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元的爱就一个字字“吓”是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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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dianping.com, All Rights Reserved. 本站发布的所有内容,未经许可,不得转载,详见 。广元行记之剑门关
&& &去广元之前,同事就跟我说剑门关是必去之地,理所当然的我们在广元的第一站就是剑门关。
剑门关离广元市区还有半个小时车程,这半个小时让我再次的见识到了司机师傅们的高超的技术水平:一下高速就是山路,刚开始觉得路还可以,但当我觉察到这条路还是双向道时我就不这么感觉了。尤其是当车进山了后,车子的每一个转弯都称得上是急转弯:刚刚把身体作直了,下一个转弯接踵而至,你身体不由得又随着车转弯而倾倒。我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山路十八弯......面对一个个很陡的弯,司机没有一点减速的意思,《头文字D》中的漂移莫非是找的这师傅当替身?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手里全是汗。
终于到了剑门关,我逃也似的下了车,长出一口气,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
正想找个人问问剑门关在哪个方向,看见正前方密集的人头,我很庆幸没有自己去找鄙视的目光。游人如织啊,游人如织,我自己嘟囔着拉着WF往前走。
山路陡峭,很多的地方只能容下一个人走,所以往山上爬的队伍行进的很是缓慢。我们一路小心,还是免不了踉跄。很多的时候我感觉脚下一滑,吓出一身汗:这要是滚下去可不是我自己下去了,估计要像串糖葫芦似的一串就下去了。往上看只能看见前一个人的臀部以下的部位(这让我很不舒服),往下看只能看见后一个人的头,往旁边看只能看见深不可测的深渊。
爬了还没有一半的山,我就强烈的感觉到我的腿有点抽筋,心里很是懊悔平时的锻炼太少,估计回去要疼好几天了吧?后来的事实证明我当时的猜测是正确的:不仅在广元接下来的时间我都是强忍着腿的疼痛,即使是回到西安后的好几天,我走路还是有点硬拖着麻木的双腿前行的感觉。
大概两个多小时吧,我们手脚并用、连拉带扯的终于到了一处顶峰。其实还没有到山顶,只是再往上是一个森林公园,问问门票还挺贵,我们俩都觉得没有必要上去了。在那处平地处休息了一会儿开始往下走。
下去更难,我可怜巴巴的对WF说:怎么办?我的腿肚子开始打颤了!这个冷血的家伙把我嘲笑了一顿,我还得接着往下走。在过一个很窄的通道的时候,我终于受不了了,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下去。瞬间,我背后的冷汗直冒,把下面那个人也吓得。更加小心翼翼的往下走,精神高度紧张,一步一留神,开始知道了什么叫步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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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丰镇是荣国最南部的一个小镇,依山傍水,风景秀美,但唯一有些美中不足是这里的河道无一例外的窄小,且山脉连绵不断,导致通行不畅人烟稀少。  全镇满打满算也不过三百来户人家,与荣国其它城镇动辄上万的人口相比实在是有些小巫见大巫。  这一日艳阳高照,微风吹的田野间绿油油的禾苗熏熏欲醉。小河里成群结队的游鱼一个个跃空而起,似乎是在比试谁身上的金甲漂亮。  小镇西头的木桥上,一位身材肥胖的中年妇人一手提着竹篮,一手摇着竹扇,神情倨傲晃晃悠悠的朝镇上走去。  妇人刚走到桥头,顿时便听到一阵阵水声从脚下传来。  妇人弯了弯腰看着桥下荡起的一圈圈涟漪,眉头一皱,习惯性地低眼瞄了一下,心中有些纳闷谁会选择在这里撒网捕鱼。  妇人的这一看不打紧,顿觉怒气从中来,只见其一手往腰间一掐,竹篮立刻被肥腰拧巴的变了形,但她似乎根本没注意这些,一嘴黄牙咬的咯吱乱响,摆着竹扇冲着桥下恨恨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你家那狗崽子竟然又考了个第一,天天第一,年年第一,真是太没天理了。”  发完牢骚她也不等桥下那人回话,只用宽大粗糙的手掌甩了甩被篮子压皱的一角衣裳便又自顾自的朝远处走了。  不大一会儿这肥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远处。  直到天色将晚,一位老者才从木桥下慢腾腾的现出了身形。  老者面容和蔼,身形消瘦,但目光深邃,方形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喜色。  只见他右手提着一个用宽竹片编织的圆形鱼篓,鱼篓抖动不停,似是装了不少的鲜虾活鱼。  老者往鱼篓中望了一眼,抬手掂了掂分量,点了点头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只听他自顾自地喃喃道:“就知道这小子肯定会考第一,这几条鱼就算你今天的奖励喽。”  说完他把卷起到膝盖的裤腿放平,鱼篓朝背后一甩,笑呵呵的加快了脚步朝镇上家中走去。  这老者名唤陈老拐,腿拐,脾气更拐。  此人原本是山中的一户猎户,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大山中搬出在宜丰镇安家落了户。  对于镇上来了一户陌生人,多数民众倒也不感有什么,毕竟宜丰镇历来地多人稀,宅子土地荒废的也多,多他一户不多,少他一户不少。  更重要的是此人善用弓箭,总是不时的去打些山中美味廉价售于镇上居民。这对于镇上相对富裕的人家来说实在是一件美事。  前些年还罢,大家邻里和睦谈笑自如,但最近几年陈老拐渐渐有些不招人待见了。  一则是因为陈老拐年岁已高,腿脚本就不灵便,考虑再三便听从了自家儿子的劝说养弓于室,再也不去山中打猎,反而轻车熟路的干起了捕鱼的买卖。  河湾小镇哪里缺少捕鱼的人才嘛!这让那些托朱拽紫吃惯了山中野味的富贵人家大感郁闷。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陈老拐这位老马识途的猎手打的东西可比其他人要丰富的多也便宜的多呀!  二来他那位从山中带来的“私生子”陈凌,近年来实在是出尽了风头,得尽了学院先生的夸奖,这小子几乎把镇上所有孩子的光芒全都占尽了。  嫉贤妒能本来就是人的天性。陈老拐活了大半辈子早就深知人的本性,对于所有好的坏的言论也一概当做耳旁风。  刚才这位肥胖的妇人可不就是一位活生生的例子吗?陈老拐想到刚才的那位妇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天色欲晚,夕阳的余晖在整个宜丰镇铺上了一层金黄,如梦如幻。  一个十二三的少年自宜丰镇东头疾步而来。  这少年身穿一身青衫,面容白净。模样虽然略显普通,但一双大眼睛却炯炯有神。  少年走到一处破败的房屋前看着紧闭的黄色木门眉头紧皱,面有急色。  只见他不时地左看看右看看,直到看到远处有个瘦弱而熟悉的身影蹒跚出现,身子才如离铉之箭一般飞奔到那人身前,半心疼半生气地指着天空又徐徐沉下了几分的夕阳说道:“阿爹,您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您看看天都快要黑了。我刚才去镇东头镇北头的河湾找了您几圈,没想到您从西头回来了。您腿脚不好,咱们不是说好了一天只准打一会鱼的吗?家中还有那么多鱼干,以后可再不许这样了。”  男孩一边接过老者手中的鱼篓,一边把老者被河水浸泡的有些冰凉的手紧紧的牵在手上。  陈老拐自看到少年的瞬间,脸上的笑容更胜几分。  布满皱纹的一张脸,温暖的笑容几乎要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他一只手往腰间擦了擦,扭头看着少年笑说道:“今天帮镇,嗯,跟镇长聊天的时候,他说起你们今天考试,所以一时高兴就去桥下打了几条活鱼,准备给你补一补身子。你说你也是,考试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提前告诉我一下,要不是镇长说起,恐怕到现在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陈老拐摸了摸少年的头有些溺爱的说道。  两人边走边说,少年眼看快到屋前时便把拎着的鱼篓放在地上,拿下挂在胸口的钥匙把门一开,牵着老者走进了屋子。  黑暗迎面而来,少年松开陈老拐的手,几步跨出,在黑暗中摸索了两下后紧接着两手轻轻巧巧地一碰。  只听“刺啦”一声响,屋中顿时火花四射。  灯油滑腻,一灯如豆,温暖如怀。  “我本来就是怕告诉了你你又去打鱼,这镇长可真是够多嘴的,明明知道你腿脚不好又疼我,还要多嘴说这些没用的,分明是故意的。”少年走到床头抱过一把椅子扶着老者坐下,有些生气的说道。  “凌儿,祸从口出,你千万记住凡事都要多看少说,爹爹我没有多少年头可活了,一旦我不在,你……”  “阿爹,您又来了,您可打住吧,孩儿从来都是谨言慎行的人。另外,您往后可再别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孩儿还打算等有了出息让您多享几年的福呢!”没等陈老拐说完少年便打断了他的话埋怨道。  陈老拐温柔的看着不远处端茶倒水刮鱼摘菜的儿子,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便陷入了十多年前的那场回忆中。  十多年前的一天,陈老拐歪在一棵大松树下,等待了一天后才终于伏击到了一头半大的黑熊。  那天天空飘着蒙蒙雾雨,光线有些不好,在视线受阻的情况下,陈老拐并没有能射中黑熊的致命要害。  熊跑人追,最终这头黑熊还是没能逃出陈老拐的手掌心,血亏力竭而亡。  陈老拐一路追踪下来自然也是累的够呛。  就在陈老拐拿出长刀准备上前去剥下黑熊一身熊皮的时候,猛然发现黑熊的尸体旁竟有一个光着屁股的男婴,男婴臂弯里还抱着一盏没有灯芯的金黄色油灯。  男婴不哭不嚷,一对滴溜溜灵性十足的黑眼珠眨巴眨巴地瞅着陈老拐。  陈老拐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并不是老眼昏花后,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是见了鬼,拍拍屁股一溜烟的跑出了好几里才惊魂未定的停下了脚步。  停下来之后陈老拐转了一个圈顷刻间想到了什么似的。他这肺都要是气炸了呀!  一口气跑了那么远,忘记什么不好,偏偏把那把祖传弓箭给忘记了。  命可以不要,那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宝弓可是一定要带回来的呀。  陈老拐想到这里攥了攥拳头深吸一口气再不迟疑,调转方向重新朝山里走去。  路陡山滑,出来的时候陈老拐还没觉得有什么,这返回去的路途简直可以用折磨来形容。  路不好,心情也不好。  一路上摔了好几个跟头,折腾了半天,他才重新回到黑熊的葬身之地。  黑熊的尸体早被蒙蒙细雨打的湿漉漉的,皮毛上一颗颗的水珠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但躺在黑熊尸体旁边的男婴似乎并没有受到这糟糕天气的影响,砸吧着小嘴睡的极为香甜。  陈老拐一路上左思右想,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但怎么想也觉得是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  此刻的他早已从惊吓中醒了过来,再见到男婴的时候便不再像先前那般恐惧,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鬼。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男婴,看着男婴精雕细琢的五官,柔嫩红润的皮肤,莲藕一样的手臂小腿,心中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护犊之心。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该不会是从天而降的仙娃吧。”陈老拐围着男婴转了一圈又一圈心里是越看越喜欢。  当下他再没有犹豫,捡上弓箭挂起油灯,轻轻的把男婴抱在怀中,兴高采烈的往家中走去。  怀中熟睡男婴一路上不哭不闹,嗜睡如猫,偶尔醒来顶多也就盯着他看上那么两眼。  陈老拐一路上哼着小曲别提有多自在了。这男婴仿佛是他这几十年得到的最宝贵的礼物。  “阿爹,吃饭了。”  “阿爹,吃饭了。”  “阿爹,您想什么呢?”  陈凌用手掌在陈老拐眼前晃了十多下才把陈老拐从记忆里拽回来。  陈老拐走到餐桌前坐下,把鼻子凑到大圆碗里嗅着香喷喷的红烧鱼,心中甜蜜无限,感慨万千。  眼前这孩子连做饭都可以说是一个天才啊。  
