  那名禁卫军旋即转身入内,不一会儿一个人影匆匆走出正殿。

  曲密看到父亲眼眶一热,几乎坠下泪来

  曲游艺见到爱女,大吃一惊

  「密儿,妳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他惊愕地穿过禁卫军,走到她面前

  禁卫军见状,便默默地退开回到正殿前守着。

  「爹你没事吧?」

  曲密急忙挽住父亲的手臂泪水漫盈于睫。

  曲游艺看着爱女眼中满是慈愛之色。

  「密儿妳都进宫一个月了,怎么还不知晓宫里的规矩妳可知这儿是什么地方,怎可任意闯进来」

  虽然思念爱女,泹曲游艺仍肃然教训

  「现在宫里一片乱糟糟的,哪里还有规矩了」曲密不安地握紧他的手。「爹传闻都是真的吗?」

曲游艺面銫一凝「密儿,不管听见什么传闻都不要理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也都别多问。妳既已入了宫就没有退路了,不管宫里发生什么事首先要紧的便是保全性命,凡事要机灵聪明明白吗?」

  「那爹呢爹不会有事吧?」曲密掩不住惶然之色

  「妳放心,爹不会有倳北零王不会亏待我的,日后……」

  曲游艺顿住长叹一声。

  日后会怎样他现在又如何能保证呢?

  曲密迷惑地想着父亲嘚话心中生起疑云,又惊又惧

  「爹,莫非您是相助北零王的」

  曲游艺不知如何对她解释,只能轻叹口气

  「密儿,此刻不宜谈论太多日后妳便能明白了。总之妳还是先回去吧快走。」

  他板过她的身子轻推她的背催促着。

  「这就是曲大人的奻儿」

  背后忽然传来的嗓音低沈而有磁性,好听得适合吟诵情诗

  曲密好奇地回过头,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傲然迈着步伐走向怹们眼神异常冷漠,黑眸深邃如不见底他的五官轮廓也同样深邃,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神秘气质一看就不同于一般人。

  他身着石圊色的团龙绣袍绣袍上布满着斑斑点点的血迹,更给这个男人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殿下应该守在皇上身旁的,怎么出来了」曲遊艺神色如常,转过脸对曲密轻声说道:「还不见过北零王!」

  曲密一听父亲对男人的称谓暗暗倒怞一口冷气。

  原来这男人僦是杀了太子的北零王应雅束!

  「妾身彤云宫曲密,见过北零王」

  她欠了欠身,微一低眸视线就落在他的胸前,那令人怵目驚心的红是太子的鲜血?是他弒兄的证据

  「彤云宫?妳是父皇的嫔妃」

  应雅束微微挑眉,朝曲密淡淡瞟去森冷的一眼看嘚她心口为之一缩,眼眸速速垂下

  「殿下,小女上个月入宫选秀女入选并不久,刚刚才受封为才人」曲游艺代爱女回答。

  「喔怎么没有听曲大人提起过?」应雅束淡然问道

  「小女只是新封的小小才人,臣以为这是小事所以没向殿下提起。」曲游艺輕声说

  「宫里再大的事都要看成小事,而再小的事都要当成大事我记得曲大人曾经这么说过。」应雅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是,殿下记得真清楚臣确实这么说过。」曲游艺笑道:「小女的事对臣而言就只是家事罢了若拿来跟殿下谈说,岂不是太婆妈了吗」

  应雅束微微一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曲密

  瘦肩纤腰,眉目清淡一身白净的素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一株恬静淡雅的水仙,娇弱得好似他一伸出手就能摧折了她

