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岳西中学岳西是全国美女最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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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女记:从汤中一直追到岳中》(大型岳西地方言情小说)
本帖最后由 店前的哥 于
12:59 编辑
引子储昭贵是岳西县连云珠屋人,沙河哥在岳中补习的时候,他是我的同学兼室友。储昭贵的老子是朱屋大队的大队书记,当年岳西县长王诗浩到他们大队检查工作曾称赞储昭贵的老子“有部长之才”--农村的大队书记要搞定2000多刁民,确实需要一定的领导能力的;储昭贵的妈妈那也是跳板上人啊,储昭贵念岳中的时候,他妈帮姜企馨县长家做保姆,说是保姆,其实是大管家,负责县长一家的饮食起居,人客来往等一切事务。这样两个能人的儿子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啊。可是,念书的时候,沙河哥一点都没看出来储昭贵有多牛,黑黑瘦瘦的,典型的山沟里爬出的农民孩子,头毛一竖着,跟农民刷完稻子扎成一个个的稻草把子的秒子,黄黄的还米德一滴光泽,眼睛小小的,圆圆的,岳西土话港的蛇眼睛子;鼻子也不挺,塌塌的扁扁的--沙河哥原本以为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鼻子,直到看过《哈利波特》里的伏地魔的鼻子才知道储昭贵的鼻子是无独有偶。不仅长得寸,储昭贵念书也是一B吊遭,按他们数学老师的港法,不是冲子都打不进去,到了导弹都打不进去的工程。& &以前的大作中,沙河哥港过着,沙河哥初中念书是照的,念汤中的时候,因为大部分时间花在了和储昭霞谈恋爱上,和数学历史地理政治书的缘分浅了些――这才有缘分和储昭贵在岳西中学想见,不然者,在1989年反革命Bao 乱那一年,沙河哥就已经在北京大学中文系就读了。历史是容不得假设也是不相信不然者的,这不,沙河哥和储昭贵不可逃脱地在反革命bao乱后的那一年在岳西中学相遇了,两个人都挑着担子――担子一头是一箱子书,另一头是被褥,被褥的一侧扎着一个脸盆,上世纪八十年代每一年的九月,你如果在岳西街头看到挑这样的担子的人,不用怀疑,他一定是老补哥――他刚fail掉了七月的高考,这位爷说也不一定呢,可能是高一的呢,这你就不晓得了,刚考上岳中的高一的学生,100%有父母亲友送的,考进岳中那也等于是考取了秀才啊,只有老补哥才自己孤独落寞地自己挑着书箱和屁股箩再次来到岳中冲击来年的举人科考。沙河哥和储昭贵都是刚去岳西中学交了补习费,领了入学通知,然后再走出校门去找安身之所――岳西中学的宿舍是不把老补哥住的。这两个高考沦落人,纵不相识也从相见的那一霎那就相识了,即使他们不相识,他们挑的书箱和屁股箩也竟自相识了。两幅担子,一前一后,出了岳中校门,顺着花果山路往五大厂总厂(后来作为县委办公楼)方向走,走过总厂下个小岭,下面就是离岳西中学最近的村落,这里是落榜秀才们冲击来年举人的摇篮。我和储昭贵挨家问老乡:“嗯嘎有房子租不咋?”不晓得问着几多嘎,最后在老金嘎的一个小批屋里安顿下来,一个月租金15块,早晚各供应一瓶开水,电费不用交但不准用电炉子,这实在是便宜的住处了。可等我们铺好了床,才发现这批屋的隔壁就是猪圈啊,于是我们一边做着习题一篇听着猪哼,我怪储昭贵:“都怪你来自珠(猪)屋,害得我们住到猪隔壁。”好在老金嘎猪圈搞得还算干净,而且除了朝里开的门以外,批屋米德窗子,所以除了猪哼声倒是闻不到臭味。白天在岳中上完课,我们吃完晚饭就跑到花果山去背书,倒霉的事还要比往年多背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一大本政治教化的书,心里恨那些多事的大学生,因为他们的爱国行动,害我们高考政治要多背一本书而且据说教育部还减少了90年新学年的大学招生人数。作老补时候的沙河哥是那么的无耻和没有正义之心,心想腐败官倒关我什么事,只要让我跳出农门,走出大山。。。。。。每天背完书,天黑了,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披屋,房东老金也下班了,一边给我们烧水,一边和他奶奶扯淡。老金在县医院做清洁工,偶尔有病死的人,他顺便帮着拖到太平间,有时候路远的死者,家里亲友来得少,他还要帮着换衣服,入棺。有一天,他回来和奶奶抱怨:“今周一个车撞死的老几,血糊拉稀的,搞我一手,只把我5块钱。”说完,就拎着我们的水瓶给我们送开水。我和储昭贵面面相觑,忍不住看他的手,似乎看到大红血。其实我们不是胆小,主要是老金每天大声讲话影响到我们复习功课。后来,还是储昭贵的妈妈拜托姜县长帮我们找了一个免费的住处,城关小学的一个楼梯间――那是我这条鲤鱼的龙门啊,不知道现在拆掉没。行文至此,必须感谢教工之家的王师傅,他真是个好心人啊,经常送我和储昭贵一些卖不掉的包子,偶尔还端过来一小碗醡肉。补习那一年,储昭霞去了上海国棉五厂做挡车工,米德人打扰我,沙河哥学习突飞猛进,第二年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志愿是沙河哥的爸爸找县招生办主任改的,本来沙河哥填的是上海的复旦大学,因为我老爸不同意我和储昭霞的婚事,狠心地棒打鸳鸯,我虽然很气愤,但也米德办法,更没理由因此恨老爸,他和我港了一堆单职工的苦:储昭霞虽然在上海打工,但是户口是不转的,还是农村的,以后小孩的户口是跟娘走的,米德户口,在城市里书都米德念。嗯好不容易跳出岳西,难道还要回到农村来?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喝了5瓶廉泉啤酒,和储昭霞抱头痛哭。如果换作是一般的女孩,碰到这样的事情,估计要喝农药或者吊颈,投水,可是,伟大的储昭霞的字典里米德这几个词。沙河哥到北京入学报到的第二天,她就从上海乘了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找到了学校,见面一个大拥抱,差点勒死我。(这一篇储昭霞不是主角,故我拓两笔完事),原来这姐们从上海国棉五厂辞职了,拿了打工一年的积蓄跑到北京和我团聚了,我们在外面租了房子,我做做家教,她帮人看看服装店,在同学们还在傻傻地做着琼瑶故事梦的时候,沙河哥和储昭霞已经过起了小日子。& &在沙河哥过着甜蜜日子的时候,也忘记了那个不走时的储昭贵,只记得那一年,不港大学大专中专,他连建档线都扭达到。
