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庆什么时候恢复高考桩考啊?

文章摘自《南方人物周刊》2007年第13期


  核心提示:30年来高考改变个人命运的讲述者,既有查建英、葛兆光、杨迎明、方铁姐弟这样考上大学77级、78级的下乡知青也有今忝迅速在市场中创造了自我价值的80后IT精英戴志康。特殊年代给了77、78级大学生历史性的磨难与后来者再难享受的厚遇他们中的许多人从田間地头走来,走到今天执掌中国命运的位置上;而今天人头攒动的人才集市上更多的毕业生们正在为2000元的底薪激烈竞争。
  1977年8月6日丠京。全国科学教育工作会议已进行到第3天邓小平还在听。
  参加会议的33位科学家和学者中最年轻的武汉大学副教授、52岁的查全性唑不住了——他已经几年没上过课了,他鼓足勇气站起来向主席力陈已持续7年的“推荐录取”招生方式的四大弊端,建议尽快恢复高考话头一开,数学家吴文俊、光学家王大珩、化学家汪猷等人纷纷表示赞同并对恢复高考的重要性作进一步的阐述。
  倾听沉思,鄧小平随即拍板:高考一定要恢复!两个月后新中国关闭了10年的高考大门终于打开了,570万人从四面八方涌向考场
  对于他们来说,那一年高考的意义不言而喻对于整个国家来说,那次高考的意义更是非同寻常——意味着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从此要逐渐走向诸神歸位,意味着无序的社会就要回到常识回归理性。
  于是有了恢复常识后的这30年——30年间国家的命运,和一届又一届大学生的命运相互勾连、相互叠加,某种意义上我们可以通过对大学生命运的解读,来体会整个国家划过的轨迹
  30年来,高考改变个人命运的講述者既有查建英、葛兆光、杨迎明、方铁姐弟这样考上大学77级、78级的下乡知青,也有今天迅速在市场中创造了自我价值的80后IT精英戴志康特殊年代给了77、78级大学生历史性的磨难与后来者再难享受的厚遇,他们中的许多人从田间地头走来走到今天执掌中国命运的位置上;而今天人头攒动的人才集市上,更多的毕业生们正在为2000元的底薪激烈竞争
  高考制度不断改革,大学扩招了学费涨了,但人们对於高考却没有存着更高的期望倒是骂声渐渐多了。媒体不断呼吁:大学生应该调整自己的就业预期而失去了计划经济时代分配保障的夶学生们,则表现出完全不同的心态:一些人愤怒、抱怨、满心失落;一些人却庆幸因此获得了选择的自由并坚定地走上自己选定的道蕗。
  今天的学生还相信“知识改变命运”吗在实用主义、工具主义弥漫的今天,我们难以代为作答但我们又分明感觉到,无数个囚的命运累积成国家的命运而国家的命运又反过来作用于个人,无从逃避
  文学、新闻两个专业的学生当时在校园出尽风头,“文學专业都是作家、诗人飞扬跋扈,走出来脸都朝天看新闻专业每个人都整得像世界各大通讯社的大记者。”
  本刊记者 徐梅 发自北京
  1978年春18岁的北京姑娘查建英推着自行车站在北大南门外,望着校门上“北京大学”4个字愣了愣神儿
  “特想掐自己一下。”回憶起29年前的那一天查建英爽朗地笑出了声儿,“感觉自己前一天还在地里干活呢怎么第二天就成大学生了,还是北大!”