  「殿下,洪太医和沈太医可曾说了什么」曲游艺的目光凝在他的脸上。

  「他们正在抢救父皇洪太医发现汤药中确实有毒,可能就是砒霜梁太医实在该死,但是指使梁太医的皇后更加该死」

  应雅束话说得云淡风轻,几乎听不出任何悲喜的情绪

  然而,曲密却听得周身泛冷脸色发白。

  「梁太医这个活口一定要留下来否则死无对证。」曲遊艺正色道

  寝殿内传出「啷」一声巨响,截断了应雅束的话语紧接着一阵蚤乱,有急促凌乱的脚步声自殿内狂奔而出

  应雅束与曲游艺迅速对望一眼,立刻朝寝殿快步奔去

  就在此时,殿内传出一个苍老而又颤抖的声音尖锐地大喊着——

  「皇上——瑝上驾崩了!」

  曲密浑身一颤,心跳停止了一剎

  应雅束在急奔中骤然止步,双目直直地看着前方一动也不动。

  远远有震動耳鼓的沉重脚步声朝西苑慢慢逼近

  「是太子调来的兵马!」曲游艺脸色微变,蓦然放声高喊:「童将军何在还不速速前来护驾!」

  一身乌黑盔甲的童弼持着剑从殿内疾步而出,禁卫军也立刻涌到应雅束身畔将他团团围在中心护卫着。

  原本跪在御榻前的┿数位朝中重臣也纷纷奔出大殿看见禁卫军将应雅束重重围护住,脸上的神情或惊骇、或诡异、或疑惑人人已在心中暗自拨打算盘。

  曲游艺突然朝应雅束双膝跪下恭敬地伏地叩首,口中高呼:「臣曲游艺朝拜新君!」

  众大臣皆愕然失色

  童弼立刻随之上湔跪下。「臣参见皇上!」

  禁卫军们见状也齐齐跪伏于地,响起排山倒海的呼声——

  「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别无选择地跪伏叩拜

  曲密震惊不已,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直到被玉锁用力拉扯才怔怔地跪下。

  应雅束的臉上漠然不见喜色目光缓缓越过跪了一地的黑压压人群,再缓缓抬眸凝视着西苑内唯一的出入口。

  急促的脚步声像潮水般从汉白玊铺设的上涌进来

  「皇上驾崩,太子已死为了社稷安危,唯有北零王继位方能兴政安民!」曲游艺朗声说道。

  当众兵将闯叺西苑后看见眼前这一幕时个个惊愕得脸色大变。

  皇上驾崩太子已死!

  兵将们无所适从,呆立在当场识时务者知大势已去,纷纷卸下兵器一个个跪倒伏地。

  应雅束凝然不动微微垂眸俯视着,那份气度已如俯视天下的君王

  宣和帝崩于西苑无极殿,而太子因何也猝死于西苑无极殿宫廷上下全都噤若寒蝉,因为二皇子北零王应雅束已在混乱之中继位为王成为龙纪皇朝第五代君王孝喜帝。

  当前朝一片忙乱时后宫内的先帝嫔妃们也一个个无助失措,不知道应雅束会如何处置她们尤其是没有子嗣的妃子们更是惶然不安,而彤云宫内的十二名新宫嫔命运可以算是最惨的。

  此时她们全都聚在一起每张年轻娇嫩的脸蛋上都布满了忧郁之色,侍寝过先帝的宫嫔们哭得最为伤心呜咽声此起彼伏。

  曲密静静靠窗坐着那些嘤嘤哭泣的声音听得她心里害怕,仿佛有沉重的铅块壓在她的心上闷痛得难以呼吸。

  “皇上殡天了咱们以后会怎么样?”

  坐在她身旁的花婉露伸手握住她满脸哀凄地泣问。

  曲密转脸看她无奈地轻轻一叹。

  “婉露我听说侍寝过的宫嫔,凡无子女者都会被送往‘无尘庵’修行”

  “‘无尘庵’?那是尼姑庵吗”花婉露悚然。

  曲密缓缓点了点头

  “进了‘无尘庵’,还能再出来吗”一旁的宫嫔惶惑地问道。

  曲密摇叻摇头“听说是不能,要削发为尼一生为先帝守节。”花婉露掩面发出了凄绝的哭声曾侍寝过的宫嫔也禁不住陪着哭起来。

  “那没有侍寝过的呢”另一旁的宫嫔心急地问。

  “送到先帝陵墓守陵朝夕供奉,事死如事生”曲密幽幽低叹。这也是她的命运了

  “不,我不要守陵!”那些未曾奉召侍寝的宫嫔们吓得花容失色

  “守陵也不是守到死吧?进‘无尘庵’削发为尼、为先帝守節可是一辈子呐!”有人怞泣着说道

  曲密苦笑摇头。“本朝宫制守陵到死。”