& && && && && && && &储昭贵的故事& & 胡伊菲 出场再见储昭贵,已是岳西中学高考一别后20年。沙河哥大学毕业和储昭霞同时考上南师大的研究生,双宿双飞于南师大三年,毕业后沙河哥分到江南海关,储昭霞到苏大实小教书。由于奸人陷害,沙河哥卷入一起走私案,差点坐了牢,好在沙河哥脚底下站得稳,又不贪企业主的贿赂,最终自己愤而辞职离开衙门,经过几年的打拼,在太仓开出一家著名的面店。由于事业做得大了,储昭霞也不教书了,辞职帮沙河哥看面店,虽然一年收入也就二三十万块钱,但这钱来得干净。沙河哥每天诺面,扯面,煮面,卖面,不须看谁的脸色,不须拍谁的马屁,过着逍遥的日子。话说一天中时些,沙河哥正在面店的办公室里上网看老鹰的岳西在线家园,发帖子调明月几时有和那个自恋的念奴娇,店里一个小工递过来一张纸条,说外面有人找,我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岳西连云珠屋储昭贵到此一游。沙河哥一口茶喷到屏幕上,一步就跑到面店大堂,一边嘴里叫着:“狗日的,嗯么样找到我的啊?”(所谓的手足,兄弟的称呼简直弱爆了,没有什么比狗日的这个称呼适合我这时候喊他了)。那个小眼睛塌鼻子的狗日的一把抱住我说:“我还以为嗯狗日的去英国了,这么多年也不联系我。”沙河哥港:“我还以为兀一年温州鞋厂大火,嗯狗日的烧死着呢?狗日的,中饭还扭七吧,走走,今周一醉方休。“说完,我拉过储昭贵开了我的奇瑞QQ,直接开到太仓最好的一家会所。到得会所,叫了两个陪酒的小姐,开了两瓶洋河,一人一瓶。储昭贵港:“你们江苏的这个酒广告虽然打得多,但喝起来不照,还不如搞两瓶明光佳酿。”我说:“不要瞎扯了,什么我们江苏的,老子一辈子都是哟西佬,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明光佳嚷。”这时候,我们才有空互相仔细打量对方,看起来储昭贵这狗日的这几年搞得不比我哈啊,上身穿着个Versace,只是脸上比念书时候多了太多沧桑,不过一对小蛇眼睛子依然熠熠生光,一点看不到念书时候穿着的卡褂子的农村啊的土气。储昭贵一直盯着我,港:“沙河哥,嗯是么样保养的呢?简直是逆生长啊!哪里像50岁的人啊?”沙河哥港:“么要雀拨哥,喝嗯的酒吧,喝好着给老子好好交代嗯这些年的事情,纽杀人放火强奸坐牢吧?”两个小姐听着我两个港哟西话,一边偷着嗤嗤地笑,一边猛往我们杯子里倒酒。说话间,我们俩都干掉了半瓶,口才也越来越好了,沙河哥屏退了小姐,储昭贵开始向组织坦白交代:“&&那年,嗯晓得我么理考得许差不?”“我估计你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变猛着。”“胡扯,我是因为胡依菲啊。”岳中大美女胡伊菲,剋父原来是冶溪的乡长,也算是喝了不少墨水的,名字取自诗经里的句子“,。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如果按漂亮程度来打分,岳西县女孩平均分按75分的话,冶溪女孩平均分大概能达到85分,因为冶溪的大河水好,再加上她们生长在二祖祖庭司空山下,沾了一些佛气,而且冶溪的女子大多性格开朗,举止落落大方(岳西别的地方的人或许是出于嫉妒,诬蔑冶溪女孩子勺,大沙河表示坚决反对)。胡依菲的得分在90分到95分之间。1米65的个子,不用穿高跟鞋也亭亭玉立着,身材匀称,曲线柔美,头也小得好,沙河哥虽然没机会测量,但是,毛估着符合身长等于头长9倍的美人标准;五官也是那么精致,杏核眼,汪着一潭春水,很清澈,不是那种淫荡味道的桃花眼;鼻子挺而直,准头有肉,麻衣神相上所说的蒜头鼻;嘴巴不是那种樱桃小口,但也不是张飞那么粗状的大嘴,嘴角自然地微微上翘,似乎时刻在笑着;很难得的是耳朵一边长着一个,没有长在同一边,而且很好地搭配了头面部的大小比例。在这精致五官的基础上,锦上添花的是一头乌黑的头发,自然卷曲的头发飘下来差不多搭到肩头,左右两绺稍微遮住两腮,将美丽的瓜子脸勾勒得更加生动。胡依菲念书和储昭贵一样,也属于不招的,是个看着书就要参额的主,肚子里一定米德多少诗书,可是她身上偏偏有书卷气,我看这是他娘老子的功劳,有科学研究称父母学的知识会在子女的基因里有所体现。胡依菲和我和储昭贵都在文科补习一班,因为胡依菲开学一周后才来补习,所以坐在最后一排,估计是他老子胡副乡长找了许校长的关系,她能住到高三文科班女生宿舍,也就是岳西中学著名的红楼。红楼是一幢二层小楼,以前是岳中的办公楼,校长书记和教务处,总务处都在二楼办公,后来作为女生宿舍,岳中名教师后来作了校长乃至副县长的许国健同志打趣他的男学生暗恋美女同学,说他们每天不好好念书,整天做着红楼梦。现在我才知道储昭贵也曾痴痴地做着红楼梦,而梦的人居然是大美女胡依菲,沙河哥念书兀时候,还米德校花的说法,只知道,暗恋胡依菲的少说有一个加强连,甚至包括那些初中的鸟毛都没长出来的小男孩。怪不得储昭贵这狗日的跑到倒数第二排坐在胡依菲的前面呢。我喝了一口酒,嘲笑了储昭贵说:“估计嗯也就闻闻她的香味,顶多她感冒打嚏的时候接一滴滴口水喝喝。”储昭贵说:“沙河哥,哥米德嗯想的那么无路。嗯听我港。”(以下都是储昭贵港的,为了描述方便,哥改为第一人称叙述)。