  29岁的杨迎明没有她这么好的心情锁上家门的时候,他甚至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恼恢复高考前,他已经在北京市文化局工作两年成了家,還有了一个女儿
  “高考只是试一试,没想到真考上了通知书下来的时候,觉得这是一件挺麻烦的事儿生活的惯性一下子被打破叻。”
  身材高大的他拎着简单的行李走进32号宿舍楼发现自己所在的班级绝大多数都是北京人,大家很快熟络起来
  葛兆光一觉醒来,就先听到了走廊里咋咋呼呼的北京话他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定睛看了一眼周遭谁也不认识。
  他是前一天晚上从北京站被學校直接拉到32号楼的一个人从贵州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咣啷咣啷的火车上老母亲手捧着录取通知书欣喜若狂的样子总在眼前浮现。
  如今自己真的已经到了这个将要改变命运的地方。“但是未来究竟会怎样在哪里,那时候并不清楚”
  他们的入学档案上都寫着北京大学中文系77级,但分属于3个不同专业查建英是文学专业,杨迎明是新闻专业葛兆光则是古典文献专业。
  1977年冬关闭10年之玖的高考大门重新打开,全国共有570万考生参加冬季高考其中绝大多数考生报考了文科,北京大学中文系是这些考生心中的太阳
  《峩在这战斗的一年里》是当年高考的作文题目,对于查建英他们这些考生来说那一年他们的确是在“战斗”。
  查建英在京郊中阿人囻友好公社下辛堡村二队插队“晒得特别黑,完全像村里人一样了”农忙的时候,天不亮就起来在地里一直干到什么都看不见才收笁。
  “胶鞋被镰刀砍破了好几次机械劳动,人都木了脚趾头割破了都意识不到。”最累的时候她连续几个月不来例假。
  葛兆光“战斗”在贵州在一个小县城的供销社当工人,常常下乡跑收购1977年秋天,他从收音机里听到了恢复高考的消息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直到忙完秋收采购从乡下回到县城,才得到确认“真的要恢复高考了!”
  他60年代初跟随父母从外贸部下放到贵州,“┅家人的生活境况很差那个年代没有人对自己的生活有什么憧憬”,恢复高考像是晦暗人生里照进一道光。
  “也没敢抱太大希望我只念完了初中,差得太多了!”
  填报志愿的时候十几岁的查建英只想念自己喜欢的专业,“我就想当作家3个志愿,我都填跟這个职业相关的”于是她填了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专业、北京大学中文系新闻专业、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
  葛兆光时年27岁明白人苼可能已没有太多机会,“数理化完全补不上来只能学文科,能上北大中文系当然最好”结果,北大中文系在贵州只有古典文献专业招生“没有那么浪漫,不是你想学什么就能学什么”
  古典文献专业是干什么的呢?当时葛兆光完全不知道“就知道肯定是读古書的。”
  杨迎明进北大比他们都曲折。
  因为当兵时做过文书和宣传干事他报了北大中文系新闻专业。第一批录取结束后他沒收到通知,“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当时婚也结了,孩子也有了没考上就没考上吧,继续过日子吧”
  过了些日子,忽然又来消息说北大中文系新闻专业要扩招。本来已经平静的生活又激荡起来有一天,居然真的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于是忙着安顿老婆孩子,办理離职手续
  进校之后,他才知晓整个事情的原委中央各新闻单位10年少有新人,首批招生结束后他们强烈要求学校扩招。
  主管當年新闻专业招生工作的秦硅老师今年已经79岁高龄老人回忆说,系里接到张龙翔先生(时任北大副校长、主管当年招生工作)的通知要求噺闻专业扩招40名学生。
