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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起答《精武》编者问
韩起答《精武》编者问&原载2007年12期《精武》&《精武》编者按:韩起先生是津门八极拳名家吴秀峰的再传弟子,文武双全,侠肝义胆,是当今八极拳界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深受本刊众多读者注意的资深作者之一。他写文章,可以说比我们读的还要快,一些众人不敢妄谈的存在于武术界的敏感话题,都被他用轻松的语言抖落出来,让人一接触便会有强大的吸引力,直觉地感到他讲的有道理。我想,这些掷地有声的“奇谈怪论”应该是从他对武术活生生的全部感受而来的。希望他不要有所顾忌而搁笔,而是最大限度地突破武术界人为的“套子”,进而抉破藩篱,别开新径,彻底打破一些“迷途羔羊”对有“性要求”,却无“性能力”之类的“神功绝技”的幻想,让更多的人认清传统武术的真面目。这样,他才能真正起到交替承接武术文化火把的承前启后的作用,也不负读者和本刊对他“非惟不愧古人,亦乃出之更多”的殷切期望。下面这些问答,韩起先生将带领我们从他专业的角度解读他对新旧武术文化递嬗之交时一些有益的摸索、反思及些微的牢骚。&问:吴秀峰在赵道新眼中应该是什么样的大师?答:我能肯定的是,赵道新不会没听说过吴秀峰这个人。这么说是因为在上个世纪的一百年里,天津有两个练武术的,在当地练武术的圈里是人人皆知的,一个是张占魁,再一个就是吴秀峰(没有第三个人享此大名)。这种情形即便今天也是如此,你不论走进天津哪一个公园,或是河边,只要是当地人练武术的圈子,你跟他们一提这两个人,尤其是吴秀峰(吴聋子),不论老少,近乎百分之百的人会对你说“知道”。这样一个名声覆盖率近乎百分之百的吴秀峰,要说别人都知道而惟独赵道新没有听说过,那是不可能的。我还能有所猜测的是,赵道新在内心里应该是很佩服吴秀峰的功夫的。如大家所知,赵道新一生追求实战,而吴秀峰的名声恰恰是靠实战打出来,由此推测,我们没有理由说赵道新不佩服吴秀峰的功夫。至于吴赵二人是否相识,目前没有任何线索表明他们俩曾见过面。当然赵道新的文稿还有一多半不曾面世,在这部分我们没有见过的文稿里,是否会有涉及这件事及吴秀峰的文字,不得而知。如果说赵道新是以“涤荡武林谎言,还原武术真相”而震撼武林的话。吴秀峰则以其不可思议的“名声成就”,令我们瞠目结舌,进而遥想他的武功程度和奇异人生。我为什么这么评价吴秀峰呢?是因为当年(1932年)吴秀峰初到天津时,他自身的条件很差,除了有武功,其它方面类似于如今到大都市打工的乡村小伙子,他24岁,几乎不识字,不会任何谋生的手艺和技术,还有,与如今来城市找活干的乡村小伙子比,他有一个更不利的条件,他有生理缺陷,耳朵听力差。听力差,别人跟他说话就费劲,同时他对别人说话的嗓门就必然高,像喊叫似的。我们不必讳言,缺乏声调变化的、不够和气的大嗓门,即便在不怎么势力的城市人听来,也是不习惯的,何况那些势利眼呢?就是这样一个小伙子,在日后的岁月里取得了不可思议的武林成就,比如:(一)、他可能是八极拳历史上追随者最多的拳家;(二)、他可能是上世纪一百年里天津武林追随者最多的武家;(三)、由于他(包括黄歧山、王学孟)的努力,使天津武林由形意拳一枝独秀而为形意、八极双峰并立;(四)、他在张占魁去世(1939年)后,逐渐跃升为天津声名最著的头牌武家,要知道,在那一百年里,天津有多少练武术的呵(赵道新1949年以前长期在上海,中年后厌倦武林,故不象吴秀峰那样广为武林所知)。把他的自身条件和他后来取得的成就对比一下,是不是很奇异?现在人们爱说“换位思考”这句话,老少爷们儿也可以跟吴秀峰换一下位,假设你是当年的吴秀峰,像个民工似的来到天津这座商业与世俗气味都十分浓厚的城市,你怎么干,才能取得吴秀峰那样的武林成就?大家展开想象的翅膀去想吧?但是有一点,对吴秀峰的武功,你别展开翅膀往“神功绝技”上胡思乱想。要知道,老辈的天津练家若佩服某个人的功夫,夸赞的话往往是“功夫好”、“能打”、“手快”、“力大”-------没有往神功绝技上夸的,再好的功夫也把它视为凡人能练的功夫,而且很少描述详细的动手过程。这也许是天津人太实诚了吧,不愿瞎编。譬如我老师,他追随吴秀峰整整二十年,本人又很能打,他要是神吹他老师的功夫,大概能蒙到很多人吧。但我打十八、九岁跟随我老师到如今,就没听他用过“神功绝技”之类的词形容他老师,一次也没有。他讲吴秀峰动手,用的都是朴实的字眼,比如“那人一伸手,你师爷唰地缩身钻进去,一翻,那人出去了。”当然,像我上面提的吴秀峰有多少追随者、有多大名声之类,都是武术之外的世俗成就,赵道新会怎么看待这些,我猜不出来。我能猜测的是,因为赵道新格外关注大师都传播了什么功夫?而吴秀峰呢,恰恰在这一点上给人以诟病,他教拳爱教套路,尤其他特别能编套路,譬如,他把“小架”由一趟扩编到十二趟。也因为轻易不教真东西,他在天津的徒弟虽然成百上千,能打的却极少,据我所知,只有李仲槐、田金钟、赵福江、陈福祥、王喜臣、刘寿昌、刘寿荣-------等不多的人(二刘与吴秀峰是亲戚关系,没有师徒名分)。赵道新假若了解这一情形,恐怕会颇有微词吧。问:八极拳自成面目,独树一帜的奥妙何在?答:谈八极拳的“面目”,首先要搞清,八极拳是有两张脸的,一张是“格斗的面目”,一张是“演练的面目”。不把这一前提确定下来,谈八极拳就是瞎谈。当然,有人不认为八极拳有两张脸,他们认为八极拳就一种长相,演练的面目 =格斗的面目,这就是一些人的认识。不过呢,这个“ = ”成立不成立,不是由这些人或我或什么人说了算的,这要看格斗事实,只有当格斗中的八极拳和演练中的八极拳在形态上重合了,长相一样了,他划的这个“ = ”才成立。遗憾,很多练八极拳的人,不清楚八极拳打起来是什么样。他们没跟人动过手,又很少看到实战对抗,因为这个缘故,我举大家皆知的“武林大会” 的实例。“武林大会”上的八极拳大家都看到了,请大家(包括外门人)说说,它跟大家熟悉的、那种演练的八极拳长得一样吗?是一张脸吗?譬如八极“单打”,“单打”被很多人认为是练技法的。技法,该是实战中能用的东西了(不然何以称技法呢?)。“单打”里有三十来个动作(各家动作数目有多有少,但大体相差不多),这么多的格斗动作,比之散打、泰国拳,堪称“技法库”了。我请大家把该“技法库”和“武林大会”对照一下,数一数,看有几个技法是能用到实战的?又有几个技法,其格斗面目 = 演练面目?该“技法库”里很有一些名传遐迩的技法,比如:“攉打蹉踢”、“单仪顶(肘)”、“大缠”、“小缠”、“猛虎爬山”、“十字撑捶”、“马步撑掌”、“反提”“闭地肘”等等,它们被一些教拳者在“说手”中津津乐道地比划着。但在“武林大会”上怎么样呢?有谁“攉打蹉踢”了?有谁“单仪顶、大缠”了?又有谁“撑捶、撑掌、闭地肘”了?其实,还别说练的跟使的是不是一个模样,单就说能不能使用,“技法库”里的动作就没有一个能让选手使出来的(个别如'挂塌’,有一点模糊的影子,但已跟演练差异很大)。一个收藏有三十来个动作的“技法库”,竟然没有一个技法能供选手使出来,请大家评说评说,这样的技法(演练的技法),能说它跟格斗的技法是一回事吗?就我本人来说,“武林大会”明摆在那,我是没法颠倒黑白,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演练面目 ≠格斗面目的例子,还有著名的“金刚八式”(有人说,金刚八式不但是技法还是功法),金刚八式,如其名号,共有八个式子:撑捶、撑掌、通天炮、探马掌、降龙、伏虎、抱、圈手(各家动作略有差异,譬如有的包括劈山掌)。其实,说金刚八式的演练面目 ≠ 格斗面目,还是高抬它了,因为在“武林大会”上,既没有人能使出撑捶、撑掌、通天炮,也没有人能使出降龙、伏虎、圈手。至于探马掌,因为涉及到戳面,被规则限制,我们不计。抱,有人能使出半个动作。劈山掌,偶尔有人能做出一、两次劈的动作,这种“劈”是否能勉强叫作劈山掌?大家随便吧。“武林大会”上的选手还是训练有素、精心挑选出来的好手,连他们都不能把实战技法打成跟演练一个样,普通的爱好者可想而知了。至于有人说,像李书文、吴秀峰、霍殿阁这样的前辈大师,他们就能把八极拳打得“演练面目 = 格斗面目”。谁这么认为,就应该拿出录象带一类的证据。别一说就提掌故,掌故不具有证据资格,这是常识。其实,退一步说,咱们就假设(别忘了,是假设)李书文、吴秀峰、霍殿阁能做到演练面目 = 格斗面目,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因为一百年里总共得有多少练八极拳的?多得没数了吧,那么,一百年才出仨人、无数的人里才出仨人,还是假设的,对爱好者有什么意义?值得爱好者们死抱着这种“假设的八极境界”去模仿去追求吗?拿彩票打比方,你练成李书文、吴秀峰的可能性,比中大奖还要小很多。就一门拳术来说,把“假设中的理想境界”当成样板,实属脑子不正常。话题回到八极拳的“面目”上,如果大家还承认,代表八极拳“面目”的是格斗而非演练,那么我们就得进而承认,八极拳的“面目”跟形意拳、心意拳、八卦掌、梅花桩拳------的“面目”,区别不象演练的那么大——“武林大会”大会为此证。当然,不同规则下的八极实战,会有不同的八极“面目”,譬如,大家都感觉“武林大会”跟散打比较,抱摔用的特别多。原因不复杂,就在“武林大会”不允许打脸、不戴拳套这两项规则上——手不许打脸,打胸又没什么效果,你说,两只手去干什么吧?可不就去摔呗。偏偏手上又没有拳套这层妨碍,空着的手抓人最方便,不象散打,隔着面包一样的拳套,想伸手抓也抓不住,所以更导致大家除了踢就去摔。如果“武林大会”戴拳套、允许打脸,不难推测,比赛中拳打的比例要大大提升(只有允许打脸,才会诱使人更多地出拳。我们甚至可以粗略地说,不打脸,就不可能产生有实战价值的拳打动作),相应的,抱摔的比例会大大下降。如此,八极拳又会出现另一种“面目”。再如果,换做街头抗暴,则八极拳又会呈现一种新的面目。譬如,在“武林大会”上只偶尔打出来一次的顶肘,就会以顶肘的一种变形——抱肘,出现在搏击中。