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熟@女 文做 电做都行 快来啊 ...

叶冰伦【寂寞刚好半分熟】.txt
叶冰伦《寂寞刚好半分熟》1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   
在某一天,你忽然发现自己的世界原来很小,很小,小到只有自己存在。   
从小就在蜜糖垒砌的城堡中长大的女生宁萌寞在经历了一次别样的私奔经历后,一群陌生的人忽然闯入她的世界,打破了她一直以来平静的生活。  
最心爱的人的放弃,最信任的人的背叛,最心疼的人的指责,最愧疚的人的告白……   
所有的一切都让她猝不及防,所有人都在诉说着自己的苦楚与孤单。   
而她,不明白。   
“不如,我们私奔吧!”
看着“寂寞在唱歌”发过来的一句话,我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今天的月光很好,那些月光下的树荫蔓延进窗户里,我看着那一片冰凉的阴影,内心却忍不住雀跃起来。
我一直很喜欢黑暗而冰凉的事物。
比如夜晚,比如月光。
所以,在无数个晚上,我都喜欢灯关上在房间里上网,黑暗让我觉得很安全,而电脑散发的冰凉的蓝光让我有汹涌的倾诉欲望。
“寂寞在唱歌”就是我在网上的忠实听众,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抓住我的心,让我将那个从不敢示人的另一个自己在他面前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键盘噼里啪啦的一阵响,我回复过去一个简单的字,没问为什么,没问去哪里,甚至连他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但我就是果断而坚决地答应了,私奔。
“咚咚咚....”
房门被轻轻地敲响,打断了俄异常兴奋的思绪。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萌莫,妈妈可以进来吗?”
“ 哦,等一下。”
我飞快地关上QQ,打开作业文档,然后飞奔到门边,打开所有的灯——灯亮起来的时候,我的眼睛被瞬间点亮的强光刺得不由自主地闭上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地睁开眼睛,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粉色,我微微皱起了眉。
天知道,我有多讨厌粉色。
可是,爸爸妈妈给我买的东西几乎都是粉色,他们执拗地认为少女的世界就应该是粉色的,单纯而又美好。
他们也执拗地按照他们的意愿安排着我的生活,从不让我一个人出远门,总是让我生活在他们能掌控的环境里,因为他们都是市里高官,所以对我的学习成绩要求非常高,每天给我安排了一大堆习题和各种特长班,还准备在高二会考后送我出国。
我像讨厌粉色一般讨厌他们为我安排地一切,但是,在那种非常被人在乎、总有人在原地等待的温暖感觉却又一直萦绕这个我,让我觉得无比地幸福。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生病了,明明离不开这些温暖,却又疯狂地想逃离,远远地逃离...
“萌莫”妈妈的声音又响起。
“哦,来了!”我回过神来,舒展开皱起的眉头,赶紧开了门。
妈妈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凝惑地看着我:“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你在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
“来,快把牛奶喝了吧!”妈妈把牛奶放在桌子上,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我的电脑屏幕上瞄。
我赶紧走到桌旁,一手拿起杯子一手指着电脑屏幕说:“刚刚正好想到了这道题的解法,就想着把这道题做完了再去给您开门。”
妈妈这才吧眼神从屏幕上收回来,放心地笑了:“萌莫,学习重要,但是也要注意身体。喝完牛奶就早点睡吧!”
“知道了。”
我喝完牛奶,把妈妈送到房门口,快要关上门的时候,妈妈说了句:“要不这样吧,萌莫,等开学后就把你房间里的网停了,你要查什么资料的时候就去爸爸的书房就行了。”
我握紧门把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扬起乖巧的笑脸说:“好啊!”
说完,我轻轻地关上了门,笑容迅速地消失,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我关上灯,走到电脑桌前打开QQ。
刚登陆成功,“寂寞在唱歌”的头像就跳动起来,打开对话框,是简单明了的一句话——“明天上午10点机场见。”
刚刚有些郁闷的心情因为“寂寞在唱歌”的这句话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去你的练习题!去你的特长班去你的停网……全部都滚开吧!
我——宁萌莫,明天就要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了。这是多么让人兴奋的美好事情啊!
我关上电脑,重重地倒在床上,想着明天未知的旅程,内心不安分的因子不停地蹿动着,让我久久无法入睡。
直到尤洛发来晚安的信息,我才握着手机沉沉睡去。
我在手机短信的“滴滴”声中醒来,打开收件箱一看,是尤洛发来的信息:“早安。”
我微微一笑,心想,真是傻呢!
然后,我合上了手机。
走出房门,家里安静得有些诡异。爸爸妈妈都去上班了,营养早餐放在餐桌上等待着我。
放暑假以来,每一天我打开房门几乎都是同样的情形,我有时候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在重复做着同一个梦,要不,为什么每一天都一样呢?
房间的每一处仿佛都弥漫着陈旧腐败的气息,这种感觉没来由地让我感窒息。
吃完早餐,我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我猛然想起昨晚和“寂寞在唱歌”的约定,内心顿时有个声音在叫嚣,快点儿走吧!快点儿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吧!
去私奔吧!
我无法抑制那个叫嚣的声音,身体不由自主的随着那个愈加强烈的声音而开始行动起来。
我冲进房间,拿出一个大大的背包,把MP5、手机、充电器、换洗的衣服一股脑儿塞进包里,当然,还有我悄悄存了很久的零花钱。
一万块,整整一万块 ,安安静静的躺在我床下的收纳盒里。
此刻,它们似乎也兴奋起来,他们终于可以离开那个终日禁锢着它们的收纳盒了,终于可以飞翔外面的世界,在无数人的手中碾转,开始他们多姿多彩的旅程了。
而我此刻也和他们一样兴奋。以至于我给爸爸妈妈写留言条的时候,写了好几次才把一句话拼凑完整——
“爸爸妈妈,我出去走走,一周后回来,不要担心。”
是的,一周后回来。
我终究是不能完全抛开他们浓烈的爱,但现在,我必须离开,否则我一定会在这一成不变的生活中腐败,死去。
当我坐上去机场的的士时,我的心情轻快的仿佛要飞了出来。
我贪婪地看着窗外的一切,风轻抚过脸颊,阳光懒懒的洒在树上,摇曳的树枝把阳光打碎,金色的光斑让人觉得温暖又美好。
我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么美妙而快乐的心情和比尔呢分享,于是,我打开手机,拔通了安蓓的电话。
如果你打开我手机的电话薄,就会发现我的世界是多么的狭小,里面只有四个号码,除了爸爸妈妈的,一个是尤洛的,另一个就是安蓓的。
尤洛是我的男朋友,安倍是我现实生活中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
“喂?”安蓓利落的声音响起。
“安蓓,你猜我现在在哪里?”我等不及安蓓说更多的话,就迫不及待的大声问。
“在哪?现在这个时间你肯定在家里啊!”
“嘿,你太没劲了啊,凭什么这个时间我就一定得在家里啊?”
“你不在家在哪儿啊?”安蓓的声音还是没有一丝波澜。
我忽然觉得有些没劲,是啊,在所有人的眼中,我每天生活的地方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家里,除了这两个地方,似乎再没有别的选择。
“喂?萌寞?”我短暂的沉默让安蓓有些担心。
“嗯,在呢。你的呢过一会儿啊!”我把手机伸向窗外,将马路上嘈杂的声音收进收集里。
过了几秒钟,安倍终于在电话那头激动得大叫起来:“啊!萌寞,你在哪里?怎么这么吵?好刺耳的喇叭声啊!你在街上那干嘛?喂,喂!”
安蓓的激动让我满意地笑了,俄收回手机,一字一句地对安蓓说:“安蓓,我现在在去见网友的路上,我准备和他私奔。”
“私——奔——”
安蓓尖利的声音刺得我的耳膜一阵痛,我皱皱眉,嘴巴却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
“你要和网友私奔?这太疯狂了吧!宁萌寞!”
安蓓近乎抓狂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声音大得连在前面开车的司机都不由得从后视镜里偷偷看我,眼神里赤裸裸地传递着一句话——这孩子真的疯了。
“安蓓,我要是再在家里待下去就不是疯狂而是真正地疯了。”
“天啊,你真的是宁萌寞吗?这可不是宁萌寞能干出来的事啊!”安蓓还是不相信。
我轻笑了一声,说:“安蓓,我们真是白交了这么多年朋友了,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
安蓓那边突然安静下来,半天没有说话,我原本欢快雀跃地心在她的沉默中变得紧张起来。
过了一会儿,安蓓终于说话了:“好吧,萌寞,我相信你是要去跟网友私奔。可是.....尤洛怎么办?”
我的心微微一动,但还是装作轻快地说:“他那么大的人了,该杂么办就怎么办呗!要不,我就把尤洛交给你吧!”
“萌寞!你别开玩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安蓓的声音里似乎有意思尴尬的恼怒。
怎么?不愿意接收啊?那好,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让他自己接收自己。”我笑着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好了,安蓓,我就是和你告个别,一周后我就回来了,不要太想我哦!”
说完,我不顾安蓓在那里“喂喂”的声音就挂了电话。
我接着马上拨通了尤洛的电话,他很快就接了,声音轻柔地问:“萌寞,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
“傻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啦好啦,知道啦。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今天准备出去....旅游。”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把“私奔”俩个字说出口。
“什么?去旅游?去哪里?和谁一起?”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尤洛急切地打断了。果然他的反应是这样的,早知道我就不跟他说了。
“喂,尤洛,我只是出去玩玩,不会被拐走的,你没必要这么担心啦!好啦,不说了,拜拜哦!”
在尤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迅速地挂了电话,并且把手机关机了。
“哦!太好了!”
终于没有人能打扰我即将开始的旅程了,我忍不住兴奋地冲车窗外大喊。
风从车窗外灌进来,带着自由的气息,我深呼吸,心里快乐得仿佛要开出花来。
蓝天白云,车水马龙,所有一切平常的事物,此刻在我看来都平添了几分美好。
我疯狂引来的士司机的再次关注,我朝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他马上转过了头。
到达机场后,看着机场内来去匆匆的身影,我忽然想起昨天太激动了,居然忘了问“寂寞在唱歌” 和我的接头暗号是什么。
天哪,这么多人,到底哪一个是“寂寞在唱歌”呢?
我和“寂寞在唱歌”是在网游中认识的,当时我的技术很菜,只有他愿意和我组队,并且每次打到好的装备都留给我去捡。最初,我们只是在网游中闲聊,可是聊着聊着忽然发现我和他很投缘,通常我刚刚冒出一个稀奇古怪的念头,他就会马上和我一拍即合。
我总是开玩笑说,我和他真是臭味相投。
他甚至比尤洛更了解我。
但是尽管如此,我们却从没视频或者语音聊过。或许是我们都觉得彼此有些神秘感和距离感更能让人敞开心扉吧!
在此之前,我们从来没想过彼此会以这样一种方式相约见面。我甚至以为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面。
但是没想到就在昨天,我跟他说我每天被爸爸妈妈关在家里学习学习在学习有多苦闷的时候,他就忽然说了那有一句话——
“不如,我们私奔吧!”
