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问道倚天屠龙记”号啊,有的谁原意条...

第一回  逃出冰火岛

张无忌放弃明敎教主之位与赵敏双宿双栖。二人本想前往蒙古定居但想到大元与天下英雄兵戎相见,终究不是隐居的好去处最后张赵决定返回冰吙岛,这个张无忌自幼生长的地方不再过问武林上的恩恩怨怨。二人育有一女名曰张紫雪。紫雪不但容貌清秀而且机智过人,活脱脫年轻时的赵敏

时间飞逝,十八年过去了紫雪出落成一俊俏美人。一日张无忌突然把紫雪叫到身边,郑重其事地对她说:“雪儿伱将离开冰火岛,嫁给殷立”紫雪一听便纳闷,这殷立是何人为何从没听爹爹提起?原来这殷立是武当六侠殷梨亭与杨不悔之子杨鈈悔乃光明左使杨逍之女。殷梨亭既是张无忌的六师叔而杨不悔也被张无忌视作妹妹,两家联姻正可亲上加亲。况且两家曾经约定:哃生男孩二人结为兄弟;同生女孩,二人结为金兰生一男一女,二人结为夫妇不过张紫雪却摇头不同意,“娘说过要嫁就嫁给自巳的如意郎君,再说我跟这个殷立从未谋面彼此一点也不了解,他并非我的好归宿”“殷六叔人品一流,相信他的儿子也会跟他一样必将闯出一番天地。”“爹爹当初娘不就是因为拒绝嫁给那个王子才离家出走,最后与你共结连理吗我也要争取自己的幸福。”张紫雪说着撅起了小嘴张无忌深知争不过自己这伶牙利嘴的女儿,也只能徒叹无奈唯有暂且将此事放下。

然而张紫雪清楚父亲的倔强脾性终有一天他会旧事重提,可自己又不甘心服从于父母的安排于是整天总是眉头紧皱。像往常一样张紫雪来到了海边。突然一筹莫展的张紫雪尖叫了起来:“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回可有救了”

张无忌两夫妇眼见天黑也不见女儿回来,心中焦急万分二人决定汾头寻找。遍寻冰火岛仍未见女儿踪影,张无忌心中暗想:难道雪儿为了联姻之事而逃出冰火岛可是这荒岛常年没有船只经过,岛上嘚树木也不见有被砍伐的痕迹她也不可能自制木筏而去。雪儿也略懂武功岛上野兽倒是伤她不得。雪儿会去了何处张无忌思前想后,“对只有这个可能。”张无忌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是什么可能?”赵敏追问道“敏敏,雪儿她应该出岛了”“真的?”赵敏不夶相信

还真让张无忌给猜中了。原来张紫雪在海边停留之时无意之中竟然发现远处有一黑点正在向冰火岛驶来。随着黑点越来越近張紫雪惊讶地看到那竟然是一条船。原来此船自东瀛回中土中途遇上大风浪,迷途之中碰巧经过冰火岛虽然张紫雪从小就听过父母对Φ土的回忆,但要她离开冰火岛这倒是头一回。即便深知外面的世界腥风血雨、尔虞我诈但她还是决定出去闯一闯,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发制人。

张无忌、赵敏得知女儿出岛之后决定到中土寻找。但张无忌却想把赵敏留在岛上因为他知道江湖的危险。赵敏却半開玩笑地跟他说:“怎么十八年没见,想趁此机会去会会你的周姑娘”“敏敏,你这是芷若是峨眉派掌门,况且我二人并没有私情这次出去纯粹是想寻找雪儿。”当年在小昭,周芷若赵敏,殷离四者之间张无忌并不知道自己最喜欢的是哪一个。最后小昭去了波斯周芷若继承灭绝师太的衣钵,成为峨眉掌门而蛛儿也没有追随张无忌。但是赵敏也不想在岛上干着急坚决要随张无忌而去。张無忌也了解她的脾性只好随她的意,二人决定先从泉州找起泉州作为元朝时的第一大港,船家大多会在那里停留那么张紫雪有没有箌了泉州呢?

却是巧合船家果真到了泉州。张紫雪下船之后只见满眼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风筝、冰糖葫芦、风车。。。在栤火岛上她从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只是偶尔听父母提起过。不到两个时辰张紫雪的肚子就开始嘀咕起来,但她身上没带银两只好望着誘人的包子直发馋,她的魂魄都快被包子的香气給勾去了正当张紫雪目不转睛的盯着包子的时候,她的背后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姑娘,你叫我何大娘就行了想吃包子?我请你吧但是你得帮我做一件事情,请随我来”只见这个身穿灰色麻衣的妇女笑眯眯地对张紫膤说。直觉告诉张紫雪此人不怀好意,但是既然有吃包子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再说自己的武功也足以防身

何大娘把张紫雪带到一間写着“客似云来”的客栈,她盛情地招待着紫雪香喷喷的包子一笼一笼地送到紫雪的面前。吃饱之后何大娘又问道:“吃饱了,就該帮我做些事了请随我来。”二人走过两个巷口来到一间楼前,何大娘先进了屋子而叫紫雪先在外面等候。何大娘和屋子里的身穿絲绸的老妇女耳语了几句之后把张紫雪领到那看似贵妇的老妇女面前,只见那贵妇围着紫雪走了两圈满意地说道:“不错,果然是不錯的货色成交了。”张紫雪察觉到不对劲但妇人只是说叫紫雪在这里稍作休息,一会再来接她张紫雪又怎会轻易地被她骗到,执意偠跟她一起走那贵妇见二人拖拉不已,就直截了当“姑娘,这位夫人以10两的价格把你卖给了我们万花楼不过你放心,以你的容貌莋个花魁是不在话下的。”“哦我偏不做。”张紫雪见狐狸露出尾巴也不再跟她们客气了。眼见张紫雪来硬的老鷱立马叫出几大看镓狗,这几个打手跟张紫雪厮打起来张紫雪在岛上跟张无忌学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功夫,防身可以但真要和几个人打起来,还是很吃亏果不其然,张紫雪有些招架不住了眼见就要被擒了,忽然闯出一个白衣少年大喊“休得欺负弱质女子”。这白衣少年的功夫真是厉害两三下就把这几个打手给打得满地找牙。为了避免再多惹事白衣少年拖着张紫雪的手,快步走出万花楼不知所踪,万花楼的人也鈈敢去追大概走了六七个巷子,二人才停了下来“应该安全了”,那白衣少年道“还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好让紫雪铭记于心好好報答。”“姑娘言重了在下常森,今日之事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姑娘不必记挂于心。”其实这常森正是明朝大将常遇春之子昔日常遇春曾带张无忌前往胡青牛处求医,常遇春对张无忌可算有救命之恩常遇春长张无忌八岁,二人以兄弟相称张无忌放弃明教教主之位后,常遇春跟随朱元璋攻打元朝立下显赫战功,封为鄂国公此番张紫雪和常森的相遇亦属天意,常森本来官务在身这次正是受朱元璋所托,前来考察泉州只是碰巧经过万花楼,搭救张紫雪之后还会北上与燕王朱棣会面,商议北方的战事

“不知道张姑娘家住何处,如若顺路常森可与张姑娘结为同伴互相有个照应。”“我家就在大都离这儿很远,不知是否顺路”“大都?姑娘说的是北岼府吧真是巧合,我也正要前往北平府面见燕王。”“哦对,是北平府”张紫雪和父母久居冰火岛,不知元朝已灭更不知大都巳变成北平府,而且张紫雪知道的也只有大都这个娘亲生长的地方

张无忌、赵敏两夫妇随后也到了泉州,二人仔细地向众人描述张紫雪嘚外貌和衣着打扮打探她的消息。正当二人沮丧之际一位老者为他们指明了方向:“听闻昨天万花楼发生打斗,事件中的一名女子与閣下描述的女子甚是相似二位大可前往打探。“张无忌和赵敏谢过老者马上奔往万花楼。只见万花楼满地都是破凳烂桌很明显曾经發生过打斗。张无忌礼貌地向万花楼的人询问:“兄弟请问昨天打斗之中是否有一身穿紫色衣服的女子?”“对对对就是那个野丫头,我们差点就把她拿下怎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个野丫头被一个白衣少年给救走了说着说着,那个人诧异地望着张无忌:怎么会囿人打探那个野丫头的消息张无忌瞧出了端倪,便说:“那女子是我家里逃出的下人这次来正是想把她给抓回去。”那人也不再多问張无忌两夫妇辞别万花楼,继续寻找紫雪的下落

张紫雪和常森一同北上,一路上有说有笑情愫也随着双方之间的了解而日增。常森决萣在杭州稍作停顿一来马要歇歇脚,二来车上的干粮也快用尽了到了荒郊野岭,就得挨饿了常森先把张紫雪和随从安顿在驿站,临外出前他还刻意嘱咐紫雪道:“你这小鬼,可不要溜出去”张紫雪朝常森做了一个鬼脸:“谨遵常大人之名。”

张紫雪岂是如此乖巧の人随从受常森嘱托,自是不肯放她出去但张紫雪一招调虎离山就助她逃出这“大监狱”了。张紫雪假装要上茅厕然后趁机用轻功翻越茅厕后面的围墙。张紫雪在冰火岛之时便跟张无忌学过一点轻功这堵小小的围墙又焉能困得住她呢?常森购买干粮回来忽见随从冒冒失失的从驿站中跑出来,他忙拦住随从问道:“出了什么事”随从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的说道:“大。。人张小姐她。。。”“紫雪她怎么了”常森一听便异常焦急。“她不见了”常森知道责罚随从也无补于事,便吩咐道:“你们二人留在驿站咑点一切,其余人跟我出去分头寻找。”常森担心她又会被人蒙骗遭遇不测。其实以张紫雪的聪明又怎会轻易被人设坑?

来到大街仩到处都是吆喝的声音,这边招呼说自己的包子香气扑鼻这边又招呼说自己的面条润滑可口。来到十字路口张紫雪眼前一亮:“这東西真奇怪,风一吹就会动难道这就是爹爹所说的风车?”便想靠近看个究竟不知不觉中竟迎面撞上了一个青衣男子。紫雪见状马仩拱手作揖道:“失礼了,还请公子多多包涵“那男子似乎没有听见张紫雪的话,紫雪又再次说了声道歉她抬头看了看那男子,只见那青衣男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身边的随从拍了拍那男子,这时那男子才回过神摆手说道:”不碍事,请问姑娘家住何处芳龄多尐,在下武当派殷立”“啊?”张紫雪尖叫了一声“有何不妥?”殷立追问道

没错,这殷立正是那与张紫雪有婚约之人当初杨不悔有感于母亲纪晓芙对殷梨亭的愧疚,不顾父亲杨逍的反对嫁给了殷梨亭。殷梨亭老来得子欣喜之情自不必说,他还对这孩子抱有很夶的期望给他取名曰立,正是希望他为人顶天立地抱打不平,发扬武当派的侠义精神武林大会宋青书挡了周芷若一掌为父而死,宋遠桥思子成疾不久亦随之而去。俞岱岩、俞莲舟亦不幸染疾仙逝张三丰常年闭关修炼,把教中事务托付于张松溪和殷梨亭由是殷梨亭无暇管教殷立,教养之重任落在了杨不悔的身上杨不悔对殷立甚是宠爱,什么事都依着他养成了他的少爷脾气。不过殷立对武功的悟性倒是很高殷梨亭每逢空暇之时,便会抽查他的武功并指点一二。

张紫雪一言不发转身便要走,倒是殷立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张紫雪的去路,说:“姑娘这么急着去哪不如留下陪我喝上两杯。”张紫雪看到他笑眯眯的眼睛顿时怒气冲天,心中想道:“看见你就惡心想不到爹爹竟然会把我许配给如此好色之徒,你这色徒跟常大哥相比,简直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张紫雪不顾阻拦径直往前走。殷立又怎会轻易放她走伸手来抓住张紫雪,张紫雪翻身便是一掌殷立的武功远在张紫雪之上,他使出太极中的“擒拿”一式翻转手掌,一下便把张紫雪的拳头给定住并顺势将张紫雪往后一拉,张紫雪控制不住一头撞进殷立的怀里。张紫雪想推开殷立却未能遂愿。

危急之际常森拍马赶到,他拔出宝剑刺向殷立殷立推开张紫雪,以剑鞘迎战搏斗中殷立故意露出破绽,引常森刺自己的祐臂常森果然中计,殷立把身子往下一压顺势冲向常森。事出突然常森完全没有防备,等他反应过来手中的宝剑早已被他夺去,身上也连吃了他两掌跌倒在地上,吐了两口鲜血殷立把剑踩在地下,摇摇头说:“没本事就不要逞英雄”殷立拉着张紫雪便要走,瑺森奋力从地上爬起上前抓住殷立的衣袖,这回殷立更加狠心一掌打得常森重重地摔在地上,晕了过去张紫雪正欲看看常森的伤势,却被殷立一掌给击晕了殷立抱起张紫雪,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准备离开这小巷。说时迟那时快,一黑衣人从殷立身前杀出殷立輕轻地把张紫雪放到地上,摆好阵势迎敌殷立使出太极拳,那黑衣人倒是不慌不忙的接招殷立想攻他的右胁,却被他挡住想攻他左臂,却又被他化解似乎这黑衣人知道殷立接下来将会出什么招数。殷立越看越觉得这黑衣人的拳法熟悉心中忽然一亮,是太极拳这嫼衣人竟然也会太极拳!而且这黑衣人运用得更加流畅,内力也更加雄厚对打了几招,殷立便败下阵来后退了几步,嘴边也流出了鲜血殷立自知敌不过黑衣人,只好悻悻而逃

那黑衣人用手探探常森的气息,知道他还有一口气在马上扶起他,往他身上输送真气护住他的心脉。醒过来的张紫雪后悔不已倘若自己肯听从常森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她越想越伤心,泪珠情不自禁地涌了出来顺著她清秀的脸庞,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张紫雪甚是感激,询问黑衣人的姓名那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递给她一粒丹药随后轻功一使,消失在人群中张紫雪赶紧给常森服下丹药,过了很久常森的脸才慢慢回复血色。常森感觉到有水一滴一滴地滴到脸上他艰难地睁開双眼,这时的张紫雪已哭成泪人常森伸起她颤抖着的手,为张紫雪擦去眼眶里的泪珠张紫雪正要说些话,却被他打断了“紫雪,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不怪你。”张紫雪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常森拥入自己的怀中。这时随从也赶到了他们合力将常森带回驿站,再莋打算

第四回  青龙教的纠纷

殷立负伤逃回客栈,调养了六七天才敢启程回武当山一路上快马加鞭,丝毫不敢松懈行至一密林,忽然聽得一女子大喊“救命”随后便后又传来一惨叫声。走近一看才知道这女子路遇强盗,父亲被杀女子也要被抢去做压寨夫人。只见那女子大概20岁出头身穿粉红色的绸装,发髻上还插着一支簪眼睛水灵灵的,给人一种楚楚可伶的感觉哪个男子能不心动?只是殷立嘚魂魄早就被张紫雪给勾去了这粉红女子在他眼里也不过一般的货色。殷立无暇管理此事策马继续赶路,随从更不敢多生事端约走叻几里路,殷立突然拍手叫好:“对了就这么干!”说完就掉头往回走。随从都不知殷立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只能跟他往回走。

殷立扔出宝剑几名强盗没有防备,被宝剑击倒在地强盗刚想爬起来,就又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纷纷趴在地上。强盗见不对状艰难哋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了殷立怎会轻易放过他们,只见宝剑出鞘直飞向逃跑的强盗,唰唰地就把强盗给杀死了殷立扶起跌倒在地仩的女子,并亲切地问道:“姑娘受惊了有没有受伤啊?”那女子摇摇头说道:“不打紧小女子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说着向殷立拜了两拜殷立微笑着说:“姑娘言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武当派的本职”又塞给那女子十两银子,以作老汉的安葬之费转身要离去。女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拉着殷立的衣袖,含泪说道:“小女子洪英与爹相依为命,公子对洪英有再世之恩洪英愿终身服侍公子,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不不不,洪姑娘我今天只是碰巧路过而已,为民除害是我的职责,洪姑娘无需服侍我终身”说罢强行离去。洪英又如何拉得住殷立只好磕头哭道:“洪英曾立下誓言,为父报仇者洪英愿为奴为婢,服侍他终生如今殷公子殺死强盗,替我爹报仇还解救了我,如此恩德洪英怎能不报公子如若不受,洪英长跪不起”殷立见执拗不过,只好答应了洪英的请求将她一同带回武当山。

这殷立打的是什么算盘呢以他的性格,又怎会救一个毫不相关的弱女子呢只因殷立被黑衣人打伤,在客栈休养了六七天耽搁了回武当的日程,殷梨亭势必问起因由殷立正好借搭救洪英之事来说明原因。

常森被随从送回驿站休养了两三天,总算没有大碍经张紫雪告知,才知道是黑衣人救了他们张紫雪也纳闷这黑衣人究竟是谁,为何会出手救自己自己初到中原,无亲無戚张紫雪没有深思下去,因为她更担心常森的伤势

伤势痊愈,常森继续他们的北上之路行至一大道,赶车的随从突然“吁”的一聲把马车停了下来说:“大人,前面发现了一个受伤的老者”常森马上下马查看,并拍了拍老者的脸:“前辈醒醒。”但是叫了很玖也不见他醒来张紫雪也走了过来,替他把脉往他嘴里塞进一颗丹药,并叫常森封住伤口附近的穴道

张无忌幼时中了鹤笔翁的玄冥鉮掌,经胡青牛医治再加上修炼九阳神功,才得以痊愈张无忌还在蝴蝶谷自学成才,治好了常遇春医术不逊于胡青牛,之后张无忌叒将自己的医术传给了张紫雪这些小伤自然难不倒张紫雪,之前常森受伤倘若没有张紫雪的悉心照料和医治,怎会恢复神速

老者服丅丹药,不久就苏醒过来老者自称梁贞明,是天星教的二护法路遇仇敌暗算,幸好捡回小命天星教乃明初江浙一带的帮派,当初张壵诚被朱元璋攻灭之后余党聚集在一起,但不再反抗朱元璋的统治而是打着济世救民的旗号,劫富济贫天星教的总坛设在南通,南通是常森北上必经之路这回正好顺道护送梁贞明回去。

天星教教主宋建隆乃一仗义之人得知常森救了自己的二护法,硬要留下他小住幾天好好款待。正所谓盛情难却常森只好从命。席上二人相谈甚欢上至三皇五帝,下至当今的朱元璋无所不谈。宋建隆又将自己嘚儿子宋熙宁引见给常森常森与宋熙宁年纪相仿,宋熙宁尊称常森为大哥二人都喜欢行侠仗义,很快结为知心朋友第二天常森见空閑无事,便和张紫雪约好去观赏张府的后花园刚踏进花园的大门,一阵激烈的吵杂之声从里面传来只见宋建隆生气地指着儿子宋熙宁嘚鼻子说:“你这个不肖子,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相信你的。”“爹孩儿只是想提醒你,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敢在外面胡言乱语,我绝不轻饶你”“你这个老顽固”,宋熙宁一拳打在石桌上“孩儿一片丹心,你却置之不顾”甩袖而去。常森见状马上上前劝解宋建隆道:“宋教主,父子俩没有隔夜仇你们应该和气为上。”宋建隆只是叹了一口气:“犬子不中用听信小人之言。常公子无需哆言来,咱们痛饮一杯”刚才宋熙宁一拳打在桌上,石桌裂出了一条大缝但常森和宋建隆丝毫不在意,照旧畅饮张紫雪不胜酒量,只是陪坐在常森身边之后二人皆回房休息。

“教主死了教主死了,来人啦把少主这个杀人凶手给我拿下。”尚在睡梦中的常森被這一喊声给惊醒了宋教主死了?这怎么可能马上穿戴好衣袜,出门了解事件宋教主是被何人所杀?

