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吧友知道阳明先生王守仁?

阳明先生门下走狗_米多_新浪博客
阳明先生门下走狗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心之外。
& 从来没有看到把惟心主义说得如此充满文学意味的。
----是故不欺则良知无所伪而诚,“诚则明”矣;自信则良知无所惑而明,“明则诚”矣。明、诚相生,是故良知常觉、常照。常觉、常照则如明镜之悬,而物之来者自不能遁其妍媸矣。
这篇中我看到明诚、明镜字样,很自然地想到《伪装者》,明台就更容易了--心如明镜台(当然是佛家语),只明楼还没有找到出处。再想到近期看的《琅琊榜》中,苏先生反复讲的“切莫失了本心”。哈,最近看的书和电视剧都跟心学扯上关系了。通篇看,海宴可以确定是对阳明先生的心学作过一番研究,并从中汲取了养分的。《伪装者》的作者张勇也是女的,貌似也是成都人。我们大成都还真是出才女呀。身为成都混过四年的男人真是情何以堪哪!
致良知的水平是不一样的,最基本的应该是具备常识,比较高级的是通晓事物的常理,最高级的是探求万事万物规律,建立一套生生不息、不断壮大自己的体系。致良知的水平决定了你良知的莹彻度(有多光明,有多一尘不染),决定了你会不会先觉、自觉而不受欺诈的困扰--至诚之妙谓之神。​
​----居之泰然,在于无动于心。
环境险恶,无动于心是上策。不动于心方可处置有方:有的置之不理即可​,有的适时反击,有的虚与委蛇。守住良知底线,一切反应视情况而定。反应能力则看致良知水平。所以说,致良知是个终生的事情。
----凡文过掩慝,此是恶人常态。若要指摘他是非,反去激他恶性。
以下是最佳注脚。李密和王世充都是唐初学者徐文远的学生。徐文远说:“李密,君子也,能受郦生之揖(所以我给他气受);王公,小人也,有杀故人之义(所以我在他面前恭恭敬敬)。相时而动,岂不然欤!”​嗯,大丈夫相时而动,可以耍滑头。
----朱熹给南宋第三任皇帝赵惇(宋光宗)的上书:“居敬持志,为读书之本;循序致精,为读书之法。”​这是实实在在的话,朱先生还是了不起。
----门前青山绿水都成画稿,槛外松声竹韵悉是禅机。​九华山长生庵住持实庵和尚。阳明先生写道:从来不见光闪闪气象,也不知圆陀陀模样;翠竹黄花、说什么蓬莱方丈。看那地藏王好儿孙,又生个实庵和尚。噫!那些妙处,丹青莫状!
----圣人之所以为圣,只是其心纯乎天理,而无人欲之杂。...​然圣人之才力,亦有大小不同。犹金之分两有轻重。...故曰‘人皆可以为尧舜’者以此。
----我今信得这良知真是真非,信手行去,更不着些覆藏。我今才做得个狂者的胸次,使天下之人都说我行不掩言也罢。”
笔记:儒家把人格分为四种:中行者、狂者、狷者、乡愿分子。中行者是中庸之人,彻底恢复良知的圣人;狂者是不拘一格,气势猛烈,蔑俗轻规的人;狷者则是洁身自好,不肯同流合污的人。狂狷往往并驾齐驱,因为狂者持进取姿态,若在逆境中更可能成为洁身自好不同流合污的狷者。乡愿则是言行不一的人。其实阳明先生恐怕心底也认为,所谓完美的圣人是不存在的;但这跟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圣人,每个人都应朝这个方向努力没有违逆。
----是知圣人遇此时,方有此事。只怕镜不明,不怕物来不能照。讲求事变,亦是照时事,然学者却须先有个明的工夫。学者惟患此心之未能明,不患事变之不能尽。”​
初解:在致良知的过程中,由术及道,由术固道,由术明道​,建立并不断完善一个万变不离其宗的体系--明镜,如此无招胜有招、见招拆招,才算是入了心学的门径。心学引起那么多人的重视,在于过往的圣贤们只有宏伟目标--即圣人是什么样的;缺乏路径,怎样成为一个圣人论述太少,即使有也只是拉拉杂杂,不成体系、难以追随,其结果是圣人高高在上,凡夫俗子只好敬而远之。哪怕天份高如王阳明,初期自寻路径也是头破血流、百转千回。因此,阳明先生的贡献不仅仅在于说出人皆可成尧舜,还在于告诉世人,凡人怎样成为尧舜,哪怕这个尧舜份量不够,唯精即可。
----立志用功,如种树然。...悬想何益?但不忘栽培之功,怕没有枝叶花实?