歹徒拳头一打过来,你双手抱肘护脸下潜,紧接着一脚低腿侧踹,或下潜的同时钻进去,伸手掏他的裆或抱腿摔或------这样的打法,一、玩的是对方水平比你差很多;二、玩的是“拳打不知”;三、玩一个“狠”字。这一种面目的八极拳,换到擂台上是不容易出现的。选手水平都差不多,打法又没有秘密,掏裆、踹膝盖又不允许使。但不管有多少种面目,这些都是实战的八极拳,代表着八极拳的真面目。如果非要说,八极拳“自成出”哪些与其它拳术不同的“面目”、有什么独树一帜的东西,或者干脆说,有什么独特的风格。那么,创拳之初的情形,因为缺少足够可信的资料,我们已无法窥知了。我们能做的只是一些猜测。从打斗风格看,八极拳最初的一拨人,走的是贴身打的路子。大家不要小看这种战术选择,因为选择贴身打还是远距离打,会制约技术动作的取舍,比如八极拳演练中肘的动作比别家多(这一点,可视为实战动作留在演练里的遗迹),这是因为,你想贴身,首先要考虑怎么进身,不解决这一问题,贴身战术就是一句空话——你硬往前闯,对方一伸手拳头就打上你脸了。解决这一难题的方法有很多,像我前面提到的抱肘护脸,就是方法的一种。抬肘抱头把脸保护起来,是起一个钢盔、盾牌的作用,保护着自己往里钻。至于说这个肘连钻带顶,像顶肘那样,钻进去还要顶对方的胸,老实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使的,也不是碰任何一个对手都有效的。如果你老师说顶肘好使,人人都能使,他就应该让徒弟个个都能在实战中使出来。但我要说,任何一种秘密武器,在人面前使的次数多了,流传开了,别人都明白它是怎么回事了,它起初的有效性就会降低(当然,有效性的降低需要一个时间过程)。如此,一些在前辈手里屡战屡胜,为八极拳走红立下汗马功劳的自成面目的技法,随着别人认知的深入,它就面临一个从“有惊人效果”跌落到“一般有效”再到“不那么有效”的痛苦过程。这个过程,就是风格逐渐淡化的过程。任何一家起初“自成面目”的拳术,在走进武林后,都免不掉要经历这个失去风格的痛苦过程。当然,一门拳术的走红,包括它后来的“面目模糊”。原因很多,我只是举其一。问:韩先生近年来撰文很少谈八极拳的技击真趣,只评论武术界的一些现象,是“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的缘故,还是谨遵师训而保守?答:八极拳的技击真趣,说起来,就是我上面提到的“各种”八极拳的格斗面目。假如采用“武林大会”的规则,八极拳的技击真趣就是“武林大会”的那个样子;假如戴上拳套采用散打的规则,八极拳的技击真趣就是散打;戴拳套的对抗训练、街头抗暴的真打实杀,技法有可能丰富一些,有些个性特点,但也决不像拆招说手、掌故、拳论里表现得那样有真趣。其它拳种,不论内外家,皆是如此。我想提醒大家,想认清武术的技击真趣,你可以到有限制的格斗里去体验,也可以到无限制的格斗里去体验,但就是不能通过拆招说手、掌故、拳论去认识,拆招说手、掌故、拳论里没有技击(尤其没有技击训练),连技击都没有,何谈技击真趣。我经常接到武术爱好者打来的电话,有些人也问到技击真趣的问题,凡此,我都告诉他们,跟师兄弟或同道戴上拳套去打。想搞清武术的真面目,只有实战对抗这一种方法。其中有些人提到他老师的功夫,但他们举的例子,都是说手。我以前说过,做学生的,很难评定自己老师的功夫,因为学生一般看不到老师打实战。给一个人武功打分的难度,你可以联想一下足球俱乐部招外援,俱乐部招外援是要通过试训,让他在队内打练习赛以评判其水平的,即便如此,仍然时常看走眼,招进个水货来。要知道考察外援的人还是球队的主教练呢。连经验丰富、见多识广的大行家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大家说,尚未练出功夫的普通爱好者,又怎么可能认清自己的老师是有功夫还是没功夫(功夫,在此指格斗能力),是身手凌厉还是身手一般。即便你看过老师打实战对抗,看的次数少,你仍然把握不了老师的实际水平。做学生的,不好去跟老师较量以判断他的水平,吴秀峰当年就反感这种事。不过我认为,学生跟老师打没有什么了不起,跟不尊师不搭界,我的学生就经常跟我打。当然我只是中年人,倘若你老师已是老人了,你就不该犯浑(虽然对学生有意义的在于老师的训练方法,不在于老师武功的高低,但一个不能打的老师,是决不可能知悉真正的武术训练法的。培养出刘翔、王军霞的王牌教练孙海平、马俊仁,他们年轻时尽管不曾有辉煌的运动生涯,但孙、马二位毕竟当过运动员,是能跑的)。不方便跟老师打,你就跟先你入门的师兄打。看那些“每天练一个多小时,每周练习不少于五次,持续训练一年以上”的师兄们,是多数能打、多数不能打还是根本就没有人能打。练武术,说来说去,你练的是老师的训练方法。而考察其方法好坏的依据,不在老师的个人武功,要看他弟子的水平。他多数的弟子能打,证明他传授的训练方法是好的;他只有极个别的弟子能打,表明他教的方法不具有普遍性(弟子孝敬不够,不算);假如他的弟子没有一个能打的,不用说,他教的是无效的假方法。训练方法与技击真面目的关系,用一句俗词说:互为表里。拳术在格斗中的模样是西瓜的外皮,训练方法是皮里面藏着的瓤。而瓤,从外面是看不见的。问:李仲槐先生是怎样引领你步入八极拳殿堂的?答:我练武术二十七年来,只有一个老师,就是李仲槐先生。当年我老师也只比我现在大两岁,是中年人。那天,我被一个师兄领到老师面前。“你要跟我学------我不会飞-------”老师开口说,这是我老师跟我说的头一句话。不会飞,意思是他不会老百姓传说的那些神乎其神的功夫。后来我知道,“我不会飞”也是吴秀峰师爷早年的口头禅。一上来先表明自己不会某某功夫,其实反衬的是一种自信,是对自己的功夫的自信。同时,也是对神功绝技之类的蔑视和否定。我老师和我都坚持武术是实实在在的打人的功夫,这种拳术观上的一脉相承,是否可以理解为我老师对我的引领?下面我再讲一些我老师说过的话,大家就更好理解我老师是怎么引领我的了。“就得多打,光知道怎么使不行,动手时你没有时间想,”如果我不告诉你这话是出自我老师之口,很多人怕要以为是我说的了。1982年电影《少林寺》铺天盖地、深入人心那会儿,我老师说:“电影里的那些东西,练行,打人使不出来。”我现在就只认打,不认演练。“你这腿只能踢树,踢不了人。”二十多年前,某人在我老师面前用侧踹腿咣咣踹树,炫耀他的腿功,我老师当场赠给他这么一句。当时我不懂老师话里的意思,我觉得这人腿踢的不错,劲够大。我老师给我解释:“踢死物踢得再吓人也没用,中间儿还有好些活儿他没练过,踢人的腿是踢人练出来的。”我何以坚持对抗训练?大家该找到一些活水源头了吧。“文学,谁练你也练不了,你没型啊。”1985年,在孟村给吴秀峰立碑那几天,我老师数落某名家后裔。当年我老师说话就这么直楞,不给人留情面,我是否受了影响?现在我老师脾气有所收敛,提到我写的东西,他说:“别逮嘛都往外扔,自己知道就完了,说出来多得罪人。” 当然老爷子也有豪情不改的时候,某人因为我的文章不高兴了,跑好几百里地到我老师家来发牢骚。事后我得知,对老师说:“文章是我写的,让他们找我来。”我老师道:“当时就让我给顶回去了,我跟他说'×××不乐意拉倒,他那些事我说出去,他武术馆就得关门’。”“打人就得狠,'当场不让父,举手不留情’,像你这样儿打,还不得打五分钟?打五分钟,人都累死了。”当年我老师这么教诲我,现在我也这么提醒年轻人。“动手时,胆要大,心要稳。”熟悉我文章的人都知道,我是把“胆量、心理、斗志”放在武术训练的第一要义的。“胆大心稳”这话我从年轻时就开始听。当然,我现在的武术观念和训练方法,有我老师早年的引领,此外也有我个性和认知方法的烙印。譬如我老师讲:“八极拳练三、四年就能打人。”我的训练方法更简洁直接,练一年就能打人。问:韩先生生平所敬佩及尊循的人生格言是什么?你信奉那些成名武术家的格言吗?答:尊循人生格言,在年轻人是必不可免的偏好。我虽然有些理想主义倾向,毕竟已经46岁了,还需要有格言耳提面命地活着吗?至于成名武术家的格言,有关人生类的,我一句也想不起来。也许他们的书里有,但我得现翻书才能知道。就不提了。不过,有些人说的话,事过好多年我仍记得,譬如我老师前几年跟我说:“我这辈子把武术练好了,就没白活。”还有1983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英国作家戈尔丁的一句话:为了生活而不得不去工作,是人类的不幸。还有一位年只二十四岁、在房产中介工作的小伙子说的一句话,也让我当场给他竖起大拇哥,他说的是:“人一辈子能弄明白一件事,就值了。”我还能记住的,是已故作家王小波在小说《万寿寺》里的两句话:“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对于我,诗意的世界就是武术。我老师那句话,让我重新认识了我原以为十分熟悉的老师,他这句话让我感动、让我敬佩。读戈尔丁那句话时,我才三十岁出头,他的话让我恐怖,心里激灵一下子。钱是好东西,绝对的好东西。人如果活在诗意的世界又能挣到很多钱,当然两全其美,无奈达此目的的人极少。何况在多数的情形下,追逐金钱和诗意的世界难以同时进行。人活着是需要钱,但需要的数目往往不大,也并不难挣到。难的是对诗意的世界的拥有。对于我来说,我拥有了诗意的世界,因此我就很难想象,假如我丢失了这个世界,我该怎么活。问:赵道新眼里没大师,你眼里有大师吗?你认为究竟应如何为大师下定义?答: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我恐怕会带有很明显的天津人的特点。大家看天津相声了吗?特别生活化、世俗化、也不过分夸张。天津的老辈练家对待武术也是这样的风格。不管名气多大的人,哪怕他是张占魁、吴秀峰,也一律管他们叫“练武术的”。在这样市井味道浓郁的氛围,别说“大师”,大家连“武术家”这个词听着都别扭。十几年前我有一回跟我老师说:“杂志上都有人管师爷叫大师了。”我老师听了愣了好一会,琢磨了一下,才挺认真地对我说:“你师爷得算武术家了。”看了吗?我老师根本不习惯“大师”这个词。我也一直不习惯,我觉得练武术的不比踢球的、摔跤的人档次高,能落个“武术家”的称呼,够体面的了。大师?像纸糊的高帽似的,怎么看怎么别扭。