想到这里,我兴奋的心情忽然有些惶恐,我真的要这样和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开始一段冒险的旅程吗?
站在机场大厅的中央,我原本兴奋雀跃的心忽然安静了下来。
不如,回去吧!
脑海里忽然升起这样一个念头,脚步也随着心中所想而挪动。我紧紧地抓着口袋里的手机,身体缓缓地转向机场的出口。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
安检口一抹红色的身影吸引了我的目光。我猛地站定,眼睛定在那个红色的身影上,高高的个子,戴着白色的棒球帽,此时正专注地和身边跟他穿着情侣款白色外套的女生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红色的身影和线条分明的侧脸,还有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玩世不恭的微笑,我的心里就升起一股很强烈的感觉,他,是“寂寞在唱歌”。
即使我没有见过他,即使他说和我私奔,此刻却和另一个女生亲密地聊天,我依然觉得他就是“寂寞在唱歌”。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像在万千人之中,你感受到了相同的气息;就像在冥冥之中,有一根细线将你和他牵引;就像在广袤的太空里,你感受到了相同的磁场。
只要凭那匆匆的一眼,就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你要找的人。
我收回准备离开的脚步,然后往安检口走去,在红色身影面前停下了脚步。
“嘿,你是不是‘寂寞在唱歌’?”没有任何修饰的开场白,我直接问。
原来还在聊天的两个人因为我的出现而停止了谈话,双双看向我。
过了几秒,穿红色外套的男生忽然勾起嘴角笑了,点头说:“是的。”
“我就是‘城堡里的小恶魔’。”我说。
“我知道。”
“寂寞在唱歌”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一笑。
没错,就是他了。
看到“寂寞在唱歌”的眼神,我完全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我也笑了笑,随即很快地瞟了一眼他身边的女生一眼,浅笑着问:“嘿,你真不厚道!不是说和我私奔吗?怎么还带着女友和我一起私奔啊?你这不是成心让我受打击吗?”
“谁让你这么实诚,你也可以带着你男朋友一起来啊!”“寂寞在唱歌”不以为然地笑着说。
“男朋友?”我忍不住,“你以为是扮情侣聚会吗?我可是一心想要和你私奔来着。可是你.......不知道你这样玩的啊!”
眼前的男女听到我的话后愣了一下,然后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面无表情地等他们笑完。最后,还是那个女生先说话:“美女,你真有意思,我喜欢你。”
我瞪了还在一旁忍着笑的“寂寞在唱歌”一眼,然后对那个女生说:“你能跟你男朋友一起带着别的女生私奔,有勇气!我喜欢你。”
“那.......”笑闹后,我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我们接下来是要去哪里呢?”
“丽江怎么样?”“寂寞在唱歌”拿着一本《丽江的柔软时光》在我眼前晃了晃。
“好啊!”
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其实,只要能让我暂时逃离这个地方,只要能让我暂时远离那些爱我却又让我窒息的人们,那么,其那里,和谁去,都是无光紧要的。
飞机飞上了三万英尺的高空,我打开遮阳板从窗口往外看的时候,外面是棉花糖一半纯白柔软的白云,偶尔一阵风吹散了它们,但是它们随即又在另外一处汇集成新的形状,同样的美好。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坐飞机,但却是我第一次由衷地觉得轻松和惬意。所有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是那么的妙不可言。
“刚才在等你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寂寞在唱歌”因为常年吸烟而变得有些沙哑的嗓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的注意力从窗外收了回来,笑着看“寂寞在唱歌”:“要是我真的不来,你会怎么办呢?”
“会失望啊!”“寂寞在唱歌”眨了眨眼,戏谑的说,“你想想,我好不容易又拐了一个未成年的少女跟我一起死泵,要是她最后临阵脱逃,我多丢脸啊!更何况再一见你,还是一个大美女,要是你不来,我更失望了。”
“我真怀疑你们俩到底是不是情侣,你怎么能在你女朋友面前这么毫不掩饰地表达你想出轨的心啊!”
“我是实话实说嘛!”“寂寞在唱歌”一脸诚恳的样子。
终于,他身边的女朋友忍不住了,举起手要打他,看似很用力,但是手落下的时候却是轻轻地一拍:“喂欧谨,你够了啊!要不是这位美女合我眼缘,我跟你没完!”
“欧谨?”我轻轻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看向“寂寞在唱歌”,问道:“你的名字叫欧谨?从没听你说过哦!”
“你也从没问过啊!要不,现在我就正式介绍一下自己吧!”“寂寞在唱歌”停顿了一下,忽然坐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地堆我说:“我叫欧谨,是一个很帅很稀有的混得很成功的小混混。”
欧谨本人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着:“严肃,严肃一点儿!”说完,他捅了捅身边也忍不住笑得女朋友,说:“喂,该你了!”
欧谨的女朋友好不容易忍住笑,清了清嗓子后也坐直身子认真地向我介绍说:“我叫乔凌珊,是一个很傻很天真的不顾一切地跟了欧谨这个混得很成功的小混混的不良少女。”
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们俩还真合拍!礼尚往来,那么,我是不是也该向你们做一下自我介绍?”
“必须的。”欧谨和乔凌珊异口同声地回答。
“嗯嗯.......”我清了清嗓子,说道,:“听好了啊,我叫宁萌莫,宁静的宁,萌芽的萌,寂寞的寞,是一个很闷很寂寞的被家人的爱逼得快要窒息的小恶魔。”
“嗨,丽江!我们来啦!”
在走下飞机的那一刻,高原上无与伦比的清新空气迎面而来,让人的身心在这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好像获得了重生,我们都不由自主地大声喊了起来。
“以前老听身边的朋友说丽江的天空很美,现在真的到了这里,果然没让我失望啊!”乔凌珊抬起头仰望天空,深深地呼吸着。
我看着她满脸享受的神情,也不由自主地沉溺到那蓝的没有一丝瑕疵的天空和周围宁静质朴的美景中。
“好啦,你们先不要顾着享受了,我们去古城吧!古城的感觉比这边还要好呢!”欧谨受不了我和乔凌珊俩个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推了推我们。
“喂,你怎么知道?难道以前来过这里?”乔凌珊马上警觉起来,“说,跟谁来过,男的女的?”
“你别这么敏感好不好?是这本书里写的啦!”欧谨有些不悦的挥了挥手中的书。
我见到他们俩个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妥,于是挽着乔凌珊的胳膊赶紧打圆场说:“既然来了,我们就要玩得尽兴啦!书上推荐说的古城好玩,我们就去古城吧!出发——”
我兴致高昂地说着,欧谨和乔凌珊被我一脸兴奋的神情逗笑了,两个默契地不再纠结刚才引起他们不快的话题,异口同声地说:“出发!”
在前往丽江古城的机场巴士上,我的心情轻快极了。
远离了那座围困了我十几年的牢笼般的城市,我在这里彻底获得了自由。这陌生之地的一草一木,在我看来,都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
“看吧!果然很漂亮吧?”一下巴士,欧谨就得意地笑看着我和乔凌珊说。
“看你美得,好像这美景是你创造出来的一样。”乔凌珊不屑地撇了撇嘴,但是眼神里却抑制不住地流露出对眼前美景的喜爱。
他们俩人打情骂俏,而我则真的被眼前的美好的景色吸引住了,这里的天是这么的蓝,清新的空气立刻从鼻翼钻进身体里,我感觉自己的枷锁完全被解开了。
“还不快走?”欧谨停住和乔凌珊贫嘴,回过头朝已经完全被美景迷得呆愣住的我说。
我回过神来,朝他嫣然一笑,然后跟了上去。
尽管我不知道接下来我们会去哪里,会玩些什么,我依然很兴奋。因为欧谨、乔凌珊这两个
有趣的家伙和眼前无与伦比的美景已经完全勾起我省体力潜伏已久的不安分子。
我们走到一个四合院一样的民居外,墙角伸出的一枝不知名的开得嫣红的话吸引了我。
“怎么了?”欧谨见我又半天不动,问道。
“我们要是能住在这里就好了。”我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古朴的院落。
欧谨邪邪的一笑:“想住这里?”
“是啊!在家的时候我就总想着能够住在这样一个四合院里,看似与世隔离,但其实自由触手可及。你看,抬头可以看到无比广袤的蓝天,推开门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太美妙了。”
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畅想着。
“既然这样......那么......”欧谨故意停顿一下。
果然,我和乔凌珊的好奇心都被他挑起来了,问道:“那么什么?”
欧谨满意地看着我们的反应,把手中的背包往地上一扔,说:“那么,我们就住在这里。
“可以吗?这里好像是民居啊!”我将信将疑地看着欧谨。
欧谨轻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宁萌寞同学,你果真是困在城堡里的小恶魔啊!这里很多民居都是可以住宿的,你不知道吗?”
我吐了吐舌头,傻笑一下。
我怎么会知道呢?从小到大,每次外出旅游身边都是围着一大圈得人,从出门的准备到到达目的地的住宿游玩,从来就不要操心,我只要乖乖跟着就行了。
并且,每次都是住酒店,我从来不知道还可以在这样古朴的民居借宿。 欧谨敲开了民居的大门,里面的纳西婆婆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当纳西婆婆把我们带到房间外的时候,我无比自然地挽着乔凌珊,说:“凌珊,我们住靠窗的这间吧!”
“怎么了?”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欧瑾有些无奈地笑了,说:“宁萌寞,你不是来跟我私奔的吧?你是来破坏我的蜜月旅行的吧?”
说着,欧瑾一把揽过乔凌珊,两人一脸暧昧的看着我的。看着紧紧黏在一起的两个人,我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了:“你。。。。。。你们要住同一间房吗?”
“怎么?难道你和你男朋友一起去?”欧瑾不可思议地问。
“我......我没和我男朋友单独旅行过.....”我尴尬地回答。
尤洛那张干净并且永远带温柔笑容的脸在我眼前浮现,他现在应该快急疯了吧?我忽然一阵心痛,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口袋里关机了的手机。
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我一遍遍提醒着自己,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乔凌珊似乎发现我的神色有点不对,于是收起了戏谑的笑,认真地对欧谨说:“喂,我们不要逗萌寞了。我还是跟萌寞住一间房吧!毕竟她是女生,又是第一次来丽江,一个人住肯定有点儿怕啦!”
乔凌珊的话让我心里涌起汩汩的感动。虽然和她认识还不到一天,但是她让我感受到了一种难得的真诚,让我源于毫不设防的和她接近。
“你怎么啦?不要太感动哦!”乔凌珊见我愣愣的,于是推了我一下,开玩笑地说。
我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说:“其实,我一个人耶可以的。”
“亲爱的美女们,不要聊了吧?我好累啊,就这么说定了,凌珊你和萌寞住。”欧谨装出很累的样子,推我和乔凌珊进了房间。
欧谨帮我们把行李提进房间后就出去了,我关上门,欢快地跳到眼前这张柔软的大床上,趴在这里可以透过窗外看到古城的天空、树木。天蓝树绿的景观全都落进眼底,我静静地趴着,坐了许久飞机的困意慢慢袭来......
