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五间北房三间东房三间西房配房没有到别墅侧围墙小齐,西侧有跨院,我们

院子是里外院,在里院东配房南面搭棚子来自:
日分享至 :
下一篇:上一篇:相关文章相关帖子--院子是里外院,在里院东配房南面搭棚子我家房子坐北朝南院子大,大门口朝西,五间北屋,迎门墙南边是一个跨院,后边是往跨院去的路,厕所在跨院_百度知道&&&&&&&&&&&&&&&&
/ 大八义 
得招承。”旁边有一人说道:“您贵姓?”厉蓝旺通了各姓,问道:“您姓 甚么呀?”我姓张,达官,我提起一事,您还是我的恩公。有一年我上青州 府办货去,中途病倒店中,后来有位达官周济我二两银子,才将病养好,那 位达官没留姓名,后来我向店中先生一打听,才知道是您。我叫张坡,住在 这个庙正东张家寨。”蓝旺道:“你在此庙作甚么呀?”张坡说:“我娶妻 何氏,他在庙的正南何家沿住。僧人上那化月米。恩公,他们欺庄人太甚。 恩公呀,您得给小人出口恶气,我家有父母,我妻住娘家一去未归,我倒他 娘家一看,我那岳父说道:“您妻上了万佛寺,与僧人洗补僧袍已有半个月 未回。我那妻氏烈性太大,我出门在外办货之时,她虐待我的父母,后来我 回来,我的父母告诉我,我是打过他几次。我这是前来探听的下落来啦。” 厉蓝旺道:“那么你找着她没有哇?”张坡说:“我到是全找啦。就是一个 地方,我没敢去。听他们说,谁要是去,被方丈看见是定杀不留。”厉蓝旺 道:“如今僧人已然被擒,他有甚么地方,你可以说吗。我弟兄前去搜找, 与你无干。”张坡说:“好!”便在头前引路,直奔东北,来到东北角下。 厉蓝旺命镖行三老看守凶僧,那石锦龙与厉蓝兴哥俩个在后跟随。  到了东北角上这个院子,张坡上前打门。里面有人问道:“外边何人打 门?”张坡说:“是我。”里边便将门开了。张坡一见,里面是北房三间, 东西配房,屋中明灯蜡烛。张坡问道:“你叫何名?”僧人说:“我叫普明。” 张坡看他身高约有六尺开外,细条身材,面白如玉,穿着一件瓦灰僧袍,散 着腰,青布护领。青僧鞋白口,高腰袜子。厉蓝旺道:“普明,你师父哪?” 普明说:“我师父与我师哥上经堂教经去啦。”蓝旺道:“前边的哨子响, 你听见没吗?”普明说:“我听见啦。”厉蓝旺道:“你听见啦,怎么不出 去?”普明说:“别说是你们哨子响,就是庙房塌了,我也不能动身。我师 父说过,我若离了此地,叫我师父知道,将我双腿砸折。”厉蓝兴道:“普 明,你这院中一定窝藏少妇长女。”普明说:“您找,要有女子,我情愿领 罪。和尚庙那里有女子的道理。”蓝兴说:“好!先别叫小子跑了,咱们进 去搜找。”当下哥俩便进到屋中,各处一找,并未见有何破绽。蓝兴与石锦 龙哥儿俩到了北上房,一看后面有一张大条案,前边有张八仙桌,两边有椅 子。到西里间一看,有一张大床,东北角有个立围子,立柜宽大,前面冲南。 又到东里间一看,也有一个立柜,有张茶几,左右有小凳。石锦龙道:“二 哥,不用上别处找,这个立柜就是破绽了。”说着上前一撩布帘,原来立柜 没有腿,当中有一个穿钉。龙锦用脚一跺地,下面咚咚的响,下面是空的。 自己急忙了取出如意铁丝,折成匙将锁开了,打开柜门,那柜里有一盏把儿 灯。石锦龙说:“二哥,您看这股地道,是不是在这里啦。”厉蓝兴说:“大 弟呀,咱们先把僧人二背给他捆上,叫他先下去。恐怕内中有走线轮弦。” 石锦龙一听,这才将普明绳缚二背,令他头前引路,向他说道:“凶僧,你 不是说这个庙里没有夹带藏掖吗,如今这个地道是作甚么的?我要找出少妇 长女,我一定要你的狗命。你师父全都被获啦,你还不说实话,你若说出真 情实话,你家大太爷饶你不死,若有半句虚言,我是手起刀落,追去你的性 命。”  那普明一闻此言,吓的颜色更变,连忙跪倒说道:“二位达官贵姓高名?” 石锦龙通了姓名,普明说:“您要真把我师父拿住了,所为何故呢?”石锦 龙就将经过一说,普明道:“我从打七岁进庙里来,直到而今,我今年二十 三岁,入庙十六年啦。我跟他学的刀法。”石锦龙说:“你们庙里害了多少  人啦?”普明说:“一共不过才害死七条人命,有治土务农的,有为商的, 用药酒将他们灌得人事不知,刨深坑埋啦。我师父在庙中发卖五路薰香,勾 结莲花党之人,在此作那伤天害理之事。今天您把他拿住了,也是他的报应 循环。”锦龙问道:“你家还有何人?”普明道:“不瞒您说,我的父母全 被他给害啦。我家住正北那河岔子上边,我姓尹,我们母子过河。来到北处。 打算二次重修,给我祖母求神方。不想他们从佛爷桌子上拿了香炉叫我娘看 是甚么颜色。我娘便不知道了。后来他将我娘带到后面,向我娘求其好事, 我娘不允,僧人一怒,将我娘一刀杀死。那随来的婆儿,倒有几分姿色,他 舍身救主,才保住我一条小命。请您见了那婆儿,千万留下她的性命,我是 听我那奶娘说了出来,我才知道。”锦龙道:“呕,如此一说,你那乳娘在 下面啦。”普明说:“对啦,正在地道之中,您看这不是这北房三间吗,下 面也是五间,另外还有东房四间,西房四间,全藏着少妇长女啦。”  石锦龙说:“你师父被获遭擒,可是他将你对付了长大成人,难道说, 你就一点不答报他吗?”普明说:“达官爷,我并不是被他养大成人。若不 是我那奶娘,早死十几年啦。他与我有杀父之仇,我恨不能亲手杀了他,好 与我那父母报仇。我听奶娘说,我外祖母家,有舅父英名不小,他姓张,名 叫张锦川,人称双刀镇边北。我娘死的时候,我舅父不知,倘若知道,那也 就早把这个庙给灭啦。”石锦龙说:“不错,有这么一个人。你的乳名叫甚 么呀?”普明说:“我小名叫全哥。”锦龙说:“好你带我下去,解救她去。” 说到此处,那厉蓝兴将门紧闭,他在屋中守候,又告诉石锦龙多多的留神。 石锦龙道:“料也无妨,待我下去。”说完他就下去了。普明在前,到了下面一看,下面屋中有布帘。那普明说道:“你们大家还不快出来与侠客爷磕头,人家来救你们来了。”石锦龙说:“普明,你将 她们的绑绳解开。”普明答应,便将那妇人跟那姑娘绑绳解开啦。锦龙一看, 那少妇是金针刺目,姑娘是自毁花容,少妇瞎了一双眼睛,姑娘满脸血道子。 普明说:“你二人快与侠客爷磕头吧。”他姑嫂二人一闻此言,连忙双膝跪 倒,说:“侠客爷,您搭救我们二人出龙潭虎穴,我们二人感激非浅。”锦 龙说:“妇人你住家在何处?”那妇人说:“我住家住在电家庄。”锦龙说: “你家住电家庄,姓甚么呢?家中还有何人?”少妇说:“我姓电,我丈夫 名叫电山。我还有个兄弟,名叫电海,在电二员外宅中当仆人。”石锦龙道: “你丈夫作何生理?”妇人说:“他与人赶车。”锦龙说:“这个姑娘,你 可认识?”妇人说:“我认识,她是我妹妹,名叫电翠蓉。”石锦龙说:“你 二人为甚么来到这里呢?”妇人说:“我住娘家来啦,是她跟我回来,在半 道上看见一个疯和尚,拿着一根绒绳,一头拴着黄布口袋就扔到我们身上。 我闻见一股清香扑鼻,心里就胡涂啦,再看两旁是水,后边有一个老虎追我 们。前边有个疯和尚,我只可追他。后来明白过来已然到了此地。侠客爷不 瞒您说,那凶僧向我求那云雨之情。”石锦龙说:“甚么人刺瞎你的左目?” 妇人说:“我自行扎瞎,因为我问他们那里长得好,他说我的两支眼睛好, 因此我金针刺目,我妹妹是自毁花容。要依着那僧人就把我们姑嫂杀了,后 来有一个缺耳朵的僧人,他说暂时留她们性命。容等得着一个好看的,再把 她们除治。”锦龙问道:“此处还有何人?”普明说:“还有那个奶娘。” 说着进去便把他奶娘叫了出来。锦龙一看,她面敷红粉,花枝招展,满头珠 翠,可是面带愁容。众人见那妇人出来了。遂说:“侠客爷,您可别留下他 性命,他净给僧人出主意。”石锦龙问道:“他与僧人出甚么主意?”电翠容道:“老达官,这个刁妇,她说的是叫那没耳朵的和尚,暴打我一顿。” 锦龙说:“普明里面真没有甚么吗?”说着自己到里面看了一遍,果然甚么 也没有啦,这才他们一齐出了地道到上面。  