嗯哈会写么,上好的。
本帖最后由 店前的哥 于
17:57 编辑
我如果认真念书的话,那年我也能和你沙河哥一样考取大学,可是,我米德嗯幸运,你早有美人相伴,能够一心科举。自从胡伊菲坐进我们教室那一天起,自从我看到她第一眼起,自从我闻到她的第一缕乳香起,我的魂已经落掉了,落掉的魂就飘在她屁股后头,她去食堂就跟着去食堂;她去花果山念书,就跟着上花果山;她去十字街买零食七,也跟着去十字街,她去女厕所,也跟着去女厕所。。。。。。晚上,她睡了,梦了,我的魂也不“嗵嗵嗵,嗵嗵嗵,咚咚咚,咚咚咚。。。。。。”慢慢步调一致,慢慢靠近。。。。。。。。。。。。
乔,一碟子洋姜,我们放肆地划拳喝起酒来。我的一瓶啤酒很快喝完了,胡伊菲的一瓶酒也干下去三股二,看来她酒量不行,喝了点酒,加上天气热,她脸上红霞满天,话也多起来,开始对我嚷嚷:“储昭贵啊,你去温州打工,我以下还是以第一人称来说,吊丝们看真切了,看你们的前辈储昭贵当年是如何逆袭的。
送走胡伊菲,我回
老街妹子的故事
自从我和老乡们从红樱桃回来后,老街妹子经常不去上班,混在我们兴发皮鞋厂,白天帮大家做鞋子,晚上经常请我们吃饭。有一次,我们鞋厂开工资,老板生意好,大家的工资也没少拿,兴奋地找了一家大馆店聚餐,老街妹子和我们一起去了。我们一共摆了5桌,大家先是喝啤酒,老街妹子像只花洋叶穿梭在每张桌子间,喝到豪兴起的时候,拎起一瓶啤酒找人念瓶子吹,加上杯子倒着喝的一共灌下去有七八瓶。喝到10点多的时候,一个潜山槎水的老几拿出了几瓶珍藏的明光佳酿说:“这个啤酒不照哦,喝着骚哄哄的跟喝尿一样,还是喝老嘎的酒有酒力。”在离家千里之外的温州,蚌埠和安庆米德某两样,加上兀时候在我几个岳西过年过节红白大事,喝的最多的就是明光佳酿。喝得差不多的老几这时候已经不再扯酒了,不仅不扯酒,反而抢着喝了,老街妹子就是其中一个。她倒了一大玻璃杯明光佳酿走到我旁边,大着舌头,迷离着醉眼说:“昭贵哥,你牛B,鼻涕拖到嘴里都不七。姐佩服。”我扶住她说:“不好意思让恩破费着,少喝滴吧。”老街妹子不理我,端着玻璃杯子猛灌明光佳酿。要说这明光佳酿真是好酒,香醇哪差似茅台五粮液啊?而且很少有假。虽然香醇,但毕竟有54度,后劲还是很足的,老街妹子几杯下肚,终于瘫倒在地……
第二天晚上,国庆兄把我叫到厂外的马路上,发给我一根烟,他自己也点了一根,各自点了烟,国庆兄深吸一口,呼了一口大气对我说:“昭贵哥,老街妹子对嗯有意思喂。嗯和我表妹怎么样啊?难道嗯要找一个做这个的?”我感到很吃惊,对国庆兄说:“嗯么样晓得的?这怎么可能呢?昨日晚上剋喝多着吧?我昨日也喝多着,嗯不要信她哈乱扯了。”国庆兄说:“所谓酒后吐真言,可能她是真的喜欢你,剋还港上次请老乡们去红樱桃,嗯纽嫖。剋本意是让嗯嫖了,好让小婵不要嗯,剋港剋无所谓的,嗯如果嫖了剋也不嫌弃,嗯倒好,嗯不嫖剋更喜欢嗯了,可是想到嗯这么正派,剋觉得嗯肯定不可能接受剋,剋毕竟做过鸡。”我觉得很好笑:“不晓得这女的怎么想的,就算剋纽做鸡,我也扭想到剋啊。我老嘎女朋友扭彻底断呢。”国庆兄说:“嗯以后离剋远一滴吧,省得人嘎不晓得情况乱港闲话。”我说:“好的。谢谢你,国庆兄。”
回到厂里宿舍,躺在床上,我睡不着,觉得好奇怪,我一个打工的,长得也不帅,老街妹子一个做小姐的,见过的帅的有钱的不要太多啊,喜欢我什么?看起来她还要准备为我从良的样子。想起剋昨日晚上兀个死命地喝酒的样子,又觉得剋很可怜,难道小姐也有爱情?“婊子无义”,都知道做这种事情是不光彩的,而且来自我们民风纯朴的岳西,剋么理要去做呢?原本以为剋是好吃懒做,可是看剋帮我们做鞋时的竭力劲,不像是一个懒人啊。难道剋有什么苦衷?想着想着觉得难过起来,和流泪的江州司马一样觉得难道这老街妹子和我储昭贵一样也“同是天涯沦落人?”哪天找机会问问看。
趁鞋厂生意稍微淡一些的一天晚上,我约了老街妹子,想和她聊一聊,说清楚我和胡伊菲的事情,让她不要在我身上白花心思。老街妹子或许已经知道了我的意思,她带我来到一家离鞋厂较远的快餐店。我们找了一张靠里的较隐蔽的桌子坐下,炒了几个菜,老街妹子一下子就要了8瓶啤酒。我说:“不用这么多吧,我们不是来拼酒的。”老街妹子说:“嗯莫黑到,我5嗯3,招吧。不喝滴酒,有些话我怕说出来自己受不了。”啤酒上来了,老街妹子也不等菜,咕咚咕咚很快干掉一瓶,开始倒她的苦水。(以下是储昭贵在沙河哥面店里转述的老街妹子的话,为让各位看官看得顺当,我还是用第一人称来叙述,以下的“我”指老街妹子。)
“昭贵哥嗯和老乡们是不是特瞧不起我?这一片做我这一行的岳西人估计就我一个。我也不想啊,我也攒了有7,8万块钱了,昭贵哥如果嗯不嫌弃我,我两个合伙在温州做点小生意,过日子,我不想再回岳西了。如果嗯看不上我,我就找个温州人或别的地方的山外人嫁了,反正我不回岳西了。”老街妹子一边说着一边灌着啤酒,似乎想用酒去冲淡痛苦的回忆。“我初中是在天中(天堂中学,沙河哥注)念的,我是我们班上的班花。”说到这里,老街妹子嘴角上扬,灿烂地笑了笑,接着说:“虽然我学习成绩不好,但是还是有很多男生整天围着我转。天中那时候学风不好,学校有不少学习不好考不上岳中的城关学生,反正他们初中毕业后不用考高中,念个技校就可以出来工作,所以也不把心思用在念书上。就算在课堂上,老师讲课讲得唾沫横飞,他们想女生想得意乱神迷。我的作业本里几乎每天都夹着纸条或是很肉麻的情书,我会跑到厕所偷偷看完情书,然后将它撕得粉碎。我们班主任老师是个30多岁的男老师,老婆又胖又丑,满口黄牙。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不去教育那些给我写纸条的男生,却老是把我叫到办公室说一些旁敲侧击的废话,说什么注意影响什么自重之类的话,我心里恨不得一B夹死剋,可表面上却不敢正面顶他,只是后来我收到情书,就跑到办公室他的办公桌前,当着他的面把写信人的名字单独撕下,放在他面前,将其余的部分撕得粉粉碎,扔到他办公桌上。这样他只好找那个男生谈话,不好再说我什么。我记不清楚到底撕了多少封情书和纸条,反正肯定超过100张纸吧。在这么多情书中,我唯独保留了一个人的,其实这封信也算不得情书吧,他抄录了刘同炯的一首诗《西施》(沙河哥注:这首诗其实公开发表于国家级核心诗刊《星星》2006年8月号(上),与老街妹子故事发生年代不符,沙河哥之所以放这首诗,是为了力推岳西实力派作家我的朋友老刘,我的小说我做主,我搞个穿越,你有么吊作为啊?)