问:韩先生当年在天津都踢过哪些大师的场子,“脚风”顺吗?答:我频繁地跟人交手,主要集中在1990年至1994年那三、四年。不过要说明,这种交手尽管有时很激烈但仍属于切磋性质,我没踢过别人的场子。这一点我跟我老师一样,我老师虽然热衷动手,踢别人场子的事却从来不干。至于“大师”,我上面说过,天津武林有浓郁的市井风气,练武术的只是“练武术的”。我找人切磋,是为了提高动手能力。在那之前,我打对抗的圈子主要在师兄弟里,我尤其经常拉着一个关系特别近的师兄打。现在想来可怕,我们俩只戴着自制的垫一层海绵的拳套,打上生疼。1990年他结婚,住得又远,于是我开始到外面去打。我出手重,以前跟师兄打他就常骂我“楞子”。跟外人打,我还是戴那副自制拳套,也有时事先没准备,俩人就光手打。这样的切磋,难免会出些外伤。我打伤过人,也被别人打伤过。那些年我大概打过几十次。因为有点小名和当老师的人总爱吹自己当年如何了得,人们就把赞颂送给承认自己输过的人。其实大可不必,因为像说王芗斋、吴秀峰、赵道新输过,这事太正常了,连泰森、巴西足球队、王楠都输过,练武术的怎么会没输过?难道练武术的不是人?“从来没输过”才叫不正常。人在武功的成长期,即武功从低到强的漫长过程,只要他经常打对抗或切磋,他就必然挨过揍。跟师兄弟对抗,他会挨师兄弟的拳头,跟外人对抗,他会挨外人的拳脚。哪怕你是王芗斋、吴秀峰也不例外。王芗斋、吴秀峰的武功水平也是从初级到中级再到高级这么一路提高上来的,当他们处于初级水平时,难道就没有比他们水平高的师兄弟?跟外人打,难道也没遇上水平在初级之上的外门人?与理不通嘛。武术家在成熟期,只要跟强手打,他也肯定会输。巴西足球队够强大了吧?你翻翻它几十年的战况,仍然不时地输球。武术家(包括球队)要想不输,只有两个前提,一个是只跟比自己弱的人打,再一个,从来不打。满足不了这两个前提,任何一个武术家——甭管他是王芗斋、吴秀峰、赵道新还是谁谁,他必然输过。我的学生练对抗时,遇上我指令要他们练习某个进身动作,他们有时问我:“这么往里钻,太危险了吧?”我说:“没错。使这个动作就得有点玩命精神,敢冒险,我年轻时为使这个动作就挨过打。”我对学生这么讲,现在,对广大的武术爱好者,我也要毫不含糊地告诉大家:我挨过打,而且不止一次。问:你爱武术,武术爱你吗?武术带给你的是烦恼多,还是快乐多?答:我是极少数爱武术而又得到回报的人。人练武术,多是冲着技击来的,想练一身能实斗的真功夫。绝大多数的人苦练多年甚至一辈子都没学会动手,我却练出了实战的功夫。所以,不能不说我是极少数的幸运者。另外,我又是这极少数幸运者中的幸运者,有人有实战真功,却一生默默无闻,我却由武术杂志而获得很大的名声,有很多崇拜者和追随者,有武林之外的大众媒体采访我,有一向对武术不感冒的报刊让我撰写武术内容的稿子,武术给了我这些,该算是它对我的爱了吧?何况,抛开世俗名声和物质利益来讲,练武术(包括钻研武术),这事本身对我就是快乐的,构成我上面所提的“诗意的世界”。除非特殊情况,我每天都练,一天两练,过年也不例外,练武术以来过的26次大年三十,我没有一次空过不练。没有人逼我,也跟毅力什么的没有关系,我就是喜欢练,不练浑身不得劲、别扭。我不看电视剧,不打麻将不上网(也不会这两样),练武术(加上看书)就是我的娱乐。钻研武术的过程当然有烦恼,就像搞艺术,哪个搞艺术的人他一生的创作会是一帆风顺的?没有。问:韩先生对目前武术界、武术家在辱没武术文化二字的怪现象眼里装不下沙子,并经常加以特别批评,是羡慕“武术家”们用武术换取了好处后的酸葡萄情感,还是抱着选择与其被强奸,还不如反抗而死的态度?答:用“辱没武术”的方式能换来多大的好处?我听说过有人搞“辱没”发了点小财,不过更多的“辱没武术工作者”,费劲巴力也没“辱没”出几个钱。还不如找份工作挣的多呢。辱没武术的人,他们蒙骗单纯的小伙子行,糊弄不了我,我跟他们谈不上反抗不反抗。何况,想通过“辱没”浑水摸鱼的人如同骗子、小偷,永远不会绝迹。我数落他们也是一乐。问:个别读者对你阐述赵道新这一武术现象,持有非议,认为你是哗众取宠,属于那种侃武术却江郎才尽而不得不从死人嘴里挖东西的武术“啃老族”,你认为他们说的对吗?答:如果谈历史人物和他们留下的文字就是哗众取宠,那么,易中天品“三国”、王立群读《史记》、刘心武揭谜《红楼梦》及所有研究历史及古典文学的人,都是哗众取宠。如果谈“死人”就是“啃老族”,那么上述所有谈历史及古典文学的人,也都是“啃老族”。但这两种逻辑成立吗?以为我谈赵道新是由于江郎才尽的人,大概没看到我在《搏击》上发的“八极拳的'逆思维’格斗训练”系列,它和《精武》的“重读《道新拳论》”系列,最近半年来一直在同时进行。这叫江郎才尽吗?如果哪位先生肯出稿费,我还能再开一个系列,不谈死人也不“啃老”,不信他就试试。问:在“网络武林”与“杂志武林”里,多如牛毛的大师打着“现实武林”的幌子,要不然假惺惺地谦虚,要不然赤裸裸地吹嘘,他们不是对武术有热情,而是对金钱有热情,闹得大家愁绪难排,好象武术的末法时代一样,这是当今武术界的悲哀,韩先生才华见识不下赵氏,对此可有高论?答:有的人为了金钱都不惜去杀人、去盗卖国宝文物,还在乎神吹武术去骗几个钱吗?这种现象就如同我前面提到的骗子、小偷现象,绝迹不了。如果武林骗子过多,上当受骗的人过多,则确实是武术的悲哀。从挽救武术的角度来说,武术除非像拳击、泰国拳那样搞正式搏击赛,由政府操作宣传,把武术格斗的本来面目一点点打入大众的眼球,否则武术只能像眼前这样,跟个流浪儿似的,任由居心不良者摆布。武术爱好者是能拯救武术的一大力量,爱好者毕竟是为自己而练,如果他知悉某一拳术宣传是骗人的,他不会去上当。关键是,很多爱好者分不清哪些练法是真的、哪些练法练了不能打人。怎么鉴别虚假的练法,这问题我谈过很多次,简单地说:某种拳术,假如你练了三、五个月还没安排对抗训练,你就可以放下它走人。别管它拳论、演练包括掌故、说手忽悠得多么迷人。真武术是看训练效果的,看爱好者的普遍动手能力,看那些“每天练一小时以上、每周训练不少于五次,持续训练一年以上”的人,是否有半数以上能打(具备基本的格斗能力)。鉴别真伪的方法当然还有其它标准,但是否“几个月后就安排对抗训练,而且日后以对抗训练为主”是最可靠的鉴别方法。武术和足球、拳击一样,离开对抗练不出实战功夫。武林至今没有一例“不进行对抗训练而练出实战功夫”的人。问:凡是靠一张嘴发迹的武术家都不足论,凡是被一张嘴吹捧出的武术家也不例外,韩先生认为这样的武术家多吗?答:我认可的武术家是这样的:(一)、他如果是拳手,应该具有一流的实战能力。遗憾,对于民间武林人物,考核其实战能力属于哪一等级非常困难;(二)、他如果身为教练,应该掌握一套能普遍提高大众格斗能力的训练方法——只擅长培养尖子拳手也行;(三)、他如果以著作显名,那么就留待历史给他做出评定吧,看他是否当得起武术家这个称谓。什么人具备了上述其中一条,就勉强可算武术家。这样的标准不算高,但即便如此,你说,能称得上武术家的人多吗?问:在当今武术界,个别人靠宣传武术技击的暴力来换取自己的私利,搞出种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函授来,什么几小时就能让人成为高手的鬼话层出不穷,数不胜数,简直就是对武术的一种阉割,韩先生有何看法?答:武术就是暴力的,拿武术去犯罪是暴力,拿武术以暴力抵抗暴力,说到底也是使用暴力。多数的西方国家允许公民用枪自卫,现今中国的法律不允许,携带管制刀具也不行。在这样的前提下,老百姓遇上事只能用拳脚(或偶尔落在身上的剪刀、菜刀或周围的器物)保护自己。锁喉踢裆虽然凶狠一些,但看跟谁比,跟更凶狠的自卫手段——比如发射导弹、原子弹比,锁喉踢裆凶狠吗?不值一提了吧?对待抢劫犯、杀人犯,就该狠,有菜刀还照他们脑袋上招呼呢。至于函授武术,纯属扯淡。武术跟足球、摔跤等等对抗运动一样,只能老师手把手地教,尤其对抗训练,比单纯的学技术动作更难。函授学不会任何一项对抗运动。几个小时练成高手?我问大家,天下可有哪一门技能,是几个小时能练成高手的?是烹饪、钳工能还是足球、散打能?哪一门技能不是五年、八年才熬出来。说到“高手”,我不得不提醒大家,多数爱好者练不成高手,这跟练多少年没有关系。大家想必清楚,任何一个行当里,高手永远是少数。这就像小孩子学踢球,最后能踢上职业队的能有几个?一百个人里也不见得出仨俩吧?对于多数的武术爱好者来说,首先求的应该是能打——掌握基本的格斗技能,进而再像爬楼梯那样,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提高水平。能练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一个有良知的武术家,是应该跟爱好者交这个底的。回避“高手难成”的事实,甚至向人暗示:练他的功法,人人都能成为高手。摆明着是糊弄人。另外,武术也不存在“下几年苦功就能平地坐飞机直飞到顶”这种事,练武术就像我前面说,是爬楼梯,得一级一级地上。问:有些年轻的读者还沉浸在狂热的崇拜状态下,不太可能明了你的一番苦口婆心,甚至会吸收你的“偏激与情绪”,从此把传统武术推的向更偏离轨道的方向发展,您认为有这种可能吗?答:我偏激吗?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我喜欢明辨是非,道出事实真相,就像早年徐悲鸿到燕京大学任教,他张口就对学生说:中国画学之颓败,至今已极矣。这是尊重事实还是偏激?至于情绪,是否指我文章里的一些幽默嘲讽?幽默往往是一种不得已,当很多人在一本正经地嚷嚷“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是从西边出来的。”你难免会发出苦笑——幽默里有苦笑的成分。不管是“偏激与情绪”还是“明辨是非与幽默”,如果真能影响无数人,把所有人的拳术观整个翻过来,我倒是很高兴的。不过我从来不相信这种事,别说几篇小文章,就是几本大书,它也掀不起颠覆什么的大浪来。说到传统武术该沿着什么样的“轨道”发展,我给大家推荐已故的大画家刘海粟对于美术发展的一种主张,刘老认为:绘画创作应该“新到极点、古到极点”。这话完全可以搬到武术上来,武术的发展也应该“新到极点、古到极点”。