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银行苏州分行苏州连 锁 销 售合法吗?好做吗?咱老姓可以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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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家居
作者: 提交日期: 23:15:00
花和尚的度牒与房号花和尚这人您知道,《水浒》里的,原名鲁达,军官出身,只为三拳打死了镇关西,怕吃官司,才出家做了和尚。还记得他出家之前,曾经躲在一姓赵的员外家里,那赵员外劝他道:“您犯了人命案子,走到哪儿都可能被抓,在我家待长了,又免不了走漏风声,与其这么提心吊胆东躲西藏的,不如出家做个和尚吧。”鲁达点头答应,于是由赵员外送他到五台山文殊院,就近落发为僧了事。《水浒》写的是宋朝故事,宋朝对户口实行分类管理,鲁达出家之前是个军户,日常点卯,时时操练,犯了事儿很容易被抓;出了家就是个寺户,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改名换姓,潜身佛门,从此不再怕网上追捕,每年严打也打不到他的头上。所以对鲁达来说,当和尚实在是一条光明大道。不过和尚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赵员外说得明白,他祖上给文殊院舍过钱,是人家的大施主;本人又跟文殊院老当家的是哥们儿,关系很铁;更重要的,他先前买过度牒,也就是出家人的资格证书。有那道度牒,鲁达就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出家人;没那道度牒,鲁达就是野和尚,好比当司机的没有驾照,开小巴的没有运营证,卖烟花爆竹的没经过安检,既不受法律保护,还有可能被追究责任。假如《水浒》写的是真事儿,换言之,假如鲁达和赵员外实有其人,那么他们应该生活在北宋末年,彼时宋徽宗在位,敬道排佛,管和尚管得很严,一度用度牒来控制和尚的数量和品质。理论上,国家每年发行度牒一万道,每道售价220 贯,只许用来剃度那些识得经文、有大愿心的所谓善知识。鲁达和赵员外虽然出得起220 贯的购买价,却不是什么善知识,所以度牒本不该轮到他们。然而度牒可以带来许多好处,在那玩意儿上戳上自己的名字,就能减免赋税,就不用再服役,而且如前所述,还能借此遁入空门,逃避通缉和严打,所以申请购买度牒的人很多,每年一万道根本供不应求,大伙明着申请不成,就走后门、托关系,倒把真正想出家的朋友挤在门外了。我有个不太恰当的类比:北宋末年的度牒有点儿像今天的购房许可证。度牒能带来许多好处,购房许可证也能带来高额差价;度牒每年仅有一万道,一个城市每年上市的经济适用房也只有那么几百套。它们的数量都有限,它们都是宝贵资源。宋徽宗规定度牒只准卖给善知识,一如地方政府规定经济适用房只能卖给穷人,这样做出发点当然是好的,然而有资源就有竞争,度牒一经发售出去,就像经济房开始摇号,谁也不能保证只有善知识才能拿到。一般来说,有限资源最终分配到哪些人手里,不在于他们是不是够资格,而在于谁的路子更野,关系更硬,消息更灵通。赵员外有路子,所以鲁达才能变成花和尚,只有愿望没有路子的朋友,您一边排队去。作者自注:1.度牒制度老早就有,关于这方面的考证和论述也俯拾皆是,这里只提宋徽宗,因为他对度牒的管理远比前面几个皇帝更规范,此前发行度牒只为敛财,到徽宗才把度牒发行和宗教品位联系起来;3.关于徽宗年间度牒的发行数量和官方价格,见于《宋会要辑稿》职官13 之22,建中靖国元年十二月七日诏令:“祠部每年额,合给一万道。已降朝旨,每道价钱220 贯文。”北宋每贯只合770 文,220 贯并不等于220 千;3.一如今天炒卖房号,北宋末年也炒卖过度牒,大观二年八月,时任礼部尚书的郑久中上奏徽宗,说“权豪之家上下其手”,使民间度牒价格暴涨。宋徽宗在郑久中的奏折上有段批语:“法令者,政治之大本,官私之所守,法出而奸生,令下而诈起,盖官失守,人玩禁也。度牒之值,禁不得减,兼并权豪之家公然买不如价,至或高估物值以相交易,是法不足以禁,而令有所不行也。”他说得很对,但没说到根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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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不过户金庸有本小说叫《碧血剑》,在这本书的第九回,仙都派的闵大侠跟华山派的袁大侠比武,哪知自己学艺不精,技不如人,把一套刚买的别墅输给了袁大侠。据闵大侠说,那套别墅是他一个月前买的,买时花了四千三百两银。这事儿发生在明朝末年的南京,我曾用当时当地的粮价作媒介,算出一两银子大致相当于现在二百块钱,四千三百两银子也就是人民币八十六万。但用粮价作媒介多少有点儿牵强,未必能被所有人认可。另外,即便粮价可以作为不同时代货币价格的换算依据,您让不同的人去算,也会得出不同的结论,譬如我认为闵大侠买那套别墅花了八十多万,您倒可能算出那套别墅售价八百多万。这种分歧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缺乏统一且可靠的粮价数据。不过有一点我们还是能够达成一致的:四千三百两银子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八十万也好,八百万也罢,都是好大一坨。得出这个结论后,我开始替闵大侠感到心疼,也替袁大侠感到高兴,同时还对金庸笔下的武侠世界心生羡慕:比个武就能弄来房子,这种好事儿我怎么就碰不到呢?我希望哪天能钻进《碧血剑》,然后一把左轮,几发子弹,跟里面所有人叫板。“啪”一枪,闵大侠大腿窜血,再“啪”一枪,袁大侠长剑脱手。赢套别墅还不跟玩似的?别墅赢到手,我再让闵大侠跟我一块儿去趟房管局――虽然那别墅是我赢来的,但要把它从别人名下转移到我的名下,总得办个过户不是?