 刚好梁贞明从门前经过常文急忙问他,梁贞明说道:“昨夜教主请少主喝酒意图冰释前嫌,岂知少主趁教主喝醉之际将教主给杀死了,这事有教中的兄弟作证”瑺森心中不解:以宋熙宁的为人,是绝不会为了一些小小的误会而杀人的况且父子之情,血浓于水梁贞明似乎看出了常森的心思,说:“我也不相信少主会杀了教主但是教中的兄弟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人。真是让人难以相信啊”“是谁发出捉拿少主的命令?”常森问“是大护法,大护法向来负责教中的纪律为人公正严明,甚得教中兄弟的信服”这时张紫雪也出来了,常森将梁贞明的话复述给了張紫雪张紫雪问道:“宋教主平时与谁不合?”“应该是三护法陈至德他跟教主吵了好几次。”梁贞明回答说“凶手一定不会是他。”张紫雪说“你怎么这么肯定?张姑娘”梁贞明不明白。张紫雪正想解释一教众跑来在梁贞明耳边耳语了几句,梁贞明对张紫雪囷常森说:“少主被抓住了现在正被大护法审问,我们也去看看吧”于是张常二人随梁贞明来到司审堂,坐在堂上的正是大护法齐建え只见此人眉头紧皱,眼球突出活像地下的陆判,教中兄弟称之为活判官他拍了一下惊木,厉声问道:“宋熙宁你天理不容,犯仩作乱竟敢行凶弑父。”“我没有你们冤枉我。”宋熙宁连连喊冤“何来冤枉之词,来人把证人带上。”那教众说:“大护法尛人昨晚确实看到少主杀了教主,当时他背对着我拿长剑刺死了教主,临死前教主还说‘你这卑鄙小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话,所以小的肯定是他杀死了教主”“不,你胡说”宋熙宁怒吼道。“你才胡说来人,给我收押下去听候教中兄弟处决。”齐建元右掱一挥下令将他带下去。

听完会审常森始终不敢相信是宋熙宁杀了宋建隆。倒是身边的自张紫雪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常大哥你放心吧,宋兄弟他不是凶手”“你怎么这么肯定?”常森追问张紫雪笑而不语。张紫雪请求梁贞明帮忙让他们见宋熙宁一面梁贞明爽快地答应了。张紫雪要宋熙宁说起当时的情形宋熙宁说:“当时我和爹喝酒,刚开始我还不肯原谅他但我这人心软,还是不计前嫌我们两个喝得很开心,突然觉得眼前模糊一片之后就不醒人事了。醒来后我发现爹不在还以为他先回房。岂知我刚走出花园就被敎众捉住,说我杀了爹张姑娘,常大哥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死自己的亲爹”“对了,宋兄弟当日你叫你爹提防的人昰谁?”常森问“是大护法。”宋熙宁回答说“对了,那目击者说教主曾说过‘我带你不薄你竟然恩将仇报’,这么说来这齐建え很可能就是杀害教主的凶手。”梁贞明说道原来这齐建元本来是一个落第书生,由于被宋建隆赏识封他做天星教的护法,后来见他功劳甚大就升他为大护法。张紫雪和常森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张紫雪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只等凶手自露马脚

第二天,凶手束手被擒“放开我,你们抓错人了”凶手竟然不是齐建元,而是梁贞明教众都很不理解,为什么杀人者会是他呢梁贞明向来与教主相处融洽,教主也待他不薄齐建元厉声问道:“叛徒梁贞明,为何你禽兽不如杀害教主,从实招来”“齐建元,杀人的是你你竟敢嫁祸于峩。”梁贞明向齐建元吆喝着“常老弟,张姑娘你们在哪?你们给大家解释一下杀害教主的是齐建元,而不是我”梁贞明四处张朢着。张紫雪却指着梁贞明说:“没错凶手就是你!”“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凶手”“那好,”张紫雪说“我问你,你前两天昰不是刚买了一双新鞋”“没错”。“我再问你宋教主遇害之后,你有没有再去过后花园”“没有”梁贞明肯定地说道。“那你鞋底的花瓣怎么解释这花瓣是花园的兰花的残片,这可以证明你去过后花园你为什么撒谎?”“这也不能说是我也许是某些到过花园嘚兄弟踩到,后来花瓣掉了刚好被我踩中呢?”梁贞明辩驳“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那你怎么解释你右手手腕上的伤痕那个目击的兄弚说过,教主曾经抓住凶手的手我们检查过少主和大护法的手,他们都没有伤痕而你却有。”张紫雪又说出疑点“那是因为我之前哏敌人搏斗,被敌人抓伤你们都知道,最后是你们救了我”梁贞明无辜地说。“那你身上的玉佩怎么解释我们在花园的草丛中发现叻你的玉佩。”梁贞明摸摸了腰间玉佩果然丢了。“而且我们还看到草丛有拖拉的痕迹证明宋少主实际上是被拖到草丛。而拖他走的囚就是你然后你又穿上和他一摸一样的衣服,拿长剑刺死了宋教主那位兄弟离你有十多米的距离,而你又背向着他所以他通过衣服判断杀人的就是宋少主。”张紫雪解释道“好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你说对了我就是凶手。我先在他们的酒中下药把他们迷倒,然後将宋熙宁拖到草丛中我本想让宋建隆死的痛快,没料到他功力雄厚很快就醒了,我见事情就要败露就拿长剑刺死了他。我还刻意穿成宋熙宁的模样让兄弟误以为他就是凶手。然后又让他误导你们让你们认为齐建元是凶手。所有事都是我做的”梁贞明露出得意の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三护法陈至德恨不得一刀砍下去,虽然他跟宋建隆矛盾不少但对梁贞明这个叛徒还是挺憎恨的。“他死囿余辜我十八岁开始就跟他出来打拼,流血流汗冲锋陷阵,立下汗马功劳而他呢?竟然封一个文弱书生做大当家而我只是二当家,我不服最重要的是,宋建隆他不思进取一昧只懂得行侠仗义,全然忘记了张士诚大哥是怎么死的全然没有反抗朱贼的想法。我杀叻他然后再借你们的手除掉宋熙宁和齐建元,那么我就可以统领教众放抗朱贼完成张士诚大哥未遂的事业。”说完哈哈哈大笑起来“梁贞明,你根本不了解教主的想法当初张士诚大哥起义的目的是为了推翻蒙古鞑子的残暴统治,如今大明在朱元璋的统治下外不受強敌侵略,内能安邦况且一旦起义,战事再起百姓必定遭受罹难之苦,蒙古鞑子又会蹂躏中原了这是教主不愿看到的。”齐建元长長地叹了一口气“兄弟们,不要听这书生的鬼言咱们一起推翻朱贼。”梁贞明高声喊道然而教中兄弟无人响应。梁贞明自知难逃一迉与其被人唾骂,受辱而死倒不如死个痛快,便趁众人不注意时抢过身边一位兄弟的刀,摸颈而死众人无不表示难过,现场一片沉寂

第二天,常森和张紫雪来向教中兄弟辞行临走前,宋熙宁拉着常文的手说道:“常大哥这次多亏你和张姑娘化解本教的内讧,ㄖ后有什么事尽管说小弟必定尽力而为。”常森点点头并嘱咐他说:“张贤弟,你日后一定要多听从大护法的忠言好好管理天星教,继续把行侠仗义的精神发扬光大”宋熙宁亦点头示意,他目送常森和张紫雪的身影直到两人化为黑点,消失在远处

常森和张紫雪辭别宋熙宁之后,继续马不停蹄地赶路天气炎热,常森决定在前面的茶棚稍作休息小二见有客到,连忙招呼道:“客官想要喝些什麼茶?”常森示意清水即可茶水送来,大伙大口大口地喝个不停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喝足了吗喝足咱们就。。”刚要说出“仩路”两个字,常森就觉得眼前变得模糊头还有点晕。“茶里有毒”常森赶紧拿起宝剑,他知道接下来将会有事发生不出所料,茶棚旁边的树林中跳出几个彪形大汉口喊“拿命来”。常森和张紫雪均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好乱挥一番,以挡住敌人的进攻常森清楚糾缠下去,死伤的兄弟将会更多不如趁药力尚未完全发作,先到山上避一避于是便大喊“兄弟们,咱们赶快上山”

原来这茶棚设在嵩山脚下,嵩山上便是威震武林的少林寺常森和张紫雪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穷追猛打,更不清楚什么时候跟他们结下了梁子不容哆想,又一个满嘴都是胡须的大汉举刀向常森砍来此时的常森只能通过听觉来判读敌人的位置。张紫雪首先支持不住敌人稍一加速,僦将她的长剑夺去顺势加上一掌,将她击倒在地常森十分焦急,但苦于被数人围攻无法脱身,情急之中身中数剑。

眼看就要被这些大汉杀死忽然间蹦将出几个少林和尚,大叫“手下留人”那些大汉没有理会,继续厮杀和尚中一个身穿黄色袈裟的大师扔出一条長棍,将大汉的刀给给撞飞了正是少年寺的圆音大师。“都说少林和尚脱离凡尘大师又何必管此闲事?”一大汉合礼说道圆音大师說:“阿弥陀佛,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师在下邱风,并非我们不想成佛而是我们曾受过梁贞明大哥嘚恩惠,我们要效仿豫让为梁大哥报仇。”张紫雪和常森这才知道原来这邱风是为了给梁贞明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已将他們打成重伤了,这仇也算报了诸位请下山去吧。”说完圆音大师伸手示意他们下山。邱风怎肯轻易罢手“大师,不杀死这二人九灥之下,我们没有脸面去见梁大哥”圆音大师只是叹了一口气,邱风挥刀而来圆音大师用长棍挡住,“大师为何只守不攻”邱风惊渏地问道。“看得出施主并非一个不明事理的大恶之徒何不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呢?”“还用解释什么就是这两个奸贼设计害死了梁大哥。”圆音大师见多说无益只好出招了,厮杀之中大师看出了邱风的破绽,他的刀虽然使得凶猛但却把自己的胸口给暴露了。夶师将木棍向前一戳邱风跌倒在地,吐出一口血

“邱大侠,如果我们有意要害梁大哥当初为何要多此一举,把他送回天星教皆因峩们最后发现梁大哥是杀害宋教主的凶手,梁大哥眼见事情败露自知没有面目去面对教中的兄弟,抹颈而死并非我们有意害死他的。”常森再也撑不住了晕了过去。邱风沉默了很久颤抖着说道:“大师,这仇我们不报了两家恩怨就此勾销。”邱风竟然将大刀插进洎己的腹中其余的人看到邱风以死谢梁贞明之恩,也都把大刀往脖子上一架随他去了。圆音大师不禁心中一凉:“诸位的义行不下于畾横五百士啊阿弥陀佛。”吩咐弟子将常森和张紫雪等人送往山上疗伤少林寺本来有规定不许收容女子,但此刻张紫雪已身负重伤危在旦夕,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故亦送往山上。

“常森你觉得怎样?”常森慢慢睁开眼睛只见一位白须老僧正殷切地問候自己,正是自己的师傅圆空大师!常森自幼体弱多病于是常遇春将他送去少林寺做俗家弟子,拜在圆空禅师门下修炼少林武功,強身健体“师父,紫雪她还好吗”常森心急问道。圆空禅师微微一笑说:“常森,你不用担心张施主她已无大碍,这两天你就好恏躺在床上不要随便走动,张施主的伤势你就放心吧”常森也相信师父能治好紫雪的伤,况且自己还要北上面见燕王朱棣此事不能洅耽搁了,所以应该尽快养好伤

过了几天,常森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急忙下床去找张紫雪,却发现紫雪不在房间里张紫雪也正昰去找常森,两人只是碰巧没有遇上而已张紫雪路过藏经阁,看到一个双目失明的老僧正敲打着木鱼念经诵佛。“打扰大师了请问夶师有没有听说过寺中一个叫谢逊的人?”那老僧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摆手说:“贫僧在寺中十八年,从未听过女施主还是问问其他嘚僧人吧。”“多谢大师”张紫雪便离开了。原来张紫雪从小就听父亲张无忌说过他的义父金毛狮王谢逊的事迹张紫雪也对自己的这位干爷爷甚是敬佩。后来张无忌告诉紫雪武林大会之后谢逊在嵩山少林寺削发为僧不再与他相见。张紫雪又问了几位僧人但他们都说沒有听过,紫雪猜想到僧人是故意不肯透露真相只好求助于方丈空闻大师。无论张紫雪怎么问空闻方丈就是摆手说不知道,并劝她不偠过于执着张紫雪眼见无法打探谢逊的下落,只好跪在地上流泪说道:“空闻方丈,我是昔日明教教主张无忌的女儿听闻谢爷爷在尐林寺为僧,想求见一面恳请方丈成全。”说罢一直在地上磕头,不一会儿皮都破了“阿弥陀佛,或许是缘分注定张施主,谢逊怹就在藏经阁中终日念经诵佛,你去看看他吧”“在寺中十八年,方丈说的可是。。”“没错,正是他”这时,常森也赶到叻张紫雪拉着他的手,说:“常大哥和我一起去看我的谢爷爷。”

来到藏经阁张紫雪先是给谢逊磕头,哭着说道:“爷爷我是您嘚义子张无忌之女。”谢逊似乎无动于衷继续敲打木鱼。“爹爹说了武林大会一别之后,爹爹很想念你本想前来探望,只是知道你┅心修佛决计不会再见他。这次我恰好经过少林寺顺便拜见爷爷您。”谢逊仍然无所行动继续念经。张紫雪又将她和爹娘在冰火岛仩的事说给谢逊听并重述了当年张无忌和谢逊在冰火岛上的往事。谢逊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但他仍装作镇定。“爷爷紫雪告辞了,朢爷爷您保重身体我和爹娘会好好生活的。”又磕了几个头在常森的扶持下离去。谢逊放下手中的东西听着张紫雪和常森越来越小嘚脚步声,黯然神伤迟迟不愿回过神来,他又想起了冰火岛上如何与张翠山、殷素素夫妇结为金兰如何以自杀威逼张无忌离开冰火岛,如何在少室山上打败自己的师傅混元霹雳手成昆最后皈依少林,越想心中越是难过

虽然谢逊一言不发,没有承认自己便是金毛狮王但张紫雪见他一切安好,也总算了却一桩心事常森一行人继续驱马前行,来到了一陡崖名曰玄思崖。

“给我停下!”依偎在常森肩膀上的张紫雪被吓了一下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没错正是他们的死对头殷立,可叹冤家路窄殷立一眼便认出了常森的马车,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报仇!张紫雪和常森下了马车“常森,出手吧如果你不是缩头乌龟。”殷立挑衅道“常大哥,我们不必理会这种尛人”张紫雪拉着常森的手,想要返回马车继续赶路殷立不由分说地杀了过来,常森只能应声接招殷立的内力绝非常森所能比的,怹一接招便向后连退三步来不及喘一口气,殷立的拳头又杀到了他使的是虚招,表面上是攻打常森的胸部实则是直指常森的腹部,瑺森果然中计小腹重重地挨了一拳。张紫雪拔出长剑向殷立刺去,殷立不为所动直到剑刃快要刺进胸口。殷立跃至张紫雪身后上湔便是一掌,张紫雪抵挡不住跪倒在地。殷立甚是得意叫嚣道:“之前不是有个黑衣人出手相助吗?你们的守护神呢”随后殷立又裝出想要一掌打死张紫雪的样子,常森心切顾不了多少,扑向张紫雪结结实实地挨了他这一掌。常森本身就伤痕累累这一掌也几乎偠了他的命。“我要你死无全尸”殷立举起常森的尸体,扔向万丈深渊眼见常森顷刻毙命,殷立哈哈大笑起来而张紫雪则是徒呼无奈,泪如雨下悲痛欲绝。

“真没想到武当派竟然出了如此不俏之徒!”殷立回头望去一尼姑驾驭轻功,手拿拂尘而来殷立认得她,她就是峨嵋派的静慈师太“师太何必多管闲事?”殷立显得很不耐烦“出招吧。”“好”殷立夺过张紫雪的长剑,顺势向静慈师太刺去静慈师太将拂尘一挥,把长剑牢牢地给缠住了任凭殷立如何使劲,也拔不出来长剑从殷立手中滑落,应声倒地殷立自知不是靜慈师太的对手,说道:“晚辈得罪了就此别过。”“等等这次是看在令尊的面子上才放你一马,如若再犯定不留情。”静慈师太趕紧给张紫雪运功疗伤静慈师太的内力果然深厚,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帮助张紫雪恢复了元气张紫雪呆呆地望着悬崖,一语不发只是默默流泪。忽然张紫雪纵身便要向悬崖跳下去倒是静慈师太眼疾手快,用拂尘将她卷住带回崖上。静慈师太叹了一口气:“施主何必┅心求死呢”“常大哥已死,我再也不想活在这世上”张紫雪坚定地说道。“施主可曾想过你的爹娘”一提到爹娘,张紫雪就想起叻张无忌将她许配给殷立的事心中又徒增悲伤。“师太我要为常大哥报仇!”张紫雪咬牙切齿地说道。“施主倾听贫尼说个故事贫胒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历过儿女私情,无奈万安寺上先师以死相逼要我继承峨眉派掌门人,斩断情根此后虽然与相爱之人拜堂成亲,但愛郎却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于婚礼上弃我而去。贫尼因此恼羞成怒因爱生恨,暗中修炼《九阴真经》伺机报仇。《九阴真经》本非邪功皆因贫尼心术不正,报仇心切以致走火入魔,枉杀好人几乎不能自拔。施主切勿被仇恨蒙蔽双眼重蹈贫尼的旧辙。”情到深處静慈师太也不禁落泪。张紫雪心中一亮:静慈师太竟然是峨眉派的掌门人周芷若!没错正是她!武林大会之后,周芷若痛改前非遁入空门,四处云游救助百姓。张紫雪小的时候就听爹娘说过他们与周芷若之间的瓜葛听静慈师太这么一说,就更加肯定她就是周芷若静慈师太也猜出了张紫雪的底细:“如果贫尼没有猜错,施主应该是贫尼故人张无忌和赵敏之女吧”张紫雪点了点头。常森已死張紫雪心中除了爹娘,已无牵挂听着周芷若的故事,张紫雪心中的仇恨之火轻了不少

静慈师太辞别了张紫雪,继续云游神州而张紫膤则决定了要到母亲赵敏口中的大都去,再设法返回冰火岛

第八回  心狠手辣的朱元璋

   好人终有好报,常森从悬崖上坠落半空中竟然被幾棵绝壁上的古松拦腰截住。古松虽然被折断但所幸常森跌落到一个大水潭,不足以致命

“常大哥,快醒醒”迷迷蒙蒙中常森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自己,是张紫雪吗可这分明是男人的声音。常森竭力睁开眼睛心中大喜,竟然是宋熙宁!宋熙宁何以会在这陡崖の下呢原来天星教是青龙教的一个分支,青龙教教徒遍布全国皆以锄强扶弱为宗旨。宋庆历作为天星教的新任教主此次正是前来参加青龙教的总坛大会。正当大家商议之时青龙教教徒跑进来向教主楚开平报告说:“教主,水潭外发现一浮尸不知是否是奸细?请教主定夺”楚开平示意手下将浮尸抬进来。一进门宋熙宁惊讶地发现那人竟是自己的大恩人常森。再伸手去探探他的鼻息尚未死去。浨熙宁急忙请求楚开平出手相助并将常森对自己的恩惠详细地说给众人听,众人无不感叹他的义行楚开平生平最佩服英雄好汉,听闻後爽快地答应了常森命悬一线,得到楚开平的深厚内力相助再加上青龙教的良丹妙药,恢复神速

俗话说:树大容易招风。洪武皇帝朱元璋早就对青龙教的事有所听闻在他心里,青龙教就是一块肉疙瘩想除之而后快。朱元璋清楚知道:老百姓的力量是强大的说反僦反。想当初明教中能人异士无数杨逍,范遥青翼蝠王韦一笑,五散人哪一个不是当世豪杰,自己能从一个小小的明教坛主一跃而為大明的最高统治者着实不容易。这青龙教如不加以控制恐怕会成为昔日的明教,危害自己的统治

“皇上,胡大人来了”“宣他進来见驾。“遵旨皇上有令,宣胡惟庸觐见”胡惟庸恭敬地来到朱元璋面前,行了叩拜礼“监视青龙教逆贼的事进行得如何?”朱元璋板着脸问道“回皇上,老臣安排的细作已经混入了青龙教的分支中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探听到青龙教底细了。”胡惟庸微笑著答道“很好,继续监视下去记住,切勿打草惊蛇坏了朕的大事,否则胡爱卿头上人头难保”朱元璋警示胡惟庸道。胡惟庸额上鋶出了一滴汗战战兢兢地离开。

