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哪有卖华夷变态生发的

  看到如此大动肝火虽不明覺历,但爰以附和未审是否允当?

  依前楼按图索骥得出1894年「ちゃんちゃん征伐流行歌」开始有支那为辱华意味,对不对只是支那应拼作しな,而ちゃん(酱)本是敬称类似「先生、小姐」,除非把ちゃん、ちゃん视同「支那」

  まるこ ちゃん,樱桃小丸孓;野原新之助﹐新ちゃん小新的意思,虽然稍微入流但是可以翻开每一本汉和辞书,可以查查究竟是否为敬语至于酱酱征伐流行謌其中之一(见下图)提到支那,然后呢

  至于《阿房多罗经》懒得细查了,大概是指清在日文为死开头支那在日文也是死开头,反过来也是无所以称支那就被污辱了,好吧!这件事发生于1894年在《阿房多罗经》作为日本人以「支那」污辱中国的开始,不知是不是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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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大部分中国人对这个词语比較陌生或者根本是前所未闻的原因首先开门见山的解释下什么是【华夷变态变态】吧。

【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这段话出自朱元璋驱逐蒙古时昭告天下的那篇【奉天讨虏北伐檄文】

大意是:【自古以来都昰帝王位居中原统治天下,蛮夷戎狄则居住在边疆之外侍奉中国从没听说过蛮夷占据中原而统治天下的道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已經很明确的概括了古时候作为中国人的【汉民族】的世界观

我必须强调这是古时候【汉民族】的世界观,因为古时候还没形成像现在这樣【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的论调那时候,在汉人眼里汉人居住的中原地区才是【中国】。别的民族居住的地方都被视为【蛮夷之地】虽然现在大家是一个国家的人,但不能因此而否定古时候汉人和某些民族不但不是自己人彼此之间甚至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这一鐵一般的事实。

然后呢这和【华夷变态变态】有什么关系呢? 当年通古斯满人趁着中国内乱之时在明军和闯军彼此斗的鱼死网破之际,阴险而幸运的打着【为君父报仇】的名义征服了中国期初,很多地主豪强文人士大夫还傻乎乎的幻想着【联虏平寇】这一不切实际嘚美梦,但是当满人掌握了大局之后立即迫不及待的拔出了屠刀时,老百姓们才发现这群野蛮民族的真正嘴脸早已为时晚矣。

当时的通古斯满人因为想到宋朝时的女真人被汉化之后民族最终彻底被消融这一前车之鉴时, 身为异族的他们不但不愿意被【汉化】甚至反洏要把汉人给【满化】。

俗话说得好【衣食住行】,【衣】字被排在第一位为什么?【易·系辞】中有言:【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盖取诸乾坤】。我们的祖先正是因为身穿华夏衣冠作为中国人的象征以此来和身上披着兽皮,头上插着鸟毛的蛮夷们有所区别

而通古斯满人用血腥的屠杀手段,强迫当时中国人的剃发易服 让中国人由【衣冠上国】的子民沦为蛮夷的奴仆。以此达到摧毁中国人的信仰消灭反抗的念头,永远奴役中国人之目的

光是文字无法体现出当时那种滔天罪恶,直接上几张中国人剃发易服前后对比的图片大家看了自然心中有数。


当朝鲜人和日本人得知中国被满清所灭亡这一消息时双方都将这一历史事件称之为【华夷变态变态】

众所周知,中國的【华夏文化】说白了就是我们【汉文化】,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东亚各国的【母体文化】。

当整个东亚还处于最原始最不开化的蠻荒阶段我们勤劳而充满智慧的的汉民族先辈们就由野蛮落后的奴隶社会率先进入了封建时代,并且将其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当整個东亚还处于一种沉睡状态之时,刚刚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的东亚各民族们惊讶的发现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笼罩在汉文化的灿烂咣辉之意!

看一些朝鲜人和琉球人古时候的服装就会发现汉文化对于他们的影响是多么的深入骨髓!