新,指的是在训练方法上不断创新,追求高效率;古,指回归远古武术的搏击本质。说到更新旧的武术训练法,我老师的师弟吴连枝先生也表达过类似的意见,譬如他在1998年1期《精武》上说:“------拳击有针对性的训练确实比武术练习更规范、更系统,中国武术由于套路的长期影响,在技击上走了很多弯路,不如拳击训练有严谨的科学性。”武术训练既然不如拳击训练规范、系统、有严谨的科学性,则表明旧的武术训练有问题,不能高效率地提高技击能力,有改进的必要。改进,则必然告别旧的传统。狂热的武术崇拜者认为旧的传统完美无比,若真是完美无比当然无须改进,但我不知道旧的传统完美在哪里?是完美在能大面积地提高爱好者的实战能力?还是完美在拳术文字(包括演练、说手)里?完美在哪里的问题,涉及到武术的发展轨道,是往看得见摸得着的格斗上发展?还是往虚无缥缈的“拳论掌故演练说手”上发展?虽然“拳论掌故演练说手”派在武术的本质问题上也和实战派一样,坚持“武术的本质在格斗”,但具体到训练,整个两种思路。实战派是实战指挥训练,而“拳论掌故演练说手”派则是训练指挥实战。以训练指挥实战,具体到每天的练习上,就是只在口头上叫喊技击,训练中一点看不到技击的影子,教师爷手中挥舞着“拳论掌故演练说手”的指挥棒,以“拳论掌故演练说手”指挥训练直至实战——“拳论掌故演练说手”指挥实战,就是你怎么打要听“拳论掌故演练说手”的而不是听实战的。如果说这是正确的技击轨道,那么在训练的轨道里,我们怎么看不到他们喊得很凶的技击呢?实战派的路数是,武术的本质既然在技击,那么具体到练习中,就以实战监督训练,练得对不对听实战的,“拳论掌故演练说手”也在实战监督范围内,一旦“拳论掌故演练说手”偏离了实战轨道,就纠正它。由此我们看到,武术的发展轨道问题,实际是个由谁监督训练的问题。至于狂热崇拜的人,现在有,过去也有,我练武术二十七年来,见过无数把“拳论掌故演练说手”当做真武术的人,他们人到中年、老年,仍没有练出实战的功夫,其情悲惨。一句话,武术神话害人。有一个现象,大家看我说得对不对,就是:凡狂热崇拜武术神话的人,往往是没练出实战功夫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大家琢磨琢磨。问:韩先生对你这一支八极拳的薪火相传有何打算?答:对薪火相传这种事,我没有明确的打算,我只是乐意看到有越来越多的小伙子经过我的调教练得拳脚凌厉,能有效地对付暴力侵害。我制订的训练是按每天一个半小时、每周对抗两次安排的。我当然希望学生能多练,最好每天练三个小时,把对抗练习的次数增到四次。问题是不现实,小伙子们都是有工作的,有的还有老婆孩子的拖累,每天能练一个多小时、每周能集中两次就不错了。大家知道,我是极力坚持武术要照顾普通爱好者的,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便是考虑到爱好者是在业余练武术,武术对他们是爱好,不是职业。我们没有理由要求小伙子们一天练两、三个小时。在教授拳术之外,武术文字的传播,是否属于另一种范围更广泛的传薪火?譬如赵道新,他的文章影响了多少人?相比他徒弟的数量(指个别长期接受赵道新训练的人),继承他的观念和广义训练法的人,数量会多无数倍吧?问:八极拳的“逆思维”格斗训练有何价值和意义?答:我第一次提出“逆思维”格斗训练,是在2001年的《搏击》杂志上,当时我想探求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训练方法,后来所以冠以“八极拳的逆思维格斗训练”,只不过因为我是练八极拳的,对八极拳最熟,在文章中经常把八极拳当例证使,其实看过文章的人都明白,我谈的是武术的逆思维格斗训练。逆思维训练法有这样一些特征:在训练的指导观念上,大张旗鼓地强调“用实战指挥训练、检验训练,让训练围着实战转”。具体到日常训练,在内容上,把对抗做为一项常规训练确定下来,并且突出对抗在整个训练链条中的核心地位。从训练程序上,将对抗训练前置,放在入门之初或入门后的一两个月(执行一套由简单到复杂的方法),且在日后的训练中,贯穿始终:打→练→再打→再练→再打,往复循环。很明显,逆思维的理念和方法,与流行的传统正相反,流行的传统虽然也高举格斗旗帜,但其思路,走的是以“拳论掌故演练说手”指挥训练、指挥实战,强令训练围着“拳论掌故演练说手”转。具体到训练方法,在训练内容上不设对抗一项,从训练程序上,把散手练习(即对抗训练)放在最后——在现实中,绝大多数的爱好者即便练了十年、二十年,仍不曾在其师的训练中见到对抗训练。逆思维其实只是与流行的传统相逆,一旦我们抛开流行的传统,会立马发现,逆思维实在是再正不过的正思维。为什么这么说,首先我们来看散打、拳击、足球等所有对抗运动项目,它们的训练思路,就全部是“实战指挥训练,训练围着实战转”。具体到训练中,也是以对抗为核心内容,在程序上,也是经过短期的基础练习后即转入对抗(简单的对抗)——没有一个拳击手是空练十年直、勾、摆,然后才准许打对抗的(或终生不打对抗)。其次,我们看真正的传统武术,真正的传统练法虽然在散手练习之前,要经过几年基础和功力训练,在训练程序上确实比较落后,不过一旦转入散手练习阶段,它的思路又正过来(或者说与流行的传统相逆),遵循的是“实战指挥训练,训练围着实战转”。当年我老师在吴秀峰身边,从中期开始后,执行的就是“训练围着实战转。”说到逆思维的价值,这么说吧,凡跟我练的人,除胆量极小和身体极弱者之外,只要按照我的要求“每天练一个多小时,每周练习不低于五次,持续训练一年(有人不到一年)”,几乎都能打。当然有人很能打,有的人能力一般(欢迎大家切磋探讨,联系电话周怀玉。通信:天津市红桥区本溪路昌图道永进楼13门201 邮政编码300132 &韩起收)。问:假武术家“好古”而不“敏求”,依先生高见,真武术家当如何?答:武术里古的东西不是一点不能“好”,某些有效的训练方式(如八极拳的踢桩打袋、兔子蹦、铁牛耕地等),某些有效的技击动作(如八极拳的一些摔法和抱肘护耳、栽捶、掼耳、侧踹、穿桩腿、扫踢腿),都是可以“好”而继承的。但对古的认识仅到这一层还不行,更关键的是看对待“古”的态度。求实的武术家在审视古传时,一定不会一味膜拜而放弃探索。有些人一提古传拳术,就认为从训练法到技术无一不是最好,不需要改进,也没有改进的可能。这样的态度,与其说虔诚,不如说是缺乏足够的鉴别力和在智力上的瘫痪。因为这世界不存在完美的东西,艺术作品也好,科学原理也好,技能技巧也好,你都能找出它身上的缺点和局限性。对缺点和局限性的认识需要足够的鉴别力,对缺点和局限性的改进则需要大量的智力工作。我们说八极拳的踢桩打袋是有效的、好的,但是,我问你,假如用踢沙袋来取代踢树桩,是否效果更好?更有利于保护踝关节和膝关节?还有打沙袋,把古传的只填充沙子的“硬沙袋”换成现代的“软沙袋”(且戴上拳套来打),是否更能避免指节坏损、手腕挫伤?这样的改进,还别说能弥补古传的缺陷,即便不能改进,探索失败了,它也值得肯定。因为只有寻求改变,事情才有变得更好的可能,放弃创新,连这种可能性都不存在了。千人一面、万口一辞的重复古传,只有把古传拖进深渊这一种结果。敏于探索的武术家,不但致力于使有效的古传变得更有效,他还能填补古传中从来没有的东西,譬如打拳脚靶,大家知道,不止八极拳,其它的古传拳法也都没有打拳脚靶这项训练,拳脚靶是纯外国的。要不要引进拳脚靶,涉及到对待古传的态度问题。迷信古传的人自然是拒绝的——任何外来的、新的东西都不如古传好嘛。寻求发展的武术家不然,他能很快发现,不停移动的拳脚靶,在提高反应速度、拳脚速度、距离感、拳脚的实战运用等能力上,是踢桩打袋(包括独自空练),所无法做到的。刘翔的教练孙海平对待训练方法持有一种态度:“实用,求新”。人家孙教练用老方法都已带出奥运冠军、刷新世界纪录了,仍在探求更实用、更新式的方法,多了不起,相比孙海平,咱武林痴迷古传的所谓武术家,真什么都不是了。孙海平若是在武林,堪称大武术家。不过,他也肯定挨骂。因为他戳了以继承古传为荣者的软肋。问:赵道新之后,你认为谁是真武术的守护者?答:真武术的守护者,他在阐述武术时不搀假,不夸大,不有意误导大众。在教学中,能用有效的方法普遍提高学生的技击能力。守护真武术的人,其言论和方法也难免出现错误,但这种错误是出于人认知上的局限性,而非主观上的故意。主观上的故意误导,属于欺骗行为。咱武林里谁是真武术的守护者?谁是讲武术神话的骗子,大家自己去判断吧。问:你对赵道新的理论永远会五体投地吗?答:赵道新有让别人对他的理论“五体投地”而且还是“永远”的意思吗?赵道新是反对宗教式崇拜的。人,不管是谁,想让别人视自己为永远正确的神,都是居心不良。我这么说了之后,等于是告诉大家,我眼里没有神圣。至于赵道新的理论,譬如他特别热衷对爆发力的阐述,而对全面的身体力量训练强调不多,这一点我就不认同,我认为赵道新的这种侧重带有很大的个性特征,普遍性差了。当然,这是就我能看到的赵文而论,至于他尚未公开的文稿里,是否有专门论述力量训练的文字,不得而知。问:套路真的一点无用吗?答:套路不能使人学会格斗。另外从《运动训练学》的角度看,用练套路的方式以求功力(或者说提高身体素质),实为“高投入低产出”的低效训练法。“运动训练学”专门研究运动训练中带有规律性的东西,武术这种运动训练,至今尚未证实能够跳出“运动训练中的普遍规律”。有人说八极“小架”是用来练功力的,换用“运动训练学”的术语表示,练功力 = 一般身体训练 + 专项身体训练。身体训练,不用说是为了提高身体素质的(力量、速度、灵敏、柔韧、耐力)。一般的身体训练,就是为了提高从事任何一项运动(不管拳击、武术还是足球、田径)都必须具备的身体素质。又因为各项运动对身体素质的要求各有偏重,譬如,足球跟摔跤比,对力量的要求不如摔跤高,而同样是力量,摔跤虽然需要强大的“重力性力量”(推拉力)但对“速度性力量”(爆发力)的需求弱于拳击。于是,在一般身体训练的基础上,专项身体训练的提出,就是顺理成章的了。武术的猛拳重腿需要强大的“速度性力量”,武术的摔法若单靠技术而不练“重力性力量”,也绝对玩不转。还有拳脚的动作速度、步法的移动速度,神经的反应速度,身法的灵敏等等功力,你都必须要有。套路,具体到八极小架,它能够很有效地增长上述各项功力吗?