明朝还不流行房产证,唯一的产权证明就是房契。那时候也没有房管局,办过户的一般是县衙和府衙。所以,我会和闵大侠一起来到南京守备衙门,几文钱买张“官版契纸”,也就是统一颁发的格式合同,然后填上我们俩的名字以及别墅的位置、四至、面积和市场价格,再按市场价的一定比例缴足契税(按照惯例,这笔税费应该由我来出),最后让守备大人在合同上盖章,过户就算完成了。可是在《碧血剑》里,袁大侠并没有像我这样认真地办理过户,他一拿到闵大侠送来的房契,就兴冲冲地搬进别墅去住了。这样做明显违法,不仅违背现在的法律,也违背当时的法律。众所周知,从北宋到清末,历朝历代都有严格规定,无论田产还是房子,只要涉及产权转移,就必须签合同,必须过户,必须缴足契税,必须得到有关部门的盖章确认,不然就属于非法交易,就得不到法律保护。袁大侠为什么不过户呢?您可以说他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倒觉得,他可能是想省掉一笔契税。那时候是崇祯年间,契税税率3%,即便他赢来的别墅只值八十万,过户时也得花两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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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家装流行色今天的商品房,户型大同小异,不外乎客厅、卧室、厨房以及卫生间,至于面积,超过二百平米的就是大户型了。跟现在相比,唐朝的住宅值得羡慕。唐朝人不住楼,多住四合院,前门厅,后中堂,左右两厢房,中间一小院,无论大小,都算得上独栋别墅。当然,也有穷人住小茅屋的,也有置不起房子赁屋而居的,不过那只占少数,长安城内,一般的家庭都是四合院。最小的四合院,中堂不低于八十平米,厢房各四十平米,加上四十五个平米的小院子,加上附设的马厩和厕所,怎么也得超过三百个平方吧。官 员更牛气,晚唐节度使在京建房,大多占地五亩以上,甚至有占地百亩的,这种大院落,现在全中国也找不出几所来。比完了户型和面积,不妨再比装修。我们现在搞家装,走管道,刷内墙,细木工包门窗,卫生间贴瓷片,上面吊顶,下面铺地板,彩灯一装,OK,程序和内容差不多,差别都体现在豪华程度上。比如说,您出手大方,上水管、下水管不妨全用铜,细木工就用紫檀,灯饰买它八千以上的,马桶上或许镀金;我也装修,只能是PVC 的管子,压缩板的下脚料,五块钱一支的日光灯,以及塑料的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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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家装流行色今天的商品房,户型大同小异,不外乎客厅、卧室、厨房以及卫生间,至于面积,超过二百平米的就是大户型了。跟现在相比,唐朝的住宅值得羡慕。唐朝人不住楼,多住四合院,前门厅,后中堂,左右两厢房,中间一小院,无论大小,都算得上独栋别墅。当然,也有穷人住小茅屋的,也有置不起房子赁屋而居的,不过那只占少数,长安城内,一般的家庭都是四合院。最小的四合院,中堂不低于八十平米,厢房各四十平米,加上四十五个平米的小院子,加上附设的马厩和厕所,怎么也得超过三百个平方吧。官 员更牛气,晚唐节度使在京建房,大多占地五亩以上,甚至有占地百亩的,这种大院落,现在全中国也找不出几所来。比完了户型和面积,不妨再比装修。我们现在搞家装,走管道,刷内墙,细木工包门窗,卫生间贴瓷片,上面吊顶,下面铺地板,彩灯一装,OK,程序和内容差不多,差别都体现在豪华程度上。比如说,您出手大方,上水管、下水管不妨全用铜,细木工就用紫檀,灯饰买它八千以上的,马桶上或许镀金;我也装修,只能是PVC 的管子,压缩板的下脚料,五块钱一支的日光灯,以及塑料的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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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园装修问题把历代的文人喊齐,问一声谁最懂装修,第一个举手的肯定是李渔――他把芥子园装修得既干净又美观,既美观又有创意,给古往今来的业主们树立了一个家装的样板。那还是三百年前,李渔卖掉杭州的房子,租了条船,带着一家老小四十多口,浩浩荡荡搬家到南京,在南京连买带翻修,整出一片小别墅来。您知道,这片别墅就是芥子园。芥子园建好那天起,李渔就兴高采烈地投身于装修工程之中了。他存款本来不多,杭州的房子也没卖上好价钱,建完芥子园,余钱所剩无几,所以,他在装修的精打细算上开动了脑筋。比如说,他没花钱买墙漆,而是把自己的画糊在了墙上,这样装饰内墙,既省钱又有情调。装修之时,李渔在正房的一侧修了个储藏室,搬家捡出的垃圾、装修留下的余料,都被他随手放进储藏室里,整个装修过程卫生且环保。他还发挥了艺术家的天分,把不同方位的窗户装饰成不同的花式,梅花三弄,花鸟鱼虫,精致得唐诗宋词一样。这些都不算,最能说明问题的,还是他给中堂做的装饰。别家的中堂大多挂一幅画,李渔也挂了,却是活的:画上一棵松树,松树上一只鹦鹉,人不动,画不动,人一动,鹦鹉就叽叽喳喳说起话来――原来他异想天开,在画上挖洞,放进一只活鹦鹉。装修完毕,朋友们来参观,正指指点点呢,画上的鹦鹉扑棱棱飞起来,把大家乐得直蹦,都夸李渔是个天才。李渔也不谦虚,他说,兄弟有两大特长,第一是写剧本,第二嘛,就是搞家庭装修。他这话大家只能同意一半,因为他在书房的墙上打了个洞。家家装修都打洞,这也无可厚非,问题在于,李渔打的这个洞既不为走热水管,也不为引进宽带,而是小便用的。这个老流氓,在墙洞里插上一节竹管子,每当要小便而懒得去洗手间的时候,都用该竹管解决问题。李渔在今天有很多FANS,他们都认为李渔这么做很有创意,我却觉得该创意需要建立在不影响他人的前提上。在南京芥子园的复原图中,李渔的书房正对着周处台,就这样,他一边舒服地小便一边唱着新剧,黄澄澄的尿液穿墙而出,全溅在公众的风景上。