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问下关于武器问题。。。穷人修仙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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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穷人升武器的个人经验谈
大家好,小弟初次灌水,说的不好请大虾们多多包涵,在此先谢谢了!
& &为啥起个标题叫《穷人升级武器经验谈》了?首先笔者是个穷人,现在在传奇中所花元宝实在有限,甚至尚未脱贫:再次因为本文所写的升级武器中所指的武器仅仅包含裁决,龙纹,骨玉,血饮之类以下的武器,不包括那些在不花钱地图基本没可能打到的些NB武器。所以本文主要是写给那些不怎么花银子玩游戏,但又手痒想升武器寻最后一点开心的同仁们交流的。
& &好了,废话说了一大通,现在开始我们的正文吧。
& &首先,我们要强调的是我们是穷人,一切都从节省的角度出发!!!我就以我从08年11月1日服务器重起后到3日晚7点的38次升刀经验为例,当然其中会加入些我以前升刀所积累的一些经验。我升级武器只要武器持久还在5以上是从来不特修的,所用的首饰也是从来不特修的。因为咱是穷人,所以我买商店组玛装备只捡最低持久的买,原因就一个便宜,升级龙纹,骨玉前6手所用的矿石纯度总和没有高于50过,正常40左右,但所用矿石都是纯度10以上的。这里可能会有朋友会问:这样升出来的武器不掉持久吗?是的,可能会掉的,但也不一定掉。举例:我自己所用的13的骨玉前6手就是纯度总和45左右的矿石升的,就第一手掉了一点持久,后5次都没掉,第7手心黑了想跳点,就花血本用了高纯度的矿石(16*5,17*2),点没跳成,但加了一点持久,所以我那骨玉总持久还是18.又有朋友会说了,那是你RP好而已。呵呵,就当RP好吧。但就算你7手全用我所说的总持久45点左右的矿石升级武器,每次都掉一点,我想持久15点的龙纹,持久11点的骨玉也不是那么令人不能忍受的吧。当然以上仅指龙纹,骨玉,血饮之类对持久要求没那么高的武器,象裁决之类的武器就看各人了。
& &其次,谈谈垫刀。个人感觉在没有垫刀的情况下,连续7次成功是不可想象的,那个RP。。。。没办法说。N人除外。所以我是赞成垫刀的。其实垫刀就是找规律,从08年11月1日服务器重起后到3日晚7点的38次升刀(0:成,1:碎)结果:1成果:11的龙纹1把,10的龙纹1把,10的骨玉1把,9的骨玉1把。所用龙纹3把,碎掉1把。骨玉3把,碎掉1把,其余所碎武器为银蛇。我个人的习惯是把每一次升级武器所用的首饰名称,数量,单个矿石纯度,数量,武器等基本信息全部记下来。如以上那38次升级的过程所得出的规律我就不写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就不总结了。
& &最后,我把这把刚升到11的龙纹配方说下:
& &1:灵魂*1三眼*1& && && && &矿石13*1,12*1,10*1,成功,持久降1
& &2:灵魂*2三眼*2心灵*1& && &矿石14*1,13*1,12*1,成功,持久没降
& &3:灵魂*3三眼*3心灵*2& && &矿石14*1,14*1,12*1,成功,持久没降
& &4:灵魂*4三眼*4心灵*3天链*1矿石15*1,14*1,12*1,成功,持久没降
& &5:灵魂*5三眼*5心灵*5天链*2矿石15*1,15*1,14*1,成功,持久没降
& &呵呵,骨玉就不详细写了吧,才成了4次,就是2*N的铃铛(第4手+1法链,N:第N次),其实要说的东西一大把,还是等我把这11的龙纹升到13了再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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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留着下次我升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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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好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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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刀不难关键是没时间
瞎子算命,只需来人伸出一个手指,小孩调皮,将小鸡鸡伸过去,瞎子大呼:贵人,细皮嫩肉,没有指甲,弹性很好,一定是个领导。小孩顿悟:领导是个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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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有没听说过 一次性成7次的练刀方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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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年的事了,现在升武器还能涨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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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易大爷 于
14:47 发表
升刀不难关键是没时间
同意此说法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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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個人躲zāī角落‘╱.連寂寞都笑我太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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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不要禁止访问 于
15:13 发表
哪年的事了,现在升武器还能涨持久???
同感 现在好像武器不涨持久的吧??我倒是因为矿放多了掉过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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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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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数据不太有说服力,还是谢谢分享,虽然从不练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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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人家,说点正经话,教点正经事,看看有些闲人整天在那急急歪歪,的,整天这组合垃圾,那组合不行的,
[通过 QQ、MSN 分享给朋友]中国真的有很多穷人吗?
中国真的有很多穷人吗?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
岁了,三观也正常,但是长到现在从学校到社会,在从朋友圈子到陌生人,也没有真正的看到过几次真正的穷困人家,求解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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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的相关官方定义:
相关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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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注意时间限定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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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二战爱好者,作有《战争的逻辑》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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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川大,郭家桥。我和同学吃豆花火锅,吃完后剩了些菜,喝啤酒聊天。然后有个妇女,大概四十多岁吧,一直站在我们桌子旁边。我也没在意。然后她很为难的说你们这些剩菜还吃不吃了?我很惊讶,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她又说了一遍,还说已经两天没吃饭了。震惊了以至于有些口吃,赶忙请她坐下,她狼吞虎咽,我又叫了两个菜,还填了了一份牛肉。她全都吃完了。又给她打包了两份炒饭。随后把身上所有的零钱都给她了。穷学生,自己也没钱。结账的时候老板执意不肯收加菜和炒饭的钱。中国有很多穷人,他们隐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很多人竭尽全力的努力试图离开那些贫穷的地方,有一些成功了,他们的后代在刷知乎,有些人失败了,他们的后代年轻的时候是农民工,老的时候就会默默的回到他出生的地方。
没想到获得这么多赞和评论,谢谢大家。由于不允许私搭乱建以及户籍制度的限制,我国的大城市不会出现类似印度和拉美社会大城市中特有的贫民窟,所以,我国的大城市总是那么光鲜亮丽,以至于生活在其中的人们会想当然的认为整个中国就是那样的。其实,当然不是这样。在广大的中西部农村,在城市人看不到的地方,生活着庞大的极为贫困的人群。只是他们甚至连上网为自己发声的机会都没有,他们默默的出生然后默默的死去,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贫穷,不但是物质上的贫穷,也是政治权利的贫穷。
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其实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穷人。他们或是幼时贫穷但经过努力已经摆脱,或是见过穷人的人,但却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穷人。这说明了什么?真正的穷人是没有任何机会为自己发声的,这才是最可怕的!
埋头盖章。暗无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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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跟现在的老公——那会是男友在商场吃烤鱼,坐标上海,座位靠着商场过道,也是灯火辉煌,衣冠楚楚的人流,喧嚣繁华。我们准备结账走的时候,发现桌边上站着个农民工样子的老汉,带点乡土味的普通话,
问我们,还吃吗?还那么多,不吃了吗?
我先生说的,不吃了。
他说,不吃了能给我打包吗?
我先生说,那谢谢你啊,刚刚她(指的我)还说剩那么多浪费呢。
那个大叔,有些不好意思,说,家里孩子总想吃。
我先生说,孩子想吃啊?那这样,这一条你打包带回去你们大人吃,我再给你叫一条留给孩子吃吧!