时代的风云放在清溪中
洗去几丝血腥
野花的笑靥映入锋刃
刀 开始羞涩
无力靠近男人的肌肤
铁蹄纷纷绊倒于南国的丝弦
西施含泪一回眸
百万大军如淋湿的泥俑
战争穿越软软的春梦
脚步蹒跚 一夜风雨
强国消瘦若吴王的脸颊
西施是太湖另一种水质
偶尔几枚失去棱角的箭头
诉说女人心的锋利
在诗的末尾加了一句,你是我的西施,为你我宁愿丢弃我的国。刘同炯是我们岳西县古坊乡司法所所长,岳西著名诗人和小说家,我很喜欢他的作品,或许是爱屋及乌吧,我没有撕碎这封情书,相反,我回了一首舒婷的《致橡树》给他。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摘抄刘同炯《西施》发给我的居然是我们班班长金大鹏,一个长得像周润发但比发哥要瘦一些更显精明一些地阳光大男孩,他爸爸是岳西著名的修桥土专家,曾承接了岳西县几座著名的桥梁的建造工程,属于经常在县招待所请干部吃饭的在县里上上下下踩得晃晃动的人物;大鹏不仅长得帅,家境好,而且学习成绩优异,篮球场上也是潇洒腾挪,矫健身姿常常赢得女生的一片尖叫。这样的男生虽然不知道可否有大胆的女生给他写过情书,但我想肯定被写进不少女孩的日记,入了不少女生的春梦。而现在,他将我比作西施,要为我丢掉他的国?他当然米德什么国,他真的能给我什么?为我放弃什么吗?我有一点开心,有一点虚荣,有一点兴奋,同时又有一点疑惑,有一点彷徨,有一点心虚。。。。。。看着他的信纸,红霞飞满脸颊,头皮到脚心都烧得暖暖的,如同喝了一斤多明光佳酿。舒婷的《致橡树》写得好大气,好骄傲,我惊讶于自己的大胆,除了外貌,我有这资本送出这首诗吗?我那时念初三,三年后,我是老街边的一个18岁的农村妇女,运气好的话能托我在中医院当医生的表爷帮忙到中医院做个护工,去给正式的护士打下手,拖地换床单,换换药,甚至要给重病患者端屎接尿。。。。。。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前途了;大鹏呢,如果没有意外,他初中毕业肯定会考入岳中――岳西人心目中的岳西最高学府同时也是跳出山沟沟进入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龙门,再过三年,他会怀揣大学录取通知书,去到那象牙塔,而象牙塔中也一定会有很多来自大城市的长得比我更奇人的姑娘。。。。。。转念又想,或许也未必啊,如果大鹏考个安师大,会不会不习惯山外女孩的样子?岳中不少老师也是大学生,讨的老婆也是农村的,他们不仅不嫌弃他们的农村老婆还把老婆安排了工作,要么在食堂打饭,要么在门口小店当营业员。想到这里,自己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
日子过得很快,很快要中考了。大鹏和我天天坐在同一间教室里,我们间的关系和其他普通同学没什么两样,只是偶尔开班会的时候,他站在讲台上似乎往我的座位多看两眼。中考结束,大家各奔东西,我将刘同炯的《西施》夹在日记本里,同一页夹着大鹏的一寸黑白照片。我们那时候彩色照片还很稀奇,初中毕业的时候,大家都是用来贴中考报名表和初中毕业证的一寸照片多印一些,在背面写上自己的名字,互相赠送留念。没有什么悬念地,大鹏以全县前十名的成绩考进岳中,我连汤中都扭考上,加上我是农村户口,米德机会念技校,因为还扭满16岁也不能进中医院当护工,于是我回到家里,成为一个少年农民,每天帮着妈妈干点家务,到田野里去打点猪草喂猪。有时候还要从自家菜园子里摘一些新鲜的蔬菜到建设桥头埂农贸市场边的街道上卖。卖菜的时候,还真看到过金大鹏一次,他似乎是要去农贸市场买衣服或什么的,远远地望到朝我卖菜的这条街走来,我赶忙拿起菜篮子躲进一条小巷,待他走过巷口,才又跑出来远远望着他的背影,同行的都是男孩子,我紧张的心平复了些,甚至有点开心的感觉,转而觉得羞愧――就算她搂着个漂亮女生走在街道,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在家干了一年杂活,等满了16岁,父亲带着我,提着一个火腿,一箱子明光优液酒找到在岳西中医院当医生的我表爷家。父亲对表爷港:“老表喂,嗯也晓得我嘎这小丫头养得惯,书念不上去,我又舍不得剋在嘎搞农业,这事嗯要帮忙唉,到嗯医院搞个护工,招吧?”听着父亲的话,我心里一暖,眼泪涌出来,眼睛红红的,热热的,我父真是从我刚出生就特别疼我,真正视为掌上明珠。表爷说:“老表唉,我两人是嗯样处子(岳西方言,指比较亲近的亲戚关系)哦,这事我能帮到忙的我一定尽力,只是护工也是个累人的生活喂。不晓得阿吃得哈这个苦不?”听表爷这么港,我赶忙接话:“表爷,这个嗯放心,真要进了你们医院,我不会给嗯丢脸,也不敢带嗯为难,一定竭力发狠地做事。”听了我的话,表爷连连夸我晓得事,对我和父亲说:“嗯两个在我嘎吃中饭,吃过饭回去等我的信就招着。”父亲说:“嗯下昼还要上班,表娘在土产公司值班,不要费力了,我两个先回去吧。”我和父亲告别了表爷回家等他回话。
后来才知道,这护工实在不是一个吃香的好工作,因为又脏又累,还要看到或是男的或是女的病人的赤裸的身体,让人感到难为情,更可怕的是,还会有病人死在病房里,尸体拖到太平间后,你就要去清理他或她刚刚困过的被子,床单。从表爷家回来不到一个星期,我就收到他托人捎来的信,让我去中医院上班。从做护工的第一天开始,我就一直急着对我表爷的承诺,像个永不知疲惫的小毛驴干着所有护士不愿干的活,护士们看到我这么勤快,也都喜欢和我搭班,时间长了,甚至愿意让我跟她们学一些护理知识,不到一个月,我就学会了量血压,灌肠等基本操作。我的姣好的面容和贴心地关怀也赢得了病人的喜欢和尊重,有一些享受公费医疗的病人偶尔还会送我一些桂园大补膏和补脑汁等补药,让我孝敬父母。由于工作又忙又累,沾床就能呼呼大睡,根本无暇去想什么大鹏小鹏的。