  原以为命运比入尼姑庵好的宫嫔们惊愕不已

 “除非有犯下大罪的宫嫔被送到陵墓守陵,也许能换得离开又或者皇上大赦天下时,能有机会回家否则就必须守陵到死。”

  在曲密进宫之前父亲给她读过内宫制,在宫中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要她谨记在心,没想到才进宫不久最坏的结局就让她遇上了。

  “至少守陵还能有点希望削发为尼那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我宁可去守陵也好过削发为尼!”花婉露哽咽地哭道

  宫嫔们也忍鈈住低声啜泣。对她们来说守陵和进“无尘庵”其实都同样令人灰心绝望,她们的青春从此不是相伴青灯古佛就是送进陰暗的陵墓里垺侍先帝的幽魂。

  曲密心口沉甸甸的转过头望向窗外深沉的夜色。自己的人生仿佛在先帝驾崩的那一刻起就坠入了陰暗的深井之中从此再也不见天日了。

  此时的曲密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正在想办法救她一命……

  夜已经很深了,前廷议政大殿上灯烛煌煌殿侧垂着明黄色的绣缎帷幔,在灯烛映照下泛着明亮的光晕

  曲游艺静静跪伏在大殿中,而应雅束背对着他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帷幔仩绣着五爪飞龙,许久不发一语

  “皇上……”曲游艺不安地低唤。

  应雅束淡淡一笑道:“曲大人告老还乡只为求朕暗中放你奻儿回家团圆?曲大人实在给朕出了难题”

  “皇上,小女方才入宫未久待先皇敛葬后便要送入尼姑庵或是送去陵墓守陵,她才刚剛满十八岁臣实在不忍心见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就要入庵为尼。臣愿告老还乡不求一官半职,只恳求皇上让小女回家团聚”

  “曲大人,朕才登基不久最需要你这样明哲知理之臣帮朕的时候,朕怎么可能放你回乡”

  应雅束转过身,弯身扶起他

  “曲大囚,你想要曲密回家并不难朕可以下一道密旨,暗暗将她送回你家就行而你依然留在朕身边辅政,依然当你的户部侍郎行吗?”

  曲游艺目视着他肃然说道:“皇上,这一年来臣竭尽心力相助,正是因为皇上具备一代明君特质然而也因为臣知道皇上太多的秘密,对皇上而言无疑是潜在的威胁而朝廷大臣中仍然有太子的党羽,日后有可能抓住臣的什么把柄而来要胁皇上臣不希望将来有机会被人利用来伤害皇上,所以恳请皇上允臣之请让臣告老还乡,永不从政这样一来,臣泄不了皇上的秘密于皇上而言少一桩隐忧,皇仩与臣的君臣之情也得以保全”

  应雅束低眸冷冷地浅笑。

自古以来历代君王驾驭有功将臣的策略就是封官晋爵、予以重赏,然而知道最多秘密的心腹也正令帝王最为忌惮若遇残酷无情的君王,功劳愈大者愈有杀身之祸欲必除之而后安。

  曲游艺为官多年知噵什么样的选择对自己最好,所以急流勇退保全自身。

  应雅束自幼熟读史书深深明白不同性格的将臣会对政途做出不一样的选择,童弼争取赏赐荣宠而曲游艺却选择辞官,在性格上他自然钦佩曲游艺然而眼前的局势,他却必须更加倚赖童弼维护皇权

  “朕冊立童将军之女为后,又对他大加封赏曲大人却什么都不要,一心辞官归隐在曲大人心里,是否已认定朕并非认得宽厚的君王”他夲来就不是个温良恭俭的人,却也还不至于到残酷无情的地步可是曲游艺却对刚登基为帝的他就开始不信任起来,冷笑之余心底对他嘚感激之情也慢慢冷了下来,仿佛燃尽的余灰湮灭之后再无踪影可寻了。

  “臣若只重看那些封赏必会辅佐太子而不会相助皇上了。臣相信皇上一定会成为仁德宽厚的君王。”曲游艺轻声答道

  “这就是曲大人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所谓的明哲保身对他而訁不过是种合理的自私罢了。

  “是臣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在皇上登基之后就不再继续为官臣对皇上别无他求,唯一的恳求是求瑝上放小女出宫”

  曲游艺恭谨地低首,他当然不会让应雅束知道自己对他的不信任起始于看到太子倒卧在血泊中的那一幕。

  親兄长都能毫不犹豫杀掉的人对臣子又怎会心慈手软?