那个大叔怎么都不答应,不用不用,孩子尝尝味道就行了,不用再叫一条。
我先生说,很快就好了的。这条也没多少肉了,菜也没剩多少,我给你再叫一条,你等在这,我们得先走了。
然后,他就去吧台点菜买单了,交代服务员务必打包好,还让店长自己送过去的。——那家烤鱼我们常去,店长混的很熟,店长很佩服我用筷子盘头发,所以熟起来的,哈哈。
然后我们就走了。路上,我先生说,我要了个红包,给他包了两百红包,没敢多包,怕有可怜地嫌疑,人家不是要我们捐赠,是为孩子才拉下脸的,不容易都。
我们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守一份工作,朝九晚五,不是怜悯,不是炫耀,就是想通过自己的一点点努力让社会变得更好,让我们家小七以后要生活的社会更加温暖,而已。
会砍柴的文艺女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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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岁生日,亲戚送了一套牛仔服。因为没有什么衣服穿,而且亲戚为了让我一直能穿,买的大,所以那套衣服我从小学能穿了开始一直穿到了初中。
五年级有一次要给两个村的全部家长做汇报演讲,因为一直考第一名。但是当时我们班主任差点不让我在大会上发言就是因为我没有像样的衣服穿。她喊我去办公室的路上,在走廊里,回头看了我一眼,鄙夷的目光盯在我短了一截漏出棉裤的裤子上。那个眼神我估计一辈子忘不了。后来那件裤子就再也不穿了。
我要上大学的时候,家里实在没钱,申请了市政协的一个两千块的奖学金,临给钱的时候,政协那些领导干部啥的来我家视察,我一个人在我们家解放时就有的一半砖一半土盖的破房子里,面对着那么多西装革履带着好奇的眼光打量我的叔叔伯伯,一下就哭了。什么都说不出来。那是我第一次得了不需要还的钱,当时就含着泪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像这样乞讨了。
我五岁就开始带着两岁的弟弟自己做饭吃了,因为爸妈要下地干活,一干一整天,为了让他们不用干了半天活儿回来还得做饭给我们吃,我五岁的时候第一次站在板凳上凭记忆给他们做了一顿饭。结果第一次做饭,米和水的比例不对。爸妈晚上累得一瘸一拐地回来,一看我做了饭,欣喜地掀开锅盖,却发现米是硬的干的。后来妈妈告诉我她和爸爸抱头痛哭,而我和弟弟已经睡着了。还有一次晚上停电了,他们还没回来。我和弟弟没钱买蜡烛,于是坐在村口的石头上,一直等一直等。又怕又困。后来他们回来了,直接哭着扑向他们。“相濡以沫”这个词向来是以形容夫妻情分,而每每我看到这个词,想到的都是类似夜晚类似黯淡的十五瓦灯光,以及这灯光笼罩下一家四口饮泣的悲凉。
三年级的时候开始教写作文,我记得老师让写的第一篇作文是《记第一次做饭》。当时按照作文选上的模式写了一通。后来长大了回想,其实如果按照真实情况写,应该会更有意义吧!
说起作文选,我小时候特别爱看书,但是一本书也没有钱买。那个时候也没地方买。我就把二年级的时候学校发的一人一本的一本读物一字不差的背下来了。作文选是表姐用完给我的。初三时有次进城去看生了重病的舅舅,我偶然看到书店,一本书要卖11块,我很想要,但是我妈嫌太贵,没有给我买。由于爸爸出了车祸不到一年,而舅舅得了尿毒症,11块在我初三时对我家来说仍是不小的支出。
还记得爸爸出车祸不久,肇事司机逃逸,家里没钱,住院的爸爸想吃饺子,于是我和妈妈去超市给爸爸买饺子。但是也只买了爸爸一个人吃的饺子,我记得是五块钱。中间我看到大大泡泡糖,想买,但是要一块多钱,妈妈不仅没有买,还骂了我。我很伤心地哭,但是又觉得特别对不起妈妈。大大泡泡糖的事情成了我的一个心结,后来20岁生日,已经大三了。我去超市买了一大堆不同口味的大大泡泡糖。却一个也没吃完。
小时候因为穷心酸的事情多了去了。想要的东西从来都得不到,还要总是被瞧不起。所以我从小学习就特别好,心里始终憋着口气,梦想着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
上大学是我第一次离开家乡。从没出过门的我,一个人拖着两个大蛇皮袋,硬座三四千里,三十多个小时到了学校。我支撑着铺了床便倒在自己的床位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会儿来了一位姑娘,被四五位大人簇拥着进了门。他们本来用四川话在欢欢喜喜地聊着,那位姑娘看到我在睡觉后,贴心的让大人们嘘声了。我其实是醒了的,但没有起床打招呼,因为我还不会说普通话。后来我告诉那位姑娘:“你当时真像一位公主。希望将来我的孩子也能像你一样幸福。”
那些在大街上骑着三轮车收废品的叔叔阿姨,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师傅,路边摆摊的小贩,甚至是在火车上偶尔遇到的穷苦的人们......他们,本来也可能是我的兄弟姐妹,我的父母亲人。步履匆匆行走在大街上的那些人,哪个没有在提着包的同时,也随身携着一段故事呢?生活已然厚待我,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有时我告诉自己,现在的自己多努力一分,基因便能变得更好一分,将来我的孩子就能更优秀一分,胎教其实是在单身的时候就开始了的。哈哈。会尽量多努力,为了下一代再也不需要承受那么多的苦难。因为贫穷和苦难一点不值得歌颂,除非你能跨越它。
有时候回头看,自己都会很佩服自己,更佩服我的爸爸妈妈。那样的苦日子,他们竟然能领着我和弟弟踉踉跄跄长大成材。换成我,我做不到。有次跟我妈讨论这个问题,她说,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吃不了的苦。
仿佛只是一瞬,就已经25岁了,自信,独立,坚强,乐观,温暖。研究生毕业,有了一份满意的工作,也多少能帮助爸爸妈妈过更轻松愉快的生活了。
感谢我的爸爸妈妈和弟弟,以及在我成长的过程中给予善意的人们。尤其是我的妈妈。她所在的地方,就有光。如果没有她,贫穷也只是贫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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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标:湖北某市
高中时期每次中午放学都会和几个小伙伴躲在宿舍抽烟,然后等别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再下去吃饭。饭价大锅饭有荤有素两块五,味道一般。去晚点的目的也是等大锅菜卖的差不多了大师傅有空炒小锅菜,人也比较少,不用等。我们经常是加两个鸡蛋,一份瘦肉,共四块钱,什么都不加是两块五。
经常在我们正在吃的时候或快吃完的时候看到一个男生拿着个饭盒,刷两毛钱,食堂白米饭两毛,忘了是不是管够了。因为经常碰到,食堂不大,那个点人也不多,想不关注都难。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一双白色的回力鞋,仔细看过,卡里的钱从没超过一百块。也打过照面,我总想经历着贫穷的人到底会是一副什么面容,人很瘦,也不算瘦的蛮厉害的(毕竟高中那会能在学校吃胖的算的上奇葩了),五官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嘴角常带一抹微笑,打两毛钱米饭的时候也是那样,大师傅每次会随手给来一勺菜,没有多么刻意去打荤菜,手边是什么菜就往他碗里来一勺,然后对着那个男生笑一笑,那个男生也会对他笑一笑。十六七岁的年纪,用袁朗的话说是:十二点吃饭十二点半就饿的年纪,两个字,新鲜。