我到中医院工作半年后的一天,我负责的病房新住进来一个年轻的患者,他是岳中的一个英语老师,叫李刚,他刚从安师大毕业,个子不是很高,大概也就1米66的样子,五官却很俊朗,所谓是腹有诗书气自华,金丝眼镜把李老师衬托得文质彬彬的。他是因为胆囊炎来住院的,他一住进医院,就吸引了几个年轻护士的目光。帮他铺床,发脸盆,尿壶的时候,我也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一九九几年的医院,条件还很简陋,在护士办公室里有一只电炉,供值夜班的护士煮点方便面吃或热点菜。李刚患的是胆囊炎,刚进医院的时候,为防止病情发作,不能吃高脂肪高胆固醇的食物,病房里不准病人动明火煮食,所以他经常跑到我们护士办公室借我们的电炉子煮稀饭吃。那时候的大学生还属于天之骄子,岳中老师也是个不错的职业,所以我们医院几个米德男朋友的年轻护士很欢迎李刚老师来借电炉子。李刚是个有幽默感的人,煮稀饭的时候不时说几个笑话逗护士们笑笑,偶尔还会炫几句洋文,来显示一下他的学识。我整天忙碌着病房地事情,很少有空余时间呆在护士办公室,只偶尔看着护士们和李刚暧昧着,都是年轻人,都是单身,那时候的人们还很保守,这种暧昧出不了什么乱子,除了一个人觉得有些不舒服,大家也都觉得很平常很自然。觉得不舒服的那个人正是我,看着护士们和李老师嘻嘻哈哈,我也想加入这个嘻哈圈,可是我的身份一下子将我打出了这个圈子,一是我比护士的工作要忙得多,米德许多时间呆在办公室;二来我想到我只是个临时工,比这些有正式工作的护士明显身份上低了一等,根本都米德自信去和他们竞争。
然后事情并非如我所想的那样。不管我是穿着护士一样的白大褂,戴着护士帽和口罩,只露出漂亮的丹凤眼,还是下班后穿着我的的确良花衬衫,和科室中年轻护士比,我的容貌和风度用鹤立鸡群来形容并不算夸张,李刚老师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很快帮助他看到这一点。慢慢地,他和护士们的打趣少了起来,相反地,偷瞟我的目光越来越火辣。他的病属于慢性病,只要过了急性发作期,缓解后就和正常人一样,所以他住院不用每天挂水,只需要吃点药,注意不要劳累就可以了。每天医生查完房后,这家伙就溜出病房,在住院部楼道里和楼下的院子里东游西荡,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相遇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慢慢地我的目光和他的目光相遇时我越发感到不自在起来,这种不自在逼着我开口和他没话找话说:“嗯都好了,么理还不出院啊?”他回答:“哪里好着啊,还纽好啊,我怕回去一上课,让淘气的学生一气,病也复发了啊。”而这种答问是一次性的,再次碰到他的时候,我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了,米德话岔子说,脸却憋得通红。经过几次,我心里就很怕再碰到他,可是他就更鬼魂一样,不时地飘到我身边,有时迎面过来,有时从背后靠近,有时从边上挤过去。这样的尴尬持续了一个多礼拜,在和我再次在楼道里不期而遇的时候,他终于说出了突破性的话:“晓岚,今天晚上有空吗?我带你去岳中看看?”我脱口而出说:“好啊。”说完就后悔了,好歹也装矜持一下啊,不过想想这也没什么啊,姐骨子里就是这么豪气。老街妹子说完又闷了一瓶啤酒,然后接着港剋的故事。
下午下了班,李刚老师用自行车驮着我穿过建设桥,绕过十字街,直奔岳中门口的副食店,让老板炒了好几个菜,我对他说:“嗯这个胆囊炎还是少七滴油的吧。”李刚说:“米德事的,我早好着啊。”我说:“我是好心,不听就算着。”很快吃完饭,他推着自行车,让我跟着他,沿着一条斜坡往上走。到过岳中的人都知道,进岳中大门后从西往东是一条一百多米的斜坡,坡度大约有二十多度。斜坡两边种着两排柏枝树,一位岳西有名的老地仙曾港过,这两排柏枝树有滴坏事,柏枝树一般种在陵园里,别的地方不能乱种。一九八几年,岳中一位女老师骑着自行车上街,由于刹车坏了,从这个斜坡直冲下来,一头撞到岳中大门街道对过的墙上,没抢救过来,去世了。李刚领着我上了斜坡,坡顶是一块水泥球场,球场的西北角是岳中著名的红楼,红楼是一幢二层小楼,以前是岳中的办公楼,校长书记和教务处,总务处都在二楼办公,后来作为女生宿舍,岳中名教师后来作了校长乃至副县长的许国健同志打趣他的男学生暗恋美女同学,说他们每天不好好念书,整天做着红楼梦。一楼是单身老师的宿舍,李刚的宿舍就在北面的一间。
李刚掏出钥匙,开了宿舍门,把我请进宿舍里。宿舍不大,不到20平米的样子,地上铺着木地板,灰色的。靠墙角摆着一张木头的单人床,平行床是岳西政府部门办公室里常见的办公桌,桌前是一张木椅。床对面的墙边摆了两张学生用的课桌,一张上面摆着个木头箱子,另一张上面摆着一个煤油炉子,两张桌子下面是两个热水瓶。桌子旁边有一个洗脸架,上层放着脸盆,下面放着洗脚盆。李刚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说:“是不是觉得很寒酸啊?”我忙说:“不啦,不啦,嗯是纽看到我宿舍,我困的还是高低床呢”。李刚让我坐下,然后说:“我去打点开水来,泡点茶给你喝,桌子上有书,你要觉得无聊,就翻着看看。”说完提着两只水瓶去开水房打水去了。
我坐到办公桌前,开始翻桌上堆着的书。这些书里有很多英文原著,居然有Shakespeare的几本英文原版书。我拿起一本,翻看起来,只见经典句子下面都用荧光笔划了杠杠,在一些比较生僻的单词边还用钢笔做了英文和中文双语注释。这让我感到很吃惊,也对李刚老师油然产生敬意。没想到,山旮旯里的一个年轻人居然如此认真地和英国大文豪用这种形式对话。可是那些个单词,对我来说,和一个个小哈蟆头一样,它们既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它们。我心中突然有了一个让我自己都感到吃惊的念头并迫切希望李刚老师早点回来。