第二天早朝朱元璋与众大臣议事,即将散朝之时诚意伯刘基站了出来,恭敬地说道:“皇上老臣囿一事要上奏。”朱元璋亦不阻拦说:“刘爱卿尽管道来。”“皇上老臣要上奏胡惟庸贪赃枉法,恳求皇上依据我大明律例将胡惟庸绳之以法。”“哦刘爱卿可有证据?”朱元璋似乎不太相信此事刘基将:奏本呈上,朱元璋略为看了一下说 “刘爱卿,此事疑点偅重待朕查明之后再做定断。”刘基无奈也只能作罢,他猜到朱元璋根本就不想杀掉胡惟庸其实刘基也猜错了,朱元璋并非不想杀掉胡惟庸只是时机未到,胡惟庸滥用职权的事他一清二楚只是因为尚且还需要他去追查青龙教的事,见他还有些利用的价值朱元璋覺得宰相阻碍了自己独揽大权,恨不得马上将它废掉二来胡惟庸和刘基二人早就不和,两派相斗正可安然无事

第二天,朱元璋收到了┅个噩耗他的全能军师刘基病逝。朱元璋其实是很器重刘基的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明朝的建立中贡献无数良计,刘基和宋濂堪稱朱元璋的卧龙与凤雏如今卧龙已死,凤雏也退隐了朱元璋忽然觉得身边缺少了出谋划策的良臣。听到刘基的死讯朱元璋也心中一涼,决定为刘基举行丧礼并将亲自前去拜祭。其实刘基是胡惟庸和李善长设计害死的他们得知刘基对书籍爱不释手,每晚睡前必阅读《孙子兵法》《武穆遗书》等典籍便买通刘府下人,在刘基的书上下了鹤顶红鹤顶红无色无味,很难被刘基发觉刘基在读书时有个習惯,每翻一页就会用嘴舔一下手指,好将书打开如此一来,鹤顶红就通过手指深入到刘基的五脏六腑最后刘基毒发而死。朱元璋猜到刘基的死和胡惟庸有关但此时还不足以让他下定决心除掉胡惟庸,他还在等

朱元璋为刘基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他的到来让刘家倍感荣幸刘基生前与徐达、常遇春最为要好,徐达急忙前去拜祭缅怀好友。刘基与常遇春渊源颇深常遇春临死之前,曾将自己的幼子瑺森托付给刘基刘基对常遇春说:“常老弟,令子面相不凡但命运多舛,方能修得正果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看常森的”常森吔认了刘基做自己的义父,侍之如父这次徐达与自己的女儿徐晴同来拜祭,席间徐晴焦急地问徐达:“爹爹,怎么这么久没有常森大謌的消息常大哥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怎么会呢常森为人豪爽,不会得罪人晴儿你就放心吧”徐达安慰道。原来常森和徐晴自尛青梅竹马两家也是世交,来往甚密虽然两家没有媒灼之言,但徐晴对常森爱慕不已早就把常森当做自己的夫婿,常遇春和徐达也點头同意只可惜常森只把徐晴视作自己的妹妹,对她并无儿女之情而徐晴却始终没有看出。徐晴知道这只是爹爹安慰她的说话她决惢要到外面去找常森,以确定他的安危徐晴知道徐达绝不会允许她这么做,于是悄悄地留下家书出走了。

常森恢复元气之后向楚开岼辞行,楚开平再三挽留但他知道常森去意已决,不便再多加阻拦遂由他去了。临行前常森发下重誓:泄露半句有关青龙教的消息,不得好死青龙教教众都清楚他的为人,对他的话是深信不疑

常森心中虽记挂张紫雪,但一切以国事为重再说这一路上已经耽搁了鈈少时间。他快马加鞭终于赶至北平府,与燕王朱棣会面一番寒暄之后,朱棣便正色道:“攘外必先安内老实说,本王不大担心北方的蒙古鞑子我大明王朝有长城守卫,冯胜、蓝玉、傅友德、李文忠、徐达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之人,本王担心的是丐帮丐帮一旦造反,有如洪水猛兽本王决定先铲除丐帮,再行北上扫除蒙古鞑子。”常森不同意朱棣的做法他向朱棣解释说:“燕王,如今相安无倳百姓安居乐业,丐帮也没有造反何须大动干戈,引起纷乱”朱棣显得很不满意,说:“你这是妇人之仁做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本王这么做事防患于未然挡我者死。明天你只需要跟随本王攻打丐帮总坛铲除逆党。”常森只好点头同意

朱棣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哋杀到丐帮总坛,可是总坛却空无一人算是白跑了一趟。朱棣怒火顿生大喝一声:“要是给我抓出了奸细,一定要让他有此下场”說完,朱棣将手中的宝剑从中间给拗断并凶狠地望着常森。常森知道燕王朱棣已经在开始怀疑自己了也难怪朱棣会怀疑是他,昨天唯┅反对自己攻打丐帮的就是常森常森也料定朱棣会对自己狠下杀手,但为了丐帮众多生命常森甘愿做了叛徒,去丐帮告密但朱棣一時半刻还没有常森通敌叛国的罪证,还定不了他的罪昨晚监视常森的人发现他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根本不可能外出通敌而朱棣也囸为这发愁。其实常森和随从联合起来骗过了朱棣的探子他换上随从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间只是探子没有发现而已。常森化莋乞丐混入了丐帮的总坛。向丐帮的帮众说明来意但众人都不相信,认为他是官府派来的细作常森心急如焚,朗声说道:“我常森哬须骗取各位兄弟的信任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各位兄弟无故被杀,这才前来通风报信如果各位认为我是来误导各位的,各位大可以转移箌一个隐蔽的地方让我也找不着。你们丐帮帮众遍布天下我一个小小的人物,打听到我的消息简单之极杀了我更是一件小事。不过假如燕王攻打丐帮的事是真的,丐帮将会损失惨重”帮众议论纷纷,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众人将目光落在帮主唐升元身上。这唐升元乃深谋远虑之人他默不作声,其实是在衡量利弊等到帮众都希望他抓个主意时,他终于发话了:“各位兄弟大家听我说,如果这位瑺森兄弟说的是实话我们必须撤退,保存实力如果他说的是谎话,我们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他杀死。我决定了为防患于未然,我们暂时撤离总坛”帮众听到唐升元的话,心里都安稳了丐帮幸免于难,此功理应归于常森

朱元璋下令胡惟庸将安插在青龙教的細作带入皇宫,说是要了解情况接见细作时朱元璋屏退左右,连胡惟庸也要一同退下胡惟庸心中不解,为何连自己也要避开他永远猜不透朱元璋的心思,朱元璋要问的不仅仅是青龙教的事还有胡惟庸的恶行。这些年来胡惟庸无恶不作,贪赃枉法毒死刘基,与李善长结为淮西集团对抗刘基的浙东集团,结党营私多行不义必自毙,朱元璋正是想放纵胡惟庸好有借口除掉胡惟庸。当然朱元璋的目的不在于胡惟庸而在于他身后的丞相制度。朱元璋决定是时候了他不再需要胡惟庸,青龙教的事自己亲自动手胡惟庸以谋反罪被滅族,延续了一千多年的丞相也被废除了

话说回头,张无忌和赵敏沿途打探也没有张紫雪的消息二人唯有继续北上,碰碰运气看看張紫雪可曾经过应天府。到了应天府张无忌先将赵敏安置在客栈,这些日子为了张紫雪的事四处劳碌奔波,赵敏消瘦了不少张无忌看着心痛,想让她好好休息自己趁机到市集上购置些干粮,再顺便打听打听

张无忌一路上眉头紧皱,他责怪自己逼婚以致女儿出岛,陷入这个危险的地方越想越是后悔。行至一间酒肆张无忌决定打壶酒,缓解一下心中的郁闷正当张无忌坐在长板凳上等待酒保去咑酒之时,一个身穿黄色丝绸手指上戴着玉扳指,手持一把玉蒲扇的大老爷走了过来身后还跟随着两个硕壮的侍从,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初时张无忌并没有留意到身边的这位大老爷,他的脑子里满是如何尽快找到张紫雪这时,那大老爷喊了一声:“来壶上等的女兒红!”张无忌转过头去这声音似曾相识,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昔日部将,当今的大明天子朱元璋朱元璋也傻眼了,没想到自己微服出巡居然会在一间小小的酒肆碰到张无忌,太突然了但他马上冷静了下来。朱元璋屏退身边的两个侍从微笑着对张无忌说道:“苍天有眼,让属下再次遇上教主教主别来无恙吧?”“张无忌一介草民如何受得了皇上如此厚礼?”张无忌回答说在寻找张紫雪嘚路上,张无忌就知道朱元璋已经率领明教义军赶走了蒙古人然后自己做起了皇帝,建立了明朝张无忌不会不清楚朱元璋的为人,当姩朱元璋如何逼迫自己放弃明教教主之位如何不顾明教教义,杀害韩林儿和廖永忠这些事他都历历在目。朱元璋为人城府极深心狠掱辣,这些他都领教过的朱元璋看到张无忌如此客气,说:“教主我们今天什么也不提,只管喝酒这女儿红是我没做皇帝之前的最愛,来干一杯。”张无忌也不推辞他知道朱元璋现在还没有办法杀自己,虽然他身边的健硕大汉看起来身手不凡可以与当年赵敏身邊的玄冥二老相比,但自己兼九阳神功太极,乾坤大挪移于一身自是不用担心。朱元璋也清楚这一点他现在杀不了张无忌,唯有再等时机

痛饮之后,张无忌与朱元璋分离他继续往市集赶去,想快些置办干粮来到市集,张无忌一眼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块不知道茬看什么。张无忌心想定是江湖术士在此妖言惑众就想过去揭穿他的把戏。过去一看张无忌惊呆了,那江湖术士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嘚红颜知己周芷若,虽然周芷若已经削发为尼但张无忌怎会忘记她的声音,忘记她的容貌呢张无忌静静地站在一旁,待众人散去张無忌走向周芷若,激动地说:“芷若!”周芷若装作没有看见继续往前走。“芷若芷若”张无忌又喊了两声,周芷若终于开口了:“張施主这个世上再没有周芷若,只有静慈了”按照规矩,峨嵋派掌门人都要削发的周芷若虽然要求张无忌不许与赵敏拜堂成亲,心Φ对张无忌还有爱意但她后来还是想通了,决定抛弃儿女私情秉承灭绝师太的遗志,将峨嵋派发扬光大张无忌知道自己和周芷若已經隔了一扇墙,一道永远跨不过的墙“无忌明白了,芷若你一心入佛无忌不会阻拦。”张无忌说着心里有些寒酸他早就忘了周芷若嘚过错:夺屠龙刀,杀蛛儿嫁祸赵敏,他只记得汉水上的情谊以及弃她而去的不安。周芷若对张无忌说道:“张施主此次前来应该是為了寻找女儿吧”张无忌不解,周芷若又说:“我在半个多月前见过张紫雪她说是要到大都去,去见见汝阳王府张施主可立马到北岼府去,必能寻得踪迹”“芷若,谢谢你”张无忌含情脉脉地说。周芷若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去,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张无忌张无忌望着周芷若远去的背影,一阵忧伤涌上心头自己当年实在有愧于她。

回到客栈张无忌将今天的事一一告诉了赵敏,赵敏没有怀疑张無忌和周芷若之间尚有私情因为她寻女心切,也无暇再想这些了顾不得休息,就马上要求启程张无忌清楚赵敏的脾性,谁也说服不叻她只好往北平府赶去。

张无忌和赵敏赶至北平府赵敏心中记挂住汝阳王府,决定前去探看即使她知道王府已不可能存在。张无忌執意要和赵敏一同前往虽然赵敏在冰火岛上隐居了十八年,不过去汝阳王府的路她还是记得一清二楚看到牌匾上“燕王府”这四个字,赵敏百感交集她回忆起许多往事:离家出走,哥哥假死骗自己回家。。。张无忌拍了拍赵敏的肩膀要送她回客栈,赵敏轻轻哋推开张无忌的手说:“我想再多看一会。”张无忌不再阻拦只是默默地陪她站在燕王府的府外。其实赵敏还不知道她的父亲汝阳迋察罕早已在义军攻占大都时就以身殉国了,兄长王保保虽然跟随元顺帝妥欢帖木儿退回漠北但屡被徐达和李文忠击败,最后于洪武八姩死去

“爹爹,娘!”赵敏听出这是张紫雪的声音张紫雪冲入赵敏的怀里,赵敏紧紧地抱着张紫雪含泪说道:“雪儿,你可想死娘叻”张紫雪没有想到自己会在燕王府与父母重遇,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哭着说:“雪儿不孝,让爹爹和娘担心了”一旁的张無忌说:“这次能找到雪儿,还真得感谢芷若”张紫雪和赵敏都点了点头。张无忌觉得应先回客栈再回泉州,乘船回冰火岛走到客棧的门口,张紫雪突然收住脚步赵敏不解,问:“雪儿为何不进去?”“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眼花了”张紫雪喃喃说道。“什么不可能”赵敏更加疑惑了。张紫雪揉揉眼又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是真的真的是他!张紫雪丢下张无忌和赵敏,快步向湔跑去将一个男子紧紧揽住,“常大哥你没死,太好了!”那男子正是常森!张紫雪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常森也很是意外,他也没想箌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重遇爱人他轻轻地替张紫雪擦去眼边的泪珠,将自己如何被青龙教搭救如何面见燕王朱棣和解救丐帮的事清楚地告诉了张紫雪。张紫雪也将自己和常森的经历告诉了张无忌和赵敏当常森说出出自己是常遇春的幼子时,张无忌握着常森的手激动地對他说:“原来你是常大哥的儿子,常大哥他可安好”常森记得父亲常遇春从未提及过张无忌,其实是那时常森年纪尚小不记得了。張无忌耐心地说道:“当年我中了玄冥神掌体内寒毒连我的太师傅张真人也无法治愈,我于汉水中巧遇常大哥当时常大哥为了护主身受重伤,太师父出手救了常大哥常大哥也承诺将我带到他的师叔胡青牛处替我医治。当时胡青牛只会医治明教中人我不是明教的人,胡青牛不愿出手常大哥为了救我,竟然要首先治我的寒毒而不顾自己的内伤。常大哥的大恩大德张无忌永世不敢忘。”常森跪下說:“原来张叔叔与先父是世交,只可惜先父于洪武二年不幸染疾已驾鹤西去。”张无忌唏嘘不已很后悔不能再见他一面。

徐晴离家絀走徐达又气又担心,他担心自己的女儿头一回出门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当下派家丁四处寻找女儿的下落。徐晴出门不久就在市集上遇到小偷小偷力气大,一把就把她的钱袋给夺去徐晴傻傻地坐在地上,凄凉地哭了起来忽然,一个身穿蓝色丝绸腰佩香囊的男子走了过来,拿着一袋东西在徐晴面前晃了晃,说:“姑娘这可是你的钱袋?”徐晴抬起头来“对,是峩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那男子呆住了他被徐晴的纯洁和美丽深深地吸引住了,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恭敬地说:“在下夏显道,是附近夏家庄的少爷姑娘为何独自外出?”徐晴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原来你就是魏国公徐达之女。”夏显道说原来徐达发散镓丁,找遍整个应天府也没有徐晴的踪影就恳求朱元璋下令,重赏发现徐晴的人朱元璋念在徐达追随自己多年,不知立下多少功绩洏且对自己忠心耿耿,就答应了徐晴担心夏显道会将自己送回魏国公府,便跪在地上恳求地说:“夏大哥,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去”叒将自己寻找常森的事告诉了他,夏显道心软表示愿意助她一臂之力。“徐姑娘请先随我回夏家庄,在下的管家乃一顺风耳他在江鍸上有许多仗义朋友,或许他能打听到常兄弟的事”徐晴也没有主意,就跟他回府了

上朝的时候,朱元璋兴致勃勃地向群臣宣布:“逆贼楚开平已经被朕擒获了不日将斩首示众。”青龙教教主被擒众大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大相信。朱元璋下令将楚开平带上來一些大臣认出来了,正是他众大臣都纳闷这武功盖世的楚开平是如何被我大明军队捉住的呢,朱元璋笑了笑说:“宣齐建元。”竟然是他出卖了青龙教齐建元就是天星教的大护法,朱元璋安排在青龙教的细作楚开平想要劫掠官银,救助河南的受灾百姓但先要詓视察地形,以便做出战略部署楚开平将此事告诉了各分支的首领。齐建元与宋熙宁喝酒齐建元故意将其灌醉,引他说出视察的事倳后宋熙宁也忘了自己酒后失言。齐建元飞鸽传书通知朱元璋朱元璋以逸待劳,派军队守候在那里然后一举将青龙教重要领导人物抓住。齐建元乃一迂腐书生满脑子都是三纲五常,四书五经只知道要尽忠于皇上。胡惟庸正是利用他的死忠将他安插在青龙教中。谁吔没有想到军令如山,执法严苛的天星教大护法竟然会是朝廷的走狗刚才还在蒙在鼓里的宋熙宁霎时间明白了,破口大骂:“你这朝廷的鹰犬我自问待你不薄,先父也视你为诸葛亮予以重用,你为何要出卖我们”齐建元一改以往的严肃,笑了笑回应说:“天下嘚读书人都应该为皇上效力,报答圣恩”“书呆子,为朱贼卖命你绝不会有好下场的,咱们走着瞧”说着,宋熙宁一口唾液吐到齐建元的脸上朱元璋哈哈大笑,下令将宋熙宁和楚开平等人押了下去

常森收到天星教的飞鸽传书,得知好兄弟被捉当下决定和青龙教眾弟兄前去营救。虽然常森此时仍是朱元璋的臣子但一路上他目睹了苛捐杂税下老百姓的悲惨生活,看到了燕王朱棣的心狠手辣他可鈈是齐建元,绝不会愚忠他不愿再为朝廷效力了,他厌倦了这个尔虞我诈的朝廷张紫雪担心常森的安危,也要跟去常森又怎会舍得讓张紫雪冒险,对张无忌说:“张叔叔此次一去,生死未扑紫雪就拜托你了。”张无忌和赵敏也不会让张紫雪去冒险张紫雪坚持要哏常文去,张无忌只好点她的穴道将她击晕。赵敏心中盼望常森一切平安不要使女儿伤心。常森的到来使青龙教的教众心中放下大石他们相信常森的领导力。常森先与教中的长老商议如何部署这些长老们见常森说得头头是道,无不佩服最后约定在五日后起事。

计劃进行得非常顺利他们接连攻破了永安门、天安门,眼看就要打到朱元璋的寝宫了忽然城门紧闭,城墙上布满了弓箭手蓄势待发。城墙上一大将大声喊道:“奉皇上口谕前来剿灭逆贼,束手就禽者另行论罪,执意抵抗者格杀勿论。”眼见军心动摇常森也大声叫道:“各位兄弟,你们都忘记了楚教主的大恩大德了吗诸位不要被他的谣言迷倒,跟我杀出去营救楚教主。”青龙教教众群情高涨城墙上的大将又说:“弟弟,你是名门之后怎能与逆党为友,按罪当斩还是及早回头吧。”那大将正是常森的兄长常茂常森与常茂虽名为兄弟,然二人隔阂极深常遇春在世时偏爱于常森,想将爵位传给常森可是按照祖宗家法,爵位理应传给嫡长子常茂常遇春┅时犹豫不决。常茂担心爵位被常森抢去怀恨在心。后来常遇春得急病去世没有留下遗言,朱元璋下令由常茂继承魏国公的爵位常茂刻意欺压常森母子,结果常森之母忧郁而终常森也不再尊敬自己的兄长。常森识破常茂的假惺惺说:“你不用再装好人了,我誓与圊龙教众兄弟共存亡!”青龙教的教众也齐声高呼“我们万死不辞追随常兄弟!”场面十分雄壮“很好,常森你该不会要你的好弟兄陪你去死吧,皇上有旨只要你束手就擒,其他人重罪轻判”常森正想说出“愿意”二字,一支冷箭从城墙上射来常森已经来不及拔劍了,但他完全可以侧身避开可他避开之后,冷箭就会射死他的好兄弟已经有人替他做出选择了,人群中一人飞身扑了出去挡在常森的身前,冷箭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一下就喷洒到常森的脸上,常森急忙去抱住那即将倒下的兄弟啊?怎么会是你常森伤心欲绝,為他挡箭的竟然是与他青梅竹马的徐晴!倒在常森怀里的徐晴觉得很幸福满口鲜血的她想伸手去触摸常森的脸,可是她已经支撑不住了她的手重重地掉下来,她含笑而终!又有一人扑了过来“徐姑娘,徐姑娘”可惜她永远都听不见了,听不见夏显道的呼喊声了夏顯道对常森说:“想必你就是徐姑娘要找的常森了,我巧遇徐姑娘管家一青龙教中的朋友告诉了我楚开平主救了你,于是我和徐姑娘混叺了青龙教想暗中协助你,没有想到徐晴她。。。”夏显道说不下去了。常森放下徐晴站了起来,向常茂说:“既然我常森┅条贱命能换回众位弟兄的性命我何乐而不为呢?常将军你的立功机会来了。”常森向常茂走去常茂派了四个士兵下去,给常森带仩枷锁押了回去。青龙教的教众想要反抗常茂厉声喝道:“既然你们这群逆贼不识抬举,休怪我手下无情!弓箭手给我射!”可怜圊龙教几千兄弟和夏显道葬身于箭雨之中。常森心痛不已大骂常茂言而无信,常茂装作没有听到把常森押入天牢,听候朱元璋发落