假如当时我正游览周处台,必会怒不可遏地揪出里面撒尿的老小子,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这一尿,把我对这个清代名导演兼美食家的好感一扫而光。当时应该没人揍他,以致三百年后,丁丁当当的装修声中,总有朋友不客气,为自己小便更舒服这类问题处处打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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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房东有力量在今天,负责北京治安的是北京市公安局。在明朝,负责北京治安的是五城兵马指挥使司。为了打击和预防各种犯罪,为了消除可能存在的不安定因素,为了创建一个安定和谐的社会环境,北京市公安局提醒广大房东,要自觉做到“五不租”。哪“五不租”?无合法有效证件的人员不租,从事非法经营活动人员不租,从事非法宗教活动的人员不租,将所租房屋用于非法生产、储存、经营易燃、易爆等危险违禁物品的人员不租,违背生活作息规律、有利用所租房屋进行违法犯罪活动可疑的人员不租。同样为了打击和预防各种犯罪,为了消除可能存在的不安定因素,为了创建一个安定和谐的社会环境,五城兵马指挥使司提醒广大房东,要自觉做到“三不租”。哪“三不租”?无引者不租,异言者不租,异服者不租。所谓“引”,就是路引,类似介绍信的玩意儿。《大明律》有规定,无论城乡居民,出远门之前,要到当地衙门开张路引。那时候还不流行身份证和暂住证,路引是出门在外的明朝人唯一合法有效的证件,五城兵马指挥使司让房东先查房客们的路引,没路引就不租给他们房子,貌似跟人民公安想到一块儿了。后两条不大好理解。按我的猜想,异言大概是指说话莫测高深莫名其妙,一般人听不懂;异服大概是指穿衣戴帽比较另类,瞧起来像间谍特务黑帮老大青皮阿飞小玩闹。反正在警察眼里,这种人即便不是坏分子,也很有可能是坏分子,因此会危害到社会治安,因此就不能向他们租房。不仅不能向他们租房,还有义务举报上去,让警察来抓他们。对于这一点,《大明律》没提,但我们能在《皇明世法录》第43 卷读到,原话是这样的:“发现有异言异服者,即自纠发,不告同罪。”也就是说,如果你不举报那些疑似犯罪分子,那么当他们被关起来的时候,也要把你关起来,他们是什么罪名,你也将是什么罪名。今天的北京似乎也要求房东举报,否则一旦房客犯了事,可以对房东处以月租金十倍以下的罚款。跟明朝比起来,我们的政策还不够严厉,还有待进一步加强。听说从9 月5 号那天起,北京所有区县派出所的社区民警与各类协警力量已经深入辖区,全面调查“五不租”的情况了,这期间有多少房东举报,又有多少犯罪分子落网,我不是北京人,不大清楚。但我知道在明朝成化末年,北京五城兵马指挥使司也进行了一次大排查,这次排查大概有广大房东的密切配合,使得没路引的房客纷纷落网,都被关进兵马司的监房里,以致“一二日间,监房不能容”(陆容《菽园杂记》卷10)。小时候我盼望做一名人民警察,这个愿望是落空了,现在我又想退而求其次,去明朝做一名房东,没事儿就查房客的路引,如果没有,那么好,送他进去,如果他讲外语,打耳钉,那么好,也送他进去。那时我又光荣又威风,因为我不只是房东,还是人民警察的得力助手,我肩上的责任甚至比警察还要大:他们还可以不小心漏掉一个犯罪分子,我则要提高警惕,时刻准备着,举报每一位可能是犯罪分子的房客。建国后有首歌叫《咱们工人有力量》,在明朝想必也有首歌,叫《咱们房东有力量》:嘿!咱们房东有力量!每天每日举报忙,嘿,每天每日举报忙!迎来了无证房客,送去了监牢班房,改造得治安变呀变了样!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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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典房• 《金瓶梅》第一回,武大郎夫妇在清河县紫石街租房居住,安身不牢,商量搬家。潘金莲说,别租房了,典两间吧。武大说咱没钱啊。潘金莲骂道:“呸!浊才料,你是个男子汉,倒摆布不开,常交老娘受气。没有银子,把我的钗梳凑办了去,有何难处!过后有了再治不迟。”于是两口子变卖首饰,凑够银子,在县衙前面典了一幢小楼。想必您已知道,所谓“典房”,就是张三有余房,正等钱用,李四有余钱,正等房住,俩人一商量,张三把房借给李四,李四把钱借给张三,过一段时间,张三手头宽裕了,再把钱还给李四,同时李四也把房还给张三。• 武大就好比那李四,典房给他的那位――我们假设他叫小明――就好比张三。小明会跟武大签一合同,上写典主姓名、钱主姓名、典房几间、典价几何、出典日期和回赎日期。所谓“典主”就是小明,房是他的,所以他叫典主。所谓“钱主”就是武大,钱是他的,所以他叫钱主。这些词儿在今天很新鲜,但过去曾被广泛使用,宋元明清四朝不管哪位说起“典主”、“钱主”来,就像我们说“按揭”、“公摊”一样自然。另外还有回赎日期,这个是必须在合同里写明的。比方说,武大是现在典的房子,回赎日期写的是明年国庆,那么在明年国庆黄金周,小明只要把银子还给武大,武大就得再搬一回家。而如果小明到时候还不了银子,武大就可以继续住。倘若小明一直还不上银子,武大就可以一直住下去,直到有一天小明说,武大哥,我这房也不要了,您添几两银子,这房归您得了。这时交易的性质就变了,典房就成了售房了。这样的事儿在过去还真不少,一般来说,典主总是还不上钱,最后不得不把房子卖给钱主。咱们再假设,武大不是个卖炊饼的小商贩,而是个开钱庄的大老板,他很有钱,家里房也不少,那样的话,小明再想通过典房的途径找他融资可就难了。小明该怎么办呢?古人有一常用的招儿:抵当。具体场景如下:小明揣着一张房契来找武大郎,说武总您受累看看这房契,这是我爸在世时买的县衙前面那幢楼,上面盖着官印,货真价实,您要是觉得还行,这张房契就归您保管了,只求您借我俩钱儿,我们家都瓢底了。于是武大收下房契,拍给小明几张票子。他们不用签合同,哪天小明连本带息还清了钱,武大自会把房契还给他。