不知道一个少年是怎么忍受饥饿的,晚上从没在食堂见过他,早餐有免费的西红柿蛋汤,两个馒头,看到的时候不多,那会挑食,经常让走读生在外面带早餐。
现在想想,那时候有个瘦弱的少年揣着他不多的餐费穿过校园朝着他等待了很
久的地方,避开了同班的同学,只为了那两毛钱可以温暖自己胃的米饭。那个胖胖的大师傅也尽力的呵护着这份小小的自尊心,小心的表达的自己的善意,很少有交流,但一切都在那一笑之中。
想起了平凡的世界中少平也是这样,但人总不会被贫穷打倒。
我想他的心里也开着花吧。
摘两句平凡的世界里面的句子:要知道,春天的道路依然充满泥泞。
命运总是不如人愿,但往往是在无数的痛苦中,在重重的矛盾和艰辛中,才使人成熟起来。
失眠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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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已改,这就尴尬了。
以下是原答案
讲两个故事,希望大家看完。
第一件是很久以前的一件事,那个时候我大概才6年级,我的家乡在贵州,那里有一个地方,叫关岭,很容易出一些化石,最多的是海百合和一种外形似鱼的恐龙化石。很多村民都能挖到一些,并且拿来出售。当然,这是不被允许的,村民也很低调,只是此地早已名声在外,来买的人,并不少。
我跟老爷子也是慕名而来,还没进村就有人蹲在路边,看到我们的车就把我们拦下来,问我们买不买鱼,(那种形似鱼的恐龙被这里的人叫做鱼龙)我印象很深,当时他穿了一双解放鞋,踩在泥里,没穿袜子,身上也是一身迷彩服,这种衣服就是廉价耐脏,很多乡下人喜欢这么穿。
聊了几句以后,老爷子让他上车带路,他一边小跑到车后门,一边掏出一个塑料袋,打开门后放在座位上,摊平以后自己才坐上去。路并不好走,可以说几乎没有路,一路摇摇晃晃,老爷子就跟他聊起来,说是聊天,其实就是一问一答,他很拘谨,只是言谈之间不断透露出他货很好,希望我们能买。我们也了解到,他有4个子女,三女一男,没有地,老婆身体不好,他平时就进山挖化石,如果挖到了,这基本上就是他一年的主要收入,如果没有,就出去打点小工什么的。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看车里的内饰,后来又递烟过来,老爷子表示不会抽烟(其实是他以前学抽烟的时候把一个砖厂的草垛点着了,有心理阴影)。
就这么一摇一晃地,我们到了他家门口,确实有几个孩子迎出来,最大的还背着最小的。他开口就跟孩子们说“我今天坐了一盘坦克(其实是越野车上面有很多水平仪之类的东西)。”他把我们带进屋里,他老婆就躺在床上,确实很虚弱的样子,有个女人在这躺着,我们两个男人很不自在,感觉不太好,而他并没有什么不妥一样,从那张床下面拖出一个蛇皮口袋(说是床,其实也是拿砖头磊起来的),老爷子看了口袋一眼,就说“你这块有点小啊。”他听了头都没回,急忙说不小不小,然后把袋子打开。老爷子看了袋子里面,没说话,过了一会,他说,“你怎么割过了?不是整块不值钱的。”确实,石板被切割成了3块,应该是为了好藏。这个地方全是干这个的,他没道理不知道不能切割。
他有点着急,又说着他亲戚有块海百合,买了他的就能便宜买那块之类的话,老爷子蹲下来仔细地摸着那三块石板,但我注意到他一直在打量那几个脏兮兮的孩子,衣衫褴褛来形容都有点抬举,身上味道很重,脸也不干净,几个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很瘦弱,最大的跟我差不多大,但是已经有点驼背了。
老爷子回头看了看我,眼神严肃,搞得我以为自己做错事了一样,最后他问,“我买了那块海百合,你能分到多少?”海百合的价格正常在三千左右,鱼一般上万。
“三百块”
“你去叫他来,两块我都要了。”
他诶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开口问老爷子,割过的不值钱,为什么还要原价买。“反正也是拿回去做装饰,又不指望它有什么用场,倒是你,看了这家人有什么想法?”我想了想:“他们很穷,很可怜。”“很好,记住这种感觉,你现在还不懂,再大点,你就明白了,有时候你没得选,所以只能穷,读书也好,交朋友也好,其实就是让你有能更多选择,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你的人生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这是那两块石头,品相确实很差,但这就是那个家庭几乎一年的收入来源了。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贫穷的滋味,下一个故事,是贫穷带给我的震撼。
主角还是老爷子,他人生最大的爱好是钓鱼,玩过一段时间路亚,但最后还是选择了传统垂钓,不知道是不是受爷爷影响。
为了找好的钓点,他经常去人烟稀少的地方钓鱼,那次是在一个水库上游,那里的鱼因为水库要放水,经常逆流而游,所以品质非常好,有段时间他常去,通常情况下,他跟几个钓友会自己带些蔬菜和肉,扎上帐篷一钓就是几天,附近的寨子有一个多小时的脚程,他们会托一个当地人把他们的充电宝带回家帮他们充电,第二天送过来,有时候也让他们带点饭菜,付点钱。
这个人他们叫他老何,熟悉了以后,老何就不自己来了,经常是他14岁的小女儿来给老爷子们送补给。
有一次我放假回家,陪老爷子来这里钓鱼,刚下过大雨,草地上还留着很多树枝,看来涨水很厉害,我们特意把帐篷扎在了地势更高的地方,免得晚上又涨水。
第二天中午,老何来送东西,看上去跟往常一样,老爷子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起来,后来随口问起,今天怎么有空自己来,好久没见到你了,来来,你也吃点。老何才说起发生了什么,话很多,我总结一下。
他小女儿上周在这淹死了,过了两天才捞到人。家里还有一对儿子在外打工,他们觉得火车票太贵,就没回来,老何也是支持的。小女儿就这么草草埋了,也没有摆什么丧。
他的语气很平静,一点不像刚失去女儿的父亲。他走后,老爷子又看着我,说,一个人在外面,自己小心点,没混好就回来,不丢人。别穷得连尊严都保证不了,那才丢人。
这是我第一次因为贫穷感到心寒,人命原来也可以像这样结束,结局甚至不像人命。中国还有多少这样的家庭,我不知道。但贫穷的可怕,我一直铭记在心,它会剥夺你的尊严,压垮你的生活,最后让你自己忘了为什么活着,每天那一口饭,就是你存在的意义。
人活着,不是为了吃米。但有的人没得选。
学生狗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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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深夜看到这个问题,久久不能入睡,决定给出知乎上的处女贴