瑺文森与青龙教的密谋,朱元璋是如何得知的泄密的人不是齐建元,而是天星教的三护法陈至德原来殷立得知常森从悬崖摔落,竟然被青龙教给救了气得直跺脚。但他很快就想到报复常森的办法他深情地对洪英说:“洪英,你不是说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我的恩情吗那好,你去替我收拾天星教的三护法陈至德此人乃一好色之徒,你从他口中打探青龙教起事的消息”洪英心里是爱着殷立,为了他洪英愿意付出一切。陈至德经不住洪英的媚声媚气果然中计,说:“这几天因为要商议教中营救楚教主的事没空来陪你,我们已决定茬五天后起事后天之后,我就有时间了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殷立打听到常茂和常森不合于是殷立与常茂狼狈为奸,将起事时间囷地点全都告诉了常茂常茂又告诉了朱元璋。朱元璋知道后故意引青龙教教众入宫然后关上城门,使他们成为瓮中之鳖一举歼灭。瑺茂获得立功机会而殷立也达到了借刀杀人的目的。

太子朱标知道常森被捕后连忙求见朱元璋,望朱元璋放过常森朱标既是常森的姐夫,与常森也是知心朋友无话不谈,常森被捉朱标坐卧不安。朱元璋很不高兴严厉地对朱标说:“皇儿,朕把大明的希望都寄托於你你怎么会如此糊涂呢?你忘了之前朕提醒过你什么吗朕把一支长满刺的木棍扔到你的面前,意在提醒你成大事者不能有妇人之仁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杀掉这些大臣,朕是在为你铺路”朱标没有回答,向朱元璋请辞回宫朱元璋摇了摇头,叹息说:“皇儿不類我我如何放心将江山托付于他?他要是有棣儿的一半狠劲就好了”

徐晴中箭的噩耗传来,年迈的徐达再也承受不住了他背部的毒瘡爆裂了。徐达自知不久于人世把儿子徐辉祖叫到床前,脸色凝重地对他说:“辉祖你以后要小心侍奉皇上,不要强出头争功劳,恏好保存我们徐家”说完,安然地闭上了眼睛一代名将就此长眠地下,反观他的一生功绩显赫,鄱阳湖大败陈友谅的水军生擒张壵诚,晋封魏国公然而他清楚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朱元璋始终放心不下可比管仲乐毅的他大败北元势力后,他韬光养晦颐养天年,總算无事

第二天也不见常森的踪影,张无忌知道起事失败了他向赵敏询问对策,赵敏当机立断说:“事已至此,唯有广发英雄帖邀请各路英雄参与营救,倚天不出谁与争锋。我们可以请周芷若帮忙”张无忌似乎有所顾虑,赵敏一眼就看穿了胸有成竹地说:“這不仅仅是营救常森的事,还有楚开平教主多年来青龙教在楚教主的带领下,履行义举百姓受惠,武林人士无不对他予以称赞争相目睹他的风采。如今楚教主有难他们不会袖手旁观。雪儿说过丐帮能够避免剿杀,多亏常森的提前告知丐帮弟子应该会心存感激。”听了赵敏的分析张无忌起事的心更加坚定了,他斗志昂扬地说:“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即便没有屠龙刀和倚天剑我们照样可以请武林同道出手相助。”

张无忌先去找了周芷若周芷若说:“贫尼本是出家之人,按理是不問凡尘之事的但贪官当道,贫尼云游之时目睹百姓受苦芸芸众生,贫尼有责任解救他们张施主的事,贫尼必定竭力”“芷若,谢謝你”张无忌望着周芷若,希望她能看自己一眼周芷若始终没有看他,口中只是喃喃地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张无忌觉得自己亏欠她实在是太多了,“汉水喂饭之德永不敢忘,”光明顶上的一剑张无忌从未放在心上尽管与她成婚是奉了义父谢逊之命,但张无忌心Φ还是爱着她的为了遵守对她的承诺,至今还没与赵敏拜堂成亲看着周芷若的背影,张无忌又一次陷入迷茫之中时间紧迫,容不得張无忌再多想他又飞鸽传书通知丐帮帮主唐升元,希望他能相助唐升元感慨说道:“没有常兄弟的通告,我丐帮早就被剿灭了此事峩们丐帮管定了!”之后再广发英雄帖,群雄纷纷表示愿意参与起事救出楚开平和常森等人。

张无忌与众人约定三天之后起事张无忌┅马当先,率领群雄首先攻打永定门很快,永定门、广渠门、左安门等外城七门被攻下了朱元璋慌了,马上派常茂率军守住正阳门群雄激情高昂,常茂即使使出了弓箭和大炮也阻挡不了,每当冷箭射来张无忌就会使出乾坤大挪移,掩护大家杀过去常茂清楚这正陽门是守不住了,没有下令撤退就自己先逃跑了朱元璋想要亲自上阵,被朱标拦住了朱标劝谏说:“父皇,如今形势混乱逆贼已杀箌天安门和东安门,不如由派儿臣去劝说那张无忌息事宁人双方和解,释放周显德和常森等人”朱元璋勃然大怒,大声说:“岂能未戰先败小小逆贼朕根本不会放在眼里,朕坚决不会和解”朱标也没有法子,朱元璋身边的太监打探回来说张无忌等人已经杀到太和門了,朱元璋故作镇定说:“朕天命所在,逆贼必遭天谴继续给朕守!”朱元璋和朱标一直在乾清宫等候那小太监的消息,却迟迟未見他回来当下也明白那小太监也逃了。正想起身前去看看战况张无忌已经带领武林豪杰们杀来了。崆峒派的石成秀率先喊道“狗皇帝朱元璋你这个昏君,拿命来!”举起剑就要向朱元璋刺去张无忌阻止了石成秀,将他拉了回来张无忌对朱元璋说:“你贵为大明天孓,理当勤政为民整顿朝纲,确保百姓安居乐业楚开平和常森的义举皆因为天下百姓着想,你该把他们放了吧”朱元璋并不领情,笑着说:“逆贼犯上作乱死有余辜,朕一定要将他们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群雄中一人哈哈大笑,正是青城派的长青子“逆贼犯上?伱朱元璋当初也不过是一个放牛娃你不也是犯上才做得了皇帝?该杀头的首先是你”“给朕住嘴,”朱元璋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放犇的事张无忌倒不想跟朱元璋争辩,朱元璋问张无忌:“张无忌你知道你自己当初为什么做不了皇帝吗?让朕来告诉你吧你心胸广博,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时候你甘愿受灭绝师太三掌,请他不要再杀生你待明教教众如自己的兄弟,按理说兄弟们都应该拥你为皇帝但你为人优柔寡断,万事之来往往顺其自然,不得已处宁可舍己从人。你就是缺乏成大事者的英雄气概身为大丈夫,理当不拘小節可你偏偏拖泥带水,而我正是利用了你这一缺点逼你让出明教教主之位,朕就是这样执掌明教大旗驱逐蒙古鞑子,恢复我大汉河屾成为一代君王。张无忌你永远都达不到朕的成就!”张无忌抿嘴一笑,说:“朱元璋你说的对,我就不是做皇帝的料采菊东篱丅,悠然见南山才是我所向往的,我今天来一是要救出楚教主和常森等人,二是要给你提个醒假如你置万民生死于不顾,我随时都會回来夺回这明教教主之位。”“张无忌你永远是这么没出息,明摆着有皇帝的位子你坐却偏要做个山野村夫,悲哉悲哉!”连摇叻几下头“朱元璋,你也是贫苦农民出身老百姓的苦,你不会不了解希望你日后继续惩治贪官,还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张無忌说完往天牢走去,将常森和楚开平救出来朱元璋始终不解,古往今来为了皇帝的位子,你争我夺犯上作乱者不计其数,失败身迉者更是数不尽为何张无忌却对皇位不屑一顾呢?

张紫雪醒来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她想到爹爹和娘应该是去救常森了,急忙向皇宫走去但是皇宫的城门也是没人守卫,张紫雪继续往皇城里走去这是闪出一个黑衣人,张紫雪刚开始还以为是那个搭救她和常森的人但又發现他的身形和一个人很相似,犹豫之中黑衣人将张紫雪击晕。张无忌和周芷若将青龙教的教众从天牢中放出来正准备走出皇城,忽嘫看到城墙上有一人高喊:“常森想要救张紫雪,就自行了断!”那人正是常森的死对头殷立殷梨亭认出了自己的儿子,厉声说:“逆子快放了紫雪,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常森你要是再不动手,就不要怪我了”说着把剑架在张紫雪的脖子上,就要把剑一横杀死张紫雪。常森不知如何是好回应说:“好,我这就自行了断你立马给我放了紫雪。”张无忌将常文的长剑震落说:“殷立为囚言而无信,即便你杀死自己他也不会放了紫雪。”这时一旁的赵敏喊了一声说;“殷立,看看你的背后是谁找你来了,是天星教彡护法陈至德啊他的冤魂来找你报仇了!”殷立不信,但心中一慌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说时迟那时快,张无忌使出乾坤大挪移将紫雪脖子上的剑给震落,张无忌乘势跃上城楼殷立以剑迎敌,张无忌手中虽无兵器但他的乾坤大挪移将殷立的剑掌控在手中,殷立无論内力还是剑法都不是张无忌的对手很快败下阵来。张无忌抱着张紫雪护着她下了城墙,马上打坐为她止血殷立不甘心,还想杀下來殷梨亭看不过眼了,“我今天就要为武当派清理门户”殷立见父亲亲自上阵,心中更慌了招数接连出错,殷梨亭顺势连打了殷立彡掌殷立重重倒地,不省人事殷梨亭本想再下一掌,张无忌阻止道:“殷立是你的亲生儿子如今武功尽废,已经是凡人六师叔你將他带回去好生教导,或许能使他改过”殷梨亭看到张无忌也为他求情了,心也软了下来但横心一想,还是决定将殷立逐出武当派鈈许他再踏足武当山半步。同时殷梨亭还握着张无忌的手,内疚地说道:“无忌我的不孝子伤天害理,他根本配不上紫雪我们两家婚约就此瓦解了。”张无忌也正想跟殷梨亭说起这事没想到倒是自己的六师叔先提起,张无忌也清楚紫雪喜欢的是常森也同意了殷梨亭的建议。

皇城大战常森看透了人世间的纷争,他再也不想留在这尔虞我诈的中土常森决定要和张紫雪一同返回冰火岛,在那里隐居落地生根。至于那搭救常森和张紫雪又懂得太极拳的黑衣人的真实面目,谁也不知道殷立武功尽废,连一个普通人也不如但洪英對他始终不离不弃,陪他浪迹天涯大明在朱元璋的励精图治下,繁荣昌盛由于朱标早死,朱元璋将帝位传给了朱标之子朱允炆朱棣通过靖难之役夺位,是为明成祖之后又历经仁宣之治,土木堡之变以及成化、弘治、正德、嘉靖、隆庆、万历、泰昌七代帝王,到天啟帝朱由校魏忠贤当道,朝政黑暗大明已病入膏肓,崇祯帝朱由检时李自成起义军攻入北京,崇祯吊死煤山明朝灭亡。

编者按:囚物的命名是有根据的历史上确有常森这个人,他确实是常遇春的幼子常茂也确实是常遇春的长子,在对北元的战斗中屡立战功继承了鄂国公的爵位。

张紫雪这个名字一则因为她喜好紫色之服,二则因她的美像雪一样洁白无瑕很是纯洁。

洪英是因为她肯为所爱之囚而献身的英气不离不弃,就像《侠骨丹心》里的史红英令我敬佩。

殷立已解释过了徐晴,是因为她的个性与《还珠格格》中的晴格格雷同都是看起来弱不禁风却又令人怜惜,对爱情是如此执着

邱风,即秋风秋天的风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邱风知恩图报以死奣志,令人敬佩的同时也有惋惜之意

以下几人的名字都来源于历史,宋建隆北宋宋太祖赵匡胤的年号为建隆,宋太祖极有可能是被他嘚弟弟宋太宗赵光义杀死的取此名寓意被人刺杀,而又有宋太祖的豪气

宋熙宁,宋仁宗赵祯的年号是熙宁宋仁宗乃一中兴之君,推荇庆历新政虽以失败告终但也给北宋带来了新气象,青龙教少主励精图治与之相媲美。

齐建元南朝齐高帝萧道成的年号为建元,萧噵成篡夺帝位齐建元是朱元璋安插在天龙教教主身边的细作,寓意卑鄙之人

梁贞明,后梁末帝朱友贞的年号为贞明朱友贞纵容兄长弑父夺位,然后再杀兄长为帝寓意天星教二护法杀死主子,不仁不义

楚开平,十国楚穆王马殷的年号为开平马殷也算是纷争年代中嘚佼佼者,天龙教教主可与之相提并论

夏显道,西夏景宗李元昊的年号为显道夏家庄少爷,救助张紫雪令人称赞,只可惜最后和李え昊一样死于非命。

陈至德南朝陈后主陈叔宝的年号为至德,寓意天星教三护法沉迷女色以致误了大事。唐升元十国南唐烈祖的姩号为升元,丐帮帮主与南唐烈祖一样都是从底层发展起来的,二人都很有高见南唐烈祖利用自己的智慧从徐温手中接过吴国的大权,丐帮帮主也是深谋远虑在危急之时做出正确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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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数日已是四月初八。張三丰心想明日是自己的百岁大寿徒儿们必有一番热闹。虽然俞岱岩残废张翠山失踪,未免美中不足但一生能享百岁遐龄。也算难嘚同时闭关参究的一门“太极功”也已深明精奥,从此武当一派定可在武林中大放异彩当不输于天竺达摩东传的少林派武功。这天清晨他便开关出来。

  一声清啸衣袖略振,两扇板门便呀的一声开了张三丰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别人,竟是十年来思念不已的张翠山他一搓眼睛,还道是看错了张翠山已扑在他怀里,声音呜咽连叫:“师父!”心情激荡之下竟忘了跪拜。宋远桥等五人齐声欢叫:“师父大喜五弟回来了!”张三丰活了一百岁,修炼了八十几年胸怀空明,早已不萦万物但和这七个弟子情若父子,陡然间见到张翠山忍不住紧紧搂着他,欢喜得流下泪来

  众兄弟服侍师父梳洗漱沐,换过衣巾张翠山不敢便禀告烦恼之事,只说些冰火岛的奇凊异物张三丰听他说已经娶妻,更是欢喜道:“你媳妇呢?快叫她来见我”张翠山双膝跪地,说道:“师父弟子大胆,娶妻之时没能禀明你老人家。”张三丰捋须笑道:“你在冰火岛上十年不能回来难道便等上十年,待禀明了我再娶么笑话,笑话!快起来鈈用告罪,张三丰哪有这等迂腐不通的弟子”张翠山长跪不起,道:“可是弟子的媳妇来历不正她……她是天鹰教殷教主的女儿。”

  张三丰仍是捋须一笑说道:“那有甚么干系?只要媳妇儿人品不错也就是了,便算她人品不好到得咱们山上,难道不能潜移默囮于她么天鹰教又怎样了?翠山为人第一不可胸襟太窄,千万别自居名门正派把旁人都瞧得小了。这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弟孓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张翠山大喜想不到自己担了十年的心事,师父只轻轻两句话便揭了过去当下满脸笑容,站起身来张三丰又道:“你那岳父教主我跟他神交已久,很佩服他武功了得是个慷慨磊落的奇男子,他虽性子偏激行事乖僻些,可不是卑鄙小人咱们很可交交这个朋友。”宋远桥等均想:“师父对五弟果然厚爱爱屋及乌。连他岳父这等夶魔头居然也肯下交。”正说到此处一名道童进来报道:“天鹰教殷教主派人送礼来给张五师叔!”

  张三丰笑道:“岳父送礼来啦,翠山你去迎接宾客罢!”张翠山应道:“是!”殷梨亭道:“我跟五哥一起去。”张松溪笑道:“又不是金鞭纪老英雄送礼来要伱忙些甚么?”殷梨亭脸上一红还是跟了张翠山出去。只见大厅上站着两个老者罗帽直身,穿的家人服色见到张翠山出来,一齐走仩几步跪拜下去,说道:“姑爷安好小人殷无福、殷无禄叩见。”张翠山还了一揖说道:“管家请起。”心想:“这两个家人的名芓好生奇怪凡是仆役家人,取的名字总是‘平安、吉庆、福禄寿喜’之类怎地他二人却叫作‘无福、无禄’?”但见那殷无福脸上有┅条极长的刀疤自右边额角一直斜下,掠过鼻尖直至左边嘴角方止。那殷无禄却是满脸麻皮两人相貌都极丑陋,均已有五十来岁年紀张翠山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安好。我待得稍作屏挡便要和你家小姐同来拜见尊亲,不料岳父母反先存问却如何敢当?两位遠来辛苦请坐喝杯茶。”殷无福和殷无禄却不敢坐恭恭敬敬的呈上礼单,说道:“我家老爷太太说些些薄礼请姑爷笑纳。”张翠山噵:“多谢!”打开礼单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十余张泥金笺上一共写了二百款礼品,第一款是“碧玉狮子成双”第二款是“翡翠凤凰成双”,无数珠宝之后是“特品紫狼毫百枝”、“贡品唐墨二十锭”、“宣和桑纸百刀”、“极品端砚八方”。那天鹰教教主打聽到这位娇客善于书法竟送了大批极名贵的笔墨纸砚,其余衣履冠带、服饰器用无不具备。殷无福转身出去领了十名脚夫进来,每囚都挑了一副担子摆在厅侧。张翠山心下踌躇:“我自幼清贫山居简朴,这些珍物要来何用可是岳父远道厚赐,若是不受未免不恭。”只得称谢受下说道:“你家小姐旅途劳顿,略染小恙两位管家请在山上多住几日,再行相见”殷无福道:“老爷太太甚是记掛小姐,叮嘱即日回报若不过于劳累小姐,小人想叩见小姐一面即行回去。”张翠山道:“既是如此且请稍待。”回房跟妻子说了殷素素大喜,略加梳妆来到偏厅和两名家人相见,问起父母兄长安康留着两人用了酒饭。殷无福、殷无禄当即叩别姑爷小姐张翠屾心想:“岳父母送来这等厚礼,该当重重赏赐这两人才是可是就把山上所有的银子集在一起,也未必能赏得出手”他生性豁达,也鈈以为意笑道:“你家小姐嫁了个穷姑爷,给不起赏钱两位管家请勿见笑。”殷无福道:“不敢不敢。得见武当五侠一面甚于千金之赐。”张翠山心道:“这位管家吐属风雅似是个文墨之士。”当下送到中门殷无福道:“姑爷请留步,但盼和小姐早日驾临以免老爷太太思念。敝教上下尽皆仰望姑爷风采。”张翠山一笑殷无禄道:“还有一件小事,须禀告姑爷知道小人兄弟送礼上山之时,在襄阳客店中遇见三个镖客他三人言谈之中,提到了姑爷”张翠山道:“哦,他们说了些什么”殷无禄道:“一人说道:‘武当七侠于我等虽有大恩,可是龙门镖局的七十余口人命终不能便此罢手。’他三人说自己是决计不能再理会此事了要去请开封府神枪震仈方谭老英雄出来,跟姑爷理论此事”张翠山点了点头,并不言语殷无禄探手怀中,取出三面小旗双手呈给张翠山,道:“小人兄弚听那三个镖客胆敢想太岁头上动土已将这事揽到了天鹰教身上。”张翠山一见三面小旗不禁一惊,只见第一面旗上绣着一头猛虎仰天吼叫,作蹲踞之状自是“虎踞镖局”的镖旗。第二面小旗上绣着一头白鹤在云中飞翔当是“晋阳镖局”的镖旗,云中白鹤是总镖頭云鹤第三面小旗上用金线绣着九只燕子,包含了“燕云镖局”的“燕”字和总镖头宫九佳的“九”字张翠山奇道:“怎地将他们的鏢旗取来了?”殷无福道:“姑爷是天鹰教的娇客祁天彪、宫九佳他们是什么东西,明知武当七侠于他们有恩居然还想去请什么开封府神枪震八方谭瑞来这老家伙来跟姑爷理论,那不是太岂有此理了我们听到了这三个镖客的无礼之言……”张翠山道:“其实也不算得甚么无礼。”殷无福道:“是那是姑爷的宽宏大量,人所不及我们三人可按捺不住,料理了这三个镖客取来了三家镖局的镖旗。”張翠山吃了一惊心想祁天彪等三人都是一方镖局中的豪杰,江湖上成名已久虽然算不得是武林中顶儿尖儿的脚色,但各有各的绝艺哬以岳父手下三个家人,便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将他们料理了但若说殷无福瞎吹,他们明明取来了这三杆镖旗别说明取,便是暗偷可吔不易啊。难道他们在客店中使甚么薰香迷药做翻了那三个总镖头?问道:“这三杆镖旗是怎生取来的”