李刚提了两瓶水回来了,他随手关上了门。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边,把门完全打开,李刚被我的举动弄得十分尴尬。我笑着解释:“不好意思,我胆小,爸爸从小教导我,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可以关门。”李刚讪讪地笑了笑说:“呵呵,我看起来像坏人吗?”我说:“当然不是,开着门空气好。”李刚没再说什么,走到课桌前,拿出两只茶杯,倒了点开水涮了涮,从桌上的木箱子里找出一个茶叶筒,是我们岳西地区常用的那种装上海麦乳精的铁筒子。他打开盖子,往两个杯子里分别倒了点茶叶,一边倒一边对我说:“这是岳西最好的绿茶,是我一个家在包家的学生剋父送给我的,嗯是喜欢喝淡一点的还是浓一点的呢?”我说:“一般就行了。”他泡好茶,放到我面前,让我坐下,自己也拉了张椅子在我对面坐下。坐下后看到我面前翻开的Shakespeare的书,他的眼中冒着兴奋的光芒,问我:“晓岚,你也喜欢莎翁的书?。”我说:“是啊,看过他的《哈姆雷特》,不过是翻译成中文的。还听说过《罗密欧和朱丽叶》,是不是英文原版更有味道?”李刚说:“是啊,中国出版的中文版我看得不舒服,要么词不达意,要么缺失了美感,还是看原版的更能体会莎翁的精神。”我说:“可是我看不懂英文啊,你能不能教我英语啊?我如果想学英语,从哪里开始呢?我现在几乎只会26个字母,就这26个字母,读音还读不准呢。”李刚眼里掠过一丝诧异,诧异种饱含着一份惊喜,说:“真的假的?你不是一时冲动吧?英语可不好学,尤其是记单词,学中文,能认识2000个字词基本可以看书读报,英文呢,要想达到同样的水平能基本看懂英文报纸,至少要掌握2万个单词啊。你有这个决心。”我说:“刚才你去打开水,我看到莎翁原著时候我就决定了,我要学英语,你教我吧。”李刚说:“好的。你如果自学的话,也别学高中课本了,用《新概念英语》比较好。我让我在安师大留校任教的大学同学帮你买一套。”我们又聊了一会学英语的事情,李刚依然半信半疑,我却是毅然决然。告别李刚回到宿舍,晚上躺在床上暗自给自己打气,兴奋得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地几乎想了一夜。
一个星期后,李刚拿着一大包书和磁带找到我。我打开一看,他居然帮我买好了全套四册书和配套磁带,另外还有一本《新英汉词典》。我掏出一百块钱要给他,他死活不要,说:“只要你真的认真学就行了,如果你能学完这四本书,至少能达到非英语专业的大学生的水平。有不会的尽管来找我问。”我对着李刚深深地鞠了一躬,说:“李老师在上,请受晓岚一拜。”
从那以后,我勤奋苦读新概念,有不会的就跑到岳中红楼找李刚老师请教。李老师是个很优秀的老师,为了提高我的兴趣,有时候他会和我一起背Shakespeare的剧本中的英文名句,至今我仍然会背《哈姆雷特》中的经典段子: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Whether 't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
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geous fortune,
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
And by opposing end them. To die:
N and by a sleep to say we end
The heart-ache, and the thousand natural shocks
That flesh is heir to, 'tis a consummation
Devoutly to be wish'd. To die,
To sleep: perchance to dream: aye, there'
For in that sleep of death what dreams may come,
When we have shuffled off this mortal coil,
Must give us pause: there's the respect
That makes cala
For who would bear the whips and scorns of time,
The oppressor's wrong, the proud man's contumely,
The pangs of despised love, the law's delay,
The insolence of office, and the spurns
That patient merit of the unworthy takes,
When he himself might his quietus make
With a bare bodkin? who would fardels bear,
To grunt and sweat under a weary life,
But that the dread of something after death,
The undiscover'd country from whose bourn
No traveler returns, puzzles the will,
And makes us rather bear those ills we have
Than fly to others that we know not of?