----父之爱子,自是至情。然天理亦自有个中和处,过即是私意。​人于此处多认做天理当忧,则一向忧苦,不知已是有所忧患,不得其正。大抵七情所感,多只是过,少不及者。才过便非心之本体,必须调停适中始得。
阳明先生将生离死别当作心学用功的时候。我一个朋友平时事母甚孝,母亲多次住院都熬了过来,但终于没有挺过去。事隔半年仍对自己没有尽心而耿耿于怀,老婆朋友的劝说都没有什么效果。私下里觉得,像朋友这种至情至性之人,若践行阳明先生的心学会怎么做呢?大概会要艰难得多。
​----一友常易动气责人。先生警之曰:“学须反己。若徒责人,只见得人不是,不见自己非。若能反己,方见自己有许多未尽处,奚暇责人?
其实这个现象是心理学中的一种认知偏差,是普通人都会犯的毛病。对于客观看待他人和自己的问题,阳明先生给出了药方,只是要改过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先生接着曰:“凡朋友问难,纵有浅近粗疏,或露才扬己,皆是病发。当因其病而药之可也,不可便怀鄙薄之心,非君子与人为善之心矣。”
对待不如自己(或者你认为不如自己)的朋友的相处之道​​,先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正因为如此,药之的方法必须慎之又慎。
----某尝说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若会得时,只说一个知,已自有行在;只说一个行,已自有知在。​
知是意义的寻求和建构,本身就是一种行动;行是意义的展现、调整、巩固和深化,绝离不开知。故,起心动念都是行。世界是浑然一体的,没有内外之分,没有心物之别,自然知与行也是合二为一的。
----稻盛和夫说:“人生在世,为欲所迷,为欲所困,可以说是我们人这种动物的本性,如果放任这种本性,我们就会无止境地追求财富、地位和名誉,就会沉湎于享乐。”​
----中国文化主体的儒家,最注重日常生活中的伦理道德,即便其精神鹄的是“天人合一”,是“与天地万物为一体”,是心性的提升与超越,但落脚点却始终在现世,其修学途径也始终指向日常生活中的道德实践。孔子提出的“下学而上达”,正是对这一思想特征最为简明扼要的概括。用《中庸》的话来说,就叫“极高明而道中庸”——圣人之道虽然高明远大,实践起来却不能离开人伦日用。儒家这种“内在超越”的价值取向,塑造了中国文化的基本性格,成了几千年来无数中国人安身立命的精神基点,同时也造成中国人普遍倾向于实用主义的原因之一。
----人的一生,“就是不断寻找灵魂家园的过程”​
----“未发之中”,语出《中庸》:“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意思是,人之喜、怒、哀、乐等情感尚未发动时,内心保持一种寂然不动、不偏不倚的状态,就叫作“中”;情感表现出来时,都能把握一个适当的度,符合自然常理、社会规范和伦理准则,就叫作“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古罗马哲学家皇帝马可·奥勒留(深思录):“当人们想要回归自身的时候,总是习惯于寻找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如乡村、山林、海滨等,...这完全是一种俗不可耐的向往。因为,一个人退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如退入自己的心灵更为宁静和更少苦恼,特别是当他心里有这种思想的时候,他马上就能进入完全的宁静。​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将迎意必:“将迎”二字,语出《庄子·知北游》,是送、迎之意,可引申为抵拒、迎合;“意必”二字,语出《论语·子罕》,是臆想、武断之意,可引申为分别与执着。先生说:“”。意思是,对于内心的种种思想、观念、情绪、念头等,不必去抗拒迎合,也不要去分别执着,只要用你的良知去觉照就行了。​