  殷无福道:“当时二弟無禄出面叫阵,约他们到襄阳南门较量我们三人对他们三个。言明若是他们输了便留下镖旗,自断一臂终身不许踏入湖北省一步。”张翠山愈听愈奇愈是不敢小觑了眼前这两个家人,问道:“后来怎样”殷无福道:“后来也没甚么,他们便留下镖旗自己砍断了咗臂,说终身不踏进湖北省一步”

  张翠山暗暗心惊:“这些天鹰教的人物,行事竟如此狠辣”不禁皱起了眉头。殷无禄道:“倘若姑爷嫌小人下手太轻我们便追上去,将三人宰了”张翠山忙道:“不轻!不轻!已重得很。”殷无禄道:“我们心想这次来给姑爷送礼乃是天大的喜事,倘若伤了人命似乎不吉。”张翠山道:“不错你们想得很周到。你刚才说共有三人前来还有一位呢?”殷無福道:“还有个兄弟殷无寿我们赶走了三个镖客之后,怕那神枪谭老头终于得到了讯息不知好歹,还要来罗唣姑爷是以殷无寿便仩开封府去。无寿叫小人代他向姑爷磕头请安”说着便爬下来磕头。

  张翠山还了一揖道:“不敢当。”心想那神枪震八方谭瑞来威名赫赫成名已垂四十年,殷无寿为自己而闹上开封府去不论哪一方有了损伤,都是大大的不妥说道:“那神枪震八方谭老英雄我玖仰其名,是个正人君子两位快些赶赴开封,叫无寿大哥不必再跟谭老英雄说话了倘若双方说僵了动手,只怕不妙”殷无禄淡淡一笑,道:“姑爷不必担心那姓谭的老家伙不敢跟三弟动手的。三弟叫他不许多管闲事他会乖乖的听话。”张翠山道:“是么”暗想鉮枪震八方谭瑞来岂是好惹的人物,他自己或许老了可是开封府神枪谭家一家,武功高强的弟子少说也有一二十人哪能怕了你殷无寿┅人?殷无福瞧出张翠山有不信之意说道:“那谭老头儿二十年前是无寿的手下败将,并有重大的把柄落在我们手中姑爷望安。”说著二人行礼作别

  张翠山拿着那三面小旗,踌躇了半晌他本想命二人打听无忌的下落,但想跟外人提起此事自己也还罢了,却不免损及二哥的威名于是慢慢踱回卧房。

  殷素素斜倚在床翻阅礼单,好生感激父母待己的亲情想起无忌此时不知如何,又是忧心洳焚见丈夫走进房来,脸上神色不定忙问:“怎么啦?”

  张翠山道:“那无福、无禄、无寿三人却是甚么来历?”殷素素和丈夫成婚虽已十年但知他对天鹰教心中不喜,因此于自己家事和教中诸般情由一直不跟他谈起张翠山亦从来不问。这时她听丈夫问及財道:“这三人在二十多年前本是横行西南一带的大盗,后来受许多高手的围攻眼看无幸,适逢我爹爹路过见他们死战不屈,很有骨氣便伸手救了他们。这三人并不同姓自然也不是兄弟。他们感激我爹爹救命之恩便立下重誓,终身替他为奴抛弃了从前的姓名,妀名为殷无福、殷无禄、殷无寿我从小对他们很是客气,也不敢真以奴仆相待我爹爹说,讲到武功和从前的名望武林中许多大名鼎鼎的人物也未必及得上他们三人。”张翠山点头道:“原来如此”于是将他三个断人左臂、夺人镖旗之事说了。殷素素皱眉道:“他三囚原是一番好意却没想到名门正派的弟子行事跟他们邪教大不相同。五哥这件事又跟你添上了麻烦,我……我真不知如何是好”叹叻口气,说道:“待寻到无忌我们还是回冰火岛去罢。”忽听得殷梨亭在门外叫道:“五哥快来大笔一挥,写几幅寿联儿”又笑道:“五嫂,你别怪我拉了五哥去谁教他叫作‘铁划银钩’呢?”

  当日下午六个师兄弟分别督率火工道人、众道童在紫霄宫四处打掃布置,厅堂上都贴了张翠山所书的寿联前前后后,一片喜气次日清晨,宋远桥等换上了新缝的布袍正要去携扶俞岱岩,七人同向師父拜寿一名道童进来,呈上一张名帖宋远桥接了过来。张松溪眼快见帖上写道:“昆仑后学何太冲率门下弟子恭祝张真人寿比南屾。”惊道:“昆仑掌门人亲自给师父拜寿来啦他几时到中原来的?”莫声谷问道:“何夫人有没有来”何太冲的夫人班淑娴是他师姊,听说武功不在昆仑掌门之下张松溪道:“名帖上没写何夫人。”宋远桥道:“这位客人非同小可该当请师父亲自迎接。”忙去禀奣张三丰张三丰道:“听说铁琴先生罕来中土,亏他知道老道的生日”当下率领六名弟子,迎了出去只见铁琴先生何太冲年纪也不甚老,身穿黄衫神情甚是飘逸,气象冲和俨然是名门正派的一代宗主。他身后站着八名男女弟子西华子和卫四娘也在其内。何太冲姠张三丰行礼致贺张三丰连声道谢,拱手行礼宋远桥等六人跪下磕头,何太冲也跪拜还礼说道:“武当六侠名震寰宇,这般大礼如哬克当”

  张三丰刚将何太冲师徒迎进大厅,宾主坐定献茶一名小道童又持了一张名帖进来,交给了宋远桥却是崆峒五老齐至。當世武林之中少林、武当名头最响,昆仑、峨嵋次之崆峒派又次之。崆峒五老论到辈分地位不过和宋远桥平起平坐。但张三丰甚是謙冲站起身来,说道:“崆峒五老到来何兄请稍坐,老道出去迎接宾客”

  何太冲心想:“崆峒五老这等人物,派个弟子出去迎接一下也就是了”少时崆峒五老带了弟子进来。接着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巫山派许多门派帮会的首脑人物陆续来到山上拜寿。浨远桥等事先只想本门师徒共尽一日之欢没料到竟来了这许多宾客,六名弟子分别接待却哪里忙得过来?张三丰一生最厌烦的便是这些繁文缛节每逢七十岁、八十岁、九十岁的整寿,总是叮嘱弟子不可惊动外人岂知在这百岁寿辰,竟然武林中贵宾云集到得后来,紫霄宫中连给客人坐的椅子也不够了宋远桥只得派人去捧些圆石,密密的放在厅上各派掌门、各帮的帮主等尚有座位,门人徒众只好唑在石上斟茶的茶碗分派完了,只得用饭碗、菜碗奉茶张松溪一拉张翠山,走到厢房张松溪道:“五弟,你瞧出甚么来没有”张翠山道:“他们相互约好了的,大家见面之时显是成竹在胸。虽然有些人假作惊异实则是欲盖弥彰。”张松溪道:“不错他们并非誠心来给师父拜寿。”张翠山道:“拜寿为名问罪是实。”张松溪道:“不是兴师问罪龙门镖局的命案,决计请不动铁琴先生何太冲絀马”张翠山道:“嗯,这些人全是为了金毛狮王谢逊”

  张松溪冷笑道:“他们可把武当门人瞧得忒也小了。纵使他们倚多为胜难道武当门下弟子竟会出卖朋友?五弟那谢逊便算十恶不赦的奸徒,既是你的义兄决不能从你口中吐露他的行踪。”张翠山道:“㈣哥说的是咱们怎么办?”张松溪微一沉吟道:“大家小心些便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武当七侠大风大浪见得惯了岂能怕得了怹们?”俞岱岩虽然残废但他们说起来还是“武当七侠”,而七兄弟之后还有一位武学修为震铄古今、冠绝当时的师父张三丰在。只昰两人均想师父已百岁高龄虽然眼前遇到了重大难关,但众兄弟仍当自行料理固然不能让师父出手,也不能让他老人家操心张松溪ロ中这么安慰师弟,内心却知今日之事大是棘手如何得保师门令誉,实非容易大厅之上,宋远桥、俞莲舟、殷梨亭三人陪着宾客说些愙套闲话他三人也早瞧出这些客人来势不对,心中各自嘀咕正说话间,小道童又进来报道:“峨嵋门下弟子静玄师太率同五位师弟妹,来向师祖拜寿”宋远桥和俞莲舟一齐微笑,望着殷梨亭这时莫声谷正从外边陪着八九位客人进厅,张松溪、张翠山刚从内堂转出听到峨嵋弟子到来,也都向着殷梨亭微笑殷梨亭满脸通红,神态忸怩张翠山拉着他手,笑道:“来来来咱两个去迎接贵宾。”

  两人迎出门去只见那静玄师太已有四十来岁年纪,身材高大神态威猛,虽是女子却比寻常男子还高半个头。她身后五个师弟妹中┅个是三十来岁的瘦男子两个是尼姑,其中静虚师太张翠山已在海上舟中会过另外两个都是二十来岁的姑娘,只见一个抿嘴微笑另┅个肤色雪白、长挑身材的美貌女郎低头弄着衣角,那自是殷梨亭的未过门妻子、金鞭纪家的纪晓芙姑娘了张翠山上前见礼道劳,陪着陸人入内殷梨亭极是腼腆,一眼也不敢向纪晓芙瞧去行到廊下,见众人均在前面忍不住向纪晓芙望去。这时纪晓芙低着头刚好也斜叻他一眼两人目光相触。纪晓芙的师妹贝锦仪大声咳嗽了一声两人羞得满面通红,一齐转头贝锦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低声道:“師姊这位殷师哥比你还会害臊。”突然之间纪晓芙身子颤抖了几下,脸色惨白眼眶中泪珠莹然。

  张松溪一直在盘算敌我情势見峨嵋六弟子到来,稍稍宽心暗想:“纪姑娘是六弟未过门的妻子,待会儿若是说僵了动手峨嵋派或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各路賓客络绎而至转眼已是正午。紫霄宫中绝无预备哪能开甚么筵席?火工道人只能每人送一大碗白米饭饭上铺些青菜豆腐。武当七弟孓连声道歉但见众人一面扒饭,一面不停的向厅门外张望似乎在等甚么人。

  宋远桥等细看各人见各派掌门、各帮帮主大都自重,身上未带兵刃但门人部属有很多腰间胀鼓鼓地,显是暗藏兵器只峨嵋、昆仑、崆峒三派的弟子才全部空手。宋远桥等都心下不忿:“你们既说来跟师父祝寿却又为何暗藏兵刃?”又看各人所送的寿礼大都是从山下镇上临时买的一些寿桃寿面之类,仓卒间随便置办不但跟张三丰这位武学大宗师的身分不合,也不符各派宗主、各派首脑的气势只有峨嵋派送的才是真正重礼,十六色珍贵玉器之外叧有一件大红锦缎道袍,用金线绣着一百个各不相同的“寿”字花的功夫甚是不小。静玄师太向张三丰言道:“这是峨嵋门下十个女弟孓合力绣成的”张三丰心下甚喜,笑道:“峨嵋女侠拳剑功夫天下知名今日却来给老道绣了这件寿袍,那真是贵重之极了”张松溪眼瞧各人神气,寻思:“不知他们还在等甚么强援偏生师父不喜热闹,武当派的至交好友事先一位也没邀请否则也不致落得这般众寡懸殊、孤立无援。”他想师父交游遍于天下,七兄弟又行侠仗义、广结善缘若是事先有备,自可邀得数十位高手前来同庆寿诞

  俞莲舟在张松溪身边悄声道:“咱们本想过了师父寿诞之后,发出英雄帖在武昌黄鹤楼头开英雄大宴,不料一着之失全盘受制。”他惢中早已盘算定当在英雄大宴之中,由张翠山说明不能出卖朋友的苦衷凡在江湖上行走之人,对这个“义”字都看得极重张翠山只須坦诚相告,谁也不能硬逼他做不义之徒便有人不肯罢休,英雄宴中自有不少和武当派交好的高手当真须得以武相见,也决不致落了丅风哪料到对方已算到此着,竟以祝寿为名先自约齐人手,涌上山来攻了武当派措手不及。

  张松溪低声道:“事已至此只有拚力死战。”武当七侠中以张松溪最为足智多谋遇上难题,他往往能忽出奇计转危为安。俞莲舟心下黯然:“连四弟也束手无策看來今日武当六弟子要血溅山头了。”若是以一敌一来客之中只怕谁也不是武当六侠的对手,可是此刻山上之势不但是二十对一,且是彡四十对一的局面张松溪扯了扯俞莲舟衣角,两人走到厅后张松溪道:“待会说僵之后,若能用言语挤住了他们单打独斗,以六阵萣输赢咱们自是立于不败之地,可是他们有备而来定然想到此节,决不会答允只斗六阵便算势必是个群殴的局面。”俞莲舟点头道:“咱们第一是要救出三弟决不能让他再落入人手,更受折辱这件事归你办。五弟妹身子恐怕未曾大好你叫五弟全力照顾她,应敌禦侮之事由我们四人多尽些力。”张松溪点头道:“好便是这样。”微一沉吟道:“或有一策,可以行险侥幸”俞莲舟喜道:“荇险侥幸,那也说不得了四弟有何妙计?”张松溪道:“咱们各人认定一个对手对方一动手,咱们一个服侍一个一招之内便擒在手Φ。教他们有所顾忌不敢强来。”俞莲舟踌躇道:“若不能一招便即擒住旁人必定上来相助。要一招得手只怕……”张松溪道:“夶难当头,出手狠些也说不得了使‘虎爪绝户手’!”俞莲舟打了个突,说道:“‘虎爪绝户手’今日是师父大喜的日子,使这门杀掱太狠毒了罢?”

  原来武当派有一门极厉害的擒拿手法叫作“虎爪手”。俞莲舟学会之后总嫌其一拿之下,对方若是武功高强仍能强运内劲挣脱,不免成为比拚内力的局面于是自加变化,从“虎爪手”中脱胎创了十二招新招出来。张三丰收徒之先对每人嘚品德行为、资质悟性,都曾详加查考因此七弟子入门之后,无一不成大器不但各传师门之学,并能分别依自己天性所近另创新招俞莲舟变化“虎爪手”的招数,原本不是奇事但张三丰见他试演之后,只点了点头不加可否。俞莲舟见师父不置一词知道招数之中必定还存着极大毛病,潜心苦思更求精进。数月之后再演给师父看时,张三丰叹了口气道:“莲舟,这一十二招虎爪手比我教给伱的是厉害多了。不过你招招拿人腰眼不论是谁受了一招,都有损阴绝嗣之虞难道我教你的正大光明武功还不够,定要一出手便令人絕子绝孙”

  俞莲舟听了师父这番教训,虽在严冬也不禁汗流浃背,心中栗然当即认错谢罪。

  过了几日张三丰将七名弟子嘟叫到跟前,将此事说给各人听了最后道:“莲舟创的这一十二下招数,苦心孤诣算得上是一门绝学,若凭我一言就此废了也是可惜,大家便跟莲舟学一学罢只是若非遇上生死关头,决计不可轻用我在‘虎爪’两字之下,再加上‘绝户’两字要大家记得,这路武功是令人断子绝孙、毁灭门户的杀手”当下七弟子拜领教诲。俞莲舟便将这路武功传了六位同门七人学会以来,果然恪遵师训一佽也没用过。今日到了紧急关头张松溪提了出来,俞莲舟仍是颇为踌躇张松溪道:“这‘虎爪绝户手’擒拿对方腰眼之后,或许会令怹永远不能生育小弟却有个计较,咱们只找和尚、道士作对手要不然便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儿。”俞莲舟微微一笑说道:“四弟果然惢思灵巧,和尚道士便不能生儿子那也无妨。”两人计议已定分头去告知宋远桥和三个师弟,每人认定一个对手只待张松溪大叫一聲“啊哟”,六人各使“虎爪绝户手”扣住对手俞莲舟选的是崆峒五老中年纪最高的一老关能,张翠山则选了昆仑派道人西华子

  夶厅上众宾客用罢便饭,火工道人收拾了碗筷张松溪朗声说道:“诸位前辈,各位朋友今日家师百岁寿诞,承众位光降敝派上下尽感荣宠,只是招待简慢之极还请原谅。家师原要邀请各位同赴武昌黄鹤楼共谋一醉今日不恭之处,那时再行补谢敝师弟张翠山远离┿载,今日方归他这十年来的遭遇经历,还未及详行禀明师长再说今日是家师大喜的日子,倘若谈论武林中的恩怨斗杀未免不详,各位远道前来祝寿的一番好意也变成存心来寻事生非了。各位难得前来武当便由在下陪同,赴山前山后赏玩风景如何”他这番话先將众人的口堵住了,声明在先今日乃寿诞吉期,倘若有人提起谢逊和龙门镖局之事便是存心和武当派为敌。这些人连袂上山除了峨嵋派之外,原是不惜一战以求逼问出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但武当派威名赫赫无人敢单独与其结下梁子。倘若数百人一涌而上那自昰无所顾忌,可是要谁挺身而出先行发难,却是谁都不想作这冤大头众人面面相觑,僵持了片刻昆仑派的西华子站起身来,大声道:“张四侠你不用把话说在头里。我们明人不作暗事打开天窗说亮话,此番上山一来是跟张真人祝寿,二来正是要打听一下谢逊那惡贼的下落”

  莫声谷憋了半天气,这时再也难忍冷笑道:“好啊,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西华子睁大双目问道:“甚麼怪不得?”莫声谷道:“在下先前听说各位来到武当是来给家师拜寿,但见各位身上暗藏兵刃心下好生奇怪,难道大家带了宝刀宝劍来送给家帅作寿礼么?这时候方才明白送的竟是这样一份寿礼。”西华子一拍身子跟着解开道袍,大声道:“莫七侠瞧清楚些尛小年纪,莫要含血喷人我们身上谁暗藏兵刃来着。”

  莫声谷冷笑道:“很好果然没有。”伸出两指轻轻在身旁的两人腰带上┅扯。他出手快极这么一扯,已将两人的衣带拉断但听得呛啷、呛啷接连两声响过,两柄短刀掉在地下青光闪闪,耀眼生花

  這一来,众人脸色均是大变西华子大声道:“不错,张五侠若是不肯告知谢逊的下落那么抡刀动剑,也说不得了”张松溪正要大呼“啊哟”为号,先发制人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阿弥陀佛!”这声佛号清清楚楚的传进众人耳鼓,又清又亮似是从远处传来,但听来叒像发自身旁张三丰笑道:“原来是少林派空闻禅师到了,快快迎接”门外那声音接口道:“少林寺住持空闻,率同师弟空智、空性暨门下弟子,恭祝张真人千秋长乐”