我是1992年出生,男,那时候爸爸24岁,妈妈23岁。
先说说我听爸爸妈妈讲的。爸爸妈妈从16岁还不认识的时候就从山东农村里到天津打工,爸爸那时候干建筑,辛苦干了一年,85年的时候一个17岁的小伙子在外地打工一整年,回家过年的时候工地居然一分钱没有给开,爸爸当时的气愤我想象不出来,但是再气愤,没钱没人脉,白扯,他不给,你什么都要不到。于是到了过年要回老家,400多里的路程,没有钱,只能走着回去。对,走着。爸爸没有钱,但也没有空着手回家,用一个工地上拉砖的独轮车,和同村的一个哥们把工地上几百斤的钢管运回了老家。走了不知道几天几夜,两个人,一个独轮车,一袋干馒头,一个大冷的天,几百斤的钢管。这是30年前。
过了5年,爸爸就和妈妈订婚了。爷爷为了给爸爸结婚,把村里面能借的钱都借遍了,一共借了2000块钱,在91年的时候爸妈结婚。2000块,爸爸和妈妈就结婚了。妈妈年轻时候很漂亮,也爱漂亮,毕竟她也是16岁就去了天津这样的大城市。买金货的时候,爸爸妈妈在天津看上了一个戒指,要价1100,爸爸没舍得买,于是妈妈什么都没买。对,什么都没有,就嫁给了爸爸。这是25年前。
然后一年后就有了我,爸爸的工作也算稳定了,一个月能拿到500块钱,除去在天津的房费一个月125,我们一家五口就吃这375块钱。这5口,包括刚来天津没有找到工作的我妈的亲侄女和我爸的亲妹妹。然后那个月,我爸爸交了房费以后,丢了350块钱。于是那一个月他们4口人,吃了一筐萝卜,一筐白菜,那时候我7个月大,吃奶。
慢慢我就记事了,我大了,要上小学,因为户口是外地的,需要交借读费,一年500,我妈硬是找到校长,好说歹说,把借读费砍价打了5折。6年我们一次性交了1500。我一直觉得这是我妈最牛逼的一次砍价,没有之一!那时候,每次学校收钱,我回家对我妈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然后我妈就会说:放心,有妈妈呢。
小学学校可以提供早饭,一个礼拜5天,一天2块钱。那次我周一交钱的时候发现妈妈给我的10块钱丢了,我不敢和妈妈说,于是每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拿着饭盒,也不好意思带到学校,只能偷偷地藏起来,放学的时候再拿回来。那一个礼拜,我没吃早饭。那时候我上2年级。
我很少吃零食,不是不喜欢,是没有钱允许。夏天的时候我几乎不吃冰棍,有一次特别想吃,想向妈妈要5毛钱买一个豆沙皇冰棍,正在洗衣服的妈妈不经意地斜了我一眼,我乖乖地说,我不想吃了,然后偷偷地进屋子哭。那一年我3年级。
也是这一年,我让妈妈买房子,好说歹说,妈妈同意了,40平米的房子,3万5千块钱,对,不是一平米,是全价,但是家里借遍了,差1500块钱,人家死活不同意,没买,到现在都在一直租房子。
后来妈妈就得了乳腺增生,但是肿块特别大,我是大了之后妈妈才和我说,其实当时大夫都和他说可能会变成癌症。妈妈去看病的时候在劝业场花了20块钱拍了一张艺术照,很漂亮。那是妈妈在天津头一次花钱照相,那时候没有手机。后来妈妈才告诉我,那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想拍个好看的照片,作为遗照。妈妈后来做了针灸,一点点的又恢复了健康,我不能说很开心,因为,我从不知道妈妈生病到底有多严重。
爸爸在我整个童年期间基本就是扮演和我妈吵架的角色,每次他俩吵架,我都会帮着妈妈打爸爸,真的打,因为我觉得爸爸是外人。但是爸爸妈妈到现在都没离婚,反而越来越好。都是年轻惹得祸。
小学毕业上初中,我成绩一直很好,就是那种铁第一,所以上了塘沽三个最好的初中之一,那时候好学校都是私立的,一年是要交3200块钱的借读费。当然,钱还是得借。初一一年算是顺风顺水,妈妈工作一个月1500,爸爸跟人合伙开了个小水站,一个月能有个2000块。于是,本来十分老实(虽然喜欢跟妈妈吵架,但是我爸人很实在)的爸爸,被合伙人骗了个底朝天。老妈知道后,就说了一句,钱没了可以挣,人没事就行。时至今日,我都不懂,习惯了贫穷的妈妈是怎么说出这么大气回肠的话。初一快到暑假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有我就一起找了一个送奶的活,爸爸早上3点半起床,送远的地方,妈妈5点起床,送近的地方,挨家挨户放到奶箱,一个月俩人一共能收入900块钱。我那时候天天和妈妈5点起床,送完奶大概7点,回来我就背初二要学的古文,比如《出师表》《岳阳楼记》《醉翁亭记》,所以这些文章我到现在还能背下来。
人没事就行,可偏偏人出了事。我上初二的时候爸爸得了急性肺衰竭,没钱去医院,在家挨了三天,最后是我我妈亲侄女对象来我家串门,看到铁青的爸爸,才送到医院,到了医院,一共下了3次病危通知书,我妈抱着我哭了3次,说害怕。可我竟然一滴泪都没流,有一种莫名的坚强。终于3次病危通知书,换来的是爸爸的慢慢康复,直到出院。总觉得冥冥之中有神灵在保佑着我们。
因为户口原因,我必须回山东老家读高中,那时候本来有所好转的家里条件因为爸爸生病欠下来的钱依然不好,所以每个月我都会很省很省地花钱。一个月放假一次,放假我就住在三姨家,拿一次钱。在学校一天三顿饭,加上乱七八糟的花费,一个月200块钱。有一次因为交班费,最后一个礼拜身上就剩下12块钱了,我就花了5块5买了一瓶老干妈,打算之后就一顿一个馒头,那时候2毛5一个。但屋漏偏逢连夜雨,只吃了一次的老干妈竟然被食堂的阿姨给当废物丢了。于是我就每顿就吃一个馒头。后来实在受不了,就蹭了一下同学打的菜。高中三年,我一共花了60块钱买了一件衣服和一双鞋。衣服39,鞋子21。衣服穿了2年,鞋子穿了一周,底就掉了。我是有多sui。
后来上了大学,高考成绩643,可是在山东这个地方根本不是什么高分。去了高不成低不就的一个大学。刚上大学的时候,大学的生活费让我有点晕眩,从家里带来的2000块钱,不到三个月就花光了。剩下没办法了,我只好又去打工,送餐。哈尔滨的冬天异常寒冷,但我还是坚持干了将近一个多月,一直到期末,挣了650块钱,好在送餐管饭,省了我一大笔开销。开工资的那天,我去了中央大街,在金店给妈妈买了一个耳钉,0.9g,花了四百多块钱。那时候钱少金贵。
从那之后,我就爱上了打工,后来又慢慢家教,逐渐不再花家里的钱,包括学费。我不花钱了,爸妈的工作也见起色,我们在塘沽买了一套房子,40平米,41万。5万块的首付拿上,家里又是一大笔外债。爸妈永远为我考虑,他们觉得,该准备房子,给儿子娶媳妇。我本以为我不花钱了,家里经济会宽容一些,大三暑假一个周末,本来和妈妈说好出去逛逛,谁知道同学来电话说到塘沽实习了,能不能接待一下。我当然可以,和妈妈说,妈妈给了我100块钱,说那你去吧,我不去了。我就有点不开心,明明说好一起出去的,妈妈说刚才有人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干活(周末兼职),我瞬间就火了,说你去吧,累死你都没人管。然后就摔门走了。我不是气妈妈不和我去,而是气妈妈不珍惜身体,所以尽管那天回家后我就和妈妈道歉了,但我一直不觉得我有错。直到今年研究生一年级,暑假在家附近实习,我和妈妈闲聊,问妈妈我有没有做过什么让他特别失望的事,妈妈说,失望倒没有,就是有件事妈妈挺伤心。于是妈妈就和我说了这件事,妈妈告诉了我不和我去的真正原因:那时候我出门给我的那100块钱,是家里仅剩的100块钱了,多了一分钱都没有了。我说存折上也没有了?妈妈说,全家所有的资产就是那100块,所以如果妈妈去的话,吃饭就必须妈妈出,但是妈妈害怕三个人出去吃饭100块钱,不够。我很震惊,原来我家从来不曾富过。之后我告诉妈妈,研究生我得了国奖和校一等,一共三万,你可劲花,我还说一切的都会好的,因为儿子爱你。