反过来讲,如果小明一直还不上钱,武大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凭房契卖掉小明家的那幢楼。聪明的朋友已经发现,典房必须转移房子的使用权,而抵当只需要押上房本,并不妨碍业主继续居住。可是业主通过典房融资没有利息,通过抵当融资则要支付很高的利息,从这个角度讲,抵当类似今天的住房抵押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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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产权的盐手头有一张房契,写的是万历十五年(1587)七月,安徽黄山某居民许先生,在当地买到一别墅,该别墅占地5 亩,建有楼房3 间,平房28 间,连房带地,花去纹银106 两。明代一亩约有638 个平方,5 亩就是3190 平方米。每间房子约有15 个平方,3 间楼房加28 间平房,就是465 平方米。像这样一处别墅,放到今天的北京或上海,没千把万大概买不到吧?即便在黄山,售价也得在300 万以上不是?可人家许先生只花了纹银106 两。106 两银子是多少钱呢?还记得万历十五年夏天,安徽米价上涨,每斗卖到纹银2 钱,当时十钱为一两,每斗卖2 钱,说明一两能买5 斗,而明代一斗约有10.7 公升,每公升大米重约1.8 斤,所以每斗大米有20 斤重,按每斤1.6 元的市价,需要花32 元购买,买5斗则需要160 元。综上所述,在万历十五年的黄山,一两银子相当于今天160 元,106 两银子还不到人民币两万元。放在今天,这点钱甭说买别墅,买别墅里一间厕所都不够。我曾经怀疑这位许先生是恶霸地主之流,一贯擅长强买强卖,才能以这么低的价格买到那么大的别墅。后来发现,他也就是一平头百姓,压根儿不具备强买强卖的资格。另外房契上写得明白:“三面议定,时值价银一百陆两整。”说明除了买卖双方,还有中间人帮着估价,而且是按“时值”,也就是市场价格。由此我想得出第一个结论:万历年间的房价很便宜。同样在万历十五年,同样在安徽黄山,人们买一斤盐,却要花3 钱银子,按每钱银子折合人民币16 元计算,当时每斤盐售价是48 元。而今天的加碘食用盐,每斤只卖一块钱。明代的“斤”虽然比今天稍大,但也只有596 克,重量相差无几,价格上却差几十倍,明显有些说不过去。所以有人感慨道:“虽有孝子贤孙,少求薄卤以奉其亲,不能得也。”意思是说穷苦老百姓吃不起盐,有时想给爹娘饭菜里放一点盐调调味,却尽不起这个孝心。由此我要得出第二个结论:万历年间的盐很贵。对于万历年间的房价,我们留待后面再讲,现在不妨探讨一下当时食盐为什么贵的问题。据《明史》食货志记载,当时官方向“灶户”(专门负责制盐的农户)收购食盐,每400斤仅支付大米一石。明代一石大米重约190 斤,按每斤1.6 元计算,一石也就是304 元。官方用304 元就能买到400 斤盐,说明“灶户”生产每斤盐的成本决不会超过一块钱。可是市面上的盐价怎就能暴涨到48 元一斤呢?――毛病出在体制上。假设您是万历年间一位老板,想批发些食盐来卖,您必须经过如下程序:第一,买下一批粮食,运到边疆军营,从军官手里拿到证明,再回到产盐区,把证明交给盐运司;第二,盐运司收到的证明足够多时,会向南京户部申请一批空白“盐引”,也就是经销食盐的许可证;第三,盐运司在盐引上填写名字,盖上大印,发到你手里;第四,你拿着盐引去盐场支盐,然后带着盐车去找盐课司接受检查;第五,盐课司检查完毕,告诉你可以在哪个地方销售;第六,你去指定的地点卖盐;第七,卖完了盐,还要把盐引交给当地政府。有必要补充的是,上述程序不但麻烦,而且耗时,不但耗时,而且还要花不少钱。因为明朝公务员待遇奇差,相关部门的福利都不高,就等着从别处捞回报了,你主动送上门去,他们自然要用拖着不办的方式提醒你,直到你主动把白花花的银子送进他们的腰包。据说在万历初年,盐商每进一次货,至少需要两年时间,长的甚至需要五六年。这期间会有多少或明或暗的支出,正史上没有记载,咱们只有展开想象的翅膀。由此可见,食盐的生产成本虽然很低,附加在运输和销售环节的成本却是非常惊人的,那些卖盐的老板们吃了这么大的哑巴亏,岂能不将盐价连翻几十个跟头?有朋友会说,那时候的老百姓也真够笨的,既然盐商把盐价定得很高,干嘛不甩开盐商,直接去找灶户呢?灶户生产食盐一斤一块钱,咱就给两块,这样灶户赚钱了,咱也能吃到便宜盐。这主意不错,可惜不现实,因为明朝实行非常严格的食盐专卖制度,除了持有许可证的盐商,其他人是不能找灶户买盐的,谁敢触犯这一条,轻则充军,重则砍头,不但砍买家的头,还要砍灶户的头。您要问为什么,明朝的官员会解释道:从盐商那儿买的盐叫官盐,从灶户那儿买的盐叫私盐,官盐贵,却合法,私盐便宜,却不合法,我们怎能做不合法的事儿呢?如果你接着问:为啥官盐合法,私盐就不合法?我猜那些领导会赏你两巴掌。其实合法不合法是表面问题,经济利益才是核心所在。在万历后期,明朝国库(这里仅指户部太仓库,不包括工部节慎库、太仆寺常盈库和宫廷收入,更不包括地方各省的财政收入)平均每年进帐209 万两,其中来自食盐专卖的收入就占100 万两以上。换言之,正是因为人们买了合法的盐,才给中央贡献了将近一半的财政收入。所以国家当然要提倡大家买合法的盐,虽然它比较贵;杜绝大家买非法的盐,虽然它比较便宜。不过这种话不宜明讲。适合明讲的是这些话:官盐是受法律保护的,如果吃后出了问题,国家会给你补偿;私盐则不受法律保护,不具备转让、处分和收益的权利,也不能办理过户手续,所以购买风险很大。如果你还左右摇摆,试图冲向盐场去买灶户的便宜盐,那么户部和各地转运使司就会发出通告,将官盐定性为商品盐,将私盐定性为小产权盐,然后警告或者禁止你跟小产权盐打交道,尽管它是那么便宜,而且在质量上和商品盐也没有任何区别。现在可以说说万历年间的房价为什么便宜了。原因很简单:那时候的房子全是小产权,而小产权房总是很便宜,一如小产权盐总是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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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性的房子以及宝玉那双鞋刘姥姥还是值得羡慕的,有生之年,居然能到贾府做客,将奇花瑞草和珍禽异兽看个够,把公子书斋和小姐香闺瞧个饱。