此时天光已然快亮了。石锦龙在东跨院吹哨子响,将弟兄好唤来。那前 说的厉蓝旺说道:“三位兄长,您在此看守凶僧,待我去到东北角上看看去, 不知有么事故?”徐国桢三人说:“你去吧。”蓝旺这才飞身上了东墙,来 至北一个院内,大声问道:“二弟可是你哨子响啦?”锦龙说:“不错,正 是我的哨子响,这里有一个妇人留他不留?还有庙中一个僧人,留他不留 呢?”厉蓝旺一听此话来到切近,问道:“普明,你与何人学得武艺?”普 明说:“跟我师父所学。”厉蓝旺道:“恐怕你难得活命。出去再找一处也 不能做好,你莫若早托生去吧。”说到此处,手起刀落,“哧”的一声,就 将普明杀死啦。蓝兴看他兄长,不肯再杀那刁妇,遂说道:“兄长啊,这样 的刁妇利口能言,要她也不做好事。你也归阴去吧。”说完“噗哧”一刀, 也将她杀死。蓝旺问道:“谁叫姜三?”旁边有一人答言说道:“达官爷, 小人我叫姜三。”蓝旺说:“你与庙中作饭。僧人吃斋,可是你一人所做?” 姜三说:“不错,是我所做。”蓝旺说:“那么我二弟电真,住在这里,全 是你侍候吗?”姜三说:“达官爷,他老人家每日两餐酒菜,全是我做。每 一餐饭,赏我纹银十两,二员外真是慷慨大道,仗义疏财。”蓝旺道:“那 么酒菜之中下药,可是你一人所为?”姜三说:“实在不知。那是他一人所 为,因为他有一把转心壶,能藏药酒。我若知道他有害二员外之心,我能舍 出死命,也得保护二员外。我若帮助害人,那我成甚么人啦!”厉蓝旺说: “好!那么你快出去,雇一辆花车来,还有两辆敞车,快来应用。”姜三答 应,便出去了。少时来,先叫金氏姑嫂上了花车。蓝旺便带人围着庙绕了一个湾儿,这才叫齐了电家庄的人,一齐到了后角门,往东命人往下刨。少时刨了出来,用大车将电真尸骨盛好,又从花盆 下面,拿出人头,一齐收好。将庙中财产,归三老拿走。蓝旺点齐了他们这 四十二个人,说道:“你们这些人,一同随我到电家看看去,每人每天我给 二两银子,叫你们看一看凶僧的收缘结果。我看莲花党的恶淫贼,那一个敢 来找我弟兄?”说完他们弟兄又在各处搜查一遍,不见有人,这才叫手下人 等,将家具也一齐抄上了大车。诸事已毕,厉蓝旺说:“三位兄长,您众位 先将我二弟尸骨以及东西,送回电家庄。待我将他姑嫂,送回金家庄。”徐 国桢等答应,说“你去吧。”蓝旺说:“锦龙大弟可得在此等我,我去金家 堡,少时即回。”说完看他们走后,这才告别了石锦龙。他送着花车,来到 金家堡,找着了连家镖店,面见连茂通。茂通说道:“大弟,你来到此地, 人全预备齐了吗?”厉蓝旺说:“仁兄,我那侄男他可在家?”茂通道:“他 没在家。”他弟兄正在柜房讲话,来了石锦龙与连发。  书中暗表:原来锦龙在庙中正等着哪,后面火起,少时连发来到前面, 双膝跪倒,说道:“义父老大人在上,孩儿连发给你老人家叩头。”石锦龙 连忙问道:“连发你来此何事?”连发说:“老人家虽然说你年迈,走道赛 腿,是孩儿我在您背后,我没敢答言。”锦龙用手相搀,心中暗暗佩服,真 是能人背后有能人。连发说道:“义父哇,这座庙不能给他们留着,将来是 个祸,因此我给点啦。”石锦龙说:“是呀,那咱们爷儿两个快走吧。”说 完他二人出庙。那庙也就俗火借天光,立时烧了个片瓦无存。他们来到金家 堡连记老店,到了柜房与厉蓝旺相见。蓝旺问道:“大弟你怎么回来啦?”  锦龙说:“兄长,那庙不可留,已然被连发给引着了。再留那庙难免的还招 那凶僧恶道,为人民之害。莫若将庙烧了,也可以给这一方人除去了祸害, 免得那少妇长女为他人所害。”  茂通忙命人预备酒宴,少时送了上来,大家分宾主落座,同桌饮酒,酒 过三巡,菜过五味,茂通问道:“如今电二员外之仇已报,那你怎么还是面 带愁容,是何道理呢?”蓝旺说:“兄长,我交友不到。”茂通说:“这交 友二字可深多啦。你已然给仇报啦,还有甚么愁的呢?”蓝旺说:“只因那 恶淫贼普月,未能将他拿获,又将朱缨刀拐走。我恐怕以后,我在电家庄住 着,有个大意之时,可就有大凶大险。”石锦龙道:“大哥,我也不是说句 狂话。咱们弟兄久在一处,借他一点胆子,他也不敢前来。”连发也说道: “叔父您休要如此的小心,那普月一走决不敢再回来。我听说你的刀法好, 我打算借着电龙的机会,跟你学些刀法,将来我再会个几手儿,岂不是您的 膀臂吗?”蓝旺说:“可以,那么连仁兄,他随我去,您可放心吗?”茂通 说:“大弟说那里话来。您带走,我焉有不放心之理,请你尽管带去。”旁 边石锦龙说道:“如此甚好。那我作个保人,连发拜在厉大哥门下,作个徒 弟吧。”茂通笑道:“这样办更好了。连发还不上前见过你师父。”连发当 时上前叩头,行过师徒之礼。厉蓝旺道:“衮州府你可认识?”连发说:“如 走平道,您说吧有甚么事。”蓝旺说:“找那绘画的画匠十名,叫他们带着 应用的东西物件。你买三匹白布,再买那五色的颜色,一齐拿到电家庄东村 头家庙。”连发说:“师父您有何用呢?”蓝旺说:“你去买去吧,我另有 用意。”连发连连答应。厉石二人这才告辞,回了电家庄。那连发前去衮州 府,找好了画匠十名,他又买好了布疋以及五色颜色,一齐往电家庄而来。 如今且说厉蓝旺石锦龙,回到庙中见了大家,忙问运回的尸首放在何处? 徐国桢说:“现在庄院停放。”蓝旺说:“好”,遂叫电龙电海,“你们全 随我来”。当时爷三个,便到了庄院,看了一遍。电海问道:“大员外呀, 如今我主人的尸骨、我主母的人头,您全给找回来了,可该怎么办呢?”蓝 旺说:“你去买一口棺材来,将棉被放到里面,然后把衣服与他搭在了身上, 也就是啦。”电海出去照办,少时运了来,便照法办好。又命胆大的仆妇将 妇人的人头,对好腔子上,也一齐盛殓好了,停放到一处,遂说:“电文魁 呀,少时我那徒弟连发要是带来画匠,你与他们去说,叫照我们爷九个的面 容给画了出来,放一尺六寸大小。穿章打扮,全要逼真,不准有一点之错。” 说完便拉着电龙,一同来到家庙。正要关门,那东村外有人喊道:“师父您 先别关门,徒弟我将画匠约来了,您等一等吧。”厉蓝旺一见,心中大喜, 遂命大家一同进庙。叫他们在东庙房,告诉他们大家,必须将那白棚以及我 等众人的喜容,完全画在白布之上,画匠答应。蓝旺又叫电文魁去找来棚匠, 搭好了白棚,上首停好电真,下垂首便是电门王氏的灵柩,叫人买一百斤蜡 油、两张芦席。在棺材的对过,栽上两根桩子。四个月牙桌,命木匠用锯拉 出来小月牙来。命人将赛朱平智深及生铁佛智元,绑在定魂桩上,捆好了不 斩。请来各家亲友也到齐,那高僧高道上座念经,追悼亡人。这里便命人找 出六斤棉花来。上首绑着是智深,下首是智元。厉蓝旺道:“电文魁,你可 以命人将白布缝到一处。”另外命人栽好两根大棚杆子,上头削成一尖,然 后将四张月牙桌子,夹在那里,备好了一对大蜡阡。又派人去豹熊山,请来 一个兵卒头目,姓李名云,人称快刀手。蓝旺嘱咐道:“李头目,你将二凶 僧开了膛,摘下心,取下人头,上了供,然后将二凶僧人五十斤蜡油,用棉  花沾油。拿席便将他们二人裹好,一齐的绑到两根杉木之上。”又命画匠画 好了二僧人的生前像貌。然后到了晚间,命人一点人油蜡,大家无不称快。 厉蓝旺将丧事办完,众家亲友散去,将那电真夫妇,一同安了葬。此时 庙中就有他们弟兄,蓝旺便叫画匠将九个人的喜容画上。画匠点头应允,便 从厉蓝旺与电真交友起,直到与他报完仇止,共是六十四张,一幕一幕的又 请人注写明白:怎么立二友庄,怎么唱谢秋戏,以及普月怎么采花,电真如 何干涉,后来怎么为仇等等全注写清楚。这才叫人查好了,满装在一个大柜 里,封锁起来,便将画工散去。厉蓝旺又对九名医生说道:“你们大家愿意 在我这里,还是回去呢?”九个医生一齐答言:“愿在此处交给少庄主书。” 蓝旺说:“好吧!”当时将医生满行留下。那厉蓝兴一见说:“兄长,此处 事已完了,小弟我也该回去啦。”蓝旺说:“好!那你就回去吧。我可不能 随你走,因为就抛下此子,无人照料,我必须将他教养成人。他那舅父全是 治土务农之人。”蓝兴说:“将此子带回金家堡厉家寨不成吗?”