  天才,这句话可不是他陈老拐夸赞自己家的孩子凭空捏造的词汇。  这可是整个镇上的男女老幼给陈凌起得响当当的绰号啊!  按照镇东头三丫头他爸以及学院那位打杂的老余头的话来形容,这孩子怎么像开了挂一样啊,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简直不是人类。  一想起学院,陈老拐更是开心的不能自已。  学院的全名唤做云霞学院,是荣国在宜丰镇设置的一处地方学院,学院里的老师主要负责教授镇上的一些青少年识文懂字以及传授一些武技,锻炼体魄,激发潜力,以达到能让他们更加全面的认识这个世界了解这个星域适应这片土壤,为日后进入国家或者宗门打下坚实的基础。  当然了,宜丰镇这种小地方自然是不能与那种繁华的大城镇相提并论。  据说那些人口几十万甚至过百万的大城镇上的学院里面天才众多,藏龙卧虎,甚至有传言说那里已有能御空飞行长生不朽的仙人。  陈老拐美滋滋的在心里想着,如果陈凌能够在五年一次的学院选拔中脱颖而出,进入更大的学院或者宗门仙府,日后也就能幸福的生活,他陈老拐也算不虚此生了。  说起来,五年一次的学院鉴定和比试可是越来越近了啊。  想到这里,陈老拐兀自有些紧张的放下手中的碗筷,面色肃然的对着正在吧嗒吧嗒低头吃的正香的陈凌说道:“半年后的鉴定且不说,那场比试你千万可不能掉以轻心啊!这关乎到你以后的前程。”  听到自家老爹这句重复了无数遍的话,陈凌嘿嘿一笑,夹起一块鱼肉放入陈老拐的碗里,略带神秘笃定地说道:“您老呢,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春去秋来,叶落无声。  九月里的一日,宜丰镇一街空门,仅有的几间小商铺也都无一例外的关门歇业。  小河里,水湾旁,渔夫收鱼晒网,农夫早早的罢锄而归。  全镇的男女老幼全都聚集在的大门前,等待着这天上午五年一次的学院盛会。自家孩儿的前途可都在此一举了。  落霞学院内,三十多名少男少女笔直的排成一排,目视前方。  两位学院的老师身穿青衣长衫,利剑背身,一人一把玉尺握在手中。  只见男的那位身材颀长,圆脸刀眉,面色严肃。  女的身材娇小,面容普通。  两人都神色淡然。  男性老师仰起头看看天光日头后,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话语淡淡地说道:“许师妹,听说玉师兄今天要来学院,不知消息准不准确。其实不管他来不来吧,为兄只希望今天能鉴定出一两个可造之材,如此也不枉你我二人在这里度过的五年光阴呐。”  女子听到男子感慨万千的这番话手掩红唇,轻笑一声后才有些认真地回应道:“张师兄,师门派你我兄妹二人到这里来传授他们知识,已算他们天大的福分,更是给足了荣国皇室面子。”  停顿了片刻,她才又继续说道:“再者说,两年前你我就修炼到了感应五级,早已过了入门弟子的考核,相信书信一传回门中,师尊就会派别的同门前来接替你我。至于这些学生嘛,那就要看他们自己以后的造化了。虽说能修炼成这些武技是探查身体能否拥有感应体的第一步,但能不能真正拥有却还要看照仙铃认不认可的”  “这个为兄倒是明白,照仙铃的事根本强求不得,不过陈凌此子……”被唤张师兄的男子嘴里的话刚说了一半,忽然一阵“叮铃铃”清脆悦耳的铃声在学院内响了起来。  两人看了看对方再不多言,对着眼前的这些学员,大声说道:“各位弟子,到今天为止你们已经在本学院学习了整整五年,如今终于到了你们出师的时候。五年来为师教你们识文断字,挥拳伸腿,寒来暑往攀岩绝壁,就是想要看一看你们中有哪几位能激发出感应体或者最终被照仙铃认可,若被照仙铃认可又能完成第二项考核,那么你们便能顺利的拜入仙府宗门,求取长生大道。当然了,能被照仙铃认可的毕竟凤毛麟角,纵然如此,你们也不要灰心,只要有人能在预定的时间内完成第二项考验,为师也会代表宗门把你们推荐给荣国皇室的最高学院,此生高官厚禄光耀门楣绝对不成问题。”  张姓男子说完,女子便大声宣布道:“好了,我们说了这么多,想必你们心里都该清楚了吧,现在我代表荣国落霞学院正式宣布,鉴定和比试正式开始。”  三十多名学员听到这里一个个青涩的脸上都闪过激动之色,他们整整齐齐的对着两位师长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后,整齐划一的朝演武场走去。  偌大的演武场上,一个巴掌大的黄色铃铛如鬼火般跳跃不定,仿佛已开启了灵智。  许多学生远远的看到这一幕简直是惊掉了一地的下巴啊,他们以往虽然无数次的从两位老师口中听说过什么仙人法宝,但亲眼目睹却还是第一次。  这让这些学生顿时热血沸腾,更生向往之心。  陈凌看到铃铛的时候也是吃惊不已,暗暗想道:“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法宝吧。”  许姓女子看着这些学生的惊讶表情有些不以为然,等到学生们一个一个都走到铜铃旁边,只见她玉手一伸对着黄色铃铛捏出一个古怪法诀,口中急促道:“去!”  “张翠华,无。”  “张权施,无。”  “张赢,无。”  ……  每一个刚走进铃铛下面的人无一不心怀期待盼望奇迹,但铃铛死寂无声,心碎声响彻学院。  直到第二十一人中的一个少女走到铃铛下的时候,才终于打破这一切沉寂的心伤,黄色铃铛响起一连串悦耳的声响,听到响声后面的学生也显得激动无比。  “张晓霜,过。”  “陈凌,过。”  “张峰,过。”  三连响,这学院三杰是不是开了挂啊。  第二关是关于耐力和毅力的综合比试。  此项考核自然也是经过学院深思熟虑的结果。  因为无论是为官一任或进入宗门修炼,耐力和毅力都缺一不可。  细思极是,修炼者本就是收天地灵气锤炼自身,夺天地之造化,属逆天而行。  修炼者虽然享受到比常人多的多的寿元,可一旦心志不坚,下场绝对比凡人还要悲惨。  枯燥乏味,波折诡谲,危机随时可能出现的修炼生涯若没有极大的毅力与恒心,想要走到最后无异于痴人说梦。  “落霞山,五六十里路呢,更要命的是中间还要翻过去,这一个来回可就是一百多里呦,大人们都肯定完不成。晓霜,你说是不是,这也太远了吧。听说往年的耐力比试,根本没有多少人能安然过关,也不知道学院里的老师怎么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想要当个官怎么这么难呐!”人群里,一个小胖墩对着旁边一个头扎羊角辫的少女唾沫横飞地埋怨道。  “其他人能不能通过本小姐是不太能猜的出来,不过只看你这一肚子的肥膘嘛,想要过关实在够悬。”少女瞅了瞅胖墩额头上冒出的一层细密汗珠,又看了看他肚子上的肥肉,撇了撇嘴半开玩笑的打击道。  小胖子心中那个憋屈啊,这家里老爹常年在外经商,家里在镇上数一数二的富裕,大鱼大肉野味山珍一样不落。  自己家那位老娘吧也是身宽体胖,总嫌弃自己太瘦,怪自己吃的少。  自己控制力又不太够。  小胖子看了看肚子上鼓起得几道肥条,恨而不舍,怒而无奈。  少女看着胖墩耷拉着脑袋沮丧的模样哧哧一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了两句后便一个箭步跑到人群的中部去了。  同样的一幕不时发生在人群中,羡慕声,鼓励声,嘲笑声,讽刺声此起彼伏。  陈凌也像往常一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脚下步伐平稳,不慌不忙的跟随在人群中游,似乎对这一项考试一点不担心。  陈老拐坐在房间里的床头上,听着门外犹如心跳般踏踏踏的脚步声又笑了起来。  他们父子可是深山里走出的人,穿山越岭自然不在话下。  大约跑了三十里后,陈凌发现后边的人已经气喘吁吁,明显已经跟不上他们几个人的脚步。  陈凌比谁都明白自己的身体状态,在他看来,自己只需要再用现在这种速度跑上十里,就能再加速往前,然后快速地返回学院。  九月的天依然烈日炎炎,晒的人皮肤刺痛。  观战的人群越来越少,一户户人家把自家第一关第二关都没能闯过去的孩子拽回家,关门闭户棍棒伺候。  不多时短短的街道上就响起了一阵阵的狼嚎鬼叫。  “谁让你天天让我吃那么多,就二号那天,那一碗大肥肉我本来是要送给老余大叔,当时你竟骂我糟蹋粮食。”  “爸,你说,你说是不是我不愿意去的荣国都城,娘和二舅非要带上我,还一个劲地撺掇我跟学院请假。这可好,耽误了半年我哪里能比得上同学们。如今害我丢了人却又反过来打我。”  “就知道你是最后一名,你个不学无术的败类,才十二三岁就不学好,竟然胆大包天地去偷看隔壁静丫头洗澡,简直无法无天……”  陈凌完成耐力考核的时候,学院门口仅仅只剩十来人,和比试开始时人潮拥挤的场面相比此刻显得格外冷清。  陈凌用目光搜索着门前屈指可数的人群,看了一遍后眉头高高皱起。  但当他看到人群中一些街坊邻居投来的善意目光时,便松下了眉头对着他们微微一笑一一报以回应。  陈凌有些奇怪,自家老爹今天有些不对劲啊,怎么一上午都没见到人?  他就对自己这么放心?  哦,也对,本来就该放心才是。  想到这里陈凌长吐了一口气,加速冲进了学院里。  