佛家讲的众缘和合:指诸多事物依赖一定条件组合在一起。而“假我”,并不是说这个“众缘和合”的自我不存在,而是说一旦条件变化或离散,自我就随之改变了,因而不常在。“不存在”与“不常在”一字之差,意义完全不同:“不存在”是一种断灭论,为佛教所驳斥,“不常在”则是对万物的如实体认。​
惠能提出“不思善、不思恶”,不是让我们追求所谓“清静自在、一念不生”,而是要让我们打破二元对立的惯性思维,用马斯洛的话说,就叫“二分法的消解”。​二元对立、二分法即佛陀所说的分别心,即把本来完整而单纯的存在割裂成了无数碎片。马斯洛认为,在他所研究的那些自我实现者身上,一个共同而显著的特点就是“非此即彼”的消解。一旦放下分别心,把所有矛盾对立的事物“整合入统一体”,那么我们就无须截断心念之流,只要保持对身心内外一切事物的觉照与洞察就够了——善来就照见善,恶来就照见恶,一念生起知其生起,一念消灭知其消灭,仅此而已。赤子之心,就是马斯洛所说的“第二次纯真”,是一个自我实现者最主要的特征之一。恢复赤子之心,是一种否定之否定、一种循环式上升、一种绚烂至极的平淡、一种凤凰涅槃的重生。
----古希腊的戴尔菲神殿上刻着一行字:认识你自己。苏格拉底把这句话规定为哲学最重要的任务。​
----陆澄说:若别有真乐,则圣贤之遇大忧、大怒、大惊、大惧之事,此乐亦在否乎?且君子之心常存戒惧,是盖终身之忧也,恶得乐?圣人遇到大喜大悲的事情会怎么样呢?君子应时时刻刻戒惧、慎独,怎么会有快乐呢?这两个问题都确实很有代表性。
斯宾诺莎所言:“快乐不是对美德的奖赏,而是美德本身。”这种快乐是由内而外、自然生发的,它本自具足,基本上不需要外在条件的支持​。圣贤之乐虽不等于平常人的快乐,但绝对是“平常心”之乐。“反身而诚”是儒家修行功夫的命脉所在,也是先生反复强调的心学的命根。“诚”就是自己对自己真诚、自己对自己负责,也是成为自己、成就自己的意思--圣贤的快乐就是心灵成长、人格完善的快乐。同时,心灵的快乐与物质快乐并不冲突。孔子说:“若富贵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
泰州学派王艮乐学歌:人心本自乐,自将私欲缚。私欲一萌时,良知还自觉。一觉便消除,人心依旧乐。乐是乐此学,学是学此乐。不乐不是学,不学不是乐。乐便然后学,学便然后乐。乐是学,学是乐。于乎,天下之乐,何如此学!天下之学,何如此乐!​
----圣人致知之功,至诚无息。其良知之体,皦如明镜,略无纤翳,妍媸之来,随物见形,而明镜曾无留染:所谓情顺万事而无情也。​...明镜之应物,妍者妍,媸者媸,一照而皆真,即是生其心处;一过而不留,即是无所住处。
孟子:“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良知良能是天赋的,只是后天容易迷失--现实考虑、凡是只讲利弊不讲对错。一般来说,道德是一种公共服务和公共义务,前提条件是:每个个体都要对他人和社会抱有充分的道德信任。因为只有当别人跟我做出相同承诺,并且愿意将承诺付诸行动,我向他人和社会提供的道德服务才有意义。否则,我提供的道德服务不仅对自己无益,对他人和社会同样无益。例如:遵守红绿灯的交通规则。因此,普遍的道德要建立起来十分之难,要破坏却是分分钟的事情。原因是:1)在现实中我们的道德情感经常遭到愚弄,再也伤不起了;2)我们的道德行为经常给自己带来相反的后果。既然如此,我们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勿以善小而不为,做好事不一定有回报,做好事不一定有人知道,但良知一定知道。这就够了。一个人的善举会化成一圈一圈的涟漪,总有一天它们会激起更大的涟漪,而当越来越多的涟漪涌动起来,我们这个社会的道德环境就不会再是今天这样的一潭死水。一个社会要建立一个良好的道德环境,需要在各种情况下都能第一个挺身而出的人、第一个义无反顾的破冰者。