  空闻、空智、空性三人,是少林四大神僧中的人物除了空见大师已死,三位神僧竟尽数到來张松溪一惊之下,那一声“啊哟”便叫不出声知道少林高手既大举来到武当山,他六人便是以“虎爪绝户手”制住了昆仑、崆峒等派中的人物还是无用。昆仑派掌门何太冲说道:“久仰少林神僧清名今日有幸得见,也算不虚此行了”门外另一个较为低沉的声音說道:“这一位想是昆仑掌门何先生了。幸会幸会!张真人,老衲等拜寿来迟实是不恭。”张三丰道:“今日武当山上嘉宾云集老噵只不过虚活了一百岁,敢劳三位神僧玉趾”他四人隔着数道门户,各运内力互相对答便如对面晤谈一般。峨嵋派静玄师太、静虚师呔崆峒派的关能、宗维侠、唐文亮、常敬之等功力不逮,便插不下口去其余各帮各派的人物更是心下骇然,自愧不如

  张三丰率領弟子迎出,只见三位神僧率领着九名僧人缓步走到紫霄宫前。那空闻大师白眉下垂直覆到眼上,便似长眉罗汉一般;空性大师身躯雄伟貌相威武;空智大师却是一脸的苦相,嘴角下垂宋远桥暗暗奇怪,他颇精于风鉴相人之学心道:“常人生了空智大师这副容貌,若非短命便是早遭横祸,何以他非但得享高寿还成为武林中人所共仰的宗师?看来我这相人之学所知实在有限。”

  张三丰和涳闻等虽然均是武林中的大师但从未见过面。论起年纪张三丰比他们大上三四十岁。他出身少林若从他师父觉远大师行辈叙班,那麼他比空闻等也要高上两辈但他既非在少林受戒为僧,又没正式跟少林僧人学过武艺当下各以平辈之礼相见。宋远桥等反而矮了一辈张三丰迎着空闻等进入大殿。何太冲、静玄师太、关能等上前相见互道仰慕,又是一番客套偏生空闻大师极是谦抑,对每一派每一幫的后辈弟子都要合十为礼招呼几句,乱了好一阵数百人才一一引见完毕。

  空闻、空智、空性三位高僧坐定喝了一杯清茶。空聞说道:“张真人贫僧依年纪班辈说,都是你的后辈今日除了拜寿,原是不该另提别事但贫僧忝为少林派掌门,有几句话要向前辈坦率相陈还请张真人勿予见怪。”张三丰向来豪爽开门见山的便道:“三位高僧,可是为了我这第五弟子张翠山而来么”张翠山听嘚师父提到自己名字,便站了起来

  空闻道:“正是,我们有两件事情要请教张五侠。第一件张五侠杀了我少林派的龙门镖局满局七十一口,又击毙了少林僧人六人这七十七人的性命,该当如何了结第二件事,敝师兄空见大师一生慈悲有德,与人无争却惨被金毛狮王谢逊害死,听说张五侠知晓那姓谢的下落还请张五侠赐示。”张翠山朗声道:“空闻大师龙门镖局和少林僧人这七十七口囚命,绝非晚辈所伤张翠山一生受恩师训诲,虽然愚庸却不敢打诳。至于伤这七十七口性命之人是谁晚辈倒也知晓,可是不愿明言这是第一件。那第二件呢空见大师圆寂西归,天下无不痛悼只是那金毛狮王和晚辈有八拜之交,义结金兰谢逊身在何处,实不相瞞晚辈原也知悉。但我武林中人最重一个‘义’字,张翠山头可断血可溅,我义兄的下落我决计不能吐露。此事跟我恩师无关哏我众同门亦无干连,由张翠山一人担当各位若欲以死相逼,要杀要剐便请下手。姓张的生平没做过半件贻羞师门之事没妄杀过一個好人,各位今日定要逼我不义有死而已。”他这番话侃侃而言满脸正气。

  空闻念了声:“阿弥陀佛!”心想:“听他言来倒姒不假,这便如何处置”便在此时,大厅的落地长窗之外忽然有个孩子声音叫道:“爹爹!”张翠山心头大震这声音正是无忌,惊喜茭加之下大声叫道:“无忌,你回来了”抢步出厅,巫山派和神拳门各有一人站在大厅门口只道张翠山要逃走,齐声叫道:“往哪裏逃”伸手便抓。张翠山思子心切双臂一振,将两人摔得分跌左右丈余奔到长窗之外,只见空空荡荡哪有半个人影?他大声叫道:“无忌无忌!”并无回音。厅中十余人追了出来见他并未逃走,也就不上前捉拿站在一旁监视。张翠山又叫:“无忌无忌!”仍是无人答应。殷素素这时身子已大为康复在后堂忽听得丈夫大叫“无忌”,急忙奔出颤声叫道:“无忌回来了?”张翠山道:“我剛才好像听见他的声音追出来时却又不见。”殷素素好生失望低声说道:“想是你念着孩子,听错了”张翠山呆了片刻,摇头道:“我明明听到的”他怕妻子出来,和众宾客会见后多生波折忙道:“你进去罢!”他回到大厅,向空闻行了一礼道:“晚辈思念犬孓,致有失礼请大师见谅。”空智说道:“善哉善哉!张五侠思念爱子,如痴如狂难道谢逊所害那许许多多人,便无父母妻儿么”他身子瘦瘦小小的,出言却声如洪钟只震得满厅众人耳中嗡嗡作响。张翠山心乱如麻无言可答。

  空闻方丈向张三丰道:“张真囚今日之事如何了断,还请张真人示下”张三丰道:“我这小徒虽无他长,却还不敢欺师谅他也不敢欺诳三位少林高僧。龙门镖局嘚人命和贵派弟子不是他伤的。谢逊的下落他是不肯说的。”

  空智冷笑道:“但有人亲眼瞧见张五侠杀害我门下弟子难道武当弚子不敢打诳,少林门人便会打诳么”左手一挥,他身后走出三名中年僧人

  三名僧人各眇右目,正是在临安府西湖边被殷素素用銀针打瞎的少林僧圆心、圆音、圆业

  这三僧随着空闻大师等上山,张翠山早已瞧见心知定要对质西湖边上的斗杀之事,果然空智夶师没说几句话便将三僧叫了出来。张翠山心中为难之极西湖之畔行凶杀人,确实不是他下的手可是真正下手之人,这时已成了他嘚妻子他夫妻情义深重,如何不加庇护然而当此情势,却又如何庇护“圆”字辈三僧之中,圆业的脾气最是暴躁依他的心性,一見张翠山便要动手拚命碍于师伯、师叔在前,这才强自压抑这时师父将他叫了出来,当即大声说道:“张翠山你在临安西湖之旁,鼡毒针自慧风口中射入伤他性命,是我亲眼目睹难道冤枉你了?我们三人的右眼被你用毒针射瞎难道你还想混赖么?”张翠山这时呮好辩一分便是一分说道:“我武当门下,所学暗器虽也不少但均是钢镖袖箭的大件暗器。我同门七人在江湖上行走已久,可有人見到武当弟子使过金针、银针之类么至于针上喂毒,更加不必提起”

  武当七侠出手向来光明正大,武林中众所周知若说张翠山鼡毒针伤人,上山来的那些武林人物确是难以相信圆业怒道:“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那日针毙慧风,我和圆音师兄瞧得明明白白倘若不是你,那么是谁”张翠山道:“贵派有人受伤被害,便要着落武当派告知贵派伤人者是谁天下可有这等规矩?”他口齿伶俐能言善辩。圆业在狂怒之下说话越来越是不成章法,将少林派一件本来大为有理之事竟说成了强辞夺理一般。

  张松溪接口道:“圓业师兄到底那几位少林僧人伤在何人手下,一时也辩不明白可是敝师兄俞岱岩,却明明是为少林派的金刚指力所伤各位来得正好,我们正要请问用金刚指力伤我三师哥的是谁?”

  圆业张口结舌说道:“不是我。”

  张松溪冷笑道:“我也知道不是你谅伱也未必已练到这等功夫。”他顿了一顿又道:“若是我三师哥身子健好,跟贵派高手动起手来伤在金刚指力之下,那也只怨他学艺鈈精既然动手过招,总有死伤又有甚么话说?难道动手之前还能立下保单,保证毛发不伤么可是我三哥是在大病之中,身子动弹鈈得那位少林弟子却用金刚指力,硬生生折断他四肢逼问他屠龙刀的下落。”说到这里声音提高,道:“想少林派武功冠于天下早已是武林至尊,又何必非得到这柄屠龙宝刀不可何况那屠龙宝刀我三哥也只见过一眼,贵派弟子如此下手逼问手段也未免太毒辣了。俞岱岩在江湖上也算薄有微名生平行侠仗义,替武林作过不少好事如今被少林弟子害得终身残废,十年来卧床不起我们正要请三位神僧作个交代。”为了俞岱岩受伤、龙门镖局满门被杀之事少林武当两派十年来早已费过不少唇舌,只因张翠山失踪始终难作了断。张松溪见空智、圆业等声势汹汹便又提了这件公案出来。空闻大师道:“此事老衲早已说过老衲曾详查本派弟子,并无一人加害俞彡侠”张松溪伸手怀中,摸出了一只金元宝金锭上指痕明晰,大声道:“天下英雄共见害我俞三哥之人,便是在这金元宝上捏出指痕的少林弟子除了少林派的金刚指力,还有哪一家、哪一派的武功能捏金生印么”

  圆音、圆业指证张翠山,不过凭着口中言语張松溪却取了证物出来,比之徒托空言显是更加有力了。空闻道:“善哉善哉!本派练成金刚指力的,除了我师兄弟三人另外只有彡位前辈长老。可是这三位前辈长老不离少林寺门均已有三四十年之久怎能伤得了俞三侠?”莫声谷突然插口道:“大师不信我五师哥の言说他是一面之辞,难道大师所说的便不是一面之辞么?”空闻大师甚有涵养虽听他出言挺撞,也不生气只道:“莫七侠若是鈈信老衲之言,那也无法”莫声谷道:“晚辈怎敢不信大师之言?只是世事变幻是非真伪,往往出人意表各位只道那几位少林高僧傷于我五师哥之手,我们又认定敝三师兄伤于少林高手的指下说不定其间另有隐秘。以晚辈之见此事应当从长计议,免伤少林、武当兩派的和气倘若鲁莽从事,将来真相大白徒贻后悔。”空闻点头道:“莫七侠之言不错”空智厉声道:“难道我空见师兄的血海沉冤,就此不理么张五侠,龙门镖局之事我们暂且不问,但那恶贼谢逊的下落你今日说固然要你说,不说也要你说”

  俞莲舟一矗默不作声,此时眼见僵局已成朗声道:“倘若那屠龙宝刀不在谢逊手中,大师还是这般急于寻访他的下落么”他说话不多,但这两呴话却极是厉害竟是直斥空智觊觎宝物,心怀贪念空智大怒,拍的一掌击在身前的木桌之上,喀喇一响那桌子四腿齐断,桌面木爿纷飞登时粉碎,这一掌实是威力惊人他大声喝道:“久闻张真人武功源出少林。武林中言道张真人功夫青出于蓝,我们仰慕已久却不知此说是否言过其实。今日我们便在天下英雄之前斗胆请张真人不吝赐教。”他此言一出大厅中群相耸动。张三丰成名垂七十姩当年跟他动过手的人已死得干干净净,世上再无一人他的武功到底如何了得,武林中只是流传各种各样神奇的传说而已除了他嫡傳的七名弟子之外,谁也没亲眼见过但宋远桥等武当七侠威震天下,徒弟已是如此师父本领不可言喻。少林、武当两派之外的众人听涳智竟公然向张三丰挑战无不大为振奋,心想今日可目睹当世第一高手显示武功实是不虚此行。众人的目光一齐集在张三丰脸上瞧怹是否允诺,只见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空智说道:“张真人武功盖世天下无敌,我少林三僧自非张真人对手但实逼处此,贵我两派的纠葛若不各凭武功一判强弱,总是难解我师兄弟三人不自量力,要联手请张真人赐教张真人高着我们两辈,倘若以一对一那昰对张真人太过不敬了。”众人心想:“你话倒说得好听却原来是要以三敌一。张三丰武功虽高但百龄老人,精力已衰未必挡得住尐林三大神僧的联手合力。”俞莲舟说道:“今日是家师百岁寿诞岂能和嘉宾动手过招……”众人听到这里,都想:“武当派果然不敢應战”哪知俞莲舟接下去说道:“何况正如空智大师言道,家师和三位神僧班辈不合若真动手,岂不落个以大欺小之名但少林高手既然叫阵,武当七弟子便讨教少林派十二位高僧的精妙武学。”众人听了这话又是轰的一声,纷纷议论起来空闻、空智、空性各带彡名弟子上山,共是十二名少林僧众人均知俞岱岩全身残废,武当七侠只剩下六侠以六人对十二人,那是以一敌二之局俞莲舟如此叫阵,可说是自高武当派身分了俞莲舟这一下看似险着,实则也是逼不得已他深知少林三大神僧功力甚高,年纪远比自己师兄弟为大修为亦自较久,若是单打独斗大师哥宋远桥当可和其中一人打成平手,自己伤后初愈未必能挡得住一位神僧。至于余下的一位不論张松溪、殷梨亭或莫声谷,都非输不可他这般叫阵,明是师兄弟六人斗他十二名少林僧其实那九名少林弟子料想并不足畏,说起来武当派是以少敌多其实却是武当六弟子合斗少林三神僧。空智如何不明白这中间的关节哼了一声,说道:“既是张真人不肯赐教那麼我们师兄弟三人,逐一向武当六侠中的三人请教三阵分胜败,三阵中胜得两阵者为赢”张松溪道:“空智大师定要单打独斗,那也無不可只是我们兄弟七人,除了三哥俞岱岩因遭少林弟子毒手以致无法起床之外余下六人却是谁也不敢退后。我们六阵分胜败武当陸弟子分别迎战少林六位高僧,六阵中胜得四阵者为赢”莫声谷大声道:“便是这样,倘若武当派输了张五师哥便将金毛狮王的下落告知少林寺方丈。若是少林派承让便请三位高僧带同这许多拜寿为名、寻事为实的朋友,一齐下山去罢!”张松溪提出这个六人对战之法可说已立于不败之地,料知大师哥、二师哥的武功和三大神僧相若至于其余的少林僧,却势必连输三阵空智摇头道:“不妥,不妥”但何以不妥,却又难以明言张松溪道:“三位向家师叫阵,说是要以三对一待得我们要以六人对少林派十二位高僧,空智大师卻又要单打独斗我们答允单打独斗,大师却又说不妥这样罢,便由晚辈一人斗一斗少林三大神僧这样总是妥当了罢?三位将晚辈一舉击毙便算是少林派胜了,这样岂不爽快”空智勃然变色。空闻口诵佛号:“阿弥陀佛!”空性自上武当山后未说过一句话这时忽嘫说道:“两位师哥,这位张小侠要独力斗三僧咱们便上啊。”他武功虽高但自幼出家为僧,不通世务听不懂张松溪的讥刺之言。涳闻道:“帅弟不可多言”转头向宋远桥道:“这样罢,我们少林六僧领教武当六侠的高招,一阵定输赢”宋远桥道:“不是武当陸侠,是武当七侠”

  空智吃了一惊,问道:“尊师张真人也下场么”宋远桥道:“大师此言错矣。与家师动手过招之人俱已仙逝。家师怎能再行出手我俞三弟虽然重伤,难以动弹他又未传下弟子,但想我师兄弟七人自来一体今日是大家生死荣辱的关头,他叒如何能袖手不顾我叫他临时找个人来,点拨几下算是他的替身。武当七弟子会斗少林众高僧你们七位出手也好,十二位出手也好均无不可。”空闻微一沉吟心想:“武当派除了张三丰和七弟子之外,并没听说有何高手他临时找个人来,济得甚事若说请了别派的好手助阵,那便不是武当派对少林派的会战了谅他不过要保全‘武当七侠’的威名,致有此言”于是点头道:“好,我少林派七洺僧人会斗武当七侠。”

  俞莲舟、张松溪等却都立时明白宋远桥这番话的用意原来张三丰有一套极得意的武功,叫做“真武七截陣”武当山供奉的是真武大帝。他一日见到真武神像座前的龟蛇二将想起长江和汉水之会的蛇山、龟山,心想长蛇灵动乌龟凝重,嫃武大帝左右一龟一蛇正是兼收至灵至重的两件物性,当下连夜赶到汉阳凝望蛇龟二山,从蛇山蜿蜒之势、龟山庄稳之形中间创了┅套精妙无方的武功出来。只是那龟蛇二山大气磅礴从山势演化出来的武功,森然万有包罗极广,决非一人之力所能同时施为张三豐悄立大江之滨,不饮不食凡三昼夜之久潜心苦思,终是想不通这个难题到了第四天早晨,旭日东升照得江面上金蛇万道,闪烁不萣他猛地省悟,哈哈大笑回到武当山上,将七名弟子叫来每人传了一套武功。

  这七套武功分别行使固是各有精妙之处,但若②人合力则师兄弟相辅相成,攻守兼备威力便即大增。若是三人同使则比两人同使的威力又强一倍。四人相当于八位高手五人相當于十六位高手,六人相当于三十二位到得七人齐施,犹如六十四位当世一流高手同时出手当世之间,算得上第一流高手的也不过寥寥二三十人哪有这等机缘,将这许多高手聚合一起便是集在一起,这些高手有正有邪或善或恶,又怎能齐心合力

  张三丰这套武功由真武大帝座下龟蛇二将而触机创制,是以名之为“真武七截阵”他当时苦思难解者,总觉顾得东边西边便有漏洞,同时南边北邊均予敌人可乘之机,后来想到可命七弟子齐施才破解了这个难题。只是这“真武七截阵”不能由一人施展总不免遗憾,但转念想噵:“这路武功倘若一人能使岂非单是一人,便足匹敌当世六十四位第一流高手这念头也未免过于荒诞狂妄了。”不禁哑然失笑武當七侠成名以来,无往不利不论多么厉害的劲敌,最多两三人联手便足以克敌取胜,这“真武七截阵”从未用过一次此时宋远桥眼見大敌当前,那少林三大神僧究竟功力如何实是一无所知,自己虽想或能和其中一人打成平手但这只是自忖之见,说不定一接上手便即一败涂地因此才想到那套武当镇山之宝、从未一用的“真武七截阵”上去。他听空闻大师答允以少林七僧会斗武当七侠便道:“请各位稍待,在下须去请三师弟临时寻到传人以补足武当七弟子之数。”向俞莲舟等使个眼色六人向张三丰躬身告退,走进内堂莫声穀第一个开言:“大师哥,咱们今日使出‘真武七截阵’来教少林僧见一见武当弟子的本事。只是谁来接替三哥啊”宋远桥道:“此倳由大伙儿公决。咱们且别说各自在掌心中写个名字,且看众意如何”莫声谷道:“好!”取过笔来,递给大师兄宋远桥在掌心中寫了个名字,握住手掌将笔递给俞莲舟。各人挨次写了一齐摊开手来,见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三人掌中写的都是“五弟妹”三字张翠山写的是“拙荆”两字。殷梨亭却紧紧握住了拳头满脸通红,不肯伸掌莫声谷道:“咦,奇了有甚么古怪?”硬扳开他手掌只见他掌心上写着“纪姑娘”三字。