欧谨和乔凌珊的生活习惯跟我完全不一样,他们白天睡觉,晚上却无比精神。我感觉我刚刚睡着,就被欧谨大力的拍门声吵醒,然后拉着我到丽江的酒吧街。
他们一路都很兴奋,看我张着嘴打呵欠的样子,笑得东倒西歪。
“你们难道不困吗?”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懒懒地问。
欧谨眯着眼睛,脸上挂着邪邪的笑容理所当然地说:“哪个小混混不素一道晚上才神采奕奕的?尤其是在这么美的地方,晚上用来睡觉真是太浪费了!”
“是啊!没想到丽江的夜晚也这么美,萌寞,你快儿点打起精神好好享受吧!既然出来了就要玩得尽兴嘛!”乔凌珊也附和着说。
“恩!”我用力地眨眨眼摇摇头,努力甩去睡意,眼角无意中扫到了左边一家酒吧的招牌,欣喜地问:“这就是‘一米阳光’?”
“怎么,你知道这儿?”欧谨有些惊讶的问。
“喂,不要把我看成从原始社会走出来的人好吗?”我装做愠怒地看着欧谨,“这个世界还有一种东西叫网络啦!我在网上看过有关于这个酒吧的故事。”
欧谨呵呵笑了起来,提议说:“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去这家酒吧玩玩吧!”
一进酒吧,和外面的气氛完全不同,这里面流淌着低迷轻缓的音乐,几个人聚成一桌聊天,分明是安静的气息却给我一种热浪的感觉。
安静迷离的气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沉溺其中,我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气。
乔凌珊回过头,见我停在原地,对我说:“这里还真和我们那边的酒吧不一样,我们那边的酒吧像迪厅一样嘈杂,走吧,我们找个位子坐一下。”
“恩。”我点点头。
欧谨已经找好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大力的对我和乔凌珊挥着手,我们笑着朝他走过去。
坐在座位上,看着酒吧里或安静,或迷离,或暧昧,或浓烈的一切,我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要知道,在家的时候别说是酒吧,就连ktv对我来说也是禁止通行。要是让爸爸妈妈知道我进了酒吧,他们会不会气的疯掉?
呵呵,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疯掉了吧?他们一直以为乖巧无比的女儿居然留下一张纸条就和别人“私奔”了,连我自己回想那一刻的冲动都觉得疯狂。
但是,那一刻的疯狂我并没有后悔,至少欧谨带我来的这个地方很让人放松,更让我觉得舒心的是,他还带来了乔凌珊。
从小到大,我的世界里只有尤洛一个同龄的异性朋友。说实话,要是乔凌珊没来,我还真的不知道怎莫和他单独相处呢!
“小恶魔,你喝酒吗?”欧谨打趣地问我。
乔凌珊假装帮我出气似的打了欧谨一下,也歪过头来看着我。
吧台上,调酒师在绿色的灯光下快速地晃动着手中的仪器,上下左右地抛着,立刻引的吧台前坐着的女生们的尖叫,接着,调酒师帅气的点燃打火机,一串浅蓝色的火焰冒到空中,我的目光牢牢地被吸引住。
最后,他将酒倒入他们的杯中,鲜红的液体缓缓的流入,绚丽的色彩让我有了想品尝的冲动。
乔凌珊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欲望,她靠在欧谨的旁边指了指那杯酒问我:“想喝那种?”
我点头,欧谨看了一眼乔凌珊,起身到吧台和调酒师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带了一杯酒回来。
晶莹剔透的高脚杯没有被装满,昏暗的灯光中这被鲜红的液体看上去更加妖娆。
“这是‘血腥玛丽’,是很多酒混合而成的,还加了伏加特,后劲很足,你确定要喝?”欧谨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盯着我。
“伏加特?是酒心巧克力里面的酒的那种味道么?”我看着那杯鲜红的液体,无比认真的问。
然而欧谨和乔凌珊却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呵呵笑起来。
我安静地看着他们,等着她们笑完。
他们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终于停止了笑声,欧谨清清嗓子,把酒递给我:“看你渴望的眼神,我在不给你,恐怕你会来抢这杯酒了吧?”
我接过酒杯,握着杯身轻轻摇晃着里面的液体,加了冰的质感从手中传到心脏,我将无名指紧紧地贴在上面,轻声对欧谨和乔凌珊说:“据说这是连了心的筋脉的指头,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可以更快地将这种感觉传达到我的心脏。”
欧谨神情怪异地盯着我,然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说:“如果你不打开心门,那么,不管是温暖还是冰冷,你都感受不到。”
是这样吗?我没有对欧谨的话做任何回应,但其实已经认可了他的话。我太明白那种感觉了,那种什么都感受不到的感觉,那种自己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内心一片荒芜的感觉。
我紧紧地握着酒杯,并没有品尝那妖娆魅惑的液体,只是迷恋地感受着这种冰冷的触感和它浓烈的色彩。
过了12点,带着米粒色彩的蓝调爵士乐停止,强节奏的音乐震动着脚下的地板,原本一个个坐在椅子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随着音乐的节奏晃动身体,然后起身走向舞池,原本清冷的舞池瞬间沸腾起来。
舞池里的人们疯狂地甩动着脑袋、扭动着身体,一股股热浪从舞池向我袭来,让我有一种那些晃动的灵魂似乎被放飞的感觉,自由畅快。
“萌寞,我们也去跳舞把?”凌珊的眼里满是奇异的光彩,她似乎已经完全被舞池里的热情感染了,一把拉起我和欧谨往舞池奔去。
“凌珊,我不会……”虽然我从小就伤舞蹈课,在舞蹈比赛上海获了无数的奖,但是此刻却没有信心去舞池里跳舞。
他们的舞蹈是发自内心的自由的舞蹈,而我一直以来都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舞蹈老师要我怎么跳,我就怎么跳。在那些上舞蹈课的日子,舞蹈对我来说,只是必须要学好的一门功课,而不是放松解压的方式。
我想要拒绝,但是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嚣:“去吧!去跳吧!去和他们一起疯狂吧!”
就这样,我半推半就地跟着他们一起进了舞池。
最初,我僵硬地站在人群中不知所措。凌珊在我耳边大喊:“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随着节奏扭动身体就可以了!”
我听从她的话,闭上眼睛,随着音乐开始扭动自己的身体。从小练习的舞蹈基本功让我很快就能自如地跟上节奏开始跳舞。我一开始只是微微地扭动着身体,但是渐渐地,我的动作没有任何的舒服,没有堆成山的课本和上不完的特长班,没有爸爸妈妈和尤洛的温柔束缚。
幅度越来越大,身边的人好像都渐渐隐去,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无比疯狂地舞动着。
一种前所未有的被放飞的感觉,让我全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我仿佛穿上了那双红舞鞋,无法停止舞蹈的脚步。
啪啪啪——
忽然,一阵掌声打断了我的舞蹈。我有些不情愿地停了下来,睁开了眼睛。
天啊!原来刚刚的感觉是真的,整个舞池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在跳舞。原本在舞池里的人们都退到了舞池的边缘,满脸欣赏和兴奋地看着我,鼓着掌。
他们……都是在看我跳舞吗?
忽然间成为人们的焦点,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害羞而尴尬地朝周围的人们笑着。
我视线扫到凌珊和欧谨的时候,凌珊兴奋地朝我扑过来,抱着我说:“萌寞,原来你是‘舞’林高手啊!今天晚上你可算是全场的焦点啊!你看,大家都在为你鼓掌呢!”
我拉拉凌珊的衣角,轻声对她说:“凌珊,我们走吧!这么多人看着我,我觉得好别扭啊!”
“你不是在家里太压抑太寂寞了才跑出来的吗?为什么不趁现在走进人群中好好玩玩?”凌珊不解地问。
“是啊!但是现在这样让我很不安。”我微微皱起眉头。
离我们不远的欧谨看到我似乎出了些状况,也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萌寞说她要出去了。”凌珊说。
欧谨看向我,我点了点头,说:“我想出去了,要不你们再在这里玩一下?真不好意思啊!”
“没事,不想玩了,我们就走吧!”欧谨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地说。
听到欧谨也这么说,凌珊也不再有异议,买单过后,我们一起走出了酒吧。
夜风徐徐,丽江的夜晚有些冷,但是我喜欢这样清冷的感觉。
一路上,欧谨和凌珊没有了刚出来时的兴奋,一路沉默着。而我,因为感觉自己打扰了欧谨和凌珊在酒吧玩闹的兴致,心里有些内疚,一时也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些什么。
走出了酒吧街,少了霓虹灯的亮光,沉沉的夜色笼罩了我们,风似乎也更大了。忽然,我感觉肩上一沉,浑身温暖了许多。
我侧过头,看到凌珊把欧谨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我心里顿时一阵暖。
“不用……我不冷。”我试图把外套还给欧谨。
凌珊压住了我的手,阻止道:“还说你不冷,看你的手好冰啊!”
“萌寞,披着吧!不要辜负了乔凌珊难得的大方啊!要知道她可从来就没有对我身边出现的女生如此客气和优待过。”欧谨开玩笑地说,但是语气里是满满的关心。
“切,那不是我乔凌珊不大方,而是以前你身边出现的那些歪瓜裂枣的狼子野心实在是太赤裸了,我要是对她们客气,那你不早就跟她们跑了啊!”凌珊睨了欧谨一眼,继续说,“但是萌寞给我的感觉不一样,就算你要跟她跑,她还不一定要你呢?是吧,萌寞?”
之前沉默的尴尬被他们玩笑的话语完全打消,我心里瞬间轻快了许多,笑看着凌珊,故意说:“那可不一定啊!我要是对欧谨没一点想法的话,我怎么会跟他私奔呢?你说是吧!”
“好啊!萌寞,你要是真愿意跟欧谨,我马上自动消失!”
“你舍不得的啦!”
“谁说我舍不得,这欧谨也没什么好,你要是能看上,我绝对二话不说就走人,让你们俩在一起。真的!”凌珊一脸认真的样子。
欧谨受不了了,轻推了凌珊一把,说道:“喂,乔凌珊,我要是没什么好,你愿意死心塌地跟着我?”
“我那不是当初年少无知,一不小心误入歧途走不出来了嘛!”
“那我可是把话说在前头啊!可不是我阻止你走出歧途,是你自己非赖着不出来啊!”欧谨故作正经地说。
“萌寞,你看看,欧谨这是什么态度啊!”凌珊指着欧谨向我投诉,见我只笑不语,便问,
“萌寞,你有男朋友吗?一定有吧!说说你男朋友是什么样吧?”
说着,凌珊又转头看向欧谨,挑衅地说:“欧谨,你也好好听听萌寞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千万不要太自卑啊!”
欧谨一脸的无所谓,笑看着我,等着我开口。
问我尤洛是什么样的吗?