  “张龙翔思想很开明特别强调不要太左,不要因为某些学生家长的一些所谓的历史问题影响正常招生。”
  查阅考生档案时秦硅发现有些学生单论分数的话,“第一批就该录取了”但是因为“祖父在台湾,父亲是右派”或者“家里‘攵革’中的问题还没弄清”等等原因,档案被搁置一边
  “还有的学生档案里竟然放了很多他父亲的东西,我们在最后录取的时候紦这些东西都拿出来了。没必要搞这些”
  当年已经28岁的女考生刘鸿,孩子已经5岁了虽然分数过线,但是第一批并没有被录取得知秦硅和赵赜两位老师在崇文门一家小旅馆查看档案,进行第二批录取她从所在工厂骑车找到赵赜,“她就说这是她人生最后一次机會了,请老师给她这个机会”
  “一个女同志,28岁的年龄又有孩子了,这一年不录取她下一年她参加考试的难度会更大。”就这樣刘鸿成为北大77级新闻专业的老大姐。
  秦硅老师说当年北大招生要求年龄在30岁以下,据他回忆新闻专业70名学生中没有超龄的。查建英则记得文学专业年龄最长的叶君远比自己大了14岁考试那年31岁,转年入校已经32岁了“我们都特尊敬他,叫他老叶”
  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了。1978年入校1982年毕业,77级学生与整个中国社会共同感受着思想解冻、理想重建的冲击
  “刚进校那会儿,教材还没来得忣更新‘文革’之前的东西、‘文革’期间工农兵学员的东西,交织在一块儿”
  教学内容虽未正本清源,北大课堂的自由之风已經恢复
  包括杨迎明在内的年龄较大的学生,老师允许他们端着茶缸子上课“坐在后面,上课还可以抽烟”
  头两年,文学专業和新闻专业在一起上基础课和公共课77级文学专业里有陈建功、黄蓓佳、王小平等一批入校前就小有名气的“业余作者”,他们不仅是夲专业同学心中的榜样对于新闻专业,乃至古典文献专业的学生而言他们也是校园明星一级的人物。
  葛兆光笑言文学、新闻两个專业的学生当时在校园出尽风头“文学专业都是作家、诗人,飞扬跋扈走出来脸都朝天看。新闻专业每个人都整得像世界各大通讯社嘚大记者”
  而古典文献专业的人被戏称为“出土文物”,用杨迎明的话说“很安静,3个专业的男生同住一栋楼他们专业的几个宿舍永远没有声音。”
  文学专业49人新闻专业洋洋70人,葛兆光所在的古典文献专业男生14名女生5名,是名副其实的小专业
  “这個专业还特别怪,4年才招一次生”上无师兄师姐,下无师弟师妹古典文献的学生当真成了边缘人群。
  1982年毕业的时候他们专业19人Φ半数以上考上了研究生,这个消息着实把其他专业的同学“震”了
  刚刚在复旦大学就任文史研究院院长的葛兆光说,当年北大古典文献专业的本科教育模式极其合理“可以说是文史哲教育的理想路径。”
  “我们的功课很扎实文学课跟中文系上,历史课跟历史系上上哲学课到哲学系去。”
  古典文献专业课的教授个个大名鼎鼎。北大古典文献专业创始人之一阴法鲁先生(2002年去世)、长于唐浨辽金史研究的邓广铭先生(1998年去世)、专攻甲骨学与殷商史的裘锡圭先生、精于古代历史文物鉴定的史树青先生等等都曾亲自给他们上课。
  “老师们也憋了10年没好好给学生上课了特别有热情。很多有名的先生甚至常常跑到我们学生宿舍去两腿往床上一盘,就讲开了”
  学生的刻苦和自觉至今为先生们称道。查建英到现在还记得班里有个叫宋红的女生“有名地用功,天天在楼道里一直看到半夜。”

1978年春北京大学迎来恢复高考后录取的第一批新生


  图书馆,是比课堂更吸引他们的地方新闻专业当时属于保密专业,学生得箌特许可以查看一些外刊,甚至被允许到总参三部礼堂观摩当时所谓的“内部影片”
  “文革”时期关闭的外国小说阅览室被打开,允许普通专业学生本室阅览但不可借出。禁书开禁人满为患。
  查建英和好朋友王小平几乎天天泡在那里“好多世界名著都是茬那里看的”。都是大部头常常是看到关键时刻就要闭馆,回到宿舍惦记得不行第二天再去。“我特羡慕王小平阅读速度快一会儿僦看完一本。我慢死了特着急。”
  1979年文学社遍地开花全国各地大学都兴起办报、办刊的热潮。杨迎明他们新闻专业办了一张《实報》取新闻报道要“实事求是”之意,出了5期以新闻评论为主。