  “陈凌,果然是你,快过来,拜见玉师兄。”张姓男子看到陈凌第一个返回学院大为兴奋,似乎早就猜测到这种结果一般,说完他看了看旁边的一位中年男子对陈凌使了个眼神提醒道。  陌生男子浓眉大眼,面阔口方,手环一柄银丝拂尘,腰间系着一块镂空玉佩,道袍加身整个人显得英气逼人。  再瞧他面带秋霜的样子,似乎经过了一段长途跋涉才赶到这里。  想着学院近几日也就探查和考核这件大事,陈凌已大致猜出对方的来意。  另外,此人既然能一脸坦然的站到自己两位老师的中间,除去远来是客这层含义外,恐怕更多的还是此人的地位在两人之上的原因。  陈凌心思转的飞快,当下不敢有所怠慢,上前一步对着男子一躬身,语气恭敬地说道:“学生陈凌,拜见玉真人,得见真人尊容实在三生有幸。”  “难得,今日赶了三处学院,你倒是第一个见到我还能如此淡定的学生。虽然你反应够快,但对我的观察却不可谓不仔细。张师弟,你这位学生实在不错,相信假以时日定然成就非凡啊。”玉姓男子一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人的心事,早察觉出陈凌对他极细致极快的观察,但他并无意在此鸡毛蒜皮的事上多做计较,反而对着张姓男子说出了一番对陈凌评价很高的话。  这让张姓男子心中满足无比。  “陈凌,你站在这里等等其他弟子,张师兄许师妹,你们快带我到客房里面去吧。”  陈凌不敢多言,答了一声:“遵命。”  玉姓男子拂尘向前一甩,不回头得继续说道:“其实说起来,为兄这次走访学院还在其次,最重要的还是要通知你们一件事情,此事关乎甚大,你我三人情同手足,为兄可不想你们返回宗门的时候闹出让其他同门笑话的事来。”  听到这里,张姓男子许姓女子脸色骤变,心中几乎同时闪过一个念头,是何种大事能让玉师兄亲自前来告知!  陈凌站在学院里,扭了扭头朝学院大门前看了看,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想着便快步跑到学房里搬出一个方形木凳。  陈凌拿着木凳朝着门前走了几步想了想似乎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当下便再次返回原地笔直的站住。  一动不动如老松。  一炷香的功夫后,学院门口堪堪晃荡出了一角青衫,香汗淋漓的许晓霜迈着数星星一般的步子“跑”到陈凌身旁一手伏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道:“陈,陈凌……老……老……师……们呢?”  陈凌看着眼前的云鬓微湿的女孩子,笑了笑,递出一块手绢,又指了指小腿旁边的木凳,柔声道:“别管他们,他们在谈事情,你先坐下歇会再说。”  张晓霜一手接过手绢,一手拍了拍胸脯,然后一把捞过木凳对着陈凌竖了竖大拇指,嘴中不吝赞美之言。  “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至于更细节的东西为兄也并不清楚。”客房里,学院的两位老师在听完玉姓男子的最后一句话后面如死灰,半晌才晃过神。  许姓女子如丧考妣,木讷道:“师尊他怎么会陨落而亡啊,他老人家可是化灵强者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女子似乎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  “你二人刚入门就被派到这里,久不在宗门修行,不了解临虚星域的情况也是情有可原的,你看,为兄也是化灵,但那又如何,别说化灵,就算清灵,帝灵等存在哪一个又敢说自己能长生不死呢?星域危机无处不在,太多事情都不是你我兄妹这样的小人物能掌控的。罢了,多思无益,你二人还是该多想想回宗门以后得打算,如此才能让为兄安心。”玉姓男子说完摇了摇头,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凄凉之感。  他走到门前遥望着悬挂在头顶的那一颗还在散发着无尽高温的星球,略带嘲弄地喃喃自语道:“大道无情,苍天如死啊。”  宜丰镇,一人悠哉悠哉的走在街道上,目光朝着远处学院的方位瞄了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缕邪魅的笑容。心中则“理直气壮”的想到了平日间别人对他一贯的评价,不以为然的寻思道:“嫉贤妒能?陷害良善?哼,本人嫉妒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谁又能拿我怎么样呢?既然本人的孩子修不得仙得不到道入不了庙堂,你们呐也休想。哈哈,这次就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定要让你们痛不欲生。唉,只怪思虑不甚,真是有些便宜那两人了。”  宜丰镇一条最为宽阔的河道里,一艘双帆木船飞快的朝着远方驶去。  一位赤裸着半边膀子的大汉站在船头。  这大汉冷面刀疤,眉宇面庞处自带一股凶煞之气,额头间隐约还有一片风干未拭的血迹,看起来让人心生畏惧。  大汉看了看岸边起伏不定的水草,逆风吐出一口吐沫,嘴中恨恨道:“好你个张老鬼,老子自诩玩了一辈子的鹰,没成想今天会栽在你这个破烂货手里。等处理了这俩人,老子迟早有一天要清算这笔血账。”  大汉语气里充满懊恼愤怒。  木船迎风起怒,波浪似嘲,大汉越想越觉得胸闷。  第二项考核的时间刚刚过去,陈凌的旁边除了张晓霜外又多出了两人。  如果一切顺利,被照仙铃认可的他们三人应该会进入宗门修炼,走上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而另外一人凭借超常的心志也迈出了第一步,日后必会进入荣国皇室学院,成为重点栽培对象。想来以后应该有极大的机会位极人臣,光宗耀祖封妻荫子自然也不在话下。  “小霜,五年前你就放言要赶上陈凌,要跟他同时成为宗门弟子,如今照仙铃让你美梦成真,这功劳簿上可不能少了我的一笔啊!”  “三儿,你说说,你什么功劳能让晓霜记你一笔,我来评一评你这话有没有夸大的水分。”  “咳,我向来不打诳语,你问问霜儿,四年多来鸡未打鸣我就去她家喊她起床锻炼,从未间断,哎,别的不说,别的不说啊,单单为了今天这第二项考核我就陪她跑了整整一年多的山路,翻了无数次的落霞山呀。”  “水分很大,我觉得吧你反而应该要感谢霜儿,你想想,若不是这几年的陪练,以你那种与生俱来的懒性,你怎么可能通过第二项嘛!”  “嗯?你别说,你说的还真有点道理。哎,不对呀,咱一码归一码,可不能混淆视听。”  学院里陈凌和张晓霜看着另外两人的斗嘴也是相视一笑。  陈凌看着旁边的少女偏过头轻声道:“辛苦了。”  张晓霜哪里觉得辛苦,看着对方投来的目光,明亮的眸子里一丝惊喜闪过,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暖流,忍不住羞涩一笑,细声道:“哪有!”  “安静,老师出来了。”张晓霜看着不远处从学院客房里走出张姓男子提醒了两句。  “你们各自回家跟家里人交代一下,须知一入仙门深似海,明日过后短时间内你们将不会回到故里,希望你们心中有数。去吧!”  张姓男子说完也不再理会四人,迅速的朝着客房走去。  面容苍白,神思疲倦。几人早已看出了这位老师的古怪之处。但对视一眼后,均没有深谈此事的意思。  陈凌赶回家的时候,门扉如往常一样依旧紧紧的上着锁。  陈凌有些生气,自己这位老爹忒不听话,在他的记忆中,似乎只有在不打猎这件事上这位老爹听过自己的话,其它时候嘛,也就只是听听而已。  “一定又是去打鱼了!”陈凌最终嘟囔了一句,撒腿朝镇西头木桥的方向跑去。  天欲晚,有月光。  陈晓霜沿着河道一片一片的搜索着,此刻的她内心慌乱,心急如焚。  她比谁都知道陈老拐在陈凌心中的分量。  如果找不到陈老拐,别说进入宗门了,就算能立刻成仙陈凌也是绝对不乐意的。  暗地里两人早就聊过,只要这次探查考核过后陈凌便会带着陈老拐远离宜丰镇去宗门那边讨生活。  一来父子相见容易,二来陈老拐也能时时的得到陈凌的照料。  这下可好,人无缘无故的失踪,不找到陈老拐陈凌怎肯罢休。  张晓霜心乱如麻,但脚下动作却没有放慢,撇开陈凌不说,她也绝对乐于见到陈老拐安然无恙。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宜丰镇上的两户人家无缘无故的失踪,生死不明。  最要命的是,这两户人家的孩子又都是被学院选中的人,那可是要被送往宗门的可造之材。  张家大院里镇长张善缘一脸愁容,忙的不可开交,安慰的话千遍万遍的从他口中说出,喉咙都快说哑了。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着面前泪痕满面的少年,张善缘依旧苦口婆心的劝道:“张峰,不要哭了,你娘肯定会找回来,退一万步说,就算找不回来,但本镇民众团结友爱,互帮互助,一定不会对这件事袖手旁观,更不会丢下你不管。明天你就放心地跟着学院的两位大人安心的学习去,你要知道,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有你这么劝人的嘛,什么叫就算找不回来,怎么可能找不回来,哦,对了,身为村长,张凌明天的路费你义不容辞。”  “为什么叫我全出。”  “呜呜呜……”  “呜呜呜……”  “别哭了!”  陈凌半倚着一块大石上,双手提着一双破鞋,耷拉着脑袋,面上有热泪滚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陈凌想起陈老拐的不辞而别,心中犹如针扎刀割。  他心中明白,陈老拐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绝不会不留一言的离他而去。  现在的他啊心中反而期盼着陈老拐是不辞而别,甚至盼着他能违反诺言的进山去打猎。  他扭首看着身后被搜索了许久的连绵青山,心中在骗着自己,期望能出现意想不到的惊喜。  “霜儿他娘,你说说这丫头,找半夜连个影子都没碰着,你也不拦着她。你瞅瞅,这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看着就让人担心!”  “想想真是后怕,一天的功夫镇上竟然同时丢失俩人,竟然还都是将要拜入宗门仙地弟子的亲眷。依我看此事十有八九有人蓄谋,目标就是他们几个,幸好今天我们俩一直在学院门口等他们,否则……”  看着门外漆黑如墨的夜色,张晓霜的父亲张仁义背负双手左一圈右一圈心事重重地在屋子里踱着步,言语之间既担忧女儿至今未归又庆幸自己一家人还安然健在。  “一天到晚就你废话多,老娘出去跋山涉水地找了半天,双脚磨出好几个血泡都没说什么,反倒是你,看到你那熊样老娘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你吧,好歹当初人家陈老拐也算救过咱们一命吧,你怎么就能心安理得的待在这里说风凉话。嫁给你这么个没有良心的窝囊废,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张晓霜的母亲名唤辛杉,好面容,热心肠,性格大咧。  本来回家时她就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你想啊,女儿夜出未归已经够让她心烦意乱提心吊胆的了,偏偏自己这位丈夫还胆小怯懦,无半点担当。  陈老拐可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啊,想到救命这茬事,妇人一腔愤怒那可真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我从小就怕黑,你又不是不知道。”  “闭上你的臭嘴吧,眼不见心不烦,有多远滚多远!”  长夜漫漫终有尽,红日跃云海,必然又是一个好天气。  “老师,阿爹还是没有找到,学生恐怕暂时不能跟您一起离开这里了。”  第二日一早,陈凌便早早的跑到学院里,打算跟两位老师交待清楚事情的缘由后再去更远的山林里找一遍。  看着面前眼圈微红的心爱学生,张许二位师长着实犯了难。  陈凌可是连玉师兄都赞不绝口的少年,一位潜力无穷的新秀啊。  如果不能带回宗门,于他们两位以及宗门来说绝对是一大损失。  心疼看好此子只是一方面的原因。  他们心里跟明镜一样。  按照此子心性,若此子有朝一日真能一飞冲天,曾身为师长的他们自然占尽人和,好处多多。  “陈凌,昨日为师就已听说过你爹的事,晚上与许师妹也出去寻了许久,可惜结果并不如意。”  陈凌没有想到两位师长在这件事情上也出了力。  这两位可是向来不沾尘缘俗世的人族,能做到这个份上已是对他另眼相看。  “陈凌,无论如何你要知道,进入宗门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天大机缘,你难道真的准备放弃吗?机会可只有一次的呀!听为师的,你先去宗门报个道,然后为师和许师妹再帮你去向宗门里的长辈们求求情,相信到时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张姓老师思路清晰,循循善诱道。  但无论老师还是几位同学把他的前途说的如何光明,能离开这里是多大的福分机缘,到最后,陈凌依然是用摇头作为答案。  仿佛在他眼里,陈老拐就是他独一无二的路。  张许两位老师相视苦笑,没想到陈凌态度如此坚决。  忽然,许姓女子脑中灵光一闪,小声对着张姓男子说道:“师兄,你还记得盘云城的连师兄吗?