当然,不管她怎么瞧怎么看,那奇花瑞草珍禽异兽都不会跑进他们刘家,那公子书斋小姐香闺的产权也不会归在她的名下,但去公府侯门见一见世面,也不算枉活一世(刘姥姥语),这种美好心理,一如我媳妇读《时尚BAZAAR》而不效仿,逛Lanvin 和Versace 而不刷卡,虽不能通过拥有来调节心情,却可以借助欣赏来获得快感。具备这种美好心理的人,只需试穿一下玛丽莲·梦露的衣服,试挎一回格里斯王妃拿过的皮包,就能在意念中变成玛丽莲·梦露或者格里斯王妃。同样的逻辑,当你我在下文一同探讨大观园构造的时候,也能成为那么大一片豪华别墅群的业主。哪怕就一瞬间。且说这大观园,横跨宁、荣二府,临着后街,南北70 丈,东西55 丈,扣除凤姐院子占去的西南一角,还剩3600 个平方丈,整60 亩,近40000 平方米。在这块地皮上,错落有致地安排着怡红院、潇湘馆、秋爽斋、缀锦楼、暖香坞、蘅芜苑、晓翠堂、稻香村、玉皇庙、达摩庵、省亲别墅、凸碧山庄等12 处主要建筑,占地约5000 平米,建筑面积无法测量,但绝对不会超过一万平米,因此土地利用率低于0.2,容积率低于0.3。至于楼间距,最窄也有40 米,而且除了缀锦楼与省亲别墅,别的全是单层,绝对低密度住宅,纯别墅生活,比一向冒充别墅的Town House 概念不知高贵了多少倍。就这么一社区,放到今天的北京或者深圳,拿里面缀锦楼挂牌出售,您猜能卖多少?怎么说也得百把万吧。百把万?您砸一千万出去,能买到李纨那处稻香村就不错了,还得是美金。不过大观园的招牌并不是靠低密度这一时尚元素撑起来的,如您所知,它的设计理念和人文关怀才是内涵所在。譬如黛玉住潇湘馆,潇湘馆就必须粉墙黛瓦前竹后泉,清秀俊雅如黛玉诗词。宝钗住蘅芜苑,蘅芜苑就必须大开间、简装修,豪华打着底子,墙面透着矜持,老成世故如宝钗性格。惜春爱画,她的藕香榭就四面皆窗,随处可以取景。宝玉爱玩,他的怡红院就销金嵌宝,花团锦簇,满墙抠槽子存放五颜六色的家伙。秋爽斋三间屋子不曾隔断,因为其业主探春豪爽干练偏爱阔朗。稻香村黄泥矮墙木篱茅屋,跟它的房东李纨一样清心寡欲,无比郁闷俏寡妇。什么叫个性住宅?这就叫个性住宅。大观园的设计师名叫山子野,此人在《红楼梦》中很不显眼,但如果有机会,我会怀着无比敬仰的心情拜访他,和他探讨一下个性住宅的核心理念。在我看来,个性住宅跟是否水岸别墅无关,跟是否欧陆风情绝缘,跟是否顶级豪宅至尊享受更加的不沾边儿,它只是更为适合居住者的实际需求而已。山子野没有拉出来“个性住宅,时尚主张”的巨幅广告,这就挺好,广告塑造的个性永远是反个性的,因此也是反需求的,每个呈现在户外媒体上的个性住宅,都只能让小白领在精打细算的有限选择中,艰难地维持某种臆想的个性。余生也晚,大观园是见不到的了,倒是见了不少号称“个性”的现代住宅,它们憋着劲儿往个性靠拢,但您瞧得出来,那些个性都是批发来的。我没说开发商太笨,也不认为设计师太蠢,企业家挂出个性的招牌,出售并不个性的产品,正是经济上最聪明的选择。举个例子,探春曾给宝玉做过一双鞋,宝玉喜欢得了不得,假定若干年之后,宝玉还想再要一双那样的鞋,而此时探春已经远嫁东南亚,做了华侨,会手工活儿的姐妹也都上班做了白领,那么宝玉只好拿着旧鞋,找鞋厂照样子加工一双。那厂家会说:不知宝二爷要下多少订单?五万双以下的活儿我们可不接啊……造房子就跟做鞋一样,当手工技艺变成了建筑模数,经验估算统一为造价定额,你想得到严格符合自己需求的住宅,也得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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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制时代的廉租房在传说中的共产主义社会到来之前,居者有其屋仍然是个难以达成的梦想,为了接近这个梦想,无论香港、新加坡,还是我们中国大陆,在推出其他社会保障措施的同时,都由政府主导,实施了廉租房政策。回到此前的帝制时代,那时候也有廉租房存在,却都是民间性质的。唐宋时期,廉租房主要来源于寺观。寺观的土地是政府划拨的,建房的资金是信民捐献的,历年的房产维护费用可以从香火钱里冲销,宗教场所的主人,也就是僧尼和道士,既没有任何投资,理论上也不以营利为目的,再加上宗教本身普度众生的信仰要求,当然有提供廉租房的义务。唐宪宗元和年间,白居易进京赶考,前后两个月,就一直租居在一个叫华阳观的道观里,因为那里房租便宜。宋朝的辛弃疾,早年赴金国中都燕京应试,为了省钱,住的是现在北京的悯忠寺。看过《西厢记》的朋友还知道,张生和莺莺在山西停留一整月,租住的也是寺观,在那永济县普救寺里,莺莺住西厢,张生住东厢,俩人同租一套公寓,顺便在西厢搞点儿风流韵事出来。明清时期,寺观在居住方面的社会保障功能更加明显。《儒林外史》里,匡超人他们村遭了火灾,一村人没地方住,在新房子建好之前,全靠村南头的和尚庵遮风挡雨。这还是农村的小寺庙,大都市的庙宇常有上千间的客房,供应试的士子、出门的商旅以及遭了天灾的百姓临时租住。除了寺观,明清两代又多了个廉租房的来源,那就是会馆。会馆是异乡人在客地建的聚会场所,凡是像样的会馆,都有戏台、议事厅,以及客房,客房是为旅居在外没有住处的同乡们准备的,租金非常便宜。顺治十八年建于北京的漳州会馆,福建人来租,每月只收租金三文。就在这一年,大清朝开科取士,各地进京应试的太多,致使京城房价暴涨,考场附近的包租公狮子大开口,各家挂出牌来:“状元吉寓,日租千文”,如果不是会馆的廉租房撑着,那年北京城一多半的房客都得露宿街头。这些民营的廉租房有着天然的优势,点对点服务,满足的都是最需要房子的流动群体,无需房客写申请,无需民政局开证明,也无需一层又一层的资格审查。并且,机动性强,好进也好出,不像现在,趁钱的主儿也长占廉租房,您却拿他没办法。