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当爸爸把安蓓和尤洛带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当时心里想到是,多好看的两个小孩啊,真像桌子上方的那一对穿着婚纱的小人偶。
我一开始一直以为安蓓会和尤洛在一起,但后来却是我和尤洛在一起了。
尤洛,总是以最大的耐心和包容对待我。他对我非常好,可我总是任性地对他,我总觉得不管我做错什么事,消失多久,他都会在原地等我。
我爱他,但是却从未向他敞开过我的心,因为我总感觉他不会理解。他很优秀,交际很广,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总能谈笑风生,所以我觉得他不会理解我内心的寂寞感。就像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在我看到喜欢的童话被拍成电影的时候哭了一整天。
其实我只是希望这个陪我成长的故事可以一直属于我,只属于我,我跟它一起,组成我们的秘密小世界。我知道这个故事,别人不知道,这样我就满足了。很傻的想法,是吧?只是因为我太寂寞了,寂寞到只想拥有一个人的世界。
“萌寞,你怎么了?”凌珊见我半天没有做声,轻轻推了我一下,说,“如果你不想说你男朋友,可以不说的,没关系呢!”
“没呢!”我抱歉地笑笑,“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总之,他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
“就这么简单?”凌珊瞪大了眼睛,“那你为什么喜欢他?”
“为什么喜欢他?”我似乎被凌珊的这个问题问住了,愣了很久才说,“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到大,身边只有他这样一个异性出现吧!”
“不会吧?”凌珊神色怪异地盯着我,仿佛在看外太空生物一般。
欧谨忍不住捧腹大笑,说:“乔凌珊,你这次失算了吧?我不仅不自卑,反而自信心无限膨胀呢!”
凌珊不死心地问我:“你从小到大,除了你男朋友之外你就没有别的异性朋友了?”
“在和欧谨私奔以前是这样的。欧谨是我第二个异性朋友。”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凌珊顿时一脸挫败地看着我,而欧谨仍是玩世不恭地笑着说:“萌寞,照你这样说,我应该很荣幸了?”
我笑笑,心里却仍然停留在凌珊的那个我为什么会喜欢尤洛的问题上。
我为什么会喜欢他?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只是理所当然地就和他在一起了。自从爸爸带他和安蓓来我家陪我玩,他好像就已经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不读书的时候,爸爸妈妈会叫他过来玩,读书的时候,上学他会来接我,放学会送我回家,我的生活中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似乎就是这样几乎形影不离地存在着,让我觉得我应该跟他在一起,如果不跟他在一起我觉得我的生活就缺了一块。
这,就是喜欢吗?
我不明白,思考这样的问题让我头很疼,也让我没有了继续游玩的兴致。我揉揉太阳穴,拉着凌珊、欧谨回到了客栈。
接下来的连续几天,我们每天很早就起来,在古城里闲逛。
我们一起走过古色古香的老桥,一起去看市集中众多有趣的景象,还一起去听特别富有民族风情的纳西古乐,和他们一直跳着很奇怪的舞蹈。
那些叫不出名的乐器发出粗犷的声音,在这座秀丽的城市中却达到了完美融合的效果,山城好像完全合为一体,我快乐地和他们拉着手舞蹈着。
近一周的日夜相处,让我和乔凌珊的感情增长了很多,甚至惹得欧谨大叫我根本就不是来和他私奔,而是来拐走他女朋友的。
看他吃醋的样子,凌珊走过去拍拍他的头说:“现在知道我宝贝了吧?以后要好好对我,知道吗?”
分明是玩笑,但是我却从凌珊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渴望,而欧谨的神情也有些奇怪,这些天他们给我的感觉是十分想爱的,但是这一刻我却有点恍惚。
不过,我不愿意去细想,只是无比真诚地对欧谨和凌珊说:“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怎么样,但是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地在一起。要知道,你们现在已经是我的好朋友了,要是你们分开了,我会很伤心的。”
“我会的。”凌珊一脸的鉴定,看向我的眼神有微微的动容。
而欧谨,他眯起眼笑笑,像哥哥一般伸出手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轻声说了一句:“傻丫头!”
没有得到欧谨的回应,凌珊的眼底浮起一抹失落的黯然。
我忽然觉得或许很多事情并不是我表面看到的那样,包括眼前的欧谨,或许他也和我一样,只是把想示于人前的一面表现出来,而更多的自己却被他自己深深隐藏。
我和他,果然很像啊!
所以,凌珊那种不顾一切的真诚让我感动也让我心疼。真诚的人活得淋漓尽致,但最后也总是伤得淋漓尽致。
我深深地看着欧谨,想要对他说,不管怎样,都请不要伤害凌珊的真诚。但最终,我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欧谨从来没说过不喜欢凌珊啊!一切只是我的直觉罢了,我希望我这样的直觉永远都不灵。
明天就是回程的时间了,大家各怀心事,沉默地走在古城的石板路上。夜很静,只听到吧嗒吧嗒的脚步声。
“这一周玩的开心吗?萌寞。”还是欧谨先打破了沉默。
“开心呢!只是觉得时间太短了。”我闷闷地说。
欧谨轻笑了一声,说:“觉得时间短了很好办啊,我们去把机票退了,然后继续玩吧!”
“啊!”我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欧谨,“那不行呢,我给爸爸妈妈留的纸条上说的就是我一周后就要回去的,要是不回去,他们一定会急疯的!”
“你这样跑出来,他们应该已经急疯了呢!”欧谨笑笑,“我只是开玩笑说的啦!不管逃的多远,你最终还是会回去的,不是吗?”
是啊!看着欧谨和凌珊,我羡慕他们来去自如的潇洒和自由,也渴望得到那样的自由,但我终究是割舍不下那些疼爱,我觉得自己是贪婪而自私的,但却无法改变。
我们一路闲聊着走回租住的民居。
“明天一早的飞机,晚上早点儿休息吧!”欧谨对我和凌珊说。
在他回房之前,轻吻了凌珊一下,说了句“晚安”。我看到凌珊眼底的黯然那一刻被幸福完全掩盖。
洗漱完,我和凌珊关上灯并排趴在床上,月光流水般从窗口洒落在床上,我看着那冰凉的月光,内心涌起深深的不舍。
“很舍不得你和欧谨呢!”我忽然说。
凌珊轻轻地握了握我的手,说:“我也是呢!真没想到还能认识你。”
我疑惑地看着凌珊。
她看着我不解的神情微微一笑,说:“其实欧谨本来是打算一个人来和你旅行的,但是被我无意中发现了他在订机票,我死活要跟着来,他没有办法就只有让我也跟来了。”
我有些抱歉地笑笑,毕竟和别人的男朋友单独去旅行,换做谁,心里都会有想法。
“萌寞,你不用抱歉啦!我当初一定要跟着来确实是为了让你不要接近欧谨,但是见到你之后,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敌人。尤其这几天相处下来,我更从心底里觉得开心,我终于又有了朋友。”
“你……之前都没有朋友吗?”我疑惑地问。我还以为我是最没有朋友的人,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真诚的、几乎从不掩盖自己心事的人也会没有朋友呢?
“很奇怪吧?”凌珊自嘲地笑笑,“我原本是有朋友的呢!只是和欧谨在一起后,我就只有欧谨了。”
“想知道我是怎么和欧谨在一起的吗?”凌珊突然问。
我看着她,点点头。
“其实我原来也是一个好学生,和你一样,不会喝酒,不会蹦迪,也不会逃课和老师顶嘴,
甚至在所有人的眼中,我都是一个三好学生。”
她回忆着,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和之前认识的她完全不一样。
那种被回忆绊住了脚的神情,有一股淡淡的忧伤和无悔的决心。
“其实现在想一想,我和欧谨的相遇真的像是电视里的情节。初三的时候,有一天我刚从家里走出来不久,就被人抢了包。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完全慌了,愣在那里也不知道去追,只是不停地喊有人抢劫,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都好奇地看着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帮我。就当我失望的时候,欧谨突然冲了出来,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追向那个劫匪,帮我把包追了回来。你知道吗?当时我觉得他就是从天而降的王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气的人,就连打架的姿势也这么帅气。”
回忆着最初相遇的情景,凌珊忍不住绽开笑容。
“那后来呢?”我有些好奇地问,“我猜猜——因为他帮你抢回了包,所以你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了?”
我开玩笑地说,而凌珊却很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惊讶地盯着她,完全不敢相信。
“从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他!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当他帮我把包追回来还给我,然后还对我微笑的时候,我的心仿佛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整个人有一种快飞起来的感觉。我当时就想,我一定要成为他的女朋友,没想到就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但是因为他是一个小混混,所以我家里很反对。他们甚至为了不让我们见面,把我锁在房间里,结果我把玻璃敲开,从二楼跳了下去。我要和欧谨在一起,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肯定过!”
凌珊坚定的神情让我佩服。
我从来没有反抗过,尽管心里有许多的想法,但是在爸爸妈妈面前我永远都是乖巧的。
这次出走,是我唯一一次没有按他们的意愿去做的事。
“那后来呢?他们同意了吗?”我已经完全被她的故事吸引住了,这样的疯狂生活在我的世界里从未出现过,骨子里那些不安分的因子在隐隐躁动着。
“怎么可能!”凌珊自嘲地说,“因为我的反抗,彻底惹怒了我爸妈,他们告诉我,如果我执意要和欧谨在一起,那从此以后我就不再是他们的女儿,要我再也不要踏进那个家。”
“所以,你就这样离开了?离开家了?”我震惊了,如果我离家出走在安蓓的眼中是疯狂,那么凌珊的做法在我的眼中就是走火入魔。
“嗯,为了和他在一起,我和家人、朋友全都闹翻了,我不喜欢他们说欧谨的不好,也不喜欢他们阻止我和他在一起。”
谈起那段往事,凌珊有些挫败,她说到现在她都没有和家人联系过,和所有的朋友也全都断了来往。
她的固执就像是一把双刃剑,割伤了别人也割伤了自己,但是我却很佩服她。至少她很勇敢,她勇敢地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管代价如何,她心甘情愿地去承受,只为了和她心中的唯一在一起。
我从未想过谁会是我生命中的唯一,也从未想过我是为了谁而活,我的唯一似乎就只有我自己。我害怕那种只能依靠一个人而活得声明,而凌珊却义无反顾地就选择了。她爱欧谨,所以她笃定地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跟随着他。
那么浓烈直白的爱,我或许永远都无法企及。
“其实欧谨挺好的,你们在一起也挺好的。”我心里这样想着,就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了。
凌珊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笑容散发出异样的光芒,她有些近乎激动地抱着我狠狠亲了一口,大声说:“太好了,终于有人认同我了!”
她兴奋地喊着,然后松开搂着我的手,朝着黑夜大声地喊:“我好开心!终于有人认同我了!我乔凌珊终于又有朋友了!”
她的声音很大,穿梭在黑夜之中,让人听了觉得无比的温暖。叶冰伦《寂寞刚好半分熟》2
“再见,丽江!”
临时飞机前,我再次好好地感受了一下这边的气息,然后万分不舍地和这个带给我一周柔软时光的地方道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和凌珊聊天聊得太晚,我一上飞机就开始睡。直到飞机到港我才醒。
我睡意朦胧地跟随着凌珊和欧谨下了飞机,一走出机场,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好像又回到了原有的生活中,一切恢复最初的死寂,毫无生气。
在机场外,我和凌珊相拥着告别,互相了彼此的手机号码,欧谨在一旁大呼我们太肉麻了,但是在我送上的士时,他又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宁萌寞,我很开心能够认识你!”