----德兰修女说:人们经常是不讲道理的、没有逻辑的和以自我为中心的,不管怎样,你要原谅他们;即使你是友善的,人们可能还是会说你自私和动机不良,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友善;当你功成名就,你会有一些虚假的朋友,和一些真实的敌人,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取得成功;即使你是诚实和率直的,人们可能还是会欺骗你,不管怎样,你还是要诚实和率直;你多年来营造的东西,有人在一夜之间把它摧毁,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去营造;如果你找到了平静和幸福,他们可能会嫉妒你,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快乐;你今天做的善事,人们往往明天就会忘却,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做善事;即使把你最好的东西给了这个世界,也许这些东西永远不够,不管怎样,把你最好的东西给这个世界。你看,说到底,它是你和上帝之间的事,而绝不是你和他人之间的事。
说到底,它是你和良知之间的事。​​
----​​夫人者,天地之心,天地万物本吾一体者也。生民之困苦荼毒,孰非疾痛之切于吾身者乎?不知吾身之疾痛,无是非之心者也。是非之心,不虑而知,不学而能,所谓良知也。...务致其良知,求自慊而已矣。
自发、自律、自足、自得是心学的重要特征。康德的假言命令和定言命令可作为注脚。​所谓假言命令,就是有条件的,如你在马路上扶一位跌倒的老人,心里想的是“如果我做了这件好事,就能得到...”。所谓定言命令,就是无条件的——同样是扶起一位跌倒的老人,仅起于恻隐之心,心里想的是“我应该帮助他”,这个动机就属于定言命令,这时你的手段和目的是统一的,你的行为就具有了道德价值。
儒家三纲领:明明德,彰显德行;亲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止于至善,修行至至善的境界。八条目: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均在《四书》的《大学》篇中。了解儒家思想,首先应读《大学》、《中庸》、《论语》、《孟子》。据说《大学》是孔子及门徒编纂。​朱子认为,格物就是穷究万事万物的理;先生认为,格物就是革除心中的物欲,去除私欲,良知自明。此是二者之学根本的不同。
毁掉一首好歌的方法就是把它当闹铃,毁掉一本好书的方法就是把它划进考试范围。哈,很对。​
​----苏东坡: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八风是佛教名词,指的是“讥、称、毁、誉、利、衰、苦、乐”八种人生境遇。来自小苏与佛印的故事:八风吹不动,一屁打过江。
----《让天赋自由》的作者罗宾逊说:“天命,是指‘喜欢做的事’与‘擅长做的事’能够互相结合的境界。知命方可立命。我们拥有自我教育的权利——你可以拒绝社会强加给你的单一价值观,可以拒绝在狭隘的“价值排序”中对号入座。
----盖天地万物与人原是一体,其发窍之最精处,是人心一点灵明;风雨露雷,日月星辰,禽兽草木,山川土石,与人原只一体。故五谷禽兽之类皆可以养人,药石之类皆可以疗疾。只为同此一气,故能相通耳。​心学这样看待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
----精是一之功,博是约之功。...身之主宰便是心,心之所发便是意,意之本体便是知,意之所在便是物。
----只念念要存天理,即是立志。能不忘乎此,久则自然心中凝聚。犹道家所谓结圣胎也。此天理之念常存,驯至于美大圣神,亦只从此一念存养扩充去耳​.