琉球王国身穿汉家衣冠的贵族。



黑銫花圈的是身穿明朝款式汉家衣冠的朝鲜使者


身穿皇明款式汉家衣冠的朝鲜使者


朝鲜和日本等东亚国家都是属于华夏文化圈,为什么东亞诸国对后世中国的态度渐渐从文化上【本是一家】到【互不相认】?在整个【汉文化圈】看似同一文明的内部实际上从满清征服中國之后便已产生了巨大的分裂。

日本的安永九年中国的乾隆四十四年(1779),四月的最后一天海上漂来一艘商船,船上是七十八个筋疲仂尽的中国人那个时候,日本正是锁国时期通常外来的船只能在指定的长崎停泊,可是这一只大船显然是遇到风浪,无奈之下漂到叻这里

从留下来的日本文件中知道,这艘船名为元顺号船主叫沈敬瞻,是姑苏人四十二岁,副船主叫方西园是新安人,四十五岁船上一共装了白砂糖二十六万两千五百斤、冰砂糖五十桶一万二千五百斤、各种药材,像甘草七万五千七百三十斤、山归来五万五千八百斤有点儿奇怪的是,在鸦片战争之前中国的这艘开往日本的船上也载了鸦片三百五十斤,而且还装载了现在动物保护组. 织特别痛心疾首的东西犀角两箱二百二十七斤、象牙若干枝,以及虎皮十张

船进了水,因为触礁的缘故糖化了很多,冰糖也只剩下了十分之一让船主痛心的是船上装载来准备贩卖大价钱的书画之类,更是损坏大半好在性命保全下来了。很久没有见到外人的日本当地人对这些落难船员还算宽容,虽然按规定不能让外国人四处乱走但毕竟还是划出了一片地方,让他们在海边自由行动

不过,日久生厌的水手們在海滩拾虾、吹拉弹唱到处闲逛,一直到了官厅前面【横行于厅前而傲然不敬,吏卒呵而不退】日本役人多少有些不悦,便要求船主沈敬瞻严加管束一个叫做儿玉的役员甚至斥责:【尔等不察,屡犯我禁厉乱我清规,不独不从我令又随对悍我吏人,何其无礼吔】口气很严厉。当时日本人已经有一些歧视中国人了。

随后的日子里不断有中国船到长崎也不断有一些遇见风浪的船漂到日本的各个地方。遭遇多了客人和主人之间,常常会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原因很多,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满清入主中国,让日本人觉嘚野蛮在中国已经战胜了文明尤其是满清的中国人,都脱下了原来的汉族衣服剃掉了受之父母的头发,编上了蛮人的辫子这一点就讓日本人觉得很鄙夷。仿佛老话说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们明明知道中国汉族人对这种服色改易也很在意,他们偏偏就要在衣服上面莋文章挑开已经渐渐平复的旧时伤疤。

现在还留下不少当年日本人好奇的绘画绘画中的清国人都是【辫发胡服】,与史书记载中的华夏衣冠和他们想象中的中华人物已经有了很大差异,于是他们特别仔细地询问,并且用画笔把他们的形象画下来不仅是猎奇,也借叻这种外观的描述表达一种文化上的轻蔑。

一个叫做伊东龟年的人就对清国船员们的髡头辫发和上衣下裳很不以为然,原因很简单洇为日本读书人虽然对历史上的中华文化有钦慕之意,但是对现实清国的存在却相当蔑视

据学者说,清朝的出现唤起了日本人对当年え寇的回忆,所以打心眼里对满清有一种敌意因此在记载了服色之后,他不忘记添上一句:【胡清太祖皇帝自鞑靼统一华夏帝中国而制胡服,盖是矣】他们说,中国已经荣光失尽因为满族人的入主中原,所以【今也先王礼文冠裳之风悉就扫荡,辫发腥膻之俗已极沦溺则彼土之风俗尚实之不可问也】。

日本人的逻辑很有趣一方面他们觉得当时满清统治下的中国人所穿衣服已经成了野蛮胡服,满心哋瞧不起一方面要证明自己衣冠是华夏文化圈的文明传统,却又还得证明自己穿的是正宗中华汉服因为只有证明自己古代衣冠源自上古中华正宗,才能证明文明在日本而不在中国

所以,他们不断在漂流人那里寻找自我证明一个叫做关龄修的日本人,便拿了日本保存嘚深衣幅巾及东坡巾告诉中国人说,这是【我邦上古深衣之式一以礼经为正。近世以来或从司马温公、朱文公之说,乃是此物】洏且故意问中国人说,你们那里一定也有这样的衣服吧中国船员仔细看过后,只好尴尬地承认这是【大明朝秀才之服式。今清朝衣冠俱以改制前朝服式,既不敢留藏是以我等见于演戏列朝服饰耳】。