倘若谁说能,他就应该在学生身上体现出来,使学生通过“小架”大幅度地提高“速度性力量”、“重力性力量”、动作速度、移动速度、反应速度、灵敏性等功力——只要是有一点理智的人,他也不至于说“武术技击不需要上述功力” 吧?流行的传统功法不管名曰“练内劲”还是“练内功”、“练整力”,用到实战对抗中,最终仍表现为:力量、速度、灵敏、耐力。当然,我不否认“小架”在强壮身体内部、促进有机体的机能方面有独到之处,因而能提高身体素质。不过,具体到提高的幅度,或者说效率上,我仍不得不说,它是低效率的,提高的幅度有限:譬如,从增加腿部力量来说,小架不如“深蹲”和“压胳膊”;从提高下肢爆发力来说,小架不如“兔子蹦”;从提高侧踹、扫踢和击拳的力度来说,小架不如踢打沙袋;其它,在提高腰、腹、背力量和移动速度上,小架的锻炼价值就更差,至于说用小架来提高反应速度、灵敏性,几乎是奢望。此外,功力训练还有许多讲究,你不管是用小架还是什么手段来训练学生,都必须搞清如下的问题:比如,功力训练的总负荷量和强度,你是怎么安排的?总负荷量与强度在不同的训练阶段、在夏天与冬天,你是如何进行调整的?你是先增加负荷量还是先增加强度?如果有人认为我问得过细,我要说,很多问题我还没有提到呢,其它诸如:功力——如速度、力量,各应该安排在每次训练的哪一时段?功力练习和技术训练在每一周、每一阶段里该怎么安排?功力(一般与专项身体训练)你是每天同时安排还是分开设置?具体到每一周里,你有一个详细的训练计划吗?对于功力——比如力量,你如何协调与技术结构、发力特征的关系?你如何调整消耗与恢复------这些问题你都要考虑,即便如此,这些仍是我想要问的一小部分问题而已。我这还主要是谈功力,要是再谈技术的使用训练,扯出的问题就更多了,围绕武术技击的训练可以写出一本很厚的书来,套路?真不值一提。还有“拳论掌故演练说手”,跟科学的训练方法比,真小巫见大巫,萤火比月亮。为什么有的人教学生,教一个、一个不会打,教十个、十个出门挨揍?方法离谱,除了“演练、说手”就是“拳论、掌故”,别说练三年,练三十年也打不人。问:八极拳为何不起高腿?答:不光是八极拳,近一百年来影响大的拳种多数都有排斥高腿的倾向,即使是不拒绝高腿的戳脚,高腿在其所有腿法中占的比例也不大。踢低腿、甚至根本就放弃踢腿,成为武林的主流。我在此不谈高、低腿的优劣,我只说,提倡或放弃任何一种技击动作,会导致不同的拳术风格,我举八极拳和泰国拳的例子,八极拳有抱肘护头接穿桩腿(或扫踢或侧踹)的打法,泰国拳则有抱肘护头而后接正蹬腿(或横扫踢),这两组动作组合,两个抱肘护头技术结构大同小异,两个腿法——穿桩腿和正蹬腿,也有相似的技术结构,但这两组动作连接,到了实战里,却是两种拳术风格。八极拳的抱肘护头一般采用低势(曲膝缩腰),泰国拳的抱肘护头多为高拳架,为什么有高、低架势之别呢?就是受制于随后连接的腿法(仅就接腿法而言),八极拳的低势是与接低腿——蹬踹对方的膝盖或小腹,相呼应的。假如你想接一个蹬面或蹬胸的高位穿桩腿,你连接起来准慢。曲膝缩腰的低势,要想接高位的穿桩腿,你就得有一个长腰的动作,而多做一个动作,不言而喻,连接自然要慢。但是接蹬踹膝盖或小腹的低位穿桩腿,则可省掉挺腰动作,腰缩着就能把腿蹬踹出去——若是接扫踢或侧踹,最顺畅快速的连接,也是低位的扫踢或侧踹。我举的这个例子,大家可以用对抗的方式去体验。至于八极拳选择低腿的其它原因,在此不说了。也许有人问:八极拳可不可以像泰国拳那样,采用高拳架的抱肘护头,从而将腿法从单一的低踢解放出来,向低、高、中三路上全面发展?我说:可以。而且任何一个偏爱腿法,有心想把腿踢得低、中、高三路穿梭翻飞的人,都可以做此尝试。不过,我要提醒一点的是,对某一种打法的选择,同时意味着对另一种打法的放弃。因为,八极拳选择低势的抱肘护头,它还有抱肘往里钻(接摔法或胯打)和用肘尖顶对方的追求,当你为了踢高腿而采用高拳架时,对于这几组连接,你就得忍痛割爱。天下没有两全的事。如果有人说:起高腿偏离了八极拳的风格。我要问了,练武术,是形成自己的风格重要、还是遵从拳术的风格重要?练拳如穿鞋,鞋是来适应脚的,鞋适应脚,人走路才舒服,把脚割一块去适应鞋,还怎么走路?再说了,八极拳的风格,与其说是拳术的风格,不如说是一些前辈自己的打斗风格,这些前辈打出名堂来了,人们纷纷去学他们的东西,教的人呢,自然也是教自己擅长的东西,加之武林有不改拳的风气(很多人也没能力创新),于是几代之后,当初前辈的个人风格就被当成拳术的风格固定下来了。但这种风格,你适应,不见得别人也适应。还有,适应的人也不是全部的风格打法他都适应,而不适应的人,也不是说,他不能在拳术里找到一点他适应的东西。从这样的角度讲,练拳又是一个在拳术中分辨哪些东西适应自己、哪些东西不适应自己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就是形成自己风格的过程。能打的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水平一般的人有不甚鲜明的风格,水平高的人,则有十分鲜明的个人风格。我那些能打的学生,就一人一种风格,谁跟谁都不一样。问:韩先生摇笔鼓舌从事喜欢而实际不能以之为生的武术写作是为了唤醒那些迷失的武术爱好者吗?答:可以肯定,唤醒迷失的武术爱好者是我谈武术的原因之一。但同样能够肯定的,这不是我谈武术的惟一原因。人做一件事往往出于多重原因,单只为了一个崇高目标的人,几乎没有。鲁迅写杂文有唤醒民众的初衷,但假如报刊不给他发表、不付给他稿费,鲁迅还写吗?不发表,他的文章就不会有人看到,谈何唤醒?得不到稿费,鲁迅吃什么?不吃不喝的人又怎么能做写文章以唤醒民众的工作。“唤醒”是我谈武术的原因之一,之二、之三、之四的原因还有,我喜欢武术,愿意它干净朴实、活泼自由的生长,不愿看到它浑身金粉重彩的像个活死人,呆板地坐在神龛里受人顶礼膜拜。此外我还有明辨是非的癖好,乐意分析个事。至于文章登出来能赚个早点钱,也算个原因吧。我从来没想过用写武术来维持生活,那不可能。在写武术之外,我还教武术,给非武术类报刊写点稿子。问:韩先生是怎样解决弘扬传统武术与自家生存的矛盾?答:上一问的最后几句话,其实已经回答了这一问题。我最初教武术不收钱,后来改为一年收几百块钱(练满三年之后免费)。我的方法是经过我二十几年敬师加上个人苦练苦打苦研得出来的,很有效果,很多练了几年、十几年甚至二十多年仍不会打的小伙子,经我的调教,不到一年,就练得惯打擅斗,把实战对抗看成喝杯水似的不当回事。我做到这一步难道不该得到回报吗?教武术的工作必须受到尊重——有一次李紫剑老兄在信里就跟我这么说(李紫剑最初也不收钱)。没错,师生之间不能只一头合适。老师光收钱不教真东西,是老师混蛋。学生想不花钱白得东西,是学生心肠长歪了。师生感情就是从“我不亏待你,你也够意思”这样的一来一往中建立起来的。当然,学生若认为跟着某位老师长不了功夫,最好的做法是离开。问:富兰克林说“挑剔别人不如挑剔自己”,韩先生最经典的自我批评是什么?答:富兰克林这句话是从人情世故的角度讲为人处世。我性好明辨是非,有此癖好的人常常忽视人情世故。不过话说回来,探讨武术或其它领域的真理,严格地讲,恰恰要排斥圆滑世故。圆滑世故于真理有损无益。真理的表述应该是怎么样的?我给大家推荐已故作家王小波的看法——“真理真率无比,坚硬无比,但凡有一点柔顺,也算不了真理。”照王小波的看法,我还没完全做到“真率无比”,我说出了一些实话,还有些实话在肚子里没往外扔。即便如此,我已经令某些人很不高兴了。不高兴就不高兴吧。有朋友跟我说:“你这样写伤人感情。”我回答朋友说:“我伤的是骗子的感情,我不伤受欺骗的爱好者的感情。”如果说,教人假武术就像卖假药,那么这种人的感情就该伤。至于吃了武术假药的爱好者,他们不过是误服,属于受害者,受害者只应该受到同情。有些爱好者怀着质朴的愿望,觉得自己练了什么拳就是和这一门结下姻缘,是这一门的人了。这是一种善良的感情,不过,投身某一门也和男女搞对象一样,你对她好,她也该对你好才行。倘若大家用热情换回的只是一堆假药,你还能平心静气说:“她骗我,我也爱她”吗?大家恐怕没有这样的好脾气吧。所以,一个钟情某种拳术有两三年的人,该静下心思谋一下,别人教给你的是真拳还是假拳(吃下去的是真药还是假药)?真药治病,假药不治病。对于武术来说,就是真拳练了能打人,假拳练了不能打人。如果你已练拳两三年,就可以用与人打对抗的方法来检验真假。倘若你能打,表明你的热情没白费,服的是武术真药;假如你练了三年仍不知怎么跟人动手,则你服了假药无疑。你到底服的是真药还是假药,大家放下杂志就去检验吧。打几场对抗,立马见真章。问:李仲轩、张源侠文章的殊胜之处,青年读者未能正确理解,韩先生能否站在学术的立场上爱之深、责之切,点评几句?答:张源侠的东西我了解不多,只是在《武林》上看过他的几篇文章,我把一些文字挑出来大家看一看。“只要每天练,不管每天练多久,几分钟到几十分钟,三年必有小成。”------“不需对练,一旦内功练成了,你一出手便可技惊四座。”------“这个心意拳不管年龄------不费时间(每天几分钟到几十分钟都可以),这样的好东西,大家还不动心。”(以上三段文字,摘自2006年5期《武林》)。提高人体运动机能的训练是具有普遍性的,在武术上有突破的训练及原理,对其它运动项目同样有效果——用在武术之拳打脚踢十分高效的训练,用到拳击之拳技、摔跤之摔技、足球之腿法,也必然同样灵验,效果非凡。单从对人体运动机能的开发看,张源侠的研究具有里程碑的价值,其对人类运动史的贡献不可估量。悲观些估计,不出三年,张源侠将获得诺贝尔生物学(医学)奖。张源侠先生还创造了一项世界之最,比如,世界上任何一门技艺或学问——从心理学、数学到足球、烹饪、钣钳工,没有一项是“每天只需练五分钟、半小时,而三年必有小成的”。张先生的方法却做到了。由此他将推动人类在科学、运动、生产技能等等方面的超速发展,从对人类精神、物质两文明的贡献看,有史以来的任何一个伟大的科学家、发明家,在张源侠先生面前,论光芒,都有如手电筒之比太阳。“不管年龄------”对全世界人民又是一种福音,单说阿根廷人,不是一直哀叹他们失去了马拉多纳吗?不要紧,有我们中国张源侠的内功训练,马拉多纳的老腿“能因为激发了内功而使得生命的能量机制得以维持高强度的状态。”