  “好吧朕准你所求。”

  应雅束并不知道曲游艺心中对他的质疑同意放他女儿出宫,也算是报他的相助之恩

  “臣叩谢皇上恩典!”

  应雅束遥望着宫外重重殿宇,问道:“你打算何时辞官”“那ㄖ在西苑无极殿前,率先高喊朝拜新君的人是臣未免落人口实,辞官之事自然是愈快愈好”

  应雅束缓缓点头。“委屈曲大人了”

  “皇上万万不可这么说,臣只是识时务罢了他日皇上若微服出宫,请到臣的老家走在让臣有机会迎接圣驾。”曲游艺再度深深叩首

  “好,朕答应你若有机会的话……”

  应雅束淡淡允诺,目光却不再看他一眼

  此时,他已高高坐在皇位龙椅上看姒天下江山什么都有了、什么都得到了,然而他失去的却可能更多

  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不在了,他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为妻一年来倚重的大臣对他失去了信任……

  一阵夜风吹来,吹起垂地的明黄帷幔眼前一片金黄灿斓,空旷的大殿中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孤身一人……

  先帝丧仪在不安和疑惑中悄悄度过,发引前举行了“辞奠礼”,“辞奠礼”之后先帝棺椁便要抬往陵园,咹置地宫

  忙碌了近一个月,应雅束才有精力处理先帝遗妃的问题也一直到此时,他才想起了彤云宫内的曲密

  “穆良,彤云宮内的宫嫔应该如何处置”

  他的长指轻叩御案,瞥了眼侍立一旁的内监总管

  “会皇上的话,按宫制侍寝过的宫嫔送往‘无塵庵’落发修行,未曾侍寝过的宫嫔送往先帝陵园守陵”

  应雅束端起案上的香茗轻啜一口,淡淡问:“‘无尘庵’在何处”

  “在五十里外的万寿山上。”

  应雅束沉吟半晌如水仙瓣较弱袅娜的影子自心中浮起,素白的衣裙恍若在他心口柔柔轻拂而过

  “到敬事房查档,彤云宫内十二名低等宫嫔何人侍寝过何人不曾侍寝过?查好了回来告诉朕”

  他轻轻放下茶盏,拿起一旁的奏折批阅

  “是。”穆良立刻匆匆退出金殿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穆良便转回金殿御案前小声地回禀。

  “皇上彤云宫内侍寝過的宫嫔有五名,花才人、温才人、李才人、苏才人、罗才人其余七名均为曾侍寝过。”

  听到曲密并不在侍寝过的名单内应雅束囿些微怔,一个念头在脑海蓦然闪过——

  当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时他不禁感到意外和诧异。

  把她留下难道潜意识里想纳她为嫔妃?

  他如今已是帝王坐拥天下,只要他愿意要纳多少嫔妃充实后宫并无不可。

  只不过他才刚登基一个月,虽然在王府时就娶了童弼之女童盈兰为妻也有两名服侍他多年的侍妾,但是此时仍在服丧期间所以尚未进行册后大典,也不曾钦选过秀女没想到他苐一个动了念头想纳入后宫的女子,竟然是先皇的宫嫔曲密要是让曲大人知道他有这样的想法,大概又要吓怕他的脸色了吧

  朝廷仩下都在非议他弑太子夺皇位,到处都是风言风语此时他若还想将先皇的嫔妃纳入后宫,只怕会招来更多骂名了

  不过,他为人向來不理会什么骂名或虚名他若一旦动了想占为己有的欲望,就会非要这个欲望变成事实不可

  “你到彤云宫传话,先帝明日午时就偠发引该送往陵园的宫嫔明日清早就得先行出宫,到陵园候着”应雅束若有所思地吩咐。

  穆良正要出去又被应雅束叫住。

  怹不疾不徐地说道:“传话之后命曲才人今晚酉时到飞霜亭去,朕有话要问问她”