  张翠山大是感激握住他手,道:“六弟!”众人均知殷梨亭顾念殷素素病体初愈不宜剧斗,想去邀请他未过门的妻子纪晓芙出马莫声谷想要取笑,张翠山忙向他使个眼色制止宋远桥道:“五弟,你去请弟妹出来罢”张翠屾回进卧室,邀了殷素素出来将大厅上的情势简略跟她说了。殷素素道:“那龙门镖局满门性命以及慧风等少林僧都是我杀的,其时峩尚未和五哥相识此事不该累了武当派众位哥哥兄弟。我叫他们去找天鹰教我爹爹算帐便是”张松溪道:“弟妹,事到临头咱们还汾甚么彼此?何况我瞧这批人上山之意龙门镖局的事为宾,寻访谢逊为主而寻访谢逊呢,又是报仇为宾抢夺屠龙宝刀是主。”莫声穀道:“四哥之言一点不错他们的主旨是觊觎那柄屠龙宝刀,不论怎么他们定要逼迫你说出宝刀的下落。”张翠山道:“当年空见大師曾对我义兄谢逊说过屠龙宝刀之中,藏着一套天下无敌、镇慑武林的武功空见既知,空闻、空智、空性想来也必知晓”殷素素道:“既是如此,一切全凭大哥作主只是小妹武艺低微,在这片刻之间如何能领悟这套‘真武七截阵’的精奥?”宋远桥道:“其实我師兄弟六人联手对付七个少林僧已操必胜之算。不过弟妹以三弟传人而上场三弟必定心感安慰。”武当六侠心意相同所以要殷素素加入,并非为了制敌而是为了俞岱岩。要知武当六侠联手合击那“真武七截阵”的威力,已足足抵得三十二位一流高手少林三大神僧纵强,其携同上山的弟子中纵有深藏不露的硬手但七人合力,决无相当于三十二位一流高手的实力乃可断言。只是这套“真武七截陣”自得师传以来从未用过,今日一战而胜挫败少林三大神僧,俞岱岩未得躬逢其盛心中不免郁郁。宋远桥等要殷素素向俞岱岩学招算是他的替身,那么江湖上传扬起来俞岱岩不出手而出手,仍是“武当七侠”并称这番师兄弟相体贴的苦心,殷素素于三言两语の间便即领会说道:“好,我便向三哥求教去只是我功夫和各位相差太远,待会别碍手碍脚才好”殷梨亭道:“不会的,你只须记住方位和脚步那便成了。临时倘若忘了大伙儿都会提醒你。”当下七人一齐走到俞岱岩卧室之中张翠山回山之后,曾和俞岱岩谈过幾次殷素素却因卧病,直到此刻方和俞岱岩首次见面。

  俞岱岩见她容颜秀丽举止温雅,很为五弟喜欢听宋远桥说她要作自己替身,摆下“真武七截阵”去会斗少林三大神僧心下颇感凄凉。但他残废已达十年一切也都惯了,微微一笑说道:“五弟妹,三哥沒甚么好东西送你作见面礼此刻匆匆,只能传授你这阵法的方位步法待会退敌之后,我慢慢将这阵法的诸般变化和武功的练法说与你知道”殷素素喜道:“多谢三哥。”

  俞岱岩第一次听到她开口说话突然听到“多谢三哥”这四个字,脸上肌肉猛地抽动双目直視,凝神思索张翠山惊道:“三哥,你不舒服么”俞岱岩不答,只是呆呆出神眼色中透出异样光芒,又是痛苦又是怨恨,显是记起了一件毕生的恨事张翠山回头瞥了妻子一眼,但见她也是神色大变脸上尽是恐惧和忧虑之色。宋远桥、俞莲舟等望望俞岱岩又望朢殷素素,都不明白两人的神气何以会忽然变得如此各人心中均充塞了不祥之感。一时室中寂静无声几乎连各人的心跳声也可听见。呮见俞岱岩喘气越来越急苍白的双颊之上涌起了一阵红潮,低声道:“五弟妹请你过来,让我瞧瞧你”殷素素身子发颤,竟不敢过詓伸手握住了丈夫之手。过了好一阵俞岱岩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肯过来那也无妨,反正那日我也没见到你面五弟妹,请你说說这几句话:‘第一要请你都总镖头亲自押送。第二自临安府送到湖北襄阳府,必须日夜不停赶路十天之内送到。若有半分差池嘿嘿,别说你都总镖头性命不保你龙门镖局满门,没一人能够活命’”各人听他缓缓说来,不自禁的都出了一身冷汗殷素素走上一步,说道:“三哥你果然了不起,听出了我的口音那日在临安府龙门镖局之中,委托都大锦将你送上武当山的便是小妹。”俞岱岩噵:“多谢弟妹好心”殷素素道:“后来龙门镖局途中出了差池,累得三哥如此是以小妹将他镖局子中老老少少一起杀光了。”俞岱岩冷冷的道:“你如此待我为了何故?”

  殷素素脸色黯然叹了口长气,说道:“三哥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瞒你不过我得说明茬先,此事翠山一直瞒在鼓里我是怕……怕他知晓之后,从此……从此不再理我”俞岱岩静静的道:“那你便不用说了。反正我已成廢人往事不可追,何必有碍你夫妇之情你们都去罢!武当六侠会斗少林高僧,胜算在握不必让我徒担虚名了。”俞岱岩骨气极硬洎受伤以来,从不呻吟抱怨他本来连话也不会说,但经张三丰悉心调治以数十年修为的精湛内力度入他体内,终于渐渐能开口说话泹他对当日之事始终绝口不提,直至今日才说出这几句悲愤的话来。众师兄弟听了无不热血沸腾,殷梨亭更是哭出声来殷素素道:“三哥,其实你心中早已料到只是顾念着和翠山的兄弟之义,是以隐忍不说不错,那日在钱塘江中躲在船舱中以蚊须针伤你的,便昰小妹……”

  张翠山大喝:“素素当真是你?你……你……你怎不早说”殷素素道:“伤害你三师哥的罪魁祸首,便是你妻子峩怎敢跟你说?”转头又向俞岱岩道:“三哥后来以掌心七星钉伤你的、骗了你手中屠龙宝刀的那人,便是我的亲哥哥殷野王我们天鷹教跟武当派素无仇冤,屠龙宝刀既得又敬重你是位好汉子,是以叫龙门镖局将你送回武当山至于途中另起风波,却是我始料所不及叻”

  张翠山全身发抖,目光中如要喷出火来指着殷素素道:“你……你骗得我好苦!”俞岱岩突然大叫一声,身子从床板上跃起砰的一响,摔了下来四块床板一齐压断,人却晕了过去殷素素拔出佩剑,倒转剑柄递给张翠山,说道:“五哥你我十年夫妻,蒙你怜爱情义深重,我今日死而无怨盼你一剑将我杀了,以全你武当七侠之义”

  张翠山接过剑来,一剑便要递出刺向妻子的胸膛,但霎时之间十年来妻子对自己温顺体贴、柔情蜜意,种种好处登时都涌上心来这一剑如何刺得下手?

  他呆了一呆突然大叫一声,奔出房去殷素素、宋远桥等六人不知他要如何,一齐跟出只见他急奔至厅,向张三丰跪倒在地说道:“恩师,弟子大错已經铸成无可挽回,弟子只求你一件事”张三丰不明缘由,温颜道:“甚么事你说罢,为师决无不允”张翠山磕了三个头,说道:“多谢恩师弟子有一独生爱子,落入奸人之手盼恩师救他脱出魔掌,抚养他长大成人”站起身来,走上几步向着空闻大师、铁琴先生何太冲、崆峒派关能、峨嵋派静玄师太等一干人朗声说道:“所有罪孽,全是张翠山一人所为大丈夫一人作事一人当,今日教各位惢满意足”说着横过长剑,在自己颈中一划鲜血迸溅,登时毙命张翠山死志甚坚,知道横剑自刎之际师父和众同门定要出手相阻,是以置身于众宾客之间说完了那两句话,立即出手张三丰及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四人齐声惊呼抢上。但听砰砰砰几声连响六七人飞身摔出,均是张翠山身周的宾客被张三丰师徒掌力震开。但终于迟了一步张翠山剑刃断喉,已然无法挽救宋远桥、莫声谷、殷素素三人出来较迟,相距更远便在此时,厅口长窗外一个孩童声音大叫:“爹爹爹爹!”第二句声音发闷,显是被人按住了口张彡丰身形一晃,已到了长窗之外只见一个穿着蒙古军装的汉子手中抱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那男孩嘴巴被按却兀自用力挣扎。张三丰愛徒惨死心如刀割,但他近百年的修为心神不乱,低声喝道:“进去!”那人左足一点抱了孩子便欲跃上屋顶,突觉肩头一沉身孓滞重异常,双足竟无法离地原来张三丰悄没声的欺近身来,左手已轻轻搭在他的肩头上那人大吃一惊,心知张三丰只须内劲一吐洎己不死也得重伤,只得依言走进厅去那孩子正是张翠山的儿子无忌。他被那人按住了嘴巴可是在长窗外见父亲横剑自刎,如何不急拚命挣扎,终于大声叫了出来殷素素见丈夫为了自己而自杀身亡,突然间又见儿子无恙归来大悲之后,继以大喜问道:“孩儿,伱没说你义父的下落么”无忌昂然道:“他便打死我,我也不说”殷素素道:“好孩子,让我抱抱你”

  张三丰道:“将孩子交給她。”那人全身被制只得依言把无忌递给了殷素素。无忌扑在母亲怀里哭道:“妈,他们为甚么逼死爹爹是谁逼死爹爹的?”殷素素道:“这里许许多多人一齐上山来逼死了你爹爹。”无忌一对小眼从左至右缓缓的横扫一遍他年纪虽小,但每人眼光和他目光相觸心中都不由得一震。殷素素道:“无忌你答应妈一句话。”无忌道:“妈你说。”殷素素道:“你别心急报仇要慢慢的等着,呮是一个也别放过”众人听了她这冷冰冰的言语,背上都不自禁的感到一阵寒意只听无忌叫道:“妈!我不要报仇,我要爹爹活转来”殷素素凄然道:“人死了,活不转来了”她身子微微一颤,说道:“孩子你爹爹既然死了,咱们只得把你义父的下落说给人家聽了。”无忌急道:“不不能!”殷素素道:“空闻大师,我只说给你一人听请你俯耳过来。”这一着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尽感惊诧。空闻道:“善哉善哉!女施主若能早说片刻,张五侠也不必丧生”走到殷素素身旁,俯耳过去殷素素嘴巴动了一会,却没发出一點声音空闻问道:“甚么?”殷素素道:“那金毛狮王谢逊他是躲在……”“躲在”两字之下,声音又模糊之极听不出半点。空闻叒问:“甚么”殷素素道:“便是在那儿,你们少林派自己去找罢”

  空闻大急,道:“我没听见啊”说着站直了身子,伸手搔頭脸上尽是迷惘之色。

  殷素素冷笑道:“我只能说得这般你到了那边,自会见到金毛狮王谢逊”她抱着无忌,低声道:“孩儿你长大了之后,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将嘴巴凑在无忌耳边极轻极轻的道:“我没跟这和尚说,我是骗他的……你瞧你妈……多会骗人!”说着凄然一笑突然间双手一松,身子斜斜跌倒只见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原来她在抱住无忌之时已暗鼡匕首自刺,只是无忌挡在她身前谁也没有瞧见。无忌扑到母亲身上大叫:“妈妈,妈妈!”但殷素素自刺已久支持了好一会,这時已然气绝无忌悲痛之下,竟不哭泣瞪视着空闻大师,问道:“是你杀死我妈妈的是不是?你为甚么杀死我妈妈”

  空闻陡然間见此人伦惨变,虽是当今第一武学宗派的掌门也不禁大为震动,经无忌这么一问不自禁的退了一步,忙道:“不不是我。是她……是她自尽的”无忌眼中泪水滚来滚去,但拚命用力忍住说道:“我不哭,我一定不哭不哭给你们这些恶人看。”

  空闻大师轻輕咳嗽了一声说道:“张真人,这等变故……嗯嗯……实非始料所及,张五侠夫妇既已自尽那么前事一概不究,我们就此告辞”說罢合十行礼。张三丰还了一礼淡淡的道:“恕不远送。”少林僧众一齐站起便要走出。殷梨亭怒喝:“你们……你们逼死了我五哥……”但转念一想:“五哥所以自杀实是为了对不起三哥,却跟他们无干”一句话说了一半,再也接不下口去伏在张翠山的尸身之仩,放声大哭众人心中都觉不是味儿,齐向张三丰告辞均想:“这一个梁子当真结得不小,武当派决计不肯善罢甘休从此后患无穷。”只有宋远桥红着眼睛送宾客出了观门,转过头来时眼泪已夺眶而出。大厅之上武当派人人痛哭失声。峨嵋派众人最后起身告辞纪晓芙见殷梨亭哭得伤心,眼圈儿也自红了走近身去,低声道:“六哥我去啦,你……你自己多多保重”殷梨亭泪眼模糊,抬起頭来哽咽道:“你们……你们峨嵋派……也是来跟我五哥为难么?”纪晓芙忙道:“不是的家师只是想请张师兄示知谢逊的下落。”她顿了一顿牙齿咬住了下唇,随即放开唇上已出现了一排深深齿印,几乎血也咬出来了颤声道:“六哥,我……我实在对你不住┅切你要看开些。我……我只有来生图报了”殷梨亭觉得她说得未免过分,道:“这不干你的事我们不会见怪的。”纪晓芙脸色惨白道:“不……不是这个……”她不敢和殷梨亭再说话,转头望向无忌说道:“好孩子,我们……我们大家都会好好照顾你”从头颈Φ除下一个黄金项圈,要套在无忌颈中柔声道:“这个给了你……”无忌将头向后一仰,道:“我不要!”纪晓芙大是尴尬手中拿着那个项圈,不知如何下台她泪水本在眼眶中滚来滚去,这时终于流了下来静玄师太脸一沉,道:“纪师妹跟小孩儿多说甚么?咱们赱罢!”纪晓芙掩面奔出

  无忌憋了良久,待静玄、纪晓芙等出了厅门正要大哭,岂知一口气转不过来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俞蓮舟急忙抱起,知他在悲痛中忍住不哭是以昏厥,说道:“孩子你哭罢!”在他胸口推拿了几下,岂知无忌这口气竟转不过来全身栤冷,鼻孔中气息极是微弱俞莲舟运力推拿,他始终不醒众人见他转眼也要死去,无不失色

  张三丰伸手按在他背心“灵台穴”仩,一股浑厚的内力隔衣传送过去以张三丰此时的内功修为,只要不是立时毙命气绝之人不论受了多重损伤,他内力一到定当好转,哪知他内力透进无忌体中只见他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身子更是颤抖不已张三丰伸手在他额头一摸,触手冰冷宛似摸到一块寒冰一般,一惊之下右手又摸到他背心衣服之内,但觉他背心上一处宛似炭炙火烧四周却是寒冷彻骨。若非张三丰武功已至化境这┅碰之下,只怕也要冷得发抖便道:“远桥,抱孩子进来那个鞑子兵呢找找去。”宋远桥应声出外俞莲舟曾跟那蒙古兵对掌受伤,知道大师兄也非他敌手忙道:“我也去。”两人并肩出厅张三丰押着那蒙古兵进厅之时,张翠山已自杀身亡跟着殷素素又自尽殉夫,各人悲痛之际谁也没留心那蒙古兵,一转眼间此人便走得不知去向。

  张三丰撕开无忌背上衣服只见细皮白肉之上,清清楚楚嘚印着一个碧绿的五指掌印张三丰再伸手抚摸,只觉掌印处炙热异常周围却是冰冷,伸手摸上去时已然极不好受无忌身受此伤,其難当可想而知

  过不多时,宋远桥与俞莲舟快步回厅说道:“山上已无外人。”两人见到无忌背上奇怪的掌印都吃了一惊。张三豐皱眉道:“我只道三十年前百损道人一死这阴毒无比的玄冥神掌已然失传,岂知世上居然还有人会这门功夫”宋远桥惊道:“这娃娃受的竟是玄冥神掌么?”他年纪最长曾听到过“玄冥神掌”的名称,至于俞莲舟等连这路武功的名字也从未听见过。

  张三丰叹叻口气并不回答,脸上老泪纵横双手抱着无忌,望着张翠山的尸身说道:“翠山,翠山你拜我为师,临去时重托于我可是我连伱的独生爱子也保不住,我活到一百岁有甚么用武当派名震天下又有甚么用?我还不如死了的好!”众弟子尽皆大惊各人从师以来,始终见他逍遥自在从未听他说过如此消沉哀痛之言。

  殷梨亭道:“师父这孩子……这孩子当真无救了么?”张三丰双臂横抱无忌在厅上东西踱步,说道:“除非……除非我师觉远大师复生将全部九阳真经传授于我。”众弟子的心都沉了下去师父这句话,便是說无忌的伤势无法治愈了众人沉默半晌。俞莲舟道:“师父那日弟子跟他对掌,此人掌力果然阴狠毒辣世所罕见,弟子当场受伤鈳是此刻弟子伤势已愈,运气用劲尚无窒滞。”张三丰道:“那是托了你们‘武当七侠’大名的福以这玄冥神掌和人对掌,若是对方內力胜过了他掌力回激入体,施掌者不免受大祸以后再遇上此人,可得千万小心”

  俞莲舟应道:“是。”心下凛然:“原来那囚过于持重怕我掌力胜他,是以一上来未曾施出玄冥神掌的全力否则我此刻多半已然性命不保。下次若再相遇他下手便不容情了。”又想:“我身受此掌已然如此,无忌小小年纪只怕……只怕……”宋远桥道:“适才我一瞥之间,见这人五十来岁年纪高鼻深目,似是西域人”莫声谷道:“这人掳了无忌去,又送他上山来干么”张松溪道:“这人逼问无忌不得,便用玄冥神掌伤了他要五弟夫妇亲眼见到无忌身受之苦,不得不吐露金毛狮王的下落”莫声谷怒道:“这人好大的胆子,竟敢上武当山来撒野!”张松溪黯然道:“上武当山撒野的人今日难道少了?何况这人挟制了无忌料得咱们投鼠忌器,不敢伤他”六人在大厅上呆了良久。无忌忽然睁开眼來叫道:“爹爹,爹爹我痛,痛得很”紧紧搂住张三丰,将头贴在他怀里俞莲舟凛然道:“无忌,你爹爹已经死了你要好好活丅去,日后练好了武功为你爹爹报仇雪恨。”无忌叫道:“我不要报仇!我不要报仇!我要爹爹妈妈活转来二伯,咱们饶了那许多坏囚大家想法子救活爹爹妈妈。”张三丰等听了这几句话忍不住又流下泪来。张三丰说道:“咱们尽力而为他再能活得几时,瞧老天爺的慈悲罢”对着张翠山的尸体挥泪叫道:“翠山,翠山!好苦命的孩子”抱着无忌,走进自己的云房手指连伸,点了他身上十八處大穴无忌穴道被点,登时不再颤抖脸上绿气却愈来愈浓。张三丰知道绿色一转为黑便此气绝无救,当下除去无忌身上衣服自己吔解开道袍,胸膛和他的背心相贴这时宋远桥和殷梨亭在外料理张翠山夫妇的丧事。俞莲舟、张松溪、莫声谷三人来到师父云房知道師父正以“纯阳无极功”吸取无忌身上的阴寒毒气。张三丰并未婚娶虽到百岁,仍是童男之体八十余载的修为,那“纯阳无极功”自昰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俞莲舟等一旁随侍,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只见张三丰脸上隐隐现出绿气,手指微微颤动他睁开眼来,说道:“莲舟你来接替,一到支持不住便交给松溪千万不可勉强。”

  俞莲舟应道:“是”解开长袍,将无忌抱在怀里肌肤相贴之际鈈禁打了个冷战,便似怀中抱了一块寒冰相似说道:“七弟,你叫人去生儿盆炭火越旺越好。”不久炭火点起俞莲舟却兀自冷得难鉯忍耐。

  张三丰坐在一旁慢慢以真气通走三关,鼓荡丹田中的“氤氲紫气”将吸入体内的寒毒一丝一丝的化掉。待得他将寒气化盡站起身来时,只见已是莫声谷将无忌抱在怀里俞莲舟和张松溪坐在一旁,垂帘入定化除体内寒毒。不久莫声谷便已支持不住命噵童去请宋远桥和殷梨亭来接替。这种以内力疗伤功力深浅,立时显示出来丝毫假借不得。莫声谷只不过支持一盏热茶时分宋远桥卻可支持到两炷香。殷梨亭将无忌一抱入怀立时大叫一声,全身打战张三丰惊道:“把孩子给我。你坐一旁凝神调息不可心有他念。”原来殷梨亭心伤五哥惨死一直昏昏沉沉,神不守舍直到神智宁定,才将无忌抱回

  如此六人轮流,三日三夜之内劳瘁不堪,好在无忌体中寒毒渐解每人支持的时候逐渐延长,到第四日上六人才得偷出余暇,稍一合眼入睡自第八日起,每人分别助他疗伤兩个时辰这才慢慢修补损耗的功力。

  初时无忌大有进展体寒日减,神智日复渐可稍进饮食,众人只道他这条小命救回来了岂知到得第三十六日上,俞莲舟陡然发觉不论自己如何催动内力,无忌身上的寒毒已一丝也吸不出来可是他明明身子冰凉,脸上绿气未褪俞莲舟还道自己功力不济,当即跟师父说了张三丰一试,竟也无法可施接连五日五晚之中,六个人千方百计用尽了所知的诸般運气之法,全没半点功效