(见2005年5期《武林》),从而重返世界杯赛场。还有美国的阿里、泰森、“飞人”乔丹,中国的“世纪足球小姐”孙雯,都将在张源侠先生的帮助下,老拳老腿绽放青春之花。如此的“殊胜之处”,青年读者们未能正确理解,真是太不应该了。李仲轩老先生不多讲了,李老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自学天才。比如跟薛颠,薛颠只和他聊了两、三次。比如跟尚云祥,前后满打满算才两年,还不是天天见面,尚云祥是否什么都讲又是个未知数。饶是如此,李老硬是靠自悟加上惊人的记忆力、想象力,整出一本书来。也属另一路武术天才。尤其一句“形意拳也是十年不出门的”,使任何一位欲验证老先生拳论是否正确的青年,都得等十年之后——25岁等到35岁。不妙的是,一旦十年后老青年没练出功夫,李老又仙逝了,这笔价值超过钻石的“十年损失费”,该找谁来退赔?相比较而言,还是“形意一年打死人”有人情味。一年,即使荒废了,大家也可自嘲一句“只当交学费长见识了”。不至于荒废十年,哭都不知道找谁去。问:“太极天王”薛乃印在国外杀妻弃女的行为揭示了太极拳界乃至武术界什么样的客观规律?答:十几年前,诗人顾城不也杀了老婆吗?还有我们偶尔从报上看到的某某领域的精英杀情人、杀朋友。从法律上讲,他们都是杀人犯。有些行当的人确实容易情绪失控、精神抑郁分裂什么的,比如搞艺术的,但失控到杀人的程度,顾城这样的艺术家也罕见。薛乃印杀妻弃女跟练太极拳有无必然关系,我不清楚。这要请练太极拳的人来分析。问:张方先生说“一百年后,只有太极拳”,先生以为然否?答:张先生真说过这话?我不信。假如白纸黑字这么写着,我宁愿相信他是笔误。以张先生的学养,他不可能扔出这么不着调的话来。预测一百年后的事,摆明了是不打算用事实来证实自己的预测。问:韩先生博学多识,不知可否谈武术与房中术的关系,例如“马阴藏相”这一神奇功法能增加人的性功能吗?答:我丝毫不懂“马阴藏相”。连“马阴藏相”这个词儿,我还是前不久听学生提到才第一次听说的。对这问题,该由相关学科的专家来谈。问:韩先生的文章中经常出现一些很“性感”的“风流文字”,这种“文字般若”是否会对青年读者产生一些误导?答:我明确表态,我在文章中使用“性感”文字是有意的,我想给道学气味、清教气味浓重的武术文风注入一些人气。包括我的幽默调侃文字也是如此。在武术的讲坛,不该总是讲师峨冠博带、曼声吟诵,听众一脸木然呆相,这种肃穆滞重的气氛令人压抑。而压抑,不管充塞在哪一时代哪一领域,都不会产生广泛的智慧和乐趣。压抑从来只跟神的统治和智力的僵死形影相随。性是对道学的冲击,让道学家难堪,让因误导而桎梏了活力的青年惊喜——能达到惊讶的效果也好。问:能否具体谈谈你对陈鹤皋、宁秋离、李紫剑、舒红云等前卫派武术大家的由衷看法?答:我跟他们四位的交往虽然有几年,但要说具体的了解,却是很有限。他们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们都属超级武痴,对武术爱得不死不休,武术在他们生命和生活中占有不同寻常的位置。就像武术构成我本人诗意的世界一样,我同样很难想象,假如强令他们放弃武术,他们剩余的人生是否还有乐趣。一些人关注他们的商业运作,另有一些人审视他们对武术本身的探索,我是后一种人。如果有人对他们的探索不认同,也希望把这种探索视为其个性的体现和认知上的局限性。人的认知确实有极大的局限性,大家随便挑出一个行当就会发现,不管在该行当里多么有天赋的天才,他们都不可能把所有问题解决(而且永远无法完全解决),科学界的牛顿、爱因斯坦为此证。我以前跟李紫剑说:假如有一天能用科学的方法证实咱们的拳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正确,我就庆幸不已。现在我也持这一观点,不管是什么拳,不管它有多么悠久的历史,一旦能证实具有一半以上的正确,我们就有理由拍巴掌庆幸一番。问:韩先生在《欲知拳滋味,始由'对抗’起》一文中说:“站桩我们也会,不就摆出个撒尿的姿势站着不动吗?”现有大成拳爱好者来信表示不满,并且说韩先生在2007年12期《精武》封面上的照片“不过是摆出个奥特曼的姿势”,对此您有何看法?答:这孩子是过于敏感了。我那篇文章其实没说是哪一门的站桩,大成拳有站桩,八极拳不是也有站桩吗?不要一看见“站桩”俩字就往大成拳上扯。对“撒尿的姿势”敏感,是对号入座了,等于告诉大家:大成拳是按“撒尿的姿势”来站桩的。大成拳是这么练的吗?奥特曼?奥特曼是干什么的?是动画片里的人物,噢,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像奥特曼就像奥特曼吧。说来封面上那个“顶肘”的姿势,拍照时我是把后手也抬起来的,是学生说“挡着脸了”,我才从了俗。如果拍两手都抬起来的姿势,别人就更有话说:摆出个投降的姿势。其实照片什么也说明不了。不管是撒尿的姿势还是奥特曼或投降的姿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哪种姿势能练出功夫,能应用到打斗里。这才是武术的根本。假如不是这样,练不出功夫,一动手就挨揍,再好看再正宗的姿势也没有用。我们总不能说,不出功夫、一动手就挨揍的姿势是正确的吧?韩起答《精武》读者问(一)&( 12:23:53)标签:&&&&&&&分类:&问:号称“太极天王”的薛乃印已在美国伏法,据说抓获薛乃印的四个人(齐金波、李新宝、陈伟、吴桂森)并没有武功,韩先生能否对此发表一些看法?  答:巧了,在美国逮住薛乃印的是几个天津人,我的老乡,我就来说几句。  从天津《每日新报》日的专题报道看,虽然参与行动的有四个人,但实施抓捕前有一人离开了现场到外面去报警,就是说,薛乃印是被三个人擒获的。  堂堂“太极天王”竟栽在三个人手里。这是最令人吃惊的一点。也因为实在出人意料,大家也就产生了另一猜测:这三位天津大哥是不是个个身手不凡?或者其中的某一位是个高手?练武术这种事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再能打也难免碰上比你更能打的人。  为了方便探讨这些疑惑,我将《每日新报》记述的擒获过程一节摘录给大家:  在成功抓获之前,四个人曾约过薛乃印一次——以合伙做生意为名,约薛乃印到一处家庭旅馆见面。但薛乃印很鬼头,没有露面,而是躲在附近窥视。  重新部署后,4个天津大哥又将薛乃印约到附近一个饺子馆,但坐定后发现,这里只有一个女服务员。考虑到薛乃印练过武功,又不知他身上是否有枪,齐金波又借口说那个合伙人正在家庭旅馆,将薛乃印又带回旅馆。而这里也成了抓捕这个杀人犯的现场。   齐金波说:“当时,吴贵(桂)森以去买菜为由出去报警,屋子里只有我、陈伟、李新宝和薛乃印。陈伟打算绕到他身后,薛乃印却站了起来,说今天不谈了,饭 也不吃,还有事得走。就在薛乃印朝外走的时候,陈伟伸出一脚,把薛乃印绊了个踉跄,齐金波和李新宝赶忙上前,屋里的破衣服和废皮带都成了他们抓人的工具, 几分钟工夫,薛乃印就被五花大绑,按倒在地。”  在这篇描述抓捕过程的报道里,一没有说齐、陈、李三人身具武功(该报道从始至终不曾涉及三 人与武功的关系);二没有讲薛乃印做过怎样的反击——从薛乃印被绊倒,齐金波、李新宝冲上去,到最后薛乃印被五花大绑,这中间应该有一个搏斗过程的,尽管 薛乃印的反抗最终失败了,但一番拼死挣扎肯定免不掉。就咱武林来说,双方是如何打斗的,这一点最为大家所关注。无奈,写报道的记者忽略了该事件的武林意 味,把它当非武林事件处理了,遗憾。  关于拿下薛乃印的三个人是否身具武功,我听一个朋友讲,网上有人说齐、陈、李三人中有人练过武术,另外网上还有人说,三人中有当过兵的、当过武警的。传闻是真是假我不清楚。我想说的是,即便他们有练过武术的,或者有当过兵当过武警的,还有一个身手怎么样的问题。   假如只是“练过”,那么没有比咱们更清楚的了,练武术这种事,一百个爱好者也不见得能找出一个练出实战功夫的人。这还是指“正在练”的爱好者,至于多少 年前曾经“练过”后来放弃了的爱好者,其格斗能力更可想而知了,恐怕跟没练过的人也没有什么区别。还有,当过兵当过武警,也远不能证明他们就具有“武功意 义上的格斗能力”,别说只是“当过”兵的退伍老兵老武警,即使现役的兵和武警,从我与他们中一些人的切磋和大量的观察看,其动手能力。也更多地表现在身体 素质和斗志上,而非格斗技能(当然我讲的是普遍情况)。  何况,看齐、陈、李三人的年龄,齐50岁,陈、李从照片上看也在40岁上下。那么 他们在二十多岁都谈不上凌厉的身手,经过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荒废。到了中年时。还能剩下多少?大概微乎其微到可以忽略不计了吧。当然事情也可能有例外, 比如三个人中有一位是武术道上的苦行僧,二三十年来始终坚持不懈,尽管身体素质和技术能力比不得年轻那会儿,战术运用和心理素质不衰反强。不过,这样的假 设有多大的可能性呢?  薛乃印的年龄当然也不该忽略。薛乃印52岁,中年人了。但问题是,太极拳不是能“耄耋御少年”吗?既然耄耋老人都能 把小伙子给办了。换了薛乃印的中年人对中年人,岂不更加手到擒来,玩儿似的?难道拳谱的话只是说说而已当不得真的?抑或说练太极拳十万个人里顶多能有一个 人练到“耄耋御少年”的程度?纵使只有十万分之一的成功率吧,薛乃印也理应算一个,薛乃印不是普通爱好者。薛乃印是“太极天王”,超一流的顶尖高手。   如今的事实却是,一派拳术的天王级高手,反倒败给三个极可能一点武功都没有的普通人。什么沾、连、粘、随、掤、捋、挤、按,全都变成嘴上有,用时没有的 东西。这算什么事。武术!武术!武术二字到底该怎么解释?广大的武术爱好者还要不要练武术了?假如练武术就是为了有一天让人按趴下,这个武术不练也罢。  武术是什么?今年春节我和两个朋友在饭馆吃饭,话题就扯到这个问题上了。我当时对朋友说,什么叫武术?比如你在这吃饭,有人抢劫你或跟你打起 来,不管对方是一个人还是两三个人,你一出手就把他们打了,这个就是武术。武术练的就是这个,除了这个武术也不练别的。其他的什么东西,甭管嘴上说得多好 听,只要对付不了眼前的事,都跟武术扯不上关系。  