我脸上溢满感动和不舍,也说:“我也很开心!”
告别了他们之后我坐上了回家的的士,在车里我拿出手机,刚打开手机,短信提示音就接连响起,手机不停的震动,震得我的手都发麻了。
正想打开收件箱看看,来电铃就尖利地响起了。 我一看,是家里的号码。
心猛地往下沉,虽然上飞机上时我已经让自己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是真的面临着一刻时,我还是止不住紧张。
我按下接听键,爸爸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出过来,像是发怒的狮子一般咆哮着:“宁萌寞!你终于开机了?你现在在哪里?”
震耳欲聋的音量让我立刻让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司机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不好意思地朝司机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拿得离自己稍微近一点,小声的说:“爸爸,你别生气,我现在就回家了.....”
“萌寞?是萌寞吗?你到底去哪了?你不到妈妈好担心你。这么多天,你怎么连一个电话也不打回家,你到底去哪了?......”
妈妈的哭声传了过来,还夹杂着爸爸生气的质问声,身后似乎还有爷爷奶奶着急的询问声,这些嘈杂的声音让我有些烦躁地想挂断电话。
但是,另外一种幸福的感觉又从我心底蔓延出来。不论我走到哪里,他们都会这样牵挂着我、在乎着我;不论我走到多远的地方,他们都会在原地守候着我。虽然这样的牵挂会令我烦躁,想要摆脱,却又无法割舍。
至少,它让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人……
我压制住烦躁的心情,耐心安慰了妈妈几句,告诉她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让她不用担心。挂断家里打来的电话之后,我才开始看手机里的短信,除了家人和安蓓的,大部分是尤洛发来的。
看到收件箱里密密麻麻的尤洛的名字,我的心变得柔软。即使我不看短信的内容,我也知道尤洛说的是什么。我心里生气浓浓的内疚,于是拨通了尤洛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尤洛充满惊喜的声音响起:“萌寞,是你吗?”
“嗯,是我。”
“不终于回来了。”他舒了一口气,我能想象得到,电话那一头的他已经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嗯,我回来了,尤洛,你……还好吗?”他的声音虽然惊喜,但是也带着浓浓的疲惫,我不由自主地关心地问道。
“不好。”尤洛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一点儿都不好。因为见不到你,联系不到你,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尤洛似乎料到我会道歉,于是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但是现在你回来了,我觉得一切都好了。萌寞,只要你回来就好。”
“尤洛……”我快要被内疚的潮水淹没了。
但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一句“对不起”根本就无法弥补我这次突然的出走带给尤洛的担心和焦虑。于是,我刻意忽略掉他的情绪,换了话题:“尤洛,等会儿你陪我回家好吗?刚刚我爸爸给我打来电话,他很生气。我想如果你在场的话,他的脾气应该会小很多。”
从来都是这样,只要尤洛在,无论我犯了什么样的错误,爸爸都不会过多的责备我,只是让我下次小心。而尤洛,只要在我需要时,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我的身边,像一把保护伞一般将我牢牢护住。
果然,尤洛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一会儿我会在你家楼下等你,你路上小心。”
挂上电话,心里的内疚像是一团无法散去的郁结之气,让我难受极了。从接电话到挂断电话,尤洛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甚至连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简单的告诉我,只要我回来了就好。
其实有时候,我宁可他生气地质问我,也不愿意他总是这样无止境的包容我。他的包容让我沉溺也让我害怕,我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完全依赖着他而存活,我害怕有一天他要是不这样对我好了,我的世界会崩塌。
&挂了尤洛的电话之后,想起安蓓也给我发了很多短信,于是,我决定也给她打个电话报平安。
“宁萌寞!你终于知道给我打电话了?”还没等我说话,安蓓激动的声音就在电话那端响起。
我嘿嘿一笑,说:“安蓓,不要这么凶嘛!我回来了哦!”
“萌寞,你知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些天大家有多着急?”安蓓的声音稍稍缓和了一点。
“对不起嘛!我可不是失踪呀,走之前我不是给我爸妈留了纸条,也给你和尤洛打电话了吗?你看,我说一周后回来,这不就回来了吗?”
“但是你走之后就把手机关了,谁都联系不到你,也没人知道你去哪里了,你说我们着不着急?你爸爸妈妈差点儿去报警了,还是我一直拖着,说你走之前给我打了电话说一周之后一定会回来,要是你今天不回来,他们就一定会去报警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安蓓从来没有那么凶过我,我收起了嬉笑的态度,正经地说:“安蓓,我知道让你为难了,对不起,下次不会再给你这样的困扰了。”
安蓓似乎也听出我语气的变化,她的语气也柔和了下了,有些无力地说了一句:“之前的事就算了,你回来了就好。”
回来了就好。
尤洛这么说,安蓓也这么说。我心里被感动和歉疚两种情绪猛烈地冲击着,原本想跟安蓓说说我这一周的见闻,但此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开口了。
“萌寞?”安蓓见我没有做声,在电话那头探询地问。
“嗯。”我回答。
安蓓这才恢复平静,问我:“你这周到底去哪里了?”
“丽江。”
我乖乖回答,“我和一个网友还有网友的女朋友一起去的丽江,没有做什么事,每天就在古城闲逛,但却让人觉得无比轻松惬意,那里的空气都充满着自由的味道。真的,安培,有空你也一定要去一次......”
“萌寞。”安蓓打断我的话,“你想去丽江,只要你说,我和尤洛都会陪你去的,为什么要跟一个陌生的网友一起去?万一出事怎么办?”
面对安蓓的质问,我没有办法回答,只能由着安蓓继续说下去:“你知道吗,你消失的这一周,你过得轻松自由惬意,我们很担心。尤其是尤洛,他这几天就像疯了一样,每天不停地给你打电话,整个人似乎都进入了一种走火入魔的状态,除了摆弄他的手机,就是喝酒,总之,不管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会。”
安蓓的语气中带着隐约的责备。
我的心忽然疼了起来,像被人揪了一下,我能想得到尤洛沉默时的表情,固执地抿着嘴,眯着狭长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远方一动不动,像是雕像一般,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
“我知道了,安蓓,一会儿见面了再说,我先挂了。”
安蓓责备的语气让我无法面对,于是我匆匆地挂断了电话。我靠在车窗边看着不断后退的风景,再次想起了我第一次见到尤洛和安蓓时的模样……
那是粉雕玉琢的两个小孩。
粉红的脸颊像苹果一样诱人,狭长的眼睛绽放着黑夜一般的光芒,只是一眼我就如同掉进了漩涡一般,那是尤洛的眼睛,深邃而平静。小小的酒窝在他左边的脸上若隐若现,柔软的鼻翼微张着,忽闪着眼睛展示自己的友好。尽管当时的他只是小小的一团,他还是慢慢地走到我的身边,用胖乎乎的小手牵住我的手,对着我笑。
而一旁的安蓓,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粉嫩的唇瓣像是水蜜桃,让人想要轻轻地咬上一口,柔顺的黑发扎着小小的马尾,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可爱极了。她的笑容是那么纯真、无邪,她站在我的另外一边,拉住我的另一只手。
&他们是爸爸给我带来的朋友,我从小到大的朋友……
从那之后,我的身边只有他们,但有的时候,我还是会常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躲藏在我一个人的世界里发呆,对着一片我厌恶的粉红色,发呆……
“到了。”
司机的话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我付了钱,拿起行李下车,刚关上的的士车门,就看到在我家不远的地方,尤洛安静地站在那里。
他挺拔的脊背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有些凌乱的头发下,他漆黑的眼珠隐隐透出欣喜的光芒。他朝我走来,定定地站在我的跟前,修长的五指在我的发间穿梭,下一秒我便被他拥入怀中。
熟悉的向日葵香气一下窜入我的鼻息间,我贪婪地吸吮着这久违的味道,埋在他的胸前,让他紧紧拥着我。
“我好想你……”他的下巴在我的发间摩擦着,轻轻地呢喃着自己的思念。
我抬起头,看到他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芒,心又猛地疼了一下。
他总能够给我这样不经意的感动,在某个瞬间我会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完美的王子,不论是外形还是他的包容。
“尤洛……”我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前,觉得那是全世界最温暖的地方。
良久之后,他微微拉开距离,伸手往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左脸上的酒窝又浅浅地浮现:“快点儿回去吧,要不你爸爸该杀下来了!”
我点头,有些担忧地往家的方向看去,那座大门好像张开的血口,随时都会将我吞进去!
回过头时,我注意到尤洛是那么的憔悴,尽管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精神,但是淡淡的黑眼圈和残留的胡渣还是出卖了他的伪装。
我心疼地重新拥住他,在他的耳边不停地说着:“尤洛,对不起,对不起……”
“萌寞,不用说对不起。只是,你下次要离开的话,带我一起好不好?”他的唇轻轻地印在我的额头上,“不要再一个人离开,好不好?”
阳光透过树叶,细碎地落在他的脸上,我伸出手,摸着他的脸,泪水一下子滚落下来,这种被爱的幸福感将我完完全全包围住了。
因为我的任性,让他过得这么辛苦,他却一句责备也没有,只是告诉我,回来就好,他只要我在他的身边,这样就好。
“对不起,尤洛,真的对不起。我觉得我好像生病了,我明明没有办法割舍你们对我的好,没有办法抛弃你们给我的爱,我明明离不开你们给我的温暖,但是却又想逃离……”我抱着他,泪水在他的胸前湿成一片。
我无法完整地告诉他,我心里的感觉,那种分裂式的情绪常常让我无法自控,就像我渴望着他会生气地质问我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和他联系,但我却又深深地陷入他所给予的柔情之中。
我无法自控...
“傻瓜....”他捧着我的脸,用拇指轻轻地拭去我脸上的泪珠,满脸心疼地说,“想要逃离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只要让我陪着你就好。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你患自闭症时的样子,那么寂寞、那么孤独,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你一个人。”
不是好像,是确实。在他们出现之前,我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
&那时候的我还只是一个小女孩,没有人陪我玩,没有人陪我说话。爸爸妈妈每天都在一片忙碌之中,而因为爸爸妈妈总是将我保护的特别好,所以没有人过多的靠近我,甚至多说几句话也会被怀疑真实的用意。
那个夏天,燥热的空气中没有一丝凉意,知了在枝头单调的重复着它的叫声,一整个夏天它都没有改变过,甚至连音调和中间停顿时的时间,都是一样的。
我静静地站在窗前,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玩些什么。我张开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和谁说话,于是又闭上了。
后来,我走到了院中,庭院里有一条铺着石头的小道,我蹲下身玩着那些石头,然后站起来那些石头,从身后往前扔,再回过头仔细的看,大声询问:“是谁?是谁用石头扔我?”
左看右看之后,我困惑地低下头。然后,蹲下身子,再捡一粒石头,从身后朝自己扔来....