改了几个错别字,然后在6000+的点赞之后终于有时间写一下补充。真的很感谢这么多人关注我的回答,简直受宠若惊。几千个回答,能被推送到首页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哈。我本来不想写补充的,因为越写越与题目无关,可是实在是有太多人问了,鉴于不能一一回答,所以在此赘述。。。
1.关于学校
我是哈尔滨工程大学的学生,保送本校研究生,现在是研究生二年级。我之所以说高不成低不就是因为我当初报志愿报漏了给调剂过来的,所以自己不是很满意。答题中提到了研究生一年级的暑假,所以暑假过完自然我就是上二年级了啊,所以你们懂了我得国奖得时间了吧
2.关于工资
那时候一个月500真的不少不少不少的了,因为我爸爸那时候是天津港务局的小队队长,但是因为领导特别缺德,老爸在那干了半年就被辞退了。。。(好吧,这是我爸的片面之词,但是总之就是没再有如此高的工资的时候了)
3.关于手机
其实压根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问过我的手机是什么牌子的等等,但是我还是要说,因为我觉得这是个污点,但不是我能擦掉的。我现在用的是苹果5,为什么呢?因为爸爸现在开出租,然后我上大三的时候有人落在车上了,爸爸不会用智能机啊,一来电话只知道按那唯一的HOME键,结果愣是打没电了。。关键家里还没有苹果的充电器。等我放假回家之后,买了充电器开机发现要密码,然后刷了机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那个手机我一直用着。PS:可以认为我是杜撰的,清者自清罢了。刷机也是保存备份的,但是因为刚刚接触ios系统,备份好像没成功。有些评论说应该还回去怎么样的,按照我爸的脾气,如果能还肯定会还,不给车费也会还回去,但是还不了的给出租公司…我真心觉得还不如自己用。
4.关于经历
当初爸爸如果能稍微沉着一些,也许还能留在港务局;当初如果买房,一定会有很大的不同;但这种情况可能也是很多人羡慕的。当初如果有太多的事可能发生,但是都没有发生,但是我很感谢这样的经历让我变得如此独立和自强,让我会炒很多很多好吃的菜,让我会做针线活,让我不怕脏,让我具备可能同龄人不广泛具备的能力。
5.关于补助
好多人会问我为什么不申请学校贫困生补助。说实话,在我的老家比我们家穷的人还有很多,所以上大学之前,我并不觉得家里多么穷;但是当我进入大学之后,发现其实好多同学只是打着贫困生的幌子“骗钱”,我也觉得不平衡,但是这种不平衡并没有让我愤恨,反而让我更加坚信,穷人想变富,靠的不是补助,而是努力。
6.关于性格
我真的是天生的乐天派啊,我也很自信和外向。天天傻呵呵的笑,没心没肺的。大一参加了辩论队至今,还担任了两年的班级班长和校大学生文化素质教育基地的副部长,所以大家不用担心我会不会自卑啊、内向啊之类的。感谢大家的关心哈。
7.关于房子
大家真的是很注意细节啊,为什么前面说到现在一直租房子,后面又说买房子了呢?因为我家把买的房子租出去了,自己又租了个便宜的,这样一个月能有几百块钱的差价…所以懂了吧…
到此,所有想说的都已阐述完毕,今后不再更新。PS:大家不要给我私信让我加微信,我不加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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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北漂狗,今年五月在北京遇到一件事,当时极为震惊。用毛主席保证整件事情的真实性。
当时在天通苑某小面馆打发晚饭,进来一位身着保安服的约摸五六十的大爷,叫了一碗白饭,你没看错!一!碗!白!米!饭!只有一碗米饭,然后淋上酱油狼吞虎咽的吃了。就!这!么!吃!了!他有气无力的告诉老板娘已经好几天没吃饭。群众包括我在内都惊呆了!都!他!妈!惊!呆!了!这是2015年!这是在大北京!这发生在我身边!但我相信这是真的。所以给他点了一份回锅肉炒饭。
世界上真的有那么穷的人,只吃得起一碗只要一块钱的酱油拌饭啊。想想真是让人难过。
——————————————————再来编辑的分隔线
啊回答居然有五百多个赞呢,看了评论,很温暖。
首先,关于质疑一元钱的米饭,北京偏僻地方的小馆子也是有的,小小一碗;
其次,当时我的行为只是举手之劳,很心酸很难过所以给他叫的盖饭(是盖饭不是炒饭=
=),而且点完我就走了。很感谢那些说也遇到会这样的知友,你们的善举会有好报。
最后,至于为何匿名,因为我可能是会这么做的所有人啊,姓甚名谁,又有何妨。
汝知乎?吾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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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纪录片,叫《女子宿舍》,但是貌似网上找不到片源,百度搜这个关键词,最黑色幽默的就是显示的搜索结果都是《女生宿舍》那个不知所云的电影,找到了篇相关的报道,转过来看看。
原文为《中国青年报》的报道,名字为:《【冰点特稿】:两元宿舍》,记者:从玉华,现在已经找不到原文地址了,以下内容为环球网转载,转载地址:。
全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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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元女子宿舍:住户多夫亡离婚遭家暴妇女
[导读]人!全是人!20多个女人,像沙丁鱼一样密集地躺在高低床上。一个挨一个的铺,铺上是抹布一样分不清底色的床单。“住宿24小时:2元”,是这里人头攒动的原因。
戚小光扛着摄像机,原本是要拍一个“很主旋律”的题材,一个有爱心的女人做好事的故事。可是,当跟着这个女人左转右转进了一条胡同,顺着黑洞洞的楼梯上二楼,推开那扇铁门,他整个人惊呆了。
人!全是人!20多个女人,像沙丁鱼一样密集地躺在高低床上。
床就像偷工减料的木匠随意搭成的,高低不平,有的床腿拿砖头、铁桶垫着。一个挨着一个的铺,铺上一条条打着补丁、抹布一样分不清底色的床单。外墙上贴着“上门打针”、“见证收款”、“高价收药”、“招聘”等花花绿绿的广告,其中一张A4纸写着:住宿24小时:2元。
2元,这就是人头攒动的原因。
机器就那么静静地转着,戚小光突然“心里汹涌澎湃”,尽管处在同一座城市里,这却跟他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
这个吉林省吉林市电视台的记者,对农民工忙碌的场面一点儿也不陌生。他有时候也会想:夜幕降临时,他们像蚂蚁一样消失了,消失在哪里?这一次,他找到了“蚂蚁穴”,他决心拍这个“消失的故事”。
这一拍就是5年。搭档们一个个离开了,只有他坚持下来。到最后,他都数不清素材到底有多少,“反正一分钟不歇,电视至少能播上一个月”。
纪录片的名字很简单,取自这家旅馆阳台,蜘蛛网般的电线掩映下,一个不起眼的半米高的广告牌——女子宿舍。
“哭!哭当啥用,白扯!”