问题是,民营廉租房,现在好像行不通,拿到开发权的地产商正嫌暴利不够呢,傻瓜才去民营廉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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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桶代替厕所关于明朝的房子,文人谢肇J是这么说的:南方无茅屋,北方无溷圊。溷圊就是厕所,北方无溷圊,意思是说北方没厕所。这话听起来吓人,俗话说人有三急,没厕所让人去哪里解决问题嘛!谢肇J的话说得太绝对,不过也接近事实。明朝初期某郡王建房,前厅房五间,后厅房五间,米仓三间,马厩三间,什么都建了,偏偏没建厕所。如果说这位郡王把厕所给忘了,那么弘治年间另一位王公建房,门楼四十六座,墙门七十八处,水井十六眼,厨房近百间,同样没建厕所,不可能俩王爷一对糊涂蛋。除了王公大臣,市民们建房也有把厕所省略掉的,明代小说《禅真后史》描述一市民住宅,“四间侧室,五间彩画高楼,随后腰墙内又是五间大厅,前后各有十余进高堂大厦,屋后有一片大园”,也是万事俱备,只欠厕所。该市民姓党,是个大老板,要说他建不起厕所,自然说不过去。把历史的指针往前拨,宋元时代的许多市民都住小单间,房小屋又窄,只好一家老小用马桶,图个节省建筑面积,而官员和富人家里还是要建厕所的。到明朝却移风易俗,明明有地方建厕所的人家,也跟平头百姓学起来,纷纷抛弃了厕所,而与马桶打成一片,这是个什么道理呢?在农村生活过的朋友都知道,厕所不像抽水马桶那么人性化,每用一段时间你就得淘它,而淘厕所是很不友好的工作,即使让别人去淘,也免不了恶心几天。古代的马桶虽然没有抽水功能,却能随时倒掉,既省了淘厕,又不用闻异味。于是聪明的明朝人就不建厕所,即使有厕所也要用马桶。比如说,明朝那位有名的清官海瑞,他去南方当县令时,专门带去一个马桶,县衙里有厕所,但那是给皂隶这些下等人用的,海瑞才不跟厕所打交道。清朝也保持了这个良好传统,这个传统使得明清两代爱好清洁的人士终于拥有了清洁。然而如前所述,古代的马桶没有抽水功能,积存的内容仍然需要清理。皇宫里的马桶可以让太监们一直运到皇庄附近的化粪池,在那里变成肥料;市民家的马桶谁来清理呢?一般来说,有从城郊来的收粪工,收粪工赶着骡车,骡车上架着粪桶,每天一趟,把各家各户马桶里的东西运走。怕的就是哪天收粪工感冒了没来上班,就有那爱省事的市民,早起推开窗户,很麻利地一倒。您能想象得到,明清两代的晨练者应该都是打着伞跑步的,这样可以避免撞彩。您还能想象得到,不幸撞了彩的朋友要冲上来理论理论,这也没办法,古往今来,谁没往楼下倒过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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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羡房东不羡仙要论哪个房东最牛,还数五代末年郑建中先生。郑先生,大富翁,仅在湖北安陆一县,就有房产几千处,县城数万居民,大半是他的房客。每逢月底,郑府门前人头攒动,都是来交房租的;而郑府之外街巷一空,因为人们都到郑府交房租去了。那场面,哗啦啦铁钱乱响,乱哄哄人声鼎沸,宛如七村八店的乡亲们都来赶大集。等大门洞开,郑先生缓步而出,黑压压的人群立即蜂拥过去,仿佛这里在搞明星发布会,无数歌迷追要签名似的,只不过他们手里挥舞的不是签名本,而是一串串铁钱。此时安陆县城三分之二的警力都得抽调过来,在这儿维持秩序,以免房客们故意找茬,和郑先生打起来。如前所述,房客实在太多,这帮爷要是急了,也不用动手,每人吐口唾沫,郑先生就得变成落汤鸡;一人撒一泡尿,郑府就得考虑抗洪的事。所以郑先生也不敢把房租定得太高,往往是别处都涨了,他这里房钱依然不动,要是碰上天灾人祸,个别房客揭不开锅了,他还会发发慈悲,给对方减免一部分租金。所以郑家房子虽多,收上来的房租却不像我们想象中那么惊人,据《十国春秋》说,每年“赀镪巨万”而已。当时币制混乱,铁钱交易常论堆论垛,“赀镪巨万”的实际价值未必可观。不过作为房东,名下拥有那么多房产,即便进帐不多,也必细水长流,旱涝保收,不愁日常开销的了。况且那时候当房东,都是坐等租客上门,无需四处广告,平日里巡察几回,月底收收帐,既清闲又没风险。只要政策不变,不搞等贵贱、均贫富的大革命,这种逍遥自在的小日子就能一直持续下去。我查郑氏家谱,发现在郑建中之后,其儿子郑纾、孙子郑毅夫都是国家干部,在官场都如鱼得水,但房东的身份都没丢,不仅继续在湖北安陆买房取租,还在河南开封建起了公寓,出租给远来赶考的士子。当然,这已是北宋初年的事了。比起五代十国,北宋确实安定多了,商品经济也发达多了,政府实行相对开明的经济政策,商人、工匠和部分农民纷纷进城,房东的日子更加滋润。且说宋仁宗皇佑元年,南京(今河南商丘)就有一位房东,姓李,行二,名字失考,姑且叫他李小二。李小二仅有两处房子,一处自住,一处出租,但当时房价飙升,房租水涨船高,虽然只出租一套房子,每月的租金也够维持温饱了,所以李小二挺满足。忽一日,有位异人来到李家,自称吕洞宾转世,来到凡间度人成仙,只因小二骨格清奇,所以特地来度他。小二不信,该异人立马表演了一套点石成金之术,然后说,只要小二愿意,就先传他这门功夫,以后不用上班,逍遥自在,别提多爽了。小二仍然不学。异人很奇怪,问他为啥这样固执。小二甜蜜地说:您瞧我现在还不够爽吗?两宋民居,门柱多刻楹联,相信李家楹联是这么刻的:多收月租少收税,宁羡房东不羡仙。横批:四季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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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辙买房记朋友送我一套《栾城后集》,说是苏辙写的,笔下老到得很,简直赶超他哥苏东坡。我翻了翻,还没瞧出来苏家哥俩哪个水平更高,倒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苏辙这人跟房子打了大半生饥荒。中国人的老规矩,父在子不立,意思是说,只要当爹的还在,儿子不管长到多大,都不必自立门户;而父亲过世前,也有义务给儿子留些家产。