一个人的游戏里,我乐此不疲的玩着,世界是安静的,只有我自己的声音在重复着,就像枝头上的知了,和自己玩着游戏....
这样的游戏会一直持续,直到我从那个按键的世界里醒来,才会停止。
只是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小小的他一直站在我的身后,心疼地看着我不停地重复着那些令常人无法理解的动作。
“让你快乐,是从那时候起我唯一的心愿。”尤洛说。回忆起那段往事,他的瞳孔还是会不自然地紧缩这,深埋着担忧与心疼。
也是从那时候起,只要他在我的身边,他一动会紧紧地牵着我的手,让我不再感到寂寞。
他说,当他第一次看到我拿着小石头往自己身上扔、第一次看到我对着镜子和自己对话时,
他感觉心疼得快要窒息了。
那时候的我,像是从遥远的世界里来的孩子,研科技里永远是空洞的,别人从我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我总是一个人在偌大的房子里自娱自乐,我不理会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别人也无法理解我说什么做什么。
我一直觉得尤洛也无法理解,但是他却对我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一个人玩着专属你的游戏,别人跟你说话你也不理会,仿佛你是生活在一个独立的结界中,你不愿走出来,别人也走不进去。你不会像安蓓那样乖巧地和别人打招呼,你也不会安蓓那样开心地笑,可是你转动的眼珠让我知道,你不是没有感觉,其实你能感觉得到我们的快乐,所以,我就努力地让自己更快乐,希望我的快乐能够感染给你”。
尤洛的话像一股暖流轻轻地流过我的心房,是他和安蓓将我从自闭的世界拉出来,在我的生命中,只有他是唯一能够令我的心安定下来的人。就像小时候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忽然能够感觉到似乎一直沉寂这的心脏开始跳动的频率。
一直坚信着,就算这个世界上所以人都会伤害我,他和安蓓都会永远保护我、守护我!
“谢谢你,尤洛,谢谢你一直在我的身边。”我感激地说。
尤洛眼睛里盛满了笑,他牵起我的手,用坚定的脚步带我一起回家,迎接等待我的暴风雨。
到了家门口,我猛地停住脚,犹豫地看着眼前这扇铁门,我知道一走进去,我又将重复从前的生活,令人窒息。
“别怕。”尤洛捏了捏我的手,给我一个柔柔的笑容,然后按下门铃。
很快,门就被大力拉开,伴着爸爸愤怒的声音:“宁萌莫,你终于知道回来了!你.....”
爸爸还想骂我什么,但是一拉开门,看到尤洛站在我身边,声音瞬时小了很多,说:“你给我先进来!”
我低着头进了家门,妈妈还有爷爷奶奶一下子朝我扑过来,妈妈搂着我,一边哭一边说:
“萌莫,你去哪里了呀?妈妈快担心死了,你知道吗?你这样留下一张说的不清不楚的纸条就离家出走了,要是你除了什么事,妈妈还怎么活呀!”
“是呀,萌莫,爷爷奶奶这么大年纪了,盼的就是你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长大,你这样不吭声就出去这么久,电话还打不通,要是出覅按什么事,我们家就垮了呀!告诉奶奶,是不是你爸爸妈妈给你什么气受了,你才跑出去?如果是的,奶奶一定给你做主!”奶奶拉着我的手,一边抹眼泪一边碎碎念着。
因为哭得太厉害,他们颤抖的力量直接传到我的身体,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饿重复地安慰他们说:“妈妈,奶奶,你这不是平平安安回来了吗?你们不要哭了......”
“哼!你还好意思叫她们不要哭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带给我们多少担心和焦虑?你爷爷的高血压差点儿又犯了!”爸爸见到尤洛在家里,语气虽然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无法压制心中的怒气,“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会让家人多担心?就连尤洛和安蓓,他们也很担心,你知道吗?你原来是很懂事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么任性,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
我心知有愧,低下头,不停地绞着自己的双手。
尤洛安慰似的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然后看着怒火中烧的爸爸,恭敬而懂事地说:“宁叔叔,萌莫知道错了,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在跟我说不知道怎么和你们道歉呢!我们着急不是害怕她出事吗?现在她安全回来了,我们应该开心不是哦吗?萌莫好像坐了很久的飞机,您让她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然后再问她这些天的详细情况吧!”
“是啊!你看你那么大声干什么?让萌寞先去洗个澡吧!”奶奶宠溺地护着我。
爸爸看到大家都帮我,一腔怒气也不好再发了,只好让我先进房间。
尤洛陪着我上了楼,一开门,粉红色的世界便刺着我的眼睛,我反感地低下头,可是却发现连地板也反射着粉红的光芒。
无处可逃!
我闷闷地拿着换洗的衣服去洗澡,洗完澡回到房间,我发现尤洛正在拿我的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时间很反感,猛地冲过去抢过手机,语气生硬地问:“你拿我手机干吗?”
尤洛的脸色很尴尬,他轻轻地说:“你刚刚手机响了,我以为是有人来电,就想着哪去给你……”
“哦。”我这才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过激了,抱歉地对尤洛说道,“尤洛,你……不会生气吧?我刚刚语气有点儿急,对不起啊!你知道的,我很不喜欢别人碰我手机和电脑。”
“别人……”尤洛有些黯然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下次会更加注意的。”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我擦着头发,试图掩饰我内心的无措。
我努力地找到了一个话题,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尤洛,你不问问我去哪儿了吗?”
我很奇怪,难道他真的一点也不好奇自己的女朋友消失了一周,到底是去哪儿了吗?
尤洛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如果你想说,就一定会告诉我的。如果你不想说,我又干吗问你,让你为难呢?我说了,不管你去哪里,只要回来就好。”
看着尤洛一脸淡然的神情,这一瞬间我忽然有点儿讨厌他的体贴和大方。
我任性地低下头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兀自摆弄着手机,而尤洛也不再做声,只是安静地守在我的床边,翻看着我桌上的杂志。
直到晚饭时,妈妈在门外敲门让我们下去,尤洛才放下书本,轻轻地揉了揉我半干的头发说:“萌寞,快点儿下去吧!你爸爸还在生气,不要让他久等了!”
想到爸爸,我立刻起身,和尤洛一起下楼。
晚餐时,爸爸的态度好了很多,整个气氛也轻松了很多,爷爷奶奶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说我离开一周瘦了很多,要多补补。
尤洛细心地将我碗里堆成小山的菜夹到边上的碟子里,微笑地让我多吃一点儿。
“ 萌寞,这一周你到底去哪了?”妈妈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着终究还是躲不过去,于是交代说:“我去丽江了,在那里的古城呆了一周,然后我就回来了。”
“你一个人去的?”妈妈狐疑地看着我
我故作镇定地回答说:“我还能和谁去?”
我故意说得不清不楚,要是我妈知道我是抱着和一个男生私奔的心离家出走的,估计她再爱我都会把我给人道毁灭了的。
&妈妈似乎不怎么相信,但是因为我平时除了尤洛和安蓓就没有别的朋友,妈妈实在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人,只好选择相信。不过,她还是没忘了问我:“你为什么要去丽江?现在就要考试了,你不知道吗?”
虽然一直都是妈妈再问,但是我知道这些也都是爸爸关心的,要是我不小心打漏嘴了,我今后一定会被管得更严。我的脑袋飞速地转动着,回答道:“就是因为马上就要考试了,我觉得压力很大,就要出去走走,透透气,轻松一下。如果告诉你们的话,你们一定不会让我去的,所以我自己偷偷跑去了。”
这样的理由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妈妈找不到任何破绽,只好求助似的看看爸爸。爸爸会意地点点头,说:“萌莫,你一会儿回房间把你几天行程写下来,住在丽江哪里,去过丽江的哪些地方,都写下来,然后给我。”
“爸爸!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不悦地放下碗筷,说:“您是要拿着我的行程去查我吗?我不怕你查,但是我不写!”
“你!”爸爸好不容易熄灭的怒火被我一下子又点燃了,他重重地把筷子排在餐桌上,说,“我让你写你就写!你不怕查干吗怕写?我看你就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的火气也蹿了上来,从来没跟爸爸吵过架的我居然也生气地顶嘴了:“你就那么希望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我越让我写,我就偏不写!”
“宁萌莫!”爸爸气的猛地站了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好好,萌莫,你不想写,咱门就不写了。”奶奶见到我和爸爸之间剑拔弩张的样子,赶紧站起来,护在我面前,指着爸爸责备道,“孩子刚回来,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萌莫不是说了她是因为压力太大所以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吗?你还怀疑什么?咱们萌莫是怎么样的孩子,你不知道吗?她做事会有分寸的!”
“妈,您就别添乱了行吗?”爸爸看着奶奶护着我的样子,无奈地说。
“我添乱?不是你在添乱?萌莫回来了,本来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法,你非要问这问那,萌莫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你还不相信,你说说,萌莫除了尤洛和安蓓这俩个朋友,她平常还和谁来往?哼,你不相信她,我信她!”奶奶搂着我的肩,对我说:“萌莫,奶奶相信你!你别理你爸爸了,坐下吃饭把!”
“妈!”爸爸加大声音喊了一声。
“不做下好好吃饭,就不要喊我!”奶奶固执地护着我,拉着我坐了下来。
妈妈和爷爷见奶奶,也只好坐了下来,只剩下爸爸和尤洛站着,尤洛看着爸爸气的不知道如何发泄的样子,开解道:“叔叔,您也坐下吃饭吧!萌莫是前段时间压力太大了,脾气才这样的,她之前跟我和安蓓说过她的困扰,但是我们没有注意,所以才导致她一个人去散心,这不能只怪她,我们也有责任呢!真对不起!”
尤洛的爸爸是我爸爸的上司,爸爸不可能对尤洛发火,于是只好借着尤洛的话作为台阶,顺势说道:“我也不是不相信萌莫,做父母的当然应该担心自己的孩子,只是她这次的行为让我太担心了,这就叫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
说着,爸爸坐了下来,等到爸爸做好,尤洛也跟着坐下来。
“这样多好!一家人一起和和气气地吃饭,不要说那些伤感情的话啦!”奶奶见爸爸妥协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侧过身,拍拍我的头说:“萌莫,你以后也不能再这样一声不吭就出去,知道吗?”
我乖巧地低着头扒着碗里的饭粒,含糊地“嗯”了一声。
吃过饭不久,尤洛就回去了,我一直等到尤洛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回到屋里。
一进屋,爸爸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但是也没有发火,只是朝我招招手让我过去,冷声地说说“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下不为例,知道吗?”
爸爸也不理会我什么表情,自顾自地继续说:“马上就要开学了,你现在放松也放松了,接下来的时间就要好好复习,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
“知道了。”我点点头,问:“您还有什么事儿吗?没事的话,我就先回房了。”
爸爸点点头,默许了。
在我走上扶梯的时候,爸爸突然又叫住了我:“萌莫!”