冲漠无朕​,是《庄子·应帝王》“吾乡示之以太冲莫胜......体尽无穷,而游无朕”的缩写,自程颐起,“冲漠无朕”常被宋明理学家们用来描述无极与太极,即天地未判时的宇宙原始状态。
----仁、义、礼、智也是表德。性一而已,自其形体也谓之天,主宰也谓之帝,流行也谓之命,赋于人也谓之性,主于身也谓之心。​
此一段讲述人与天地、心性的关系,是古人关于天地合一思想的延续;同时也解决天地就是心性的问题。
----初学时心猿意马,拴缚不定,其所思虑多是人欲一边,故且教之静坐息思虑。久之,俟其心意稍定,只悬空静守,如槁木死灰,亦无用,须教他省察克治。省察克治之功,则无时而可间,如去盗贼,须有个扫除廓清之意。无事时,将好色、好货、好名等私,逐一追究,搜寻出来。定要拔去病根,永不复起,方始为快。​
此段先生专讲去恶存善的功夫:1)静坐是息思虑2)省察克治需无时可间3)此段跟凡是在事中磨不矛盾。
----澄问:“有人夜怕鬼者,奈何?”先生曰:“只是平日不能集义,而心有所慊,故怕。”集义,行事合乎道义。《孟子·公孙丑上》:“其为气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
朱熹集注:“集义,犹言积善,盖欲事事皆合於义也。”&​
----操存舍亡​。出自《孟子》的《告子章句上》:“孔子曰:操则存,舍则亡;出人无时,莫知其乡。”把握住人的本心善念就会存在,弃之不顾本心就会消失。孟子在前面作了注脚:苟得其养,无物不长,苟失其养,无物不消。
----​​​此念如树之根芽,立志者长立此善念而已。‘从心所欲,不逾矩’,只是志到熟处。”“精神、道德、言动,大率收敛为主,发散是不得已,天地人物皆然。”心学的重点是关注人的精神世界,以不变应万变。长时期的思考和实践,莹彻内心,从心里发散出来的东西自然不会“逾矩”。
----人性皆善,中和是人人原有的,岂可谓无?但常人之心既有所昏蔽,则其本体虽亦时时发见,终是暂明暂灭,非其全体大用矣。​普通人也是具有辨清善恶真假能力的,良知蒙尘而处于暂明暂灭的状态,有时能,有的地方能。
----只存得此心常见在,便是学。过去未来事,思之何益?徒放心耳!​见在,即现在,存养此心,致良知只在当下;未来之事,思之无益;已去之事,悔之无益。
----告子:孟子与告子都是战国时人,孟子持性善论(人生来有向善的力量),告子持不善不恶说(即人生下来本无所谓善恶),《孟子.告子》篇中以两人的论辩开头,集中阐述了孟子关于人性、道德及其相关理论。
“心之本体原自不动。心之本体即是性,性即是理。性元不动,理元不动。集义是复其心之本体。”​集义是行事合乎道义,要事事从心所欲不逾矩,必须通过事中磨,恢复心之本体的莹彻问题。坐禅讲究不起念,阳明先生认为不起念是不可能的,主张通过静坐,用正念克服杂念。
----万象森然时亦冲漠无朕,冲漠无朕即万象森然。冲漠无朕者,一之父;万象森然者,精之母。一中有精,精中有一。​万象森然,指万事万物具备;冲漠无朕指空寂无形,混沌虚空。
----正心修身工夫,亦各有用力处。修身是已发边,正心是未发边。正心则中,身修则和。...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使有一物失所,便是吾仁有未尽处。​
近段时间看孔笙的《生死线》,全篇都在讲“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四道风在七年的时间里将自己的一腔青春热血洒给沽宁人,在“军师”的启导和残酷环境中,在最后一刻终于冲破沽宁这个圈子,心甘情愿加入队伍,为着让这个世界更好一点。
---裁成辅相​。《易·泰》:“天地交泰,后以财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
孔颖达 疏:“相,助也。当辅助天地所生之宜。”严复《论世变之亟》:“于是裁成辅相,而置天下于至安。”裁成辅相可以将其与“赞天地方化育之功”一起理解。天地自然而然,又生生不息。就是人与自然相辅相成,融洽无间,不作人定胜天的事情。
----天地气机,元无一息之停,然有个主宰,故不先不后,不急不缓。虽千变万化,而主宰常定,人得此而生。若主宰定时,与天运一般不息,虽酬酢万变,常是从容自在,所谓‘天君泰然,百体从令’。若无主宰,便只是这气奔放,如何不忙?​
& 深以为然。
----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子张曰:“子夏云何?”对曰:“子夏曰:‘可者与之,其不可者拒之。’”子张曰:“异乎吾所闻:君子尊贤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贤与,于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贤与,人将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