小妹可记得这位师兄前些年似乎欠下玉师兄一个不小的人情,如果你我二人……”  “此事可为。”张姓男子这一次没有犹豫的同意道。  天涯路远,离别意重。  大路头,渡口边,陈凌**着手中一块手绢神情萧索。  手绢中穿针走线的勾出一副莲花刺绣,绣图针脚细密,硕大的莲蓬边缘数颗莲子膨凸欲出,栩栩如生。  张晓霜几人站在徐徐远游的船头上,不停地冲陈凌和几位送别的亲友挥手道别。  张晓霜眼圈微红,看着远处由大化小的几个身影心绪久久难平。  “唉,都走喽,都看不见喽,凌小子,我们也该走了。走吧,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老拐。”辛杉擦拭掉眼角的最后一滴离别泪,拉着陈凌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陈凌握紧了手中递过来的温暖厚实的手掌点了点头。  三年后,盘云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背着一个黑色布袋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少年正是从宜丰镇千里迢迢,风餐露宿赶来的陈凌。  三年来,陈凌凭借自己超常的耐力,搜寻访问了宜丰镇周边的所有村庄河流,深山野林。  但陈老拐好像人间蒸发一样,踪影全无。  在这种情况下,又加上辛杉等人不断地劝说,陈凌最终选择暂时停止寻找陈老拐,离开宜丰镇,前往盘云城。  去往盘云城这件事,是他那位张姓老师三年前就做好的安排。  据说盘云城距长风门仅有三百里的路程。  三百里对于凡人来说确实不近。但对于那些日行千里,甚至万里的修士来说,绝对算得上咫尺之间。  因为囊中羞涩,陈凌干脆抄起小路,转水道,翻云山,跨沼泽。  一路风尘仆仆吃尽苦头。  费劲辛苦赶到盘云城的时候陈凌发丝凌乱,衣衫褴褛,仿佛是从垃圾堆里走出的孩子。  此刻的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中年人,中年人面容实在腌臜,神情委顿,只一双眼睛还算清澈,瞧着模样打扮似是乞丐。  “武叔叔,你说你吧,有手有脚,肩能抗手能提,怎么就干起乞丐这个行当了呢?”一路上陈凌无数次的问起这个问题,武姓乞丐一双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  冲陈凌翻了个白眼他理直气壮地解释道:“岂不闻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有什么稀罕的,大惊小怪。”  “你这是懒。”对于对方的这番回答,陈凌有些无语。  “你说的很对啊!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天生懒惰。”武姓乞丐理所当然地回道。  “懒是一种病,得治!”  “这你就错了,懒其实是一种福气。哎,不对,你小子这是变着法地骂我呢!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武叔叔,这盘云城街道四纵四横,商铺鳞次栉比。我看我们还是先跟路人打听打听,否则恐怕找到天黑也不见得能找到“汐灵园”在什么地方。”陈凌边走边看口中建议道。  “哼,我才不管什么“七零园”“八零园,反正又不是我去!你自己看着办。”武姓乞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听到对方不负责任的话,陈凌当真是有些苦笑不得啊。  只因半路上给了对方一份干粮,对方就死缠烂打“不离不弃”地跟到了这里。  陈凌能有什么办法。  街道上人潮拥挤,吆喝声,招呼声此起彼伏,真是好一番热闹景象。  陈凌不慌不忙地走着,眼睛不时从身边穿梭而过的人群中扫过。  忽然,他瞧了瞧左边一位老人,眼睛一亮,小跑几步,对老人双手抱拳彬彬有礼道:“小子陈凌,给老爷爷问好。”  老人一身装扮贵气逼人,高鼻浓眉,面如重枣,颔下半尺长髯。  老人看了看眼前脏兮兮但身形挺拔的少年,眉头一皱,纳罕道:“小公子认识老夫?”  “长得不怎么英俊,小嘴倒像含了蜜。从哪里学的这一套,挺管用的啊。”武姓乞丐夸奖道。  看陈凌三下五除二就把老人哄得眉开眼笑,还顺便问出汐灵园的所在,他心中不觉有些佩服。  “哈哈,小子我尊师重道,尊老爱幼,不然早把你扔掉数钱卖了。”陈凌哈哈一笑。  “听你这意思,大概我还能值几个钱?”  “嗯?你值钱?对不起,说错话了,不值!”  其实汐灵园位于盘云城城外。此地是长风门在盘云城建立的一个小型中转站。  汐灵园中种植有许多常见的灵花灵草,用于发派给荣国各个城镇的学院老师。  汐灵园的园主名叫连子鸣。此人境界不高,但为人圆滑老练,颇有城府,在长丰门低阶修士圈子里小有名气。  日近中天,连子鸣坐在自家府邸暖阁里的一把藤椅上,看着旁边的亲信弟子有些疑惑地说道:“你确定不认识那人?”  旁边弟子认真地想了想,但还是确认道:“虽然此人蓬头垢面,但弟子看的清楚,往年确实没有见过。”  连子鸣点了点头后冲旁边弟子摆了摆手。等弟子退出屋子反关上房门后,他又拿起手中这一封泛黄的书信,有些头疼地自言自语道:“玉隆真人,这人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  “哼,不管他,先拖他几年,等把上面交代的那件大事做好再说,就算他真的找来,老夫也自有周旋的办法。”  连子鸣眼眶中一双米粒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凶狠之色,立马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陈师兄,师尊今日有要事办理,他吩咐你先到客房换洗一下,休息一日。”汐灵园朱红色的大门前,一位比陈凌还矮上半头的少年,稚气未脱地说道。  “既然如此,烦请师弟带路。”陈凌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既然对方有要事在身,自己确实也需要整理整理蓬头垢面的形象,洗个热水澡轻松一下。  汐灵园不远处的一个街口,武姓乞丐看着缓缓走进大门里的少年,小声喃喃道:“这小子心性上佳,看来感应体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只是他体内缘何会不时地散发出有一股……”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起来。  
  感受着大木桶热水里出来的热腾腾的温度,陈凌心里身体都是说不出的惬意。  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赶到了这里。  陈凌拿过旁边木架上早已备好的丝带青衣打量了两眼又用手揉了揉,喃喃道:“确实比学院的衣服用料考究。”  一番仔细的洗漱后,陈凌整个人神采飞扬,感觉浑身上下有使不出得力气。  陈凌的样貌虽然有些普通,精气神却是十足。  人靠衣裳马靠鞍,绝对是至理名言。  而一想到过几日有可能见到昔日的几位师长同门,特别是张晓霜,陈凌一颗心实在是激动无比啊。  虽然路途遥远,车马不便,但三年以来张晓霜还是绞尽脑汁想尽办法给陈凌传了一封书信。  信中的内容大多是介绍她在长丰门的生活以及修炼相关的琐事。信心还关切的询问陈老拐的下落,问起陈凌下一步的打算。  最让陈凌开心的是,张晓霜如今不仅激发出感应体,还成功的修炼到了感应三级。  这种天资绝对算的上惊才艳艳。  那一直沉放在心里三年未见的温婉贤淑的女孩,恐怕早该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吧。  要知道,此女本来可就身段苗条,姿容巧丽。  陈凌在心里暗暗的想着,不经意间已经陷入了想象之中。  连府,正堂大厅,连子鸣把一个亲近的弟子打发走后,冲着东边一处帘子招呼一声。  帘子往后一折,随着出现一位翩翩公子。  少年公子名唤连恽,乃是连子鸣独子,异常溺爱,待之如掌上明珠,  而看其容貌神情的确与连子鸣有六七分相像。  同样的额头宽大,面容圆润。  连子鸣招呼连恽坐在自己旁边,接过连恽递过来的茶杯,品下几口香气四溢的灵茶,神态悠闲地问道:“听说老怪物送来一封信,难道那件事情有什么变动吗?”  连恽听完,一手冲袖口一伸,拿出一枚玉简。  似乎玉简中的内容让他都有些意想不到,手中下意识得攥了攥拳头,但口中语气仍旧波澜不惊道:“那人说只给父亲您一年半的时间。”  “什么,只给老夫一年半的时间。简直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连子鸣把手中茶杯往桌子上狠狠地一摔,愤怒地说道。  “事已至此,还望父亲大人息怒。”连恽连忙安慰道。  连子鸣一张脸依旧阴沉似水,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接着问道:“玉隆那边又怎么说?”  “玉师伯那封信儿子已经看过,玉师伯在信中说他最近的修炼到了一个紧要关头,分身乏术。说既然父亲开口了那就依父亲之言,只希望父亲能倾心相授陈凌。一年半后不论陈凌能否生出感应体,他都要亲自来带他回长丰门,等再到汐灵园再与父亲把酒言欢,一叙昔日情谊。”连恽一股脑把玉隆信里的意思全部说了出来。  连子鸣一指揉搓着拇指上的蓝色宝石戒指,双目微眯道:“又是他姥姥的一年半,可真是巧的很呐!”  “恽儿,依为父看,我们此事的最佳人选就是那从穷乡僻壤里送上门的小子,你要派人多加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只要他能激发出感应体,我们就算帮了那魔头一个大忙,那两枚梦寐以求的丹药可就有着落了。”连子鸣郑重地对连恽吩咐道。  “孩儿谨记。”连恽答应道。  一直等到第二天的下午,陈凌才最终见到连子鸣。  这连子鸣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不佳。  他对陈凌扔下一卷说是记载了几门高阶武技的竹简,又说了几句类似“被汐灵园征用”,“修花剪草”,“努力修炼”,“一年后可回归长风门”之类的话后就离开了这里。  陈凌听完连子鸣的话,整个人目瞪口呆,脑袋都大了。  感情今天会回长丰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真是空欢喜一场。  陈凌看着桌子上的一卷竹简,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既然在哪里都是修炼,在长丰门和留在汐灵园又有什么区别。  若自己运气不错的话,一年半载能顺利把感应体激发出来也是说不准的事,到时再回长丰门岂不是水到渠成。  自己可是被照仙铃认可的人,几率可还不小的。  想通了这一切,陈凌翻开手中的竹简,一字一句认真地翻看着。  卸山诀,修炼成功后能增加一成激发感应体的几率。  疾风掌,增加大约半成几率……  看着竹简上面的几套功法口诀,陈凌奇怪道:“如此艰难,怎么才增加这么点的几率。”  其实陈凌不知道,能增加一成甚至一成半的几率,已经是这套功法的夸大之词了。  想这临虚星广阔无垠,民众亿万,这其中能直接拥有感应体的人可谓是万不遇一。  这些根骨奇绝的天才无一不是受到苍天眷顾的宠儿,各个大宗大派挣破了头也未必能抢到一个。  除了这一小部分人外,大多数人的感应体都是隐藏在血脉中,任何法宝神通这样的外力都无法强行激发,更无从确认。  无数万年以来,经过数位拥有天纵之资的高人前辈苦心孤诣的研究试验后才渐渐发现,如果想要把隐藏在血脉深处的感应体激发出来,苦修各种武技似乎是唯一途径,也只有如此才能增加几分激发感应体的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各个国家,各个宗门不惜耗费巨资的在每一个城镇都设立学院的原因。  