厉蓝旺道: “若将此子放在咱们家中,将养成人。要有旁人说出话来,岂不落个不好的 名吗?”蓝兴说:“兄长,如此说来,您是不回家啦。”蓝旺说:“对啦, 我不回家。”蓝兴说:“既然您不回去,可以带电龙、电文魁,回一次家, 住些日子。您看一看您那侄儿厉金雄。”蓝旺说:“二弟你先回去吧,我在 此庙,非将他功夫用好,再叫他绘好了像,将朱缨刀须得回,我才能回家去 呢。或是此子长大成人,他能可以执掌电家庄之事啦,我才能回家去呢。” 厉蓝兴说:“文魁,我兄长不跟我回家,你可以跟我走回去啊。”文魁说: “二哥您自己请吧,我在此还得侍候兄长呢。”蓝兴见他们全不肯走,自己这才从此起身,回了厉家寨,后文书再表。  如今且说厉蓝旺,每天与电龙练习武艺。逢节按年,带领电龙到电真夫 妇的坟上,烧钱化纸。展眼之际,过了四年,电龙已然十七岁啦。蓝旺给他 按照朱缨刀的尺寸份量,打好了一口刀,教他练习。另外给他打好了半槽镖、 铁疾藜半槽,当将两样暗器传好。又教他左右胳膊的袖箭与盘肘弩、紧背低 头花竹弩、飞蝗石等等的暗器,全教会了他,一口摺铁砍刀,能为出众,武 艺高强,就是水性未得传。一连八年,电龙已然二十有一啦。从打电真死后, 那谢秋戏还是年年不停。这一年在七月底,天气是个假阴天,他们爷俩闲暇 无事。在家庙西房廊子底下有张茶几,上首坐着是厉蓝旺,下首是电文魁相 陪,电龙在一旁侍立。厉蓝旺问道:“龙儿,你今年多大岁数啦?”电龙说: “伯父,孩儿我今年已然二十有一啦。”厉蓝旺道:“电龙,我将你武艺传 好,你可知所为哪般呢?”电龙单腿打阡跪在地上说:“伯父您教我为是往 正道去走,杀赃官灭恶霸整理四大村庄。”厉蓝旺说:“孩呀住口,此言差 矣,只因我有一个仇深似海之人,论我刀法可以敌住此恶贼,只是我的刀法 虽好,气力不佳。想当年我与你父交友,后来全为你教养成人,为是好教你 背插单刀,前去找我那仇人报我弟兄之仇。”电龙说:“伯父,您只要指出 您那仇人来,刀山油锅,孩儿我是万死不辞。”厉蓝旺说:“您将你浑身上 暗器练好了,刀也练一练,我看见成啦,我才放你一走。如果不行之时,我 不能告诉你。叫你出去吃苦,我对不住我那拜弟电维环。”电龙说:“二位 老人家,在此等候,待我去一去就来。”说完他回到西房北里间,先将暗器 收拾齐啦,然后将暗器挡子拿到外面来,那一样应当打在么地方,那全有一 定的地方。他将四面摆好了,这才先给他伯父跪倒磕头,再给他义父行了礼。 这才来到当场,抽刀出来开了式,使得刀山一样,到么地方应当打那样暗器,  往左边一闪。发右边的袖箭,挂右一上步,打出左边的袖箭,盘肘弩。反背 撩阴刀一挂,镖又发出来。二次转身打来飞蝗石。敌人要使铁板桥,何以站 住看他,左手刀一变,一扬手三双铁蒺藜就打出来了,也按迎门三不过的招 儿打。全打完了,刀也练完,这才收住刀势。把挽手摘了下来,往地上砖缝 一甩,刀就插在那里,刀苗子左右一摆。那厉蓝旺一见,双眼落泪。当时吓 得电龙,体不战自抖,浑身不由得热汗直流,慌忙上前跪倒说:“伯父大人, 孩儿有何不到之处,请您说明,孩儿我好照改。”厉旺说:“龙儿呀,并非 你练习不好,乃是我有心事。我费尽心血,好容易将你养大成人,总算没白 费。贤弟你可知道吧?”文魁说:“正是,小弟知道。”遂说:“电龙啊, 你快去将那军刃暗器全收齐了,然后叫仆人把祖先堂的门开了。”  厉蓝旺带他们到屋中参拜了祖先,然后又命人将那桌子等物,全都拿出 来。又叫人先将柜子封皮挑了,锁头开开,把那六十四张布画取出,按照次 序。全都挂好了,这才叫电龙过去看来。电龙心说:“还没到年呢,干吗叫 我看画呀。”想着来到切近,看了半天说道:“伯父这上面还有您的官印呢, 这是为甚么呀?”厉蓝旺说:“电龙,咱们如今在祖先堂。有甚么你就念甚 么,没有甚么关系。”电龙说声“是”,又看了一遍,说道:“伯父这里还 有那电真刀削一个和尚的耳朵,那些事都是何故呢?”厉蓝旺伸手拉了他的 手腕说道:“儿呀,谅你不知,待我告诉与你。”说着用手指道:“这个人 是谁?”电龙说:“分水玉麒麟电真电维环。”厉蓝旺说:“此人便是你生 身之父,那王氏是你生身之母。”电能说:“但不知丢一个耳朵的和尚是谁?” 厉蓝旺说:“他便是我的仇人白莲花普月,他有如此一段的事情。”电龙一 闻此言,当时浊痰上来,立时绝气身倒。赶紧命人撅叫,电龙缓了过来。他 是大哭了一场,对画咬牙仇恨,说道:“容日后我见了此贼,若不开膛摘心, 怎出我心中恶气。此后若遇见莲花党,我是见头杀头,见尾杀尾。”厉蓝旺 说:“好好!我儿果有此志,那才对啦。将来你若可了心,准拿和尚人心回 来祭你父母。然后再将他夫妻入了正穴,免得他夫妻白日黑夜被三光照射, 尸骨受罪。你来看那上面写的你那二叔厉蓝兴,他与你请的能人,事后有事, 你可得尽生死的力量,也得去管。那石锦龙外号人称圣手飞行,他有晚生下 辈,若有用你之时,你也得血心答报。”电龙说“是”,又一指问这:“此 人是谁?”蓝旺说:“飞天怪蟒徐国桢。那个便是你二伯父蒋国瑞,凶僧被 他伤了一处,淫贼竟从水路逃命。你将此画完全瞧明,伯父我可要与你义父 先回我金家堡厉家寨去啦。你若没有凶僧的人心人头,也得有朱缨刀,你才 能回来起你父母灵柩。将来如果凶僧死在外人之手,刀落到旁人之手,你可 以回到我家中,我可以对他人说明,能叫此刀认祖归宗,还到你手。不过是 仇人死在他人之手,可惜我与你义父十数年的工夫,白白费了,没有成功。 你若是将凶僧就手杀死,那你就成了大名啦。”说完命人将画全行收好,放 在一处。二次又与祖先焚香磕头,然后找出那个凶僧的单像,交与电龙。便 将那六十四张布画,完全用火烧了。厉蓝旺道:“孩儿呀你来看,我先送你 这东西。头一样抓墙锁、第二样问路石、第三样银针一根、第四样匕首刀、 第五样火摺、第六样白蜡捻、第七样绒绳挂千斤锤、第八样药水盒、第九样 磷煌烟硝、第十样铜铃一个。说道百宝囊完全送给了电龙啦。我教好了你, 可是教你好执掌家业,这里有四本大帐,你去照管。你大舅与你执掌那里铺 户、住房。是你二舅三舅,他们掌管甚么地方的菜木园地亩。”说完带他到 各处全点明白了,又对他说道:“电龙啊,我如今可带你义父回到厉家寨,  前去享福去了。你无事不准来我家,你要去也行,必须有那朱缨刀。我要传 你刀,就有一转圆刀尚未传于你。倘若事后你没报仇,来到我家中,我是要 你之命,拿你就当凶僧。”电龙说:“伯父哇,我从前不知我那仇人是谁, 因此不能去找。如今您既然指我一条明路,我一定去找凶僧,将他开膛摘心, 祭奠我的爹娘。”厉蓝旺说:“从今以后,你我就要分别了。”说着便将自 己应用之物拿齐,就要动身。电龙说:“伯父,您先别走,待我将三位舅父 请来。”说着便派仆人前往衮州府,将王家弟兄请来。仆人答应,使骑马到 了衮州府的东门、南门、西门,将王麒等弟兄三人一齐请了来。  三个人到了电家庄,听说老哥哥要走,不由双眼落泪,说道:“老哥哥, 您为么要走呢?那电龙年岁太轻,还不能在外面去闯荡,您必须还得领导 他。”电龙说道:“伯父呀,那凶僧逃去已过十年上下。倘若他在外又做那 伤天害理之事,被官方拿护,他死在官家之手,孩儿我未能亲手弑仇,那么 这当如何呢?”厉蓝旺说:“那也是不可免的事。可是有一样,你也得在外 设法得过此刀,双手捧着,到了我的面前,叫我看一看,我是见物如同见着 我那拜弟一样,任凭你去。那时我还得设法令那朱缨刀认祖归宗,物归原主, 你也可以扬名四海。”电龙说:“是是,孩儿谨遵伯父之命。”又对王氏弟 兄说道:“三位舅父,您老哥三个,可以留下我伯父吧。如果不愿意在家庙, 我可以把他老人家请到家中,因为我父母双亡,无人管理,请他老人家再管 我几年吧。”那王氏弟兄一听,连忙跪倒,说道:“恩兄啊,您还得多疼他 几年才好。”厉蓝旺道:“贤弟们请起,千万不要如此。我虽然说是归家, 不过是那样的说一说,其这我不一定甚么时候还来啦,白天夜里,就许来到 这里绕一个湾儿。