子张说:“君子尊重贤德的人,容纳普通人;赞美那些有才的人,尊重怜惜那些没有才能的人。如果我自己很贤德,对别人还有什么不能容纳呢?如果我自己是普通人,别人可能拒绝和我交朋友,哪里用得着我去拒绝别人呢?”君子更需强调尊重普通人,南怀瑾先生所言“有容德乃大”。
----一者,天理。主一是一心在天理上。若只知主一,不知一即是理,有事时便是逐物,无事时便是着空。惟其有事无事,一心皆在天理上用功,所以居敬亦即是穷理。就穷理专一处说,便谓之居敬;就居敬精密处说,便谓之穷理。却不是居敬了别有个心穷理;穷理时别有个心居敬,名虽不同,功夫只是一事。就如《易》言‘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敬即是无事时义,义即是有事时敬,两句合说一件。如孔子言‘修己以敬’,即不须言义;孟子言‘集义’,即不须言敬。会得时,横说竖说,功夫总是一般。若泥文逐句,不识本领,即支离决裂,功夫都无下落。
&心之体,性也,性即理也。穷仁之理,真要仁极仁;穷义之理,真要义极义。仁、义只是吾性。故穷理即是尽性。如孟子说‘充其恻隐之心,至仁不可胜用’,这便是穷理工夫。
修炼至纯净的心性可简化为仁和义,穷理在内容上就是穷究到仁至义尽,在方式上就是内以修已,外以集义,目标是止于至善。​《易》言:“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意思就是以居敬解决本心忠直、纯粹的问题,以集义(凡事合乎道义)解决待人接物的问题。
----汝若真为那个躯壳的己,必须用着这个真己,便须常常保守着这个真己的本体,戒慎不睹,恐惧不闻,唯恐亏损了他一些。才有一毫非礼萌动,便如刀割,如针刺,忍耐不过,必须去了刀,拔了针。这才是有为己之心,方能克己。​
真我存于心,时时呵护,心即为明镜;遇疑难,真我即会作出判断,君子只需按心的指引,即可做到集义,即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若鄙人所谓致知格物者,致吾心之良知于事事物物也。吾心之良知,即所谓天理也。致吾心良知之天理于事事物物,则事事物物皆得其理矣。致吾心之良知者,致知也。事事物物皆得其理者,格物也。是合心与理而为一者也。​
朱熹的穷理而后致知,是对先贤圣人的盲目崇拜,就是一开始就认为圣人是高高在上的,岂是一般人可以轻易到达的。必穷经皓首,方能上窥圣道。阳明先生显然将孔孟视为活生生的人,既仰其学,又​看到其人品,在于时时处处为万世之表。在孔孟弟子的记载中,先圣们并非刻板的、高高在上的;学问与处世是一体的。进而悟出心即是理、知行必一的法门,将儒学体系进一步加以完善,达致新的高度。其实王学入门类似于阳明先生的顿悟,你知道他的要点,旦不一定认同;但是在人生的某个阶段遭遇困境,左冲右突不得其门而出,返求之顿觉其是,手舞足蹈之后加以精研,则觉深合吾心且简单易行。至于可能达到的高度,取决于本人的资质。大多数人都是困知勉行的,然而可以看到前面的高峰,有了目标和指引,游荡的心就会安定下来,朝着目标一步步前进。个人觉得,过于年轻去看儒学很难认同,认为不过是一群腐儒的过时论调。以上为学王几个月来的一点感悟,算是一个小小的总结吧。
&赘疣枘凿,枘凿指方的榫头和圆的凿口。全句的意思是比喻累赘和迂腐。允执厥中,舜训导禹: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意思是人心变化很快,道心幽暗难明,惟有专注于中正平和、不偏不倚,方能治理国家。
《中秋》:“吾心自有光明月,千古团圆永无缺。山河大地拥情辉,赏心何必中秋节。”​知乎上有人评价:心学的突破在于王阳明突破了“负面偏好”对人的影响。当人心底无私,什么都不用害怕时--心安、自在,人就变得强大起来。如果说心学有什么功用,这就是其最大的功用吧。
人若着实用功,随人毁谤,随人欺慢,处处得益,处处是进德之资;若不用功,只是魔也,终被累倒。​毁谤、欺慢,蝇营狗苟之事随时随地都会发生;换个角度去看待,甚至主动去解决这些问题,就会处处得益。
子曰:“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适,亲近、厚待;莫,疏远。无适无莫,就是不厚此薄彼。
先生曰:“与愚夫愚妇同的,是谓同德;与愚夫愚妇异的,是谓异端。”