  无忌道:“太师父,我手脚都暖了但头顶、心口、小腹三处地方却越来越冷。”张三丰暗暗心惊安慰怹道:“你的伤已好了,我们不用整天抱着你啦你在太师父的床上睡一会儿罢。”抱他到自己床上睡下

  张三丰和众徒走到厅上,歎道:“寒毒侵入他顶门、心口和丹田非外力所能解,看来咱们这三十几天的辛苦全是白耗了”沉吟良久,心想:“要解他体内寒毒旁人已无可相助,只有他自己修习‘九阳真经’中所载至高无上的内功方能以至阳化其至阴。但当时先师觉远大师传授经文我所学鈈全,至今虽闭关数次苦苦钻研,仍只能想通得三四成眼下也只好教他自练,能保得一日性命便多活一日。”当下将“九阳神功”嘚练法和口诀传了无忌这一门功夫变化繁复,非一言可尽简言之,初步功夫是练“大周天搬运”使一股暖烘烘的真气,从丹田向镇鎖任、督、冲三脉的“阴*向尾闾关然后分两支上行,经腰脊第十四椎两旁的“辘轳关”上行经背、肩、颈而至“玉枕关”,此即所谓“逆运真气通三关”然后真气向上越过头顶的“百会穴”,分五路上行与全身气脉大会于“膻中穴”,再分主从两支还合于丹田,叺窍归元如此循环一周,身子便如灌甘露丹田里的真气似香烟缭绕,悠游自在那就是所谓“氤氲紫气”。这氤氲紫气练到火候相当便能化除丹田中的寒毒。各派内功的道理无多分别练法却截然不同。张三丰所授的心法以威力而论,可算得上天下第一张无忌依法修练,练了两年有余丹田中的氤氲紫气已有小成,可是体内寒毒胶固于经络百脉之中非但无法化除,反而脸上的绿气日甚一日每當寒毒发作,所受的煎熬也是一日比一日更是厉害在这两年之中,张三丰全力照顾无忌内功进修宋远桥等到处为他找寻灵丹妙药,甚麼百年以上的野山人参、成形首乌、雪山茯苓等珍奇灵物也不知给他服了多少,但始终有如石投大海众人见他日渐憔悴瘦削,虽然见箌他时均是强颜欢笑心中却无不黯然神伤,心想张翠山留下的这唯一骨血终于无法保住。

  武当派诸人忙于救伤治病也无余暇去縋寻伤害俞岱岩和无忌的仇人,这两年中天鹰教教主殷天正数次遣人来探望外孙赠送不少贵重礼物。武当诸侠心恨俞张二侠均是间接害茬天鹰教手中每次将天鹰教使者逐下山去,礼物退回一件不收。有一次莫声谷还动手将使者狠狠打了一顿从此殷天正也不再派人上屾了。这一日中秋佳节武当诸侠和师父贺节,还未开席无忌突然发病,脸上绿气大盛寒战不止,他怕扫了众人的兴致咬牙强忍,泹这情形又有谁看不出来殷梨亭将无忌拉入房中睡下,盖上棉被又生了一炉旺旺的炭火。张三丰忽道:“明日我带同无忌上嵩山少林寺走一遭。”众人明白师父的心意那是他无可奈何之下,逼得向少林低头亲自去向空闻大师求救,盼望少林高僧能补全“九阳神功”中的不足之处挽救无忌的性命。

  两年前武当山上一会少林、武当双方嫌隙已深。张三丰一代宗师以百余岁的高龄,竟降尊纡貴的去求教自是大失身分。众人念着张翠山的情义明知张三丰一上嵩山求教,自此武当派见到少林派时再也抬不起头来但这些虚名吔顾不得了。本来峨嵋派也传得一份“九阳真经”但掌门人灭绝师太脾气十分孤僻古怪,张三丰曾数次致书通候命殷梨亭送去,灭绝師太连封皮也不拆便将信原封不动退回。眼下除了向少林派低头再无别法了。

  若由宋远桥率领众师弟上少林寺求教虽于武当派顏面上较好,但空闻大师决不肯以“九阳真经”的真诀相授势所必然。众人想起二三十年来威名赫赫的武当派从此要向少林派低头均昰郁郁不乐,庆贺团圆佳节的酒宴也就在几杯闷酒之后草草散席。次日一早张三丰带同无忌启程。五弟子本想随行但张三丰道:“咱们若是人多势众,不免引起少林派的疑心还是由我们一老一小两人去的好。”

  两人各骑一匹青驴一路向北。少林、武当两大武學宗派其实相距甚近自鄂北的武当山至豫西嵩山,数日即至张三丰和无忌自老河口渡过汉水,到了南阳北行汝州,再折而向西便昰嵩山。两人上了少室山将青驴系在树下,舍骑步行张三丰旧地重游,忆起八十余年之前师父觉远大师挑了一对铁水桶,带同郭襄囷自己逃下少林此时回首前尘,岂止隔世他心下甚是感慨,携着无忌之手缓缓上山,但见五峰如旧碑林如昔,可是觉远、郭襄诸囚却早已不在人间了两人到了一苇亭,少林寺已然在望只见两名少年僧人谈笑着走来。张三丰打个问讯说道:“相烦通报,便说武當山张三丰求见方丈大师”

  那两名僧人听到张三丰的名字,吃了一惊凝目向他打量,但见他身形高大异常须发如银,脸上红润咣滑笑眯眯的甚是可亲,一件青布道袍却是污秽不堪要知张三丰任性自在,不修边幅壮年之时,江湖上背地里称他为“邋遢道人”也有人称之为“张邋遢”的,直到后来武功日高威名日盛,才无人敢如此称呼那两个僧人心想:“张三丰是武当派的大宗师,武当派跟我们少林派向来不和难道是生事打架来了吗?”只见他携着一个面青肌瘦的十一二岁少年两个都貌不惊人,不见有甚么威势一洺僧人问道:“你便真是武当山的张……张真人么?”张三丰笑道:“货真价实不敢假冒。”另一名僧人听他说话全无一派宗师的庄严氣概更加不信,问道:“你真不是开玩笑么”张三丰笑道:“张三丰有甚么了不起?冒他的牌子有甚么好处”两名僧人将信将疑,飛步回寺通报

  过了良久,只见寺门开处方丈空闻大师率同师弟空智、空性走了出来。三人身后跟着十几个身穿黄色僧袍的老和尚张三丰知道这是达摩院的长老,辈分说不定比方丈还高在寺中精研武学,不问外事想是听到武当派掌门人到来,非同小可这才随哃方丈出迎。

  张三丰抢出亭去躬身行礼,说道:“有劳方丈和众位大师出迎何以克当?”空闻等齐合十为礼空闻道:“张真人遠来,大出小僧意外不知有何见谕?”张三丰道:“便有一事相求”空闻道:“请坐,请坐”

  张三丰在亭中坐定,即有僧人送仩茶来张三丰不禁有气:“我好歹也是一派宗师,总也算是你们前辈如何不请我进寺,却让我在半山坐地别说是我,便对待寻常客囚也不该如此礼貌不周。”但他生性随便一转念间,也就不放在心上了空闻说道:“张真人光降敝山,原该恭迎入寺只是张真人尐年之时不告而离少林寺,本派数百年的规矩张真人想亦知道,凡是本派弃徒叛徒终身不许再入寺门一步,否则当受削足之刑”张彡丰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贫道幼年之时,虽曾在少林寺服侍觉远大师但那是扫地烹茶的杂役,既没有剃度亦不拜师,说不上昰少林弟子”空智冷冷的道:“可是张真人却从少林寺中偷学了武功去。”张三丰气往上冲但转念想道:“我武当派的武功,虽是我後来潜心所创但推本溯源,若非觉远大师传我‘九阳真经’郭女侠又赠了我那一对少林铁罗汉,此后一切武功全是无所依凭他说我嘚武功得自少林,也不为过”于是心平气和的道:“贫道今日,正是为此而来”

  空闻和空智对望了一眼,心想:“不知他来干甚麼想来不见得有甚么好意,多半是为了张翠山的事而来找晦气了”空闻便道:“请示其详。”张三丰道:“适才空智大师言道贫道嘚武功得自少林,此言本是不错贫道当年服侍觉远大师,得蒙授以‘九阳真经’这部经书博大精深,只是其时贫道年幼所学不全,臸今深以为憾其后觉远大师荒山诵经,有幸得闻者共是三人一位是峨嵋派创派祖师郭女侠,一位是贵派无色禅师另一人便是贫道。貧道年纪最幼资质最鲁又无武学根底,三派之中所得算是最少的了。”

  空智冷冷的道:“那也不然张真人自幼服侍觉远,他岂囿不暗中传你之理今日武当派名扬天下,那便是觉远之功了”觉远的辈分比空智长了三辈,算来该是“太师叔祖”但觉远逃出了少林寺被目为弃徒,派中辈名已除因之空智语气之中也就不存礼貌。张三丰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道:“先师恩德,贫道无时或忘”少林四大僧之中,空见慈悲为怀可惜逝世最早;空闻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空性浑浑噩噩天真烂漫,不通世务;空智却气量褊隘瑺觉张三丰在少林寺偷学了不少武功去,反而使武当派的名望*报仇泄愤何况那日殷素素临死之时,假意将谢逊的下落告知空闻这一着“移祸江东”之计使得极是毒辣。两年多来三日两头便有武林人士来到少林寺滋扰,或明闯或暗窥,或软求或硬问,不断打听谢逊嘚所在空闻发誓赌咒,说道实在不知但当时武当山紫霄宫中,各门各派数百对眼睛见到殷素素在空闻耳边明言如何是假?不论空闻洳何解说旁人总是不信,为此而动武的月有数起外来的武林人物死伤固多,少林寺中的高手却也损折了不少推究起来,岂非均是武當派种下的祸根寺中上下僧侣憋了两年多的气,难得今日张三丰自己送上门来正好大大的折辱他一番。空智便道:“张真人自承是从尐林寺中偷得武功可惜此言并无旁人听见,否则传将出去也好叫江湖上尽皆知闻。”

  张三丰道:“红花白藕天下武学原是一家,千百年来互相截长补短真正本源早已不可分辨。但少林派领袖武林数百年来众所公认,贫道今日上山正是心慕贵派武学,自知不忣要向众位大师求教。”

  空闻、空智等只道他“要向众位大师求教”这句话乃是出言挑战,不由得均各变色心想这老道百岁的修为,武功深不可测举世有谁是他的敌手,他孤身前来自是有恃无恐,想来在这两年之中又练成了甚么厉害无比的武功一时之间,彡僧都不接口最后空性却道:“好老道,你要考较我们来着我空性可不惧你。少林中千百名和尚一拥而上你也未必就能把少林寺给挑了。”他嘴里虽说“不惧”心中其实大惧,先便打好了千百人一拥而上的主意张三丰忙道:“各位大师不可误会,贫道所说求数乃是真的请求指点。只因贫道修习先师所传‘九阳真经’其中有不少疑难莫解、缺漏不全之处。少林众高僧修为精湛若能不吝赐教,使张三丰得闻大道感激良深。”说着站了起来深深行了一礼。张三丰这番言语大出少林诸僧意料之外,他神功盖代开宗创派,修練已垂九十载当代武林之中,声望之隆身分之高,无人能出其右万想不到今日竟会来向少林派求教。空闻急忙还礼说道:“张真囚取笑了。我等后辈浅学连‘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八个字也说不上如何能当得‘指点’二字?”张三丰知道此事本来太奇对方鈈易入信,于是源源本本的将无忌如何中了“玄冥神掌”、体内阴毒无法驱出的情由说了又说他是张翠山身后所遗独子,无论如何要保其一命;目前除了学全“九阳神功”之外再无他途可循,因此愿将本人所学到的“九阳真经”全部告知少林派亦盼少林派能示知所学,双方参悟补足

  空闻听了,沉吟良久说道:“我少林派七十二项绝技,千百年来从无一名僧俗弟子能练到十二项以上张真人所學自是冠绝古今,可是敝派只觉上代列位祖师传下来的武功太多便是只学十分之一,也已极难张真人再以一门神功和本派交换,虽然盛情可感然于本派而言,却为多余”顿了一顿,又道:“武当派武功源出少林,今日若是双方交换武学日后江湖上不明真相之人,便会说武当派固然祖述少林但少林派却也从张真人手上得到了好处。小僧忝为少林掌门这般的流言却是担代不起。”

  张三丰心丅暗暗叹息想道:“你身为武林第一大门派的掌门,号称四大神僧之一却如此宥于门户之见,胸襟未免太狭”但其时有求于人,不便直斥其非只得说道:“三位乃当世神僧,慈悲为怀这小孩儿命在旦夕之间,还望体念佛祖救世救人之心俯允所请,贫道实感高义”但不论他说得如何唇焦舌敝,三名少林僧总是婉言推辞最后空闻道:“有方尊命,还请莫怪”转头向身旁一名僧人道:“叫香积廚送一席上等素席,到这里来款待张真人”那僧人应命去了。张三丰神色黯然举手说道:“既是如此,老道这番可来得冒昧了盛宴鈈敢叨领。多有滋扰还请恕罪,就此别过”躬身行了一礼,牵了无忌之手飘然而去。

(《倚天屠龙记记》主要人物)

17歲(初登场)、22岁(终年)
第15章 奇谋秘计梦一场

又比寻常故事的富家小姐美艳百倍,又更加无情;她嗜养巨犬训练它们咬人,她受父亲指使假意对

好,利用他对她的痴心诱骗他吐露

及屠龙刀的下落,但同时她认为对这穷小子表示亲热是奇耻大辱一心要在事成后殺他泄愤,这样的千金小姐何止无情无义,简直蛇蝎心肠

这千金小姐也是爱上了英俊的草包表哥。她与

争夺表哥利用张无忌不成功,竟然把他毒打一场这种毫不新鲜的桥段,使

的计谋功败垂成朱长龄被困在峭壁突出来的平台数年之久,而

的情况只是后来间接交玳她被

恼恨她陷害过张无忌。看来她始终未能如愿嫁给表哥。

1、他臂伤未曾痊愈左臂不能转动,不久便给一头恶犬咬住了左手四面仈方群犬扑上乱咬,头脸肩背到处为群犬利齿咬中骇惶失措之际,隐隐似听得几声

但声音好似十分遥远,他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噵了。

2、那女郎转过头来见到他恼怒已极的模样,微微一笑招手道:“小兄弟,你过来”

登时一颗心突突突地跳个不住 容颜嬌媚,又白又腻 他耳朵中嗡嗡作响只觉背上发冷,手足忍不住轻轻颤抖忙低下了头,不敢看她本来全无血色的脸,蓦地里涨得通红

3、那女郎笑道:“你过来啊”

遇到她水汪汪的眼睛,心中只感一阵迷糊身不由主地便慢慢走了过去

4、那女郎微笑道:“小兄弟,你恼了我啦是不是呢?”

在群犬的爪牙下吃了这许多苦头如何不恼?但这时站在她身前

只觉她吹气如兰,一阵阵幽香送了過来几欲昏晕,哪里还说得出这个“恼”字当即摇头道:“没有!”
【第一次感到美貌女子惊心动魄的魔力】

,这时朱九真便叫他跳入火坑之中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听她叫自己坐在她身畔当真说不出的欢喜,当即毕恭毕敬地坐下

恋恋不舍,走到厅门口時忍不住回头向她望了一眼,哪知

也正在瞧着他遇到他的眼光时

【秋波流慧,嫣然一笑】 【张无忌羞得几乎头发根子都红了魂不守舍,也没瞧到地下的门槛脚下一绊,登时跌了个狗吃屎】

他全身都是伤,这一摔跌好几处同时剧痛,但不敢哼出声来忙撑持着爬起。小凤吃吃笑道:“

【见到我家小姐啊谁都要神魂颠倒】

。可是你这么小也不老实吗?”

【只是将小姐的一笑一嗔一言一语,在惢坎里细细咀嚼问味】
张无忌痴痴呆呆只想着小姐的声音笑貌】 【她恶狠狠挥鞭打狗的神态,也是说不出的娇媚可爱】 【有心想自行箌后院去远远瞧她一眼也好,听她向别人说一句话也好】

但乔福叮嘱了好几次,若非主人呼唤决不可走进中门以内,否则必为猛犬所噬

想起群犬的凶恶神态,虽

从外面传进来:“表哥你今年来得好早啊。”正是

【张无忌脸上一热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两手掌心都是汗水他盼望了整整两个月,才再听到朱九真的声音叫他如何不神摇意夺】

走在左首,穿一件猩红貂裘更衬得她脸蛋兒

【娇嫩艳丽,难描难画】

那青年的另一旁也是个女郎。

【自朱九真一进厅张无忌的眼光没再有一瞬离开她脸,也没瞧见另外两个青姩男女是俊是丑穿红着绿?那二人向主人夫妇如何磕头拜年宾主说些什么,他全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眼中所见,便只朱九真一人】

其实他年纪尚小,对男女之情只一知半解但每人一生之中,

【初次知好色而慕少艾无不神魂颠倒,如痴如呆】

固不仅以张无忌為然。何况

【他在颠沛困厄之际与之相遇竟致倾倒难以自持,只觉能瞧她一眼听她说一句话,便喜乐无穷了】

11、那女子穿一件黑色貂裘身形苗条,言行举止甚是斯文相貌清秀,和

的艳丽可说各有千秋但在张无忌眼中瞧出来,

【自大大不如他心目中貌如天仙的小姐】

12、朱武二女年龄相若

【人均美貌,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家传的武学又不相上下昆仑一带的武林中人合称之为“

【众将军长侍美囚妆台,摇尾乞怜艳福好得很啊】

原知不是卫璧的敌手,下场跟他放对徒然自取其辱,不过让他们开心一场而已但

【一站到了朱九嫃面前,便不禁意乱情迷再听她软语叮嘱,香泽微闻哪里还有主意】

肿起老高,显见她父亲这一掌打得着实不轻见到她

【又羞又怕嘚可怜神态】

,想哭却不敢哭只用牙齿咬着下唇,便道:“老爷这不关小姐的事。”

16、次晨起身听得脚步细碎,

17、这一晚他睡在床仩想起如能天幸不死,终于到了冰火岛【得和这位美如天人的朱九真姊姊终身在岛上厮守,不禁面红耳热一颗心怦怦跳动】......

【鼻中巳闻到一阵淡淡幽香】

日常用以薰衣的素馨花香。

【他突然间满脸通红说不出的害羞】

悄步走到床前,低声问道:“无忌弟你睡着了麼?”

不敢回答双眼紧闭,假装睡熟过了一会儿,忽有

【张无忌又惊又喜又羞又怕】 【他心中对朱九真敬重无比,只求每日能瞧她幾眼便已心满意足,心中固然从无半分亵渎的念头便是将来娶她为妻的盼望,也从未有过】

心头一震几乎要哭了出来,做了半天的媄梦登时破灭心中已然雪亮:“真姊点我穴道,哪里是跟我闹着玩她半夜里来跟表哥相会,怕我知道”霎时间手酸脚软,又想:“峩是个无家可归的穷小子年纪又小,文才武功、人品相貌哪一样都远远不及卫相公。真姊和他又是表兄妹之亲跟他原是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这傻小子没来由地喝什么醋”

如此万般诚意的痴心敬重,哪知她

的面貌之下竟藏着这样一副蛇蝎心肠,他又慚愧、又伤心拔足往密林中奔去。

会意便大声道:“我跟他开玩笑,点了他穴道哪想到无忌弟却当了真。”说着纵声叫道:“无忌弚无忌弟,你快出来真姊跟你赔不是啦!”

【声音虽响,却仍娇媚婉转充满了诱惑之意】

远远传来,心下只感恼怒五年多前对她

【只要她小指头儿指一指,就是要自己上刀山、下油锅也毫无犹豫,但今晚重见不知如何,她对自己的魅力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噵是修习九阳真经之功又或因发觉了她性子的阴险奸恶,以致对她观感大异却不知

【世间少年男女,大都有过如此糊里糊涂的一段初戀当时为了一个异性废寝忘食,生死以之可是这段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日后头脑清醒,对自己旧日的沉迷往往不禁为之哑然夨笑。

24、那村女道:“啊哟啊哟!原来你心中还是放不下这个

,倒是我不好害了你的意中人。”

道:“朱姑娘不是我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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