这几个村中倘若有不法之人,那时我一定将他斩杀不可。” 王麒说道:“兄长您回家之后,莫等我去请您,您就来一趟才好。”蓝旺说: “我既然说走,我就有妙计。”遂叫过电龙说:“你上金家口北村头有座店, 前去找人。”电龙说:“那里店东贵姓?”厉蓝旺道:“那店东姓连,双名 茂通,你见着就称为伯父。你那里有个兄长,名叫连发,外号小诸葛的便是, 将连发找来,就提我在此地候等于他。”电龙说“是”,当时他出来直到了 金家口,找着连家店,见了连茂通,行完礼,便将他伯父之意说明。茂通道: “我那拜弟真乃仁义之人,做事总是光明磊落。”电龙说:“伯父啊,我伯 父派我来请我那哥哥。”茂通说:“你在此等候,待我将你哥哥找来。”说 着他出了店,来到南村口武术场儿叫道:“我儿连发快来,你兄弟电龙来啦。 你和他几载未见,他已长大成人。”连发答应,当时他父子一齐要回店内, 连发向那人说道:“拜弟,你也可随我回店,看看我那兄弟去。”那人答应, 原来此人姓李名刚,掌中一杆混铁棍,人称黑太岁,是连茂通的第四个老徒 弟。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报前仇倒点人油蜡 结后怨电龙访强徒  话说黑太岁李刚,听连发一说,爷三个一同回到店中。大家相见,便命 他二人与电龙结为生死弟兄,连发大爷、李刚第二、电龙最小,为三爷。茂 通问道:“贤弟他传授你甚么样的军刃暗器。可以令你出去报仇。”电龙答 言道:“伯父呀,我已学得一口砍刀,诸般暗器全已学齐。我伯父为与我父 母报仇,可称累碎三毛七孔心。”茂通说:“待我试试看看。”遂将电龙的 刀法和暗器二样试过,只是火候稍差一点。连茂通说:“好!电龙呀,以后 在外面遇见人,要问你的时候,你就说姓电名龙,人称三手将的便是。”电 龙一听,连连说好,急忙过去谢过连伯父,上前跪倒致谢。当下连发、李刚、 电龙等小弟兄三人,回了电家庄,禀见厉蓝旺。连发说:“叔父大人,我三 弟电龙到我那里,有我父亲给举着,命我与李刚电龙我们结为金兰之好。” 蓝旺一听,说道:“很好!很好!”连发说:“叔父哇,我父亲又与电龙贺 一美号,人称三手将。再者我父亲请您与我文魁叔父,全上金家堡,住些日 子再走。”厉蓝旺说:“好吧,”遂叫道:“二弟呀,你快去预备行囊褥套。” 文魁答应,便去预备齐了。外边有人将马匹备好,当晚爷儿五个,一齐出了 庙门。电龙说:“有人来找,你就说我外出拜客去了。”仆人答应,关好庙门。  他们爷五个上马,够奔金家堡。到了金家堡的北村头,一齐下了马,进 了村子,来到连家店。连发命人接过马去,笑对厉蓝旺道:“叔父待我将我 父请出来,与您相见。孩儿我有一拙见。”说着手下人擦抹桌案,献上茶来。 连发到后直见茂通,说道:“爹爹我遵您谕,已将我厉叔父弟兄二人请到店 中。”茂通说:“好吧。”父子二人一齐到了外面柜房,厉蓝旺与文魁上前 行礼,茂通用手相搀说:“二位贤弟免礼。”众人一齐落座,连发说:“厉 叔父,您猜不着我将您老哥俩请到我们这里,是怎么回事。”蓝旺道:“我 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连发说:“我在白棚,因为看里面的情由, 他们大家没有护庄之情。您要一走,那谢秋戏就算完啦,没有人肯再为力。” 厉蓝旺道:“依你之见呢。”连发说:“要依孩儿之见,我有办法。你可别 看我岁数小,我有护庄之意,不过我们这金家堡,离着您那里太远。依我之 见,您与我二叔,请到此处,让我二叔文魁在此看守店口。您与我爹爹,咱 们老爷五个,背上军刃,夜间巡查金家庄等。绕一个湾儿,有人碰见,就说 您住在金家庄。那时咱们再将几个庄子里有头有脸的主儿,约出几个来,在 一处会谈。您将青苗会的徽章,全托付我父,那时您再夜间出去绕湾去。过 个半载,您与我二叔再走,我们也好说是你外出有事。他们大家那里知道您 回厉家寨呢?以后您再常来常往,那就没有甚么啦。”厉蓝旺说:“好吧, 就依你之啦。可是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们弟兄三个人,以后在外交友,千 万可不准乱交那淫贼,你们也不许身带薰香,镖喂毒药。我在外访着了你们 要违我命,那时我可不饶。”连发说:“厉叔父,我倒也能跟他们莲花党之 人结交,不过为是讨求那白莲花普月。得着了他们下落,那时我们弟兄三人, 将他惩治以后,拿刀到您面前,叫您可了心愿。”蓝旺说:“此理很是。” 连发说:“您回家纳福去了。刀法是防身之用,别的用处没有了。如今我打 算借着您在这住着的机会,您冲我父亲的面子,传给孩儿我刀法,成不成  呢?”厉蓝旺一闻此言,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当下使实行传艺,又传 给李刚暗器。  过了些日子,他们爷五个命人备马,各将军刃物件通盘带齐,上马直奔 电家庄。走在中途路上,遇见一辆大车,那车上有女眷。那赶车的跳下车说 道:“王母,您看对面有马匹,正是大员外爷。”那王门金氏连忙下了马说 道:“大员外爷在上,我金氏与您行礼啦。”厉蓝旺等连忙下了马,说道: “妹妹少礼。您这是上那里去呀?”金氏说:“我们这是回金家堡,我的娘 家。”电龙上前行礼。金氏说:“免礼吧。”连发问:“三弟,这是何人?” 电龙说:“此乃二舅母。”他二人一听也上前行礼,连发说:“待我将你送 回金家堡吧。”金氏说:“那倒不必。”茂通说:“大家上车吧,两处相离 不远,不至于有错。赶车的路上倘有其他情形,你就说是上连家店的,自然 无有错。”赶车的答应,他们上车向前去了。这爷五个又上马,便在王家庄 一带绕了绕,这才回到电家庄家庙。书不可重叙,直将谢秋戏事,完全交与 连茂通。天色已晚,命外边备马。爷五个出庙上马,便围着四大村庄兜了一 个湾儿。赶奔金家堡,跟他们哥三个增长能为,把他棍法重长能为,又教给 黑太岁李刚三块莲子,每个重一斤十二两。又教给小诸葛连发刀法,每天在 店中是二五更的刀法。过了些日子,均已传熟。厉蓝旺便带着电文魁弟兄二 人辞别了他们,上马出了电家庄。这一天来到严家宅,相离衮州府北门外不足二十里,东西的村子,南北为住房。当时他们二人到了东村头,厉蓝旺翻身下马,说道:“二弟呀,咱 们弟兄在此打店吧。”文魁不知他有甚么用意,连忙也下马。蓝旺说:“咱 们是住大店,还是住小店?”文魁说:“住凭老哥哥。”说着来到路北一家 店门首,字号是二义老店,上前叫道:“店家。”当时从里面出来一个老者, 年有六旬开外,面如古月,胡须皆白,身高八尺,一身毛蓝布的裤褂,白袜 青鞋,腰结一个围裙,二眸子放光滴溜溜乱转,假作出来是毛腰年老的样子, 能蒙外人,蒙不了本行人。出来问道:“客官住店吗?您请进来吧。”说着 伸手接过马匹。便将他弟兄领到北房西头,一个单间,在西头夹道那里是座 马棚。厉蓝旺一看,这所房子。全是土房土墙。当时老者将门开了,将他们 让进屋中,外头把马匹拴好,把行囊褥套放到屋中,转身要走。厉蓝旺说道: “店家慢走。”文魁去把屋门关好,向店家说道:“兄长啊,您怎么会落到 这里啦?我派我二弟在各处找遍了你啦,全找不着,而今想不到在此处相遇。 您早已退归林下,原来在此开店口啦。”这老者说:“这位客官千万不要认 错了人,有同名同姓的,也有长得一样的,千万别认错了人。”厉蓝旺道: “兄长您身穿这样,只可能遮掩外人眼目,如何能蒙我呢?我在外多年,要 认错了人,那就不用在外头跑啦。再说别的全不认,老哥哥您这两支眼睛我 认的真,阁下姓韩,名叫韩尽忠,对不对?”那老者说:“不错,我叫韩尽 忠。”厉蓝旺道:“您就不用蒙我啦,您作事的时候我亲眼看见,那你还蒙 我吗?此人乃是我拜弟电文魁,全是自己人。要有外人,我也不说,兄长您 受小弟一拜吧。”韩尽忠道:“客官您贵姓?”厉兰旺道:“我住家青州府 东门外,厉家寨,姓厉名叫蓝旺,混水鲲鱼的便是。”韩尽忠道:“不错, 我耳闻山东有您这么一位成了名的达官。”