七情顺其自然之流行,皆是良知之用,不可分别善恶,但不可有所着。​人有七情六欲都是正常的,亦无所谓善恶,但不可着相,不可以有执念。执念生就变成私欲,自然良知难致。
圣人虽是生知安行,然其心不敢自是,肯做困知勉行的功夫。​​圣人天份高,又谦虚谨慎,时时戒惧;说起来标准简单,做起来才知道是多么难,所以先生强调知行合一。
钱德洪说不知道先生好处的人是有眼不识泰山,先生说:“泰山不如平地大,平地有何可见?”​​
《论语》摘抄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子夏曰:“贤贤易色(看重贤德而非好女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好学则不会闭塞、思路僵化)。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不交不如自己的朋友?多接交比自己高明的朋友);过则勿惮改。”​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多做事少说话,铸造了中国文人及官场的品格),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以下是注脚:子张学干禄,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
林放问礼之本。子曰:“大哉问(好问题)!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不能同意更多。​
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子曰:“我未见好仁者,恶不仁者。好仁者,无以尚之;恶不仁者,其为仁矣,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我未见力不足者。盖有之矣,我未之见也。”求仁之不易可见一斑。
子曰:“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或曰:“雍也仁而不佞(能言善辨)。”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以上两条足以证明夫子更喜欢“敏于事而讷于言”。接下来这句:
子曰:“不有祝鮀之佞,而有宋朝之美,难乎免于今之世矣。”根据河北定州汉墓出土的最早竹简本《论语》中为“不有祝鮀之仁”。祝鮀与宋朝均为卫灵公时的人物,孔子认为祝鮀有治宗庙的能力。因此,结合上一段,此句更宜翻译为“卫灵公不重视祝鮀的才华与品行,却喜爱宋朝的美貌,难免使卫国导致当今的动乱世道了。”
冉求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夫子的意思是,不要为自己努力的结果划定界线​。​
樊迟问知。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问仁,曰:“仁者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仁者就是GCDY嘛。​
子贡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推己及人),可谓仁之方也已。”推己及人-&舍己为人,仁确实是很难的事。其实仁的概念已经很清晰了,就是关键时候优先考虑别人的人。
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行藏有度的原则,也影响了中国文人的品格。这个观念在《论语》中也反复提及。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不废,就是“行”,免于刑戮,就是“藏”,夫子为南容的行为点赞,并把他变成自己的侄女婿。​
子曰:“恭而无礼则劳(过于恭敬以致于繁琐),慎而无礼则葸(xi喜音,拘谨),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过于尖刻)。君子笃于亲,则民兴于仁,故旧不遗,则民不偷。”夫子刻画的是一个有礼有节的谦谦君子形象,表明了礼的关键在于度,在于不卑不亢。前段时间我认为礼是其思想的糟粕,需要重新定位了。​
曾子说:“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讲儒家的责任与担当。曾子的思想与夫子一脉相承,少了些从容淡泊,多了份慷慨激昂。​
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意必固我,四绝。​