用这个规矩去衡量苏辙他们家,您会发现,苏辙的爸爸苏洵就没尽到义务。苏辙是宋仁宗宝元二年出生的,从这年起,到嘉佑元年进京,苏辙在眉山老家旧宅里住了18 年。等到他和苏轼考中进士,爸爸苏洵也做了十来年的官,在京城却没能置上房子,任由兄弟俩借住公署。后来苏辙、苏轼的爱人和孩子也来到京城,加上丫环保姆,一家老小几十口,公署里住不下了,苏洵才去赁了一处宅院,几十口挤在一起。嘉佑五年,苏洵带苏辙移居河南杞县,是租的房子;嘉佑六年,苏洵带苏辙回京闲居,还是租的房子;直到治平三年苏洵病故,除了眉山老宅,没有给儿孙留下一处房产、一块土地。苏洵遗言中没提房子的事,我猜他内心应该是有些愧疚和遗憾的。父亲过世后,苏辙守孝3 年,再来京城做官,已经31 岁,该自立门户了。然而苏辙的运气似乎不大好,熙宁元年单位分房,他在家守孝,没赶上;熙宁三年皇帝赐宅,他去了河南淮阳抓教育,还是没赶上。眼瞅着朋友李遵度在洛阳买地建别墅,眼瞅着朋友王巩在扬州扩建住宅,苏辙心里难过,他在给朋友的诗中感慨道:“恨无二顷田,伴公老蓬莱。”二顷田就是200 亩地。熙宁十年,苏辙去山东徐州,租住逍遥堂;元丰三年,苏辙去江西高安,借住部使府;元丰八年,去安徽绩溪当县长,住的是县衙;元佑四年,去浙江杭州当市长,住的是府衙;绍圣元年下放河南汝州,在许昌租了一处民宅;同年七月下放江苏南京,还是租的房子。苏辙下放南京时,王安石也在南京,人家早已置地买房,“以为终老之计”,苏辙见了,免不了再次感慨一番――此时苏辙已经56 岁,有道是人生七十古来稀,离入土不远了,即使不为自己考虑,也该给儿孙们置业吧。所以在元符三年,苏辙回河南许昌定居后,赶忙拿出攒了大半生的工资,卖掉一批藏书,花了几年时间,陆续买下“卞氏宅”、“东邻园”、“南园竹”,又改建、扩建,治成一处百余间的大院落,安顿下全家老小。回到许昌时,苏辙年近七十,儿子们都已成年,大儿子也做了官,都该自立门户了。但是只要苏辙还在,就有义务给他们买房;只要苏辙没给他们买房,他们就有理由抗议。在《栾城后集》中,苏辙有诗道:“我老未有宅,诸子以为言。”这个“以为言”,恐怕不只是提建议,还有喋喋不休的抱怨吧。作者自注:1.北宋官吏工资不低,苏辙为官多年,却一直租房居住,或许不是因为钱不够,而是工作调动太频繁的缘故。如元符元年,苏辙来到广东龙川,“买曾氏宅以居”,刚住下没一年多,就被调到永州,只得再把房子卖掉;2.元符三年,苏辙在许昌买下“卞氏宅”,此后不断购并邻居宅院,扩建至上百间。购并邻居宅院时,东邻柴氏出售三间正厅,索价几百万钱,可见当时房价是很高的;3.除了先后在龙川、许昌买过房,苏辙还置过田产,如元佑四年,女儿苏宛娘出嫁山东,苏辙曾想“鬻济南之田以遗之”,说明他在济南是有田的。《栾城后集》中还屡次出现“浚都别业”,可能是指苏辙在河南浚县购置的田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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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岛燕子坞江湖群侠,有不少还是建筑师,譬如说,陆乘风在太湖建造了归云庄,钟万仇在澜沧江开发了万劫谷,一灯大师隐居桃源,还把栖身的小庙装修一新,天山童姥称雄西域,名下那座灵鹫宫也是盖得气派非凡。让我颁奖的话,鲁班奖会给天山童姥,装饰奖会给一灯大师,金钥匙奖会给陆乘风,绿色建筑创新奖会给钟万仇。如果评最佳人居奖,则非黄药师的桃花岛莫属。想那桃花岛,碧海金沙,绿树红花,自然生态完好,规划设计也是一流,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既幽静,又雅致,极爽。不过,那里交通似乎不大便利,茫茫大海一孤岛,不通班车。更要命的,岛上连一商场都没有――对广大女性业主来讲,这个问题绝对是致命的,当年小黄蓉离岛出走,固然因为她本人是个问题少女,大概也有憋不住购物冲动的缘故吧。有没有既风景优美、又交通便捷的小区呢?窃以为,燕子坞可以算一个。北乔峰,南慕容,燕子坞是慕容复的产业,杂花生树,鸟鸣水幽,论景观不次于桃花岛,而且在姑苏城郊,离CBD 即使不近,也不会太远,闹中取静,居住消费两相宜。所以,我又想把那个最佳人居奖要回来,改发给燕子坞。黄药师提意见了:我桃花岛按九宫八卦精心布置,有名的易守难攻,连西毒、北丐那样的猛人都进不来,进来了也出不去,安全系数百分百;燕子坞能做到吗?――别忙,咱们也看看燕子坞的优势。古往今来,“坞”有两种意思,一是指四面高、中间低的小盆地,像杭州梅家坞、苏州桃花坞,都是;一是指围高墙、挖深沟、聚族而居的防御型社区,燕子坞大概属于这种类型。燕子坞以前,同类社区比比皆是。东汉末年,马援为了防御羌人,在陇西建有睦坞;三国时期,孙权为了防御曹操,在江南建有濡须坞;明代后期,李自成抢掠河南,河南到处是坞,张献忠作乱四川,四川也到处是坞。包括慕容复的祖上,前燕皇帝慕容ビ肴轿壕稣接诤颖保河北就刮起建坞之风;后燕皇帝慕容宝与北魏决战于山西,山西也刮起建坞之风。这些坞无一例外都是深宅大院,外边围墙极厚,墙外壕沟极宽,围墙的四角再建四座塔楼,堆着箭垛,透着射口,必要时,万箭齐发。围墙之内,才是祠堂、住宅、谷仓、厕所、马厩、磨坊、兵器库,供上百乃至上万的人居住。燕子坞未必也有围墙、壕沟和塔楼,但它曲水连环,暗布机关,一样起到了防御作用,谈笑间,也能让吐蕃高手鸠摩智变成落水狗。说到这儿,我发现在安全方面,燕子坞跟桃花岛半斤八两,要么高墙,要么机关,业主们自力更生,都把安全工作强调起来了。这当然是好事儿,但也说明公共机构的工作没做好。就像那个众所周知的道理:防盗门最热销的小区,其物业肯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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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念中完成开发一千多年前,南京城还是一片乱摊子,城区很小,人很稀,房价很便宜。城中有位杨先生,总想找个能赚大钱的项目。杨先生又有个朋友,姓钱,人称钱处士,钱处士建议去炒房地产。