建立学院,既能在源头上选贤择良,提前筛掉那些平庸之辈,也能尽最大限度的节省宗门国家的资源。  话说回来,即使拥有隐藏体质,仍有一个事实摆在眼前。  根据竹简最后的记载,在这些隐藏体质的人群中,能真正激发出来的人仅仅只有三分之一。  可以想象,到最后能真正激发出感应体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看来想要赶上霜儿,要比在落霞学院更加努力才行啊。”陈凌看着竹简上面惨不忍睹的数据,倒也没有太大的失望。  毕竟数据是死的,人是活的,说白了,想要成功归根结底还是要靠自己。  哪怕此事只有百万千万分之一的机会,陈凌都绝不会停滞不前放弃努力。  哪怕你虐我如狗,我依然待你温暖如初。  卸山诀,号称感应体以下最难修炼的武技。据说如果能激发出感应体,继续修炼最后的高阶卸山诀,举手投足间几乎可以撼动山岳,移山倒海。  陈凌看到移山倒海这几个字后撇了撇嘴,一脸不信的自言自语道:“移山倒海,未免有点太扯。”  但无论如何,看完介绍陈凌对于卸山诀的威力也算有了初步的了解。  以陈凌的想法,就算这门武技的介绍有多么的夸大其词,创立者注了多少的“水分”,但修炼成功后举起门口的那对铜麒麟应该不成问题吧。  陈凌的要求,呃,似乎听起来有些太容易了。  按照竹简中所说的方法,想要修炼场卸山诀,陈凌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而据说汐灵园中就有人一处名叫练武堂的地方专门负责修炼场地的事情。  据说修炼场是各个宗门的标配,陈凌没想到在汐灵园竟然也会有这么个好地方。  但对于汐灵园有修炼场陈凌细想之下觉得也是合乎情理的。  虽说汐灵园弟子屈指可数,但修炼武技又是每一位新生弟子的必备之选,最重要的是汐灵园实际上可是兼管着盘云城的不小势力。  陈凌前往练武堂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地点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去修炼场地。  修炼地点有好几处,但用来修炼卸山诀的地方只有两处。  一处处于城东三十里外,碧沙河瀑布。  一处位于城南四十里处,万重山。  陈凌打算先去万重山看看那里的情况再说。  以陈凌如今的体力,几十里的路程倒也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  人未到,山入眼。  整座山高约百丈,山顶隐入云端,远眺之下如一座巨塔,无比雄伟壮观。  走近一看,陈凌又觉得有些奇怪。于周围其他平平无奇,山山相连但苍翠碧绿的景象不同。  这万重山竟然寸草不生,满眼光秃秃的都是石头。  再依次向上望去,每隔两尺便有一个台阶,一阶一阶的石阶平铺向上,看不到尽头。  陈凌抬脚向上走去,刚开始还不觉有什么奇怪,但踏上百余个台阶后,心中已颇为震惊。  这万重山似乎每登上一个台阶,便有一股重力压在他的身上。  更加诡异是,这种感觉是作用在他全身上下,而非只是脚下。  就拿陈凌如今登上的百余个台阶来说吧,据他估计至少有一百多斤的重力压在身上。  台阶可是望不到边的呀。  “万重山,长丰门,汐灵园,有点意思,果然非小地方学院的训练可比。”  在修炼者中勉强算的上门外汉的陈凌,在见识了这些宗门的小手段后,对进入门派中修炼更生向往之心。  另外根据竹简记载,在登山之时,还要不时的做出一些动作。  据说这样做能最大限度的调动体内的潜能。对自身好处颇多。  另外,每一个阶段,每当锻炼到身体的承受极限时就需要立刻停下来,静心感受身体与天地的变化。  陈凌对于这些倒是一点不在乎,竹简中怎么说自己就怎么来呗。  只要能让他尽快的激发出感应体,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他也肯定乐的做。  
  山难登,石阶在前,重力加身。  一月后的一天,阴雨绵绵,山不陡,路湿滑。  陈凌转过身瞅着身后两位位比自己矮上半头的少年,微微一笑戏言道:“侯欢,邢亮,要不要我等一等你们。”  “这山简直可以用坑爹来形容,陈大哥,你不用管我们,爬到这已经到我身体承受的极限了。”侯欢说罢双手顶着膝盖喘了一口粗气。  而另一位少年则是黑着一张脸,双臂弯曲正在摆一个古怪的姿势。  侯欢看了同伴一眼,咽了一口吐沫,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忍不住的腹诽道:“坑爹。”  陈凌听到少年的话转过身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下面这两位少年是陈凌前几日遇到的前来修炼的汐灵园弟子。  两人似乎刚刚加入汐灵园,对于陈凌是一口一个师兄,一口一个厉害。  这倒不是侯欢和邢亮拍陈凌马屁,在见识了陈凌轻而易举就能登上接近两百个台阶的实力后,两人心中确实钦佩。  要知道,他们俩可还一直是在百十个台阶处徘徊呢。  两人其实不清楚陈凌在宜丰镇的勤学苦练,否则还会不会是如此想法还真不好说。  陈凌如今已经登到第一百八十七个石阶,身上差不多担负着两百斤左右的重量。  他每抬出脚走上一阶仿佛都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双臂生疼如针扎,肩头微抖,双腿发麻,腹部也不时的生出一股又热又酸的感觉。  但你还别说啊,那卸山诀竹简中的一招一式当真是妙不可言。  每练出一个竹简上的动作后不久,身上的压力似乎便会减缓几分,与此同时全身上下也会增加一丝丝的力量。  具陈凌估计,至多再登上十个石阶,他就要静心打坐了。  看着咫尺之遥但又仿佛遥不可及的一阶阶石阶,陈凌目光鉴定。  下一刻,陈凌深吸一口气,口中啊的一声大喝,左脚拔阶而起,稳稳的向上踩去,腰腹用力,右脚猛然一抬。  春花冬雪,四季变幻,转眼间八个月已过。  经过了八个月的修炼,陈凌早已能登上万重山的第五百个台阶。  虽然距离攀登到最高处差的还远,但陈凌切身的感觉到,继续攀登他的体内竟再没有那种筋骨膨胀,热血沸腾的感觉。  根据竹简记载,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再攀登下去意义已然不大。  于是陈凌便调转修炼的方向,前往碧沙瀑布。  一个月后,碧沙瀑布下,陈凌的全身正承受着自上而下的猛流冲击。  如负千斤之力。  尤为让他感到的痛苦的是,这碧沙瀑布不光水流猛烈如虎,水中竟然还掺杂着无数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粗砂碎石。  不间断的下落冲击砸在身体上真是一阵阵深入到灵魂的痛楚啊。  万重山难过,碧沙瀑布难挨。  难挨归难挨,但好处也是不言而喻。  每当他接受一轮瀑布的冲击,身体里的那股热浪就会出现,往身体各处钻去。  汹涌澎湃犹如惊涛拍岸。  “你们两个个上点心,这可是园主亲自交代下来的任务,如果办砸当心你们的一身皮肉。”瀑布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一位尖嘴猴腮的青年冲身边两人说道。  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其中的瘦子每隔一会便偷偷的瞄上远处的陈凌几眼。  这两人其实是盘云城中一个帮派的骨干成员,胖的那位绰号“朱胖”,瘦的绰号“瘦子”,在盘云城是小有名气的地痞流氓。  据说两人武艺超群,大刀长剑用的是得心应手,耍的是虎虎生威。  “帮主,你还别说,这小子模样一般,但身材真心不错。”瘦子看着陈凌健硕的身材有些羡慕道。  旁边的胖子听到这话赶紧露头去看了几眼,随之也随口附和道:“瘦子你别说,这家伙身材健硕,确实还可以啊。”  “你们两个个蠢货,老子是让你们来看裸体模特的吗?”尖嘴青年怒骂道。  “帮主,你别生气啊。我看这小子身手不凡,我担心你让我一个人先先上会吃亏啊。”瘦子明显是个心思活络的人,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的想法,摸着尖下巴有些胆怯道。  尖嘴青年闻听此言心中愤怒无比,一巴掌往瘦子的脑壳拍去,愤怒道:“你们两个废物往日的凶狠模样呢?”  “我和“猪哥”虽然身手不凡,但最近两年久疏战阵,平日里碰到的也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三流角色。这次这个看起来就浑身充满力量,远非那些下三滥可比!”瘦子观察细致,分析的更是头头是道。  胖子听后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小弟的意思是能不能让“猪哥”先上。小弟身子灵便,看看能不能找准机会给这小子致命一击,这样机会也大一些不是吗?”瘦子心中似乎早有打算,再次建议道。  胖子瞅着瘦子,像看一个二逼一样。心中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个二逼,出头鸟难做,你以为老子会没事找事往上撞吗。”  “难道老子是吃素的吗?老子一世英名,怎么带出你们这两个蠢材。”尖嘴青年差点抓狂啊。  天色已晚,陈凌在完成了最后一次打坐,穿好衣服后便准备返回汐灵园。  刚刚走到碧沙瀑布的入口,两个人影跃入眼帘。  眼前这两个一胖一瘦的青年面生的很呐。  两人跨刀背剑,明显来者不善。  陈凌暗暗寻思道:“不应该啊!”  自打到了盘云城,陈凌几乎都是万重山,碧沙瀑布,汐灵园三点一线的来回跑。  就算加上汐灵园的弟子,自己满打满算也就认识那么五六个人。  难道是那几人中的某一个跟自己有什么自己记不清的过节?  仔细想想,也不对啊,那几人跟自己确实没有任何言语冲突或者利益纠葛。  没记错,绝对是往日无仇,旧日无怨。  可就算是要找麻烦也要找个理由吧。总不会是看我不顺眼就要找我麻烦吧。  这世界上又哪有这么坑爹的理由呢?  “小子,胆子不小嘛!大爷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这样吧,你跪下给爷爷我磕上三个响头,大爷一高兴,兴许会放过你。”胖子抖了抖“丰满”的胸脯,对着陈凌凶神恶煞地喝道。  陈凌无语至极,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位这么不要脸的。  “你确定你是因为看我不顺眼才想要找我的麻烦?”陈凌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语地问道。  “你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你就说你跪不跪吧。”胖子有些不耐烦。  陈凌攥了攥拳头,扭了扭腰,但想了想后还是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打算绕过两人。  他打算再忍让一步,如果对方继续不识抬举,他倒不介意出手教训一下。  被当做空气的感觉憋屈啊,被人不放在眼里的感觉屈辱啊。  两人自尊心受挫,同时啊呜一声,胖子双臂青筋暴起,手中长刀一竖,一翻,长刀卷起一股劲风力劈而下。  猪胖出手的同时,旁边的瘦子也不甘落后,利剑出鞘,如龙蛇般游刺向前。  陈凌看都未看身后的情形,眉头一皱,目中寒光闪过,身上动作确是不慢。  只见他双腿一蹬,整个人向后斜飞而出。  长刀有力,利剑如虹。  陈凌手脚并用,辗转腾挪,犹如跳跃之蛙,转眼间便身形灵巧地躲避掉对方两人数下势在必得的攻击。  两人大怒,手中攻势更急,刀剑配合几近天衣无缝。  刀风割的脸隐隐生疼,飞沙走石。  灵剑粘身,可长刀有隙,就在那长刀再次斩下的瞬间,陈凌顺势腾起,一个转身,一脚准确无误的踢在了刀背之上。  下一刻,猪胖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刀上传来,长刀手腕同时卷起,随之“嘎”的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发出。  