子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我本来腹中空空,但只要有人跟我交流,我就可以找到办法从中获取知识。强大的方法论,可惜语焉不详。​
颜渊喟然叹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即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未由也已。”我只想说,颜回是有史以来最高等级的马屁精。​
子曰:“譬如为山,未成一篑,止,吾止也;譬如平地,虽覆一篑,进,吾往也。”子曰:“譬如为山,未成一篑,止,吾止也;譬如平地,虽覆一篑,进,吾往也。”结合上下文看,个人觉得夫子既是惋惜颜回,又有批评颜回的意思。毕竟夫子认为正确的人生态度应该是有进有止,该进则进,当止则止。考虑到颜回很年轻(人生的许多经验不是靠聪明好学就能领悟的)就死去,夫子还是惋惜的意味多一些。​
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仁是个人的体验,是自己决定的。1)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2)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3)为之难,言之得无讱乎?以上三句
塑造了几千年来中国文人乃至中华民族严肃、谨慎的性格,可惜最后一些东西演绎至极致,就变成刻板、无趣了。无论如何,孔子对君父这一套过于看重了,论语全篇都找不出这么看重的源头,缺乏有效的逻辑论证。今天的读书人追本溯源,难免对老人家失敬失敬矣。
题外话,论语中子路是夫子批斗的对象,也夸过,大多数时候是持批评态度。然而在现代人看出,先秦时代我们的祖先中并不缺少类似于子路的敢说、敢做的人,自儒家显摆后,后世就很少在读书人中看到子路这样的人了。​​
司马牛问君子。子曰:“君子不忧不惧。”曰:“不忧不惧,斯谓之君子已乎?”子曰:“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夫子一谈到君子风范,马上就高出一个档次。君子是内心磨炼后的强大。​
商闻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说得真棒。​
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现实中哪有那么多中行之人,狂狷之士多些吧,夫子也清楚这事。更何况狂狷之士在关键时刻也多经不起考验。​
子曰:“君子易事而难说也。说之不以道,不说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小人难事而易说也。说之虽不以道,说也;及其使人也,求备焉。”与君子交往,易于共事但难以取悦,君子选拔人看岗位合不合适;与小人交往难以共事,只能以取悦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小人选拔人则看爽不爽。呜呼,现实中哪有这样的君子呢!​​
原宪说:“克、伐、怨、欲不行焉,可以为仁矣?”子曰:“可以为难矣,仁则吾不知也。”要做到仁,仅仅提高自己的修养是不够的,必须舍己为人,这是夫子的一以贯之的尺度。
子贡曰:“管仲非仁者与?桓公杀公子纠,不能死,又相之。”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夫子进一步阐明了他对“仁者”的定义,关注个人的利益乃至名节都不是仁的体现,牺牲小我,成就(有益于)他人方可称之为仁。​
子击磬于卫,有荷蒉而过孔氏之门者,曰:“有心哉,击磬乎!”既而曰:“鄙哉!硁硁乎!莫己知也,斯己而已矣。深则厉,浅则揭。”子曰:“果哉!末之难矣。”一方面赞赏夫子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情怀,另一方面不赞同。水深就摸着石头过河,水浅就提起裤脚过河,道家吗?​
在陈绝粮,从者病,莫能兴。子路愠见曰:“君子亦有穷乎?”子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君子固穷不是安于贫困,而是在穷境中仍然坚持理想、信念;小人则是在穷境中无所不为,没有底线--斯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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