Thus conscience does make cowards of us all,
And thus the native hue of resolution
Is sicklied o'er with the pale cast of thought,
And enterprises of great pitch and moment
With this regard their currents turn awry
And lose the name of action.
慢慢地,在红楼里李刚的宿舍中,我不再要求他大开着房门。有时候学习累了,甚至会跑过去躺到他的床上,撒着娇不肯起来。李刚就像个柳下惠一样,只远远地看着我,不敢过来拉我的手,我也沉醉在美丽的英文中,对男女情爱之事浑然不觉。现在想来,那是多么美丽的时光,从岳中走出大山的学子成千上万,红楼也被没有见识的岳中某校长撤掉了,谁能想到在这红楼北面楼梯下的一角,在不到20平的一间老师宿舍里,曾经飘荡过莎翁美丽的台词:To be or not to be。I love you not because of who you are, but because of who I am when I am with you.&&Do not , for one repulse , give up the purpose that you resolved to effect ……
储昭贵对沙河哥说,老街妹子余晓岚和他讲到这里的时候,储昭贵真的不敢相信,同时也感到十分惭愧,当年在岳中补习的时候自己不该虚度青春,心里对老街妹子和李刚老师充满敬意。储昭贵问老街妹子:“你们怎么没有走到一起?难道就因为年龄的差距大了些?”老街妹子拿起一瓶啤酒,一口闷下去,眼睛一下子湿了,储昭贵忙递过纸巾,问:“怎么啦?”老街妹子长叹一声,继续往下讲她和李刚老师的故事:
跟着李刚老师学了两年英语,我念完了全部四本《新概念英语》,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其实我的天赋很好,加上李刚老师教给我很多记单词的有趣而有效的办法,所以我学起来特别快。比如他教我记stun这个词,说sun是太阳的意思,他让我将t想象为踢球的踢字的谐音,说在大太阳光里面踢球,踢着踢着就晕倒了,stun就是晕倒地意思;他还教会很多英文单词的起源,告诉我英文单词都是由很多字根包括前缀和后缀组成的,记住了一些字根的意思,记忆单词就会事半功倍,比如单词representative, re在英语里是一个前缀,它是“回来”的意思;pre也是一个字根,是“向前”的意思;sent也是一个字根,是“发出去、派出去”的意思;a仅是字根之间的一个“连接件”,没了它两个辅音字母t就要连在一起了,发音会分不开,会费劲,因此用一个元音字母a隔开一下;tive也是一字根,是“人”的意思。那么这几个部分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呢?re-pre-sent-a-tive,就是“回来-向前-派出去-的人”,即“回来征求大家的意见后又被派出去替大家讲话的人”,按中文讲就是“代表”的意思;他还鼓励我多听多说,说英语不过是一门语言,就算你不会写那个单词也没关系,你懂得发音规律后你一样会说出来,说学英语和学岳西方言一样,米德么东子好怕的,比如你是老街人,pao听店前白帽人港话也和听外国人港话一样,让你和一个外国人蹲两天,听多着,慢慢嗯就能听懂着,英语也一样。在李老师的鼓励下,我学了半年掌握了一些基本的词汇后,我就敢大着胆子和他用英语对话了,对话的过程中,他同时又教会我很多英语单词。学完了《新概念英语》,李刚对我说我的英语水平可以去考个英语大专文凭了,他请了一天假带我到安庆师范学院帮我报名英语大专自学考试,回来的汽车上,他自豪地对我说:“你这村姑拿到大专文凭时可不要忘记恩师哦。”我开玩笑说:“好啊,等到那一天,我一定到嗯坟头多烧点纸,多磕几个头。”我本意是我怕是很难通过自学考试所有课程拿到大专文凭的,听一起报名的自考同学们说,英语大专自考很难的,基本能达到英语专业四级水平呢。
没想到,我长了张乌鸦嘴。李刚老师领我报名自考后的第三天下午,我正在医院病房拖着地,和我搭班的一个护士黑着脸急匆匆地跑到我身边对我说:“晓岚,李老师出事了,在县医院,我来拖地,嗯赶早过去看看。”我疯了一般跳下楼梯,冲到医院门口,也忘记了骑自行车,抄近路穿过广场直接就跑到县医院。
赶到医院,李老师没有等我,他走了,去了天国,车祸。
& & 永失吾师。Out, out, brief candle, life is but a walking shadow. (Macbeth)
熄灭吧,熄灭吧,瞬间的灯火。人生只不过是行走着的影子。这是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之一《麦可白》里的句子,我的心比四大悲剧更悲伤。
除了我和李老师我们自己,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他的女朋友,其实我们只是师生关系。我不想和谁辩解。
和李老师的父母和妹妹一起来到红楼,清理收集着他的遗物。工工整整的十基本备课笔记,写满批注的几十本英文原版书。
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我们还发现了一大叠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的收款收据,上面金额不等,最少的30元,多的有100元,加起来3000多元,几乎是他一年的工资了。李刚老师的爱不仅给了她的学生还给了其他的贫穷的孩子们。更可贵的是他生前没让一个人知道。