长刀滑落,手腕已折。  陈凌怎会错失难逢的良机,就在他踢中长刀的同时,已然再次出手,既然对方步步紧逼刀刀杀机,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陈凌一手在地上一拍,如鬼魅般跃到胖子身前,五指一握一伸,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对方的腰间。  猪胖的身体顿时如麻袋一般飞出,嘴中鲜血狂吐,杀猪般刺耳的嚎叫响彻长空。  瘦子整个人都看傻了呀,回头看了一眼嚎叫不止的同伴,看了看陈凌,又看了看手中宝剑,拿也不是,丢了也是,心中一百万个“坑爹”飞过。  “老子早就说过,小子身材这么好,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善茬,坑爹啊!”瘦子面色如土,简直把汐灵园园主的祖宗十八代都招呼了个遍啊!”  陈凌看着眼前抖如筛糠的瘦子,眼中杀机毕露,冷冷地问道:“是谁让你对我出手的!”  瘦子有苦难言啊,难不成还真把园主大人抖搂出来,那位可是自己更惹不起的人物啊!  但瘦子心中清楚,如果不拿出一个让陈凌信服的理由,自己的下场绝对不比猪胖好。  猪胖有这么一身肥膘挡着还落得个吐血重伤的结局。自己这一身排骨,要是挨上这么一拳的话,即使不死,他的下半生也绝对会在床榻上度过。  想到这里,瘦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吞吞吐吐道:“是……”  “是在下让他们出的手!”瘦子刚刚吐出一个是字,不远处的大石后一个身影闪身而出,声音洪亮的承认道。  陈凌看着缓步走来的那人几眼,眼皮急跳。  
  来人虽然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但自体内散发出的一股能量波动可是实实在在的。  这股能量波动陈凌感受过。  汐灵园中一个师兄身上散发的能量与这青年如出一辙。  对方绝对是一位已经激发感应体的实打实的修炼者。  只是对面这位青年敌手与自己那位师兄相比,散发能量波动隐隐有些弱啊。  陈凌可是清楚的记得那位师兄的感应体才激发没多久。  这般看来,对方似乎也是一位才激发感应体不久的修士。  如此的话,即使双方对上,相信情况也不算太差。  陈凌整合了记忆里所有的信息,眨眼的功夫便把对方的真实实力猜出大半。  其实如果以常理理推算,没有激发感应体的陈凌自然是不可能感受到这股能量波动。  但陈凌确实算得上一个例外,在落霞学院他苦学不辍,底子扎实,而卸山诀经过他一年左右的修炼,距离激发感应体也只是差那么一线,差那么一个契机而已。  想当初他发现自己能感受到那位师兄身上散发的能量波动时,自己也是惊掉了一地下巴啊。  历史从无记载,原因至今未明。  “咦?怎么,看你样子,道友难道能看出我的身份不成?”尖嘴青年非常意外,非常吃惊,不禁高看了陈凌几眼。  陈凌总不可能告诉对方,别装了,我早发现你是感应体修士了吧!不光这些,我还猜出你激发感应体没多久。  说出来对方指定傻眼。  其实陈凌猜的很对,对方的确是在一月前才激发出的感应体。  若不是为了讨好连子鸣,他可不见得会来欺负陈凌这么一个练武之人。  感应体修士欺负武人,多丢份啊!  原本他是打着隐瞒自己感应体身份行事的算盘。可对面的少年分明一副你就是感应体修士的神色。  被陈凌发现他心里也是郁闷无比啊。  不管了,既然算盘落空,身份已经穿帮,那就干脆不要脸算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场面子是一定要找回来的。  如果暴露身份依然拿不下这武人,传出去岂不是要成为笑柄,更加丢份。  陈凌并不知道只是一个震惊的表情就让这个强悍的对手陷入了这样一个窘境。  陈凌并不回答对方的问话,反而冷冷地反问道:“哼,阁下布置这么一出好戏,难道不需要先给在下一个交待吗?”  陈凌没有自大到去招惹一位感应体修士,但既然对方来势汹汹,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他也绝不会伏头于案,束手待毙。  狭路相逢勇者胜,大不了一战罢了。  “呵呵,看道友体内气血旺盛,额头隐隐有紫光外泄,相信很快便能到激发感应体了吧。”尖嘴青年眯着眼呵呵一笑,不置可否道。  陈凌内心骇然,果然练武之人和修炼者中间隔着一个天堑鸿沟。  才激发感应体的修士就有这个能耐?对方的实力是不是有所隐藏呢?  陈凌对这陌生来人更加的忌惮。  陈凌一副戒备模样,尖嘴青年脸上表情变幻不定,似乎是在盘算什么东西。  场面顿时有些僵持。  但陈凌相信这样僵持得局面不会太久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尖嘴青年便双手环抱用一种稍感无奈的语气说道:“在下受人所托,让他们两人出手相试本是情非得已,还望道友海涵。”  陈凌冲对方扔了一个白眼,嘴中没说心中却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出手相试,那两人出手狠厉,刀劈剑刺,若是换了一个平凡的武人,恐怕早已变成一具死尸了,哪里还能听到什么海涵不海涵这种假惺惺的混账话。”  其实尖嘴青年还真没说谎,虽然他也搞不清楚连子鸣为何要让他对眼前这一介武人出手,但确实再三交代不要伤害此人性命。  只是自己那两个蠢笨手下把事情办砸了而已。  看着陈凌并未放下戒备,尖嘴青年又继续说道:“不管道友信不信,事实确实如此。说起来在下原本并未打算露面,但既然阁下出手重伤了他们,我自然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我不出手难道站着让他们当二逼一样灭掉。  你出门没带脑子还是脑袋被门夹了?  陈凌哭笑不得的说道:“世上还有这样的道理?”  尖嘴青年认真道:“正是如此。实力为尊,强者为王,星空之下莫不如此。”  “原来如此。”陈凌恍然。  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言乃是世间铁律,任他光阴流转也从无更改。  自从生灵起,弱者几无话语权。  “这样吧,如果道友能站在原地不动接我一招而安然无恙,在下扭头就走日后再不相扰。”尖嘴青年似乎对自己的一双拳头异常自信。  “这应该算是给我面子或是看得起我的条件吗?”陈凌冷笑道。  陈凌整理了一下思绪,眼珠一转已下定什么决心,说道:“如果我不闪不避且手脚不用的接你一拳,你能否告诉我你背后之人是谁?”  说出这话并不是陈凌托大。  既然距离激发感应体还差一个契机,如今契机送上门来,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他如何肯错过。  凭借对方的实力,以自己的身体状况,最坏的结局也就重伤一场而已。  陈凌自信,重伤的几率绝对不会高过三成。  相对的,若是能闯过这一关,既能得知自己想要的信息,还有机会借助对方的力量激发感应体。  利弊得失如此明显,这盘棋下得。  至于尖嘴青年嘛,相信以对方张口面子闭口“公道”的处事方法,应该不会容忍自己如此嚣张。  对方绝对有极大的可能会出手“教训”一下他这位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凡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尖嘴青年好歹也是一位见过世面的一帮之主。看对面少年有恃无恐的架势,似乎还有底牌未出啊。  帮手?绝对没有!神兵利器?刚才对方还是光着屁股的,不可能!  法宝?法阵?把一个武人想的那么复杂是不是有点太扯。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对方对自己得实力很自信。  “既然你存心找死,那我就送你一程吧。”尖嘴青年很快便确定了陈凌的情况,立刻便决定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狂徒。  “好,好,好,既然你存心找死,在下真要好好地向道友讨教一二。”尖嘴青年口中一连三个好字,真的是被陈凌给激怒了呀。  陈凌双目紧闭,深吸一口气,体内气血如热浪,身躯各处肌肉爆起,条条怒结。  旁边一直干巴巴站着的瘦子,看着不远处如死神一般陈凌,干咽了一口口水,手忙脚乱的对着两人胡乱抱了抱拳,屁滚尿流的朝还在呜哇哇嚎叫的猪队友跑去。  是非之地,早走早好。  尖嘴青年根本没心思关注瘦子的举动。只见他双目精光四射,五指朝空手一抓,旋握成拳,质化一般的能量波动丝丝缕缕的朝着他拳头凝聚。  瞬时间硕大的拳头边缘处便亮起一圈让人为之目眩神迷的光圈,绿色的光芒刺的人眼睛生疼。  衣角无风自起,尖嘴青年整个人贴着地面寸许的高度如鬼魅似疾风,转眼便闪到陈凌身前。  拳头未至,一股刮的人皮肤生疼的能量冲击铺面而来。  感受到如光球一般的拳头冲击过来的恐怖威能,陈凌体内气血如火焰般燃烧,血液如火浪快速的冲撞着他浑身的骨骼,那骨骼瞬间如活了一般疯狂抖动壮大。  忽然间,陈凌感到体内翻腾的气血猛然止住,然后以更加狂暴的方式颤动。  陈凌“啊”的一声大吼,体外汗毛倒竖,只感体内气血转开始平稳下来,翻腾的气血一浪比一浪缓,继而慢慢的在体内各处旋转起来。一丝丝冰凉的气体游走于皮肤各处,如小虫一般钻如陈凌体内。  几乎是在陈凌体内的变化完成的同时,只听“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尖嘴青年一拳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的胸腔处。  拳头硬如刚啊,陈凌忍不住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也像一块巨石般坠落在一丈开外的碎石滩上,下坠的威能把方圆一尺见方的地方砸成了一个人字深坑,蛛网般的裂缝分布在深坑边缘。  看起来真是触目惊心。  “哈哈哈,哈哈哈,感应体。”陈凌感受着鱼游进体内的清凉的气体,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躺在大坑里仰天长啸,发出阵阵畅快淋漓的大笑。  但是这一步的险棋虽然走对了,也顺利的激发出了感应体。但对手的拳头可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身上啊。  如果没有激发感应体,陈凌自觉重伤那是必然的,他显然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手。  庆幸的是这种情况没有出现。  激发感应体的陈凌,外加强横于常人的体质,这一拳只落得一个轻伤的结果。  这种结果完全可以接受。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尖嘴青年心都在滴血,今天真是出门见鬼,净是邪门事。没拿下这么一个凡夫俗子也就罢了,反而送了对方一个大礼。  这个礼物有点要命啊,从对方的笑声里他就感觉到对方中气十足,受的伤势绝对无伤大雅。  以对方先前显现的实力,自己不一定能扛的下啊。  尖嘴青年铁青着面容,心中的怒火猛烈地燃烧,心中实在是要抓狂了呀。  再看着两位蠢材手下一个吓破了胆,一个鬼哭狼嚎,尖嘴青年目光简直如一把尖刀一样。  如果目光能杀人,恐怕那两位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陈凌站起身一跃出坑,擦拭掉嘴角最后的一丝血迹,用一种颇值得玩味的语气说道:“强者为尊吗?现在阁下应该会告诉陈某想要知道的事情了吧。”  