蓝旺说:“兄长,你我弟兄,屈 指一算,足有四十年开外,贪官知府邵氏门中外家,满门被仁兄丧门剑所斩, 男女一个未留,引火焚化。兄长您就远走脱逃啦,直到而今已有四十年了, 兄长我记错了吗?”韩尽忠忙道:“厉蓝旺啊,我从来严家宅,买这块地开此店,将你嫂嫂与你侄儿接来在此隐居,已然四十多年,无人来认。不想你 还会认识于我。”蓝旺说:“是啦,兄长还是侠客义士行为,夜换紧衣,时 常外出寻找贼人吗?”尽忠道:“不错,不蒙大弟说,我还不叫你承情,我 每夜都上一次电家庄,常来常往。电真在世之时,我看见有条黑影直奔电家 庄,后来我把人追丢了。电维环死在万佛寺,我为甚么不出头呢?这内中有 原因,只因他生前对待他的族叔有不对之处,他那是报应循环。贤弟啊,论 交友之情,你是第一了。”厉蓝旺说:“兄长您夸奖了。”尽忠当时命人摆 酒饭,款待他弟兄二人。从此他二人就在此处住下了,每天晚上都上电家庄 绕个湾。  这一天晚上,碰见茂通父子以及李刚。他们爷三个刚到东村头,看见两 条黑影如飞而至。连发忙叫“二弟快随我来”,追到东村头,他连忙取出一 个带胆的莲子,向人打去。厉蓝旺说:“兄长慢走,这里有了人啦。”他二 人一齐站住。那连发一眼看见是厉蓝旺,急忙跑过去行礼,问道:“叔父, 您不是回了家啦吗,为甚么又在这里呢?”厉蓝旺道:“我在中途遇见一位 好友。来我与你们见一见,此人姓韩名叫尽忠,人称丧门剑客便是。”连发 一见,忙上前跪倒行礼,说道:“伯父老大人在上,侄男有礼。”尽忠说: “快请起。”厉蓝旺说:“连发,你韩伯父乃是世外的高人。”连发说:“是 是。”当时出去把他父亲及李刚叫了进来,由厉蓝旺与他们指引。大家相见 礼毕,蓝旺跪倒说道:“韩仁兄啊,小弟有一事相求,请您答应才好。”韩 尽忠急忙用手相搀,说道:“老弟你有话请说,何必行此大礼,有甚么话快 说来。”厉蓝旺说:“大哥有所不知,小弟我如今要带着文魁回家。这几个 村庄之事,请您多多受累,在明中保护这村子,多注意他们小哥三个,尤其 是电龙,可不准他们有不法的行为。小弟我回到家中,暂为休养。求兄长替 我多受累啦。”韩尽忠说:“如此甚好,这点小事,我还能成。就请你放心 吧。”蓝旺说:“谢谢兄长。”忙起身大家一齐回到店中。连茂通便命家人 预备好了酒席,大家一同落座,吃喝完毕。第二日天明,蓝旺辞别大家,离 了此地,穿青州府的城门,赶奔厉家寨。这一天来到了厉家寨,早有家人看见,上前行礼,一面回去禀报二员外厉蓝兴。蓝兴开言便带着金雄迎接出来,蓝兴先拜见兄长,然后命金雄拜见 伯父。金雄上前跪倒叩头,说道:“大伯父在上,孩儿金雄与你叩头。”蓝旺说:“我儿快快起来。”蓝兴说:“再见过你的叔父。”小孩上前又与文魁 叩头。电文魁用手相搀,说道:“孩儿呀,快快请起。”大家一齐往里而来。 他弟兄回来不提,如今再说电龙。自从大伯父走后,他便在外边托人访 问白莲花普月的行踪。跟许多的人打听,均不知此贼的下落。电龙在家中, 每夜围着庄子巡视,防备贼匪。这一天外边有人打门,管家忙问:“外边何 人叫门?”就听外面问道:“你可是管家吗?我三弟在家没有?”电海说: “正在家中,您有事吗?”说着将门开了,一看原来是务农的赵会。赵会说: “你们员外跟我打听那普月,人称白莲花,他原来是一个陀头和尚,我看他 奔西北豹雄山去啦,已然进了山口,我看见可没跟他说话。您赶紧告诉去吧, 叫他快去找他,好与我义父义母报仇雪恨。”电海说:“好好。”连忙到了 里面禀报电龙。电龙当时出来问道:“赵大哥,您来到我家为甚么不进来呢? 我伯父义父走后只有我一个人,我这里又没有少妇长女的,您进来又有甚么 呢?”赵会说:“老三,你快收拾俐落,赶紧去,留神那凶僧逃跑啦。我家中老娘病体沉重,没有工夫陪伴贤弟。你就快去吧。”电龙说:“既然如此, 那倒叫兄长分心啦,也不请您进来坐了,我收拾好了就去。”赵会走后,电 龙到了里面,将自己一切应用的物件收拾齐备,带好散碎银两。嘱咐电海说: “有人要问我,就说我上豹雄山去啦。”电海说:“是”。电龙从此起身, 直向西北角上而去。及至到了山下,就听山上锣声响亮,撞出二百喽兵来。 兵卒全是青衣靠袄,青布底衣,蓝色布煞腰,每人全拿着青檀大棍,分两旁 站立。当中出来两匹马,一匹黑马、一匹粉靛白龙驹,黑马上一人。穿青挂 翠怀抱朴刀一口,马后有一个人举着一个旗子,是青布旗子,白火沿,可是 卷着啦。一看马上之人,年约五十开外。那白马上之人,穿蓝挂翠,面如银 盆,精神满足二目有神,肋下配定一口雁翎单刀,马后也有一个马童,怀中 抱着一杆大旗,翠蓝缎色作地,青火沿,斜尖的旗面,当中斗大一个朱字, 挨着旗杆有一行小字,是写着豹雄山正北,祖居朱家庄,在山上结拜,排行 在二,姓朱名杰,外号人称银面太岁。  书中暗表:他们山上,一不劫官,二不抢民,可是要遇见那练武之人从 山下经过,他们可不轻放。派出兵卒四外巡逻,要是正门正户之人,须跟他 们结拜,要不是正人君子,是莲花党之人,他们是定然除治。今天有人回禀, 故他们下山将路横啦。当时朱杰跳下马来亮刀来到当场,轧刀问道:“对面这位练武的师傅,来到此地,是访山还是经过呢?”电龙说:“寨主爷,因为我看见大山是青 山叠翠,绿水长流。”朱杰说:“那么阁下是来逛山景来啦。”电龙说:“我 是从此经过。”朱杰说:“那么阁下配带利刃,从此经过有何事呢?”电龙 说:“难道说身带兵刃还有什么不许的事吗?”朱杰说:“对啦,我这豹雄 山前,不准有练武的人从此经过。我们必须比试几回。”电龙说:“且慢, 你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刀枪无眼,倘若伤了那里,后悔已迟。”朱杰说: “有能为占了上风,无能为认母投胎,那可说不定谁成谁不成啦。”电龙一 看对面之人,倒是一脸的正气,可是听他说的话,不由大怒,忙脱下大衣围 在身上。当时收拾紧衬俐落,提刀上前。那马上之人,吩咐兵卒与他们列开 战场。兵卒闻言,当时列成阵式。朱杰问道:“对面朋友贵姓?”电龙说: “在下家住电家庄,姓电名龙,人称三手将的便是。”说着上前就是一刀。 朱杰往旁一闪,举刀相迎。两个人便交起手来,一个是高人传授,那个也是 明人指教。电龙一见他刀法不弱,心中很是爱惜他,朱杰更爱他的刀法。二 人打了也就有十数个回合,电龙脚下登了一块小石头,一滑可就倒下,当时 来了一个滚,不由说道:“我命休矣。”自己抱刀一合眼,竟等一死。半天 刀没下来,不由翻身站起,便问道:“这位山主,您为甚么看我倒了还不上 前砍我呢?是何道理?”朱杰说:“因为你我并非仇杀,不过比一比而已。 又不是被我踢倒,你是登上活石头滑倒的。焉肯下手伤你呢?”说着上前又 是一刀。电龙说:“谢谢您的美德。”用刀一迎,盘肘弩打出,可不打朱杰。 那朱杰登出镖来,也不打他,专往弩前的后尾子上打。大家一看,这那里有 胜败呢?当时那边大山主出头说合,说道:“这一位英雄,如不嫌弃我弟兄 二人,情愿结为生死之交,不知意下如何?”电龙笑道:“正合弟意,请问 这位大寨主贵姓高名?”此人说:“在下姓鲍,名叫鲍成,匪号人称踏山兽 的便是。请到上山一叙。”电龙说声“好”,那鲍成便叫兵卒过来,把各人 的暗器全给捡了起来。三个人一齐到了山上那大厅之上,两旁有小明柱,左 边明柱上写着是侠义占山岗替天行道,下联是英雄住四野除暴安良,上面横批有四个字,是处正无私。 他三人到厅中落座,手下人献上茶水。鲍成站起身形说道:“这位电爷实在有缘。自古道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待我与您倒茶。”说 着过去倒茶。电龙连忙说道:“这位大山主千万不要如此,真叫我不安了, 咱们大家落座讲话吧。”鲍成说:“是,但不知贤弟要何处而去?”电龙说: “我从舍下电家庄而来,要上都京访友,路过此宝山。我看此山景特好,所 以我贪看山景,才与您弟兄相遇。