我停下来,转身看着爸爸,他的语气平淡地说:“明天就把你的网线停了吧!以后要上网查资料就去我是书房。”
我想要大声地反对,但最终却是轻轻地说了一句:“随便你。”
说完,我便不再理会爸爸的反应,冲进了房间。
我重重地关上了门,然后像疯了一般把粉色的床单和粉色的挂饰全部都扯掉,扔在地上,然后靠着墙缓缓地做到地板上,咬着牙,压制地呜咽着。
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在一顿一停的节奏下有条不紊地跳动着。它的声响证明了,我依旧在这个寂静的世界里存活在。
没有了尤洛的陪伴,我无法坦然地面对着一屋子的粉红,还有刺眼的的灯光。
我钻进浴室,在浴缸里放满了谁,让自己整个沉进去,谁没过鼻子时,一种窒息的感觉迅速攫住了我,在感居然真的快要崩溃时,我猛地从水中挣扎出来,大口大口地呼吸者空气,抽过毛巾重重地擦着脸上的水。
浴室里没有开灯,只有房间隐约折射进来的光芒,昏暗而薄弱。
闭上眼,我想着和欧谨还有凌珊一起玩乐的情景,在丽江那个令人浑身舒爽的地方,有着我最浓郁的迷恋。
也许,不论是什么地方,只要远离这个城市,都会令我有自由如飞的感觉。
擦掉身上的泡泡,我站在喷头下,让水从头浇到脚,知道所有的热水全部用光,我被冷水刺激清醒,才立刻拿过浴巾将自己包了起来。
洗漱完毕后,我的心情平静了许多,回到房间,我收拾好被我刚刚扔在地上的东西,然后立刻关掉所有的灯,窝在沙发里上网。
QQ刚登陆,我就看到“寂寞在唱歌”的头像在右下角不停地闪烁。
我点开,是俩个小时前欧谨发过来的关心话语—
“小恶魔,回到家没有被人道毁灭?”
“呵呵,差点就不能上来和你聊天了。你还在吗?”
我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回过去一句话。
欧谨很快就回了话—
“还在呢!不过,我不是欧谨。”
&“???????????”
我疑惑地打过去一串问号。
那边发过来一个笑脸,回答道—
“亲爱的小恶魔,我是凌珊。”
原来欧谨和他的朋友出去有事了,还没有回来,而凌珊一直在家里等他,因为无聊所有就上网了,欧谨的QQ没有关,我回过去的话自然就被她看到了。
“回家之后感觉怎么样?”
凌珊关心的表情在屏幕上闪动,我暖心一笑,回过去-
“不好,很不好!”
“为什么呢?”
“我爸爸差点儿吃了我,还有我妈和我爷爷奶奶一见我就拼命地哭,天哪,你不知道那个场面,好像和我分别了十年八年没有见面。我还第一次和我爸爸吵架,他明天还要断我网线呢!我快疯了......”
“你这个小恶魔,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男朋友呢?”
她又问我。
“他护送我回了家,让我免受皮肉之苦,现在意见功成身退,应该在睡觉了!”
我看了看屏幕下方的时间,连续几都没有睡好的尤洛,现在应该已经在梦中了...”
我把回家之后发生的事情通通高数了凌珊,一到夜晚我就有了莫名的倾述欲望,窗外寂静的夜没有清冷的月光,甚至连一点儿星光都没有,一切幽静而黑暗。
我光着脚,倒了杯凉水,大口大口地喝着,那些冰冷的液体顺着喉间直抵到胃,一路滑下的冰感让我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我不喜欢牛奶,不喜欢饮料,只喜欢冰水。
尤洛曾经说过,过于偏执的孩子会让自己很累,可是他却不知道,他自己有时候偏执得更加厉害,比如,那么偏执地对我好……
听了我的描述后,凌珊在那头哈哈大笑着,她发了一大串的笑脸,然后用异常正经的语调发过来一句话——
“萌寞,你真不应该是个寂寞的孩子。你很幸福,要学会珍惜。”
这时候,我随意扔在床边的手机嗡嗡地震动着,我拿过来一看,是尤洛发来的短讯:“亲爱的,晚安。”
在我消失的那一周里,每天晚上他都会发来这相同的信息,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其实也渐渐成为我的习惯。
他习惯了关心我,而我习惯了他的关心。
我想起凌珊的话,于是,按下了回复键:“晚安……亲爱的。”
夜凉如水,幽蓝的屏幕上显示着凌珊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沉思着。
如果幸福和快乐可以画等号的话,我应该是天底下最快乐的那个人,可惜,我没有办法将这两个词画等号,因为在我的世界里,有太多的束缚,没有自由的爱可以让我自由地呼吸。
我无比地渴望可以像别的孩子那样,在大街上吃着奇怪的小吃,可以在周末和自己的朋友相聚而不是去上枯燥无味的特长班,可以不用每一次都必须考第一名……
手指在键盘上冰冷地敲击着,我告诉凌珊——
“我很幸福,但是我同样渴望着快乐,像你们那样的快乐……”
没有人理解那种活在自我世界中的感觉,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哪怕再努力,但内心的某个角落还是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唆使自己逃离、反抗……
我说完,凌珊的头像就暗了下去。我坐在电脑前许久,才关掉电脑爬上床。
&我一直坚信着每一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柔软的孩子,在不经意间触碰到那一处柔软时,便会有许多的愁思。
窗外的树影在晚风中轻轻的摇曳着,像是无形的大手在窗外挥舞,我紧紧的盯着那一扇未关上的窗户,窗帘随风扬起。
我从不害怕这样的景象。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夜晚,闭上眼或是睁开眼,几乎都是一样,我享受着这样近乎完全黑暗的静谧。
嗡——嗡——嗡——
手机强烈的震动声打破了这黑暗的静谧,我拿过电话一看,是欧谨。
“喂——”我按下接听键说道。
“宁萌寞吗?”欧谨好像喝了酒,声音有些含糊。
“嗯,是我。”我说。
欧谨听到我的回答后就开始哈哈大笑,歇斯底里,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我没有做声,静静地听着他有些疯癫的笑声,就这样坚持了大概有两三分钟,他突然安静了,在电话那头悲伤地问我:“萌寞,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呵,这个问题和当初凌珊问我的那个为什么喜欢尤洛的问题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喜欢尤洛,似乎也爱着尤洛,但是喜欢和爱究竟是怎样的,我却说不明白。
我在书上看过一句话:喜欢是浅浅的爱,而爱是深深的喜欢。
两者之间似乎是相辅相成的,但是这深浅之间谁又能自如地把握?
于是,我只好回避他的问题,说:“欧谨,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倒是希望我醉了,那样就可以什么都不闻不问也不想了!”欧谨醉意浓浓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不愿意在醉不醉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结,于是问他:“凌珊呢?”
这个时候,凌珊应该在他的身旁,可是我却没有听到凌珊的声音。
“凌珊?呵,谁是凌珊?”欧谨似乎醉得很厉害,他执著地问着我最初的那个问题,“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是死死地抓住她,还是放手让她去选择自己应该有的生活……萌寞,你不是成绩很好吗?不是特优生吗?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好不好?求你了……”
他不停地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说的那个她,并不是凌珊。我心里骤然一冷,语气变得冷漠地对欧谨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凌珊还在家里等你,你应该回到她的身边。”
说完,我冷冷地挂断了电话,内心一片冰凉。
我是那么深刻地了解凌珊对欧谨的感情,我也是那么希望他们俩能够幸福快乐地在一起,但是似乎事情并不如我所期待的那样完美幸福。
我不愿意去深究欧谨的话,我宁愿把他的话当成他喝醉后的胡言乱语,也不愿意相信他对凌珊的感情有任何瑕疵。
对待爱情,我一直有着近乎变态的洁癖和完美主义。我无法忍受爱情中的一丝瑕疵和背叛。
挂断欧谨的来电,我给凌珊发了一个短信告诉她欧谨喝醉了,然后就盯着手机长久地发呆,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些什么,只觉得此刻我的心就像是大海上的浮木,找不到可以靠岸的地方,惶惑而不安。
这个时候的尤洛和安蓓一定已经进入了梦乡,他们和欧谨、乔凌珊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里的孩子,而我却好像行走在他们之间,每天过着和尤洛他们一样的生活,骨子里却向往着欧谨
他们的自在与桀骜。
终于,我忍受不了内心的那种惶惑的不安感,我拿过手机,长按着一号键,尤洛的电话就拨了过去。
他的电话永远都是开机的状态,只要我想找他,不论何时,他的电话都是畅通无阻的。
在响了三四声后,电话接通了,传来尤洛有些睡意又夹杂着惊讶的声音:“萌寞,你怎么还没睡?”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问:“尤洛,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喜欢吗?”
“就像我对你一样。”尤洛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那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爱吗?”
“就像我对你一样。”尤洛还是毫无迟疑地回答。
果然,他能够很顺利地就回答了困扰我的所有问题,然而我却还是完全找不到答案,有些挫败地说:“嗯,我知道了,你继续睡吧!”
“萌寞,你怎么了?”尤洛似乎听出了我情绪里的低落,担心地问。
我苦笑了一下,尽量用轻快的语气让他安心:“我没事呢,只是刚才在书上看到这样一个问题就问问你了。你早点睡吧!”
“嗯……萌寞,不要想得太多,你也早点睡吧!”最后,尤洛在那头温和地说着。
挂断电话,我的心还是茫然一片,但是似乎隐约看到了绵长的海岸线,只是还不知道如何才能靠岸。叶冰伦《寂寞刚好半分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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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一场奇遇记,即使每天单调地重复在一堆课业与补习班之间,还总是会有一些意外的事情发生。我的生活,在遇到欧谨和乔凌珊之后,变得丰富多彩而不可思议。
暑假结束,开学的第一天,尤洛来接我上学。
“安蓓呢?今天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我很久没有看到她了哦。”
我从丽江回家之后,只见过安倍一面,她就跟着家人去旅游了,知道开学前两天才回来。
原以为她会和尤洛一起接我上学的,以前一直都是这样,我们三个人就像三角形的三条边一样,缺了任何一条都组建不成坚固无比的铁三角。
以前这个世界,安蓓应该和尤洛一起在一旁催促我快点准备好,否则就要迟到了。
“她今天先去学校了。”尤洛的脸没有一丝变化,似乎除了我之外,其他的人都与他无关,哪怕是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安蓓。
其实安蓓是一个很聪明的女生,就连老师也这样夸奖她,而且她非常漂亮,在没有遇到乔凌珊之前,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坐上尤洛家的车,他家的司机朝我礼貌地笑笑,然后就发动了车子。我把脸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风景,然后把车窗拉下,风立刻钻了进来,将我的长发吹到了坐在我身边的尤洛的脸上。
尤洛没有拂开我的长发,而是任由那些发丝在他脸上跳动。
我趴在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色,而尤洛一直看着我,我们一路很安静,没有说任何话。很快就到了学校,我和他不在一个班,但他总是会毫不顾忌地把我送到教室门口才离开。
一进教室,我看到安蓓坐在座位上认真地看着课本。
深蓝色的校服穿在安蓓身上异常好看,许多人都觉得这种颜色太老土,但是安蓓穿上后却让人觉得非常有质感,映衬得她愈加沉静。
“安蓓!”我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后,大声地叫她。
果然,没有一丝的惊讶,她只是镇定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后,露出笑容,说:“萌寞,你来了。”
我在她身边坐下,突然觉得有点儿无趣,她总是这么淡然地面对突发事件,就算是我故意想吓她也总是失败。
她把书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堆的小礼盒放在我的桌上,说:“这是我去旅游给你带的礼物,每去一个地方都给你买了礼物哦!你看看喜欢不喜欢把!”