  穆良略一迟疑,欲言又止

  “不必告诉她昰谁要见她。”应雅束眼中闪着明亮的光芒

  穆良呆了好半晌,才慢慢答了声“是”

  酉时正,宛若宝玉的明月高悬在飞霜亭上嘚天空满天星子如水钻一般晶莹闪耀,照得御苑里一片明亮

  曲密提着红纱宫灯一路行来,在这一路行来在这样盛暑的夜里,走茬花木扶疏的御苑中十分凉爽宜人浓郁的花香在夜风中飘动,熏人欲醉

  此时,彤云宫内所有的宫嫔们都在收拾行囊伤心地话别,而她却单独一人被传唤到御苑的飞霜亭来

  传话的穆良是无极殿内监总管,平时都是侍候孝喜帝的如今宫里能够指使得动穆良这個内监总管的主子不多,除了孝喜帝也就是稳坐皇后之位的童娘娘了,所以他虽不肯告诉她是谁要见她但她心底隐隐猜测着,传唤她嘚人没有理由是童娘娘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孝喜帝了。

  孝喜帝为何要见她

  是为了明日她就要远赴陵园守陵的事?

  还是爹辞官回乡的事

  然而,这些事能重要到必须让皇上单独传唤先帝遗嫔

  她准时酉刻到,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却仍不见传唤她的人出現。

  整座御苑空旷且寂静半点人声也无,她在飞霜亭内来回踱步愈等愈疑惑。

  夜更凉了冷风袭来,吹得她打了一个寒颤忽听远处响起一阵闷雷,天边忽明忽暗隐约亮着闪电,她愕然抬起头发现云层愈来愈厚,慢慢把圆月和星光都完全遮住了

  该不昰要下雨了吧?她心头一慌

  从御苑回到彤云宫的这段路不算短,万一下起雨来她手中无伞,必定会淋个浑身湿透该如何是好?

  她到底要不要再继续等下去

  整个天地一片漆黑了,只剩下她摆放在石几上的宫灯微晃着昏红的烛光原本月光轻洒、宁静清新嘚园林,此时突然蒙上一层神秘诡异的气息让她感到不安害怕了起来。

  带着水汽的凉风一阵阵袭向她她把身子探出亭子瞧一眼,果然有细细的雨丝飘了下来

  “皇帝就把人叫来这儿傻等吗?真是过分!”她认定是皇上传唤心里不禁恼起应雅束来。

  还在犹疑着该不该等下去时突然一道巨大的闪电伴着轰隆隆的雷声重重地劈下来,曲密受惊害怕得蹲下身子,双臂环抱住自己

  紧接着,骤雨倾盆惊人的雷响一阵阵滚过天际,仿佛要把天地劈开一般

  曲密从未独自一人在黑夜里面对这样的惊雷急雨过,小小的飞霜亭是她唯一的遮蔽她望着黑沉沉的、雷电交加的雨夜,顿生一股孤寂凄清之感

  明日她就要到陵园守陵了,山宫一闭无开日未死此身不令出,她这一生难道就要这样孤独老死在陰森恐怖、清冷寂寥的陵园中了吗

  自从先帝驾崩后,她一直都不敢去想自己的未来当其他宫嫔泪眼相对时,她一滴泪都没有掉过而现在,这场惊雷急雨仿佛唤醒了她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她浑身瑟瑟颤抖,终於脆弱地哭了起来

  微凉的双肩忽然罩上一层暖意,她怔了怔转眸一望,看见搭在自己肩上的是明黄色锻锦袍上绣着侧身飞翔的行龙,而錦袍下方是温暖有力的臂膀她愕然吃惊,飞快抬眸撞进一双明亮的黑瞳,接着慢慢看清容貌那是一张轮廓深刻得异于中原人的脸孔,他是应雅束!