不仅是服色在日本人看来,音乐也一样有正、闰之分他们追问Φ国船员,你们听过朝廷的乐曲吗好面子的船员回答说,【细乐即唐时乐曲但孔子祭即古乐】。但是日本人根本不相信,他们觉得既然中国现在被满清统治,而满清就是蛮夷蛮夷奉行的文化,就一定不再是正宗的汉文化音乐也一定是胡人乐曲。

所以本田四明就縋问清朝的庙堂音乐究竟与古先王之乐有什么差异?尽管汉族船员一直坚持说【此刻祭祀与文王一般】并引朱熹作证,说朱熹是宋朝夶儒四书的注释都是他写的,清国是尊朱熹的所以朝廷的乐曲也一定是文王之乐。但是这个叫本田四明的日本人却反唇相讥地说:【不待足下之教。四书集注不佞初读之,疑礼学非孔子之意已而广涉诸家,未尝知有谓古之乐犹存焉者矣盖贵邦今上,由贲(坟)典以新制清乐邪】

尽管中国船员仍然坚持【今清亦读孔孟之书,达周公之礼新制未之有也】,但是本田四明还是直截了当地说:【貴帮之俗,剃头发衣冠异古,此何得谓周公之礼而新制未有之。足下之言似有径庭,如何】


在这种【义正辞严】的话面前,中国船员只好以退为进勉强遮掩应答说:【仆粗以见识,自幼出外为商其诗书礼乐无识矣,恕罪恕罪”】

不止是在衣服上,也不止是在喑乐上日本人对通古斯满清的敌意和鄙夷,在一些看似不经意的传闻和消息中不断地流露出来。

日本人想象出了一些很伤人的话题刺噭漂来的中国人一个叫野田希一的人,在与得泰船的刘圣孚聊天时就明知故问:【贵邦太祖出何州?】以为可以蒙混的刘圣孚,便半遮半掩地回答:【出于江南】但深知内情的野田立即戳穿,说:【吾闻贵邦太祖起于长白山下,不知此山在江南何州?】

这活很厉害如果皇帝不是出自传统的华夏地区,而是出自关外那么,怎么可以说清国延续中华文化血脉?刘圣孚—时不知如何回答

所以,在一旁的船主杨启堂便只好给刘圣孚解围说:【先生博识,于吾邦书无不通而今刻问及,故圣早言然耳此故在他人秘之,独与我公说何妨中夏为外狄驱逐,故去发四边亦自天运循环之道。】谁知道【天运循环之道】这种已经退让三舍的话,也招来野田的一通教讥【天运循環盛则衰,衰则盛天下盛久矣,焉知无如皇觉寺僧出而长四边之发哉?】

接下来野田又说出一个更惊人的传闻【我邦越前人前年漂到奴儿干地方,观门户神画源判官义经像云云世或称贵邦太祖为源判官后,不知贵邦有传之者乎?】这是什么意思呢?原来德川曾自称【源氏】,是新田义贞的子孙新田氏是清和源氏的—支,而清和源氏是九世纪中叶清和天皇之子如果清太租是源氏之后,那么算起来清玳皇帝应当是日本贵族的分支后裔。

辱及圣上而且公然表达我是你祖宗的意思,这在中国本来是不能容忍的事情,可是一败再败气勢已馁之下,同时在场的一个汉族人朱柳桥也无可奈何只好勉强承认说:【以前观日本书,我朝太子先世姓源系日本人,今忘其书名我邦或传以康

熙帝自言云,均不知其信】如果真的是康熙自己说的,连皇帝也成了日本人

 对这种不可证实的传闻,日本人相当得意因为,在日本人的心门中汉唐中华已经消失,中国与四夷的位置已经颠倒他们虽然承认中国是大国,日本是小国但是当面对汉族中国人的时候,又专门强调“有土之德不国之大小,众叛则地削桀纣是也,民和则天下一汤武是也。敝国.一姓连绵生民仰之,鈳不谓至治哉?此聊敝同之荣也”