张燕秒拖拉着3岁大的小芳找到这个半米高的广告牌时,是14年前一个冬天的上午,母女俩第一次进城的时候。
14年后这个盛夏的午后,她们仍然住在这里。床还是那张床,连床板上垫的海绵、纸壳子都没变过,唯一不同的是,45岁的张燕秒两个月前腿坏了,再爬不了上铺,小芳已经17岁,不再跟妈妈挤在一起睡,住在另一张床上,也要单花一份钱。
张燕秒第一次坐在这间宿舍时,跟人哭诉自己的丈夫死去,扔下两个月的女儿,草房土地被占,日子过得“像腌渍的烂白菜”一样。14年来,几乎每来一个新人,都会坐床头哭诉一番,哭诉的理由无外乎离婚、被打、亡夫、子女不孝顺……就像一个单项或多项选择题。可不用多久,就有人敲着床板,不耐烦地呵斥:“哭!哭当啥用,白扯!”
当这些眼泪顺着老妇人皱巴巴的脸、少妇花样的脸,甚至孩子光滑的脸,滑落时,戚小光从没有给过特写,甚至哭得太凶的镜头,他会删掉,因为“眼泪只是她们生活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日子稍长些,这些苦命的女人不再说这是“难民营”,说这里是“常驻大使馆”,这里的女人不是“天使”,就是“大使”。这里的女人藏龙卧虎,能“上天入地”。上天就是能上工地盖楼,下地是能“修地球”。
这里寸土寸金。躺下时,真正属于她们的空间也就比一个人略大。所有人下地时,属于她们的空间不及她们的一双鞋子大。行李压在各自枕头下,因为把包寄存在老板娘住的4平方米的小屋,需要一个月支付10元。
这里只有一个水龙头,每天流出吸管般细细的自来水,女人们用它解渴、吃药、洗头、冲澡——哪怕在零下30摄氏度的冬天,哪怕喝需要用热水化开的感冒冲剂。
钱是每天算的,老板娘挨个收钱时,有的从餐巾纸里掏出两个钢镚儿,有的解开裤子从内裤的口袋里掏钱,有的从随身的矿泉水瓶里扯出两张一元的纸票。
没有人会“阔气”地拍出一个月的住宿费。她们会像“候鸟”一样离开,一旦找到提供住处的打工地,她们就会搬家。等工地的活儿结束了,她们又会回到这里,寻找下一个打工地。这里就像驿站,像她们生活半径辐射开去的那个圆心。
一年又一年,周而复始。
宿舍楼下就是劳动力广场。严格地说,这不是广场,而是4条胡同构成的十字路口。这里距离繁华并不是太远,具体来说,距离火车站步行5分钟,距离长途汽车站步行4分钟,距离吉林市医院500米。
胡同里有朝鲜小吃,有卖90元一斤人参的老店,有叫“桃姐”之类的数不清的职业中介。天晴时,胡同里摆满了小黑板,有招聘司机专栏、保姆专栏、出国打工专栏。
把镜头往后拉,再往后拉,这个亮着4盏灯的60多平方米的女子宿舍,就湮没在这个上世纪80年代初建成的7层老楼里,湮没在这普通的巷道里,湮没在这400多万人口、满语意思是“松花江边的城池”的吉林市里。
“尽是些笨手笨脚的妇人,太老了!”
相比这个2元一天的居所,打工的老板提供给张燕秒们的住处要“敞亮得多”。
到黑龙江种稻子时,她们就住在田旁边的露天大棚子里,能看见满天星星。在乡下养猪,就自己在猪圈旁垒房子,“要多大有多大”。
10月一下雪,女人们能找的工作多是在餐厅刷碗,穿两双袜子套大胶鞋,站在到处是污水的地上不停地刷,那些碗怎么也刷不完,“一天17元”。
来钱最快的是上建筑工地,像男人一样筛沙子、捣灰、搬砖,一天赚70元。可这活儿,女人大多“吃不消”。
整个漫长的冬天,女子宿舍的女人都盼着雪快些融化,春天来了,地里就热腾了。
春天,她们可以住到农户家捡木耳,捡完这家捡那家,“扫荡整个村庄”。一天干14个小时,赚上50元。
夏天,她们可以坐票价7.50元的长途汽车,去一个叫乌喇街的地方剪毛葱。在农户家里剪,一毛钱一斤,在地里剪,一毛二一斤。不消说,女子宿舍同去的6个女
人都选择了多赚这两分钱。她们要天不亮,走6里地到田头。等到黎明来临时,剪刀的“咔嚓”声已经在田地回响了。等到三天后,她们的口袋多了近100元钱。
如果手脚够麻利,掰苞米也是不错的选择。一群人一字排开,边走边掰。在望不到头的大平原上,最快的人一天拿70元,最慢的人拿20元。
她们最最喜欢的还是在城里发广告,一天能赚65元。最暴富的一次,是老板娘带领大家去水泥厂种树,一天赚了95元,创了最高纪录。可再也没第二次了,人家说:“尽是些笨手笨脚的妇人,太老了!”
戚小光不拍这些宏大的“劳动场面”,因为这些大家都看得见。他更愿意守在那个逼仄的宿舍,等人回来。
人回来了,没活儿干,也不打紧,到楼下站着。
劳动力广场上,人们天然地分出区域来。男人站在马路的一边,女人站另一边,穿着皮鞋、开着小轿车的雇主就穿行在马路中间,雇主喊一句“焊工、瓦工”,就有一群人围上去,讨价还价,报价低的抢了报价高的单,就会发生拳头之争。这是几乎每天发生的事儿。
冬天,雪花飞舞,找活儿的男男女女把手抄在袖子里,找工作的牌子悬挂在手小臂处,冻得直跺脚。戚小光就踱在这人群里,等他把机器从大衣怀里掏出来时,有人拦着镜头喊:“拍什么拍,电影都是假的,只有战争片是真的。”
张燕秒腿没疼之前,一直比较抢手,她不用站多久,就能找到活儿干。她关节粗大,看上去一身蛮力。
而她同屋,对角线床上的68岁的宋淑文,就远没有这么幸运了。她站在马路旁两个多月了,没有一个雇主跟她搭话,“她太老了”。
尽管出门前,她穿上了带花边的干净裤子,还用捡来的铅笔画了眉,用捡来的雪花膏,把脸涂得白白的,她跟人家说她只有“59岁”。
她有个秘密,连同住了十年的张燕秒也没告诉。一个月来,她的左眼疼得厉害,最初眯一晚还能好些,现在针扎一样疼,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滴了快10瓶眼药水了,也没见好。
“现在盼一天黑一天,眼前越来越黑了!”她叹着气,分不清眼里淌下的是泪水,还是药水。
因为一只眼,她的雪花膏涂不匀,左脸黑一块白一块,她给空矿泉水瓶灌水时,对不准口儿,洒了一地。她不敢告诉任何人眼睛的事儿,她怕消息传到楼下的市场里,就“再也找不到工作了”。
这些打工者私底下的生活,正是戚小光想要的东西。但宋淑文始终躲着他的镜头,她拒绝“照相”,她说:“出来打工10年了,人都以为我发了大财,见笑呀!”