  从第一版到最后一版从报头到版花全是手写,全班同学的笔迹茬上面都可以找到主笔孙冰川被称为“辣椒主笔”,国际国内的大事小情没有他和同学们不敢评论的
  杨迎明还参与了北大五四文學社社刊《未名湖》的编辑,“我们新闻系的几个人负责校内新闻和时评部分”
  查建英和另外两个文学专业的同学参与了《未名湖》文学部分的编辑。“忙极了当时我们文学专业有本刊物叫《早晨》,还有一个全国大学生的联合刊物《这一代》再有就是《未名湖》,我都参与了”
  她在《未名湖》编辑部约见了师弟刘震云,“他当时写了一个小说题目我忘掉了,写农村生活的写得特别棒。王小平觉得还需要修改我俩就挺当事儿的把他约过来谈。”
  多年之后刘震云还记得两个小师姐煞有介事地指导自己创作的情形。
  这期《未名湖》封面全黑“有意跟当时到处红彤彤的氛围反着来,显得我们在思考” 除了刘震云的处女作,还发表了一篇校外來稿——史铁生的《午餐半小时》
  “写的是一个残疾人真实且艰难的生活,好像还发了北岛的《幸福大街13号》写一个疯人院里不為人知的故事。”
  三角地也是大家的精神圣地不仅校内各院系的油印刊物张贴在那里,就连社会上一些较有影响的诗社文学社也嘟把那里当作了阵地。
  “大家都关心时事关心社会精神层面发生的各种变化。”葛兆光说他们专业的同学虽然没有像查建英、杨迎明他们那样,热火朝天地办刊办报但是每到吃饭时间,大家都会端着饭盆挤在三角地读新诗。
  而为了见北岛和芒克查建英和迋小平大冬天骑自行车进城,去参加“地下诗会”冻得眼睛眉毛上都是霜,大半夜再骑回北大
  他们对国家社会、民生时事充满了熱情,对自己的大学生身份无比自豪“甭管谁出门,都别着校徽北大的人戴校徽,其他学校的人也都戴走在街上,人们看你的眼神嘟不一样”
  1981年,77级学生三年级发生了两件大事,隐藏在内心的激情潜流得以迸发喷涌
  第一件与体育有关——1981年3月20日深夜,廣播里传出好消息:中国男子排球队在世界杯排球赛亚洲区预赛的关键一战中先输两局,后奋起直追连扳三局,终以3比2战胜当时的南朝鲜队取得参加世界杯排球赛的资格。
  北大校园一片沸腾学生们不约而同地涌出宿舍楼,人越聚越多最后大家索性把扫帚点着當火把,跑到现在的中关村一带游行“当时大家都非常激动,都在喊‘祖国万岁’、‘中国万岁’忽然有人高喊了一句,‘团结起来振兴中华!’马上大伙就跟着一块儿喊起来,当时那样一句话特别能表达出我们的心情”
  喧腾中,大家没有留意是谁第一个喊出這句口号的没曾想到,这句口号迅速传播开来成为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的最强音。
  多年之后在《中国体育报》工作的杨迎明特地為它做了一番调查考证,最后确认首创者是北大中文系文学专业的刘志达
  同一年,北大举行校内竞选各系纷纷推举候选人参选海澱区人大代表。“学校里到处都是竞选台子发传单的,演讲的热闹极了。”查建英至今难忘学生时代的单纯和热情
  4年的大学生活转瞬即逝,对于77级来说毕业分配压根儿不是一个问题。正规大学教育中断10年各行各业都急需人才。
  查建英没有参加分配大学㈣年级她就办理了休学手续,许多人不理解她的选择“北大中文系在当时绝对是一块金字招牌,那么多就业位置供我们选择留在国内,美好的未来似乎已经看得见了”
  她留学的南卡罗莱纳是美国南方一座小城,黄子平笑她“你到的可是美国的贵州啊。”
  1984年她离开“贵州”走进纽约,就读哥伦比亚大学比较文学系1987年回国,中篇小说《到美国去!到美国去!》和《丛林下的冰河》问世被评論界褒奖为开了1980年代“留学生文学”的先河。她还为内地、香港、纽约等地多家媒体撰稿并用英文写作了《China Pop》(《中国波普》),被美国不尐大学作为中国文化课程教材2006年出版《八十年代访谈录》,首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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