薛乃印在有戒备的前提下仍对付不下来那场打斗,表明他练的是没有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它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反正不叫武术。  问:近年来,太极拳好像陷入了多事之秋,薛乃印事件是一桩,还有前几年流传的“吴公仪、陈克夫之战”的录像带更是引起武林广泛议论,各家说法奠衷一是。韩先生想来看了那段录像。能否谈一下该录像带对武林的价值?  答:从还原武术真相的角度讲,这段录像的价值,超过了所有有关太极拳的文字解释及拳术演练、说手、掌故传说。我所以这么讲,是因为:  一、吴公仪是吴鉴泉的儿子,吴氏太极拳的第三代嫡派传人,他的表现应该能反映当时太极拳,起码是吴氏太极拳的真实水平。而所有的太极拳论、演练、说手、掌故加一块,也无法使我们看到当时包括吴氏在内的太极拳的真实水平、真实状况。   二、太极拳(不止是吴氏太极拳)的实战搏击录像,在“武林大会”之陈氏太极拳搏击比赛之前,是我们所能看到的唯一一盘录像。除此之外,我们所有关于太极 拳的信息都是来自于非搏击的“拳论、演练、说手、掌故”。如众所知,搏击是武术的实质内核,是武术的第一要义,有资格代言武术的只有搏击这一种形式。其他 以非搏击形式展现的东西,譬如拳论、演练、说手、掌故,都不具有代言武术的资格。从这个意义上说,吴公仪在擂台上的表现再不令人满意。它也比“拳论、演 练、说手、掌故”更有资格阐释太极拳。你除非说吴公仪没练过太极拳,他在擂台上打的不是太极拳,是其他的拳术。  三、因为这是我们能看到的 唯一一盘搏击录像,更增加了它的珍贵程度。假如此类搏击录像存世几万盘,各家各派均有,大家对各派的搏击实情熟悉得像对足球、散打那样。我相信,我们再一 提太极拳、八极拳,大家就会立刻想到搏击录像上的太极拳、八极拳,而不会有人买文字、演练的账。而且,一旦武术的搏击录像满天飞,或者我们一打开电视就能 看到各种武术搏击,那么所有解释武术的文字,也必然会改换一种新的视角、新的面目来写,就像讲散打、讲拳击的文字那样。  问:按照韩先生的逻辑,岂不是说只有吴公仪在搏击中展示的太极拳是太极拳。而存在于拳论、拳架演练、拳家说手、掌故传说中的太极拳都不是太极拳了?  答: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这不是我的逻辑,是武术本身的逻辑。   在正常的情况下,一项运动的理论和训练,不能脱离实战搞闭门造车,更不会排斥实战。理论是为了使人更深刻地理解该项运动,训练是为了提高人的竞技能力。 拳击、足球等运动即是如此,拳击、足球的运动理论、训练同比赛血肉相凝,三位一体。在拳击、足球领域,不会产生武林这样的困惑,提出什么是“理论、演练中 的拳击是拳击”,还是“比赛中的拳击是拳击”这样的问题。  可以说,某一项运动,只有在其理论、训练与比赛之间出现了异常严重的脱节,才会产生上述的困惑。据我所知,出现此困惑的运动,只有武术一项(武术散打不计)。   倘若我们还有最起码的诚实。我们就无法否认这么一个尴尬的事实:在武术的理论、训练与搏击之间(即在“拳论演练说手掌故”与搏击之间)出现了异乎寻常的 脱节,说它们都快脱节成两个东西了并非夸张。现如今,这两个东西——“拳论演练说手掌故”和搏击是准看谁都不顺眼,有些水火不能相融的势头。   搏击瞅“拳论演练说手掌故”不顺眼还好理解,因为武术说到底是用来搏击的,不是用来说嘴、变戏法(指说手)、搞回忆录的。不好理解的是“拳论演练说手掌 故”一瞧见搏击,也满脸看不起,说人家打出来的不是武术,真是笑话,你“拳论演练说手掌故”像武术,怎么一打起来就变味,就出不来你说的、练的那个东西? 没有人能打出来的东西,怎么能叫有呢?你不是凭空编造吗?  “拳论演练说手掌故”总体上就是凭空编造的武术神话,武术神话当然不是武术。  问:按照韩先生的话推导,在“武林大会”擂台上的八极拳不是八极拳,拳论的、演练的八极拳也都不是八极拳了?   答:没错。只有以格斗形式表现的八极拳才是八极拳。任何以非格斗形式表现的八极拳都不是八极拳。拳论的、演练的八极拳,只有当它跪倒在格斗脚下,甘心做 格斗的奴隶,完全按格斗的要求去练,它才是真实的八极拳。否则,说得再好听,练得再吓人,也是没用的假货。从流行的八极拳现状看,拳论、演练、说手不但没 有做格斗的奴隶,小心谨慎地伺候着,反倒骑在格斗头上发号施令,让格斗看它们的脸色行事。这是主奴颠倒,到头来受害的是八极拳和广大的八极拳爱好者——练 两三年打不了人,是爱好者个人受害;1000个爱好者有980个不能打,是该拳术遭殃。  “武林大会”上的八极拳虽然因为规则限制不能打 脸,令人非常遗憾。但不打脸的八极拳也比光空练不对抗的八极拳真实,毕竟“武林大会”上的八极拳还能脚踢、抱摔、打胸口,属于格斗的形式之一。而说嘴的、 演练的八极拳连一点格斗的影子也见不着,它有什么理由说自己是八极拳。  问:有人说“武林大会”打得不好看,而“不好看”也是人们对散打、 对“吴公仪、陈克夫之战”的普遍看法,韩先生认为武术实战是好看的还是不好看的? 答:请问,足球好看吗?拳击好看吗?在足球、拳击爱好者眼里,他们不会说足球不好看、拳击不好看,他们只会评价说:某一场球踢得不好看,某一场拳打得不好 看。到了咱武林里就出现了怪事,比如看散打,很多人不是说“谁和谁打的那一场不好看”,而是说“散打不好看”,贬低散打本身。  大家知道, 足球、拳击爱好者骂某一场比赛不好看,是因为他们看过好看的比赛,不好看是被好看比出来的。而武术爱好者说散打不好看,依据的却不是他曾见过的好看的武术 搏击。其实,别说好看的武术搏击,哪怕不好看的武术搏击,武术爱好者也很少有机会见到。很多人除了“武林大会”和散打,甚至从来没见过真实的武术对抗。既 然“好看和不好看的”武术搏击一样没见过,又根据什么说散打(武林大会、吴陈比武)不好看?  当然我知道。虽然人们没见过好看的武术搏击, 人们心里又都有一个好看的样板,这个好看的样板就是大家烂熟的“拳论、演练、说手、掌故”。很多人看吴公仪和陈克夫比武的录像,眼睛看着场上的打斗,心里 想的是沾、连、粘、随、棚、捋、挤、按,还有什么杨露禅、陈发科等人的奇闻传说。看“武林大会”时,又是眼瞅着八极、形意、八卦、武当……的比赛,心里拿 出“拳论演练说手掌故”这些尺子去卡、去量人家。有些小伙子是太把“拳论演练说手掌故”当回事了。就在今天早晨,我还接到一个黑龙江的小伙子打来的电话, 当我们俩谈到散打时,小伙子说:“我跟练散打的人打,顶多是感到有些紧张,可跟某某老师试,他一出手,让我感到他能打死我。”我追问一句:“你跟某某是对 抗吗?”他说:“不是对抗,是说手。”又是说手。  因为经常不断有爱好者向我描述其师、其师爷们精彩绝伦的拆招说手,让我感到有必要再重复 一下我过去的老话:拆招说手不是实战对抗,拆招说手跟实战对抗相比,比猫和老虎的区别都大。一派拳术的真实技法,要到实战对抗中去看;一个人的真实水平, 也只有看他在实战对抗中的表现。  我经常跟朋友说这样一句话“假如中医不去治病,中医就会是世界上最好的医术。”武术就是这种状态,武术不 上擂台,所以武术被一些人认为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搏击术。因为不上擂台,武术就成为一个想像之物,而人的想像力无穷无尽,把无穷无尽的想像汇集到武术里(其 实是汇集到“拳论演练说手掌故”里),武术当然非常神奇了。  我告诉大家,只要我们心里存着这个用想像力造出来的“拳论演练说手掌故”,以 想像出的“拳论演练说手掌故”为标准,那么任何在擂台实战中打出来的武术,我们都会认为它不好看。现实永远接近不了想像,我们纵使给现实造一架十万八千里 长的梯子,它也够不着想像的一点边沿。  而现实中打出来的武术,它即使再难看,也叫武术。因为它是真实的。  问:依韩先生高见。“武林大会”的规则如果做些改变。是否有可能更加精彩好看?  答:“武林大会”最需要做出改动的规则,就是不许打脸、不按体重分级别这两项。当然要想允许打脸,拳手必须戴拳套。想让拳手光着手去打脸,想也不要想。  “武林大会”不戴拳套、不按体重分级别,我猜是出于两种考虑。一是过去的武林比武就不戴拳套、不分体重大小;二是倘若戴拳套允许打脸的话,规则上就不容易跟散打有根本区别,而规则大体相同,“武林大会”就会跟散打大致相似了。武林大会显然不想搞成散打。   但这两种考虑也有难以避免的缺陷,先说“不戴拳套、不分体重大小”,没错,旧武林比武确实不戴拳套、不论体重大小。但是别忘了,旧武林比武是没有规则限 制的(不管实际打斗中有多少顾虑,制定比武规则的事绝少),比武的双方不仅打脸,连踢裆打裆、戳眼、掐脖子、反关节伤害等等手段都一齐上。也正因为有踢 裆、戳眼、反关节什么的,体重小的高手才有可能打败体重大的高手。虽然踢裆打裆能弥补小体重者的劣势,但作为体育比赛的“武林大会”显然不可能接受这些危 险动作。从这个角度讲,“武林大会”的不分体重,对体重小的人是不公平的。纵使李书文、吴秀峰在世,以他们那点体重参加“武林大会”,也绝难笑到最后。我 们参照散打及“武林大会”即可得知,75公斤级以下的拳手(不包括75公斤级),可以战胜水平不如他的大体重拳手,但绝难打败水平跟他相等的大体重拳手。 尤其无法打败多个水平跟他相等的大体重拳手。历届“散打王”比赛,从来没有75公斤级以下的拳手最后称王的。  不戴拳套、不许打脸的最大不 足是,从规则本身上就在逼迫拳手放弃拳打,我在《答&精武&编者问(一)》中曾说,不许打脸就不会产生真正的拳术击打技术。击打身体的技术只 有和打脸的技术交互使用才能发挥它应有的效用。有人说“武林大会”快成摔跤比赛了,不是拳手只愿摔,不愿使拳打,是规则使然。有什么样的规则就会有什么样 的拳术。“武林大会”的规则本身有利于摔法的施展。拳手们当然要去摔了。  不过,不用我多说大家也能想到,假如“武林大会”戴上拳套允许打 脸,那么“武林大会”立马就会变成散打比赛,像二十几年前早期的“武术散打比赛”那样子。同时会招致大量练散打的拳手涌进“武林大会”,而练传统武术的拳 手,则会纷纷改练散打。