“我要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这里,我恨这里”
镜头里一闪而过的,多半是那些皮肤皱巴巴、嘴角耷拉的中老年妇人的脸,唯独当转向皮肤紧绷、眉目清秀的小芳时,镜头停留了两秒,整个画面一下子生动、鲜活起来。
17岁的小芳,童年、青春期、少女时代几乎都跟这宿舍脱不了干系。14年里,她间或离开过女子宿舍。妈妈打工到哪里,她的家就在哪里,住过农户家、住过桥洞、住过火车站。
7岁那年,她被送到了乡下的小姨家读书,可二年级上学期一结束,因为家里没钱,她就被迫退学了。她的学历是“1.5”年级,尽管她很喜欢学校,她还记得班主任是个扎着马尾辫、爱穿米色西服、很有气质的女老师。
最近,她离开了女子宿舍,走时,她跟妈妈说:“我要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这里,我恨这里。”
可她走得一点儿也不远,她打工的餐厅距离这个宿舍不过七八分钟的车程。她喜欢那家提供住处的餐厅,尽管床只是餐厅的几把椅子拼凑起来的,可那里能上网,能看电视,能听客人谈“”,她喜欢那里“飘着油烟味的自由的空气”。
这些,戚小光的镜头是捕捉不到的,而戚小光也没打算用任何旁白去解释,他只打算静静地用镜头“打量”这个孩子。
镜头里,她总是把妈妈甩后头老远,跟妈妈吵架,一副厌恶女子宿舍、不喜欢妈妈的样子。妈妈说,小芳长大了,心野了,巴不得走得越远越好,“一心只想赚大钱”。
这个13岁就开始打工的姑娘,认为“自由价更高”。只要打工的地方能“提供住处”,她宁可工钱少点儿。
她一心想离开女子宿舍,她说这里的人都为下顿饭活着,她们眼里只有“钱!钱!钱!”。她讨厌劳动力广场,她说这里的男人都是“臭男人”。
在这条街里,她处处显出些许优越性。这张少女的脸只需在楼下的劳动力广场晃晃,不出10分钟,就能找到活儿。当然,凑上来的很多中年男人,不怀好意,介绍乱七八糟的工作。她也确实上过当。
晚上,有小芳的女子宿舍也多是热闹的。旁边的男子宿舍不断有人过来跟她唠嗑,请她吃饭,给她买“五六块一斤的超大号苹果”,夸她“有着地球引力般的吸引力”。甚至一个36岁的中年男人,求爱不得,写下血书:芳芳:你好,多保重!21点09分。
当镜头里,血淋淋的血书在上铺展开,小芳从上铺跳下来,快速消失掉时,整个画面一下子快“窒息了”。
小芳从来就不认为自己属于这里。天一亮,她就出门,她一分钟也不愿在宿舍多待,哪怕外面飘着鹅毛大雪,她踩着雪在空旷的街上游荡。她去过附近几乎所有的网吧,她玩飞车游戏,飙车时紧张得哇哇大叫,上网,认识了几个“很远很远的朋友”。她像画画一样,学会了写26个英文字母。
在她眼里,网上的世界,比女子宿舍的世界大多了,纯洁多了。但她不敢玩太多网上游戏,“那会让自己在现实里活不下去”。她迷上了神话题材的电影,人瞬间能成为“富人”,能获得很多种“武器”,能有无穷大的“力量”。她不相信灰姑娘,不相信一见钟情,她讨厌看韩国偶像剧,“太假太假了”。她爱玩网上一种结婚术的游戏,新人在一个叫巴岛的地方度蜜月,那里四面环海,开满桃花,“美极了”。
她伸出涂着绿色指甲油的食指和中指,做V状,比画着两个方向,“知道吗,我跟妈妈是两种人,我们走的是两种路,她属于那个宿舍,我不是!”
可瞬间,这个幻想着穿婚纱的姑娘就又堕入冰冷的现实。她饿了,她必须回到女子宿舍,跟妈妈一起吃饭。
“没办法,不留她,她就只能睡马路”
在女子宿舍里,老板娘“孙二娘”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尽管她抠门得厉害,为了省电,她8点半就嚷着熄宿舍灯。她的口头禅是:“拿钱来!”手机充电一次五毛,洗衣机转一次两块。冬天楼下市场上的人冻得受不了,来屋子暖和一会儿,她伸手要“一元钱”。她像守财奴一样,四处捡旧衣服,鞋子,堆在自己的小屋,隔上一段时间,在宿舍开一次展销会,三块五块卖给住客……
可很多人还是喜欢这个离了婚的泼辣女人,她常带领女人们一起打当日的短工,干活儿时,她把力气最弱的女人安排在自己旁边,照应着,回到宿舍坐床头给大伙儿分钱。
女人们常常为争水、抢马桶、丢了镜子这类小事争吵不休,老板娘就像“太平洋警察”一样,主持公道,平衡中间的关系。她的目的是“让所有的住客留下来”。
这段时间,上面查身份证很严,屋里的一个精神病人没有身份证,被老板娘赶了出去,第二天,看她睡在马路边,老板娘又把她“捡回来”。
“没办法,不留她,她就只能睡马路。”老板娘说。
老板娘看得很清楚,这个宿舍的绝大部分女人是没有出路的,她们被亲人抛弃、无房无地、年老色衰、没有技能、没有社会保障,有的出现精神问题,她们仅剩的是,日渐稀薄的力气。
她早就想好了这些走不出去的老女人最后的路:给救助站打电话,给110打电话。
可14年来,许多人根本等不到老板娘打电话。一个又病又老的妇人,从宿舍下楼,坐在劳动力广场的马路牙子上,等活儿干,等着等着就歪下去,死了。老板娘让警察带走了她。她的床铺,连床单都没有换,很快又住进了新客人。
5年间,有几个老弱病残的女人出现在戚小光的镜头里,可一两次后,再也没出现过。戚小光找了很久,等了很久,再也找不到了,“也许她们有人不在了。”戚小光声调悠长地说。
眼睛越来越差的宋淑文也想过死。她甚至想好了要买很多很多的安眠药,跟老板娘告别后,到外面找一个角落“永远地睡去”。可就在她坐在楼下马路边等活儿等不到,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时,一个路过的年轻小伙递给她两个菜包子,她一下子觉得“天都亮了,要好好活下去”!