鲍大王朱大王,我不知您二位率领兵卒下 山,所为那般?”鲍成说:“我们早有立愿,派人在山口嘹望,若有那练武 之人从打山下经过,必须报我弟兄二人知道,我们下山与他会见。如果是正 人君子,放他过去,若是淫贼草寇,一定除治。请问电爷,您贵门户?”电 龙说:“我伯父是无极门,在二十四门是第六门,我天伦是太极门,我父是 第七门。但不知二位大王贵门户呢?”鲍成说:“我艺师是少林门。”电龙 问:“是左少林还是右少林?”鲍成说:“我是正少林,在散二十四门第二 门。”电龙说:“鲍大王那一门呢?”鲍成说:“是中少林,门长乃是紫面 昆仑。贤弟,你我门户遥遥相对,咱们彼此不是外人,如今我要与阁下求一 件事,不知能否允许?”电龙忙问:“有何事故?请当面讲来。”朱杰道: “兄长,我看电达官人品武艺无一不好,既有缘相见,兄长何不说出一句话 来,咱们弟兄冲北磕头,结为金兰之好,好不好呢?但不知电庄主意下如 何?”鲍成说:“此言正合我意,电庄主怎样呢?”电龙急忙站起说道:“小 弟到此是求之不得。”鲍成说:“好吧。”当时命人预备香案,弟兄三人冲 北磕头,结为金兰之好。电龙最小,他为三爷。从此弟兄三人,重整山寨三 年整,外边名誉就出啦,改为豹雄岭三义山。每天弟兄在一处练功夫。这一天早晨,用完早功,电龙趴在桌上将一打盹,好像有人打他一掌,仿佛有人说:“好畜生电龙,你在豹雄山结交二人,养尊处优,我夫妻之仇 你也不报,我那尊兄你也不见。你丧尽天良,莫非你惧怕那凶僧不成?”电 龙经此一吓,当时惊醒,两眼登直。此时朱杰从外面进来,说道:“老三, 你为何不换夜行衣呢?两眼发直,所为何故?”那电龙眼泪在眼圈内说道: “二哥,我跟您打听一个人。”朱杰说:“是谁呢?”电龙说:“有一僧人, 乃是黄沙滩正北,万佛寺出家。”朱杰一闻此言,脸往下一沉忙问道:“但 不知你问那个僧人叫何名字?”电龙说:“此凶僧上普下月,外号白莲花的 便是。”朱杰一闻此言,心中不悦,说道:“电龙你原来跟那采花贼为友, 趁早下山去吧,从此以后你我划地绝交。见着他人,千万不准说与我二人结 拜。”电龙说:“二哥,你先别发怒,小弟有下情奉告。只要相处对劲,我 才有实情相告。”朱杰冷笑道:“你还有真情实话吗?”电龙连忙跪下,便 将普月害他父母之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那朱杰一闻此言,气得他怒气 填胸,当时翻身栽倒,背过气啦。电龙忙过去撅叫。鲍成从后面走来,问道: “这是为何呀?快快撅叫。”说着俩个人,把他叫醒过来。朱杰说道:“大 哥呀,原来老三有杀父母的冤仇,尚且未报。”说着就把那普月之事,细说 了一遍。鲍成说:“呕,你怎么不早说呀?要早说,那不是早报了仇啦。” 电龙说:“那么此贼那里去了?二位仁兄可知他的下落?”朱杰说:“不知。” 鲍成说:“三弟你可以随他下山,前奔何家口,找我那老哥哥何玉。他那里 四路达官特多,可以跟他们打听,那凶僧普月在那里落脚,可以找上前去。 二弟你随三弟前往,愚兄我一人执掌山寨。”朱杰说:“好!那么鸣锣聚将, 待我嘱咐他等。”当下传来众小头目,朱杰向他们说道:“如今我要与三寨主下山访友,大寨主坐守山寨。从此以后,若再有练武之人从山下经过,千 万的别拦他啦。因为就剩我兄长一人,他又有羊角疯的根儿,难免气冲了, 再犯疯病。好好看守山寨就是。”大家答应散去。朱杰说:“大哥您替想一 想,我二人上哪里最好。据三弟所说,那白莲花普月,一定未在山东地面。” 鲍成说:“那最好你们先上京都,到镖行去见十老,那里也能访着凶僧的下 落。”朱杰说:“是,那我二人走啦。”当时命人外面备马,他二人收拾好 了,与大哥行礼,拜别下山。到了山口以外,二人说:“兄长您请回吧。” 鱿成说:“你二人一路之上,千万别管闲事,就去先报仇要紧。”二人答应: “谨遵大哥之命。”飞身上马。  鲍成带兵回山不提。且说银面太岁朱杰、三手将电龙,弟兄二人从打山 寨起身,是晓行夜宿,饥餐渴饮。这一天来到临安城南门以外,关厢南口。 二人甩镫离鞍下了马,拉马匹来到兴顺镖行。朱杰说:“辛苦诸位。”伙计 说:“您找谁呀?”朱杰说:“我们来见镖行十老。”伙计们一听,连忙往 里回禀。那旁边有一个人说道:“你先回来,就这个样的去回禀,你还不知 道蒋老达官的脾气。”这个伙计便问道:“达官爷您贵姓?”朱杰说:“我 二人是豹雄山的,我姓朱名杰,外号人称银面太岁。”这个伙计往里回禀, 说“外面有豹雄山的二位前来拜访。”当时蒋兆雄、焦雄二人迎了出来。朱 杰便命电龙拉着马,他上前跪倒行礼,说道:“二位仁兄在上,小弟这厢有 礼。”蒋兆雄忙问:“贤弟从那里来呀?快快请起。”朱杰起来。此时有伙 计过来,接过马匹,刷饮喂溜,便将二人让进屋中。蒋兆雄道:“二弟此来 有事么?”朱杰说:“有件大事相求。”遂说:“三弟你过来,待我与你指 引。”电龙忙上前行礼,口中说道:“二哥呀,十位老人家全与我伯父神前 结拜。我可不敢胡论,只可分着论吧。”十老伸手将他搀起,问道:“你们 有甚么事呢?”朱杰便将电真被普月师徒所害之事,细说了一遍。蒋兆雄说: “原来如此。那么还得叫电龙自己动手报仇才对,报仇没有请助拳的。再说 还可以成全他的英名。”焦雄说:“三弟你不用忙,可以在我这里住些日子。 我指你二人一条明路,就可以访着那贼人下落。”朱杰说:“哪里呀?”焦 雄说:“你们上济南府连水县东门外,何家口,面见何玉。你与他可曾认识?” 朱杰说:“我与他神前结拜,亲如手足。”焦雄说:“很好,你们二人到了 那里,自能访着。他那里是水旱的码头,往来之人很多,容易访着。”朱杰 说:“谢谢仁兄的美意。”当下他二人就在店中,住了两天。第三天,有人 备马,朱杰说:“兄长,兄弟我们若将淫贼访着,不是他人对手之时,一定 派人来请兄长。”焦雄说:“好吧,我弟兄竟等你的信息吧。”说完他二人 拜别,出门上马,往山东济南何家口而来。在路上两个人一商量,不好半夜 去到何家口,也不好去见,莫若咱们在那里住一天,第二天再说。二人商量 好了,是连夜往下。  这一天来到一个大镇。到了一个包子棚前,下了马,将马拴在?绳上, 俩个人进去,有伙计过来招待,找一张桌坐下。朱杰说:“你给我们来四两 酒,配四样菜来吧。”伙计说:“是啦。”朱杰说:“我跟你打听一件事, 此地属那里所管?叫作何名?”伙计道:“此地叫张家镇,属济南所管,在 城北。”朱杰说:“有一个人你可认得。”伙计说:“您打听谁。”朱杰说: “双枪将朱立。”伙计说:“这位庄主未在家。”朱杰说:“他几时在家, 你可以向他提,我叫银面太岁朱杰,前来登庄拜访。”伙计说:“是啦吧。” 二人吃喝完毕,给了钱,出来解下马来,两个人这才连夜的往下赶路。这天  夜间,忽然看见前面远处起了一把火,照得天红。电龙说:“二哥您看前边 可有亮子。”朱杰往前一看说道:“此火不远,大半在何家口的村里村外。” 电龙说:“那么你我弟兄,何不将马的肚带紧一紧,快去查看一下子。”朱 杰说:“很好。”说完二人下了马,紧好肚带,二次上马,便催马向前跑去。 到了切近一看,果然是何家口村内,村外有庄兵巡逻。他们连忙奔了前街, 朱杰二人到了西村口下马,各将大衣脱下,收拾紧衬俐落,将两匹马连紧到 一处。二人进村,飞身上房,直奔中街,看见火中那边有许多的老乡民,正 在那里救火。您见有一年老之人,跑了出来,因为是在夜间,一时看不出是 谁来。少时又追出三个人,便到南房之下,听见有一人喊叫:“何玉你抬起 头,看刀!”朱杰一听,急忙揭瓦往下打,说道:“三弟快打暗器。”原来 下面老哥哥何玉被贼所迫。二人这才惊走三寇,这便是电龙他二人来的倒笔。 如今已将何玉的尸身停好了,命人去迎何凯,先问道:“从京都往这里 来,一共有几条大道?”何四说:“三条大道,七股小道。”朱杰说:“你 去把每个店中叫来两个人。”何四说:“您叫他们何事呢?”朱杰说:“我 自有用处。叫他们每股道上派两三个人,迎接他们,送宝铠的人透了脸,赶 快报我知道。”