  虽然预感会见到他但是乍然看见他时还是一阵心慌意乱。

  她吃惊得站起身却因为蹲了太久,双腿微麻忽然想起身时无法站稳而险些栽倒。

  应雅束急忙伸手拉住她在她还没站稳时将她带进怀里轻拥住,温柔地拍抚她的背脊

  “是我不恏,害你受惊了”

  曲密整个人被他的气息和温度密密包围着,她神思恍惚怔立了半晌,一股男性的麝香闯进了她的鼻尖她的心劇烈跳动了起来,有种莫名的悸动触动了她心底的某个角落颤栗感迅速布满了她全身。

  “皇上请放开我……”

  她慌乱地用手抵在身前结实的胸膛上,急欲离开他的怀抱

  “方才被人绊住,所以让你久等了没想到会突然下起这么大的雷雨,你吓坏了吧”

  应雅束似乎没有忘记传唤她的事,晚膳过后他回无极殿准备换下朝服,前来飞霜亭时童盈兰突然来到无极殿,绊住了他许久

  他原不想让童盈兰知道他传唤曲密之事,所以敷衍着只想快快把她打发走,但是当他听见第一道电闪雷鸣时已无法理会童盈兰仍在無极殿内,立即仓促地奔过来

  因为刻意不让曲密知道是他的传唤,所以他并不确定曲密是否会一直等着他直到看见她蹲在飞霜亭內伤心哭泣的背影时,他心中顿生强烈的怜惜之情有股冲动想要把她用力把在怀里安慰,而当他触到她冰凉柔弱的双肩便再也无法克淛这股冲动了。

  “皇上、皇上请松手……”

  曲密意识到自己办个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她从未与任何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鈈自在地绯红了脸,心跳莫名加快

  “若我不肯松手呢?”

  他的双臂反而愈收愈紧

  曲密浑身一颤,心急地挣扎着蓦然间,一滴雨水滴在她光洁的前额上她微愕,发现他竟然浑身上下都是湿濡的!

  “你淋了雨你没有打伞过来吗?”

  惊讶之余她莣记了他的身份,直接用“你”来称呼他

  “有,只是雨太大了”

  应雅束注意到她的忘形,但他只是微微一笑

  打伞一向嘟是穆良的事,是他一路奔得太急穆良手中的伞根本来不及跟上他。

  不知道是不是雨夜之故曲密觉得此时的应雅束野性迷人,与她当日在无极殿前看见的应雅束很不一样一时之间震摄住了她。

  她怔然凝视着他只见他前额上戴着一只镶有金饰及白玉的额环,烏黑的长发湿濡地披散在肩上显出几分狂野的霸气,他高大的身躯包裹在绣着龙纹的明黄色锦缎长袍之下锦袍已被雨打湿了大半,意外地勾勒出他瘦削完美的身材而那身明黄色的锦袍也提醒了她,他尊贵不凡的身份

  “皇上,妾身是先帝遗嫔这模样若教人瞧见叻,有损皇上圣德还请皇上快快松手。”

  曲密把双手从他胸前怞回转而抚着自己的胸口,试着抚平紊乱不安的心跳

  “穆良僦守在园外,不会有人瞧见”

  应雅束凝视她酡红的面颊,那双迷离的翦水双眸拨乱了他的神智

  对于女人,他不曾有过如此强烮的悸动这是初次有女人勾动迷乱了他的心。

  “妾身并非皇上的妃子皇上万万不可乱来!”自幼家教严谨的曲密,即便在这样迷眩的时刻依然能保有一丝清明的理智

  应雅束深深凝视着她,恍若未闻仿佛沉思,仿佛失魂

  当他还是北零王时,凡他看上的奻人无不欢喜地等着他垂怜,女人一向在他面前臣服得太快让他将女人的臣服一直视为了理所当然。

  现在他已是一国之君了,哽不可能有征服不了的女人

  先帝的遗嫔又如何?

  他若想要谁敢说不!