我没有马上打开,而是一股脑儿地把礼物都收进了背包里,边放边说:“只要是安蓓你送的,我都喜欢啦!”
等到东西收完,我还一把搂过她的脖子,在她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说:“谢谢你,安蓓!”
她原本柔软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愣愣地看着我,表情很奇怪。
“怎么我才这么短的时间没见你,你就突然变得活跃起来了?萌寞,你没事吧?”她拉下我环着她脖子上的手,表情很严肃地问我。
我大笑起来,周围的同学立刻朝我们这边投来奇怪的目光,我捂着嘴,然后附在她耳边说:
“因为我在去丽江的时间认识了两个很有趣的朋友!”
“朋友?”
安蓓重重地重复了这两个字,表情更加奇怪,她好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上下打量我,长而浓密的睫毛闪得厉害,最后她说:“可是,萌寞,你从来不主动交朋友的,不是吗?”
我能理解安蓓心中的疑惑,从小到大我除了她和尤洛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朋友。从小时候得了自闭症之后,我就很抗拒与外界交流,甚至是在街上走时,也不愿意让别人触碰到我。直到她和尤洛出现,才渐渐地把我从自闭的世界拉出来,但即使医生说我的自闭症已经好了,我还是不喜欢主动和别人交流,就算是同班同学向我问好,我也只是微微点头,从不主动打招呼。
有很长一段时间校园流传关于我的流言,说我是一个骄傲的,目中无人的女生。
我从来没有解释过什么,因为我害怕和人相处,哪怕只有简单语言交谈,我好像失去了这方面的能力,只要一和很陌生的人交谈,我就会惊慌失措。
“安蓓,他们是一个例外。”我嘴角开心的勾起。
想到第一次看他们时,那一眼便能认出的感觉,是一种让人无比奇妙的命中注定的缘分。他们有趣的自我介绍,他们的放声大笑和旁诺无人的嘻闹,想起这些我的心情就会莫名的变好。
“例外?哦,原来还会有例外。”安蓓似是喃喃自语般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过身不再看我,而是继续看着英语课本,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正在背的单词。
我以为安蓓是因为我交了新朋友而觉得我冷落了她,所以不开心。于是,我有些讨好的要着他的手臂说:“我不会有了新朋友忘了老朋友的!安蓓,有机会我一定要把他们俩介绍给你认识,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他们的!”
“呵呵,是吗?”安蓓转过头温和的笑着对我说,“什么时候有机会在认识吧!”
说完,安蓓果断的转过头,笑容瞬间褪去,一脸严肃的继续背单词。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眼花了,在安蓓低下头看看书本的那一瞬,我仿佛看到他眼里深深的厌烦和嫌恶。
我没有再作声,心里祈祷这是自己眼花了,一直温和沉静的安蓓怎么露出那样的神情。
不会的,一定不会!
好不容易放学,我和安蓓一起来到校门口,我告诉她尤洛一会儿会来接我们,晚上一起吃饭。
刚说完,尤洛家的车就已经停在校门外,我兴奋地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上去,安蓓犹豫了一会儿,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
路上,尤洛问我想要吃什么,的我凑过去说啥么都无所谓,只要不要让我待在家里就可以了。
我原本想要问安蓓想吃啥么,但是她戴着耳塞,闭着眼睛听歌,没有参与我们的谈话,我只好作罢。
“对了,你周末有事吗?”我问尤洛。
“你有什么事吗?”尤洛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我。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重要的事啦!我之前去丽江认识了俩个朋友,想要介绍给你和安蓓认识。如果你有事要忙,我们就再约,没关系的。”
“去丽江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尤洛疑惑地看着我
“是啊!我那天没跟爸爸坦白是怕他想太多啦!”我吐了吐舌头,笑着说,“他们俩个是很好的人,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们介绍给你和安蓓认识了。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约他们吧!我周末没有啥么重要的事情呢!”
“好的,那你周末要来我家接我哦!你知道吗?现在我家人管我管得更紧了,你要是不来接我,我铁定出不来。”
“嗯,知道啦!”尤洛宠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的余光瞟到安蓓,她一路都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我窝在被窝里给凌珊打电话:“凌珊,周末你和欧谨有时间吗?”
“怎么?你要约我们玩?”
“是啊!想要介绍我男朋友和唯一的好朋友给你们认识呢!”我兴奋地说。
凌珊听完我的话,马上带着不满的语气说:“唯一的好朋友?”
“呃......你不要误会啦!我说的是在认识欧谨和你之前,唯一的好朋友!”原来朋友之间,也会吃醋,我不自觉地笑起来。这种吃醋的感觉让我很满足,第一次感觉到被别人在乎是这么地让人发自内心地快乐。
和凌珊约好后,我抱着尤洛送我的大娃娃,蹭着它柔软的毛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一到周末,我立刻给尤洛发短信,让他快点儿来我家。
本来已经准备好送我去特长班的妈妈,见到尤洛之后就放行了。从小到大几乎都是这样,只要我和尤洛在一起,好象不管什么事,我爸妈都很放心。
我开心的挽着他的手,赞叹道:“尤洛,为什么我爸妈这么放心让我和你在一起?”
“因为我一看就是一个好人啊!”他学着我的语气,笑着说。
坐上等在外面的的士,我发现安蓓已经坐在里面了,因为没哟上学,安蓓今天穿得很简单,白色的T恤加上小短裙,修长的双腿显露无疑。她身材修长,不论她穿什么,都是十分好看。
她见到我出来,从后座做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安蓓,其实你不用那么麻烦的换到前面去坐的。”看着安蓓不怕麻烦地换座位,我有些愧疚地说。
安蓓一扫那天的冷漠,一脸笑容地看着我,打趣地说:“没事拉!我虽然老是当你和尤洛的电灯泡,但也不会那么不识趣啦!”
因为安蓓的玩笑话,我们都笑了起来,气氛很是轻松。
笑过后,安蓓问我:“萌寞,听尤洛说你是要介绍朋友给我们认识把?我们现在去哪?”
“就去我们常去的餐厅把,我现在打电话给他们。”
尤洛点点头跟已经快等的不耐烦的的士司机说了我们的目的地。而我就开心地掏出手机给凌珊打电话。
电话接的很快,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凌珊有点懊恼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来:“萌寞,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要告诉你一个郁闷的消息哦!欧谨他刚刚有急事出去了,说他今天和你聚不了了。约你下次见面。”
“哦。”我心里有些失望,“他有事也没办法,你应该没事吧?都出来啦,我们还是聚聚把,下次再和欧谨一起聚了。”
“嗯,好的。”
和凌珊约定好时间,地点后,我挂断了电话、。
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凌珊已经到了。
下车后,凌珊在老远的地方就看到了我们,然后挥着手朝我们跑来,一把就抱住我说:“萌寞,好久没见你了哦,好想你呢!”
她和我拥抱时,尤洛和安蓓同时皱了下眉,我有些尴尬地拉下她手,指着尤洛说:“这是尤洛,是我的男朋友。”
然后又指向安蓓说:“这就是安蓓,我和你说的那个,在认识你们以前我从小到大的唯一好朋友!”
凌珊盯着尤洛许久,然后附到我耳边悄声说:“我原来以为欧谨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生,可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比他更帅的,萌寞,你的男朋友真的好帅呢!”
我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尤洛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朝他轻轻地摇头,然后悄悄地在身后捏了一下凌珊,逗得我和凌珊都忍不住笑起来。
“你好,我是安蓓”安蓓微微地点头。
“我是乔凌珊,听萌寞说了很多次你们的名字,今天终于见到了,很开心认识你们!”凌珊很大方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等他们相互认识之后,凌珊介绍着这附近除了我们要去的那家餐厅外,还有几家店子的东西很好吃,这些地方全是平常尤洛不会带我去的小餐厅,于是我拉着尤洛和安蓓,要求一定要去那些餐厅试一试味道。
最后尤洛拗不过我,只能答应。
很快,凌珊就找到了一家专做麻辣烫的小店,她告诉我们这附近像这样的小餐馆有很多,但是这家的味道是最好的。
小小的门面前,尤洛和安蓓微微皱起眉,这样的小店在他们看来既不卫生又不健康。不过,看到我一脸兴奋的样子,尤洛还是蹙着眉,和我们一起走了进去
我和安蓓还有尤洛都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小店里吃东西,那些大大的锅里正煮着一堆不知名的食材。
凌珊带着我们到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位子,取笑着说:“你们为什么每个人的神情都那么怪异?难道你们从来没来过这种小店子吃东西吗?”
“要是我说是的,你会不会很鄙视我们?”我朝凌珊做了个鬼脸,笑着说。
凌珊一愣,也笑了起来:“当然会很鄙视你,不过以你爸妈对你的关心程度,不带你来这样看上去极不卫生的小店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从没来过,今天就好好品尝一下吧!”
“嗯!”我重重的点头。
凌珊问过我们想吃些什么,然后把老板叫过来点单。正在点单的时候,她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来电显示,跟老板说了句“等等”之后,她马上接通了电话。
“喂,我现在有事,你有话快说……”
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凌珊的笑容慢慢从脸上褪去,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啪”的一声把电话挂断。
我见到有些不对,赶紧问:“怎么了?”
乔凌珊发了一会儿愣,然后突然拿起自己的包就站了起来对我说:“我有事要先走了,萌寞,真不好意思,下次有机会我再约你们一起聚吧!”
我拉住她,从刚才她突变的脸色就知道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继续问:“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别管了。你们先吃吧,我走了。”凌珊拨开我的手,拎起包包就朝外走去。
我有些生气的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说:“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难道你一直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好朋友吗?”
凌珊愣住,然后垂着眼睑,睫毛颤抖得很厉害,忽然就抬起眼睛瞪着某一个地方凶狠地说:“我刚才接到一个电话,那人说欧谨正在KTV和别的女生鬼混!我这就准备过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生让他骗我说有急事,马上就要出去。”
我一下愣住,震惊地看着她,在网上时欧谨是那么专情的男生,即使那天他喝醉了给我打电话时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我还是没能把他和那种花心大男生联系在一起,于是我要求陪着凌珊去看看,有什么事也可以有个照应。
“我陪你一起去!”我拉起她的手,然后回头对尤洛说,“尤洛,你先送安蓓回去,我陪凌珊去有点事,忙完就马上回家,要是我妈给你打电话,你就说我跟你在一起啊!”
凌珊感激地看着我,握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
尤洛担心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安蓓,然后说:“我陪你一起去。”
安蓓低着头,神色不明。但过了没多久,她也抬起头说:“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萌寞,你要去哪?我也陪着你一起去吧!万一有什么事,有我们在身边也好照顾你。”
我的心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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