  剑拔弩张之际,两人同时看到远处一个身影快速的向这边移动。  看清远处来人后,陈凌目中升起一丝疑惑,喃喃道:“他怎么来了!难不成他也参与了这件事或者他背后的那个神秘的主使人?这人是一波一波的出现,一波唱罢一波登场,感觉像早有准备啊。”  陈凌脑子里想着,看着一眼尖嘴青年后,冷哼一声,双拳猛然一握,大跳而起,集全身之力照着尖嘴青年面庞一挥而去。  尖嘴青年面色大变,对方这一拳拳势非凡,威势比之自己刚才的一拳尤盛三分。  到如今这个地步,退那自然不可能,既然那人过来,此事并非没有转圜余地。  虽然解释起来依然麻烦,可是终归也只是解释而已。  想到这,尖嘴青年心中已有主意,他一咬牙,身躯紧绷,手臂一缩一伸迎拳而上,准备硬撼硬的硬拼一次。  光拳相撞,两股恐怖的能量波动似利斧劈山,随之只听“咔嚓”“咔嚓”两声震耳发聩的巨响响起,整个河谷一阵晃动。  拳影化为光刀,如切瓜砍菜般笔直的向地面向空中直上直下斩了过去。  半空云气翻滚蒸腾,地面裂开一道深约丈许的沟壑。  而那地面上的沙石更如雨点般激荡而起,但很快又被这两股恐怖的能量碾成粉末,四处飘飞。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场中对决的两人则明显不同,一喜一忧。  陈凌看了看依旧灵光闪烁的拳头,脸上笑容灿烂地点了点头。似乎对于激发感应体后的实力激增到如此地步大为满意。  尖嘴青年则截然不同。  他满脸黑线,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灵光暗淡的拳头,此时拳头的正面隐约崩裂出几道细密如发的伤口,鲜血正“滋滋滋”地往外溢出。  当真是一股酸麻无比的痛楚啊。  尖嘴青年目眦欲裂,今天这个亏吃的有点大。  场中事情实在是瞬息万变,可是这局势翻转的也太快了吧!  不久前还被自己瞧不起的少年敌手,如今竟然以一种不可预料的方式,不费吹灰之力的激发了感应体,还反过来伤了自己。  被一个武夫欺负成这样,而且里面还有自己的一份“功劳”,丢份啊!怎么混啊!简直没脸见人啊!  “啊!”尖嘴青年看着对面还沉浸在欢乐海洋里的对手,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两人的对决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陈凌一击过后也没有要再次出手的意思。  堪堪赶过来的青年人,走到陈凌旁边,目光在尖嘴少年和陈凌身上各自扫了一番,脸色有些难看地冲陈凌说道:“陈师弟,申帮主与我们汐灵园素有交情,不得无礼。”  “无礼?哼,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故寻衅,几欲斩杀我而够快,师兄口中的“无礼”二字说的可实在是……”陈凌后面没说的话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话。  “官师兄莫要责怪这位陈道友,这件事实在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而已。”听到陈凌完全不把来人当做一回事,申帮主心中难免忐忑,脸上瞬间换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一口一个“误会”,一句一个“莫怪”。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你这么厚的,这也忒厚了点吧,估计这张脸就是你赖以生存的法宝吧。。  不是陈凌不知变通,也不是他不懂人情世故,只是这位官师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到,分明和背后主使有莫大得牵连。  如果是自己重伤,对方还会不会出现呢?似乎不太可能啊。  官姓青年看着陈凌投过来的怀疑神色也如丈二的和尚,有些莫名其妙。  官师兄心里郁闷啊,园主吩咐自己赶到碧沙瀑布察看这位师弟的修炼情况,自己不敢怠慢,风驰电掣的赶来,难道这中间有什么不妥不对的地方?  这小子要么是不太会做人,要么就是今天出门忘了吃药。  陈凌哪里会知道这位官师兄被连子鸣当枪使,正在气头上的他也不可能去细心的品味官师兄话里的弦外之音,就算听出,恐怕短时内也不会轻易的相信对方。  一出接一出,太巧了!  “算了,既然师兄来已到,看来今天这场“切磋”注定没有结果,在下先行告辞。”陈凌没有理会两人的意思,丢下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转身就走。  “师弟,园主大人让你前去连府,说是有紧急事情交待给你。”官姓修士对着陈凌背影说着的同时,再次把目光移到旁边的申帮主身上。  官姓修士虽然依旧一头雾水,但陈凌受害者的身份应该不会错,找他出气自然不可能。但自己心头的这口怒气也要有个发泄的地方才行。  “官师兄,你听我解释。这件事确实是一个意外,绝对是误会。”官姓青年冰寒彻骨的不善目光把申帮主瞅的浑身发毛。  “园主还有要事等着小弟前去相商,还请师兄高抬贵手放小弟一马。小弟日后定然报答。”  “你说什么?园主?再编,继续编!”  “小弟句句实言!若官师兄不信,可以去……”  “去死吧!”  “啊……冤枉啊。”  陈凌不急不慢的走在回汐灵园的山路上,边走边想着傍晚发生的事情。  陈凌越想脑子越乱,毫无头绪。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此事和自己那位官师兄应该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不跳出来才是洗脱嫌疑最好的办法。  就算申帮主攀咬出是他,事后他也可以随便找几个理由推个干净。  那么这位想要对自己图谋不轨的主谋到底会是谁呢?  “嗯?陈凌,你什么时候激发的感应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连子鸣双手摩挲着,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激动和贪婪,肥肥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感觉真是比陈凌自己还要开心。  自己跟这位园主并不亲近,难道是因为长丰门玉隆的原因?  陈凌并没有捕捉到连子鸣眼中的贪婪激动,但冥冥之中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眼下他还理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只有等问了官师兄再想办法。  “也就是今天的事,不知园主大人何事需要弟子去办?”陈凌无意多想,也无意把下午发生的事说出来,开口问道。  “哦,是这样的,西北五百里外的叶家堡一月后需要一批东西,考虑到老夫和你官师兄近期皆公事繁忙抽不出身,所以老夫打算麻烦你去一趟。”连子鸣笑容一敛,说出来让陈凌前来的用意。  “叶家堡?就是那个流传有上古邪道血脉的叶家堡?”陈凌脸色有些古怪。  “你倒是见多识广。”连子鸣目光一凛,有些诧异。  要说叶家堡那自然是不入流的三流势力,但如果说起鼎鼎大名的上古邪道,恐怕在整个临虚星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道门。  据典籍记载,在十万年前凌云星域还没有一分为七的时候,上古邪道影响甚广,纵横无敌,几乎压的正道修士喘不过气,鼎盛时期甚至占据了人族四分之三的地域。  最恐怖的是,此道势力盘根错节,在当时只手遮天辉煌鼎盛的妖族中也具有一定的话语权。  至于此道为何有如此大的能量,却无从考证。  然而天下没有长久的盛宴,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打破了这一切,凌云星域破碎,一分为七,这个强盛的上古邪道首当其冲首,受到极大的创伤,门中大能之士接二连三陨落而亡,精英凋零,势力江河日下,辉煌不再。  那一段邪道没落的历史,古籍中的记载也是语焉不详,陈凌并未看出个所以然。  但整个星域都公认的是,在凌云星域破碎时,上古邪道对整个人族的生死存亡发挥了至关紧要的作用。  后来星域稳定,人族主事人虽不可能放任此道再次崛起,为正道留下祸根,但为此派留下一个小小的门派传承,供吃供喝还是做得到的。  毕竟人家虽然是邪道,但也是人族不是吗?  不然人家为什么要拼死拼活,拼着门派灭亡的结果为人族存亡努力。  叶家堡就是这样一种情况下的产物。  但可能是被上古邪道以前的势力吓破了胆,或是邪道功法血腥有失天和。  为了避免邪道崛起,正道为叶家堡定下了束缚性极强的规矩。  比如叶家堡的范围,人员的数量都必须受到正道的严密监视。  叶家堡本身也是相当识抬举,行事老实安分,眼看正道崛起已是不争的事实,自己一堡之众又弱的不行,恢复往日的辉煌明摆着不可能。  鸡蛋碰石头那不是犯傻吗?夹起尾巴做人比较好。  十万年来他们的范围人数都照着规矩来,不敢越雷池半步。  正在陈凌想着叶家堡历史的时候,连子鸣斜睨了他一眼,顺便解释了几句:“你不用多想,也不用担心,叶家堡与我汐灵园并无瓜葛,平日往来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陈凌闻此,慌忙恭敬道:“弟子想起叶家往事一时失神,望园主见谅。”  “如果没有别的问题,三个月后你拿此令牌去“香丹阁”领了物品就直接赶往那里吧。”连子鸣无意多谈叶家堡的事,抖手冲陈凌扔出一块玉牌。  陈凌看也没看的把令牌收进储物戒,对连子鸣躬身一礼后转身朝房外走去。  “哦,对了,如今你已经激发感应体,这本口诀你就先收着参悟一二吧,也算本园主的一点心意。”陈凌前脚刚刚跨出门槛,背后的连子鸣便喊住了他。  陈凌转过身只见一枚竹简刚好笔直射来,他把竹简稳稳的攥在手中,随便打量了两眼,口中称谢道:“弟子多谢园主。”  见连子鸣摆了摆手,陈凌退出屋子,顺手把房门关上后便快步朝汐灵园走去。  希望那位官师兄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说法。  
  华灯初上,连府大厅中,连子鸣连恽父子一边看着两名体格风骚的貌美女子跳舞,一边漫不经心的聊着什么。  就在两人话语中断同时喝茶的小小间隙,一名容颜妩媚纤腰楚楚的女子,玉足接连巧点,跳到连子鸣面前,葱白般的手指只那么一搓,一粒樱桃大小的未知名果子便出现在了女子手中,女子玉手一弯对着连子鸣宜嗔宜喜道:“老爷……”  女子的声音听起来羞羞答答,但仔细一听又似有一种绵绵如絮的感觉,听的连子鸣是眼神迷离,骨酥筋软。  “爹,您放心,这次失手只能说那小子运气太好,接下来孩儿定会妥善处理。孩儿还要处理园中几件棘手的事,您看……。”连恽没有说什么告退的话,但明摆着就是想离开这里。  他可不想自讨没趣,打扰三人的“雅兴”。  “好,既然有事,你就先去吧。”连子鸣被那女子勾引的浑身火热,巴不得这个儿子赶快离开这里,急忙说道。  美艳女子幽怨地看了一眼退走的连恽,身子立刻如蛇般攀依在连子鸣的怀中。  连子鸣哈哈一笑,双手肆意的在其峰峦间揉捏,不多时大厅之中尽是淫靡之声。  汐灵园,陈凌躺在房间里的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官师兄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离开汐灵园,只说是有要事去办,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至于这位官师兄去什么地方,去多久,被谁派去的,被问的那人摇头一问三不知。  问了半天,也仅仅得到一句“早已安排好的任务”这种让人无语的回答。  这件事的实情对陈凌关系甚重,不想清楚是谁要对他不利,陈凌寝食难安。  对方既然能派出申姓帮主那样的修士对待自己,明显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要知道当时的他可还没激发感应体呢!  