何四答应,出去找人不提。这里朱杰说道:“三弟呀,你先 在西间看守,是人不准到屋里去。因为老哥哥在世之时,维持最好,恐怕有 人前来吊祭,哀痛过了,晕倒那里,岂不是个危险吗?”电 龙说:“是,是。” 朱杰说:“你们哪一个认识河南姜家屯?”有一个伙计上前答应说:“我认 识。”朱杰一看他,眼泪扑簌簌往下直流,遂问道:“你姓甚么呀?”伙计 说:“我姓阎,叫得禄,是外庄之人。大庄主生时,待我恩重如山。”朱杰 说:“你是那里人氏呢?”得禄说:“我是衮州府西门外阎家村的人氏。我 家中有老母,与我那妻室,全是大庄主爷给钱接了来的,住在中街他老人家 的房。”朱杰说:“好吧,你骑马去到那里,可千万别提家中之事。叫姜家 弟兄前来,说有人金盆洗手,找不着钥匙。”阎得禄答应,这才由店中起身, 前去姜家,请姜家弟兄。一路之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一天来到黄河北 岸,翻身下马,叫过船来。那船家问道:“您上哪里去。”阎得禄说:“我 从山东来,前往姜家屯。”船家说:“您上船吧。”得禄拉马上船,当时渡 了过去,阎得禄取出船钱。船家说:“您上姜家屯,看望二位员外去,还是 有事呢?”得禄说:“奉命前去请他弟兄二人。”船家说:“您不用给船价 啦。那二位员外是常来常往。”得禄说:“你收下吧。”那船家说:“您可 别跟他提此事,免得给我们拆和气。”得禄说:“是啦,我决不提,我还要 给你美言几句啦。可是上姜家屯,走那股道呢?”船家说:“您就靠着怀里 走,自然走到姜家屯。”得禄说:“好吧。”当时他拉马向前走去。少时来 到了村中,看见有人,忙一抱拳说道:“这位仁兄请了,贵地可是姜家屯?” 那人说:“不错,此地正是姜家屯。”阎得禄说:“有二位姜文龙姜文虎, 在那里住?”那人闻言把脸一沉,说道:“这两个人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吗?” 阎得禄说:“这位仁兄休要见怪。我从何家口来,那里有人派我叫如此的找。” 此人说:“呕,你从何家口来,那就是啦。你往东路北的广亮大门便是。” 得禄说“谢谢您”,说着话往东走来。来到一个大门,上前来叫。里边有人 问道:“外边何人叫门?”得禄说:“此处可是姜宅?”里头说:“正是, 你找谁呢?”得禄说:“有位双枪将姜文龙,他老人家可在此处住?”里面 问:“你是从那里来的?”得禄说:“我从何家口来。”老家人一开此言, 不敢慢怠,连忙进到里面回道:“大爷现在外边有何家口的一位,前来见您。”姜文龙一听,连忙迎了出来,家人开了门。阎得禄说:“大舅爷在上,奴才 与您叩头。”文龙说:“得禄你起来吧。”说着伸手取出一锭银子说:“你 拿去买点点心吃吧。”得禄说:“谢谢大舅爷。”文龙说:“你有事吗?” 得禄说:“我家大员外爷因为有人金盆洗手,找不着钥匙,所以打发我来。” 文龙说:“那么他们入都之人,回来了没有?”得禄说:“已然回来啦。” 文龙说:“你先等一下,待我进去回禀。”遂进里屋对他妈妈把事情说了一 遍。他姐姐何姜氏道:“娘啊,我如今且回何家口。这里要有紧要之事,您 再派我兄弟去接我,没事千万别去找我。女儿那天夜内得一梦,梦见您姑爷 浑身血迹,向我说道:‘我以后不管家里之事,你就好好的照管他们吧。’ 女儿想此事太不吉祥,因此没敢对老娘来说。”那老太太说:“是啦,姑娘 你快回去吧,看一看他们。我的病不要紧的。”何姜氏说:“要不然把玉兰 放到您身旁,给您解闷吧。”老太太说:“不用,你把他带走吧。倘若有个 差错,我对不起我那姑爷。”何姜氏说:“那么女儿拜别了。”说着令丫环 收拾一切,他去东房嘱咐好了两个弟妇,每人给了一锭白金。老太太说:“文 龙文虎,你二人去送他母女们去。那里有事,就在那里多忙些日,先不用回 来了。”文龙弟兄二人点头答应。当时外面预备好了驼轿,他母女上了驼轿, 文龙弟兄上马保护着往黄河岸而来。阎得禄这才上马随在背后,大家一齐起身。  到了黄河岸,文龙等下了马,他母女下了驼轿,叫过船来,一齐上了船。 渡到北岸,众人以及车马,一齐上岸。姜氏说:“文龙给那水手一锭白金。” 水手过来说:“大姑奶奶您千万别给,我奉送您一趟,下回再来一回,您也 就没工夫来啦。”文龙伸手取出一锭金子来说道:“你拿走吧,这是我姐姐 赏你的。”水手说:“我谢谢大姑奶奶。”姜氏说:“你不用谢”,说着向 众水手说:“你们大家可要记住了,以后再有何家口的人来,一提是何家口 的,就不用跟他要钱,先把他渡了过去,给才许收呢。你们别看他二位是旱 岸的达官,人家跟水路的达官有联合。”大家点头答应。那姜氏等众人由北 岸动身。一路之上无事,饥餐渴饮,夜住晓行。大家一直回到何家口。他们 一进西村头,姜氏就看见吉祥店的这片火场了。那姜文虎弟兄翻身下马,那 姜氏一见,不由心中暗想:“好一片家产,如今化为飞灰,但不知我那夫主 是凶是险。驼轿往前走着,姜文龙在前,从远处看着祥平店门前,站着老家 人何忠,穿白戴孝。当时迎了过来,说道:“大舅爷您可千万别着急,我那 主母也别着急。现下他们入都交铠的主儿,可全回来了。”那姜氏看他如此 的情形,早知道何玉是死了,在驼轿里就背过气去啦。有人进去禀报何凯何 二爷,那何凯、何斌众人,一齐往出相迎。姜文龙上前说道:“二哥您快去 看一看去吧,我姐姐死在驼轿里啦。”何凯一闻此言,忙命婆子丫环等上前 将驼轿搭了下来。何斌忙过去撅叫,叫了半天,姜氏才缓了过来,睁眼问道: “二弟,你哥哥的死尸怎么样了?”何凯说:“嫂嫂哇,我那兄长受那贼人 一镖三刀之苦,死于非命。多亏朱三爷、电三弟赶到,才保住全尸。”朱杰 上前行礼,又与电龙相见,这才一同进店。来到西房北里间,何凯说:“嫂 嫂,您就不用看我兄长尸身啦,您要看见,回头又背过气去啦。”姜氏说: “二弟呀,我必须看一看你兄长的死尸才好,我夫妻一场,为何不见一见 呢?”何凯说:“也好。”何斌何凯等,大家全是哭哭啼啼。杜林一见说道: “列位叔父伯父,我杜林要说一句话。”鲁清说:“你说吧,有甚么话呢?” 杜林说:“四位师哥,三位是我师哥,一位是我何大哥,你们哥三呢,我何  叔父乃是你们授艺的恩师。如今事已至此,你们可以先将泪痕止住,想法子 与他老人家报仇。把眼泪留着,等到把仇人拿住,祭灵的时候,再哭也不为 晚。这是我劝你们哥三个。我再劝我何大哥。我们两个人,可称是父一辈子 一辈的。”说着将镖递与何斌,何斌细看镖上有字,乃是黄云峰三个小字, 看完了忙命人挖坑深深的掩埋。当面杜林道:“大哥您可以问问我何二叔, 我大叔父生前,都与谁结拜。据我想那三人此来,并非善意,他是来者不善, 善者不来。何大哥你别看您比我年长,可没我想的周到。”何斌遂问道:“二 叔我爹爹在世之时,可与谁人交好呢?”何凯说:“与镖行三老最有交情。” 杜林问:“还有谁?”何凯说:“单鞭将马德元。”杜林又问:“还有谁?” 何凯说:“青爪熊左林、踏爪熊宝珍。”杜林说:“这几位以外,还有谁呢?” 何凯说:“与花刀将莫方、花面鬼佟豹。”杜林说:“还有谁呢?”何凯说: “有左臂花刀连登连茂通。”杜林说:“这里叔父伯父,那一位能掌笔?” 电龙说:“我能提笔。”杜林说:“好!那么您开几份请帖来,言词全是一 样,就说有人金盆洗手,或是假说是有镇海鳌王殿元王老达官,带来一年壮 魁梧之人,大家不认识此人,他人周身上下零碎太多。见请帖之人来到何家 口,必须将军刃暗器以及夜行衣靠全行带来。说我何玉亲身有请。大家捧我 何玉一场,请电二叔就照着这片话一写,再叫我保二叔派店里伙计,挨门去 送。何大哥你等他们被请之人全到,那时再将此镖打死我何大叔之事一一说 出。大家一齐入西川,找着了三寇用他三人的人心祭灵,到了那个时候再哭, 也不为晚。何大哥呀,以后谁来你给谁磕头,我石禄大哥没回来,刘大叔没 回来。”书中一笔减笔书。