因为散打最适合“戴拳套、允许打脸的武林大会”。  说穿了,如果“武林大会”戴拳套允许打脸,“武林大会”就是散打比赛。它是否精彩好看,还用我说吗?大家又不是没看过散打。我本人认为散打很好看。问:韩先生异常强调对抗训练,认为拳术技能必须经过对抗训练才能在技击中熟练使用,请问您的依据来自哪里?  答:我的依据,其一来自运动科学,如运动生理学、运动心理学。其二来自事实。   拳术技能之所以必须经过对抗训练才能在技击中熟练使用,乃受制于拳术技能的特殊性,要解释拳术技能的特殊性,涉及到运动技能的分类,在运动生理学或者运 动心理学里,把运动技能分为“开式运动技能”和“闭式运动技能”两种(此外还有其他的分类法。请参照运动生理学或运动心理学),这两种运动技能的特征和区 别,大体归结如下:  一、在使用闭式运动技能做动作时,不受对手干扰,不必改变预定的技术动作,如体操、武术单人演练等由单人来做的运动, 都具有闭式运动技能的特征:在使用开式运动技能做动作时,则有对手对你实施干扰,这时候你的动作,要随对手的干扰而改变。足球、拳击、摔跤之类的对抗性运 动,使用的就是开式运动技能。  二、运用闭式运动技能时能够预知。在运动结构上多属于周期性重复动作,像体操、武术单人演练、拳械对练等 等,什么时候做什么动作,都是事先知道,编排好的,这一场比赛可以重复上一场比赛;运用开式运动技能时,则不可预知,在运动结构上没有可重复的周期性,譬 如拳击比赛,在某一时是进攻还是躲闪,是左直拳进攻后转入防守还是闪躲后还以左右摆拳——完全无法预知。运用开式运动技能的运动,这一场比赛中的运动结构 不可能完全复制到下一场比赛中。通俗点说,足球、拳击、摔跤比赛没有重样的。  三、人做闭式运动技能动作时,譬如体操、武术单人空练,只需 要“本体感受”来调节(本体感受是“本体感受器”对肌肉、韧带、关节等缩短、放松、拉紧的感知,本体感受器是分布在肌肉、肌腱和关节囊中的感受器);而做 开式运动技能动作时,是多种分析器参与工作,其中视觉分析器起主导作用,凡对抗类的运动,如拳山、足球、摔跤等皆是如此(这一段话因为涉及到运动生理学中 有关“感觉与神经机能”的知识,大家或许有些费解,但它是理解“武术要不要进行对抗训练”的关键)。  开式运动技能(如拳击、足球技能),比闭式运动技能(如体操、武术单人演练技能)复杂。   大家把开式和闭式这两种运动技能做一对比,会脱口而出,说:拳术技能属于开式运动技能。没错,很明显。拳术技能在运用时(即在武术技击中),会时刻遭受 对手的干扰,你的技术运用要随对手的改变而改变:拳术技能在打斗中如何施展不可预知:人在打斗中,不能只关注“本体感受”,必须时刻紧盯对力,寻隙进攻或 提防对方的拳脚,或在近身击打中做身体的俯仰闪转或兼以出拳踢腿,就是说,人在打斗中要依靠“以眼睛的视觉分析器为主的多种分析器参与工作”。   有一个运动生理学的常识是大家熟悉的(武术类杂志上多次有人提到),这个常识就是:掌握运动技能,就是在神经系统中建立对该运动技能的条件反射。说得细 致一点,就是在大脑皮质上形成一个系统,使之对该运动技能产生“自动化”反应(也叫运动的“动力定型”)。这么讲其实仍然很粗略。  这就告 诉大家,你练的是开式运动技能,就要在大脑皮质上形成开式运动技能的动力定型:如果是练闭式运动技能,就要形成闭式运动技能的动力定型。即练拳击,要在大 脑皮质上建立拳击技能的动力定型,而不该对大脑皮质胡乱影响,去形成什么非拳击技能的动力定型,形成了错误的动力定型是没有用的。  那么拳术技能呢?很明显,既然拳术技能属于开式运动技能,既然拳术技能的运用要随对手的变化而改变,不能事先预定,且要调动“以视觉分析器为主导的多种分析器共同参与”,那么拳术的技能训练,当然就要对应这三点特征来进行,在大脑皮质上建立对这三点特征的动力定型。   拳术技能(包括足球技能、拳击技能),怎样才能实现开式运动技能的动力定型呢?这一点其实参照包括武术在内的各项运动的训练即可得知,假如非要理论依据 的话,那么,我告诉大家,不管是依据运动训练学原理,还是依据运动生理学、运动心理学原理,总的原则是:训练模拟实战。  只有通过模拟实战的训练,才能使运动技能形成适应实战的动力定型。  在拳术训练中,对抗训练是对实战的模拟。在拳术训练中,除了对抗训练,任何一种训练都无法模拟实战,就是说,拳术中的任何一项训练都无法代替对抗训练的作用。  问:看韩先生的文章,经常是大张旗鼓地吆喝对抗训练。指斥不设对抗训练的拳是假拳。我练武术十几年。虽然没经过对抗训练,但也拳法熟练,难道我练的拳不能用于技击?如果是,请问道理何在?  答:你的拳能不能技击,去跟人打几次不就知道了。你的拳法能施展到技击中,证明你的拳管用,不能施展,则无用。这个事,你或者我都说了不算。  这种验证关键看你能不能把拳法施展出来。如果不能施展,只是依仗着身高体壮,即使打赢了也不能说明问题。就像马路上两个没练过的人打架,最后总有一方获胜,但你能说获胜者拳技熟练吗?他根本连练都没练过嘛。  其实你看了我上一个问题的问答——掌握拳术技能为什么必须经过对抗训练,你对自己提的问题就该明白得差不多了。  如果非要问我为什么离开了对抗训练就不行,就无法使单人空练,并且已经精熟的拳技用之技击。原因是,一旦离开对抗训练,你在拳术技能上的训练,走的就是我前述的闭式运动技能的路子,因为:  1、空练缺少对手的干扰,你的动作无法做到随对手的变化而改变。  2、你空练时,做什么动作都是事先知道的,不具有开式运动技能中“无法预知”的特征。   3、你在单人空练的过程中,只是本体感受器发挥作用,而非开式运动技能(拳术技能)所要求的“以视觉分析器为主的多种分析器共同参与工作”。就是说,你 单练时,注重的只是感知自身肌肉、关节等变化(即本体感觉),而技击恰恰要求你降低对自身肌肉、关节的感知,而把关注的重心由自身转移到对手身上,充分发 挥视觉感受、前庭感受等功能。在技击中关注自身感觉是要挨打的。  因为单人空练属于闭式运动技能,尽管你拳法练得很熟了,但从神经系统来说,你大脑皮质上建立的是闭式运动技能的动力定型。与技击所需要的开式运动技能的动力定型,相差十万八千里。   如果你还不明白,你可进一步从大脑皮质的兴奋与抑制,神经过程的泛化与分化等角度去理解。比如说“抑制”,是在其中包含一个“延缓抑制”。这一术语什么 意思不具体解释了,我举例说明,譬如在激烈的技击中,大家都知道,你进攻或躲闪的时机,你截打或闪打的时机,既不能早也不能晚。要恰到好处。而要想把火候 掌握得恰到好处,从运动生理机制来讲,你必须在大脑中建立“延缓抑制”(请参照运动生理学)——不同的运动技能要求建立不同的延缓抑制,体操、拳术空练建 立的是体操、拳术空练要求的“延缓抑制”,足球、武术技击、拳击建立的是足球、武术技击、拳击要求的“延缓抑制”。而足球、武术技击、拳击等对抗类运动的 延缓抑制只能在对抗训练中建立——非对抗训练建立的则是非技击的延缓抑制。  唠叨至此。我想这位读者及大家已经能明白为什么离开对抗训练就学不会技击了。  如果有谁认为武术训练可以超越人的运动生理、运动心理,可以不用对抗训练,我请你举出实例来,哪怕找出一个成功的例子也行。   从足球、拳击、摔跤到散打、击剑、跆拳道,所有具有开式运动技能特征的运动技能,只要离开对抗训练就无法掌握。所以,同样具有开式运动技能特征的拳术技 能,离开了对抗训练也无从掌握。这跟你是练什么拳的,跟你是王芗斋、尚云祥、吴秀峰,还是普通武术爱好者,统统没有关系。任何一个人、任何一种拳术,都无 法超越人的运动生理机制。  说起来,对抗训练乃掌握拳术技能的必经之路,这是一个简单到如同“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常识,而这么简单的常识竟引起武林巨大的困惑,需要我们掰开揉碎地探讨,这实在是武术的悲哀。  武术一旦抛弃对抗训练,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广大的武术爱好者,它使所有的武术爱好者无一幸免地陷入噩梦,练一辈子也是白忙活。  所以,有没有对抗训练,是识别真假武术最直观的方法。  问:韩先生。我练武起步比较晚,已经20岁了,还有希望练成高手吗?  答:如果你只想成为业余高手,希望尚存。如果你把目标定位在进专业队,比如想当专业散打运动员或参加K-1比赛什么的,20岁起步为时已晚。  我们先来解释20岁起步为什么进不了专业队。大家知道,专业(职业)比赛对身体素质要求非常高,想成为专业拳手先要练就专业水平的身体素质(即功力),而专业水平要求身体素质必须在15岁以前开始训练。   专业水平的身体素质所以要在15岁以前开发,是因为这是身体的各项素质(力量、速度、灵敏、柔韧、耐力)的最佳发展时期,都在15岁之前,你比如说反应 速度和移动速度,最佳发展时期在7至14岁之间。力量中的绝对力量,11至13岁期间增长速度最快(此仅指男孩)。爆发力以7至13岁增长速度最快,到 16至17岁增长速度下降。所以说,想大幅度提升爆发力、绝对力量、反应速度、移动速度,在年龄上一定要趁早。另外,要及早发展的还有灵敏性,因为灵敏素 质在性成熟之后开始下降。又由于灵敏性受协调能力影响很大,而提高协调能力的最佳时期在9至14岁之间,这又提醒大家,练灵敏性也要提早别赶晚。至于耐 力,男孩在11岁和13岁分别出现两次发展高峰,过了15岁,耐力增长缓慢。柔韧性不提了,谁的柔韧性好,一准是小时候练出来的(以上数据引自2002年 版体育院校通用教材《运动生理学》和马东梅所著的《运动训练学基础》两本书)。  这就是说,要想使身体素质得到最大程度的挖掘,达到自身生理的顶峰,必须在15岁以前开始训练。过了15岁,身体素质发展的空间和能够达到的高度就有限了,由此也就丧失成为专业拳手的可能。  至于为什么20岁开始练有希望成为业余高手,原因很简单,业余圈的人譬如武林,普遍的水平低。这个圈子的人即便是从15岁以前开始练,限于各种不利的条件,譬如训练水平低下,缺乏高水平的比赛,训练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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