陈凌确信对方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  但陈凌既然知道有人在背后捅刀子,最近一定会提高警惕,对方应该不会再次出手。  那如果对方在去叶家堡的路上截杀自己呢?  自己去叶家堡的消息范围应该很小,如果有人出现,那陈凌也就知道这个人是谁。  知道是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却要打个问号?对方马失前蹄,同样的坑绝不会跌进去两次。  不能活着即便知道是谁都将会失去意义。  “难道园主会泄露我的行踪?”陈凌第一次把怀疑目标的矛头指向连子鸣。  强行扣下自己,美其名曰征用,征用又不用。  关键在于官师兄是不是被连子鸣派去碧沙瀑布的?  如果是连子鸣,这件事情绝对大大不妙啊!  被化灵境修士盯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推掉去叶家堡的任务倒不是没有可能。  但如果真是连子鸣对自己图谋不轨,那对方接下来绝对会找出千百个任务让陈凌去办。  陈凌自然不可能全部躲过去。更让陈凌不敢推脱的是,一旦连子鸣对他起疑,他的处境势必更加艰难。  既然差事无法改变,那就静心的谋划一番,早早地拿出应对的策略才是上策。  陈凌坐在床上,从枕头下拿出早已备好的一份去叶家堡的地图,仔细地推敲着每一处路线,想要提前谋划一番找找机会。  “小子,老夫要恭喜你呀。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成为修士的一员了。”正在陈凌苦思冥想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毫无征兆的从门外传来。  陈凌顷刻间想起来声音的主人,有些惊喜的脱口而出道:“武叔叔,您怎么进来的?”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不枉我如此的关注你啊!”房门诡异的无声而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如风一般出现在陈凌屋子中。  让陈凌吃惊的是,自己竟然根本没有看清楚这位乞丐叔叔如何进来的。  陈凌吓出一身冷汗。  人不可貌相,这位乞丐叔叔十有八九也是一位修炼者,奇怪的是陈凌从对方身上竟然感觉到没有丝毫的能量波动。  “小子,老夫看你刚才还垂头丧气的,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武姓乞丐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反而关心地问道。  陈凌把地图往床上一扔,双手托在脑后往软绵绵的床上一躺,无奈又不解地说道:“人无杀虎意,虎有害人心,武叔叔,您说他们为什么偏偏盯上我呢?”  “小子,人性从来都是欺软怕硬,你小子的心肠还需要再狠一些才行。”武姓乞丐悠悠地说道。  “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于对手我也确实没有手下留情。可是……”陈凌想了想,顺口说道。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对于下午的那几人,你本不该留下后患,本该全部送他们去地府幽冥报道。”武姓乞丐打断陈凌的话,语气森然道。  陈凌被这话吓得从床上一跳而起,双眼睁的滚圆,嘴唇有些发干。  这位怎么知道下午发生的事,难不成对方一直在跟踪关注他?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老夫对你不会有什么恶意。”武姓乞丐冲一惊一乍的陈凌摆摆手,对于陈凌的过度反应有些无语。  “老爹自小教我与人为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晚辈也一直是这样做的。难道错了吗?”陈凌有些不确定的喃喃道。  “若是一介凡人,你口中的这些话的确不会有任何问题,问题的关键是你走的路本是一条逆天之路。如此凶险的道路,哪怕一个小小的错误都可能功亏一篑。”武姓乞丐解释道。  “修炼者这条道路,于凡人结善不欺,于高阶修士敬而远之,于同阶修士论心得,于敌手于犯贱者,无论修为高低,皆杀之!”武姓乞丐充满霸气的几句话把陈凌说楞在了当场。  这番话跟学院老师讲的相差甚远。  “别想了,你那几位狗屁老师都是温室的花朵,哪里知道世途险恶的道理。从古至今,那些大神通修哪一个称得上心慈手软之辈!”武姓乞丐似乎看穿了陈凌的心思,有些鄙视的评价道。  “小子,你性子狠而不决,这样下去要坏大事的,做事不光脑袋要灵光。拥有智慧的同时也要把性子里的善良和凶狠同时发挥到极致,这样你的前途才会一片光明。”武姓乞丐顺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  一语点醒梦中人,陈凌闻听此理,大笑道:“于善尽善,欲杀我者必杀之!”  “孺子可教也。当浮一大白!”武姓乞丐深感欣慰,但转过头白了一眼陈凌嫌弃开始道:“什么破地方,连壶酒都没有。”  “一路上我们俩大多数喝的是溪水山泉,唯一的一壶酒好像还是我给您捡的破烂货。”陈凌调戏道。  “胡扯,老夫怎么会对些残羹冷炙感兴趣。”武姓乞丐一张老脸憋的通红,对陈凌的这种说法坚决否认。  陈凌看着对方尴尬的神情忍不住的哈哈一笑。  武姓乞乞嘴里咕哝了两句,但转眼便想起了什么,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陈凌说道:“小子,我很早就想问你一件事,今天你可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陈凌毫不在意道:“武叔叔说笑了,晚辈能有什么事瞒着您呐。”  武姓乞丐两指捻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脱口问道:“我发现你体内似乎有一股气息,这股气息极为古怪。有些像皇妖气息,又有些像灵气,里面似乎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鬼气,非常驳杂难辩,跟老夫说说你体内到底藏有什么东西。”  陈凌吃了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武叔叔,晚辈现在也是一位正儿八经的修士,体内有灵气不值得您这样大惊小怪吧。至于您说的什么妖气鬼气嘛,晚辈觉得您老还是醒醒吧!晚辈身上哪里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哼,别跟老夫偷奸耍滑,老夫可没闲工夫跟你小子瞎扯乱掰,虽然你体内这几种气息收敛的很好,但你我相伴日久,这股气息哪里能瞒过我的感应。”武姓修士气的胡子乱颤,根本不相信陈凌的话。  陈凌冲其扔了一个白眼,胸膛一挺,说道:“您老可别拿我寻开心,就像您说的,一路上您跟晚辈可谓形影不离,以您远超于我的神通,早该偷偷调查无数遍了吧。结果呢?这样吧,要不您再仔细瞧瞧?”  “滚滚滚,老子如果能看出来,还有问你的必要吗?”武姓乞丐看着陈凌一副让你看个够的无赖模样,鼻子都要气歪了。  武姓乞丐也看出眼前少年不像说谎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正色道:“此事与老夫并无大多的干系。但老夫还是要慎重地提醒你几句,若你身上的这几种气息被大神通修士察觉,绝对后患无穷。”  “多谢前辈提醒,不论晚辈的体内有没有什么鬼妖灵气,晚辈都会谨慎行事。但请问前辈口中的皇妖气息是怎么回事?晚辈可是第一次听说妖族中还有皇妖一说的。”陈凌冲武姓乞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紧接着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在星空巨变之前上古邪道称霸凌云,虽说此道天才辈起,势焰滔天,但仍然难以望皇妖一族项背。”  武姓乞丐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沉默片刻后才继续说道:“其实若不是当时皇妖一族的大长老发下罕见的“天妖令”,强令众妖不得侵犯凌云,恐怕我们凌云星域早已是妖族的天下了。”武姓乞丐感慨万分的说道。  “星空巨变以后凌云星域一分为七,既然妖族此前都未犯我凌云,为何我们临虚星球上还有如此多普通的妖族存在。”陈凌疑惑道。  “应该是避祸吧!”武姓乞丐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如今暗影悬空为牢,他们也算安全的躲避了十万年,十万年呐。”武姓乞丐双手倒背,顺着窗外洒落的月光望向天际的白色的光球,发生一声长长的叹息。  陈凌目光凝视着这位神秘的“乞丐”,问道:“武叔叔,您可不可以告诉我,您是怎么知道这些往事的。”  陈凌最近一年可以说是阅书无数,但对方口中的东西,他可是一个都不知道。  陈凌越听越心中越是产生一种荒唐的感觉,这发生的一切倒更像是对方亲眼目睹一般。  
  “老夫年长,多知道一些东西不是很正常吗?”武姓乞丐没好气的说道。  许多是多少?十年?一百年?两百年?  何况此事何止不正常,简直可以用超乎常理来形容。  但既然这位武姓修士不想在此问题上多做解释,陈凌也识趣的一笔带过,并不多问。  他只要知道对方帮他,不会对他不利就行,其他的并不需要多做考虑。  月近中天,皎洁月光如水一般扑洒在院子里窗台边。  两人就这般欣赏着圆月移动,风吹过,树叶上的银光微微摆动,妖娆而美丽。  不知过了多久,武姓乞丐才转过身,拿出一块三角令牌,一把黑色短刀,一块竹简轻轻地放在窗台边,开口说道:“叶家堡之行后恐怕长丰门已无你容身之地,如此你可持此令牌前往广元门找金闰长老。他自会安排好你的事。另外的两样东西,你就拿来护身吧。”  “如果我现在返回长丰门或者直接去广元门行不行?”陈凌把三件东西放入储物戒,有些迟疑道。  但口中的话刚出口他就有些后悔。  仔细想想就知道,如果真是连子鸣要对自己不利,恐怕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对方监视。  对方哪里会放任他自由离去?  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闷头接下去叶家堡的任务,对方才有可放松警惕,才会给他留下一线机会。  当然,最好的方法是这位神秘的武叔叔能带自己离开。  但这显然不切实际,对方明显一副仅此而已的态度,怎么可能带他亲自离开,况且对方还有要事去办。  能为他找到广元门这个临虚星的超级势力作为后手,已算是高看他几分。  他本不该再奢求什么。  “你小子直到现在还在想着回长丰门,是不是又在想你一路上心心念念的那位女子?一碰到女人,你脑袋是不是就会不灵光?”武姓修士先是反问一句,接着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讽刺道。  “算了,既然前辈如此说,那晚辈去广元门吧,至于晚辈跟她嘛,晚辈相信有缘自会相见的。”陈凌摇了摇头,很快下定了去广元门的决心。  至于张晓霜,陈凌相信自己不回去于对方才是最好的结果。  “这么干脆,我看你是怕回长丰门会为她惹来麻烦吧!”武姓修士甩了甩破旧的衣袖,冷冷的说道。  “晚辈与她自小就在一起,十多年来她对晚辈一直情意深重,要说不在乎她自然不可能。”陈凌深情款款地解释道。  “反正情爱这东西老夫是不敢沾染分毫的,你也好之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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