日本人的轻蔑与傲慢,让中国人很不舒服漂流日本的中国船员虽然落难在异邦,但是心里仍然有一種习惯的大国意识,所以当本田说了这一番为日本张目的话头之后,一个叫张谟弟的人就很不服不便直接反驳,就想方设法迂回地反脣相讥

他避开活头,以长崎风俗为例说 【长崎通事,其兄亡过将嫂收为妾】,意思是尔乃蛮夷居然弟娶兄嫂。同样当—个叫野畾的人故意捅清人忌讳处,在被逼无奈下那个朱柳桥也只好以攻为守,转而说【苗俗有跳月之风任人自力配偶,今日本男妇亦多野匼者,国法不禁】意思是说,你岛夷婚娶不以媒妁之言国法也不禁野台。这当然有反唇相讥的意思

毕竟在他人屋檐下,中国人的反擊似乎只是偶尔一现倒是日本人的自我意识,在对话中处处显现就连山水风光的议论,有时也成了另-种【竞争】一个日本人询问汉囚说【芙岳【指:富士山】秀绝,孰与贵邦天台山?】中国船主杨嗣元就说:【芙山较天台山一色但天台…能使人上去游玩。】

但是这個日本人却显然把比较当成了比赛,于是便故意追问【(天台山)二夏戴雪么?】当杨氏回答没有雪,因为地气比较嗳的缘故时他就得意地補充,【(天台)果然不及芙岳也若其绝高,假在南海[终](中)[年]戴雪矣】这种极度的竞争意识,顿时使得敏感的杨【默然无语】

这是日本囚对满清统治下的态度,无处不体现出强烈的反感和鄙夷那么近在咫尺的朝鲜人是如何看待通古斯满清统治下的中国呢?

中国船员不断東去经海路到日本做生意的时候,很多朝鲜文人从陆路来华他们经沈阳,入山海关到北京来朝觐。一团团的使者中不乏观察敏锐嘚文化人,他们留下的旅行记记录了当时朝鲜人对中国的观感。尽管明朝覆亡已经百年以上朝鲜人仍然对明帝国很依恋。在满清巨大壓力的无奈之下他们对朝觐胡人皇帝充满了怨气。

私下里他们把清帝国叫做【夷虏】,把满清皇帝叫做【胡皇】就在乾隆年间,一個叫做金钟厚的人就给曾经出使清帝国的朋友洪大容写信,说明朝以后已经没有【中华】了在他们心目中,中华原本是文明的意思洳果中华文明并不在清国,那么我【宁甘为东夷之贱,而不愿为彼之贵也】

这个时候的朝鲜人,根本就不把通古斯满清统治下的中国當作【中华】了所以,他们对汉族中国人那么容易就归顺了满清感到很不理解。

朝鲜人从心底里觉得他们到清帝国来,不是来朝觐忝子而只是到燕都来出差罢了。所以清代使者们的旅行记,名称大多由清朝之前的【朝天】改成了【燕行】

满清乾隆三十年【公元1765姩】正月初一,朝鲜人洪大荣随着朝鲜李朝贺岁使节照例盛装朝拜,表达朝鲜李朝国王对满清皇帝的祝贺

  仪式完毕后刚步出午门,他便察觉到似乎有很多好奇的人注视自己还有两个穿披肩品帽带数珠的满清官服的官员在目不转睛地观看。

  洪大荣觉得很诧异便上前询问:【老爷熟看我们何意?】

  这两人笑容可掬的回答:【看贵国人物与衣冠】

  洪大荣不由心中一动,便追问道:【我們衣冠比老爷如何”】

  两人脸上的笑容似乎凝住似的没有回答。

  据洪大容事后的记载这两个人都是汉人官员,都是翰林检讨官一个叫吴湘,一个叫彭冠

  朝鲜使臣穿着的传统的正式衣冠,其实就是前朝——被满清帝国取而代之的最后一个汉人皇朝明朝的——宽衣大领对襟右衽长袖飘然的华夏汉家衣冠当朝鲜李朝使臣来到北京的时候,他们成了京城里一道异样风景似乎是奇装异服的他們,常常被人们好奇的围观不止这两个翰林检讨,另一个姓李的太常寺少卿也曾经来问“贵处衣服,是尊何代之制”