有人送走帖子之后,这天外边有人回话,说有镖行三老、飞天怪蟒徐国桢、恨地无环蒋国瑞、圣手托天李廷然三位到。当时大家 出迎,将三老接近店来。见礼已毕,外边第二拔人又到,乃是左臂花刀连登 连茂通,带着三个徒弟,黑面虎王横、白面虎李太、粉面哪叱吴月明。众人 将他们爷四个全接到里面,应用物件全搬到里面。徐国桢见何凯腰中结着一 根孝带,那何斌身穿重孝,不知何故,忙问道:“何二弟我来问你,但不知 你们叔侄与何人穿孝?”何凯说:“大哥呀,以及列位老哥哥,请你诸位听 着,先不用着急。我兄长受西川三寇一镖三刀,身归那世去了。”徐国桢等 三人一闻此言,是气顶咽喉,哥三个全都背过气去了,众人忙上前撅叫。三 老缓醒过来,三老问:“但不知死在何人之手?”何斌说:“死在黄云峰之 手。”徐国桢一闻此言,伸手拉着何斌问道:“孩儿呀,你们大家入都交宝 铠,是求功名啊,还是求富贵呢?你想咱们是甚么人,再说绿林人与官人不 能同炉。还有一节,咱们要真当了差,那时有绿林人作了案,你是伸手办案 呢?你还是放他呢?这不是为难之事吗?你要说求富贵,此时你们何家口的 家产与厉家寨相差不远,你为甚么舍下了你父母,入京交铠呢?如今被人暗 害,你怎么对你那天伦。”何斌说:“伯父,孩儿头一件要逛一逛都京,第 二件为是访一访镖行十老。再说要从王府得出点赏赐来,不是咱们大家的脸 面吗?当初孩儿也虑到这一层,后来我打算不去,谁知我叔父伯父们一死的 叫我去,孩儿我才去的。”徐国桢道:“得啦,甚么话也不用说啦。事已到 这步天地,那只好你给你伯叔父磕头。这报仇之事,就完全扣在他身上吧。” 遂说道:“鲁清鲁贤弟。”鲁清说:“是”,徐国桢道:“而今山东各地, 若有那与你不合之人,我能前去与他解合,不叫他与你犯心。”鲁清说:“三 位老前辈。”徐国桢说:“且慢,你兄长与我三弟李廷然神前结拜,你又与何玉神前结拜,咱们如今也要弟兄相称才好。”鲁清说:“一切的事,我自 有办法。您想我兄长自在熊鲁彪飘门在外,可不知与您神前结拜。”李廷然 对徐国桢道:“兄长这个错可在兄弟我身上啦。”蒋国瑞说:“三弟你在外 交友,也要明白一二才是。这要是与莲花党为友呢,那不是把咱们哥三个名 望全抛弃了吗?”李廷然说:“二位仁兄,当年我与他结拜叩头,也曾到鲁 家访他一次。那时他们家人说他出门访友,未在家中,谁知他一去未归杳无 音信。我将此事存在心中,未得说出。鲁清你我还是弟兄相称为是,从此你 就想法子给我何大弟报仇也就是了。”徐国桢说:“何斌,你可认识二峰。” 何斌说:“认识,”徐国桢说:“好!不过那二贼要是死在别人之手。你一 世英名可被水而冲。”  正在说话之际,外面有人来报说:“单鞭将马德元、巡山吼马俊,父子 求见。众人出迎,来到门外,一看马德元身高在九尺,细条条的身材,一身 月白布衣,蓝丝带煞腰,黄绒绳十字绊,鱼鳞洒鞋,蓝袜子,花布裹腿,月 白布大氅,面如蟹盖,粗眉阔目。鼻直口方,大耳相衬,海下一部花白胡须 白的多黑的少,手中拉着一匹紫马。书中暗表:他腰中围着是一条算盘鞭子, 专打金钟罩。光头未戴帽,高挽牛心发鬓。众人再看马俊,身高八尺,胸间 厚,膀背宽,形状魁梧,头戴青缎色软扎巾,杏黄绸子条,勒出双对软翅子, 紫绒球突突乱跳,扫帚眉,大环眼,鼻直口方,大耳相衬,身穿一个青缎色 靠袄,蓝护领,核桃粗细绒绳,十字落甲绊,一巴掌蓝丝鸾带煞腰,双结蝴 蝶扣,青底衣,青布裹腿,薄底靴子,手中拉着一条黑马,马上带着一只水 磨钢鞭,马德元生来性暴。那何凯看见,急忙上前行礼,口中说道:“仁兄 在上,小弟拜见。”马得元说:“二弟请起,我来问你,现下有谁金盆洗手?” 何凯说:“兄长,此地并非讲话之所。兄长您请到里面,小弟我有大事相求。” 说话之间,大家一齐进到店中。大家相见礼毕,马得元说:“何斌,你与谁 穿的重孝?”何斌说:“您可别着急,孩儿我与我父穿的孝。”马得元父子 一闻此言,“哎呀”了一声,是气顶咽喉,翻身栽倒,背过气去啦。众人连 忙前撅叫,少时缓醒过来。不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使巧计马得元入川 莫家村穿山熊闹店  话说马得元缓过气来问道:“他得的是甚么病症死的?”何斌便将经过 之事,细细说了一遍。马得元说:“好何斌,也就是你们何家一个人也就是 啦,要不然我能亮鞭把你打死。马俊你去给大家叩头,拜求他们列位,设法 与你叔父报仇。”马俊说“是”,上前与众人行礼。马得元又问道:“何斌 呀,你的娘亲可好?未曾受险吗?”何斌说:“未曾受险,因为我们送宝铠 走后,我二位舅父将我娘亲接了走啦,家中只剩了我父一个人,故此才有此 事。”马得元说:“咱们赶紧商量报仇之事吧。那么是与谁金盆洗手呢?王 殿元带来谁呢?”何凯说:“马大哥,并无此事。那是我们假借写的,因为 不好明写一镖三刀之事,恐怕有个不合适,这是鲁弟的高才。”马得元说: “鲁贤弟呀,你净是这窟窿灌馅的事情,有不明说好不好呢?”鲁清鼻子里 一哼吃说道:“老哥哥,我要那么写,不是众位老哥哥全死在了那家中啦吗?” 马得元说:“鲁清,你用心功可以对报仇之事加点心,给报了仇才算好呢。” 鲁清说:“老哥哥,您等着看吧。我鲁清处处想的周到,要有一件想不到之 时,那您将会友熊勾消,那时叫我三光以下的小辈,那不算您利害,算我交 友不到,学艺不精。管保能设法搜着了他人。”马得元一听,连忙说:“好 贤弟,那我替我那侄男,先行拜谢你。”说着话跪倒行礼。鲁清说:“老哥 哥快快请起。你我联盟的把兄弟,我要尽那神前一股香的义气,决对去作。” 众人正在说话之际,外边有人来报,说有都京南门外,兴顺镖行十位达 官到,带着水旱四个伙计,登山伏虎马子登、下海擒龙马子燕,旱面的二人, 是捉虎童子柳金平、擒虎童子柳玉平。大家一闻此言,连忙出来相迎,一见 面互相行礼。蒋兆雄说:“列位兄弟哥哥,咱们店中一叙。”当下有店里伙 计,上前接过马匹,刷饮喂溜,大家这才来到了里面。蒋兆雄说:“何二弟, 你为甚么结这根白孝带?”何凯说:“哥哥您就不用问啦。”蒋兆雄听了说 道:“是啦,你们大家不用说,我知道了,我那何大弟他故去了。因为有一 天,他们九位贤弟为我办生日,晚间正在镖行吃酒,我那二弟焦雄,在灯光 下冷眼看见那何大弟来到镖行,面似垂水,咽喉上有一支镖,浑身血光,一 声不言语,向我们大家抱一抱拳,转身出去了。当时我二人未曾言语,因为 吃的全是喜酒。后来吃完了酒席,到了后夜,那镖店中可就乱啦。郑和说: 我可看见何大弟来啦。拜托咱们大家给他报仇。”鲁清一看众人全都走了心 经,不由心中所思:我何仁兄在世之时,真是舍命全交,所以才有感动。徐 国桢道:“列位,这些位中就属我年岁大。虽然我的年岁大,可没你想的到。 你说我们大家见不见何玉的尸身呢?”鲁清说:“徐大哥,您可以不必见啦。 既然上这里来的主儿,全跟他有过命之交,既然看见了请帖,那就不用见啦。 我们当初在中三亩园拿普莲的时候,逃走了云峰段峰,所以二寇逃回西川银 花沟,才勾来普铎。如今我们大家必须杀奔银花沟,将二寇拿来,用他们人 心祭灵,那才算尽了交友之道。”徐国桢说:“鲁弟那就在你啦。我见着有那与你不合的主儿,必然能设法与你二人化解就是了。” 大家在一处参议报仇之事。外面又有人来报,说:“通禀列位,今有金水县的人到。”众人闻言一齐转身往外走。徐国桢说:“何二弟,既然是金 水县的人到,必是左臂花刀连登连茂通。”大家来到外面一看果然是他,带
成为本站VIP会员,
若未注册,请点击 成为本站会员.
版权声明:本站所有电子书均来自互联网。如果您发现有任何侵犯您权益的情况,请立即和我们联系,我们会及时作相关处理。
                                   
蓝田玉PDF文档网致力于建设中国最大的PDF格式电子书的收集和下载服务!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别墅侧围墙小 的文章

 

随机推荐