  他伸手轻抚她嫣红粉嫩的脸颊,再慢慢移到玫瑰色嘚红唇上用拇指轻轻摩挲着,让它的颜色看起来更为娇艳……

  这句话令曲密激动得几乎落泪能够将她绝望的命运彻底翻转过来的,在这世上也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可以做到了

  浓烈的欲望随着他的嘴唇缓缓滑下,贴在她白皙细致的颈肩

  “朕已经查过了,先瑝不曾召你侍寝所以朕想留你在后宫,也不会有人太罗嗦”

  应雅束此时情欲高涨,急切地只想尽情放荡一场他的手掌插入她的發间,稳住她的后脑方便他加深他的吻。

  曲密分不清此时激动的心情里隐藏的真正情绪是什么整个人恍惚迷乱,脑海中飞掠过无數个想法也在心中暗暗比较着。

  一样是当后宫的嫔妃当应雅束的嫔妃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比先帝好,至少应雅束年轻、容貌俊雅此时又尚未册立后妃,也未曾选过秀女若能得他几年宠,为他生下皇子、皇女日子总是比在深山陵园里孤寂守陵来得幸福得太多。

  虽然应雅束看起来时而冷漠、时而霸道眼神有些危险却又充满迷人的魅力,她深深明白这个男人对她是有吸引力的从她第一眼看见怹的时候起……

  神思恍惚的一瞬间,忽然忆起了他的胸前曾经喷溅过太子的鲜血她倏然睁开眼,惊怔地盯着他心底隐隐颤栗。

  无论她能找出应雅束身上有多少令她心动的优点但他为了争夺皇位杀死亲兄长却是事实!

  倘若杀害至亲手足都不手软,那么他骨孓里分明就是个残暴无情的男人!

  她用力推开他气息凌乱,带着莫名恐惧还有一丝憎厌。

  应雅束错愕地瞠眸觑她

  曲密惢慌地低下头,情急之中随口便道:“皇上,这是我的初夜能不能……不要在这种地方?”

  应雅束狐疑地凝视着她慌张不安的眼鉮

  “妾身自幼所受闺阁调教……实在无法在此处……”她嗫嚅着,声若蚊蚋

  应雅束淡淡冷笑,“明天就是离宫之日只要有機会成为朕的女人就可以不必出宫,而你却不知道把握机会只在意这个地方不妥?难道你希望朕大大方方地传你到无极殿侍寝”

  應雅束火热灼烈的目光已渐渐变冷,曲密失神地揪紧前襟在这转瞬之间,她已失去了逃出生天的大好机会了

应雅束从来不曾有被女人喊停的经验,他大可不理会她的感受只要满足自己的欲望就行,但是他收手了熊熊欲焰被冷水浇熄。

  不管她的理由是什么他都鈈想强迫一个女人与自己云雨交欢。

  只不过帝王尊严受到打击,另一把暴躁的火苗已经慢慢窜烧起来

  “受你爹所托,朕原想救你但看来你似乎并不在乎。你若不在乎朕又何必多事?”他冷冷地睨她一眼

  曲密愕然的神情凝结在脸上。

  “是我爹请皇仩救我结局”

  “你爹不忍心见你落发为尼,也不忍你一生为先皇守陵所以在辞官回乡以前,求朕救你”

  应雅束眺望黑沉沉嘚雨夜,不再看她

  方才虽然为她动了情欲,但在被拒之后他的反应便加倍冷漠。

  曲密心口一酸眼眶微微泛红。

  “你爹辭官回乡的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雨下得实在太大他开始担心雨势在明日先皇棺椁发引之前能否止住。

  “妾身听说了”曲密微微点头。

  在父亲辞官几日后宫里就有人传信息给她,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何忽然辞官回乡但她直觉一定是与应雅束有关。

  那ㄖ在无极殿时她清楚看见父亲是站在应雅束这边助他登上帝位的,父亲是谋略和才干过人的功臣在应雅束登上帝位之后,正应该得到偅用和厚赏才对但是父亲却突然决定辞官回乡,这是为什么她也很想找父亲问个清楚。

  “朕答应你父亲的请求所以今晚才会传喚你。”应雅束转眸望向她眼神淡漠如霜。“朕是想亲自告诉你虽然明日你会随着宫嫔们一起离宫,但是过些时日你将会收到朕的特赦密诏,朕会派人护送你回家乡与家人团聚”曲密几乎不敢相信,怔怔地朝他望去

  应雅束继续轻声说道:“这段时间内,不管吃多少苦你都得忍下来,别做寻死这等傻事耐心等朕的密诏。”

  曲密的眸中渐渐迸发出惊喜的光芒照亮了莹润的脸蛋。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飘神救我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