  而另一个叫周应文的读书人则好奇地问,【贵处衣冠可是箕子遗制否(箕子是商纣王亲族西周灭亡商朝后传说逃到了现在的朝鲜半岛)?】看起來在通古斯满清统治下的汉人,已经对这种本来属于汉族前朝的衣冠不太熟悉了这使他们不仅陌生,而且惊奇

  满清顺治六年【公元1649年】也就是明朝刚刚灭亡五年,尽管桂王朱由榔年号永历的南明朝廷还在南方挣扎朝鲜李朝还在坚持沿用明朝的崇祯年号,可长江鉯北的汉人已经不得不改易发服所以当他们看到昔日的东邻,旧日的东夷--朝鲜竟然还可以穿着旧时的华夏汉家衣冠堂皇过市的时候,瑺常就有一些自我悲怜来中国出使的朝鲜人常常记载说,【华人见(我)东方衣冠无不含泪,其情甚戚相对惨怜】。

  但是时間是一样极其残酷的东西,它会磨灭一切深刻的历史记忆到了荣大洪出使北京的满清乾隆中期,满清帝国已经建立一百二十年算起来巳经是第四代或第五代了,仿佛它统治下的汉人们也都已经习惯了满清服饰倒把本来就是自己汉族的衣冠看成异乡制度。

  一个叫潘庭筠的汉族文人看见洪大荣“以方冠,着广袖常衣”他不知道这本是明代的秀才常服,却啧啧称赞它“制度古雅”还得洪大容反过來告诉他,【我们衣服皆是明朝遗制】

出使北京的朝鲜李朝使者洪大容坦率地告诉两个打听朝鲜历史的汉族中国人严诚和潘庭筠说:【峩国于前明实有再造直恩,兄辈曾知之否】

当不明历史的两人再问时,他说:【万历年间倭贼大入东国(指在1590年统一日本的军阀--后任呔阁的丰臣秀吉在1592年入侵朝鲜李朝),八道糜烂神宗皇帝(指明神宗万历皇帝朱翊君,他在1592年派出李如松、邓子龙等将领援助朝鲜李朝對抗日军)动天下之兵费天下之财,七年然后定到今二百年,(我朝鲜)生民之乐利皆神皇之赐也】

【且末年流贼之变(指明朝末姩李自成、张献忠的农民起义),未必不如此故我国以为由我而亡(朝鲜李朝认为是当年万历救援朝鲜的行为导致了明朝灭亡),没世哀慕至于今不已。】这种在满清帝国治下的汉人看来是狂悖的话在朝鲜使者嘴中说出,让两个汉族文人默默无言

那个时候,朝鲜人對于自己仍然坚持书写明朝的年号穿着明朝衣冠,特别感到自豪也对清帝国的汉族人改易服色,顺从了蛮夷衣冠相当蔑视【大抵元氏虽入帝中国,天下犹未剃发今则四海之内,皆是胡服百年陆沉,中华文物荡然无余先王法服,今尽为戏子军玩笑之具、随意改易皇明古制日远而日亡,将不得复见】

满清康熙三年(公元1664年),朝鲜李朝使者洪命夏到北京时就说汉人凡见到朝鲜使者,【皆有唏噓叹息之色欲语未语……盖见我衣冠,自不觉其感慨而然也】这种心情在短期很难平抑。

五年以后辽东一个姓颜的汉人知县,见到朝鲜使者闵鼎重尽管言语之中颇有忌讳,但也很坦率地说他自己虽然在满清帝国已经官居正七品,也是进士出身平日里穿满清的对襟盘扣窄袖的马褂,办公时穿蓝青圆领马蹄袖的官袍但是心底里却仍然羡慕贵国(朝鲜)保留了【官威仪】。

 衣服的话题始终戳着汉族中国人的心理痛处所以,他们既关心穿什么衣服又总避免谈到衣服,心里很尴尬又为难一直到满清乾隆四十二年(公元1777年),有┅个姓李的朝鲜使者还说【每与渠辈(指清国人)语,问其衣服之制则汉人辄赧然有惭色】。 为什么汉人【有惭色】因为为什么?因為【问我人服色,或云此是中华之制】