晚上,女人们也会在宿舍唱歌,唱《小荷包》、《十五的月亮》,唱过时很久的老歌,有人会像《二人转》里一样转手绢,在狭小的过道跳交际舞。她们为“毛泽东时代到底好不好”的话题争论一个晚上。
她们自嘲“脚下的布鞋,与开奥迪的雇主穿的布鞋一样,养脚”。她们希望“像赵本山一样,唠唠嗑也能赚钱”。
她们也说女人间的私房话,宿舍有姐弟恋,大家会笑她“武则天,老有魅力了”。
拍着拍着,女人们在笑,镜头后的戚小光却鼻子发酸,他觉得,这群“我们认为没有希望的女人”,坚强地活着,“太了不起了”。
让他最动容的事情之一,是住在宿舍里的女人们“显摆”的样子。有人对吃的挑三拣四,嫌弃这个不好吃、那个不好吃;有人把300元钱买的手机说成值1000元;有人打工回来散一圈烟,装着很大方,或者不停地打电话、接电话,很忙碌的样子。
“这是她们捍卫尊严的表现。”戚小光说,“就像你我一样。”
“纪录片他妈的真残酷”
宿舍里还住着两位不用付房费的成员——一只被称作“企鹅”的鸭子,一只爱吃火腿肠叫“笑眯眯”的黑猫。
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的世界,它们成了住户们的精神支柱。鸭子的主人穿3元钱一件的衣服,却花10多元钱买了一个包,把鸭子装在里面。一天中,她最幸福的时光是,她吃一口柿子,鸭子吃一口。有人来串门,说“炖了鸭子吧”。这个女人大声说:“还是先把我炖了!”
不过,戚小光的镜头里很少有这样的“花絮”画面。他的镜头似乎总是在等待更残酷、更真实的东西出现。
终于有一天,他正在拍摄,屋里的两个女人打起来了,越打越厉害,等他过去阻拦时,已经来不及:一个人突然拿出刀刺中了另一个人的腹部,瞬间血流如注。他把女人抱起来,跟老板娘一起把她送往医院,这个受害者最后脾摘除。他留下了3000元的医药费。
那一夜,他身心疲惫,内心充满了自责,惭愧,“如果我不为了镜头,早点跳出来,也许那女人不会挨上那一刀”,他跟做纪录片的同行朋友抱怨:“纪录片真他妈的残酷,我他妈的废了!”
镜头捕捉了这场流血事件,可有些事件,“不流血却比流血更痛”,这不全是镜头能捕捉的。
宿舍住着一些无事可做的女人,她们从不打工,她们对着过道里拿透明胶粘着的一面大大的破镜子,浓妆艳抹,她们只想在楼下熙熙攘攘人群里,找个有钱的“饭票”男人,嫁掉。
这个狭小的宿舍充满竞争,年轻女人给年老女人的“男朋友”一块西瓜,年老者就会认为年轻人要抢走她的“老头”,一通大骂。有的年老女人几个月没吃一口菜了,却舍得去温州人开的美容院,花50元文两道黑黑的弯月眉。
他们眼里,这里没有爱情,“柴米夫妻,没柴没米怎么做夫妻。”末了,他们会住到阳台那个每天7元的“夫妻间”。
说到底,“夫妻间”就是一个布帘子隔开的双人床,床上有封面起卷儿的《上海的爱情魔方》、《一只老鼠的艰苦奋斗史》,和几本武侠小说。
打开戚小光的录影带,就能看到一个男人对着镜头说:“女人,在我眼里,就是一身肉!”
“喔!那多像我的母亲、姐妹、外婆、姨妈!”
张燕秒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面对戚小光的机器,抱着脑袋四处逃的样子。后来,她一边手撕烧鸡,拿啤酒瓶子喝酒,一边对着镜头流泪,说自己的新年心愿。
老板娘也常说自己的心愿。她希望戚小光资助她,改造这个宿舍,把所有的床、褥子都换掉,墙要刷上那种淡淡的苹果绿,地上铺上光滑的瓷砖,养上几盆花——像真正的“女人的宿舍”。
她抱怨生意远不如以前了。1996年,这个靠摆烟摊讨生计的离婚女人在劳动力广场开了第一家旅馆,第一晚只来了2个人,第二晚上6个,第三晚上10个。10天后,生意出奇地好。人多到拿啤酒箱子搁床板睡,起夜上个厕所回来都没地方了。那时农村苦,出来打工的人多,胡同里全是找工作的人,“苞米两毛一斤,猪肉2元多一斤,贱得厉害!”
最近几年,农村好过些了,打工的少些了。附近一下子又开了20多家旅馆,一楼好门面的都改造成了“时尚旅馆”,带电视机的一天30元,带电脑的40元。这让她“腹背受敌”。
起初,看着戚小光的机器总在她宿舍晃来晃去,她也抱怨“整这玩意儿干啥,不如给大伙儿找活儿干”,时间久了,她和张燕秒一样,对着镜头,就像对着老友的眼睛。
她们坐在床头,说自己活得多么“不得意”、多么“埋汰”,给女儿的嫁妆只能是“充充话费”。新年那天,还有人在镜头里说了“新年快乐”!
5年来,戚小光在这个片子里越陷越深。冬天零下30摄氏度,为了拍她们出门打工前忙碌的场面,他把5斤重的机器揣在大衣里,5点钟坐最早一班公交车,穿过松花江来宿舍拍片。这些女人对着镜头伸懒腰,打哈欠,穿衣服,解裤带看钱,刷牙,涂口红……
他请这里的人吃饭,给小芳生活费,帮她找工作,希望她走出这个宿舍;他给生病的人买药、看病;儿子高考出成绩的那天,他还在女子宿舍忙活……
有一年的年三十,他给老板娘钱,让她做一大桌子菜给大家过年。尽管他很清楚,他“干预”了镜头,这是拍纪录片的禁忌,但他没办法只拍她们吃馒头就咸菜的场面:“那画面太残酷了。”
随着戚小光的纪录片素材越拍越多,女子宿舍也在慢慢变化。
前年,老板娘在女子宿舍旁边租房子,又开了家“男子宿舍”,4元一天。女子宿舍的价格,则提到每天3元。
如今,老板娘决心用一生所有的积蓄把宿舍买下来,“要把宿舍开到自己80岁”。旁人说,这个精明的商人赌的不是房价,而是赌这群人不管怎样,也走不出这里。
几乎每个人离开这里时,都信誓旦旦地说“再也不回这个‘猪圈’了”,可不用多久,她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又会回到这里。甚至有人出嫁了,跟丈夫吵了架,还会再回这个“娘家”住几晚。
如今,戚小光正在进行纪录片的后期制作,他早早想好了“尾声”,那是“一个让人放心的交待”,而不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他要把这个片子“献给中国的农民工”,他希望片子在工地的脚手架前、工棚里,坐满农民工的露天电影院里放映,他希望每个看到片子里的人,产生共鸣:“喔!那多像我的母亲、姐妹、外婆、姨妈!”
“我一定会躲在银幕边,大声地笑,这比得什么奖都欣慰!”说这些时,戚小光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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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否有知友找到了这个片子的链接,希望能私信分享一下。
国内貌似把这片子的所有资源都给加到封神榜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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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答友,真的没想到今晚有这么多人来顶这篇只是转载、不是原创的文字。
看着一条一条的评论及消息,知道了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保持良知的人,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吾道不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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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更新: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点赞破了万,感谢各位。
关于这篇文章:
文章头部已经说明了,所以没什么好说的了。
关于纪录片:
据说这部记录纪录片当年在网上放过预告以后,反响挺大,然后紧接着凤凰卫视就根据相关的报导和纪录片预告片进行了相关的专题采访,结果导致当地有关部门压力很大,就通过相关渠道对导演“做了工作”,所以才没了下文,以上只是据一个行业内的朋友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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