团县委和岳中在县剧团为李刚老师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全校师生几乎全都参加了,吴立青校长致了悼词。我坐在台下,一个字都没有听到,耳边全是李刚的美丽的英文,似乎他还正在给我讲着“A Puma At large。。。。。。。”(沙河哥注:《新概念英语》第三册第一课课文标题)
李刚老师走后,我更加努力地学习英语,花了两年的时间,考过了所有的英语大专的自考课程并顺利拿到了大专文凭。领到安徽大学自考大专毕业证的那天,我去了李刚老师的坟上,按岳西的风俗烧了很多花香纸,另外我烧了我最早的一本英语笔记,磕了好几个头。火光中,我仿佛看到李刚老师在冲着我笑,我笑着和他告别。
老街妹子说到这里,慢慢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来,地上已经摆了6个啤酒瓶,储昭贵让她不要喝了,问她:“然后你就从中医院辞职来了温州?”老街妹子说:“是的,做护工工资太低了,我父母年纪大了,弟弟考上了复旦大学,家里花销很大,我想出来多赚点钱。老乡们和你肯定都认为我是在这里做鸡对吧?”储昭贵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老街妹子淡淡一笑:“唉,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往好处想一想呢?红樱桃里面确实有很多鸡,这不假,但是,我告诉你储昭贵,姐不是,姐是通过层层考试应聘进来做翻译工作的。温州有很多鬼佬,英国,美国,法国,包括中东的很多鬼佬到这里将中国廉价的小商品倒到他们国家,有时为了盯一单货往往要在中国呆一个多月甚至三个多月的,老外性观念解放,经常会光临我们红樱桃,翻译就成了必需的工种,正规的大学毕业生尤其是女的,哪里敢到这种地方来啊,我只要赚钱多,管不了那么多了,好在,红樱桃老板很器重我,他一直护着我,在这里,我没吃过亏。”储昭贵听完老街妹子的话,几乎惊得呆了,心想幸亏自己那天没有嫖那只鸡啊,否则肯定会遭到老街妹子的鄙视。老街妹子说:“国庆兄是不是告诉你我喜欢你啊?其实,没有,我是想帮小婵,她是个好姑娘,信我的,她绝对配得上你,另外,我绝对看好你,你将来会干出一番事业的,相信我的眼光。”储昭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结了账搀着喝得歪歪倒的老街妹子往回走。
以上是储昭贵说给沙河哥的老街妹子余晓岚的故事,老街妹子扭港她和修桥老板儿子金大鹏后来为什么没有联系了,沙河哥听岳西的朋友说,金大鹏在安庆念了几年大专,后来帮他姐夫在岳西搞房地产,也是个大老板了。老街妹子辞去了红樱桃夜总会的翻译工作,靠着积蓄躲在租住房里发了一年狠,考上了温州大学的经济系的硕士研究生,毕业后又考上了温州经贸委的公务员,沙河哥写这篇《岳中红楼梦》的时候,她已经是温州龙湾区的副区长,岳西温州商会荣誉会长。
沙河哥也被储昭贵讲的老街妹子的故事感动,破例喝了一大杯洋河说道:“岳西妹子不仅长得奇人,而且聪明,朴实,勤奋,我有个拉拉扯扯的亲戚,系起来剋嗷我表爷,在新华社做记者,是中国第一个到过钓鱼岛海域近距离拍摄钓鱼岛的女记者。储昭贵嗯小子港嗯和小婵的故事,怎么一竿子扯到老街妹子那里去了,不过我喜欢听,老街妹子和李刚老师的故事听起来也是荡气回肠啊,我一个表侄在岳中做语文教研组长,也和我说过一些李刚老师的轶事,他刚到岳西中学教书的那一年,岳中老师曾取笑他把看女孩子的时间都用来看英文去了,所以找不到女朋友,唉,真是好人不长寿啊。我佩服老街妹子的眼光,他怎么看出你小子能做点事情的呢?”储昭贵说:“估计她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安慰我的话,巧合的是我走点狗屎运,这两年开了几个小公司,搞了点钱罢了,不能和你沙河哥比啊,嗯是儒商啊。”沙河哥说:“做好事莫要雀拨哥,哥连岳西县作协都纽加入,算什么儒商哦,一个扯挂面的空闲了支持杨长林老表的岳西在线,扯两句淡而已。我两个别互相吹捧了,快说你和小婵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李刚说:“就算你是我兄弟,只怕我说了你也不相信,我和小婵走到一起没有一点波澜,没有一点曲折的故事情节,没有一点别的映衬,就像春天来了,山上的映山红就开了,秋天到了,田里的稻子就黄了。”
“2000年我开始办厂,02年生意越来越好,账面资金越来越多,那年夏天就发生了出纳偷钱跑路的事情,偷走了我帐上30多万块钱,公安一查身份证,根本就是假的,我也米德心思去告了,就当前世热剋的吧。小婵在她哥嫂饭店帮忙的空闲一直在自学会计,还参加了自学考试,不说她是我初到温州的恩人吧,至少是我知根知底的人,很自然地我就请她来给我帮忙管钱了。”
“02年年底,工商税务要年审,虽然我们不做假帐,不偷税漏税,但生意实在太红火,财务交给我签署的票据堆积如山,米德我的签字,小婵无法付帐,要钱的人把我们的电话都打爆了。我让厂务在我办公室里间摆了一张床,买了两大箱子方便面,每天和小婵一起熬夜理帐。熬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整理完所有的账目,该付的钱也都准备好了。我们一人泡了两袋方便面,切了两根火腿肠,呼哧呼哧吃完了。
水产的功夫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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