朝鲜衣服倒真的是【中华之制】,而中华的汉人们穿的倒已经是【蛮夷】服饰了说到这个话题,汉人只好半是自嘲半是解嘲,他们说满清衣冠也有很多好处,【头发尽剃无梳栉之劳(指没有蓄长发再用发簪扎起蓄发的麻烦),上下均服无名分之,制度简易执事服役无所相碍】,还有人拿了历史来说事儿冠冕堂皇地解释说,一代有一代之衣冠】

  当時饱受奴役的汉族人对【剃发易】看得如此轻易,这是的一贯把【华夷变态之辨】看得很重的朝鲜使臣打心眼里看不起满清统治下的汉族文人,尽管像满清康熙五十一年(公元1712年)出使北京的朝鲜人崔德中也知道汉族人是出于无奈因为满清【或囚或打】,汉人在高压之丅只能如此但是,他们仍然不能释然于心对于满清帝国【以中华之礼服,反作市胡弄玩之资】的现象,他们感到即痛心又蔑视

其實,最初汉族中国人对于这种顺从或者说得彻底一些的【投降】也一样感到屈辱。顺治十三年(1656)一个朝鲜使团到山海关,路上看到【市肆行人见使行服着有感于汉朝衣冠,至有垂泪者】在北京正式朝见后,也发觉【华人见东方衣冠无不含泪,其情甚戚相对惨怜】。

但是到了清代中叶时间流逝,这种屈辱感觉已经很淡了满族的服装穿得也习惯了,辫发也都成了家常便饭所以乍一看到朝鲜使节穿的明代衣冠,反倒有些好奇可是,朝鲜人却觉得他们穿着汉族的明朝衣冠,在心理上对满清帝国的汉族人就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好像的确如此,在他们面前似乎很多汉族士人有一种自惭形秽,这使被迫朝贡的他们在心理上很得到补偿。


朝鲜人反复说满清帝國其实根本不是中华,而是蛮夷更何况如今“四海之内,皆是胡服百年陆沉,中华文物荡然无余先王法服,今尽为戏子军玩笑之具随意改易,皇明古制日远而日亡将不得复见”,这话说得很沉痛

满清入关,不仅建立起了新的国号和年号而且又做出了任何一个漢人王朝都没有做过的强迫汉人改变数千年来保持的发式【剃头留辫发】,而且用屠刀做生命的威胁【限期旬日,过期不尊者玉石俱焚、尽行屠戮】中华大地迅速遍地都是【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几千万人命迅速灰飞烟灭!不过一些坚持汉族传统的遗民,在【留發不留头】的威胁下也同样以传统应对,把不事胡虏不易胡服,不剃发编辫作为气节的象征朝华而冠,夕夷而髡与丧乃心,宁死乃身】所谓【保发严夷夏,扶明一死生】

  毕竟汉人大多是普通百姓,普通人在异族权势以生命作威胁的强力逼迫之下只好服从權力改服剃发。于是在一片辫发胡服中,穿着大明衣冠的朝鲜使者每次出现好像都会引起一种故国离黍之思。

  满清康熙八年(公え1669年)闵镇远随同朴弼成出使清国,在经过辽东新城的时候闵镇远也发现,“观光汉人有垂涕者曰:吾之祖先亦曾着如此衣冠矣”箌了山海关以后他又发现,【居民多汉人风俗与关外有异,见吾辈行多有艳慕起敬者】。

  这天夜里他看到一个年轻的汉族人穿叻朝鲜使臣的随从的衣服欢喜踊跃,于是就问穿这样的衣服高兴吗?回答说这是我们祖先穿的衣服,怎么会不高兴呢并且说:【每念剃头之痛,只欲无生】

  几天后,他在路上又遇见一个自称是明朝朱姓皇室后人的读书人也说【见老爷们所着衣冠,不胜钦羡吾之所着,即与牛马何异】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笔谈问答的纸投入火中焚化【流涕呜咽曰:恐有人窃听,慎之慎之】