杨先生说:“别开玩笑了,就咱这破地方,搞房地产也没人买呀。”钱处士说:“你只管去西郊圈地,包你稳赚,赚了分我一半,赔了算我的。”彼时是大唐末年,军阀割据,群雄并起,小政权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江苏境内,杨行密建立了吴国,定都在扬州。钱处士的分析是,扬州没有战略优势,而南京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杨行密要想发展,一定会迁都到南京来,到时候大批移民也会随之而来,而南京只有西郊有大片荒地,所以移民们很可能被安置在西郊,西郊也就繁华起来了,繁华之后,地价飞涨,杨先生就赚了。在我们看来,这个分析头头是道,很有战略眼光。其实不然,杨先生一眼就瞧出了漏洞所在:第一,吴国力量不大,指不定哪天就要被人灭掉,都灭掉了还迁什么都?第二,即使没被灭掉,迁都也是个大工程,可能要花三年五年,也可能会是十年八年,如果一直没迁成,咱的钱岂不是一直被套牢?第三,即使很快迁都了,也跟来了大批移民,也不敢断定西郊就是移民安置区,领导瞎指挥的多了,假如杨行密一拍脑袋,偏在东郊安置移民,西郊还是繁华不起来。然而钱处士神秘的说:“风险总是有的,但是哥们儿,咱是投资方,有规避风险的绝招啊。”杨先生心有灵犀,于是圈地,于是七通一平,于是建了商铺和住宅。没出四年,那里的地价果然飞涨起来,杨先生狂赚了一笔。这时是大唐天佑二年,杨行密并没迁都,南京西郊并没出现大批移民,大概钱处士使出了规避风险的绝招,让大伙都看涨了。至于用什么绝招,比如说,传播一条即将迁都的消息,找一帮专家论证房价的升值空间,通过什么协会发布房价一路上扬的统计数据,或者先低价开盘再猛地调高让你看到果然升值很快……等等等等。事实上,只要看涨的人超过三分之一,其他不看涨的也会跟着买进(他们固然看跌,却要赚看涨者的钱),然后本来微涨的地皮,便随着人们的意念狂涨起来。据说玄门内功练到极处,只要集中精力一想,就能把油灯噗地弄灭,把玻璃啪地打碎,就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级,这些都是念力的作用。千年前跟在投资方屁股后面看涨的南京人就有这种念力,他们看涨,房价、地价果真就涨;反过来说,如果大家都看跌,那么房价、地价果真就跌。想到自己有如此强大的念力,您可能会骄傲起来。然而必须明白,这念力的一头操纵在别人手中,你自己其实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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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东的小竹筒崇祯年间,上海有个朱员外,外有良田千顷,内有广厦万间,兼做地主与房东,进帐颇多;嘉兴有个常道人,下无寸土耕种,上无片瓦栖身,惟练就一身五雷法和茅山术,给人驱妖捉鬼,也挣了一些余财。且说有一天,常道人来到上海,特地去拜访朱员外。寒暄之后常道人说:要论房子数量,贵府在上海数一数二,每年的租金也很可观,但是恕贫道多嘴,您这样零租可不如批租。朱员外问:什么叫零租?什么叫批租?常道人说:零租就像您这样,有多少房子租给多少人,谁来租房都得接待,月底收房租也是挨家挨户,加上退房投诉租金调整装修纠纷等等杂事,都要一件件去处理。若依贫道建议,不如改成批租,所有房子租给一人,那样您就省心多了,而且进帐不会减少,零租的时候收多少钱,批租的时候还能收多少钱,从此摆脱烦恼,一身轻松,有充裕的时间,度度假旅旅游,多有生活品位啊!朱员外听了怦然心动,想想又迟疑道:可是我那么多房子,谁会全部租下来呢?常道人随即摸出几锭银子,排在朱员外面前说:您如果愿意,现在咱就可以签合同,定金我都准备好了。于是双方谈了价格,签了合同,把原来房客统统赶跑,三百余间空房全部租给了常道人。房子到手,常道人锁了大门,打开行李箱,取出三只小竹筒。那小竹筒,翠绿可爱,光可照人,两头都用细布塞着。道人拿过来第一只竹筒,扯去布头,往外一倒,哗哗地流了一地豆子,那豆子见光即长,长成无数石膏板,吹一口气,满院乱飞,落下来刚好把三百间大房子隔成三千间小房子。又拿出第二只小竹筒,同样倒一地豆子,这回没变石膏板,变出来桌椅床柜,吹一口气,也是满院乱飞,飞进三千个小隔间,每间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床柜沙发样样齐备。最后取出第三只小竹筒,也真叫神,一颗豆子变一个房客,而且有男有女,仿佛豆子也分公母似的。道人再吹口气,豆子房客纷纷掏钱,向他交了第一个月房租,各自搬进小隔间住去了。不用说,豆子房客交给他的钱,肯定比他交给朱员外的多,用今天的话说,这常道人就是二房东,先批发后零售,赚的就是这个差价。常道人搞这么大动静,朱员外不可能没反应,可是等他过来瞧时,房子已被改得面目全非了,此时回过意来,心疼得不行,要道人恢复原样,赶紧走人。常道人笑眯眯地说:您总得等合同到期不是?等合同到期,我保证拆掉这些小隔间,原来什么模样还您什么模样。朱员外虽然半信半疑,但有合同在,也只能让道人继续租着。据前人记载,合同到期后,道人结清了房款,“尽以人众器具纳之筒内,飘然长往,不知所终”,倒也没有食言。也得说朱员外运气好,倘若碰上另一类二房东,大概会在合同到期之前,带着房客们预交的房租扬长而去,而这边朱员外只能想法赶那些房客离开,反正不让他们做冤大头,自己就得做冤大头。他不可能找二房东算账,人家早就飘然长往、不知所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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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仍然是李开周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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