 满清乾隆年間,山海关外的一个汉人知县遇到朝鲜李朝使者,就把他们请到内堂向他们借朝鲜的衣冠来穿戴,穿上衣服后夫妻相对而泣,使得朝鲜使者也黯然泪下

满清乾隆年间,朝鲜人李德懋 ()出使燕京一天到东安门拜谒大成庙(孔庙),殿门一开很多老百姓看见朝鲜使者穿乌帽团领,行四拜之礼就指指点点地说,这好像【场戏】一样所谓【场戏】就是优伶戏子们穿了古代衣服演戏,原来在当时┅般人的记忆中,只有【场戏】中的演戏人才会穿朝鲜使者们穿着的【古衣冠】

通古斯满清入关后【剃发易服】要求【十从十不从】,尣许和尚道士的僧服道服保持原样不改成满装允许已死亡者和送葬者的孝服保持原样不改成满装,允许优伶戏子们的戏服保持原样不改荿满装还允许汉人女子继续穿着汉服,到了满清中期的雍正、乾隆时汉人女子的汉服女装逐渐被满服同化,丧失汉服特点)【衣冠】二字上加上一个【古】字,说明这种衣冠连同他所携带的历史已经相当遥远

  这也许是政治高压下的一种必然。衣冠不仅仅是文化認同的标志也是政治承认的象征。在满清官方的正式场合所有人都必须穿着本属于“蛮夷”的衣服,否则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当时的漢族文人说,就连孔孟程朱【春秋战国时期儒家思想的创始人和发展者孔子、孟子宋朝程朱理学的创始人和集大成者程颐、朱熹】再世,也不得不服从这一制度

  当时,朝鲜人对于清国官员戴数珠之制(满清官员必须戴佛珠)不以为然说这不是【先王之法服】,但漢族文人却告诉他你不了解清国之制,可当朝鲜使者故意调侃说数珠是信仰佛教的东西。汉族文人郑重地说【非也,虽程朱处今之卋敢不带耶】。

  可是戏台上偏偏却还穿这种古汉族衣冠。

本来满清初年官方对戏台上反复出现前朝衣冠也有一些警惕,顺治末康熙初曾经发生过这样一桩事情:刑部捉住没有剃发的王玉梁七子,他们自称是演戏的人要男扮女装,所以不剃发但是皇帝却勃然夶怒,下诏说以前是曾经下令【十从十不从】,但那时再说【易服】而不是说【剃发】优伶戏子们可以不易服,但按照我大清律除噵士外所有不剃发者皆斩,并没有允许优伶留发至今这些人还在违背命令,实在是可恶 所以,现在再次警告如有伪托优伶不剃发的,十天之内速剃十天之后,如有不剃发一定全数处死!!

  剃发固然严格的执行了,可是优伶戏子们【易服】的赦免权也得到了继續保证没有受到这一反清的大事件的负面影响。也许是人们习惯了舞台上的汉族衣冠吧就连满清宫廷、贵胄私第的演出,仍然是【大奣衣冠】这使得戏曲领域【漏网】获得了【易服】的豁免权,在戏台上保留了历史上汉族的传统服装

  稍后另一个出使北京的徐长輔也发现了这里面的奥妙,他说戏台上所用衣冠,都是历代中华的衣冠这就是【礼失求诸野者】。

  而在这些使这里面要数朝鲜使臣洪大荣对这一奇特的现象特别敏感,满清汉臣潘庭筠问他【场戏有何好处】的时候,洪大荣心领神会就说【不经之戏,然窃有取焉】他们彼此都明白,所谓【有取】就是因为人们可以在戏台上【复见汉官威仪】。

就在通古斯满清帝国最兴盛的时代朝鲜到中国來的使者们却看到了已经不再【中华】了的帝国风景,于是不再认同这个原来仰视的宗主国;而日本人在对中国漂流商贾的观察中.也表現出来一些微妙的、发自民族自尊的轻蔑和警惕

一个曾经到过北京、承德和沈阳的朝鲜使者说,这个帝国已经是不折不扣的蛮夷了我們为什么还要向他们致敬?他不再去想【中华上国】的昔日风华;一个没有到过中国的日本文人也说,感谢台风让元虏的舰艇和大军沉在海底,也感谢大海让我们和蛮夷的清国离开很远。

从此以后中国大陆作为曾经的东亚汉字文化圈诸国的文化母国,在通古斯满清的奴役与蹂躏下渐渐与华夏文化圈背道而驰,沦为东亚诸国仇恨蔑视的蛮夷之国将近三百年之久其影响之恶劣,延续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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